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12)

,拿着禮部尚書的名帖總算擠到了龍桂所在院落的外面,此時墨香與龍桂的距離只有二十多步,可惜中間還有上百個守衛。

墨香四顧看了一圈,見朝中一品大臣各自帶着親随都在外面規規矩矩的候着,衆目睽睽之下要想賄賂守衛是不可能的,急中生智,用力扯斷手鏈,讓沉香木的珠子散落開來四處滾動。

“哎呦,我的爺爺啊!”墨香高聲叫道,“諸位千萬別動,這可是上千兩金子的物件兒呀!”

外面候着的非富即貴,沉香木雖好,卻也入不了他們的眼,就連他們的親随都是眼高于頂的,根本不屑去撿那些個沉香木珠子。

墨香很快撿起了珠子,卻在外面大聲嚷嚷道:“怎麽少了一顆?”

所有人都不滿地看着他,墨香又趴在地上找了一遍,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是滾到院子裏去了!”

說完就想進院子找,守衛們自然是不肯的,一來二去吵嚷起來。

龍桂正在屋裏看試穿龍袍的太子,太子本就俊美,穿上龍袍之後更是貴氣逼人。

龍桂十幾年來護着太子長大,如今太子就要登基了,龍桂就如要嫁女兒的父親一樣,內心有驕傲,有不舍,還有期盼,拍拍太子的肩膀想說什麽,可礙于周圍人多,有些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喧嘩聲,龍桂不滿地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守衛隊長禀告道:“是禮部尚書府的小厮,弄斷了手鏈,非說珠子掉到院子裏了,要進院子裏面找,我這就去讓他閉嘴!”

說完眼露殺機,用手按住腰中的大刀轉身欲走。

“慢!”龍桂叫住他,“帶那個小厮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物,敢在我的門前撒野。”

☆、示好

墨香被帶到龍桂面前的時候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見了龍桂就跟見到觀世音菩薩顯靈了一樣,撲到在地,勉強睜開腫脹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向龍桂爬了過去,結果很快就被隊長一腳踩住脊背,一動都不能動。

“公主,事關登基!”墨香拼死掙紮着喊道。

Advertisement

守衛隊長見墨香亂喊,舉起刀鞘又要重擊下去,卻被龍桂喊住,“慢着。”

緩步走到墨香面前躬下腰,親切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龍桂一身煞氣,不怒自威,吓的墨香結巴起來:“事關……登基,請公主一定……一定見尚書陳書寶一面,就算因為冒犯天顏殺了我也行!”

龍桂站直,貓戲老鼠一樣微笑着看着墨香,看的墨香渾身發抖,幾乎尿崩。

“很好,叫陳書寶進來,我親自問問他,看看他會怎麽處置自己莽撞的手下。”

很快,陳書寶被帶到龍桂的面前,他跪下禀奏道:“公主,在下有要事禀告!”

龍桂閑适的喝了口茶,才對跪在地上的陳書寶說道:“你,跪錯人了吧?”

陳書寶一驚,立馬覺得脊背被冷汗浸濕,站在後面正前後照鏡子的太子聞言挺了挺腰,走到陳書寶的前面站定,拿着腔調問道:“你有什麽事情要禀告啊?”

龍桂無奈地看了太子一眼,終是沒說什麽,摞下茶杯站到陳書寶的身邊,怡然說道:“別急啊,你的小厮還跪在這兒呢,他污我們偷了他的珠子,你看怎麽處置啊?”

“這……”陳書寶摸不準龍桂的态度,急的直用袖子摸頭上的冷汗,最後只得推脫道:“全憑公主處置!”

“殺了吧。”龍桂随随便便地說道,轉身去取茶杯。

墨香急忙用力叩頭,幾下額頭上就見了血,“公主饒命啊!”

見龍桂背着身喝茶,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墨香只得又去求陳書寶,“老爺!都是你讓我這麽幹的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幾個士兵拉起墨香往外拖拽,墨香拼死抱住陳書寶的大腿,求饒的凄厲聲音在大廳中回蕩猶如鬼泣。

陳書寶悄悄用手指指了指太子,墨香是個機靈的人,立刻轉了方向,改抱太子大腿哭訴道:“太子!救救我啊,我也是一心為主啊!”

墨寶因恐懼連聲音抖走了調,臉上鮮血眼淚混在一起順着臉頰淌下,形容恐怖,吓的太子一動不敢動,守衛隊長怕龍桂不喜,上前兩下卸掉墨香的雙臂肩關節,讓人拖他出去斬首示衆。

“太子救我啊!太子救我我!”墨香還在竭力嘶喊,隊長伸手就要卸掉他的下巴。

“呃……”太子擡起手,眼睛卻看向龍桂,可龍桂專心品茶,一點眼色都不給他,太子見其他衆人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雖然這個小厮有過,但是念在他為主辦事,還是饒過他這一次吧。”

墨香立馬接道:“謝太子不殺之恩,墨香粉身碎骨無以回報!”

太子說完,又去看龍桂的臉色,龍桂偷偷嘆口氣,轉身勸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要不然,以後随便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會欺到你的頭上。”

“那你看……”太子猶豫着問道。

龍桂一笑,對墨寶說:“您不是要報答太子嗎?粉身碎骨就不必了,淨了身伺候太子吧。”

墨寶吓的癱倒在地,在龍桂的威壓下卻不敢反對,祈求的目光看向陳書寶,可陳書寶低着頭跪倒在地,一動都不動。

龍桂揮手示意,隊長帶着手下、拖着墨寶和一衆伺候的小厮侍女魚貫而出,頃刻間屋裏只剩下陳書寶和太子、龍桂三個人。

“說!”龍桂不耐煩地說道。

陳書寶只得面向太子禀告:“太子,傳國玉玺不見了!沒有玉玺,登基儀式就沒辦法舉行啊!”

太子驚問:“啊,今天沒辦法登基喽?那我先去吃點東西。”

說完就要往外走,卻被龍桂一把拉住,龍桂忍着怒低聲說道:“問完事情始末再走。”

太子只得回轉身,大聲地問陳書寶:“東西怎麽不見了?誰偷走的?”

陳書寶一時竟無言以對,龍桂在一邊盡量解釋道:“太子問你是不是有心人偷着拿走了?”

陳書寶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會!先皇駕崩後這麽久都沒有人能夠登基,就是因為傳國玉玺不見了,大家都在找,要是什麽人手裏有這個東西,那……早就出現了。”

太子一聽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龍袍冠冕脫了下來丢到一邊,嘴裏嚷着:“那就先不忙着登基了,我出去轉轉,我都被關了這麽多天了,煩都煩死了。”

不等龍桂說話,太子已經一身青衣溜了出去。

陳書寶裝模作樣的喚了幾聲“太子留步”,就又繼續對着龍桂跪着不起。

龍桂無聲的嘆了口氣,溫言說道:“起來說話吧。”

陳書寶暗松了口氣,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弓着腰站在原地等着龍桂示下。

龍桂沉吟一下,問道:“一定要那個玉玺嗎?”

陳書寶連連點頭,解釋道:“若沒有這個玉玺,繼位則名不正、言不順,難免日後被人诟病。”

龍桂搖搖頭,我是說:“就不能拿個別的代替嗎?”

陳書寶吓的汗毛倒豎,斷然道:“萬萬不可!雖然傳國玉玺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到,可是如果現世,必然要幾番驗證考據才能證明正身啊!”

龍桂一哂,“随便說說,看你吓的,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就想看看你的想法。”

陳書寶幹笑幾聲,一時二人無話,龍桂背着手在屋中來回走動,尋思着這要命的東西能藏在那裏,轉念一想,可能地方寧貴妃他們肯定都找過了,要不然也不會坐等着太子登基。

龍桂煩躁地又轉了幾圈,覺得有些口渴,到處找茶杯卻又找不到,怒喝道:“那個該死的拿走了我的茶杯?!”

門外候着的侍女急忙跑了進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禀奏,“公主,茶杯就在你手裏呢。”

龍桂低頭一看,茶杯果然好端端的在自己手裏,心思一下子就清明了,揮了揮手屏退了侍女,招呼陳書寶,“走,随我去我的寶庫轉轉,看能不能找個別的什麽東西代替一下。”

陳書寶難得直言道:“無他物可以替代傳國玉玺!”

“嗯?”龍桂握劍的手指在劍鞘上敲了敲,瞥了陳書寶一眼。

陳書寶立刻就蔫了,緊跟着龍桂的腳步出了房門。

外面等待的衆人并沒有幾個見過龍桂的真面目,何況龍桂還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竟讓她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過那些為了見“香桂公主”一面脖子抻的比鴨脖子都長的那些人。

人群中的天殘子見了龍桂,忙像條泥鳅一樣擠過衆人,跟着龍桂走到一處僻靜處,悄聲禀道:“ ‘她’到了。”

龍桂腳步一頓,随即一笑,吩咐道:“讓她接見一下大臣,幫我收收見面禮。”

天殘子沖着龍桂豎起了大拇指,又叮囑道:“吉時将至,還請您抓緊時間準備齊全。”

龍桂收起笑,正色問道:“若是我來硬的讓太子登基,你說勝算有多大?”

天殘子咧嘴一笑,“嘿嘿,我去給 ‘她’帶路,沒個機靈的人領着可不行。”

話音未落,人已遠去,跑的比腿不瘸的還快。

龍桂面無表情,轉身帶着陳書寶繼續往她的寶庫走去。途中無意中一瞥,似乎見到太子和個小厮鬼鬼祟祟的往偏僻的地方鑽,心裏有事,也無心思去管他。

龍桂像天下所有的寵溺孩子的父母一樣,覺得太子大些自然就會明白事理了。

☆、心意

其實太子看到了龍桂,他和剛剛遇見的小德子一起躲在樹叢裏,看着龍桂走過去之後才敢說話。

“這些天你不在,我天天被幾個醜的跟妖怪似的侍女圍着,都快淡出鳥來了!”太子不滿地對小德子說。

“主子,我這不是為了救你嗎?”小德子擦了擦眼角重逢之後喜悅的淚水。

“知道你忠心!”太子安撫地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眼睛一轉來了主意,“剛才皇姐說要送個什麽人給她的內臣,又神神秘秘的不讓我見,我猜必是尤物,咱們去看看如何?我可是在心裏記着路呢!”

“這……”小德子收起眼淚,猶豫地說:“這樣不太好吧?主子今天不是還有大事要做嗎?”

“哎呦!”太子不耐煩地說:“別提那個了,說是有個東西找不到了,這樣也好,我還不耐煩天天讓人三拜九叩的呢——你到是去不去啊?”

“去去去!”小德子一疊聲的答應了,“主子上那兒我上那兒,刀山火海都不怕!”

“好樣的!”太子又用力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把瘦弱了很多的小德子拍的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太子也不管他,自顧前面帶路。

很快,二人到了關押陸壩的院落門前,太子沖小德子指了指門鎖。

小德子以前經常陪着太子偷溜出去,這些都是做慣了的,馬上從懷裏摸出一把機關複雜的物件,先和鎖比了大小,再左右扭動調整,拼出了一把鑰匙的模樣,插到鑰匙孔裏左右晃動,“卡蹦”一聲,竟打開了那把又大又結識的鎖。

“魯班鑰果然名不虛傳!”太子贊道,站到一邊,等着小德子先給他開門看看動靜。

小德子輕輕推動門板,門吱嘎着開了一道小縫,立刻飄出一股腐敗腥臭的味道,小德子的心打了一個突兒,飛快關好門,落上鎖,勸太子道:“主子,我看這裏邪性,咱們還是別進去了,你要開葷,那裏還不找到年輕貌美的上趕着來伺候你?”

太子也覺得周圍過于幽靜,但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擡腿踹了小德子屁股一腳,罵道:“我就是想見見皇姐到底藏了個什麽人在裏面,怎麽別人見得我卻見不得?!快給爺爺我開門!”

小德子吃痛卻不敢躲,只得哄到:“是裏面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真切,味道也不好聞,搞不好是什麽妖物也不一定,主子千金貴體,萬萬不可造次了。”

“哈!”太子瞪大眼睛,興奮地說:“我還真就沒玩過妖呢,說不定是個美貌的狐貍精!快開門,我是真龍天子,還怕什麽妖魔鬼祟?”

小德子無奈,只得又打開門,先一步走了進去,太子緊跟在後也走進去,還不忘反手關門。

院落小而空蕩,三間小屋的門窗緊閉,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小德子猶豫一下說道:“主子在這裏稍候,我去柴房點根火把拿着。”

“去吧!”太子點頭答應,“我在這裏等你。”

可小德子的身影剛剛轉入柴房,太子就急不可耐的疾步走去推開主屋的門,站在門口向裏觀望。

正午的陽光似乎被黑洞洞的屋子吞掉了,太子眯着眼睛适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子裏到處都是綠油油豆樣的光點,還一閃一閃的。

難道真的是鬼怪?太子壯着膽子大喝道:“我是太子龍睿,你們是何等妖魔鬼怪?”

黑暗中響起細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太子努力地看了又看,只看到隐約有黑影移動。

小德子點了火把出來,見太子已經打開卧房的門,吓的連忙跑過去,把太子擋在身後,用火把向屋裏掃動。

借着火把的光亮太子終于看清屋裏滿滿的都是碩大的老鼠,老鼠被火光驚動,四處亂竄,頃刻間就都從四通八達的鼠洞中逃了出去,露出一屋子細碎的木屑和一個人形怪物。

說是人形已經很勉強了,頭上耳朵處只有血痂,雙目凹陷,鼻子、嘴唇也只剩下殘缺的一丁點兒,四肢只餘白骨,坐在曾經是床的位置上生死不知。

小德子吓的倒退一步撞到驚呆了的太子身上,無奈只得喝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科科……”怪物模糊的臉抽動了一下,竟發出怪笑,口出人言:“太子龍睿嗎?”

“你認得我?”太子抖着聲音問,不是不想離開,是吓的腿軟走不了。

怪物低聲說着:“看來你還沒當上皇帝啊……科科……”

“那你還能多活幾天啊……等你當上了皇帝,龍桂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怪物竟用殘肢爬向了傳來聲音的方向,嘴裏含糊地說着:“不會放過你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科科……”

閃動的火光照的怪物臉上陰晴不定,更顯恐怖,在地上扭曲爬動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鬼怪,太子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小德子也吓的不輕,随手把手裏的火把丢進屋內,想靠火光阻上一阻那個怪物,結果火把引燃了屋裏細碎的木屑,頃刻間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

火光中怪物嘶吼翻轉,拼命地向前爬動,好在小德子見過打仗,膽子大一些,轉身扛起太子就跑,使出吃奶的力氣直跑到大門外,把太子丢在地上,抖着手去關門,關了幾次才險險的在怪物爬出來之前把門關好落鎖。

怪物用力的拍打門板,痛苦的嘶鳴聲不絕于耳,太子倒在地上,恰好看到那個怪物渾身浴火,凹陷的雙眼從門底縫中看過來盯着自己。

終于,太子受不住驚吓暈了過去,慌的小德子大呼“救命”,很快就有守衛發現這邊動靜趕過來,先幫着小德子把太子擡到靜室休息,安排好人手守護,又派人去通知龍桂、叫大夫。

等抽出人手去救陸壩的時候,陸壩早已被燒成一截木炭,好在院落位置偏僻,又是獨門獨院,火勢并沒有影響到其他地方。

(づ ̄ 3 ̄)づ

龍桂大大方方的帶着陳書寶進了寶庫,在一堆先皇賜予的老古董之間翻翻揀揀。

龍桂本着找個相似的先糊弄過去的心思,假裝無意地問道:“傳國玉玺長什麽樣子啊?”

這下可問到陳書寶的專長上了,陳書寶先清清嗓子,才開始朗聲答道:“顧名思義,玉玺乃是一塊絕世美玉雕刻而成,傳說盤古開天地……”

“玉的嗎?”龍桂低聲問道,撿起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仔細看了看,然後揣到懷裏,喃喃道:“不錯,回頭送給紫鸾玩。”

“……女娲煉石補天,最後剩下一塊,遺留在天地之間靈氣充沛之地,然後……”陳書寶還在喋喋不休。

“變成了一只猴子?”龍桂打斷他。

“……”陳書寶老臉一紅,不愧是作久了官的,紅着臉繼續說道:“那是另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後來被得道之人變成一塊美玉,到人間歷練一回,又被天神用上千年時間雕成玉玺,賜予龍國作為傳國之寶。”

“直接說長成什麽樣子。”龍桂順手掀開一只巨大的銅鼎蓋子往裏面瞄了一眼。

“玉玺上圓下方象征天圓地方,上有五龍盤繞,栩栩如生……”

龍桂愣在當地心潮湧動,半晌才強壓下心悸,彎腰從銅鼎中拾起一方玉玺,玉玺被雕成上圓下方,上面的盤龍栩栩如生,握在手裏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細膩的龍鱗。

陳書寶還在旁邊授課一樣講述:“上面刻有八個篆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龍桂手持玉玺念道。

“說的對!”陳書寶誇贊道,轉頭看向龍桂,發現她的手裏握着的正是傳國玉玺。

陳書寶撲通跪倒在地,賀道:“恭喜公主得獲此寶,龍袍加身指日可待!龍桂恍然未聽到他說了什麽,沉思片刻才黯然道:“父皇在世的時候我并不喜歡他,沒想到他生前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寄存在我這裏,想必他對自己的處境也是很明了的吧,我定會扶持皇弟登基,不負他此番深意。”

陳書寶這次真的是吓壞了,趴在地上癱成一堆,龍桂把玉玺收進袖子往外走,路過陳書寶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低聲說道:“不要讓我再聽到那樣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今天,我們有幸請到本書最倒黴的反派陸壩與大家見面,大家歡迎!”

陸壩:“糾正一下,我不是最倒黴的反派,我是戲份最多的反派!”

主持人:“……那麽戲份最多的反派,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陸壩:“其實我在劇中一人分飾兩角,風童嶺老将軍也是我演的。”

主持人:“哇~難怪都有點精分!你為什麽要扮演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呢?”

陸壩:“主要是本(zuo)劇(zhe)經(nao)費(can)問題。”

主持人:“……那你這樣做一定有特別的收獲吧?”

陸壩:“是的,最大的好處就是:領了兩份便當。”

支持人:“時間有限,謝謝陸壩參與本次節目。”

陸壩雙手呈給主持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期待連(qian)系(我)。”

主持人舉起名片,念道:“著名老軍醫,專治腎虛……”

“對不起!”陸壩搶回名片換了一張遞過去,“拿錯了,這張才是我的。”

支持人:“……”

陸壩:“這段掐掉、掐掉!”

導演:“快!這段重播三遍!”

☆、忌憚

龍桂出了寶庫見門口跪着一個滿臉驚慌的親随守衛,心裏一驚,忙問道:“出了什麽事?”

“太子暈過去了!”

龍桂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心突地掉到了冰窖裏,慌的運上輕功幾步掠出老遠,很快又折了回來,急問守衛:“太子現在在那裏?”

守衛急忙站起來,一路飛跑把龍桂領到安置太子的靜室。

龍桂進門看到神醫聖手李回春正在給太子號脈,不敢冒然打斷,屏氣候在一旁。

李回春號完脈後失望地搖了搖頭,吓的龍桂撲到太子身上大哭,“弟弟啊~好容易等到你能榮登大寶,怎麽突地就不濟了!”

“咳咳……”李回春在一邊幹咳幾聲,龍桂立馬收住哭聲,滿懷希望地轉頭看向他。

“不濟倒不至于,以後加以節制,還是可以恢複的,畢竟年輕。”

龍桂擦了擦眼淚,問道:“我弟弟到底怎麽了?”

“哦……”李回春平靜地說:“不過是酒色過度,外強中幹,一遇邪崇自然魂不守舍。”

“……怎麽樣救治啊?可需要什麽稀奇古怪的藥材?”龍桂擔憂地問。(此處若需要奇奇怪怪的藥材,本書還能再扯十萬字~)

“不必,待我紮一針令元神歸位即可。”說着,李回春從随身藥包裏拿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金針。

龍桂看着那針就覺得肉疼,可又不敢反駁醫生,畢竟術業有專攻,把床前位置讓給李回春施針,轉身找人詢問當時情景。

小德子戰戰兢兢的把當時的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氣的龍桂抽出寶劍就要當場殺了他。

“你這無用的奴才,竟敢哄着主子身處險境,留你何用?”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嗷”的一聲,被李回春一針戳到屁股上疼的醒轉過來,龍桂聞聲馬上轉頭看向太子,連劍都忘了刺下去。

太子睜開眼就看到龍桂手持寶劍要殺小德子,陸壩的話又清晰的回蕩在他的耳邊,吓的他雙眼含淚,泣道:“姐姐,你這就容不得我的親信了嗎?”

“這……”龍桂一時語結,轉念一想也是自己唐突,把劍放回劍鞘解釋道:“是我被氣糊塗了,再怎麽樣犯錯也是你的人,不該由我動手處罰。”

見龍桂面色和緩下來,太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李回春起身收拾藥箱走人,龍桂也不敢攔着,趁着李回春沒走遠問太子:“你現在覺得怎麽樣?可還好?”

“不好……”太子愁眉苦臉地說。

龍桂顧不得禮讓,一把扯住李回春的袖子急道:“神醫,先別走啊,你看這……還不好呢。”

李回春只得轉身,皺眉說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以後少些酒色就好了。”

“你這麽這樣說話!你是那裏的大夫?你知道我是誰嗎?!”太子不滿地嚷道。

龍桂趕緊陪着笑臉擋住太子,歉意地說:“他平時不這樣,這是……這是他今天有點不對勁兒。”

李回春本來眉頭緊鎖,聽了龍桂的話不怒反笑,繞過龍桂客氣地問太子:“您老那裏不妥當啊?”

太子在龍桂身邊也不敢太過放肆,一指自己屁股,“這裏疼!”

李回春伸手上去按了按,又認真看了太子的舌苔、眼底,最後才點了點頭表示了然,坐下來開出一張藥單,注明:一日三次,連服一個月,切記飯前服用。

李回春把藥單交給龍桂,拱手別道:“這些年幸蒙公主青眼,如今老朽老矣,眼花手抖,還望賜骸骨還鄉。”

龍桂驚道:“這可萬萬使不得!”

李回春也不等龍桂回話,說完自顧自就離去了,守衛們皆看向龍桂,龍桂那裏敢攔他,只得命人好好護送他還鄉,還不忘追加賞賜,想起這些年來數次在鬼門關前徘徊,多虧李回春不負“神醫”之名妙手回春,如今竟然為了太子幾句話就憤然離去,不經哀嘆出聲。

太子被陸壩一吓,自然有些鄰人失斧、杯弓蛇影,看到龍桂嘆氣,不免聯想到登基的事情,試探問道:“皇姐可是為登基之事煩惱?”

“啊!”龍桂這才想起還沒告訴太子好消息,喜道“傳國玉玺找到了,就混在父皇賜給我的東西裏面,那個時候還靠這些東西賺了大臣們不少錢財,幸虧沒把這個賣了!”

“……”太子的心一沉——父皇這是暗示要把皇位傳給她嗎?

龍桂那裏知道太子在想什麽,催促道:“皇弟,如果可以,還請快快進宮準備登基大禮!”

“我……我還是覺得身體不妥當。”太子假裝頭暈,以手扶額說道:“要不皇姐穿上龍袍掩人耳目替我進宮如何?到了宮裏咱們再換回來。”

龍桂沉吟一下,考慮到外有靺鞨三王子,內有寧貴妃,不知還有什麽陰謀,換成自己冒險還是妥當一些,于是贊道:“如今弟弟終于長大了呢,知道考慮這些個把戲了。”

太子勉強一笑,龍桂只當他是身體不适,并沒有多想。

龍桂總覺得忘記了什麽事情,換衣服的時候摸到懷裏的玉佩,這才猛地想起紫鸾出去好一會兒了,也不見回信,連忙對身邊候着觀禮的天殘子吩咐道:“快帶人去接應紫鸾一下,免得有什麽閃失。”

天殘子滿心等着看熱鬧,啊不,觀禮!又不好直接回絕龍桂,只得怏怏然地出門,正遇到清點完劉賢倉庫回來的李長河,忙拉住他細細地說了地址,囑咐道:“公主說了,不得有什麽閃失!”

李長河聽了急着立功,忙帶着他的原班人馬直奔那處宅院而去。

天殘子看着李長河帶人走遠了,才施施然回到院中,到儀仗隊那裏指手畫腳一番,最後要過那只大白鵝親自抱在懷裏,站在儀仗隊之首,後面緊跟跳舞撒花的一群少女,他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倒像是領舞一樣。

如此把太子扮成普通守衛模樣,命錢大等親信左右護好,龍桂穿上龍袍,坐龍辇直奔皇宮,而那個替身則代替龍桂坐五彩車跟随在後。

待一切安排妥當,有人已按李回春的藥方煎好了藥端給太子,結果太子只淺嘗一口就噗的一聲吐了侍女一身,罵道:“這什麽玩意兒?怎麽這麽苦!”

龍桂在旁勸道:“良藥苦口,皇弟不可造次,神醫開的藥必是好的。”

“我不喝!”說完太子就要摔碗,結果被龍桂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大聲喝道:“不可耍小孩脾氣,快喝!”

龍桂是死人堆裏混出來的,此番一喝自然不同常人,太子聽了膽怯的雙腿戰戰,看看龍桂緊繃的臉,又看看藥碗裏的藥湯,很想硬氣一把把碗丢出去,可最後還是閉着眼睛憋着氣一口氣把藥汁喝了,苦的連吃一海碗腌梅子都沒緩過來,連着幾個時辰吃什麽都是苦的!自此,心裏對龍桂的忌憚更深了一層。

新皇登基的消息傳出去,似乎所有的人都忙碌起來準備迎接龍國的登基聖典,連京城的百姓都換上準備過年穿的齊整衣服湧到街上觀瞧,要知道上一次登基還是在二十年前呢!

若說有什麽人現在很閑,那一定是紫鸾和綠衣——她們現在正在泡熱水澡,水面上漂着各色香料:桂皮、八角、丁香、辣椒……

☆、願望

熱水中的紫鸾和綠衣執手相對淚眼,紫鸾哽咽地說:“你這是何苦?我本是孤苦的命,你非要跟着我,到底被我連累了……”

綠衣也是淚光盈盈,難過地說:“誰知道你繞京城轉了那麽久,最後竟跑到這裏來送死……”

“……我不是故意轉的,我只是迷路了。”

原來,紫鸾和綠衣分開之後,很快就遇到了賣紙錢、紙元寶等祭奠之物的攤子,問好了價錢之後卻渾身上下摸不出一文錢來,無奈只得轉回當鋪把外衣當了換錢才買妥了東西,之後又來回轉了幾遍才找到義父義母的舊宅。

時逢年關将近,又有登基聖典,街上人潮湧動,晃眼就見不到人了,綠衣幾次跟丢,都是在原地左右觀望的時候又見紫鸾走回來了,竟以為紫鸾也是在等自己,更是毫不猶豫地緊跟着紫鸾。

紫鸾那裏知道身後還跟着個“小尾巴”,好容易循着記憶找到舊宅,舊宅門上的封條被風吹雪浸,早已脫落半邊,被冷風吹的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訴說着人間的悲歡離合。

紫鸾手撫封條,隐約聽到喧嚣吵鬧恍如當日生離死別之時,不由得悲從中來,可惜還沒等眼淚從眼圈裏掉出來就被兩個在附近巡邏的京城守衛看到,一個守衛上前把紫鸾推到一旁,喝罵道:“快快離開!這裏已經被查封了,若再逗留,抓去見官!”

紫鸾忍氣吞聲地轉身離開,好在她還知道有“旁門左道”可以進宅子,轉了轉,看守衛不注意溜進了舊宅的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是一個大門裏面又隔成兩戶人家,平時有人進出,絲毫不引人懷疑。

紫鸾溜進和舊宅相鄰的那半邊院落,移開牆腳的柴垛,露出後面的小小狗洞一般的木門,四肢并用爬了過去,結果剛爬過去就看到了一雙破舊的雕花皮靴後跟,紫鸾微微擡頭從那人腿間看過去,看到了燒成白地的院落裏面支着三頂大大的營帳,大約有十幾個壯漢圍在營帳門口,用靺鞨話大聲地議論着中午要吃什麽。

紫鸾心知有變,見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捏着汗迅速地後退,結果一腳踹到綠衣的臉上,把她踹的“哎呀”一聲大叫。

紫鸾大驚,再擡頭已經被幾把鋒利的大砍刀架到了脖子上,随後綠衣也被人拖出了狗洞用刀逼住。

一個貌似隊長的人看到紫鸾和綠衣高興的眼冒精光,搓着手喜道:“啊~看啊!大神賜給我們如此美好的東西!”

又伸手掐了掐紫鸾的胳膊,略略不滿:“瘦了點……”

旁邊一個高個子圍着圍裙的男人不滿地嘀咕:“有的吃就好了,還挑肥揀瘦的……”

紫鸾一時反應不過來,可綠衣已經開始為她們的貞操擔憂的哭泣起來。

“嗚嗚嗚……”綠衣不敢亂動,只用眼睛斜着紫鸾說道:“這麽多男人,就你我兩個女人,會被吃掉的……”

“嗯……”紫鸾點頭同意,覺得綠衣真是太聰明了,竟然猜得到這種慘絕人寰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