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想去世的第二十七天

“您抽中了白方牌, 此牌為正面角色, 可以尋找出隐藏的紅方人員擊殺獲得積分。”

“請注意, 擊殺同一陣營的玩家将失去本局游戲資格,敵方陣營增加50分。”

原皓玥進入游戲時候, 他的劇情介紹是:“你一直擁有小時候的一段記憶,記憶裏是五光十色的絢爛,你有爸爸媽媽, 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可有一天這一切被打破, 你被母親強行帶走。直到長大後, 母親病逝前告訴了你一切,并交給你一個獅子玩偶, 讓你去馬戲團裏找尼貝克。”

原皓玥一開始見到顧厭就知道對方是這個身份的弟弟,直到去村莊看見那些對悲慘未來毫無察覺的孩童時原皓玥才明白,他這個身份不僅僅是為了幫助馬戲團的成員,還要把這個陷入深淵中的弟弟給救出來。

所以原皓玥一直以來都關心着顧厭,更不可能對唯一的弟弟下手, 好在他已經知道如何去解決這一切。

他出現在尼貝克的面前,那個信物對方一眼就認出,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但是當時并沒有所謂的父子相認的感動, 尼貝克甚至還說:“如果不是你母親, 當初把你帶走, 你現在應該是一個優秀的馴獸師了。”

原皓玥看尼貝克手裏捏着獅子玩偶, 想到被獅子咬死的唐琳,心中一寒。

顧厭沒有想到原皓玥的身份竟然是小醜的哥哥,但是知道這點之後,他并沒有響起新的解說,可見在小醜的心中這份記憶早已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也讓顧厭明白為什麽原皓玥對他總有一種下意識的親近,原來對方是在演戲。

顧厭并不覺得難過,事實上這才說得通之前發生的一切,他無法殺死原皓玥,是因為對方長着一張他愛的人的臉,原皓玥也同樣無法對顧厭下死手,因為他是這個身份的哥哥,兩個人就以這種奇怪的方式進行游戲。

原皓玥看見顧厭衣服染上的血跡,他臉色微變,強硬的扳過肩膀查看,發現他後背衣服有一道口子:“你身後的傷是怎麽回事?”

原皓玥真的想不出白方除了他還有什麽人可以傷到顧厭。

顧厭身後的傷其實已經自動愈合了,他估計再晚一點的話血液都會自動回去,在此之前他必須找到一個新的衣服換下,他表情冷淡,拍開原皓玥的手說:“這是別人的鮮血。”

“那就好。”原皓玥聞言終于放下心來,他這一刻像是真正融入這個角色之中,聽到是別人的鮮血,反而感到開心,似乎在他眼中最重要的就是顧厭這個弟弟。

顧厭想趁這次機會了解更多的事情,他問:“在房間裏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皓玥在顧厭面前終于卸下僞裝,他沉着臉:“尼貝克在貧窮的村莊高價購買孩童,只要能走路了就會被送到馬戲團裏面進行訓練,直到長大後就可以登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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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臉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顧厭問。

原皓玥露出悲涼的神色:“臉上的傷口是每個孩童都要經歷的,尼貝克徹底封死了他們逃走的機會。”

說到這顧厭明白了,為什麽馬戲團其他人直到死之前臉上都有妝容,因為他們臉上都有無法磨滅的傷疤,他們塗上厚厚的顏料,用笑容去遮蓋內心那張真正的、痛苦的面容,在臺上他們永遠都是萬丈光芒,永遠帶給觀衆笑容,但在那張妝容後面卻是一張哭泣的臉。

原皓玥眼睛隐晦的往另一邊瞥,他說:“我和其他隊友約好在這裏見面,你走吧。”

身份表明之後的原皓玥态度上對顧厭更加柔和,顧厭本身也沒有打算再和白方一起行動,正如他沒有告訴原皓玥馬戲團成員成為了鬼魂,他相信對方也有更多的事情沒有告訴他。當務之急就是查清楚所有事情,快速完成任務。

顧厭前腳剛走,白卿卿和魏空弘就從另外一邊走出來,白卿卿臉上還帶着小醜妝容,她被魏空弘從化妝間救出來後試着去洗掉,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白卿卿嚴肅的問原皓玥:“你剛才對顧厭說的是不是真的?”

原皓玥點頭,這時魏空弘問:“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又不能殺死顧厭,還困不住他,萬一他提前完成任務我們不就輸了?”

原皓玥說:“顧厭的任務和我們的應該差不多,我之前在他身邊發現他對尼貝克非常關注,我懷疑他的任務目标就是尼貝克。”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對魏空弘說:“我并不是不能殺顧厭,而是讓他活着對我們的任務有幫助。”

魏空弘摸不着頭腦:“什麽意思?”

原皓玥說:“我當時不放心,偷偷跟着工作人員想看一下他們怎麽處理奧斯本的屍體,但我在後院裏發現很多插在地上的木牌,上面的名字光是叫奧斯本的就有20多個,備注的年份從10年前到現在的都有。”

魏空弘心裏一驚:“難道我們正在是無限循環的空間內?”

原皓玥否認這個可能:“在村莊裏的時間是有流動性的,所以我推測那些奧斯本,名字一樣,但都是單獨的個體。”

白卿卿說:“是不是每一個學起魔術的孩童,他們最終都被起名為奧斯本,直到負責表演的奧斯本死亡後再讓下一個取代。”

魏空弘拍了拍腦袋喃喃道:“這個游戲的設定真是神了……那我們白天所看到的成員應該是死去的人。”

“但這些和不能殺死顧厭有什麽關系?”白卿卿問。

原皓玥說:“你們還記得當時白天的黛安讓我們送信的時候,她對顧厭表示出來的特殊嗎?只要顧厭在我們才能找機會和白天的成員溝通,得到我們想要的任務。”

深夜。

緊閉的窗戶突然被打開一絲縫隙,一陣涼風吹拂進來,床上的人毫無察覺,這時一個黑影踏進房間,他輕輕把窗戶關好朝床邊走去,在看到床上只有一個人時,他藏在黑暗中的眉頭微皺,轉身打算離去。

“來了就想這麽走嗎?”

聲音透着一股柔媚,房間的光線亮起來,黛安打開臺燈看見來人時臉上微愣,她身上穿着透明性感的紫色絲綢睡衣,她重新揚起媚笑問:“這不是顧厭嗎?這麽晚過來,是想找我嗎?”

顧厭沉默,半晌後才說:“我是來找尼貝克的。”

黛安眼眸閃了閃說:“你找團長怎麽找到我的床上來了?”

黛安有着令男人着迷的曼琳身材,她下床到顧厭面前時突然歪了歪身子,結果被顧厭快速避開,她也不在意,任憑肩上的吊帶滑到手臂處:“尼貝克已經好幾天沒有來找我了。”

黛安眼中的侵略性讓顧厭覺得惡心,他今晚潛進來就是想到白天的奧斯本在進入游戲第一天,對他說過尼貝克去黛安的房間留宿,當時對方口中的黛安應該是白天,那晚上的又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唯一疑惑的是尼貝克身上那種異樣到底來自于什麽?

所以顧厭特意潛進黛安的房間就是想确認這點,現在他從晚上的黛安口中得到答案,想走卻被黛安伸手摟住腰,顧厭厲聲說“放手!”

黛安用她豐滿的胸部擠壓着顧厭的後背,她說:“顧厭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真的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顧厭沒有聽懂她的話,拉開手就想離開,黛安心生絕望:“為什麽你可以對外來人那麽仁慈,對我們卻這麽殘忍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活着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可即便是這樣尼貝克也沒有打算放過我,明晚就是我的表演,如果再找不到別人來一起表演的話就要賠上我這條命了。

她放柔聲音:“顧厭你是團長的兒子,你天生就和我們這些不值錢的人不一樣,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屬于你了。”

顧厭不明白馬戲團成員為什麽非要拉上別人表演,他疑惑道:“你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沒人陪你表演你就會沒命?”

黛安盯着顧厭,确認他真的不知道之後笑了很久,那笑聲十分悲涼:“你竟然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這個馬戲團真正存在的意義是什麽?而你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魔鬼嗎?”

“你以為我們真的只是單純表演?小時候每天在我腦海裏的就是完成最完美的表演。這樣的我們怎麽可能會在表演中出事,馬戲團就是一個為那些貴族服務的鬥士鬥獸場,而我們就是被丢在臺上,用鮮血和死亡的來提供給他們快感的奴隸!”

顧厭聽完感到遍體生寒,這時他才終于懂得為什麽尼貝克需要每年都在村莊裏向貧困家族買下孩子送來馬戲團進行訓練,他和那些擁有特殊嗜好的貴族勾結在一起,讓成員進行死亡表演,對于他們來說成員們不過是一個取樂的玩具,壞了,就丢掉。

顧厭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一個游戲罷了,但是當他對上黛安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神,他脫口而出道:“你想逃嗎?”

黛安伸手摸了摸臉頰,上面的顏料其實是劣質油漆,被遮蓋的地方下有一個難看的傷疤,她說:“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從小到大我所學的不過就是如何取悅別人,誰又會想要一個又醜又無能的人呢?我只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

這就是尼貝克的殘忍,他把孩童們圈在這個馬戲團的枷鎖中,用暴力在他們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以至于在他們長大後竟然連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有這最深刻卑微的願望——活下去。

顧厭攥緊身側的拳頭說:“我會幫你。”

黛安沒想到顧厭會答應,她眼中一瞬間散發出亮光,這讓顧厭無法做到把這裏當成是一個游戲,這裏每一個人,他們身上的痛苦,悲傷,他都可以感同身受。

白天的成員們已經失去最卑微的願望,那導致他們無法實現願望的始作俑者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顧厭問黛安:“你有白天時候的記憶嗎?”

黛安沒明白顧厭的意思,顧厭見狀又換了一種說法:“你白天的時候都在做什麽?”

“白天都在準備晚上的表演服裝,尼貝克對我比較寬容,我一般都會去陪在他的身邊。”黛安說。

這麽說黛安是正常的,難道成員們死後存在于另一個空間嗎?顧厭不能再等下去,他從黛安房間出來,朝尼貝克的房間跑去。

尼貝克躺在床上熟睡,顧厭走到面前發現尼貝克身體除了頭其他地方幾乎呈現透明化,他知道這是對方即将死亡的征兆。

顧厭探了一下尼貝克的鼻息,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但他的任務還沒有失敗,他意識到不能等到白天,得盡快阻止他們把尼貝克拖進異空間。

要怎樣才能進入他們的空間?顧厭看着宛如死去的尼貝克,是死亡嗎?這對于其他人來說并不是很難,可是對于顧厭來說,他不死的這一點竟然成為進入空間最難的一個點。

大廳內那盞吊燈顧厭想到這離開房間,他前腳剛走,尼貝克的櫃子從裏面打開,白卿卿鑽出來,她一直負責監視尼貝克,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顧厭到那個大廳,他盯着頭頂上的吊燈,随手抓過一個花瓶用力朝吊燈砸去,劇烈搖晃的吊燈快速朝他站的下方墜落,顧厭睜大眼,沒有試圖躲避,在吊燈砸到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白卿卿偷偷跟在顧厭身後,見到他這自殺的一幕吓得尖叫出聲,她後退幾步坐在地上,壓根不敢靠近吊燈那邊。過了一會她才冷靜下來,發現系統沒有提示顧厭死亡的信息。

夜晚發出這麽巨大的聲音,原皓玥和魏空弘趕到大廳,前者問:“發生什麽事了?”

白卿卿立刻伸手緊緊抓着原皓玥的手臂不肯撒手,顫顫巍巍指着吊燈那裏說:“我看到顧厭砸吊燈,然後被吊燈砸中了!”

魏空弘聽完大步走去,原皓玥拉起白卿卿一同過去,白卿卿以為的血腥并沒有發生,顧厭好好的躺在這吊燈旁,而原本砸在地上的吊燈也重新高高挂在天花板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卿卿是親眼看到吊燈砸到顧厭,她搞不懂現在的情況。

魏空弘探了顧厭鼻息說:“他沒有了呼吸。”

白卿卿說“我當時透過櫃子裏的縫隙也看到顧厭這樣試尼貝克的鼻息,然後我就跟着他跑到這裏。”

原皓玥思索後說:“他不是在自殺,恐怕他是找到入口了。”

原皓玥和魏空弘晚上并沒有選擇睡覺,他們潛入關着孩童的房間,将負責看守的人打暈,打算将那些孩童們放出來,可是令他們意外的是被解救的孩童們臉上全部都是迷茫之色,孩童們被自己親生的父母所放棄,事到如今除了馬戲團不知道還可以去哪裏,有一些極端個性的孩子甚至指責原皓玥兩人才是真正的壞人,揮動着小拳頭驅趕兩人。

“死去的NPC成為鬼處于另一個空間,我懷疑顧厭就是用這個方法進入空間,他一定是為了任務,我們必須去阻止他。”原皓玥說到這,擡頭看了一眼吊燈。

他這一個舉動讓魏空弘心裏湧出不祥的預感,他指了指宛如死人的顧厭:“你不會想試一試吧?要不先等等看,這吊燈可有幾百斤重,被砸到的話那可是一生的陰影!”

原皓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輸了比賽脫粉和被吊燈砸死,你選一個。”

魏空弘立刻說:“讓我先來吧。”

白卿卿:“”這男人還有底線嗎?

眼皮感到一絲灼熱,顧厭睜眼就被窗外照射進明亮的光刺到眼,他伸出手掌遮擋,坐起身發現此時已是白天,他查看紅心值依舊是三點,果然連接兩個空間的就是那盞吊燈。

“顧厭。”走廊中間奧斯本站在那裏看他,大概是彼此之間已經撕破臉皮,厚厚的妝容下透出冰冷敵意,“不要試圖阻止我們。”

顧厭問:“你們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死了?”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尼貝克的虛弱是從前幾天才開始。

“在那些外來者來的那一天,你知道嗎?我和其他人是看不到外來者的面孔,你能想到我們當時有多麽恐懼嗎?我們以為那些人是什麽奇怪的怪物,可結果發現我們才是恐怖的存在,我絕對不會放過尼貝克!”奧斯本已經沒有了在魔術表演中展示出來的優雅紳士,取而代之的是失控的情緒,他現在能作出什麽瘋狂的事情顧厭都不會覺得奇怪。

“我要讓尼貝克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顧厭沉默,半晌突然說:“斯克。”

奧斯本愣了一下,不明白顧厭這玩的哪一出。

顧厭說:“這是你的新名字,你已經不需要再背負奧斯本這個名字,你現在只是我的朋友。”

奧斯本沒有說話,他突然擡頭哈哈大笑,笑要眼淚都流出來:“顧厭,你以為這種可笑把戲對我來說有用嗎?”

顧厭确認奧斯本臉上沒有一絲觸動,他眼眸回歸淡漠,他攥緊拳頭,指骨間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他說:“我覺得也是,可能是我看電視看多了,果然我不适合演繹那種正面人物,如果是原皓玥在這裏的話或許有效果。”

奧斯本感到危機,顧厭身上氣場變得危險起來,他随着顧厭一步一步靠近,突然轉身拔腿就跑。

“果然反派就要有做反派的自覺。”顧厭點開地圖,抄近路把奧斯本逮住,他一腳踩在奧斯本胸口上,活動了一下手腕說,“既然你不肯老實告訴我,那我只好把你打到說出來為止。”

奧斯本在顧厭拳腳伺候下光速交代,當初他們發現自己死亡後立刻想向尼貝克複仇,但是他們并不能現實空間內碰觸到尼貝克,在一次巧合下尼貝克喝醉看見了黛安,迷迷糊糊的進入到了靈異世界,然而進入過靈異空間的尼貝克身上的人氣會開始降低,他們明白當尼貝克身上的人氣消失就一定會死去。

從奧斯本口中知道尼貝克的魂魄被黛安和馬西帶到天臺,顧厭準備往天臺方向趕去,腳腕卻突然被奧斯本抓住。

顧厭沒有選擇踢開他的腿,而是平靜的問:“奧斯本,如果尼貝克變成和你們一樣的鬼魂,你們真的可以做到去反抗他嗎?”

奧斯本因為這句話愣住,顧厭說:“死亡是一種解脫,你們已經解脫了,是你們自己呆在原地不願意離開。”

不知為何奧斯本聽出了顧厭語氣中很深的疲憊,他松開手讓顧厭得以繼續向前。

“顧厭!”奧斯本大聲朝顧厭的背影喊,“黛安和馬西受到的傷害比我深,你要勸動他們恐怕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說得動的。”

顧厭腳步沒有停頓,只是說了三個字:“我明白,斯克。”

奧斯本頭埋在雙臂中間,聲音悶悶的:“都說了這種把戲對我沒用。”

他的身軀開始慢慢消散,很快就宛如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不見。

魏空弘看了一眼任務欄說:“糟糕!奧斯本的任務欄變灰色了!”

兩人已經成功進入異空間,原皓玥說:“是顧厭,我們必須阻止他。”

“怎麽阻止?”魏空弘問。

“你的槍還在嗎?”原皓玥問。

魏空弘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胯,但是接觸到原皓玥危險的眼神後才反應過來,他摸了摸腰間說:“有,不過只剩一顆子彈。”

“我們分頭去找,必要時候你可以用槍殺了他。”原皓玥說完往另一邊走,魏空弘朝他喊:“你确定要我這麽做?”

原皓玥步伐沒有停:“我确定。”

顧厭到了頂樓,大風吹的他長發飄起來,黛安和馬西兩人漂浮在半空中,馬西單手抓着尼貝克的後頸提着,尼貝克低垂着頭一動不動,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黛安!馬西!”顧厭不敢一下子朝他們沖過來,只是慢慢的走過去,“你們打算對尼貝克做什麽?”

黛安冷笑:“你覺得我們打算做什麽?”

頂樓的強風把尼貝克身子吹得一晃一晃,顧厭知道尼貝克要是在異空間死去,現實也将真正死亡,他任務就是阻止尼貝克被黛安他們殺死。

“将你們害成這樣的人不僅僅尼貝克一個人,那些貴族才是真正主導這一切的人,就算你們将他殺死,之後還會有下一個尼貝克出現,那些從村莊裏走出來的孩子,将跟你們承受一樣的痛苦。”

“像尼貝克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他也不會感到有多痛苦,讓他活着失去想要的才是真正懲罰。”

黛安并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顧厭所說的那些孩子在她活着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她也曾經想着若是有人能将他們拖出這個深淵該有多好,可是沒有。

“我無法相信你說的話,你知道嗎?團長曾經說你将會是他下一任的繼承者,你說這些話,不過就是為了保住尼貝克這條狗命,你和我們這群人天生就不是一路的,馬西!”

馬西聞言,就準備松開手就要把尼貝克丢下去。

“等等!你要怎麽樣才能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顧厭說。

黛安嘴唇彎了彎:“除非你從這裏跳下去。”

顧厭此時已經是站在邊沿,他眼眸動了動往下看,這種高度摔下去必死無疑,如果是其他玩家的話,哪怕知道這只是一個游戲,也沒有人有勇氣跳樓。

但顧厭不同,他早就嘗試過跳樓這最簡單的自殺方法:“好,記住你說過的話。”

說完顧厭踮腳,整個身子朝前傾,這時有人拉住他的手臂往後扯,轉身落入一個懷抱,擡頭一看竟然是原皓玥。

“你做什麽?!”原皓玥的眼神着急又關切,他确定顧厭沒事後擡頭看黛安,“顧厭是無辜的,他跟你們一同長大,從來沒有受到過尼貝克的寵愛。尼貝克做過的壞事,就應該讓他自己去承受。”

一直沉默的馬西對黛安說:“他說的對,我們要對付的是尼貝克。”

顧厭還被原皓玥緊緊摟在懷裏,對方像是因為他又一次臨近死亡而感到害怕和擔憂,顧厭輕聲問:“你既然想阻止我完成任務,為什麽又不直接殺了我呢?”

“你是我的弟弟,不論陣營,我永遠都不會對你下狠手。”原皓玥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槍聲。

顧厭偏頭一看,是不遠處魏空弘開了槍,他的槍口還飄出一縷青煙,而中槍的是尼貝克。

顧厭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原皓玥,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的聲音在風中顯得輕飄飄的:“原皓玥,你的演技真好。”

原皓玥所有的關懷也随着顧厭這句話而褪去,他眸色回歸平靜,只是那雙環腰的手多了些力道,像是要将顧厭牢牢扣在懷裏。

“顧厭,你輸了。”顧厭的任務便是阻止尼貝克死亡,而黛安和馬西兩人是要尼貝克死,眼下任務完成,不知為何原皓玥卻生不出勝利的喜悅,也許是眼前顧厭看過來的眼神,充滿着令人不悅的冷漠。

“看來游戲結束後,我該去看看你所有電影和電視劇。”否則顧厭永遠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他做的每一個表情到底是真是假。

原皓玥聞言覺得奇怪,顧厭不是他的粉絲嗎?只是這樣的話并不适合在這裏問,他低聲的說:“陣營不同,抱歉,等游戲結束之後我請你吃飯。”

“好。”顧厭伸手抱住原皓玥,後者以為這是一個單純的擁抱也沒有起疑心。

顧厭手中拿着原皓玥送的雙頭千紙鶴。

一次性道具:雙頭千紙鶴

功能:用此道具可以掠奪白方一顆紅心。

備注:你成功獲得敵方信任,這份信任可轉化為利刃刺向敵方。

是否使用?

是。

魏空弘以為贏定了,看見顧厭和原皓玥抱在一起也懶得理他們,可突然顧厭原本空空如也的手掌突然多了一把散發白光的利刃,他見狀下意識舉起手裏的槍,可裏面已經沒有子彈,他丢掉槍便跑過去,喊道:“小心!”

原皓玥根本沒有想到顧厭還留有後手,利刃從後背深深紮入,原皓玥感覺到心口一陣刺痛。

“紅方使用道具掠奪白方一顆紅心,十秒內白方不能移動。”

顧厭扳開原皓玥的手,唇角微揚:“魏空弘一定沒有跟你說我當時是如何把他殺了吧?”

原皓玥靜靜的等他說接下來的話。

“因為魏空弘的槍法——遜爆了。”顧厭說完後,伸手猛推原皓玥一把,後者往後踉跄了幾步。

顧厭轉身對黛安說:“記住你和我的約定。”

顧厭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這時原皓玥的定身時間終于解除,他下意識的想撲過去,魏空弘及時趕到阻止他:“你瘋了!你想跟他一起死嗎?”

原皓玥冷靜下來,又捶了一下地面,他擡頭瞪着魏空弘:“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槍法?”

尼貝克手臂只有子彈擦過去的輕傷,魏空弘見狀別過臉,不敢直視原皓玥譴責的目光。

黛安沒有想到顧厭真的願意為了尼貝克去死,這算什麽?

有時候越是活的痛苦就越是想去尋找幸福,黛安和馬西便是如此,若不是被尼貝克發現,他們或許真的有幸福的一天,黛安心裏痛苦,這時她察覺馬西輕輕牽住她的手。

“馬西……”

“尼貝克并不是唯一的兇手。”馬西說。

黛安喃喃:“那個世界太令人感到惡心了……”那些惡心的人就不該玷污他們如今的淨土。

她和馬西對視一眼,然後對原皓玥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們可以救救那些孩子嗎?我們不希望,其他孩子也落得像我們這樣的下場。”

事到如今原皓玥也知道任務不可能完成,但改變馬戲團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他點頭說:“”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徹底改變這裏,讓馬戲團變成真正讓所有人歡樂的地方。”

魏空弘也附和:“實在不行我就把這裏給炸了,一了百了。”

“謝謝你們。”随着這句話,原皓玥失去意識,等他恢複後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們幾人彙合後白卿卿臉色不太好的說:“紅方贏了。”

白方任務欄上馬西和黛安的任務已經提示完成,原皓玥對兩人說:“游戲雖然輸了,但是我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空弘這回頭一次拿白方牌輸了,心裏別提多郁悶,結果聽原皓玥這話看起來是真的要幫助npc,他說:“我們都快退出游戲了,現在做什麽都來不及幫助他們。”

原皓玥挑眉:“你那大炮不是還擱在馬戲團門口嗎?”

魏空弘愣了一會,随後激動地搓搓手:“走走走!讓你們看看魏大爺大炮的威力!”

“嘭!”

炮彈砸在馬戲團的一座無人建築上,巨大的聲響引起住在附近的人圍觀,騎士團已經将馬戲團圍得水洩不通,受傷的孩童們被帶出來。

魏空弘躺在粗大的樹枝上說:“還是你有辦法,很快馬戲團那些勾結就會曬在陽光底下。”

白卿卿可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次漲粉的機會,她眼含熱淚:“看到這些孩童們得到解救,我覺得勝負并沒有那麽重要,孩童們才是未來的希望!”

“哎喲!”魏空弘被白卿卿這段做作的演講吓得直接從樹下掉下來,他扶着腰唉聲嘆氣,直接把白卿卿營造的氣氛毀了。

原皓玥臉上帶着微笑,可很快他臉上似乎想到什麽,白卿卿顧不上找魏空弘算賬,她注意到原皓玥的表情:“皓玥,你怎麽了?”

原皓玥問:“你們有沒有聽到顧厭的死亡提示?”

白卿卿搖頭,魏空弘撓了撓頭:“說起來好像真的沒有聽到系統提示他死亡,總不可能從高樓跳下來還活着吧?”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無法确定究竟是漏聽,還是什麽原因。

顧厭在頂樓上蘇醒,只不過這裏是現實世界,那聲巨響他知道是白方人員做的,看到被解救出來孩童時他明顯也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

顧厭等待着傳送,這時有人在耳邊輕聲說,他還沒來得及确定這道聲音是真實還是幻覺,整個人就被傳送離開。

小醜重新戴上他珍視的紅鼻子,擡起雙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馬戲團裏怎麽可以沒有小醜呢?”

說完他縱身一躍,身軀從頂樓上墜落下去——回到他的小夥伴身邊。

“嘴笑笑,眼笑笑,觀衆的嘴眼跟着笑~”

顧厭回到了游戲的結算界面。

“恭喜您獲得游戲勝利,押注金幣翻倍,目前您的金幣數為12枚。”

“您當前總排行第一。”

是否退出游戲?

是。否。

顧厭沒有立刻點擊退出,他想原皓玥的游戲艙就在他旁邊,還是等對方離開後再退出。

殊不知,原皓玥從游戲結算頁面退出後就站在顧厭游戲艙旁等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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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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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