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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一臉「不甘我的事」的模樣看向別邊。
露芙樂絲則是再次顯現出邪笑:「我也不認為有這麽簡單,向日葵的仇我還想找你算呢!」
「咳咳……」某個十八尾狐貍乾咳兩聲。
「……!」露芙樂絲突然間發根豎直,如同受到極大驚吓的貓咪般。下一秒,邪笑轉為可愛天真的微笑:「露芙醬好想跟貧乳姐姐約會唷」
塔芙差點沒把胃袋中剩餘的食物吐出來。
這轉變也太大了吧!露芙樂絲到底是有多害怕伊奈裏那家夥啊?你一開始不是挺崇拜血狐的嗎!?
「貧乳姐姐,請和露芙醬一起去游樂園玩三角木馬吧?」
「是旋轉木馬吧!你想說的是旋轉木馬吧!?」
順帶一提,露芙樂絲所說的三角木馬并不是游樂設施的名稱,那是一種刑具。詳細不便多述……
「不然摸舔輪也可以。」
「……」
摸舔輪是什麽變态的游樂設施?你想說摩天輪嗎?
「啊,好像不是這個名字!」
「你現在才發現啊!」
「似乎是叫……進擊的巨輪?」(注:進擊O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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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芙已經懶得去吐槽了。
雖然摩天輪也算是「巨輪」,而那巨輪确實會吃人(某種意義上),但這是什麽惡心的聯想力?難道主角是因為喜歡坐摩天輪,所以才取名叫「愛輪」嗎?(注:艾倫。)
已經夠了,拜托認真點吧!黎和海棠遭遇危險的當下,我居然要陪這兩個白癡血狐!
「說起來,這裏根本沒有游樂園!」
塔芙突然察覺了很重要的吐嘈點。
這裏是袅無人煙的深山,不要說游樂園,連個房子都沒有。
「哼哼,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露芙樂絲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這裏是血狐一族的游樂園--劍狐山。」
「劍狐山是什麽啦!不要随便惡搞啊啊!話說我根本就沒看到什麽游樂設施!」
「露芙醬就是游樂設施唷」
「……」
♀ ♀ ♀
火場和一般人想像的完全不同。
即使火焰燃燒着,卻仍然無法照亮四周--有的只是灼熱的黑暗。
但是,明明什麽也看不見,明明被燒灼到疼痛不已,那位血狐反倒感受到了實感,彷佛這才是真正的世界一般。
「原來我……一直都會錯意了……」
血狐少女在黑暗中前進着。
腳上踏着的不是地面那種結實的觸感,而是松軟的血肉。
「這才是……世界的真貌嗎?」
好痛苦。
明明這麽的痛苦,卻不得不前進。
如果不繼續前進的話,就唯有死在這裏一途,被這世界的黑暗所吞噬,在無盡的業火中燃燒殆盡。
所以我必須前進,踏着這些屍體前進。
但是我……究竟要前往哪裏?
在這黑暗之中,哪邊才是前方?
血狐幾千年來累積的一切都消失了,那麽,現在的我即使脫離了這裏,這世界哪裏還有我的歸屬呢?
或許死在這裏才是一種解脫吧?
伊奈裏放棄了希望,倒卧在地,成為地面上無數屍體的一份子。
如果連身為血狐之首的伊奈裏都逝去,其餘的血狐也差不多要走向末路了吧?
曾經,伊奈裏試着拯救血狐一族。就算要與全世界抗争也沒有放棄,就算要親手殺了自己的至親也沒有停止腳步。
最後的結局卻只是将她導入絕望的深淵。
血狐最終還是滅族了,伊奈裏誰也沒有拯救,甚至連自己都得不到救贖。
『我會永遠在這等着你,優依。』
那一年,那個星空下的河畔,曾經與她立下誓言。
所謂的永遠也不過如此嗎?到最後自己還是讓那孩子難過了,本來還想順便拯救她,讓她脫離「魔王」這個稱號的禁锢。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啊……而我,伊奈裏就是這世上最可笑的存在。
口口聲聲說着要拯救,卻讓所有的人流淚。想阻止席多亞大戰,反而讓這場戰争越演越烈。
好熱……
被火焰灼燒的身體,彷佛被無數昆蟲啃食般刺痛。
不對,啃食我的不是昆蟲,而是「現實」。
我,輸了嗎?
輸給這令人難以目視的現實,在這樣的狀況下死亡。
不要說世界了,連血狐一族,甚至連一個女孩與自己都無法拯救。
真是沒用。
「對不起,優依……我恐怕……無法實現我的承諾了。」
對着虛無的黑暗自言自語。
黑暗中,浮現了那個孩子的影像。
明明知道只是稍縱即逝的幻影,卻伸出手想緊抓着。
--那個孩子在哭。銀白色的長發毫無生氣地垂落,鮮紅的眼瞳中充滿着淚水。她無力地跪倒,對這世界徹底的感到失望。
如果我死在這裏,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我,想要守護她。
伊奈裏硬撐着遍體鱗傷的身驅,不去理會吱嘎作響的骨骼,不去在意染紅身軀的鮮紅,她站了起來,伫立在成千上萬的屍體之上。
我還……不能死……
『你想要活下去嗎?』
想要,當然想要!怎麽可能就這樣死在這裏!
『但是你确實已經死了。』
別開玩笑了!我還活着,我還有一息尚存,我還能動……
『那麽,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名字?
血狐少女頓時呆立在原地。
她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即使用力捂着頭也絲毫無法想起……
♀ ♀ ♀
「怎麽可能沒有……」
就在塔芙與露芙樂絲一搭一唱時,伊奈裏站起身子,巨石平臺彷佛成了她的展臺。
她張開雙手,向兩人展示眼前這林木叢生的山林。
「曾經,這裏是我們血狐一族引以為傲的游樂園,全席多亞大陸最大的游樂園。然而,血狐的一切都被奪走了,連遺跡都不剩的鏟除了!建築沒了、文化沒了、甚至連血狐都被滅族!現在正是我們向這可恨的世界反擊的時刻!就僅管讓人類自相殘殺吧!即使人類或是這世界陷入戰亂也無所謂,即使世界毀滅也無所謂,即使所有種族通通滅族也無所謂!」
「伊奈裏!」
「乖乖和我們待在這裏,不會讓你前進半步,也不會讓你阻止這一切。這是讓人類自相殘殺直至結構崩潰的時機,不能讓你破壞計畫。」
「伊奈裏,你就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讓無辜的人們再度陷入戰亂的恐懼中嗎?那些是過去歷史的罪過,與現在的人們無關!」
「無聊的理由……?」伊奈裏緊握着拳頭,壓抑着心中即将滿溢的悲痛與恥辱:「連血狐的事情都不了解,你憑什麽這麽說!不對,喪失記憶的你恐怕連自己的事情都不了解吧?真是可笑,一個不經世事的嬰兒也想指點成年人的行為嗎?」
「是啊,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大人的作為!嬰兒又有什麽不好,至少嬰兒還保有成年人失去的本質!」
啪--
一個彈指聲,一柄短劍飛向塔芙,筆直地從口中貫穿咽喉。
以人類來說,眼前的畫面是如此殘忍而不人道。但是對伊奈裏而言,這種畫面卻僅只是童書般無趣的故事。
「放心吧,我現在還沒有殺了你的打算。這次主要目的是将你箝制,不要讓你去幹擾人類的戰争。」伊奈裏從岩石上跳落地面,走向痛苦掙紮在地的塔芙:「只是你太吵了,暫時讓你閉嘴而已。」
說着,伊奈裏拔出貫穿塔芙口喉的短劍,随意丢在一旁。
真是令人火大。
明明計畫是要露芙樂絲和她約會,我卻被這裏的場景牽動,想起席多亞大戰末期的事情。原本開開心心的約會都泡湯了,嘛,雖然原本也沒多開心就是了。
為什麽我總是讓事情适得其反呢?
明明只是不想讓她感受到同樣的痛苦,明明只是不想讓她介入戰争,結果帶給她痛苦的人卻反而是我。
不過也好,要恨的話就盡管怨恨我吧!反正我也只是個扭曲又殘暴的惡徒,只是個口口聲聲說要救人,卻什麽也沒有拯救的騙子。這樣的我無論被誰怨恨都是理所當然的。
--或許我,根本就沒有得到幸福的權利。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話「namae」
「欸?真沒意思,這樣就昏過去啦?」
露芙樂絲踹了踹倒在地面昏迷不醒的塔芙,無趣地說道:「這麽弱的廢物,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就算是勇者,也只是個廢物勇者吧?」
對於她的質疑,伊奈裏沒有回答。
她漫無目标的走着,徘徊着,就如同她此刻的內心一般。
「不懼為勇者。」伊奈裏突然像是自語般說道:「然而,勇敢的人并不一定是強者,如果沒有相對應的力量反而更容易死亡。她就是這樣的家夥,明明是個毫無能力的廢物,卻總是铤而走險,專做一些随時會讓自己喪命的事情。」
「你還真關心她啊,你們以前認識嗎?」
「與其說是認識,不如說是……」
♀ ♀ ♀
受到伊奈裏攻擊後,視線就消失了。
無垠的黑暗。
沉浸在這黑色的深海,彷佛能讓人忘卻一切,連自己是誰也幾乎不記得。
即使想要往上劃,卻連如何驅動雙手都想不起來。
就這樣,深沉的、深沉的墜入海底的深淵。
§
再次張開雙眼時,周圍的景色完全不同了。至少這刺眼到讓人幾乎睜不開雙眼的陽光,與剛才的黑暗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裏是……?」我半眯着眼,試圖抗拒陽光來看清四周。
突然,我感受到有人在撫摸我的頭。
「你醒了嗎?」
那是個美麗的女性,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彙形容她的美貌,即使把我所知的一切美好的字拿來形容都覺得不夠。
她并不是人類,她的頭上長着一對獸耳,大概是貓耳或狐耳。
我之所以第一眼就看到她的臉,是因為我正面對着她--正确來說,我躺在她的腿上。
「你……是誰?」我心裏如此想着,嘴上卻迳自喊出了「媽媽」之類的稱呼。
我沒試圖去理解原因,只是靜靜感受微風吹過草原的聲音。還有随風飄來的「媽媽」的香味。
為什麽心跳會如此快呢?
明明是放松休息着,心跳去像是邉輿^後般興奮不已。
--大概是因為我愛着她吧,愛着這位女性。
§
場景一變,我來到了某個熟悉的河邊。
那是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加上河岸邊的點點鮮花,讓人産生墜入仙境的錯覺。
「嘛噢!你有在聽嗎?」
突然,有個孩子的聲音傳入耳中:「真是的,優依說了那麽多,你居然一直在發呆。」
「抱歉抱歉,因為今天的歐勒普斯河時在太過於美麗。吶,你不這麽認為嗎?彷佛仙境一般,真想永遠待在這裏。」
「哼~對啊,美麗到讓人忘記優依的存在呢!」
銀發的女孩嘟起小嘴鬧起別扭。
「優依也很美麗唷!不對,現在的年紀來說應該是可愛,不過未來肯定會是個美人。」
「明明比較喜歡河流,還說這種話。」
雖然這麽說着,優依臉上還是泛起紅暈,害羞地別過頭。
真是的,明明很高興就不要這麽不坦率啊。
「喜歡嗎?喜歡優依嗎?」
「當然喜歡啊!這麽可愛的孩子有誰敢說不喜歡,我一定打爛他菊花!」
「……你好惡心!肮髒!龌齰!變态!癡漢……不對是癡女!」
「有必要把我罵成這樣嗎?還有你明明是個幼女,也知道太多奇怪的詞彙了吧!」
「幼女控!」
「不要補充罵我的話啦!」
啊,多虧優依,吐嘈技能等級似乎上升了。
不對!這種廢技升級要幹嘛啦!
「那……」
欲說還休。
優依本來想說的話語被臉上的紅暈壓制住了,身體則不知是出自何種情感,輕微發抖着。
只見她誇張地吸一大口氣,吐氣的時候還差點嗆到。
真是笨的可愛啊。
「……那你……想和優依結婚嗎?」
「噗啊!咳咳咳……!」這次反而是我被嗆到了:「你……咳咳!你剛剛說什麽?」
「伊奈裏想和優依結婚嗎?」
等等……她剛才說什麽?應該說,優依她稱呼我什麽?
為什麽她會對着我喊出「伊奈裏」這個名字?
就在我還思考着的時候,場景又改變了。
§
同樣的河邊,但是這次是夜晚,河面上泛起點點星光,與上次相比有種不一樣的美感。
眼前的優依似乎比上次還成長了幾歲,我們之間究竟一起相處多久了?不過,即使如此她仍然是個孩子。
「優依必須離開這裏。」
河流泛着點點波光,使得兩人的身上映照着一閃一閃的光影。
我無法看清楚優依的表情,無法理解她眼角的光芒究竟是河面的反光,又或者是……
「優依從一出生開始,體內就流着魔王的血,如今,是那魔血覺醒的時候了。」
她從前之所以能和我待在席多亞大陸東南,正是因為魔王的血還沒覺醒,覺醒前的魔王資質幾乎與凡人無異。
一旦覺醒,人類将會察覺魔王的後裔在這裏,可能會先除後患。因此,優依必須回去,回到位於大陸西北的魔王城。
「我才不在乎這些!優依、優依是我的朋友啊!」我突然大吼。
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會控制情緒。
我不想失去。
我不想失去優依!
「我來保護你啊!優依,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所以留下吧?和我一起、一起……」
我緊緊将優依抱在懷裏,深怕只要一松手就會永遠失去她。
優依沒有說半句話,只是不斷搖頭拒絕。
我明明知道她不可能答應,也沒有權利允諾,我卻仍不斷問着。
「和我在一起,不要離開我!優依!……回答我,說會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我……」
其實我也是魔物,即使和優依前往魔王城也不無不可。
只可惜血族與血狐內戰時,魔王方派人調停被拒,從此魔王方不再理會血族與血狐的事情。
而且身為血狐至方王女兒的我,如果投靠魔王方将會被視為叛族。
優依也是類似的立場吧?我們都沒有權力能夠決定自己的未來,作為上位者的後裔,我們必須為了自己一族的未來犧牲自由。
這樣的無力感,讓我們不能說什麽,只能抱着對方哭泣。
我們相擁着,哭了好久好久,我才擡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然和我做個約定吧?」
我扶起優依淚痕滿面的臉,用近乎懇求的語調說着:「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在這裏相見。」
「總有一天……」
哽咽一度打斷了優依的話語:「你是打算等到什麽時候啦,笨蛋……」
「永遠。」說着,伸出小拇指。
「我會永遠在這等着你,優依。」
§
最後的場景是森林中的城市,不,正确來說是廢墟。
從廢墟的規模看得出原先是宏偉的龐大建築群,擁有不輸給席多亞大陸任何一個城市的規模。
如今,過去的繁華彷佛成了個大笑話。
蔓延的火焰嘲笑着這一切,幾千幾萬年來累積的文化就這樣付之一炬。
地面躺着無數的屍體。沒有一個是完好無缺,輕則少了手腳,重則完全分辨不出原先的樣貌。
我無法得知前因後果,但是現在的我手舉着刀刃,對着曾經仰慕、敬愛的母親。
她看起來也早就身受重傷,然而身為女兒的我首先做的卻不是替她治療,而是卑劣地對傷者刀劍相向。
「回答我,媽媽!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她!?」
殺了誰?我在說的人是誰?
「你也是希望着和平的時代來臨不是嗎?你也渴望阻止席多亞大戰不是嗎?」
「正因如此,我才要殺了魔王,才要殺了所有至方王。無首的群龍雖然會造成短暫的混亂,但和平之日終将來臨。」
「優依……優依是無辜的啊!為什麽要殺了優依!?」
我在……說什麽啊?
像是回應我的疑問般,再次強調剛才的質問。
「你為什麽要殺了優依!回答我啊!」
殺了……優依?
優依死了?
不可能……優依不可能就這樣死了……
「她做為繼任的魔王,将來必定會成為戰亂的新火苗。如今魔王一家都死了,也沒有繼任的魔王,至方王也好、高等級的人類也好……這些都不複存在了!剩下的弱者沒有開創戰局的方法!」
「這才不是殺了優依的理由!這種理由……這種理由我絕對不接受!絕對不承認!再說,『弱者沒有開創戰局的方法』?別太可笑了!人類即使手持石頭、手握樹枝也會繼續戰争下去!即使沒有魔王也會設立新的敵人,繼續鬥争下去!」
對於我的話語,她只是淡淡微笑。
「身為血狐的你,為什麽如此了解人類?」
「我想要讓血狐與人類共榮共存,不只如此,魔族也好、血族也好、任何一個種族都一樣,我想要大家都能好好相處,和平的生活在這世界上。為此,我曾試着了解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種族。」
「你剛才也說了吧?人類即使手持石頭也會繼續戰争;即使沒有魔王也會設立新的敵人繼續鬥争。這樣的種族要如何與他們共存?不要說人類了,大多數的種族都擁有鬥争心。聽好了,唯有把所有強者都鏟除,讓自己成為絕對的存在,以此來壓制群雄。否則,和平之世永遠不會來臨。」
「這樣絕對是錯誤的!這樣的和平只是被力量抑制的表象!」
「表象的和平,總比戰亂要好多了。看看四周吧!我們一族失去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不阻止戰亂,總有一天會滅族!」
「我會讓你看看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所企求的和平!」
「即使我會阻擋在你面前?」
這句話的意思我懂。
但是,我無法認同媽媽的做為,更無法原諒她殺了優依。
不對,不能這樣。
即使我無法認同她,她仍是我的母親。即使她口中說着自己殺了優依,卻誰也無法證明優依真的死了。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與她為敵。
「你真的……确定自己殺了優依?」為了不被察覺我與優依的關系,我補述:「确定自己殺了魔王?殺了至方王與所有高等的存在?要知道,越是強大的存在,生命力大多也越強,難道有可能随便被你殺死?」
這問句只是藉口,只是說服自己不要沖動行事的鎮定劑。
如果不是這樣,我會為了優依手刃母親。
「你想看看他們的首級嗎?」
這麽說着的同時,她開啓了背包的空間,無數顆首級應聲落地。
從那數以百計的首級中,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容。不會錯的,那頭柔順的銀發,那已經失去血色的臉龐是我所認識的。
「優依……」
「這樣你相信了嗎?」
「……!」
我不相信!
這種事情我才不承認!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你!?
為什麽我所敬愛的你,會是殺了優依的兇手!
為什麽--!?
我所喜愛的她,被我所敬愛的她殺了。
這是多麽可笑的結局?
伴随着絕望的嘶吼聲,等我察覺時手中的刀刃早已染上了鮮紅。
「我……媽媽,我無法承認你。我會讓你看見的,我會改變這個世界給你看的,所以……」
--騙人。
「所以,請你好好的在另一個世界看着吧……」
--騙人。
「為了不讓你再繼續殺害無辜,為了這個世界的和平,我不能繼續放任你的存在。」
--騙人!
為什麽我能夠滿口謊言?
為什麽要說出這些自欺欺人的話語?
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并不是那種正義的存在,只是單純的想幫優依報仇而已。
真是可恥。
滿口謊言的嘴,竟然在替沾滿鮮血的雙手辯護。
聽了我的話語,母親只是笑了笑。
沒有怨恨,沒有疑惑,也沒有責備……這讓我更加感到自己的罪孽有多麽深重。
「是嗎……」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
「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将是塔芙。」
說着,那溫柔的聲音開始扭曲,從喉嚨傾瀉而出的話語像是混雜着什麽一般。
那是血。
聲音是被血的黏稠幹擾,才變得如此混濁。
「繼承我的名字,成為塔芙.伊奈裏。」
流着鮮血的嘴角湝的上揚。
她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只是微笑着注視手握兵刃的女兒。
「那就順從你所希望的吧,我的女兒啊!」
舉起虛弱的手,撫摸我的頭發。
直到最後,她仍是如此的溫柔……
♀ ♀ ♀
「!?」
露芙樂絲突然發出驚呼。
「怎麽可能……?被伊奈裏造成的傷口,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恢複了……!」
強大的魔力繞着塔芙的身軀流竄,接着,像是被魔力撐起一般,塔芙以幾乎不可能的方式重新站了起來。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也沒有任何異常,就和普通的凡人無異。
伊奈裏則沒有感到驚訝,只是靜默的看着。
「伊伊伊伊伊伊……伊奈裏!怎麽辦?要攻擊嗎?她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欸!如果不趕快阻止的話……」
「無妨,這場戰鬥是可以避免的,不必要的戰鬥。暫且收起刀劍吧,露芙樂絲,現在的她不是你能動的對手。」
說完,伊奈裏擡頭仰望無盡的夜空。
月亮出來了嗎?
「剛才的……」
早已站起身的塔芙,現在才睜開她那雙鮮紅的眼:「是你的記憶嗎?」
伊奈裏的記憶順着短刀的魔力傳送過來,因此塔芙在遭受攻擊時才得以窺見--她是這樣理解的。
雖然這樣的推論有不少疑點與矛盾,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原因。
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伊奈裏母親最後所說出的那個名字,以及優依的生死。
「你是怎樣認為的?」伊奈裏反問。
「之前在黃金城的時候你說過吧?『我的母親是『至方王』。被你殺了的血狐之王』,但是就我看到的,殺了她的人其實是你吧?」
「沒錯,母親是我殺的。」她看着自己的手:「用這雙手,親手殺了。」
「那麽為什麽想要嫁禍給我?」塔芙繼續追問。
「沒有嫁禍什麽的,你殺了我的母親也是事實。」
「什麽跟什麽啊?血狐有多少條生命啊?」
「一條。因此任何生命都是珍貴而不容奪取的。」
生命只有一條,兇手卻是我和伊奈裏。當時的場景除了自己與母親,并沒有其他活着的生命,如果任何一方是在現場的共犯不可能沒出現在記憶之中。
再加上那個名字……
「『塔芙.伊奈裏』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次,她沒有立刻回答。
心頭一片混亂的塔芙難以忍受這份沉默,再三逼問:「回答我!『塔芙.伊奈裏』是怎麽一回事?」
「……不要再說了。」
「我和你都是殺了那位血狐之王的兇手,但是剛才的記憶中卻沒出現彼此,有的只有手刃母親的自己!告訴我,我到底是誰?你又是誰?為什麽我們的名字會同時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我……」
面對塔芙不斷追問,伊奈裏捂住了頭。
在剛才塔芙窺視伊奈裏記憶時,伊奈裏也相對取得了塔芙這些日子以來的記憶。
她深深吸一口氣,反過來詢問:「難道你沒察覺嗎?」
「什麽?」
「再次與優依相遇時,內心的動搖與沖動。與優依接吻時,劇烈的頭痛與刺激神經的鳴動。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對優依一見锺情嗎?你曾經随便親吻自己覺得可愛的對象嗎?不對,你早在那之前就深愛着優依,那次的吻不是偶發的沖動,而是壓抑已久的必然。」
沒等塔芙說什麽,伊奈裏繼續自說自的:「黎那次也是,你真的以為球體的火球術能夠以環狀的方式避開正中央的你?雖然為了避免過度傷害,黎降低了火球術的傷害,但絕對無法完全避開你。與其說是避開,不如說是被你所防禦了--利用能防禦上方的『天靈膜』。」
「等等!」
「遇見巴裏度.洛伯的時候也是,難不成你認為那樣的等級差距,能讓你毫無壓力的站着與他對談?一般人根本無法站着去面對相差将近70等的對手,但是你撐過了,甚至與他進行一連串可笑的對談。」
「都叫你等等了!」
塔芙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理解伊奈裏到底想表達些什麽。
伊奈裏并沒有乖乖住口,反而像是機器般不斷放送:「和露芙樂絲交戰前,之所以殺了那群盜僖倉皇且驗樾岬剿麄兩砩系難味。已殚血味產生的沖動而失控殺戮,而不是為了什麽正義或是自保,如果是那種合理的理由,不可能還特地去割下他們的首級。」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你是血狐,是早在幾百年前就認識優依的血狐。同時,你就是塔芙.伊奈裏。」
伊奈裏說着,再次看向天空的月亮。
不知是什麽物理原理,月亮旁出現了半透明的第二顆月亮。那并不是真的月亮,也不是其他的星體,只是海市蜃樓般的幻影。
「而我……也是塔芙.伊奈裏。」
作者有話要說: 插圖:伊奈裏與塔芙
H1dY1JY.jpg
第31話「hakkyouu」
席多亞大陸東南,妖精公會FairyButtocks。
戰鬥在還沒進入白熱化前,反而先進入冷卻期。
海棠.溫葛爾彷佛千年的神木般,除了胸口以上還保有人類的模樣,其餘都像極了傳說故事中的怪樹。樹枝般細長而纖瘦的藍綠色雙手,有着一條條樹紋的枝幹,以及樹根般深劄在地的雙腳,最後是與「樹」的形象相違的翅膀,翅膀上吊挂着一朵朵閉合的鮮花。
對方大概忌憚這外表之下潛藏的危險,加上包括人類在內的生物都會對未知産生恐懼,因而遲遲沒展開攻勢。
雙方長時間對峙,她則趁勢分析聯軍(月亮的季節、聖耶洛因)的狀況--數量大約五百名,Lv.50以上七名,其中比海棠(Lv.52)等級還高的有三名。
月亮的季節成員大多是劍擊士,聖耶洛因則以聖職者為主。無論如何,海棠的妖精魔法都占有極大優勢,如果像猨翼山那次一樣放出「妖精魔法.ElementalEau」,能夠抵擋的對手根本不存在。
幾乎沒有魔法防禦手段的劍擊士,以及沒有單獨作戰能力的聖職者。只要放出一記妖精魔法,就能确保這場戰争的勝利。
但是,我不想殺人。
對現在的海棠而言,最大的敵人反而是自己的內心。
如果遲遲不做出決斷,等到那群劍擊士接近,雙方距離拉至近戰範圍時海棠将失去所有優勢。
「我沒有打算殺了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離開妖精公會的領域。」海棠再次強調。
敵方察覺海棠只是不斷警告,卻沒相對應的做為,開始對她降下堤防,認為自己那方還握有勝算。
為了避免被魔法直擊而全數滅團,軍隊采取分散排列前進。
「攻擊!攻擊!敵人只有一個,我軍擁有絕對的數量優勢!」
一名貌似指揮官的人如此嚷嚷,其餘的五百多名士兵就一股腦的往前沖。
--為什麽能如此不看重生命呢?自己的也好、別人的也好,都能輕易的舍棄嗎?
海棠無法理解,這世界究竟有什麽事物是能擺在生命之上的?
名利、地位、金錢,這些一旦失去生命也就毫無意義,不應該會為了這種東西拿生命開玩笑才對。
為什麽?
為什麽這些人能夠如此的愚蠢?
不惜身命也要獲得的是什麽?
♀ ♀ ♀
蕾伊逃離卡利米村時,我僅僅只有一歲。
照理說我不可能知曉蕾伊的事情,沒錯,我确實也忘了她的溫暖、她的容貌、她的聲音。
告訴我這些的是洛斯特。從洛斯特的話語中,我漸漸開始憧憬蕾伊,開始希望她回來拯救我。因為有蕾伊的存在,我才能撐過如同地獄般的每一天。只要相信着有一天、有一天蕾伊會回到這裏拯救我,無論多麽沉重的痛,無論多麽不堪的恥辱我都能忍下來。
洛斯特給予我絕望,同時,洛斯特利用蕾伊賦予我希望。
一次又一次的傷痛。
一年又一年的等待。
我所期待的她卻沒有前來。
我開始懷疑這一切,或許蕾伊根本就沒有拯救我的打算,或許蕾伊早就将我忘卻在記憶深處,又或者……對蕾伊而言,我并不是重要到需要拯救的對象。
這樣的想法再次将我引領至絕望,然而,我卻無法完全放棄希望。
吶,你感受得到我的痛嗎?
如果你也切身體會過那樣的痛苦,為什麽不來救我?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母親,為什麽要棄我於不顧?
「我恨你……」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将對洛斯特的怨恨轉嫁到蕾伊身上。
比起對我施暴、淫辱的洛斯特,我更怨恨對我視若無睹的蕾伊。
「我怨恨你,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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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