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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拉着她往電梯的方向走,看着站在一旁的韓景初:“你讓酒店送點吃的上去,清淡的。”

“小......”

“不準說你不吃,也不準說什麽打擾的話,我和你從初中開始便一直是好朋友,後來因為發生了那麽多事,但我們之間還沒有陌生到打擾的地步。無論你信不信,我一直拿你當最好的朋友,哪怕是那些年我不在國內的時候。”

顧染白說的很快,她不習慣說煽情的話,這讓她覺得矯情。

卓之然又哭了,這次沒有再拒絕,而是跟上了顧染白的腳步。三天沒吃飯,此刻,她已經虛軟的連跨出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有了依靠的人,便失去了所有的堅強,當她知道軟修其在外面有女人時,那種絕望幾乎要将她逼瘋了。她想找人傾訴,可翻遍了電話號碼才知道原來在青安市她除了軟修其再沒有其他能訴苦的對象。

所以,當她看到報紙時,不遠千裏的來找顧染白,還好在機場遇到了韓景初,要不她可能就真的死在路上了。

“之然,不要哭,女人不是只能怯弱的”,她将一疊方巾遞到卓之然面前,“答應我,事情弄清楚了,如果是場誤會,那你就和軟修其回去,以後要學着信任、包容,不要憑自己看到的下定論,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種事,還得看當事人的想法。

卓之然點頭,酒店已經送來了清粥小菜,她頗有些囫囵的吃着滿桌的菜,明明是色香味俱全,可含在嘴裏卻形如嚼蠟。

“小染,如果想要幸福,就別太了解一個男人。”

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也許根本就不想讓顧染白聽到,下意識的,她希望顧染白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軟修其是她的丈夫,也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都能清晰的讀出背後的含義。從那一晚晚歸、從他身上突然多出的香水味、從他臉上的倦怠和偶爾露出的愧疚,她便懂了。不需要證明,他的眼神已經在告訴她答案了。

可是,她雖然天真無邪,卻是眼裏揉不得沙子,所以,她跟蹤了自己的丈夫。

難以想象,有一天,她竟然會把從私家偵探社打工得出的經驗用在自己丈夫身上,那個她愛了半輩子的男人。

吃完東西,卓之然似乎累極了,連澡都沒洗便縮在床上睡着了,她的眼睑周圍有淡淡的黛青。

韓景初早在她們聊天的時候便離開了,這種事他再留在這裏不太适合,而且看顧染白的表情,如果他再不走,估計就要将他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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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痛刺字樣。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正在替卓之然理被子,順手将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兩度,酒店被子有些薄,她也懶得讓服務員加!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顧染白直覺的皺眉,據那天林慕言摔門而去,這已經有兩天沒有看到他的人和接到他的電話了。心裏微微的疼,轉過頭看了眼睡得正好的卓之然,他們四個曾是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可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

鈴聲一聲大過一聲,卓之然蹙眉,嘤咛着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耳朵。

顧染白急忙接起,“喂。”

電話那頭很安靜,應該是在辦公室裏,只聽得到他淺淺的呼吸聲。

“有事?”

眉頭蹙得更緊,拿下手機看了一眼,顯示還在通話中。

“對不起。”

林慕言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顧染白忘記了說話,心裏湧出某種無法控制的感情,那是曾被她埋葬得很深的,屬于她和林慕言之間的愛恨糾葛。

以為已經麻木了,可是聽到林慕言晦澀的聲音,心髒還是忍不住收縮了一下!

“小染,如果我把曾經對你的傷害都加諸在自己身上,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像個孩子一樣打着商量,小心翼翼、無限期盼。

“加諸?”顧染白挑眉,冷哼:“如何加諸。”

林慕言的氣息急促了幾分,帶着绻缱的痛苦絕望,他的手緊緊握住手機,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一樣的翻卷疼痛。這一刻,他甚至想就這麽屏息,只要不痛,哪怕是死也不足以讓他恐懼。

“先生,您是丢了房卡嗎?夫人在房間裏呢,今天出去了一下又回來了,還帶了位女士。”

服務員從他身邊走過,卻見林慕言只是站着并沒有要開門的打算,禮貌恭謹的鞠躬詢問。她認得他,不只是她,整個酒店的女員工都認識他,原本還臆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特意申請調到客房部,為的就是哪天能遇上他沒出門豔遇一場。

當然,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是更好!

可惜,沒幾天便傳出他已經有妻子的消息,可碎了一地芳心。

“下去吧。”

林慕言凜冽的看了她一眼,足以震懾得她魂飛魄散,急忙灰溜溜的小跑着下了樓。

正準備離開,房間門突然被拉開,門裏門外的人便毫無遮擋的暴露在了對方的眸子裏,林慕言眸色略深,意識中閃過要抱她的念頭,還沒等大腦發號指令,手已經朝着她伸了過去。

顧染白戒備的退後了一大步,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沉!

林慕言面上浮起一絲苦笑,讪讪的收回了手垂在兩側,“小染,我下次回來你能不能別這麽倔強,我想她了,那個會哭會鬧會撒嬌的顧染白。”

“你要去哪?”

顧染白心裏掠過一絲慌亂,無意識的朝他走了一步,他臉上的傷痛頹敗她不是沒看到,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所以只好逃避。

“三年前我送你去了哪,我就去哪”,他看着她,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竟然灼亮的讓顧染白不敢直視,“小染,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機會被原諒,判處緩刑獲取改過自新的機會,別那麽堅決的判我死刑。”

“林慕言,你在說什麽傻話,你去了精神病院,林氏怎麽辦?”

“我已經安排了人接替我的工作,而且也安排了足夠有能力的人輔佐她,小染,我不在的這三年裏,林氏就拜托你了。”

他如同安排後事一樣的語氣終于惹怒了顧染白,她像是一頭發怒的小獅子用力的拍打着他的雙肩,饒是被氣暈了頭,也刻意避開了他胸骨的位置,“林慕言,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林氏你可以放任不管,伯母呢?你把伯母置于何地?難道也打算為她找個保姆,給一筆不菲的工資照顧她嗎?林慕言,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私的不顧別人的感受,只為了自己痛快哪怕前方是無間地獄你也眼不眨的将那個人推下去。”

她捶打的力道很小,對他而言僅僅是按摩,但他卻很痛,她譴責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讓他的心髒像被利刃刺過一般瑟縮一下,痛成一團。

“對不起,小染,對不起。”

他擁着她,像捧着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輕輕的、執着的。随後将她緊緊的抱住,下颚抵着她的肩胛骨:“顧氏的破産不是我做的,我盡力了,可還是無法阻止它宣告破産。”

為了顧氏,他搭進去了半個林氏,如果不是股東集體抗議,他想這世上可能沒有現在被世人仰望的林氏集團了。

第一百零二節:小戶人家上不得臺面

更新時間:2013-11-17 23:04:07 本章字數:3542

顧染白身子驀然僵硬,感覺到他滾燙的唇瓣在她脖子上劃過,但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唇瓣的溫度拉回了她游離的思緒,猛的推開他,嘟囔着罵了一句:“神經病。”

不等林慕言伸手拉住她,逃似得飛奔回房間,用力甩上門。

‘砰’的一聲大響,慌亂中甚至忘了房間裏還睡着的卓之然。

而門外,林慕言險些被突然關過來的門砸到鼻梁,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間門,他的唇角卻勾起了得逞的笑意。

會慌亂,是不是證明還在乎?

顧染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一擡頭便對上卓之然炯炯有神的目光,黑沉的雙眸中沒有半點睡意。她神色微囧,幹澀的扯着唇角笑了笑。

“小染,你還是愛他的。”

她的語氣是肯定的,顧染白張了張嘴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否認嗎?或是承認,其實,愛與不愛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而這些隔閡造就了她現在的麻木。1d5bP。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愛過林慕言,很愛!

“小染,慕言很苦,他為了你做過那麽多衆叛親離的事,林伯母因為林伯父的死瘋了,甚至下過狠命令如果慕言再和你糾纏不清她就去死,可是慕言依舊想娶你,從開始到最初從未變過。小染,如果真的還愛,就別再折磨彼此了。”

卓之然有着小女人的羞澀朦胧,在所有的事上她更加願意依附男人,而不是獨立面對。

在南海呆了三天卓之然就決定要回去,而顧染白也接到人事部的電話,居然是調回青安市。腦海中劃過竺錦年的臉,心髒處微微有點刺痛。

×××

‘啪’的一聲。

竺錦年将觸手可及的文件通通拂落在地,紙張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楊經理,如果這就是我每年花八十萬薪水請你來做的業績,那我介意你明年就不用來了。”

他說話向來直白,或許,打心眼裏他對接手竺氏是有抵觸的,對他竺家獨生子的身份也是抵觸厭惡的。

“總裁......”

楊經理吓得兩股顫顫,想解釋可又不敢面對盛怒的竺錦年,只好憋着一張臉站在原地!

最近總裁的性子陰晴不定,每個人進總裁辦公室都少不了挨一頓罵,但每句話都罵在了點子上,讓他們想回嘴都沒辦法。

“出去。”

竺錦年将手中的筆擲出去,恰好丢在楊經理的腳下,吓得他往後大退了一步,慌不擇路的退出了辦公室。

仰靠在大班椅上,随手點了一支煙,煙霧缭繞中模糊了他俊美的五官!

整個辦公室空落落的,寂靜的能聽到他深淺不一的呼吸聲,左胸的位置隐隐有些疼,這些天,他盡量不去想顧染白,可心裏卻空空的難受。

外面的敲門聲一陣接一陣,剛開始還一下一下輕輕的扣着,到後面越來越急促,隐隐有着他不開就一直敲下去的倔強執着。

竺錦年皺眉,在下一輪急促的敲門聲開始之前豁然從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大門邊,火氣十足的拉開。

“我還沒死呢,去人事部結工資,明天不用來了。”

吼完後,他才看清門口站着的人,傾城的五官、豔麗的笑容、眼尾挑起,整個人都顯出一種漫不經心。對上顧染白漆黑染笑的眸子,竺錦年冷冷的哼了一聲,直接退了一步将門用力的甩上。

對上一幹人同情兼憐憫的目光,顧染白無奈的聳了聳肩,關門煽起的風掃到她臉上,微微的寒!

她沒有執着的敲門,也許,從內心伸出她是希望竺錦年能放下這段感情的。

聽到外面再沒有動靜,竺錦年重重的一拳打在牆壁上,手背破了皮,白色的牆壁上瞬間染上了幾道血印子。看到顧染白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心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随着她的離去,又重重的沉到了谷底。

她明明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卻一副熟視無睹的模樣,顧染白,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

這種強烈的波動讓他的心髒有些無法負荷,微微的、扭曲的疼。

顧染白回了公司自然就接替了現在秘書的工作,看着秘書臉上如釋重負卻又不舍的表情,她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看,愛慕竺錦年的大有人在,只要時間長了,他自然就忘記了!

***

卓之然雙手捧着一杯溫熱的咖啡,沒加糖沒加奶,每喝一口,苦澀的味道便在口腔裏蔓延,一直到胸腔裏。

今天她接到一個電話,陌生的號碼、女人的聲音,她說想和她見一面,就約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咖啡廳。卓之然沒問她是什麽事,冥冥中,似乎已經猜到了。

這個聲音,太熟了,好幾次無意間聽到軟修其打電話,聽筒裏傳出的就是這個聲音。

離約定時間已經遲了半個小時了,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想走,卻全身僵硬的動彈不得,只能維持這個動作整整大半個小時。

“你是卓之然?”

一道高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握着咖啡的手用力握緊,機械的點頭,努力想維持她正宮太太的威嚴,可是努力了幾次最後連笑意都扯不出來。

“笑不出來就別笑,反正我等一下說的話你也笑不出來,對了,我叫夏雪。”

夏雪很高傲,一身豔麗的桃紅色緊身連衣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羽絨服。五官很豔麗,畫着精致的妝容、大紅色的口紅,卓之然從來都不知道她的丈夫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

她一直以為他愛的是她的清麗,沒想到他也和其他男人沒區別,也喜歡這種像妖精一樣的女人。

“我懷了你丈夫的孩子。”

夏雪開口,聲音冷傲,絲毫沒有生為第三者的羞怯。

卓之然努力想維持平靜,可手還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溫熱的咖啡盡數潑在手上,還好不燙。不過,她此刻除了心在疼也已經沒有其他感覺了。

她和軟修其結婚才半年時間,這個女人居然懷了他的孩子!手緊緊的按住自己毫無動靜的小腹,她一直期待有他的孩子,可是--

“和他離婚吧,你們離婚是遲早的事,他肯定不會讓我們的孩子以一個私生子的身份在外面流浪。”

說這話的時候夏雪毫無羞恥心,翻看着剛做的指甲,那精致的花漂亮極了,看得卓之然的眼睛脹痛生澀。

“漂亮嗎?”

見卓之然不說話,女人也不在那個話題上和她繞,而是将手伸到她面前:“看,這名牌店做的指甲就是不一樣,也不枉費我花了一萬多塊。”

卓之然臉色微微泛白,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炸彈一樣在她心裏炸開,她相信,她這句顯擺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視線若有若無的瞟向她還看不出來的小腹,頭痛得像要炸開了一樣。

她也曾一臉幸福的依附在軟修其的懷裏,“修,我們要個孩子吧。”

軟修其當時一臉寵溺的點着她挺翹的鼻頭,“我都還沒抱夠你,怎麽舍得将你的懷抱分給孩子一半呢。”

“修哥哥真是大方,連帶我去做個指甲都是這麽高檔的店,一萬八呢,夠我半年的工資了。”

原來不是不要,是不想和她要。

她的手在顫抖,對上夏雪唇邊譏诮的笑意時,更将心底唯一的鎮定都摧毀了幹淨!

“你有證據證明嗎?”

夏雪捂着唇笑了,似乎她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掏出最新款的蘋果5遞到她面前。清晰的屏幕上自動播放着一張張清晰度極高的圖片,高到連男人背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努力說服自己這不是軟修其,這樣一個赤luo着身體和一個女人躺在床上的龌蹉男人,怎麽可能是她愛了大半輩子的丈夫。

可是,事實面前容不得她抵賴,夏雪怕她不相信,甚至還播放了一段他們做-愛的視頻,那麽清晰的動作,熟悉的低吼聲,每一幕都是歷歷在目,入錐如刺!

卓之然知道她該走,或者是拿起手中的咖啡潑到夏雪臉上,尤其是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更讓她打心底裏厭惡。而可悲的是,她除了靜靜的坐着,聽着耳邊回到的申銀聲和低吼聲之外,再做不了其他。

她全身都很無力,無力的她連杯子都握不住。

“這年頭,小三都這麽肆無忌憚,果然比妓女還賤。”

一道嘲弄的聲音響起,帶着卓之然所熟悉的豔麗,她如遇救星一般迅速回頭,果然看到已經走到她身側的顧染白和林慕言!

“你罵誰是小三?”

夏雪憤怒的拍桌子站起來,頗有要和她大打一架的陣勢,她最讨厭別人用‘小三’來形容她,和軟修其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她就發誓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成為他的妻子,

顧染白笑了,她原本就是極漂亮的,哪怕是現在不施粉黛也一下子将女人濃妝豔抹裝扮出來的漂亮比了下去。染滾驀到經。

若無其事的端過卓之然緊握在手心的咖啡,拿在手裏細細的把玩,

“以為勾搭上軟修其就能這麽肆無忌憚,小戶人家的人果然上不得臺面”,話音一頓,還不等女人反駁撒潑,顧染白直接将手裏已經涼掉的咖啡一滴不漏的盡數潑到她臉上,“如果要去找軟修其告狀就快點,告訴他,你臉上的咖啡是我顧染白潑的。”

第一百零三節:我醒來就已經是那樣了

更新時間:2013-11-18 23:16:52 本章字數:3528

卓之然低頭,此刻,她好希望自己是顧染白,能将所有的傷痛掩蓋在那份明豔的笑容後面。能理直氣壯的将手心裏這杯已經冷卻的咖啡毫不留情的潑到女人的臉上,而她,在面對丈夫情人的挑釁時,居然連撒潑都做不到。

“顧染白,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不也是個小三上位。”女人尖叫着撲上去,卻礙于旁邊站着的林慕言被迫停下了腳步,只能在原地叫嚣,順便抹點她臉上的咖啡。

林慕言眉色一凜,立刻有餐廳的經理迎了上來,躬身,“您好,林先生。”

凡是經常看報紙的人,沒有人不認識林慕言的。

這家咖啡廳很小,論服務自然和星級咖啡廳無法比,所以剛剛她們鬧的這麽兇,也沒一個店員去勸阻的,直到林慕言面上透出不耐。

“道歉。”

他凜冽的聲音吓得女人狠狠的縮了一下,面子上過不去,但又攝于林慕言的威嚴不敢說任何過分的話。她咬着唇看着林慕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是她慣用的,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是無往不利的。

她戴了美瞳,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他,可惜,林慕言向來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

“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要不道歉,要不準備去坐牢,不是說有孩子了嗎?就讓你的孩子跟你一起坐牢。”

“這是犯法的,你不敢。”

夏雪尖叫起來,絲毫沒有剛才的柔弱可欺。

“這世上黑幕多的事,不介意讓你多體會幾個。”

林慕言再不和她多廢話,這種人他一向不屑與她浪費唇舌,顧染白靜靜的站在一旁,此刻,她正學着收起身上的尖刺,學着依靠身邊的男人。

至于這個男人是誰,她不知道。

“對不起。”

林慕言和顧染白剛轉身,夏雪便再也無法維系剛剛的目空一切,不甘心的道了歉之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佯裝歡笑的卓之染。

剁了一腳後,才恨恨的離開。

“等一下。”

林慕言的聲音一如他的人一般高傲的讓人仰視,有些微微的沙啞,咖啡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夏雪頓住腳步,卻不敢回頭,怕臉上憤恨的表情落入林慕言的眼中。

“有句話你說錯了,小染和你不一樣,她是我八歲就認定的妻子,而你,不過是軟其修逢場作戲的女人,說的好聽些,是情人,難聽些,是小三。”

顧染白從來不知道林慕言刻薄起來這麽讓人無法招架,看夏雪的臉蒼白中泛着綠,綠裏透着紅,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作,只能鼓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顧染白。

顧染白懶得理她,直接坐到了身後的位置上,咖啡廳領班已經識趣的将夏雪‘請’了出去。

“我告訴你們,別碰我,我肚子裏可是懷着孩子的,弄傷了我,其修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雪尖銳刻薄的聲音漸漸遠去,顧染白唇上勾起譏诮冷諷的笑,“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會做這些無聊的解釋。”

林慕言心裏一疼,“小染,我不想別人誤會你。”

“可是我本來就是小三,拆散了你和許靜婉。”

顧染白的語氣很輕佻,但卻讓林慕言的心痛得糾成了一團。

“我一直想娶的只有你,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是。”

原本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卓之然突然從位置上站起,拿起桌上的手包便往後花園走。

顧染白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已經看到了快步走來的軟其修,他的額頭上沁出層層的汗水,整個人憔悴了很多,臉色蒼白,眼睑青灰,微微喘息。

“之然,對不起。”

他緊緊的握着卓之然的手,此刻的他和婚禮上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同,乍然見到,顧染白都差點沒認出他。

聽到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卓之然愣愣的回頭,看着他的臉良久才反應過來,竟然別過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之然——”

之是刻不的。“之然——”

軟修其和顧染白同時叫出口,都是一臉的擔憂和驚慌,軟修其伸手去扶她,卻被卓之然如避惡心之物一樣的避開了,“別碰我,惡心。”

顧染白見她搖搖欲墜,又強撐着不願服輸,心疼的就要跑過去扶她。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卓之然,怎麽經得起這樣的刺.激,剛剛撐起身子,林慕言就已經握上了她的手:“小染,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別碰我,我也覺得惡心。”

一想到這只手曾經握過許靜婉的手,她就惡心。

林慕言讪讪的收回了手,面上卻是歡喜的,他寧願顧染白和他鬧脾氣,也不願意她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除了你,我沒別的女人。”

顧染白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對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更覺得窘迫,也忘記了那頭的卓之然和軟修其!

“林慕言,如果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對不起,我要回去上班了。”

她不想單獨和林慕言相處,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而這份不能忍受後面的原因,她不敢探究。

林慕言拉住她,這次直接将她拉着坐在了旁邊的位置,無奈又親昵的拍了拍她的額頭,“小染,如果我不約你,不是就讓之然白白的被人欺負了嗎?”

“不是有你嗎?你剛剛都沒看到那女人青白交替的臉色,如果不是因為你頭頂上林氏的光環,她肯定來個三打白骨精。”

她原本是想嘲弄他的,沒想到林慕言聽後卻低低的笑出了聲,半握着拳抵着唇瓣,如冬日裏耀眼的暖陽。那是一種讓人側目的絢爛,是種,讓人無法抵抗的絕佳魅力!

林慕言嘆息着,微微的眯起了眸子,如盛滿了細碎的鑽石般耀眼,“我的小染就應該這樣,會哭會鬧、會開玩笑。”

“我不是你的小染。”

顧染白惱怒的用腳踢他,這樣的暧昧讓她的心會突然漏跳一拍。

“遲早會是的。”

***

花園裏,風是刺骨的寒,吹得花圃裏的花肆意的搖擺,大冬天的,花圃裏竟然一片繁華似鏡。

可落在卓之然眼裏,再好看的景也是一片蒼涼。她的丈夫出軌了,不只出軌,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而她竟然忘記了要站在一個妻子的位置上去維護自己應有的權利。

什麽是權利?丈夫都已經不是你的了,還有什麽是你的權利?

拆散嗎?

不,她做不到,她那麽愛軟修其,怎麽忍心讓他骨肉分離。原諒嗎?她做不到,做不到将一切都當成沒發生過。

“修其,夏雪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她的聲音空洞得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般,那麽絕望,那麽無力,早就知道答案,這麽問不過只是遵循一下內心最後一點點的希望。

也許,不是呢!

“之然,你聽我說。”

軟修其慌亂的握緊她的雙肩,将她的身子強硬的轉過來與他面對面,那張俊逸的臉上滿是慌亂無措。

“你只需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看到他臉上的慌亂,那一刻,卓之然的世界都已經傾塌,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軟修其露出這種表情時的意思。那是一種自責,一種忏悔,一種認錯。

“我不知道”,他像個孩子一樣垂下頭,拼命的抓扯着自己的頭發,“我不知道,之然,我不知道,我那晚喝醉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說的言辭意切,卓之然卻突然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不知道,多好的借口啊,可是以為不知道就能抹去那些事嗎?

“那你打算怎麽辦?”

卓之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撕裂一樣的疼痛,一邊是冰寒、一邊是灼熱,她的靈魂一分為二,一份支撐着她不倒下平靜的問話,另一份卻飄在空中嘲弄的看着面前痛苦難當的男人。

“我會給她一筆錢,之然,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一定不會讓你有任何的心裏陰影。”

男人永遠可以理直氣壯的要求女人原諒他一切荒唐的行為,就像現在,他的話才剛出口,卓之然已經捂着胸口笑得不可節制。笑着笑着,卻有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流進嘴裏,澀澀的!

“軟修其,我們離婚吧,你是軍人家庭,要學會有擔當,有責任,對你做過的事負責。”

卓之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平靜的将這段話說完的,但是她沒顫抖、沒結巴,跟自己的丈夫上了一節所謂責任的政治課,而這份責任不是對她,而是對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軟修其愣了,沒料到一直柔軟的卓之然會如此堅定不留餘地的說出這樣決絕的話,半晌,他終于才理清她這番義憤填膺的話中意思。

暴跳如雷的大吼:“卓之然,我有責任、有擔當,可是如果要放棄你,我寧願做個什麽也沒有的孬種,我寧願不要軍人的頭銜。”

他緊緊的擁着卓之然,語無倫次的說着那天的情況,“對不起,之然,你原諒我一次,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和她躺在床上了,我喝醉了,我什麽都沒做,可是她懷孕了,之後我和她就沒有聯系了,真的,我保證。”

第一百零四節:沒時間了

更新時間:2013-11-19 18:45:19 本章字數:3534

卓之然從來沒想過這麽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遇到這種問題該如何解決。

小三,屬于小三的孩子,這一個個都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毀了她原本美好的生活。

“修其,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她說的很平靜,卻帶着別人無法想象的絕望!離婚,她從來沒想過這兩個字有一天會從她嘴裏說出來。

軟修其除了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逃離之外,連最基本的語言功能都喪失了,俊逸的臉上有着慌亂、無措、茫然、焦躁,最後化成力氣緊緊的抱住卓之然。

“之然,我不同意離婚,堅決不同意!”

“那随便你。”

軟修其面上還來不及露出狂喜的表情,卓之然的話頓時讓他從頭頂涼到了心尖上,那麽絕望可卻無能為力。

“我會離開這座城市,離不離都一樣。”

她沒想過二婚,雖然她生在現代,可骨子裏還是傳統女子的沖一而終封建思想。身邊的朋友都說她傻,傻到了家!

是啊,真傻,傻的就認定了軟修其,傻的除了他就沒有任何選擇。

×××

顧染白再一次撥通了卓之然的電話號碼,這是她自那天在咖啡館見面後的十天一直重複又堅持不懈做的事情。

那天卓之然跑出咖啡館後,他們随後追出去便已經看不到人了,人來人往的廣場,她第一次看到軟修其紅了眼眶,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居然毫不顧忌形象的在人群中穿梭,大聲的喊着卓之然的名字!

林慕言只是緊緊的拽着她的手,任她如何用力也抽不出半分。

“小染,別再讓我找不到你。”

卓之然失蹤了,整整十天,軟修其和林慕言費勁了心力也得不到她半點消息,火車、飛機、甚至汽車站都找過了,始終沒有一點消息。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筒裏傳來服務臺機械的聲音,顧染白無力的放下電話,倦怠的揉着脹痛的太陽穴。

竺錦年也消失了,也不能說消失,只能說她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已。這些天,公司裏一切都井然有序,所有的事情都是副總在處理,她這個總裁辦首席秘書一下只閑置下來,還頗有些不習慣。

“你是顧染白?”

突然插進來的陌生女音讓她吓了一跳,微微閉眼,待面上的表情褪成空白後才擡頭看向身旁穿着高檔華服的中年女人。她的頭盤成高貴的發髻、五官談不上漂亮但卻別有一種韻味,那是時間在她身上沉澱出的成熟的氣韻!

眼神裏沒有有錢人固有的傲慢,反而是盈着滿滿的憂傷,讓人忍不住便心生不忍。

“是。”

聽到她的回答,中年女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歡愉,竟然激動的忘了貫有的禮節,直接伸手去拉顧染白放在桌上的手。

“太好了,跟我去見一個人。”

顧染白下意識的縮手,女人的手就尴尬的落在了桌面上,只是一瞬間的楞仲,便已經恢複了面前客氣的淺笑。

“你看我急的,顧小姐,對不起吓到你了”,就算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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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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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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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