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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她迷路,讓她失去回去的方向。

接着,第一次遇見了魔王的魔物--巴裏度.洛伯。以她的等級來說,是不可能面對那種等級的BOSS才對,一般人面對這種等級差的敵人不是昏迷就是逃跑,她卻能和我一起站在BOSS面前。

與維路爾村的露芙樂絲直屬盜賹戰時也是,就算是惡人,那些也是與自己同樣的人類,她卻能在一瞬間判斷并做出殺人的覺悟。這些都不應該是一位普通的少女該有的,不對,這些不會是普通人類會做出的行為,更不要說她還捧着別人的首級。

真要說的話,她與露芙樂絲十分相似,同樣缺少身為人類該有的部分情感。塔芙當時所做的事并不能完全認定是錯誤,但是,她與露芙樂絲僅僅只有出發點不同罷了。

加上那樣殘暴的露芙樂絲竟然會放過廢物勇者,她們之間難道有什麽關聯?

為了查出這之間的關聯性,我委托了公會去調查她的身世,就目前來說,仍是一無所獲啊……

♀ ♀ ♀

五月中旬的夏風敲打着窗戶,我開啓窗迎接。那是個溫暖和煦的風,啊啊,氣溫回暖了嗎?

我看着仍然躺在床上的海棠,什麽時候才能從昏迷中清醒呢?如果我像個王子親吻,海棠會醒來嗎?

明明近在眼前,卻連只字片語也無法傳達。

好想再次聽見海棠的聲音……

「報告!」傳入耳中的卻不是海棠那稚幼的聲音,而是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西遼寮村向我們公會請求協助,請指示。」

腦海裏充滿着海棠的我,沒有其他心力去在乎那些多餘的事,只草草應付:「随便派一、兩個人去。」

「呃……據說敵人将近Lv.30,公會內目前的魔導士無法應付,畢竟高手們不是遠征魔王,就是去執行其他任務還沒歸來。」

是要我親自去處理的意思羅?

我将視線轉向一旁深睡的海棠,如果我離開的期間她醒了,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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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事實上并不是海棠不能沒有我,而是我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先前被會長派去妖精領地的那幾個月簡直是煎熬!

「不然派赫格裏去處理吧?我記得他也快要Lv.30不是嗎?」我提議。

「萬萬不可啊!赫格裏是第五團的幹部,相當於痔瘡一樣的重要存在!如果把他派出去了,『妖精的屁股』就少了一顆痣瘡啊!」

「……這樣很好不是嗎?」我根本懶得去吐嘈那形容。

「黎副會長,您難道不知道痔瘡對屁股有多重要嗎?」

「願聞其詳。」

「呃……」他一臉苦惱,想必是說不出痔瘡對屁股的益處:「我怕我說出來你會怕。」

「不用在意,說。」

「黎副會長,這有點不好吧?我想我們就不要談論什麽痔瘡了……」

「說!」

「容我估狗一下……」

是我見識湵嗎?估狗是什麼?為什麽用着刀劍這些冷兵器的時代,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名詞?

只見他對着長方形的狗敲敲打打,最後苦惱的表情更加加重:「嗯……27,300,000項結果中顯示,痔瘡有弊無益。」

這種事情不用查也知道吧!?

「決定了,就讓痔……赫格裏去執行西遼寮村的任務吧!」我直接拍案。

「但是敵人聽說數量不少,痔……幹部大人一個人沒辦法應付吧?」

嗯,言之有理,只派一顆痣瘡的确顯得有點小氣,對公會的名聲有害。

正當我們還打算多拖幾個替死鬼去執行任務時,一只不會看氣氛的黃金蟑螂爬來海棠房間。

「欸黎,你房間只有妹本嗎?有沒有痔瘡……啊,我說錯了!有沒有百合本啊?」

「你從剛才就在門外偷聽吧!不然為什麽會講出痔瘡這個詞!?」

「不,我什麽也沒聽到……」塔芙視線移開了,她在裝傻。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提議--把這只蟑螂一起派出去。

痔瘡加上蟑螂,這就不會小氣了吧?買一送一,保證劃算!

我露出柔和的微笑,向她提議道:「廢物勇者大人,你再不出去走走可能會長出痔瘡唷!要不要陪我們的幹部出去外面走走呢?」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竟敢拒絕我的提議,很好,執行計畫二。

「這個月的房租該繳了唷,一共是三萬元。」

「也太貴了吧!」蟑螂豎直了觸須,拚命吐槽着:「你的房間是信義區嗎!?」

「并不是信義區,租金的本金只有五千元,其他兩萬五是利息唷!啊,如果能出去幫忙處理個任務,也不是不能一筆勾銷啦!」

「利息好貴!你是地下錢莊嗎!?」

不容推辭,我立刻攤開地圖,向她說明:「從公會一直往北走,經過平野,穿過一大片杉田,越過彩陽下的花澤,接着會看到澤邊的一棵水樹,繼續偏西北移動,就會抵達目的地。」

「你确定那些不是聲優嗎?還有我才沒答應要去!」

我的手掌上不知為何燃起了火苗:「你确定不去嗎?」

「這是恐吓吧!?」蟑螂大叫。

「才不是恐吓,這是愛子心切。如同把小鷹推下山崖的老鷹一般,是為了你好啊!」

「誰是你孩子了,我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麽腹黑的媽媽!還有比起小鷹,我更喜歡小鸠。」

「你就是都不出門,才會朋友很少!」

「!?」

咦?那個廢物蟑螂勇者看起來似乎動搖了,她很在意這個嗎?

很好,那麽就順着把她推出去吧!

「如果不出門,要如何見到更多少女來和你百合呢?聽好了,你就咬着這片吐司跑出門吧!這樣就會在轉角處撞到命咧械納倥了!?br> 「是!那麽我去上學羅!」

「……」

廢物勇者意外的好騙……

原來如此,不只戰鬥能力,連思考能力都是廢物等級嗎?

瞧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迅速咬起吐司往門口沖去。

「勇者塔芙,發進!」

……這臺詞是什麽?你是機械少女嗎?

♀ ♀ ♀

六月是夏末秋初之際,窗外卻吹着不符合夏秋季節的風。

「……好冷。」打開窗的第一個評論。

簡直像冬天一樣,氣候到底怎麽了?除了幾天符合時節,五、六月幾乎與隆冬之季無異。

因為這兩個月都如此,就算是異常氣候也早該司空見慣了,更應該讓人驚訝的是眼前的景色……

「花……?」

這麽冷的季節照理說很少有植物會開花的,更何況還是百花齊放。

如果是梅花那種耐寒的植物還能理解,但眼前的卻是春花:「海棠花……開了?」

這是上天在開玩笑嗎?

夏天吹着冬風,開春季的花……怎麽想都像是惡作劇一般。

比起這些惡作劇,現實的事情更讓我頭大:海紅會長與第一團已經遠征五個月了,海棠也已經昏迷兩個月。公會收到的委托任務并沒有減少,明明派了大半會員出去處理,仍然還有将近半百個任務等待完成。

「到底哪來這麽多任務啊?」

不知是不是冷風的影響,我開始感到頭痛,只好盡速将窗戶關上。

再說,這麽冷的天氣讓身上的鐵鏈像冰塊一樣冰冷。

昏迷不醒的海棠,以及肩負整個公會的壓力,讓我覺得原先束縛自己的繩索似乎不夠用,又在身上加了許多鐵鏈。

「真是奇怪啊!越是深感壓力,就越往自己身上束縛……明知這樣只會讓自己更喘不過氣。」自言自語的自嘲。

不這麽做的話,就感受不到實感了嗎?

--毫無束縛的身驅沒有活着的實感。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不斷不斷自我拘束,無法跨出這份枷鎖。

「海棠花開了呢?」

熟悉的聲音,是幻聽嗎?

無論是幻覺還是現實,那熟悉的稚幼聲音讓我眼眶一紅。

我不敢轉過身确認真僞。

如果只是幻聽,我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

如果這是現實,我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

「啊啊,是啊……」我選擇背對着聲音,壓制着哽咽回話:「真是奇怪呢……海棠明明不該在這時候綻放的。」

「只要黎希望的話,海棠花随時會為你綻放唷!」

「……嗚!」

哭泣的聲音已經抑制不住了。

幻覺也好,現實也好……我想要确認,想要轉身面對她!

「海棠,我……」

--是現實。

海棠純真無垢的笑顏,比窗外的海棠花綻放得更加令人動容。

她像個小孩似的,比了個「YA」的手勢。

「……你醒了?海棠、海棠……!」

束縛自身的鎖鏈碎裂了。

冰冷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海棠花圍繞的溫暖。

不知是因為放心,還是因為哭泣的關系,我失去了站着的力氣,無力地跪坐在地板上。

「本來以為一醒來會看到黎的笑容呢!吶,笑吧?像以前一樣,用甜美的笑容看着我吧?」

「傻瓜……,明明是個傻瓜……說那什麽耍帥的臺詞?」

事到如今,潰堤的淚水怎麽可能說停就停。

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這個大傻瓜!居然放我一個人,自己睡了整整兩個月的大頭覺。

傻瓜,所以才說你是傻瓜嘛……

「對不起,不要哭了。」海棠向我走近,輕撫我的頭:「我喜歡黎的笑容唷!」

「誰管你啊……,也不想想是哪個傻瓜害的。」

「我保證不會再丢下黎了,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真是拗不過她,只好輕輕點頭答應。

居然讓海棠看見自己哭泣的模樣,好丢臉……

但是,總覺得有點高興。

--我終於能夠在別人面前,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話「Chaos ise again」

恢續B逃離牢唬瑏淼酵饷娴氖瀾纭?br> 這是個廣闊又美麗的世界,但是對於從雛鳥時期就被禁锢的牠而言,這世界是可怕又危險的。

如何覓食?如何定居?方向呢?這裏又是哪裏?什麽對自己有害?什麽對自己有益?

--牠對這世界一無所知。

♀ ♀ ♀

「在想什麽呢,黎?」

似乎沒聽見海棠的詢問,黎依然對着窗外發呆。

海棠先是疑惑,接着悄悄接近她身後,突然從後方環抱住。

「哇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

第一聲是黎突然被抱住後的尖叫,第二聲是海棠被黎的叫聲吓到後的驚叫。

「你、你在做什麽啦!傻瓜!」黎沒好氣地罵道,不過不是生氣,只是在掩飾自己的驚慌。

海棠覺得自己被罵傻瓜十分委屈,她嘟起了小嘴,不甘心地替自己申冤:「誰叫我一直叫黎,黎都不理我。」

「我在想重要的事情嘛!」黎也抗議。

「重要的事情?晚餐要吃甜食嗎?」海棠想着,嘴角忍不住流下口水。

「沒人會把甜食當正餐吃吧!還有都還沒吃午餐,就在想晚餐了啊?」

「咦~?那有人會把甜食當午餐嗎?」

「沒有!」黎說:「今天的午餐是我做的,所以要吃咖哩,超辣的那種!」

「欸欸欸欸欸?」海棠收起嘴邊的口水,再次嘟嘴:「為什麽要吃咖哩,辣的東西又不好吃。」

「聽好,不敢吃辣就不能成為大人唷!」

「聽說喜歡吃辣的人都是M。」海棠小聲說道。

「我聽見了唷!」

黎叉腰,嘴邊念念有詞:「真是的,現在的小孩真難伺候,煮個東西也要抱怨東抱怨西……(以下三百字省略)」

海棠雖然很想吐槽,其實自己比黎早出生好幾百年,黎才是超級小小孩呢!

不過想到可能又會被黎再多念上幾千字,為了自己的耳朵還有黎的喉嚨好,還是乖乖聽就好,不要反駁為上。

終於等到黎念完,海棠才舉手發問:「黎剛才說『重要的事』是指什麽?」

「小孩子不懂,不要問。」

「……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人了啦!」

「不敢吃辣的就是小孩。」

「!」

居然用這招?嗚嗚嗚,黎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又好好奇,黎到底在想些什麽,想到發呆恍神,想到連我的聲音都沒聽見。

「好、好嘛,我吃……我吃咖哩啦!午餐就吃咖哩啦!所以……所以海棠已經長大了,要說給我聽唷!」

「咦?」

海棠的答案貌似在黎的預料之外,她原先只是單純不想告訴海棠,為什麽會演變成吃咖哩?

「呃?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黎怎麽想都覺得奇怪:「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啦!」

「黎不說怎麽知道人家懂不懂?」

「就說了你不懂嘛!」

「……」

海棠突然覺得女人心真難懂,好險自己只是女孩。

我以後長大絕對不要變成這麽別扭的女人--她暗自發誓。

「好嘛!就當成人家不懂,那黎說說看嘛!我好想知道。」

「真拗不過你耶……」

♀ ♀ ♀

斷垣殘壁,廢墟不如以往光輝亮麗,美輪美奂的建築也僅剩無數碎礫。這裏曾經是「人類六大組織」位居第三的組織的總部--聖耶洛因大聖堂。

神聖的教宗格雷九世獨自來到廢墟中央,不甘心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華麗的教堂毀了,精心栽培的軍士也死了大半,更重要的是:花了幾十年建立起的權勢也跟着崩毀了大半。

「差一點就能解決掉血族之王,要不是那只該死的血狐亂入……,混帳!」

枯枝般細瘦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着,他握緊雙拳下定決心:「很好,血族之王;很好,血狐!我要你們付出代價,要讓你們跪在地上舔試我的腳趾,搖尾乞憐!給我走着瞧!」

「哦哦?還是老樣子啊,老頭。」

聽到這聲音,格雷九世并沒有如以往僞裝成神聖高尚,而是繼續保持本性。

在教宗面前的是他的兒子,同時,也是位居第四的組織--月亮的季節的領導者。

「是洛斯特啊,你還是一樣不稱呼我為父親啊?」

聞語,魁梧高大的青年嘲諷似地笑道:「父親?啊啊,是這樣嗎?那麽你可記得老子的母親是誰嗎?怎麽,答不出來嗎?」

「我妻妾、子女數量多如繁星,怎麽可能一一記住?你是我其中一個妻妾的孩子,稱呼我為父親有何不對?」

「老子可不需要你這個父親啊!尤其是已經一無所有的老頭,誰會認他為父?」

「既然如此,你便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這。說吧!你來這裏有何意圖?」

「妖精的屁股。」洛斯特說道:「據說先前猨翼山的崔格被擊敗了,擊敗牠的是一個年幼的妖精與一名巫女對吧?」

「那又怎樣?」

「老子事先利用關系,派了無數任務給該公會,目前那公會應該早已大唱空城。然而,『月亮的季節』并沒有能夠摧毀該公會結界的人才。」

「洛斯特啊,難不成你想和我借人?」教宗推斷。

「想不到你那老朽的腦袋還不差嘛!沒錯,老子要借幾個人來用用。這對你也不無幫助吧?本來你就打算找機會除掉他們公會不是嗎?」

「不錯,我是想除掉他們,但不表示我能無條件答應你。」

教宗清了清喉嚨,談起條件:「我借你擅長破除結界的人,事成之後,你也必須派人協助我進攻血族領地,并且血族之王将做為俘虜歸我。」

「可以,就這麽辦。」

♀ ♀ ♀

午餐吃的是純M的最愛--超辣咖哩飯。

就跟拔掉獅子的鬃毛能治療禿頭,還有拔掉亞瑟王的呆毛能讓她黑化一樣,海棠并不知道這是事實還是沒根據的傳言。不過聽說辣并不是味覺,只是辣椒素、姜酮、姜醇刺激細胞,形成了類似灼燒的微量刺激,不是由味蕾所感受到的味覺,而是一種痛覺。

愛吃辣的就是M--海棠一直深信着,雖然她不太清楚M是什麽意思。

在她想着這些時,黎乾咳兩聲清清喉嚨,開始講起所謂「重要的事」。

吃東西的時候講話才是小孩子的行為吧?黎自己才是小孩,哪像我是成熟的大人人,專心感受被辣椒淩虐的滋味,嗚嗚……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鳥……」

「始祖鳥嗎?」

(注:以我們的世界而言,始祖鳥是生活於侏羅紀的提通階早期的生物,距今約1億5千5百萬年前。)

「也太久以前了吧?還有大人在講話你不要插嘴!」

很久以前有一只鳥,牠在一出生沒多久就被人類抓住,關在牢夥曫B。

一開始,牠很想逃脫,試着向自己的父母求救,但這些舉動被那個人發現了,人類将恢續B的父母捕捉,拿火燒死牠們。

恢續B很難過,同時牠放棄逃離,決定留在人類身邊,等待自己長大成鳥之後反擊人類。

人類很殘暴,每天每天都會硬生生拔牠羽毛,還會拿樹枝打牠。

這些牠都忍住了,牠沒有哭也沒有叫,一心等着能夠報仇的時機,那是牠活着唯一的希望。

是啊,牠所仇恨的那個人類成為牠生存的目标,如果不是他,或許在父母死亡的那刻,雛鳥會選擇自殺吧?

--那個人帶給了牠絕望與希望。

說着這故事的黎哭了,就像是親身經歷一樣,哭得好慘好慘。

「不要再說下去了。」

海棠離開自己的位置,走到她身邊輕輕安撫:「我不想聽黎說這個故事了,不要再想了,忘記吧,忘記恢續B的故事。」

「可是、可是……」

最後恢續B并沒有複仇。

牠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反抗,無論自己如何成長,都無法反抗。

本來應該怨恨這一切,卻在什麽時候漸漸接受了這些?

不對,并不是接受。

而是根本無法反抗--那時候也好,現在也是,都只能忍氣吞聲,那個人擁有權與勢,并且自居「正義」,對其他人而言他也是名符其實的正義。

區區一只恢續B,要如何反抗大衆所認定的正義?

「……!」黎的聲音哽咽到難以言語。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黎,不要這樣,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不想看你哭泣的模樣!」

海棠上前緊抱住她。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這種會讓人落淚的故事了--尤其是會讓黎落淚的故事,海棠絕對不要聽!

但是,黎并沒有因此停止,早已陷入名為記憶的深淵:「那只圾B,那只恢續B的名字是……」

--不可以說出那名字。

抑止力超越了深淵似的悲傷,逼迫黎停止接下來的話語。

說出那名字的同時,身上的封印束帶就會解除,黎将恢複自由。同時,等級也将不再是區區Lv.23,将成為名符其實的人類最強的魔導士。

或許看似不錯,應該說,解除封印才是正常的。

--黎害怕解除封印的自己。

當初,恢續B逃離牢粫r,将自己的名字、羽翼、記憶都壓制到底線。

放棄原本的名字,放棄刻印魔導的姓氏,成為了「黎」,一個沒有姓氏的普通少女。

等級與記憶則是與名字一同放棄--姓名是在一出生時,由父母經由言靈刻劃在靈魂深處,代表「自己」的至高符號。放棄「名字」幾乎等同於放棄「自我」,包括過去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也就是「等級」與「記憶」也會一同舍棄。

多麽諷刺啊!恢續B逃離了人類所設的牢唬瑓s為自己強加上新的牢弧?br> 她身上那一條條的繩子與封印束帶正是無法脫離束縛的證明,不斷不斷自我拘束,而無法跨出這枷鎖。

「……傻瓜。」

究竟是對着海棠,還是對着自己說,連黎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對,她應該比誰都要清楚,自己比海棠更像個傻瓜。

她拭去淚水,試着用充滿調侃意味的笑容說道:「我只是被辣味嗆到流淚,難以說話。」

「咦?」

「又不是對這故事感到哀痛,應該說,這種故事只有像你這種小孩會因為同情而悲傷。聽好了,現實可是比這故事還要殘酷百倍,如果連聽個故事都難過得無法面對,将來要如何面對現實?」

雖然海棠表面看似相信這段話,就算內心也希望這只是單純的故事,她的直覺仍告訴着自己--黎所說的不單單只是故事。

該相信黎,還是相信直覺?

「嗚嗚,黎欺負人!居然說這種故事欺騙我的感情!」

那麽,就兩方都相信吧。

就如同黎所說,是個單純的故事,單純的……一個被禁锢的少女(恢續B)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話「Never frown, even when

恢續B逃離牢唬瑏淼酵饷娴氖瀾纭?br> 這是個廣闊又美麗的世界,但是對於從雛鳥時期就被禁锢的牠而言,這世界是可怕又危險的。

如何覓食?如何定居?方向呢?這裏又是哪裏?什麽對自己有害?什麽對自己有益?

--牠對這世界一無所知。

毫無求生能力的牠,終於在逃離牢壞囊賄L後累倒在地。

牠又餓又累,不要說移動了,連呼吸那樣本能又直接的事情都倍感困難。

「我……不想死……」

圾B祈願。

對誰祈願、如何祈願,這些牠都不可能明白。不是不信神,而是神明什麽的牠連聽都沒聽說過,自然不會對未曾聽聞的祂祈願。那麽,像無神論者那般對這世界祈願如何?不可能,對牠而言這世界正是加害於自己的兇惡事物。

--牠只能對自己祈願。

祈蹲約翰灰死去,拜託……活下去?br> 如果死在這裏的話,一切就都白費了,一切就都毫無意義了。

「不能死……」奄奄一息的圾B仍不斷祈願。

逐漸遮蔽視線的昏白,圾B那朦胧的目光中,出現了青藍色的女孩的身影。

--誰?

連去思考那些的餘力都沒有,不過無所謂了,即使是對自己有害的事物,現在的圾B也毫無反抗的力量。

但是,青藍色的女孩并沒有加害圾B,反而拯救了牠。

她拯救了圾B,她教會了圾B知識,她讓圾B有了安身之地……啊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賦予的啊!如果說她是那只圾B的一切,一點也不誇張。

從相遇的那天開始,圾B試圖忘卻過往,将那名女孩視為最重要的存在。

那名女孩的名字是海棠,而圾B舍棄了舊有的名字,成為照亮海棠的黎明之光。

♀ ♀ ♀

黎跟海棠兩人一起在公會大廳的長方形大理石桌那看書,不過身為魔導士的她們閱讀的卻不是魔法書,而是與魔法毫無關連的書籍--一個手拿《妹控也想談戀愛!》,一個手持《大熊維尼》。

「吶,要是十花能跟六花一對該有多好啊?」黎看着手中的妹控本,如是說。

「我沒看過那本,不知道黎在說誰耶。」海棠也埋首於手中的童書:「要是維尼熊跟小豬是一對該有多好啊?」

「……熊跟豬一對是異種戀吧!」

海棠因為聽不懂,歪了歪頭:「異種戀?」

「就是不同種族的戀情。熊跟熊戀愛,豬跟豬戀愛才是正常的,熊跟豬就是異種戀。」

「哦。」海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倒是黎,解釋完異種戀的定義之後,不知為何地擡頭看了海棠的臉。

--這麽說來,海棠是妖精啊。

黎心想:即使擁有人類的外表,妖精和真正的人類果然還是算異種吧?

就在黎還這麽想着時,海棠突然問了句:「黎反對異種戀嗎?」

「咦?」

「異種戀……不喜歡嗎?」海棠重述問題。

--為什麽會問我這種問題?

黎思考着海棠話中的真意:難道她和我有着相同的情感?

不對,海棠并不是那麽會隐藏心意的人,也不會用這種程度的話語去暗示。

「這麽說起來,海棠是妖精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轉移了話題。

「咦?我不是妖精唷。」

「但是你在猨翼山上時不是說……」

「哥哥……海紅會長的等級是Lv.91,現任的妖精之王則是Lv.90,明明是哥哥比較強的,卻沒有成為至方王,黎知道為什麽嗎?」

「難道說……」

「因為我和哥哥的母親是人類。」

海棠是……人類和妖精的孩子?

不對,這太不合理了!據我所知妖精是植物魔化而成的,與身為靈長類動物的人類怎麽可能産下孩子?

就算魔物在一定程度以後能夠化為人型,也不太可能會去愛上人類,……應該說,愛上了又怎樣?動物和植物又怎麽可能生育後代?

「不相信的表情呢,黎不相信對不對?」

「因為妖精應該是植物所變……」

「嗯,妖精是植物唷!所以黎應該沒見過會流血的妖精對吧?無論外表成為怎樣的姿态,身為植物的妖精都絕對不會流血。」

「是這樣沒錯……」

黎想起海棠在猨翼山與崔格一戰,以及在維路爾村與露芙樂絲戰鬥時負傷流血的畫面。

如果海棠是妖精的話,如果海棠是植物所成,不可能會流出血液。

這時,海棠舉起完好如初的右手,本來應該已經被露芙樂絲砍斷的手:「黎看過人類的手會自己長回來嗎?」

「海棠真的不是妖精,真的不是人類……?不對,說兩者都是才是正确的?」

海棠點點頭。

「黎剛才說了吧?『熊跟熊戀愛,豬跟豬戀愛才是正常的』,那麽,異種戀是『不正常的』嗎?」

「……」

異種戀是不正常的嗎?--海棠這麽問着。

我該如何回答?對眼前這位異種戀下的結晶,我該如何回答?

說「正常」是騙人的,我根本無法接受異種之間的戀情,即使我喜歡着海棠,但是……人與狗相戀,甚至是人與猩猩這種血緣相近的異種戀,這些我根本無法接受。

我愛着海棠,我憎惡異種戀。

「……」

那麽,我該回答「沒錯,異種戀是不正常的」嗎?對着眼前這位異種所生的孩子。

說不出口。

「海棠又是怎麽看待異種戀的呢?」

陷入兩難的黎決定把問題丢還回去。

「『只要真心相愛,年齡、貧富、地區、貴賤、性別、種族……什麽的,都無所謂』人們常常說着這種美麗的話語不是嗎?那麽,按照他們所言,異種戀不就是種族的不同嗎?」

「海棠你……」

欲言又止,黎會有這反應并不是因為海棠的回覆,而是她的表情。

她的眼中流露出無辜與不甘:「為什麽?為什麽人們要一邊說着這種美麗的話語,一邊用醜惡的眼神看待呢?」

這麽說着的海棠,眼角留下了淚水。

「啊啊,是啊……為什麽呢?」黎稍稍嘆了口氣:「其實多數的人們是厭惡忘年戀、同性戀、異種戀的吧!貧富之間的戀情也會被解讀成『是為了財産』之類的理由。說醜惡的話,确實是醜惡至極呢!将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他人身上,逼迫他人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排除異己。」

黎看着海棠雙頰上的熱淚,說不定……她正是這種醜惡價值觀下的受害者吧?

如果異種戀備受歧視,異種戀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有多好的待遇?

人類啊,試圖用美麗的話語掩飾自己的醜惡,卻總是适得其反。

即使知道這些,我也只是默默接受人們的價值觀。

「如果我能試着反抗,反抗這些令人厭惡的價值觀,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了呢……」黎在輕述的同時,快速回憶了過去的種種。

不要說過往了,就連現在也是。

因為大衆反對同性戀、反對異種戀,才讓我幾年來都一直躊躇不前。

為什麽不多加正視自己的心意呢?

--因為我,在害怕。

「海棠,我……」

在黎将話說完之前,海棠搶先發言了:「我并不讨厭異種戀……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喜歡異種戀!也只能是異種戀!」

海棠低頭擦乾淚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接着雙手放至胸口,感受那躍動的心跳。

「我只能是異種戀……畢竟哪裏找得到像我這樣的雜種呢?」

「海棠才不是!不要說那樣的話,誰教你那樣的詞彙的!」

「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唷!」

那是個悲傷的微笑。

黎不明白,海棠是如何讓自己笑着說出這段話的?

--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唷,我只是個雜種。

為什麽不反駁呢?為什麽不反抗呢?啊啊,因為反駁了也沒有任何用處嗎?

黎終於明白了,她明白海紅會長之所以強大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看不起才一直努力着吧?

同時,她更不明白了,為什麽海棠能夠維持這樣的天真?為什麽能在那樣的成長環境下嬉笑着?

「空氣還真重呢,換個話題吧?」又是笑容,天真無邪的笑顏。

比起黎那故作完美的甜笑,海棠的笑容才真正能稱得上是「笑顏」的吧?

「傻瓜。」有時候,黎深深覺得自己和海棠的差距真的好遠好遠。

「『空氣還真重』是什麽?你要說的應該是『氣氛還真沉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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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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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