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節

蓋頭,說:“新娘子哪有自己掀蓋頭的?”

我甩了甩頭發,說:“悶着怪不舒服。”

說話間,不妨他忽然靠了過來,近在咫尺,頃刻間就銜住我的唇,輕輕啄了啄,接着越來越投入,緩緩加重力道,一手托住我的後腦勺,一手捏着我的下巴,額外專注。

我雙手抵在他胸前,在這紅的暈眼的床幔裏急促的喘息,好不容易抽了空才吐出幾個字:“等……等……我有事……”

師然頓了一下,撐開一段距離,食指還纏着我的一縷發,皺着眉不悅的望我:“你最好有比這個更要緊的事。”

我瞅着這張天怒人怨的嘴臉,心道:“真是妖孽啊!”

我說:“自然……自然是要緊的。”

師然嘟囔了一聲,側過身:“哦,對,還沒喝交杯酒。”

他正要起身,反被我拉住袖子:“不是那個事,是我……我今天身子不舒服。”

師然再次頓住,盯住我半響:“什麽?”

見他一臉的失望,我差點就要說:“沒事沒事,只要你不介意。”但最後還是理智的說:“我也不知道它怎麽來的這麽突然,以前不是這幾天的……”

看,男人和女人的那檔子事其實也不是想幹就幹的,遇到一些緊急情況也是無可奈何的。男人和女人都覺得洞房這天是被法定的耍流氓日,要是不趁着這一天行使權力,實在是對不起天地良心,但流氓幹事也是要看黃歷的看天氣看人選的,天時、地利、人和搭配得當才能成事,可見流氓也是不容易的。

師然對我耍流氓的權利就是這麽被剝奪的,天怒人怨。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讓我從這番暢想中回神,原來師然已經下了塌,一把将我打橫抱起,往桌邊走去。

我摟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迷人而泛紅的側臉,心裏一陣蕩漾:“師然。”

師然低頭看了我一眼,将我放在桌邊的凳子上,倒了一杯酒,湊到我嘴邊:“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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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聲,在師然的注目下抿了一小口,見他仍是瞅着我笑,遂又抿了一小口,杯子卻仍湊在我嘴邊,只好喝了一大口,還來不及咽下,就被鋪面而來的黑影罩住了視線。

師然吸走我嘴裏的一大半酒水,就着雙唇融合的溫度吞進肚裏,抵着我的額頭輕語:“交杯酒也喝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我剛要說話,又被他攔腰抱起,重回床上,他在外,我在內,他摟着我,我在他懷裏,落下的床幔困住了這方紅色的世界,迷了眼,醉了心。

他在我耳邊戲谑道:“今晚饒了你,等它走了,再加倍讨回來。”

卷三 明日篇+結局篇 一五

第二天一早醒來,師然正一手貼着我的肚子按揉,一手撐着頭,正迎上我的視線。

我揉了揉眼睛:“什麽時辰了?”

師然道:“卯時,再睡會兒。”接着又捋了捋散在枕上的發:“好些了麽?”

我剛要問“什麽”,忽而感到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緩緩加重了力道,這次反應過來,說:“好多了。”

師然仿佛松了一口氣,垂下頭,貼在我耳廓處輕輕一吻:“你疼了一夜。”

有時候,有些人說的有些話就是有種神奇的力量,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能讓你傾倒。哎,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丈夫對妻子說了一句“你疼了一夜”,指的卻不是那回事,而是那回事,作為妻子,我怎麽能不感動。

我吸吸鼻子,眼角一熱,側過身子,歪進師然的懷裏,心想,就算他是為了那個神馬的身世接近我,也值了。

我小聲抱怨着:“腰也酸。”

師然又把手移到我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

我眯着眼睛,幸福的幾乎要昏過去,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來,正被他适時落下的吻逮住,朦朦胧胧之間,仿佛聽到這麽一句話:“好夢,娘子。”

再次醒來時,師然已經不在身邊。

今今端着一碗藥進了屋,臉紅的瞅了我一眼,湊了過來:“夫人,身子好些麽?”

我斜了她一眼說:“疼的死去活來。”

今今驚呼一聲,連忙扶我下床:“我聽喜婆說了,第一天都會這樣的,城主還吩咐奴婢弄些止疼藥給你。”

我剛要解釋不是那麽一回事,又覺得這些話太多餘,只好接過今今遞上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罷了叫今今幫我梳洗,準備出門走走。

那一路上,今今都在喋喋不休,話題都是圍繞明日城轉的。她說,城府外的老百姓都對我表示羨慕和嫉妒,百姓們的意思是他們從沒見過有哪一任的城府女主人這麽受寵,不僅即将擁有自己的院子,還得到中央政府那邊源源不絕的賞賜。

我揉揉額角告訴今今,那都是身外物。

今今卻表示,那是因為我已經擁有了太多的身外物,才會這麽說。

我說,不,今今,等你發現你擁有的身外物超過了所有的一切,你也會這麽想的。

今今還說,新院落正在日以繼夜的趕工,那是她見過的規模最大的院子,可以和皇家的媲美了。

我對這話深表懷疑,因為今今沒見過幾座院子,也沒去過皇家。

我本想去施工現場看看,但沒走幾步,腳下就覺得無力,只好讓今今扶我回屋。

我問今今,師然去哪兒了。

今今說:“城主交代了,晚飯前都會在書房處理事情。”

我應了一聲,正想着找點閑事打發時間,就見師雲不聲不響的矗在門口,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叫了一聲:“雲兒”,他猶豫了一下,走了進來,坐到我身邊,望着我的肚子。

我打發了今今,對師雲說:“雲兒,你在看什麽呢?”

師雲蹙着眉擡頭望我:“你們會有寶寶麽?”

我微微一頓,說:“以後會有吧。”

師雲一臉悶悶不樂,我又連忙說道:“就算有,我們也是最愛你的。”

師雲一怔,好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臉上帶着驚喜。

不管上一代的人如何,這一代的人如何,也不管師雲和我的關系如何,和娘和宗和帝的關系又如何,他始終是個孩子。一個孩子是不該承受太多的,他有權利無憂無力的長大,也是應該得到關愛的。

我剛要說話,師雲卻突然道:“我能叫您一聲娘麽?”

我說:“自然可以。”但轉念又一想,也不知道這句“娘”叫下去會不會亂了輩分,又會不會天打雷劈。

師雲想了想,又說:“可是雲姿說……我是你弟弟,雲兒不懂,娘和爹不是成親了麽?”

我暗罵了一聲,笑笑道:“雲姿沒文化,沒文化的人說的話自然不用理會,你就叫我‘娘’吧。”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師雲果然叫了一聲,這一聲也令我産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若是師然真打算将師雲視作己出,那麽師雲将來是很有可能繼承明日城的,表面上他是長子,實際上他是外人,或者說是我的表弟,按照西秦的規矩,這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等我們将來有了自己的孩子,師然也會放任師雲上位麽,還是另有別的安排?

思及此,我問師雲:“雲兒,你知道師家的族譜麽,或者說……嗯……你爹有沒有讓你看過?”

師雲茫然的看了我一會兒,仿佛想起了些什麽,又仿佛不太确定,臉上神情不定,最後說:“好似看過……”

我正想追問,卻不防聽到門口響起細微的動靜。

我的餘光瞄見師然走進了屋,遂漾起一個笑容,擡手揉了揉師雲的頭發,裝作母慈子孝的模樣,道:“餓麽?”

師雲搖搖頭,轉頭看向師然:“爹。”

我也站起身,正被師然摟過肩,順勢偎進他懷裏。

師然低頭對師雲笑笑,遂拉着我一同坐下:“身子好些麽?”

我正在說“沒什麽大礙”的時候,今今也跟了進來,向師然行了個禮,便将師雲帶出了門。

以前沒名沒分的,我還知道怎麽會師然相處,如今名分已定,我卻沒了主意,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生來就是喜歡偷情的緣故。

望着師然蓄滿笑意的漆黑雙眸,我仿佛陷了進去,好似就算被他騙一輩子也是甘願的。他永遠可以将青灰色傳出個人特色,也永遠可以笑得讓我莫不着頭緒,并且臉紅心跳,還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勾動我的心弦。

這樣一個男人啊,幸好他是男人。

我問師然:“咱們都成親了,那以後我是叫你相公呢,還是師然。”

他說:“随你喜歡。”

我說:“哦,那就還叫師然吧,我喜歡叫你師然……”

他聞言,遂湊過來親了我一口。

我立刻有些口吃,錯開臉,道:“我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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