12 捕捉進度30%

這是于肖肖第一次正式開啓APP的捕捉功能,在以往的經歷中她一直都用不上這個。

根據對APP的了解,她熟稔地點開了電子投影屏右上角的“?”圖标。

圖标的內置界面裏記載着在識海世界中行動需要遵守的準則,一共有三條:

1.識海世界十分脆弱,使用力量時需要避免損害識海,如果可以最好不要使用技能;

2.當識海受損,會被送回至來時的世界,宣告捕捉失敗;

3.本任務為限時任務,倒計時10小時43分鐘。

于肖肖看了一眼懸挂在工棚門上的圓盤時鐘,現在是上午7點17分。

也就是說董莉會在今天的18:00正式死亡。

時間急迫,于肖肖記下了自己的身份和隐藏規則,但是沒有立刻離開工棚。

她雖然占據着小王的身份,但并不是真正的小王,所以也不必完全遵循小王的日程來行動。

如果完全按照小王的日程老實上工的話,任務極大概率會失敗。

她最先要做的,應該是整理頭緒。

首先,她要抓住任務的核心,進而思考——如何阻止董莉被殺?

報警。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一點。

于是她掏出小王的老款手機,試着去撥打110。

電話接通,聽筒裏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電流音。

電流音結束後,對面又傳來了“嘶嘶嘶嘶”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将電話丢進了蛇窩,正有很多的蛇在聽筒上爬來爬去。

于肖肖挂掉電話,意識到報警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同時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這裏是董莉的識海,識海中一樣東西能否呈現,完全取決于董莉是否見過并記得。

現在的她已經被怨恨侵蝕得不剩多少為人時的理智和記憶了,能夠保留下來的大概就只有對這座礦場的怨恨和對為人身份的眷戀。

所以整個任務的破局就必須圍繞着礦場或是董莉本身進行才行。

放下電話,于肖肖重新開始整理頭緒。

根據剛才的驗證,她确認了接下來大概可以将破局的方法劃歸為兩條路線。

第一條路線,董莉線——阻止董莉赴約;

第二條路線,兇手線——讓兇手中止殺人計劃。

如果是選擇第一條路線的話,就需要取得董莉的聯系方式,并且拿到足以說服她別來赴約的證據;

如果是讓兇手中止計劃的話,那麽就需要明确參與兇殺案的人有哪些,并且拿到讓他們中止計劃的把柄和軟肋來威脅。

于肖肖思路清晰,但是對于選擇哪一條路線會更好破局無從判斷。

路線的難度取決于當前所擁有的信息量,她初來乍到,對于礦場情況的了解也僅限于先前獲得的【工人的日記】和【監工的記事本】。

這兩本東西所能提供的線索十分有限,也就是說在選擇正式破局的路線之前,自己還得花費一些時間來打聽消息。

于肖肖打定主意,起身離開工棚。

十五分鐘後,她抵達作業區域,一來就聽到不遠處的石料堆放區似乎十分熱鬧。

這裏就是探靈大會開始前學生們聚集的地方。

和十年後的荒涼不同,董莉識海裏的西山礦場依然是一副如日中天的模樣,昏黃的塵沙環境裏有數以百計的礦工正聚在礦堆前看熱鬧。

被圍觀的礦工正站在礦堆的頂端,不顧身邊幾名監工的拉扯,舉着個喇叭在高處大吼。

“4星你給老子出來!”

“這裏是什麽鬼地方!”

“老子原來的身體呢!”

于肖肖愣了三秒,很快意識到這個說話的人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語氣,怎麽都那麽像那只沙雕?

她連忙在心裏質問APP,“A,你怎麽把他也弄進來的?”

APP立刻回應,“主人請稍候,我這就核查是否是系統漏洞的問題。”

五秒後,APP得出了結論,“主人,十分抱歉,經核查發現系統确實存在一個漏洞。原本的傳輸規則裏,進入識海的傳送門檻十分簡單,就是傳送6星以上的邪祟。但是沒想到現在世界上已經有了除您以外的第二只6星,這才導致傳輸出現失誤。”

“我這就進行漏洞修補,完善規則......”

于肖肖頓時覺得有些頭大,要在規定時間內阻止董莉的死亡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多出了個沙雕......

大約是被監工們拉扯的煩了,沙雕面上的怒意逐漸明顯,周身已經升起了裹挾殺意的氣旋。

有圍觀的礦工注意到了變得陰沉的天氣,奇怪地嘟囔道,“怎麽突然起風了?要下雨了?”

于肖肖二話不說沖進了人群裏,三兩步迎上礦堆,當着一衆礦工與幾名監工的面,直接用胳膊肘扼住沙雕的喉嚨将他放倒在地。

沙雕試圖掰開于肖肖的胳膊,連掙紮帶威脅道,“不想死就給老子放開!”

于肖肖将他死死摁在地上,不給他任何動手的機會,“6星,你冷靜一點。”

一句“6星”,沙雕立刻認出了于肖肖,反手也掐住了她的喉嚨,厲聲威脅道,“把我的身體還回來,否則我連你在內殺光這裏的所有人。”

于肖肖注意到沙雕雙目大睜,瞳孔異常放大,俨然一副即将失控的樣子,立刻道,“我有辦法取回你的身體,但需要一點時間。”

沙雕根本不信,“我現在就要,也不聽什麽借口......”

頭頂的烏雲越聚越濃,周圍的氣溫也開始有所下降。

于肖肖知道尋常的方法根本壓制不住他,真要動手的話,恐怕兩邊技能剛放出來,識海就要碎成一堆玻璃碴子了。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搜腸刮肚思來想去,最後發現竟然只有一樣東西可以威脅到他。

“你敢動手,就再也別想找到蕭雨了。”

此話一出,理智在失控邊緣的沙雕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周圍氣溫明顯有所回升,而他的神情也似翻書一般從惱怒頃刻變得放松下來,“你果然知道蕭雨的下落?”

于肖肖:= =

沙雕追問,“他帥嗎?你只要告訴我他帥不帥就可以了。”

于肖肖痛苦地捂住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另一只手按住了沙雕的嘴,“不帥、不高、沒有肌肉。剩下的你別問了,也別給我搗亂了,我現在有急事要做。”

沙雕萬萬沒有想到買一贈三這等好事竟然能被自己碰上,頓時欣喜得情難自已。

他見于肖肖為難,連忙指了指自己,扯下于肖肖捂嘴的胳膊主動請纓,“我我我,我可以幫忙!只要你之後多告訴我一點關于蕭雨的事。”

于肖肖,“我能拒絕嗎......”

“小王啊......”在礦堆下圍觀了全程的老大哥聽完了二人的對話,問出了所有圍觀群衆的心聲,“你跟小李在說啥啊?什麽4星啊,身體啊......”

于肖肖最會的一項本領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她立刻解釋道,“是‘參’,四星牌的參。那個參是小李花了很多錢準備過年帶回去給他娘的,但是好像被人偷了,所以他情緒一時有點崩潰。”

說完,狠狠地擰了一下沙雕的胳膊。

沙雕疼得嘶了一口涼氣,配合着連連點頭。

“嘁。”一旁的幾名監工卻沒那麽好擺平,挨個上前來訓了沙雕一輪。最後扣了小李大半個月的工資才罷休。

一出鬧劇終于散場,于肖肖卻還有話要和沙雕私下裏說。

她以胳膊和大腿破皮出血、甚至還有可能骨折為由,和沙雕結伴去了礦區的醫療室。

去往醫療室的路上,于肖肖将進入識海世界的原因和識海世界的隐藏規則都跟沙雕交待了一遍,并且将打聽董莉信息這條破局的路線暫時交由沙雕來做。

“沒問題。”沙雕接受的很爽快,也提出了條件,“不過我幫了你,事成之後你必須告訴我蕭雨的下落。”

果然又是這個。

于肖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行......”

沙雕歡呼着跳了起來,激動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認真思考起該如何打聽董莉的信息。

他一旦安靜下來,專注思考,氣質就徹頭徹尾地變了。

于肖肖打量了幾眼,覺得有些稀奇。

不過稀奇歸稀奇,她并未就這一點再多說什麽。

畢竟她是分得清主次的,也知道眼下不是閑談這些的時候。

在醫務室裏簡單地上完了藥,于肖肖和沙雕就兵分兩路開始了收集破局的線索。

她給自己留下的是更為艱難的第二條破局路線,搜集兇手的身份和威脅他們的證據。

從現有的線索來看,整起事件的主謀似乎就是礦場老板,那麽她還需要知道參與其中的監工又有幾個。

一個、兩個、還是全部?

以及他們是被老板脅迫參加的,還是其中有人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

當然後面幾點對阻止董莉的死亡用處不大,純粹是她于肖肖的個人興趣。

懷着這些思考,她半跑着穿過作業區域,很快抵達礦洞,在換衣間穿好裝備後正式上工。

小王的工作區域在深度50米的地下,和裏世界礦道的陰寒不同,正常情況下的地下礦道潮濕悶熱,空氣流通和空氣質量都差到了極點,如果不佩戴特制的口罩作業,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患上塵肺。

于肖肖在礦道深處見到了早上拍了自己一巴掌的老大哥。

考慮到老大哥和小王的關系,她覺得可以從老大哥入手打聽消息,于是提着鐵鎬走了過去,裝模作樣地挖起來。

老大哥注意到了于肖肖,頭也不轉地問道,“你和小李都沒傷着骨頭吧?”

“嗯,沒有。”于肖肖回答。

“我看小李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攢錢買了顆參還被偷了......”老大哥似乎是回想起了沙雕在礦堆上發瘋時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希望他能早點抓到賊吧。”

于肖肖忽然覺得這個話題似乎可以借用,便循着老大哥的話題抛出了一個引子,“其實小李心裏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麽人了......”

老大哥挖礦的手頓了頓,扭頭看向于肖肖,面上神情有些嚴肅。

于肖肖就也學着他的樣子回望過去,故作高深。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老大哥收回目光,兩手撐着鐵鎬陷入沉思,“也不知道那孩子的參貴不貴,如果不是太貴的話,就勸勸那孩子別擰了,擰不過的。”

“那趙監工也不是第一次借着工棚檢查拿大家東西了,但人家家裏有背景,就算死了人也能兜下來,報警也就做做樣子。”

果然......

于肖肖就知道這招有用。

她繼續道,“其實......倒不一定是趙監工。”

老大哥,“那你是懷疑錢監工?”

他們的話題很快就引起了旁邊工人的注意,工人們紛紛放慢手裏的采礦速度,你一言我一語的參與起了讨論。

“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孫監工幹的,不都說他怕死嗎?而且他看起來病殃殃的,一看就是要拿參補身體的樣子。”

“我倒覺得是錢監工,他可喜歡送禮巴結老板了,但人又摳......”

“我覺得是李監工,他手腳不幹淨,有前科。”

“我覺得是周監工,那人看起來就不太好心眼。我也是聽說的,他和做大鍋飯的廚子私下裏有交易,為了吞那麽點買菜的破錢,就偷偷把蛇給抓來了抵肉吃,那玩意是人能吃的嗎,不怕招邪嗎......”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四星牌參被盜這事讨論了十來分鐘,直到在礦道內巡邏的監工走近才又重新裝模作樣地埋頭幹活。

等到監工離開,他們就又繼續讨論起來。

西山礦場雖大,但大的也僅僅是外在規模,人與人之間的圈子卻小的可憐。

來這務工的工人大多是農民出身,來到這後每年基本就只有過年才會回家,365天身邊相處的都是這麽些人,要是礦場裏發生了什麽風吹草動,一傳十十傳百大家就全都知道了。

這也就是于肖肖寧可忍受惡劣環境也要來這裏一趟的原因。

她就站在一旁平靜地聽着,一邊聽一邊整理思緒,篩選自己需要的信息。

一個多小時後,上午10點39分,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座礦場一共有1名老板,5位監工,且無論是6人中的哪一個都是劣跡斑斑,堪稱全員惡人。

不過能夠從礦工們嘴裏得出的消息終歸有限,如果想要進一步深挖這6個人的把柄的話,恐怕就要換一個地方了。

就在這時,于肖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疑惑地從兜裏掏出手機,就看到來電顯示上寫着“李XX”。

“李......”于肖肖似有所覺,和工友們說了一聲後就走去了前方十幾米處的空地接電話。

按下接聽鍵,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拿得離耳朵一拳之遠,“喂......”

“喂,是我,林雪鸮。”

預想中高分貝的吵嚷聲并未從電話那頭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既沉靜又略微沙啞的嗓音,“你不是讓我查董莉的信息麽?我這邊遇到了一個有點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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