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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大地。

「很高興。」

無論是多麽傷痛的過往,都能夠共同分擔……這就是朋友吧?

雖然口中說着要我不要看那過往,但是,那些影像确實順着魔力傳遞過來了。

你的內心深處,事實上是希望有人能夠理解的吧?

「看了這些你還能接受我這個人嗎,海棠?」

與巨獸高分貝的鳴吼相對,黎輕聲的說着。

如果我告訴她「那并不是你的錯」,也無法解除她的傷痛吧?

只能默默的點頭。

光芒彙聚,那是比巨獸更加巨大的魔法陣,幾乎把整個視線所及的一切包覆。

「無論是怎樣的黎,我都會接受。」

因為我……

「妖精魔法?ElementalEau--!」

--喜歡你啊。

♀ ♀ ♀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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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的少女喘着氣,無力的跪坐在地。

「山怪王和山怪不過只差了六等,沒想到難纏成這樣啊!」

塔芙沿路侵攻,快到山頂時卻遇上了山怪王,原本以為區區Lv.10應該不會太難解決,想不到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

「妖精的物理防禦低下」……這情報根本沒什麽用嘛!Boss級超耐打的!

幸好山怪王只有一只,如果有一群……不,如果有兩只大概現在就是塔芙吃土了。

她疲累地想躺在草皮上休息,順便仰望天空,沒想到才剛躺下便立刻彈跳了起來。

「那是……什麽啊!?」

天空被寫滿未知文字的巨大魔法陣完全遮蔽,正當塔芙想看個仔細時,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使她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大地似乎在晃動,不,根本是要翻過去了!

再次張開眼睛時,眼前化為了虛無。

山頂被削平了一半以上,周圍的其他山峰也無可幸免的受創,剛才的震動似乎就是山岩崩毀造成的。

「喂喂……哪門子的地圖兵器啊?」

(注:電玩用語,對範圍內所有人發動的大規模攻擊,此攻擊通常都有無差別攻擊屬性,且受到攻擊的單位不能進行反擊。)

「看來是不用特地爬到山頂了呢……幾乎沒有山頂了啊!真是,看來地圖會大賣呢,雖然在那之前要重新繪制了。」

塔芙一邊吐槽,一邊置身事外的模樣。

就在這時候……

周圍閃起了光芒,同時飛出了「LevelUp」的紅色粗體字樣。

啊,升等了升等了,雖然剛才打山怪也有升等,不過這次似乎升了不少等啊!

我看看,現在是Lv.9的勇者,至於技能的話……百合LV.3、吐嘈LV.3、走為上策LV.2。

不看還好,看完後整個臉色鐵青:「這些廢技升等了啊啊啊啊!」

以實戰用途來說,塔芙完全不覺得這些是什麽實用技能,雖然自己的愛好就是百合沒錯,也常常吐嘈,不過如果是作為技能就顯得太雞肋了。

這種東西,就算不作為技能也無所謂吧?

至於「走為上策」,真不曉得區區一個逃跑技能升等的實質意義,難道是增加逃脫率嗎?

算了,繼續往下看……

虹斷新月LV.1。

「咦?看起來似乎是正常的技能!」

終於不再是廢物勇者了嗎?終於有實用的技能了嗎?

♀ ♀ ♀

不遠處,潛藏於黑暗之中的身影靜靜的觀察着這一切。

「爓爖王被擊敗了啊?」她自語,然後露出藐視的笑容:「那魔法大概是『妖精魔法?ElementalEau』吧?」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沒想到在這充滿廢物的南端區域,竟然能發現這麽有趣的東西。

「我要親手……殺了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插圖:爓爖王)

(插圖:妖精海棠與魔導士黎)

第07.5話「神的代行者」

幾個月前,以時間點來看是塔芙與優依相遇(第01話)前的事情。

「聖耶洛因」--這是一個龐大宗教組織的名稱,其內部細分為「教團」與「騎士團」,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這次的主角出身於聖耶洛因騎士團。

Ψ Ψ Ψ

我的名字是凱爾,十九歲,隸屬聖耶洛因騎士團第一隊的隊士,同時,是「耶洛因教」的虔戰掏健?br> 今天我收到了徵召通知,要我以騎士團第一隊次鋒的身分出戰,為此,下午必須前往大聖堂讨論軍前會議。

對於加入騎士團十幾年來都沒什麽偉大功績的我來說,這是個極大的好機會。

「前些日子,我們『聖耶洛因』收到了魔導公會『妖精的屁股』的邀約……」

教宗格雷戈裏迪康提,簡稱「格雷九世」。他述說着戰由,然而話至於此,臺下傳起了一陣笑聲。

這是什麽可笑的公會名稱啊?

我腦中浮現了諸多批評與責備,對於一個名稱來說,這實在是太沒水準了!

教宗格雷九世咳嗽幾聲,制止臺下繼續喧嘩。

「該公會邀請我們一同讨伐『大敵(Archenemy)』。」

咦?

發出疑問的絕對不只我一人,身旁的人不是互看,就是疑惑地搔搔頭。

這時,有個人舉手提問:「那樣的敵人……真的能憑兩個組織的力量擊敗嗎?」

「大敵?是那個『路帕摩羅伊』嗎?」

「喂喂,這也太勉強了吧?」

看來還沒開戰大家就「聞名喪膽」,場面士氣降到了谷底。

教宗格雷九世繼續說:「除了我們,『瑞貝爾騎士團』也會參戰。」

他企圖激起士氣:「人類六大組織其中三個都參戰了,還有什麽無法戰勝的敵人嗎?」

士氣哪是能憑三言兩語就振起的?想當然爾,大家仍心驚驚的不敢擡頭。

雖然聽說這屆的魔王只是個小孩,能力也尚未成熟,但好歹也是號稱最強魔物的存在,并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啊啊,要是我有主角光環的話,或許能單挑她也說不定,只可惜我沒有。

「我們教團,和魔導團那種異端不是應該勢不兩立嗎?」

因為不想開戰,有人乾脆祭出了這類疑問,标準的轉個彎反對。

教宗點點頭。

「确實如此,然而大敵當前,有何理由不合作?再說,或許還能趁勢将『大敵』與『魔導團』一起殲滅。」

過河拆橋的意思嗎?

教宗大人您的發言沒問題嗎?

「況且,先前有兩名人類擅自挑戰魔王,恐怕已經引起『至方七王』的關注了吧?」

咦咦?是我才疏學湣⒁娮R不足嗎?為什麽我完全聽不懂教宗這句是說些什麽?

「只防妻亡」?那是什麽?好丈夫的标準嗎?欸欸,我還沒成婚耶!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自曝其短,舉手發問時,身旁一位代罪羔羊先舉起了手,問了和我心中相同的問題。

神啊!感謝您保護了我的形象,使我不像身旁那位大叔一樣被人當做笨蛋。

「所謂『至方七王』,簡單來說,即占據各方的七個種族的王(BOSS),可說是最接近頂點(Lv.100)的七位存在。」

教宗先溌越忉屷幔又用了將近三千字補述定義。

我就在這邊簡單做個小整理好了:

成為「至方王」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擁有領地,即占據某塊土地;另外就是接近頂點(Lv.100)。

至於那七個王,各為:龍族、崔格、血族、不死族、獸人、妖怪、妖精……這些種族的首領。

教宗害怕「至方王」關注的原因是:至方王有極大部分是屬於「魔族」,也就是名義上是隸屬於「魔王」的,例如崔格、不死族、妖怪、妖精基本上都算是。

一旦他們關注,并且插手此事,未來要挑戰魔王只會更加困難!

「要是讨伐大敵之事再延宕,日後恐成大患!」教宗斷言。

「放心吧!」

見士氣仍低落不堪,一位騎士上前鼓舞:「神必會保佑我軍,贏得勝利!」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子,留着一頭及肩的金發,身穿不知是鐵還是鋼制的重裝甲,裝甲之下露出少許的西洋風的靛色衣裝。裝甲的胸口有着象徵耶洛因教的「六翼十字紋」圖樣。

她正是這次戰役的先鋒隊長,聖耶洛因騎士團的團長大人--伯多路.席門彼朵。

雖然不是很重要,但還是說一下:她的姓名順序與一般常識正好相反,伯多路是姓氏,席門彼朵才是她的名字。

「哦哦!是『天雷的席門彼朵』!」

「太好了!原來擁有『雷之聖劍』的團長大人也會參戰啊!」

「說得好!天佑我軍!」

「團長大人我愛你!」

看這突然高漲的士氣,教宗大人您該檢讨檢讨羅!

話說,剛才是不是混了什麽多餘的發言?

伯多路.席門彼朵之所以被稱為「天雷的席門彼朵」,是因為其擁有首屈一指的雷屬性武器--聖劍「多納爾(Donar)」。

那并不是一般人能夠自由使用的兵器,是只有少數人能夠使用的「專屬武器」,話雖如此,席門彼朵本人似乎說過自己其實也無法完全發揮該武器的全部能力。

啊啊,還真羨慕啊,專屬武器。

「等等開完會我去你家一趟,凱爾。」

在我滿腦子羨慕之時,她與我擦肩而過,隐約傳出了這句話語。

咦?來我家?

喂喂,這要我不妄想很難耶……

Ψ Ψ Ψ

持續一整個下午的軍前會議終於結束,我拖着疲累的身軀回到家中。

剛打開大門,就看到妹妹倚在玄關的櫃子旁等待。

一瞬間,有種看見人型玩偶般的不實際感。

「……約希亞。」

為了揮除那股令人不實際的感覺,不安地開口試探。

沒有動靜。

「……約希亞?」

我開始着急了:「喂!約希亞!你沒事吧?」

「怎麽,喊這麽大聲?」

席門彼朵先是詢問,但在看到我手中抱着的妹妹後,稍微理解了狀況。

她二話不說,從我這接過約希亞放到地板上,為她進行人工呼吸。

「別發呆,快去叫人來!」席門彼朵命令道。

正當我要往外跑時,褲管突然被拉住,使我停止了腳步。

「應對能力不足唷,哥哥。」是約希亞的聲音,雖然很薄弱,仍稍微撫平了我慌亂的情緒。

她坐起身子,指尖輕輕觸摸自己的粉唇:「賺到一個吻了」

喂喂,不要說出這種癡女一般的臺詞啊!

吐槽歸吐槽,另一方面倒令我有些佩服席門彼朵的魅力,竟然連我妹都被攻略了,真不曉得我該哭還是笑?

「約希亞,我都不知道你有這方面的嗜好。」

「欸?人家原先以為會是哥哥吻我的唷!」

這該算是澄清嗎?

澄清自己不是百合,是兄控!

但是接下來的發言,又讓我懷疑自己的妹妹是百合:「席門,你愛我嗎?」

為什麽是這樣的超展開發言--!?

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吐槽起了啊我……

「嗯,當然羅。」

「你為什麽配合了啊--!」

聽到席門彼朵的答覆,我立刻大吼。

沒想到她卻是搖搖頭,說着「我并不是在配合啊」這樣的臺詞。

……

……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

「席門,這個給你系在腰上吧!」

約希亞一邊說着,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遞給她。

「一個人不能沒有束縛,你必須确确實實地感受到壓迫感。束縛不是要讓你動彈不得,而是要你知道責任所在。」

「約希亞?」

「我的笨蛋哥哥就拜托你了,聖耶洛因騎士團的團長大人。」

「承知。」

席門彼朵拔出了雷神的大劍,劍尖朝上置於胸前:「我席門彼朵必會守護騎士團全員,守護聖耶洛因,守護神的威光--!」

Ψ Ψ Ψ

聖耶洛因大聖堂,教宗格雷戈裏迪康提與另一個人對談着,不,說更明白點是密會。

「此戰席門彼朵勢力、魔導團與騎士團都将參戰,『那件事』交給你沒問題吧?」教宗詢問。

「哦?這樣真的沒關系嗎?」發言像是擔心,臉上卻顯現笑容:「席門彼朵可是你們『聖耶洛因』的人唷!」

「無須在意。」

教宗從禦座上起身,對着牆上象徵「耶洛因教」的六翼十字合上雙手:「她的影響力太過,恐成災患。」

聽到堂堂一個宗教的教宗--本應比任何人都要更加聖潔的存在說出這種發言,對方暗自冷笑。

「原來如此,您擔憂她的影響力超越您嗎?」

「!」

大概是猜中了吧?

教宗剎那間露出了驚訝與憤怒的神情,但随着深呼吸慢慢平複,接着是慈祥和藹的微笑:「我怎麽可能擔心這種事。」

「人們崇敬她,崇敬席門彼朵更勝於神,這便是她的罪過。」教宗澄清:「我并不是擔憂什麽,只是代替無上的神降罪!這是天意!」

「代替神……嗎?」對方只是笑笑,沒有作出任何評論。

「這件事交給你沒問題吧?」教宗再次确認。

「可以。」那是充滿愉悅的笑容:「魔王也好、席門彼朵也好、魔導團與騎士團的人也罷……」

那名男子手中的書放出了神聖的光輝,然而與其作為相比格外諷刺。

他自己也知道這點,不過這又如何?善與惡并不存在於那男人的字典中,只是單純走向最令人感到有趣的發展。

「我卡彌戴奧斯接受您的委托,将以『天杯法典』懲世降罪--!」

作者有話要說:

第08話「真紅的半熟蘿莉」

如果是英雄式漫畫,在祈求之時正義使者便會到來。

如果是少年類漫畫,在祈求之時我方人物便會到來。

如果是少女類漫畫,在祈求之時白馬王子便會到來。

如果是獵奇類漫畫,在祈求之時……誰也不會到來。

(by露芙樂絲)

我的名字是塔芙(Tapfer),是LV.9的勇者。

雖然上次只是殺了幾只山怪、一只山怪王,不過黎她們似乎擊敗了什麽超高等的BOSS,讓我也跟着連升好幾等。

「本來想說解決猨翼山的王,就直接往北行回公會休息……嘛,看來是不可能了呢!」

聽黎這麽說,我更加确定她根本沒有迷路,是故意帶着我們這樣走的!

由於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最後決定乾脆到山腳下的村莊過夜,明早在繼續北行。

那是個僅有少數十幾人的小村落,奇怪的是,村中幾乎沒有多少田畝,眷養的禽畜貌似也不到能養活全村人口的數量。

「這裏以前有村莊嗎?」海棠突然發出疑問:「我記得這裏以前好像還只是片原野。」

「景物也好,人也好……世上的一切都是不斷在改變着的。你就是太常宅在公會才會這麽像傻瓜!」

喂喂,黎又開始欺負傻瓜……口誤,黎又開始欺負起海棠了啊!

才剛進入村莊沒幾分鐘,前方就有個矮小的身影往這走來。

啊啊,看起來挺可愛的,好想收入後……隊伍!

簡而言之,前來迎接的是個年齡十四歲左右的半熟蘿莉。

說更詳細一點,她留着一頭亮麗金發(跟我一樣閃閃發亮,美麗動人),綁着左側單馬尾,發尾輕柔地散落在肩上。與那柔弱的容顏相比,身上本就堅硬的重裝甲顯得更加沉重,身上唯一不是重铠的裝備大概只剩那件短裙吧!

金發紅眼,搭配上全紅的武裝,只能說要不引人注目是很困難的,而且又長的跟我一樣可愛,讓我不禁呆愣了許久。

話雖如此,這孩子讓我沉迷的程度似乎沒有魔王那麽明顯,至少還能平順地呼吸新鮮空氣。

「歡迎來到維路爾村,我的名字是露芙樂絲西歐其。」

「有姓氏呢……」黎小小聲的自語。

「嗯?」對方似乎聽見了那句自語,開口詢問道:「有姓氏怎麽了嗎?」

「沒什麽,一般姓氏都是名門望族的後代才得以繼承,我只是在想……你這樣的人為何會甘願待在這種小村落呢?」

「哦?」露芙樂絲西歐其臉上浮現了難以形容的微笑:「真是奇怪的問題呢!」

她解釋:「如果我仍是望族,當該苦民所苦;如果我已非望族,沒落至此久居也不無可能不是?」

「啊……也是。」

是我的錯覺嗎?黎今天是不是有點猜疑心過剩?

總覺得她對露芙樂絲有些許的敵意。

「我是這個村莊的統領,大概就像村長一樣的存在吧!不過請不要稱呼我為『村長』,那樣感覺好老。」

「那就稱呼你……」

「露芙醬!」露芙樂絲突然大喊,打斷了塔芙的發言。

呃……這樣不會太過親密嗎?

雖然确實想跟她有所「親密的接觸」,不過這也太直接了吧?

「吶,請叫我露芙醬好嗎?」她一臉期待的注視着三人。

對那可愛的半熟蘿莉,塔芙回應了她的期待,有些扭捏害臊地說出了「露芙醬」這稱呼。

作為回禮,露芙樂絲答應要給三人暫住全村最上等的客房一晚。

♀ ♀ ♀

當日半夜。

我們住進了維路爾村最上等的客房,通風良好、景致宜人--一間有點破爛的小木屋,我幾乎可以感受到外頭吹進來的冷風!

不過覺得寒冷只是短短幾分鐘之間,在我看到了某個畫面之後,感受到令人發昏的炙熱……

「為什麽海棠你半裸啊--!」

我一邊大聲吐槽,一邊指向那只穿了件褲襪的青藍色蘿莉。

才正要努力鎮定,就看到褲襪隐約透出的藍白條紋內褲……海棠,你分明想考驗我的意志力!

「□□,空即是色……冷靜啊塔芙!冷靜啊!」我不斷說服着自己,不要做出變态的大叔舉動。

「我……我的裝備有破損,剛剛拜托黎拿去看村莊有沒有人會修嘛!」

海棠用無辜的聲音滴咕着。

照理說不可能只有一件裝備,由於當今收納技術發達,一個手掌大小的背包(這種大小根本稱不上背包了吧?)大概就能放置五十件物品。

咦?你問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辦到?

首先,這是奇幻小說,四維空間收納是常識。另外,這是RPG,有個能裝許多道具、裝備的背包更是常态。

她應該也有低等時穿的裝備,或是其他可代替的衣物……難道是刻意引誘我嗎?

總之,還是先問問看。

「難道你背包中沒有替換的衣服嗎?一般都會有兩三套換洗的衣物吧!」

「!」

喂喂,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怎麽一回事,別告訴我你忘了!

「對喔,人家都忘記包包還有衣服!」

「……」

不出所料,真的這樣說了……我該從哪裏開始吐槽起?

她開始從背包找尋裝備,随後拿出一件前扣式的白色連身短裙,和之前穿得那套十分雷同,不,根本一模一樣。

「我很喜歡這套裝備--榠楂白袍。」

榠楂,這名字我在書上見過,似乎是木瓜海棠的別名。

原來如此,因為是和自己相同的名字,所以喜歡嗎?

「黎真慢啊……」說着,海棠往窗外望去。

其實不需要經由窗戶往外看,這房子破爛到能從木牆直接看到外面!

「你先睡吧,我出去找一下黎。」

「不,很晚了,小孩不适合外出,還是我去吧!」

塔芙制止海棠,要求她乖乖在屋內睡覺,更何況海棠如果九點沒準時上床,隔天會整天精神不濟。

哄她入睡之後,塔芙離開了木屋。

♀ ♀ ♀

……。

……睡不着。

自黎與廢物勇者姐姐出去到現在,我從未阖上雙眼。

靜靜地聽着從外面吹進的風聲,突然,風聲中混入了沉重卻細微的腳步聲。

「黎?」我對着門外詢問,但并沒有回應。

是我聽錯了嗎?

想着,離開了鋪在地板上的被褥,往門口走去。

正當我伸出手,想要打開門的瞬間,血紅的顏色占據了視線。

「--!」

怎麽了?

一時無法理解當下的狀況,即使是在那之後,看見剛才伸出的……現在掉落在門旁的我的右手,仍無法理解。

剛才的血……是從我右手的截面濺灑而出的?

似乎是因為痛到了極致,神經早已麻痹,反而意外的感受不到任何痛覺。

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感。

「我的手……我的手……!?」

第二次的血紅。

一把長劍穿透了門板,刺入右肩。

終於,我理解了門外的并非善意之客,試圖放出魔法反制。

「熾天造熱者,吾主禦座之……嗚啊啊啊--!」

來不及詠唱完畢,對方一記橫掃将我撂到在地。

匍匐在地的我,只看見赤紅的铠靴。

難道是……?

「喂喂,意外的不堪一擊啊?」

「露芙……樂絲……?」

「瞧你一副蟲子的模樣,怎麽?快反擊啊,使用『妖精魔法ElementalEau』啊!溫葛爾呦!」

說着,我被她一腳踢中腹部,騰空飛到三尺之外,吐出了不少鮮血。

不行……以目前的魔力根本無法放出那種程度的妖精魔法,然而也沒有詠唱上級魔法的時間。

現在能做得只有--

「『優尼寇恩的突穿』!」

無須詠唱的下級魔法。

在露芙樂絲的頭上開出了一道魔法陣,她還來不及反應,從陣中降下了如獨角獸尖角般的三角錐。

即使只是下級魔法,被這樣直擊頭部大概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吧?

然而,結果卻是意料之外,僅受到輕傷什麽的……這就足以讓我難以置信,眼前的卻是毫發無損。

「怎麽……可能?」

直覺感受到危險,往後退到無法在退後的牆邊,并接着放出另一道魔法--火球術。

同樣由人類防禦的死角--頭頂的正上方直直落下,然而火球在極度接近她頭頂時,破散成數個碎片,光與熱呈傘狀四散。

「!?」

訝異以及放出魔法後的僵直,讓我呆愣在原地,當然,下級魔法的僵直僅短短不到半秒,真正的原因是前者。

趁着這空檔,一記突刺向我襲來。

劍極度接近身體的瞬間,我放出了魔法将其擊偏,卻因為雙方攻擊的接觸點距離過近而跌坐在地。

她将坐在地上的我踢倒,一腳踏上我的胸口,使我難以呼吸。

「唔啊啊……啊啊……」

似乎是在欣賞這份醜态,她微微揚起了嘴角。

「啊啦,真可愛」

她高高舉起手中的劍,劍尖朝下。

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要做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腹部突然有種不适感,那是冰冷的劍侵入體內的排斥感。

以腸道為主的諸多器官大概都被刺穿了吧?

鮮血與腸液混雜成黏稠的液體,随着抽出劍的動作四處噴濺。

抽出不到幾秒,她再次将劍刺入。一次又一次,腹部被開了數十個大小不一的血窟窿。

視線……漸漸模糊了……

「……救我……誰來……救救我……」

回應祈願的,只有猙獰的笑容。

同時刻,同地點。

我在解決了巫女魔導士之後,來到了劍擊士與另一位魔導士的借住處。

啊啊,真令人期待,她們的血究竟會是怎樣的滋味?會不會比剛才的巫女還可口呢?

「黎?」

剛到門口,就聽到門內傳出了詢問。

哼,這家夥也太敏銳了吧?虧我都刻意壓低音量了。

不過也好--在我聽見有人前往門口的聲音後,我開始這樣認為。

我順勢将劍砍入門中。

豔麗的鮮紅色。

太棒了!真是太美了!

美到讓我不能自己,對!就該這樣,繼續、繼續給我更多的血!

一次又一次的攻擊,終於将對方擊到在地,那伏於地面的姿态像極了可憐的蟲子。

「喂喂,意外的不堪一擊啊?」

「露芙……樂絲……?」

「瞧你一副蟲子的模樣,怎麽?快反擊啊,使用『妖精魔法ElementalEau』啊!溫葛爾呦!」

不會錯,她就是我當時在猨翼山見到的妖精。

說着,朝着她腹部奮力一踢,導致她飛到三尺之外,吐出不少令人驚豔的鮮血。

「『優尼寇恩的突穿』!」

魔法--!?

太大意了,如果被那個直擊的話,就算是我也有可能受到損傷。

不!我的「奇門铠」并沒有這麽脆弱,但魔法不同於劍技,要是從铠與铠的間隙擊中我的身體……

意外的,那些都只是無謂的擔憂。

魔法從我的正上方落下,或許,那是身為一個「人類」最大的弱點,然而對我而言,那卻是最好的防禦點。

沒錯,即使沒有任何铠甲的保護,要從我的頭頂、雙肩傷害到我……幾乎是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

她退到無法在退後的牆邊,接着放出另一道魔法。

但是很可惜,那個人比我想像得更加不知變通,她同樣由頭頂的正上方垂直放出魔法。

「!?」

理所當然的結果,根本絲毫未損。

趁着她呆愣着的空檔,一記突刺向那方向直線滑去。

劍在極度接近她身體的瞬間,被魔法強制擊偏,然而對方卻因為攻擊的接觸點距離過近而跌坐在地。

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将坐在地上的青發少女踢倒,一腳踏上她的胸口。

還以為你會更強些。

沒用的東西,人類也好、妖精也好,都只是無聊的存在。

我才是最強的!沒錯,我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種族!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不斷不斷踩踏着這條弱蟲。

說實在的,比起這乾扁的家夥,剛才的巫女踩踏起來更為有趣,不過終究是人類經不起這番折騰,一下就結束了。

「唔啊啊……啊啊……」

不過,這家夥也有勝過那巫女的地方,她的悲鳴聲意外的悅耳。

「啊啦,真可愛」

她的聲音更加激起了我的本能,於是我高舉起手中的劍,接着……

「你……要做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朝她腹部用力一刺,鮮血與腸液混雜成黏稠的液體四處噴濺。

啊啊,真是太美了。

如同搗年糕一般,将腸子搗爛,眼前已經分不出血和肉的分別。

「……救我……誰來……救救我……」

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說話嗎?

不愧是妖精,比剛才的人類更加耐玩呢!

「差不多該是GameOver的時候了。」

對着早已昏迷的弱蟲說着,其實說不說都無所謂,反正她的人頭馬上就要落地了。

「……這樣就結束了嗎?」

最後的一擊被制止了,不是被任何人,而是被我自身。

如果這時候有誰來拯救這女孩,那會是誰呢?

英雄?王子?又或者是與她同夥的劍擊士?說起來,那個金發的劍擊士到哪去了?

按照狗血劇情的發展,她不是應該在這最後的一刻現身拯救嗎?

「啊啊,原來如此。」

這是誰也不會被救贖的世界。

英雄并不存在,王子并不存在,甚至連所謂的同伴也不存在。

那麽,就乖乖去死吧,妖精的魔導士。

作者有話要說:

第09話「血染的罪孽」

「這是誰也不會被救贖的世界,只存在着罪孽與更深的罪惡。」

并沒有什麽正義,只是單純的:惡徒殺了比自己罪孽的人,以此為正義。

沒錯,這世界不是善與惡……

「--而是惡與更惡!」

露芙樂絲對着奄奄一息、不成人形的女孩述說着自己的扭曲價值觀。

當然,這麽做無疑是毫無意義,昏迷的她不可能給予回應。

「喂,還沒死吧?我可不記得妖精有這麽容易死去唷!」

語畢,露芙樂絲望着倒在地上的血肉,輕輕嘆了口氣。

真無趣。

最後那一位還沒來嗎?嗯……有了,拿這孩子當作誘餌吧!嘻嘻,露芙醬真聰明!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露芙樂絲興奮地将海棠拖出室外,正當她苦惱着該如何讓那位劍擊士看見這具「成果」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叫聲。

--那是幾個男人的哀號聲。

「怎麽回事?」

露芙樂絲有些緊張地望着聲音的來向,并早已做好迎擊的準備。

然而那黑影……在燈火照射不到的陰影中,向着自己前進的人影,只是緩緩的慢行。

「你可真是做了不得了的事呢,露芙樂絲西歐其!」

露芙樂絲認得這略低的女聲,應該說,就只剩下她了。

她的聲音就像帶着數十把利刃一般穿刺而來,令露芙樂絲不禁退後的幾步。

「怎麽?害怕嗎?」

從對方的視野似乎能清楚看見自己的一舉一動,因為看到這後退的行為,才如此下定論的吧?

--我,在害怕?

露芙樂絲仔細思考了這問題,她搖搖頭,并給予回應:「該害怕的是你唷,金色的劍擊士。」

像是宣示一般,露芙樂絲舉起了沾滿海棠鮮血的手,露出猙獰的容貌。

「我可是殺了你兩位同伴啊!如何?要求饒的話就趁現在吧!雖然就算求饒,我仍會攻擊你、虐殺你!」

「哦?」

應該是要害怕、恐懼、逃竄才對,然而對方只是不以為意的輕笑,繼續緩緩前進着。

在那身影進入到燈光的照射範圍時,反而是露芙樂絲顯現出訝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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