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1)
到龍桂的手還是冰涼的,讨好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暖着,問道:“龍姐姐的手怎麽這麽涼?”
見紫鸾乖巧,龍桂面色也和緩下來,“俗話說 ‘手涼的人沒人疼’,可能我是沒人疼吧……”
紫鸾聽了體同身受,眼裏又開始彌漫水霧,撩起衣服把龍桂的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你為了別人做了那麽多,受的傷、吃的苦卻沒人在意,老天太不公平了,以後讓我來疼你吧!”
“沒關系的。”龍桂臉上做了一個平靜的笑容,手上卻不忘借機來回撫摸紫鸾柔軟的小肚子,“能夠遇到你,所有的磨難都是值得的。”
紫鸾的心突地砰砰亂跳了起來,不敢直視龍桂坦蕩的眼神,只得放開龍桂的手,摟着龍桂的腿把額頭靠在她的膝上藏起陌生的情愫。
“錢大跟你說什麽了?”龍桂樂得雙手獲得自由,把手滑向紫鸾纖細的腰肢,嘴上卻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讓我用手和嘴取悅你……”紫鸾的聲音細弱蚊吶。
“這個錢大!”龍桂不悅,“怎麽說的這麽直白?”
見龍桂生氣,紫鸾趕緊想方法取悅她,貓樣爬到龍桂的身後用小手按摩她的肩膀,嘴裏還唱上千古流傳的小曲,“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龍桂心中暗恨:若不是不想委屈你,早就把你……
馬車突地停了下來,外面傳來吵嚷聲,有人禀告:“公主,前面有幾個乞兒在毆打一個瘋子。”
龍桂心中警鈴大作——半夜三更的那來的瘋子?撩開車前小窗的簾子看過去,見乞兒們早起四散逃走,馬車前面只剩下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趴在地上,正唔裏哇啦的喊着什麽。
紫鸾也湊到窗前觀看,訝道:“這不是達旺嗎?”
守衛上前幾下就把達旺制服,帶到馬車旁邊,紫鸾不顧龍桂反對跳下了馬車,用靺鞨話問道:“你不是逃走了嗎?怎麽這樣狼狽?”
達旺看到紫鸾就像見到親人一般委屈的大哭起來,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守衛見龍桂不耐,一腳踹到達旺的屁股上,把他踹的幾乎嵌進地裏,喝道:“快回話!”
達旺聽不懂卻猜到了守衛的意思,斷斷續續地說:“你們龍國人太壞了!女人壞……男人也壞……”
Advertisement
紫鸾聽了不解,只得翻譯給龍桂聽,龍桂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達旺心裏暗笑,只說:“他被人打了,問他為什麽不逃走?”
紫鸾問道:“你為什麽不逃走?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做?”
達旺一聽哭的更委屈了,“大姐,你給我紮針以後我連馬都騎不了啊!求你快把我的力氣還給我吧,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對不起,沒想到把你紮洩氣了。”紫鸾歉意地說,也沒想到随便紮的幾針有這麽大的威力,可書上并沒寫怎麽解啊,眼見達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敢告訴他這個悲慘的事實,轉頭把經過簡略地和龍桂說了一遍。
龍桂摸摸下巴,揚了揚眉,紫鸾看到她這個表情開始為達旺擔心起來。
“我們對落難的友國同胞要以慈悲為懷,能送他回去最好!”龍桂這樣說着,示意守衛把達旺帶着一起去太子府。
“她說什麽?”達旺急切的問紫鸾。
“她說有機會就送你回老家。”紫鸾如實翻譯,沒想到達旺聽了哀嚎一聲,竟然開始奮力掙紮起來,結果很快就被捆了雙手、嘴裏塞上破布綁在車後。
紫鸾困惑極了,問龍桂:“他怎麽不識好人心啊?”
“誰知道?”龍桂冷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很快,龍桂一夥人到了太子府,一番折騰天色已經微亮,可是作為客人拜訪時間仍是不對的,龍桂制止住要敲門的守衛,“擾人清夢是不對的,且在門口稍作等候!”
然後拉着紫鸾繞着太子府找了段略矮的圍牆攀了上去,站在圍牆上看好房屋布局,跳下牆直奔主屋而去。
堂堂太子府竟然沒什麽下人,龍桂不覺有點詫異:難道皇弟不再喜歡莺莺燕燕了?
到了主屋門前,龍桂把身後緊緊跟随的紫鸾推到一邊,一晚上思而不得的苦悶化作肆虐的力量,在門前紮了個馬步,沉氣運力之後一腳飛起把門踹開!
“弟弟!該起床了!”龍桂嘴角含着捉弄的笑容,木門撲地驚起的煙塵中看到龍睿的床上飛快的彈起了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個身影似乎因害羞而微弓着身子,慌不擇路的向龍桂闖來,等龍桂看清她的長相驚的目瞪口呆:“皇弟的口味竟然變得這麽重!難怪等閑庸脂俗粉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
那人微彎着腰闖到龍桂近前,一揚手丢出一個飛旋着的古怪東西,直奔龍桂的脖頸削去,好在慌亂中準頭不大好,被龍桂輕松躲過。
“哈!你的我皇弟的新寵嗎?”龍桂笑問道,“先別打了,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可那人對龍桂的話不聞不問,接連又丢出兩個飛旋的東西向龍桂襲去。
龍桂晃身輕松躲過,不免起了輕敵之心,笑道:“都說了,我只是開玩笑,快叫我的皇弟出來見我!”
哪知那飛旋的東西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形又向龍桂的身上招呼過來,龍桂聽到風聲慌忙躲閃,慌亂中只躲過兩枚,剩下一枚怎麽也躲不開,龍桂剎那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是個陷阱?”
危急中,一個身影猛撲到龍桂身上——是一直在旁觀戰的紫鸾見勢不好,以身代受。
龍桂反手把紫鸾抱在懷裏,見她滿臉是血,頓覺胸中血氣上湧,怒目瞪向那個作亂的人。
紫鸾在龍桂懷裏伸開雙手護在她的身前,“蘇叔,她不是壞人,她是公主!”
蘇叔正要把回到手裏的回旋镖再丢出去,見是紫鸾,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讓到一邊。
龍桂側頭看去,見那飛镖只是劃過紫鸾的臉龐,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随即訝道:“她是你的叔叔?給我的皇弟做姬妾?”
“皇姐~”聽到外面打鬥聲止歇,太子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見了龍桂激動的淚流滿面,眼淚把他臉上的黑灰沖出兩道清晰的河溝。
“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龍桂哭笑不得的問道,“你的随從呢?”
“不是來殺我的,就是被殺了,這裏就剩下我們幾個了……”太子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恨不得拉開龍桂懷裏的紫鸾代替她。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一天,龍桂在床上摟着紫鸾笑道:“有人說你是小狗轉世,甚得我意,來叫一聲我聽聽!”
紫鸾用力在龍桂的胸前蹭了蹭臉,叫了一聲:“喵~”
“乖~”龍桂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從褥下摸出一根毛茸茸的東西,“看,我還命人特制了這條狗尾,快來搖給我看!”
紫鸾搶過愛不釋手,“哇~白色的,好可愛啊!”
拿在手裏上下甩了甩,問道:“這樣搖?”
龍桂邪惡地笑了笑,拉上了床帏。
☆、吃醋
龍桂見太子無事,顧不上與他敘舊,拉過紫鸾捧住她的臉細看傷口,那傷口在右頰上,不深,但是很長。
紫鸾擔憂的伸手去摸,被龍桂抓住手阻止,“不要用手碰,也不要沾水,沒關系的,只是小傷而已。”
鮮血慢慢滲出傷口,順着臉頰慢慢流下,紫鸾最終耐不住癢,用手輕輕擦了下,見滿手的鮮血吓了一跳,掙開龍桂,踩着門板竄到屋裏四處找鏡子。
“別看了,肯定破相了~”龍桂嘴角含笑,啧啧有聲。
紫鸾轉了一圈沒找到鏡子,最後就着臉盆裏的殘水照了下,看到自己的臉被毀的徹底,不由得哀嚎一聲,“天啊~我還怎麽嫁人啊~”
龍桂聽了心底不由得泛酸,冷哼一聲,“說的好像不破相就有人敢要你似的。”
“喂!”紫鸾不滿地對龍桂說:“我可是為了救你啊,這是對恩人應有的态度嗎?”
“嘁!”龍桂不屑地說:“本來也只會輕輕擊中我的肩膀,結果你一擋就被它擊中了臉,只能說你……”
龍桂用手比了比自己肩膀的位置,示意紫鸾的身高。
“你……”紫鸾說不過龍桂,委屈的想哭。
聞聲趕來的風靈和陳蕭童向龍桂行過禮,風靈見了紫鸾開心極了,上前親熱的打招呼道:“帥公子……”
見紫鸾一臉哀戚只顧左右照着自己的臉,笑着勸道:“沒關系的,聽說有個島國為了顯得英俊會特意在臉上劃上那麽一道呢,是勇氣和力量的象征,要是能劃上個十字叉就更帥了!”
“女的!”龍桂少有的嚴肅,說的話也斬釘截鐵一般,風靈到沒什麽,倒是陳蕭童一臉不可置信,對紫鸾看了又看,還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風靈笑容不改,拉起紫鸾的手說道:“女子才好啊,咱們可以更親密一些了~”
龍桂乍一失态,立刻覺察,假裝擡頭看天色,只用眼睛餘光瞄着紫鸾的表情。
陳蕭童在一邊看了半天,嘆道:“可惜破了相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委屈一下娶你做妾,畢竟我們在一起睡了那麽久,我已經壞了你的名節……”
風靈冷冷地看了陳蕭童一眼,吓的他縮着脖子退到一邊,嘴裏喃喃說着:“玩笑,開玩笑的……”
紫鸾再忍不住,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不等風靈說話,龍桂搶上一步用手接住紫鸾的淚珠,心疼地說:“不是說了嗎?傷口不可沾水的。”
被擠到一邊的風靈幹笑幾聲,識相地退到門外,揪着陳蕭童的耳朵開始拷問他“壞了名節”的細節。
“沒人要我了……”紫鸾抽噎着說:“爹娘扔下我,義父義母扔下我,誰都不要我……”
“蠢貨……”龍桂壓下親吻紫鸾淚眼的沖動,輕聲罵道:“你是我的恩人啊,不是應該賴上我才對嗎?”
紫鸾用力搖了搖頭,把眼角的眼淚甩的飛了出去,“那是氣話,我所作的都是我自願的,你無需為此負責。”
龍桂心裏一蕩,就像被只小手不輕不重捏了一下,又溫柔的揉了揉一樣,嘆口氣,一手揪住紫鸾的衣襟,一手探到她的懷裏摸索,在衆人訝然的目光中摸出一方手帕,細細的擦幹淨紫鸾臉上的血跡和淚痕。
“這個是……”紫鸾不滿地說。
“是我的,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龍桂故意抖開髒兮兮的手帕,想要展示一下證據,結果被紫鸾一把搶回,紅着臉說:“等我洗幹淨還你!”
“好啊……”龍桂壞笑,“你 ‘洗幹淨’了之後好好的還我。”
“可以讓一下嗎?”一直被人冷落的太子哀怨地說,“我想潔面。”
陳蕭童如蒙大赦似的逃離風靈身邊,先替太子換了水,又身前身後的侍奉他洗漱換衣。
龍桂拉着紫鸾退出卧房,感激地對風靈說:“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太子,他從小就很頑劣,勞您費心了。”
風靈笑道:“也是天意,那天偶然遇到三個異國女子身懷利器,跟随之後竟然發現是寧貴妃賜給太子的侍婢,于是就來了個偷梁換柱,天幸大家都平安無事。”
“異國女子……”龍桂沉吟。
紫鸾關切地問風靈,“姐姐,聽說你上次受了傷,現在可無大礙?”
“還沒有大好……”風靈的嗓音突然變得甜的發膩,“要不帥哥哥你和我去房間慢慢聊?
紫鸾剛要答應,卻被龍桂用力一扯,險些跌倒。
龍桂笑的中規中矩,說的話也合情合理,“我們許久未回公主府,還要回去看看,就不久留了。”
太子在屋裏聽說龍桂要走,急忙忙追出來說道:“皇姐,我想喝你府上的 ‘竹葉青’了!”
龍桂四顧看了看荒涼冷清的太子府,點頭道:“好吧,你既然喜歡,就去我的府上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太子簡直要喜極而泣,樂颠颠的跟在龍桂的屁股後面,見龍桂扯着紫鸾的手,巴巴的伸手讓龍桂也牽着他。
龍桂哭笑不得,訓道:“你馬上就要登基了,不可做這等小兒模樣!”
太子難過地低下頭,聽到龍桂不耐的冷哼,只得擡頭挺胸走在衆人前面,在門口受龍桂手下的禮拜之後,登上馬車。龍桂松開紫鸾,騎上守衛牽過來的高頭大馬,本想和紫鸾同乘一騎,轉念想京城不比塞外,只得讓她在馬旁徒步行走,不時用手拍拍她的頭頂安慰她。
風靈帶着陳蕭童和蘇叔在門口送行,陳蕭童看着遠去的車隊,難過地說:“就這樣跟人家走了……”
“舍不得,就跟着太子進宮繼續服侍他呗!”風靈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咔嚓”的動作,“只要你狠一下心,舍了那個挂件,就可以永遠的在他身邊伺候他了……”
“你……我……”陳蕭童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在風靈的逼視下低頭退了一步,躲到了門樓的陰影裏。
“回家和你算賬。”風靈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現在就回家!”
龍桂一行人到公主府的時候,早有人提前通禀,管家帶着一衆小厮在門口列隊迎接,太子被攙下車後,見衆人恭謹,終于找回點自信。
進了府,管家跟在龍桂身邊等待吩咐,龍桂輕聲問道:“府裏不是丢人了嗎?我看沒什麽變化啊?”
“丢人?”管家思索了一下才恍然答道:“是丢了個小丫頭,是方顯中帶人來抓走的,非說是朝廷的嫌犯——多虧方顯中帶路,其他的東西并沒有損毀丢失。”
“哦,那個陸壩呢?”龍桂問道。
“還被關着呢,就是樣子比較邋遢。”管家答道。
“陸壩?”紫鸾一把抓住龍桂的手腕,見衆人驚訝的看着自己才覺得不妥,松開手急切地問:“公主,你說的 ‘陸壩’是那個 ‘陸壩’?”
“自然是你心心念念想找的那個人啊!”龍桂開心地說,“這可是姐姐我給你準備了好久的大禮呢!”
紫鸾激動的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了,太子見她竟然如此激動,也興起了要去見一見陸壩的興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了篇文,其實我不怎麽看網文的,看到寫的差的就:哈哈哈哈~什麽玩意兒!看到寫的好的就:嘤嘤嘤嘤~我寫的什麽玩意兒!
但是今天看到的文寫的很好,但是三觀真心不能茍同,為何有那麽多女孩有聖母情節,認為自己能夠用愛拯救渣男呢?
雖然我寫的也不咋地,每天血肉橫飛的,但是我覺得龍桂畢竟是為了國家大義,至于其他人,既然身在名利場,就要願賭服輸,沒什麽好抱怨的。我是個新手,但我絕不會寫一個販毒的人做主角,還讓一個美好的女孩兒去“救贖”他。
毒品搞的那麽多人行屍走肉一般茍延殘喘在世上,除了拖累這個社會別無用處,我知道因為暴利,無數人舍生忘死的奮鬥在這行上,對于這些人,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他們:還冒死賺錢幹嘛?一口氣多抽點快活死了得了!
愛情無關性別,那個少女不懷春?總會對意中人和自己的愛情有種種設想,但我真心希望我的讀者不要去做什麽“聖母”,遇到渣男、渣女速速退散,做人首先要愛惜自己,才會有別人來疼你。
☆、報仇
管家尴尬的幹咳幾聲,為難地說:“恐怕陸壩現在的樣子不太适合見客……”
“龍姐姐……”紫鸾一臉悲憤,看的龍桂喜不自禁,連聲催道:“怕什麽?又不是醜媳婦見公婆!”
“就是啊,也讓我見見什麽人讓皇姐當做大禮送人。”太子在一邊湊熱鬧。
管家還是不肯帶路,龍桂略一思索便知原委,對太子說:“龍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先去試穿一下龍袍,今天就登基!”
“啊?”太子慌的手足無措,“這麽急?我還沒洗澡呢!”
“現在就去焚香沐浴啊!叫人把龍袍取來,你就在這裏試一下好了。”龍桂把他推向早已等得不耐的下人們,“還不快點伺候新皇?”
人潮湧動把太子無情的帶走,龍桂這才讓管家帶路,領着紫鸾去看陸壩。
管家帶着二人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偏僻陰暗的宅院,從一大串鑰匙中翻出一個又大又結識的鑰匙,拿着鑰匙先告罪,“陸壩現在的樣子有點糟糕,我真不是有意害他,就是最近事情比較多,一時疏忽……”
管家還想再啰嗦幾句,紫鸾少有的發起怒來,沖上去搶過鑰匙親自去開鎖,因為激動的手抖,試了幾次才成功打開鎖。
推開門後,一股食物腐敗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聞之欲嘔,龍桂一愣神的功夫,紫鸾已經沖了進去,很快又沖了出來,扶着牆不停的嘔吐。
龍桂不顧穢物飛濺,輕拍紫鸾的背部讓她舒服點,皺着眉問管家,“死了?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死掉的嗎?”
管家弓着腰不停的擦頭上的冷汗,“沒死沒死,就是最近忙着守衛公主府,不小心讓這裏鬧了老鼠,陸壩又神志不清,絲毫不知道反抗,結果就……就被老鼠咬了……”
“這樣啊……”龍這才想起走之前給陸壩下了曼陀羅,讓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幻覺中被蛇蟲鼠蟻撕咬,想必他已經發現所見所感都是幻覺才忍着不去反抗的吧,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真的鼠患。
紫鸾沒吃什麽東西,嘔了半天,也只嘔出一些胃裏的酸水,好容易緩過氣來,恨恨地說:“他罪有應得,真是老天有眼!”
龍桂暗喜此事辦的對了紫鸾的心思,故作平靜地問道:“那你看怎麽處置他呢?”
紫鸾恨陸壩入骨,直言道:“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龍桂贊許地拍拍紫鸾的肩膀,“這才像個大人的樣子!做人就要快意恩仇,那來那麽多無用的慈悲心?”
順手摟着紫鸾往外走,結果剛走出五步紫鸾就開始抹眼淚,“可再怎麽懲罰他,死去的人也已經死去了,再也見不到了,昨天還在笑在說話,一眨眼,就再也見不到了……”
龍桂心疼地用手摸去紫鸾臉上的眼淚,勸道:“如此,才更應該珍惜眼前人、珍惜當下啊,你過的好了,他們在天有靈也就安心了。”
紫鸾點點頭,可是眼淚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掉,只得用手掩住臉。
龍桂站在一邊耐心地等着紫鸾平靜下來,不料突然跑過來一個人,直奔龍桂而去,跑的太匆忙了,結果半路上左腳絆倒右腳,翻滾着到了龍桂的腳下,龍桂一驚,下意識踢了一腳,把剛要爬起來的天殘子踢的又滾了回去。
管家和下人們都被天殘子特別的出場方式驚倒了,連紫鸾都驚訝的忘了哭。
天殘子壓根沒往心裏去,爬起來還暈頭暈腦就開始跪拜:“公主在上……”
“公主在這兒呢!”管家好心地提醒天殘子。
天殘子身不動腳動,維持跪拜的姿勢直接轉了個方向,若無其事地繼續叩首。
“你怎麽來了?”龍桂皺眉問道。
“我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毫光萬丈,這是新皇要出現的标志啊,所以我晝夜兼程趕了過來,就為了能趕上新皇登基的盛況!”天殘子侃侃而談,即使跪着,也是一個跪着的神棍。
“來的正好。”龍桂問道:“你看今日如何?”
“大吉大利,最宜登基!”天殘子毫不猶豫的答道。
龍桂一時無語,左右思量一下,覺得這樣的日子帶個神棍在身邊也沒什麽壞處,關鍵時刻顯個靈什麽的最能愚民了,于是說道:“那你就留下助我安排太子的登基事宜吧!”
天殘子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被龍桂一瞪,吓得擦眼淚的袖子中途改為擦了擦嘴角的吐沫,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大聲吩咐起來:
“給我找只活鵝來!要白的、還保有貞操的!”
“再給我找點朱砂來,要新鮮的!”
“……”
一連串的吩咐下來,管家看看龍桂臉色,揮手叫下人們照着吩咐去做。
龍桂伸手去拉紫鸾卻拉了一個空,疑惑地看向紫鸾,紫鸾勉強一笑,“既然大仇得報,我想去我義父義母的舊宅祭奠一下。”
龍桂隐隐覺得不妥,可一時又找不到反對理由,沉吟一下低聲道:“那,你多帶些人去吧,靺鞨族的三王子還沒找到,你自己多加小心。”
結果龍桂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的下人們都被天殘子指使走了,只剩下管家一個人,任天殘子說的天花亂墜也不肯離開。
“沒關系的。”紫鸾體貼地說:“你忘記我會易容了嗎?我扮成個不起眼的人去,沒人注意的。”
天殘子在一邊催促道:“公主,不要誤了吉時啊!”
龍桂不滿地皺眉,問天殘子:“你怎麽這麽緊張,搞的跟我登基一樣,要不然你直接去伺候太子算了!”
“那怎麽行?”天殘子拍着胸脯豪氣幹雲地說:“我對公主可是忠貞不二的,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死人!”
龍桂懶的和他磨嘴皮子,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天殘子和管家緊跟其後,剩下紫鸾想出門,又不認得路,只得四處亂轉,想找個人問問,可所有的人都在急匆匆地跑來跑去準備新皇登基所需的東西。
看着四處忙碌的人們,紫鸾突然覺得閑逛的自己顯得格格不入。
“別擋道,大家都這麽忙!”身後傳來呵斥的聲音,紫鸾趕緊讓到一邊,見是一隊士兵押着俘虜走過,突地,俘虜中有一個女子高聲叫道:“少俠救我!”
紫鸾四處看看,并沒有發現類似少俠的人,奇怪的向那個喊話的女子看去,卻見她正兩眼熠熠發光的看着自己。
紫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用眼神詢問她,押解的士兵早已一鞭子狠狠抽到那個女子的背上,罵道:“再敢大聲喧嘩斬無赦!”
那個女子忍着痛繼續往前走,臉卻始終沖着紫鸾,無聲地說着什麽,見隊伍就要走過,而紫鸾始終茫然,只得咬牙喊道:“我是綠衣啊!你答應過我帶我走的……”
一個士兵兇狠地沖過去,抓住綠衣的頭發把她揪了出來推倒在地,拔出刀就要就地正法。
“慢!慢!”紫鸾趕緊上前攔住,不希望有人再受她連累而死,“我……我認得她!”
那個士兵手持大刀上下打量了一下紫鸾,嗤笑道:“可我不認識你啊!”
說完又把大刀高高舉起,刀上折射的晨光刺痛了紫鸾的眼。
☆、忠心
“诶诶诶!”旁邊一同押解俘虜的士兵急忙架住他的手腕攔住他,“瞎了你的狗眼,他是公主的內臣!”
那個士兵特意在“內臣”兩個字上面加重語氣。
“不過是個沒把的玩意兒!”那刀的士兵不屑地說,到底是先把刀放下了。
紫鸾的臉騰地就紅了,卻又說不出什麽能夠有力辯駁的話,幾乎就要轉身落荒而逃,可看了一眼綠衣執拗的臉上滿是孤注一擲的雙眼,只得老着臉皮說:“這個丫頭是公主親口答應要放過的,你們先把人交給我,我帶她去見公主。”
拿刀的士兵有些不忿,可認得紫鸾的那個士兵早就手起刀落,用刀把綠衣身上的繩索劃開,恭恭敬敬的把人交給紫鸾,還讨好地說:“兄弟們多有不敬,抽空請您老喝酒陪個不是。”
紫鸾勉強一笑,帶着綠衣離開,沒等走遠就聽到後面士兵們的猥瑣笑聲,又羞于回頭,只得加快步伐離開。
沿路走了一會兒,綠衣緊走幾步拉住只顧低頭行走的紫鸾,“你急匆匆的要帶我去那裏啊?”
“诶……”紫鸾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苦笑一下說道:“我想出去祭奠一下我的爹娘。”
綠衣指了一下方向,“那我們走這邊吧,我來的時候就是從這裏來的。”
紫鸾吃驚地看向綠衣,“那樣匆忙你都記得路?”
聽到自己被誇獎,綠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嗯,我打小記性就好——小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當然記得啊!”紫鸾心裏有事,一時沒發現她稱呼的變化,“你不是丞相府裏小丫鬟嗎?”
綠衣難過地說:“不是的,我以前在泗水城服侍過你的啊!”
“……”紫鸾認真的看了看綠衣的臉,一臉茫然。
綠衣急道:“十年前我被我爹賣到城主府,後來我為了救我弟弟偷了一朵布花,當時城主夫人要砍掉我的雙手,是小姐你苦苦求情,城主夫人才改了主意,只把我打發回家了事。”
說完,綠衣凄然道:“小姐還偷着塞給我錢來着,你都忘記了嗎?”
紫鸾皺着眉想了半天,依稀有那麽一件事,點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可你怎麽又到這裏來了?”
綠衣低下頭,半晌才說:“當然是我爹又把我賣了呗。”
紫鸾一時接受不了天下竟然有這樣絕情的父母,剛要說話,又有下人高喊“讓讓!讓讓!”把她們趕到一邊,讓後面一大隊官員小跑着奔府裏去,無疑是去讨好馬上就要登基的新皇。
等他們通過以後,紫鸾已經不想責備綠衣的爹娘了,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轉而問道:“現在,你真正自由了,你打算去那裏呢?”
“我要跟着小姐你啊!”綠衣熱切地看着紫鸾。
“我?”紫鸾低下頭,用手指揪着衣擺,“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裏,你跟着我幹什麽?”
“沒關系的!”綠衣毫不氣餒,“只要小姐讓我跟着,我保證把小姐伺候的好好的,什麽都不用操心!”
紫鸾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可我現在身無長物,那有閑錢給你工錢呢?”
“沒關系的,我自己有錢!”綠衣略帶得意地說,“只求能讓我報答小姐的恩情!”
“……”紫鸾無奈地說:“好吧,你先跟着我去祭奠我的爹娘吧。”
綠衣見紫鸾同意,高高興興地循着記憶把紫鸾帶出了公主府。
路過街上的典當鋪,綠衣拉着紫鸾走了進去,摸了摸頭發,再伸出手,變戲法一樣向小夥計展示一顆上品貓兒眼石。
“死當!”綠衣熟門熟路地說。
小夥計見物件貴重,急忙叫來掌櫃的,掌櫃的打量了一下紫鸾和綠衣,心下了然,只給了貓兒眼石市價的十分之一,可綠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等出了當鋪紫鸾才覺出不妥,“你怎麽賣的那麽便宜?”
綠衣一笑,低聲對紫鸾說:“小姐,這是我從丞相府裏順手摸來的,當然越快出手越好。”
“啊!”紫鸾大驚,想起當年李媽媽對綠衣的評價“小時偷針,大時偷金”,脫口道:“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要是別人發現了……”
“怕什麽?”綠衣得意地說:“我把倉庫一把火燒了,別人一時半會兒的肯定發現不了。”
“啊?”紫鸾驚訝,“是你放的火?”
綠衣見紫鸾臉上不快,低着頭懦懦的不敢再說話。
“你怎麽可以這樣?”紫鸾氣憤地說:“偷東西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放火!”
“我……我當時也沒多想,再說倉庫裏也沒有人,只是燒點東西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有錢人又不會在乎……”綠衣辯解道。
“怎麽沒有人……”紫鸾猛地覺得說出密室的事情不大好,只得改口道:“怎麽沒有人在意呢?”
綠衣眼睛四處看着,就是不敢正視紫鸾。
“算了。”紫鸾嘆氣,“你也救過我一次,你我也算兩不相欠,你走吧!”
說完紫鸾轉身就走,剩下綠衣一個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一會兒就被一個小厮粗暴的推倒在地,“傻子嗎?沒看到禮部尚書要過來了?還不回避?!小心打折你的腿!”
綠衣趕緊連滾帶爬的讓到一邊,下定決心去追趕紫鸾,除了她這個心善的小姐,這世上還有誰在意她的死活呢?
譬如禮部尚書陳書寶就根本不在乎乘坐的轎子前面剛剛站着一個差點被他的下人打死的小姑娘,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解開如今的死局——傳國玉玺不見了,沒有玉玺,無論是誰登基,登基以後坐的不是龍椅,是火山口——即使一時的風平浪靜,可随時都有可能萬劫不複!
陳書寶趕到公主府的時候,公主府外面站着十幾個低級官員,陳書寶打量了一眼,舒了口氣,“看樣子消息靈通的人也不是很多嘛!”
先行進去通禀過的親随小厮墨香回道:“老爺,裏面還有呢,早來的都是按着官階排的,實在排不下了才站到門外的。回事的說裏面實在排不下了,讓咱們也在外面等着。”
陳書寶恨恨罵道:“這些勢力小人!昨天怎麽沒見到一個來的?”
聲音略大了點,惹的幾個官員暗笑。
陳書寶在原地轉了幾圈,實在耐不住了,抓住墨香的胳膊低聲囑咐道:“你再去通禀一聲,一定要見到公主,就說事關登基,務必請公主見我一面。”
墨香為難起來,陳書寶伸手脫下腕上的沉香木手鏈遞給他,“拿去,這個手鏈值得千金,你要用在關鍵處,事情成了我再重重的賞你!”
墨香這才應了聲,把手鏈握在手中,轉身從側門進了公主府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