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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激靈瞌睡全跑了,頓時警惕起來,她哪裏準備送他壽禮,都是臨時亂編排的。她支支吾吾半天:“這個……我不告訴爺,說了就沒意思了。”
越是這樣,越激起謝安平的好奇心:“說嘛說嘛,你不告訴爺,爺今兒晚上就不睡了,一直纏着你鬧。”
虧你個大男人也好意思!
美娘沒轍,眼珠轉轉回想了一下這厮喜歡什麽,登時發覺她還真不知道他的喜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十分好色,跟她一塊兒的時候手腳就沒規矩過。
于是她說:“妾身打算買十個漂亮丫頭回來伺候爺,爺喜歡嗎?”
謝安平興沖沖的臉立即就耷拉下來,他重重哼道:“哼!不喜歡!”
他把頭埋在手臂裏生悶氣。
遭了,捋錯老虎毛了。美娘趕緊改正,掩嘴咯咯:“爺真不經逗,妾身是騙您的,就算您喜歡,妾身也不願意。妾身才不要別的女人來搶爺呢。”
“真的?”謝安平瞬間雀躍,亮亮的眼睛看着美娘,“那你快說到底壽禮是什麽?”
美娘絞盡腦汁地想,忽然瞥見他肩頭的舊傷,憶起他說這是抓白老虎時弄傷的。這厮好像喜歡虎皮之類的玩意兒?美娘不敢确定,此時也只好賭一把,道:“妾身打算買幾張上好的狐貍皮回來給爺縫一件披氅。我看爺四季衣裳都不缺,獨獨缺一件能遮風擋雪的厚氅衣,所以才想給您親手做一件。”
說完以後美娘忐忑不安,心想會不會這話又沒說對,惹到這厮就麻煩了。
謝安平慢慢咧開了嘴,最後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笑意掩不住。
“嬌嬌——”他湊上來親得美娘滿臉都濕了,過足了瘾才灼灼地看着她,目光炙熱。
“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喜歡爺。”
作者有話要說:乃們是一群柯南+金田一+福爾摩斯+波羅……居然發現了小猴爺和美嬌嬌的猿糞!(真的不是酒叔寫的太明顯了嗎?)
最近工作又忙起來了,更新時間可能不定,但酒叔會努力當一日一次狼的!~~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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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35、飛上枝頭變鳳凰
什麽叫這麽多年她一直喜歡他?
她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認識他!
美娘氣憤謝安平總是一副想當然的樣子,正想開口反駁,可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就被他堵上了嘴。
他親着親着就來了興致,迫不及待把手伸進美娘的衣衫裏面,使勁揉捏搓玩,把她弄得嬌聲直喘。
美娘很配合他的擺弄,她想着這厮正在興頭上,只要把他伺候高興了,他就不會再追着剛才的事問到底。于是她主動給自個兒寬衣解帶。
謝安平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別動!”
美娘不解地看着他。
只見他勾起唇角,一手扯住她短短的小亵褲,使勁兒一撕。
嘶啦——
“嘿嘿,爺就喜歡親自動手把你脫得光溜溜的,感覺特爽。”
美娘勉強奉承:“爺的喜好……真特別。”
謝安平你這個死變态!
翌日美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謝安平早就無影無蹤了。她坐起來覺得小腹有些不舒服,正暗自琢磨是不是昨晚被那煞星弄傷了,撩開被角一看,床單上有淡淡的紅印。
原來是月事來了。
美娘欣喜不已,雙手合十感謝菩薩讓她這個月運氣好沒中招,而且一想到起碼有五六日不用應付那厮的糾纏,她就覺得胸臆舒暢。
但是她也清楚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那麽好,當務之急是要想個不懷孕的法子。院子裏謝安平的眼線那麽多,買藥回來熬是不成的,就算瞞得過一時怎麽瞞住一世?那厮天天要,她就得天天吃藥,久而久之任誰都要懷疑。
坐在床上想了想,美娘決定去編排二姑媽。
過了晌午,美娘換上一條素淨的裙子,藕色紗衣外頭罩了件兒湘色比甲,然後喊來香槐問:“現在去給二姑媽請安行麽?”
香槐道:“二姑奶奶午膳後都要小憩半個時辰,未時三刻才起來。今天二十六,負責城裏幾個鋪面的羅掌櫃申時要過來對賬,姨娘您要請安不如等晚膳前再過去。現在剛過未時,外面日頭正毒,您當心曬。”
就是要日頭毒才好。美娘道:“知道了。你去找兩匹爺喜歡的料子,爺要我給他做衣裳,對了,還有貂皮或者狐貍皮,也選些好的來給我瞧。”
“诶!”香槐利索答應,帶着兩個小厮就去庫房找東西了。美娘趕緊叫上黃莺出門:“快走。”
臨走碰上綠竹正在給院牆下的石竹澆水,她見狀問:“姑娘您這是去哪兒?”
美娘道:“睡久了身上乏得很,我去花園裏走走。你在這兒等着,過會子香槐要拿料子來,你幫我看看合不合适。”
說完她搖着絹扇慢悠悠地跨出了院子。
謝瓊午睡起來以後,初柳便告訴她美娘已經在外等了老半天了,謝瓊道:“哎喲這麽大太陽怎麽等在外頭?你們怎麽不把人請進來?”
初柳道:“是尤姨娘怕打擾太太您,堅持要在外面等的。”
謝瓊着急道:“還愣着幹嘛,快把人叫進來休息啊!”
美娘進屋的時候一張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額頭上冒出大顆的冷汗,嘴唇幹涸發白,一瞧就是極不舒服的模樣。她給謝瓊行禮:“妾身拜見二姑媽……”
話才說了一半,她兩腿一軟就跌了下去,幸好黃莺上前把人接住。
謝瓊一陣着急:“快坐下快坐下!”
美娘被攙扶着坐上椅子,眉頭緊蹙汗如雨下。謝瓊吩咐初柳拿兩個軟墊來墊在腿下和背後,關心道:“看樣子是中了暑氣了,初柳你去請張禦醫過來。”
張禦醫以前是宮中禦醫,後來年歲漸大不想再在宮中讨生活了,于是辭官出宮做了名尋常大夫。謝瓊慕他名氣,便重金聘其入侯府。老頭子年過花甲膝下無子,前兩年老伴又死了,于是一心一意留在侯府裏,并收了個小厮當徒弟,名叫雲鴿。大夥兒念他以前的名氣與威望,于是都習慣喊他張禦醫。
張禦醫來把過脈後,道:“這位小夫人患的是暑厥,乃是由于暑邪侵體,灼燔陽明、觸犯心包所致,外加葵水而至引起體內元氣虧虛,所以容易暈眩盜汗。不用開方子,煮一碗百合蜜棗湯吃下,在通風涼快的地方歇息一會兒就好。還有,最近一段日子多食溫補之物即可,暑夏熱燥,切忌人參鹿茸等大補藥材。”
美娘一聽居然不寫方子,心想一番盤算豈不是就落空了?大夫不開方子就沒有藥吃,沒有藥吃她就不能偷梁換柱,不能偷梁換柱就沒法正大光明喝下避子湯,不喝避子湯就會懷孕……不行,非得讓這老頭子給她開方子。
于是美娘問:“老先生,不知妾身身子是否康健?”
張禦醫道:“小夫人體質溫厚,十分康健。”
“那……”美娘羞羞怯怯,赧然地看了看謝瓊,抿唇低語,“那妾身為何遲遲未能有孕?”
謝瓊一聽便笑了:“你進門日子尚短,不用着急。”
美娘把頭埋下,更害羞了:“可是妾身跟着侯爺的時日不短了……”
張禦醫也說:“小夫人正值妙齡,小侯爺也是青壯年歲,假以時日一定會有孕的,操之過急反而不好。”
“其實是侯爺想盡快要個孩兒,所以妾身才會這麽心急。”美娘覺得把謝安平搬出來應該管用,對張禦醫道:“不如您給妾身開一些調理身子的湯藥?”
“這個……”張禦醫撚着胡子,轉而望向謝瓊。
謝瓊含笑點頭:“你就開個方子罷,免得她心裏不踏實。”
“好吧。”張禦醫答應了,叫雲鴿伺候筆墨寫了張方子,然後拿給美娘,“這方子是固本培元的,你先吃着,要是三個月後還沒動靜,老夫再給你號脈。”
美娘如獲至寶地接過,拿給黃莺貼身收好,然後在快到申時的時候就告辭了。接着張禦醫也離開了,初柳去收拾座椅上的墊子,不滿咕哝道:“說的好聽,什麽侯爺想要孩兒,明明是她自己想母憑子貴,一肚子壞心思……”
“初柳。”謝瓊喝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口氣卻不算很嚴厲,“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若被安平聽到,你這條舌頭可就沒了。”
初柳委屈道:“可是……”
謝瓊沉下臉來:“好了,說多錯多。申時了,你去把羅掌櫃叫進來。”
美娘并沒有着急回小院子,而是優哉游哉地帶着黃莺亂逛,說起來她進府也有段日子了,可每天疲于應付那混蛋,都沒時間好好把府邸看清楚。這個時辰府裏的下人們大概都在打盹偷懶,美娘逛着逛着就走遠了,跟黃莺來到一處水榭。
樓榭臨水而建,三面雕窗,沒有挂紗簾,人坐在裏面通風涼爽。美娘靠窗坐下,把腿翹起搭在長椅上,脫下繡鞋一看:“哎呀,腳心都起泡了。”
黃莺驚呼:“姑娘快把鞋穿上!”
美娘無所謂道:“你怕什麽,這裏又沒其他人,我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天又走了這半天,想放松放松不行嗎?”她努努嘴,一轉眼看見池塘裏紅影飄過,頓時驚呼:“黃莺你看!好大的魚!”
池裏養了一群個頭超乎尋常的大魚,美娘驚鴻一瞥估計出魚兒身長大概有兩尺多。黃莺一聽趕緊扒拉上窗口:“哪裏哪裏?”
“那裏,唔,沉下去了。”美娘指給黃莺看,可魚兒受驚一下就擺尾鑽入水底,倆人都有些失望。
美娘問:“有沒有魚食?”
黃莺兩手一攤:“沒有。”
美娘嘆息:“真可惜,我還沒看清是什麽魚呢。”
正說着話,忽然群魚又紛紛從水裏冒出頭,一股腦兒向着對面的岸邊蜂擁而去。美娘擡眼望去,只見那邊有個穿绛紫衣裳的男人正在往水裏丢什麽,大概是魚餌一類的東西,所以引得大魚都游了過去。
大魚搶食撲騰得水面嘩啦,美娘聞到很濃的魚腥味,于是捂住鼻子:“怎麽那麽臭……算了,我們別待在這兒了。”
美娘穿好鞋下地,剛出水榭就撞上了行雁。行雁一驚:“姨娘您怎麽在這兒?”
美娘也是一驚:“你又怎麽在這兒?爺回來了?”
行雁頓了頓,道:“是,侯爺回來見您沒在,于是讓小的出來尋您。您快回去罷。”
美娘趕緊拉着黃莺小跑:“馬上回去。”
等倆人上氣不接下氣跑回了院子,美娘彎腰撐在門上喘息:“黃莺你、幫我看看……頭發亂沒亂……”
黃莺給她整理了一下儀表:“挺好的,姑娘去罷。”
美娘捋着胸口漸漸平複,臉上重新挂起一貫的微笑,然後婷婷袅袅地走進院子,直奔前廳。
“爺,勞您擡下胳膊。”
“爺,奴婢勒得緊不緊?這樣合适嗎?”
“爺您喜歡哪種花樣……”
還沒進屋,美娘就聽見綠竹說話的聲音,不覺放慢了腳步。轉眼香槐走了出來,見美娘杵在那裏不覺一怔:“姨娘您原來在這兒啊。”
美娘朝裏努嘴:“爺在幹嘛?”
香槐道:“您說要給爺做衣裳,所以綠竹在給爺量尺寸。”
“哦……量體裁衣啊。”
美娘唇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眼睛裏卻立刻冷下來。
敢情不是要借她的手脫離苦海,而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麽有“遠大抱負”的丫鬟,不成全她怎麽說得過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高考啦,有妹紙要參加考試咩?有的話加油喲,酒叔祝乃們好運!↖(^w^)↗
PS:快到端午了,好想吃粽子……各種肉粽子……全是肉的粽子……
☆、37
37、闖書房四姐要人
商憐薇和謝敏住在一處,美娘過去先去拜訪了謝敏,然後才随商憐薇回房裏說話。美娘暗中觀察了她房中的擺設,一張黑漆描金床,一扇歲寒四友紫檀屏風,素榻明窗,桌上擺了一架古琴,除此而外便是些紙筆書墨,看樣子确是個性子沉靜的閨秀。只見這些東西雖然都好卻很有些年頭了,而且尋常女兒家喜愛的小玩意兒一樣也無,想來商憐薇在府裏地位尴尬,日子自然過得不怎麽樣。
思及此處,美娘倒有些同情起商憐薇來了,不過很快美娘又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她自己尚且狼狽不堪,哪兒有時間同情別人?出身尴尬不亞于商憐薇,好端端的嫡女變庶女,父親懦弱怕事母親忍氣吞聲,又常常遭大娘和二哥欺負,還被謝安平這厮強占……樁樁件件說出來,哪一樣不心酸可憐?商憐薇的處境跟她比起來差遠了!
所以美娘很快就把那點小小的憐惜抛諸腦後,而是笑着誇贊:“四姐這裏好雅清。”
商憐薇道:“不過是一個人住的地方比較簡單罷了,妹妹來,我煮茶給你喝。”
商憐薇取出兩個剔犀紋如意茶托,煮了一盞茶給美娘:“這叫如意膏,你嘗嘗。”
美娘其實不懂茶,抿了一口放下贊道:“好茶。”
商憐薇微微一笑:“我喜歡喝這個,但安平不喜歡,他來的話我都是煮清風使給他吃,可惜那茶吃完了,不然我也給煮給你嘗嘗。”
又來了,三句話不離那煞星。
美娘懶得去“深刻體會”她話裏的優越感,只是問:“四姐,怎麽不見伺候你的丫鬟呢?”
商憐薇道:“我素來喜靜,所以房裏的人不多,只有兩個跑腿的小丫頭還有粗使婆子,以前倒是有個大丫鬟随身伺候,可惜……”提起此事她皺起眉頭,仿佛有些憂傷。
美娘見狀追問:“可惜什麽?”
“唉,她去年掉進池子沒了,就在府中花園西南角的魚池,有處水榭的那裏。現在大家忌諱,游園子都不去那邊了。”
魚池水榭?美娘想起前幾天才去過那裏,不禁寒毛直豎覺得陰測測的,趕緊端起茶托喝了一口,穩定心緒。
美娘片刻緩過勁來,徐徐道:“是怪可惜的。話說回來,丫鬟沒了再買兩個伶俐的回來便是,不然四姐您這裏人手委實少了些。”
商憐薇笑笑:“不礙事,人少還清靜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美娘把料子和花樣拿出來,裝模作樣地請教商憐薇。提起要給謝安平做衣裳,商憐薇倒是顯得比美娘用心,領口繡什麽花袖口用什麽線都極為講究,一一細說給美娘,美娘聽得意興闌珊,眼睛不住瞟外頭的太陽,心裏暗暗盤算着時間。
“這裏用半股銀絲線繡兩朵雲紋……”商憐薇說話時發現美娘在走神,便喚了她一聲:“妹妹,你在想什麽?”
美娘見庭院中央的樹影都被斜陽拉得長長的,估摸謝安平應該回書房有一陣了,補湯也熬到火候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回眸莞爾一笑:“妾身在想侯爺應該回來了,四姐您剛才說繡雲紋?妾身也覺得極好,就是不知道爺喜不喜歡,要不咱們一起去問問爺?”
美娘篤定商憐薇不會拒絕。這種跟謝安平見面的大好機會她肯定不會放過,否則她的盈盈秋波送給誰去?
果然,商憐薇正色點頭:“也好,總歸要安平喜歡才行。”
于是美娘叫來香槐收拾了衣料針線,跟商憐薇手挽着手,親熱地往回走。
走到小院子門口,美娘環視一圈沒看見綠竹,心中猜測落實了七八分,然後再讓香槐去小廚房一看,熬湯的婆子說綠竹姑娘已經把補湯端走了。
真是“不負衆望”呢。美娘低眉含笑,擡眼又對商憐薇道:“妾身還說親自給爺送去呢,綠竹這丫頭倒省心,什麽事都幫妾身做了。四姐,那咱們直接去書房找爺罷。”
“好。”商憐薇眉宇閃過一絲不快。
一路往書房去的時候,美娘都在思考一個問題:等會兒“捉奸在床”的時候,她是哭呢鬧呢還是上吊呢?
嗯,得趕緊醞釀醞釀感情。
“咦?書房門怎麽關着?”
走到之後只見房門緊閉,美娘頓時“驚訝”:“難道爺不在裏面?爺平時看書從來不關門的。”
商憐薇凝眉上前,直接拍門喊人:“安平,我是四姐。”
屋子裏一陣亂響,還夾雜了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
美娘若無其事,仰頭望向就快落山的太陽,陽光落進眼睛激出了點點淚光。等會兒門一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上再說。
遲遲不見人來開門,商憐薇頓時急了:“開門!安平你在裏面幹什麽!”
咯吱——
房門被打開了,謝安平露出了臉來,只見他雙頰緋紅眸子有些朦胧,衣裳也不怎麽整齊,一副春夢方醒的懶散樣子。美娘視線下挪,發現他的褲子換了,不是早晨出門穿的那條。
謝安平道:“四姐,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商憐薇的目光越過他肩頭,發現書桌下面縮着一個人影,柔情似水的眼睛瞬間凝起寒意,“還有,我要找兩本書。”言畢她繞過謝安平,從他旁邊跨進房去。
謝安平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問美娘:“四姐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美娘一看哭的時機沒到,轉而笑得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哪兒有,四姐平時就是這樣的。倒是爺才不對勁呢,您耳朵怎麽那麽紅?”
謝安平忽然滿臉通紅,心虛地垂下眼簾:“天氣太熱了!”
天氣熱?怕是心思更熱吧!
美娘不屑,卻還笑着問:“那爺把湯喝了嗎?妾身專門為你熬的呢。”
謝安平臉色更不自在了,斬釘截鐵道:“喝光了!”
喝光了就好,看不燒死你這混蛋。
商憐薇走近書桌,看見綠竹正蹲在地上撿碎瓷片,緊抿雙唇滿面含羞的模樣,而且衣襟散開,露出裏頭桃紅色的香豔肚兜。商憐薇的表情愈發冷漠,走上去不由分說踩住綠竹的手,壓在碎片上狠狠碾磨。
“啊——”
綠竹慘叫,美娘随即過來:“怎麽了?”
商憐薇收回腳,轉眼變出一副驚惶不安的模樣:“我一時沒有注意,你沒事吧?”她面對綠竹微微彎腰,這個姿勢在外人看來是溫柔可親,但那張臉上的表情卻堪稱猙獰。
綠竹縮回手腕,膽怯地搖頭:“回四姑娘的話,奴婢沒事。”
“沒事就好,綠竹你快下去包紮,這裏讓黃莺收拾。”美娘此時做起了“好心人”,吩咐了綠竹兩句貌似替她解圍。不過在綠竹退下之時,美娘又“無心”地說:“诶,等等,過來我給你理理衣裳。”
美娘把綠竹敞開的衣襟收攏,打趣道:“這麽大的人連個衣裳也穿不整齊,出去可不惹人笑話。咱們綠竹真講究,一天要換兩套衣裳,我出門還見你穿的是那套藕色的,回來就換了個樣兒,真是個愛美的丫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直到綠竹戰戰兢兢地告退之後,商憐薇的臉還是冷的。
謝安平站在房門口吹了一會兒風,等體內的躁動漸漸平息,方才鎮定自若地走回來:“四姐你要找什麽書?”
商憐薇沉靜擡眉,看他的眼裏多了些不甘和委屈,随即轉身去書架:“我随便看看。”
“诶诶,我幫你!”謝安平在商憐薇的手就要碰到書架上的古籍時,飛快沖上去抽出幾本詩集,塞到她手裏,“孤本!我特意替你買的!”
商憐薇摸着泛黃書頁上頹敗的墨跡,有些落寞地揚了揚嘴角:“謝謝。”
謝安平松了口氣:“咱倆還客氣什麽。”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取了架上的兩本書,悄悄塞進了袖子裏。
很快商憐薇就告辭了,她臨走前對美娘說:“妹妹我有個不情之請。”
美娘道:“四姐但講無妨。”
“今天妹妹也說了,我那院子缺幾個使喚的人,可一時半會間我上哪兒去找聰慧可靠的丫頭來伺候?我見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鬟都機靈得很,辦事也穩妥,所以想請妹妹割愛,先借我一位用用,等我那裏尋到合适的人替換,再把你的人送回來。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美娘倒是沒想到商憐薇這麽快就動手了,她覺得立刻答應倒顯得自己好似早有預謀似的,于是故意還要将一将:“這個……四姐容我問問黃莺和綠竹的意思,明天給您回話可好?”
商憐薇也不好逼迫得太緊,應道:“無妨,妹妹請放心,我一定會善待她的。”
美娘心領神會地微笑。還就怕你舍不得虐待呢!
今天不費一兵一卒就輕松解決了眼中釘,美娘心中暗暗歡喜。她打算明兒就賣給商憐薇一個人情,把綠竹親自打包送上門去。坐山觀虎鬥什麽的,真是百看不厭吶。
啊,對了,那煞星會不會出來攪局?
美娘想到這裏頓覺不妙,他既然在綠竹身上嘗到了甜頭,萬一舍不得把她送給商憐薇可怎麽辦?不行,她得探探口風,要是他舍不得她就使勁兒吹枕邊風,再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可是她回眸看謝安平,卻見到他只是站在那裏摸着袖子傻笑,眼神飄忽嘴巴咧開,看起來憨憨的。
作者有話要說:要相信咱小猴爺木有*!(^o^)/~
PS:最近真是越來越晚了……明天一早又要開會~~o(>_<)o ~~
☆、38
38、收畫冊觀音坐蓮
話說今天早上謝安平去衛府的時候,居然發現守門的侍衛沒在,他這幾天心情本來就處于低谷,見這群狗崽子竟然敢偷懶,于是把臉一沉,抄起根棍子就往房舍裏去。
走到門口,只見地上東倒西歪扔了七八個酒壇子,謝安平怒氣沖天,踢飛了酒壇踹開房門,一股宿醉的濃臭撲面而來,熏得他愈發火冒三丈。
“他媽的還睡!都給爺起來!”
謝安平沖上去就朝着被窩裏的人一頓亂揍,直把侍衛們打得嗷嗷直叫,跳起來連褲子都顧不得穿,光着腚|子四處亂跑。謝安平搶先一步去堵在門口,截住幾個想跑的家夥,棍子噼噼啪啪落在他們光溜溜的身上,打出又深又紫的棍印。
後來謝安平把手臂粗的棍子都打斷了,侍衛們也被揍得鼻青臉腫,一聲也不敢吭地站在房裏,排成一列。
謝安平氣鼓鼓扔掉斷棍:“一群狗崽子!要是今天來的不是爺而是敵人,你們的腦袋早就搬家了!你們給老子穿好衣服出去繞衛府跑二十圈,回來再做兩百個下蹲兩百個俯撐,做不完不許吃飯!爺數到十,最後一個出來的加跑十圈,一、二!”
一時間侍衛們争先恐後地穿衣服,哄搶衣裳褲子,有些幹脆直接抱起衣服出門,邊跑邊穿,左右腳鞋都穿錯了。謝安平堵在門口數到九,見侍衛們七七八八都跑出去光了,唯獨剩了兩個慢吞吞的家夥還沒來得及出門。
他上去就給他們一人一狠腳:“小王八羔子!麻溜給爺滾蛋!”
終于把人都趕了出去,謝安平正說去大門口坐着監督侍衛們罰跑,結果腳下踢到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竟是本書冊子。
“一群混賬家夥,大字都不識兩個,讀哪門子的書。”
謝安平覺得好奇,便拾起冊子翻了翻,哪知一翻眼睛都直了。
這這這……這群狗崽子太沒臉沒皮了!
這種春|宮畫是能帶進衛府裏的嗎?!
謝安平本想扔掉畫冊或者付諸一炬,可握在手中又舍不得了,他往下翻了兩頁,漸漸被裏面精美的圖畫兒吸引住,看得津津有味。
原來可以這樣這樣再那樣呀……
謝安平很快就浏覽過一遍,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這畫兒确實畫得不錯,但裏面的女人不好看,若是換成他家美娘……謝安平不覺喉頭滾動,咽下一口唾沫。
他體內就像積了一垛幹草,丁點兒火星就把草點燃了,燒得不可開交。
謝安平努力壓下雙腿間的腫脹感,把畫冊收了起來,大搖大擺走出衛府,站在大門口看侍衛們跑步。一群衛兵頂着滿臉青紫跑得滿頭大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十圈過後腳力就有些跟不上了,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慢慢走。
謝安平提起刀作勢要追,瞪眼威脅:“快跑!爺逮住誰就閹誰!”
一群老爺們兒就像被鬼追似的,不要命地拔腿狂奔,就怕保不住褲裆裏的命根子。
終于等到折騰完,一群侍衛死狗似的癱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張嘴吐舌頭。謝安平慢悠悠坐過去,摸出畫冊噙笑問道:“這誰的?”
侍衛們都連連搖頭,矢口否認是自個兒的。
謝安平一雙眼似笑非笑:“是爺們兒就爽快認了,否則所有人再出去跑十轉。”
“啊——爺您饒了小的們吧……”
大夥兒叫苦不疊,很快便“指認”出私藏春宮的罪魁禍首,是才進金吾衛的新兵,叫元力。
謝安平問他:“你就這一本兒?還有沒有藏着的?”
元力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了!絕對沒了!”
“真沒了還是假沒了?”謝安平笑得像只狐貍,“要麽你老實交出來,要麽爺親自去搜,搜到的話你說怎麽辦?”
最後元力耷拉着臉回房,從一塊松動的牆磚後面扒拉出另一本。
“侯爺,這回是真沒了,小的就買了兩本兒。”元力忽然湊近小聲道:“聽說那畫師手裏還有更好的,不過要十兩銀子一本,小的沒那麽多銀子,如果侯爺想要的話……”
謝安平一巴掌扇上他腦門兒:“要你個頭!爺是那麽龌龊的人嗎!快滾,看夥房裏的洗鍋水你還能撈上一口不。”
元力憋屈地揉着額頭,趕緊搶飯吃去了。謝安平等人都走完,粗略翻了翻畫冊,心跳噗通十分喜悅,過了一會兒,他做賊般把冊子塞進懷裏,然後一本正經地回府了。
他到家直奔房間找美娘,哪知美娘不見人影,一問才知是去商憐薇那裏了。謝安平有些失望,偏偏懷裏的畫冊跟火炭一樣燙得胸口發疼,他迫不及待要“欣賞”了,于是進書房把門關上,仔細觀摩。
每幅畫兒都題了名,雅致如浪蝶采蕊、蛟龍戲珠,俗氣如和尚撞鐘、倒澆蠟燭……種種數不勝數。
謝安平看得口幹舌燥,褲子底下高高翹起,滿身火氣找不到地方纾解,而且看着看着畫裏的人就幻化成了美娘的模樣,一會兒巧笑倩兮一會兒媚态橫生,把他惹得血都要噴出來了。
不過最後他倒是沒有流鼻血,而是把褲子弄髒了。
謝安平長長吐出一口氣,紅着臉拿汗巾子揩幹淨,然後扯開嗓子叫人:“行雁——”
剛巧行雁沒在,而綠竹端着湯過來,在門外就應了句:“侯爺,奴婢是綠竹,您有什麽吩咐?”
謝安平也沒在意,道:“去給爺找條幹淨褲子來,爺把墨水灑身上了。”
綠竹一聽趕緊回房去取褲子,回來後叩門道:“爺,奴婢拿來了。”
“進來。”
綠竹進門之前先擦了額頭的汗,又把衣領扯開些許,做出一副氣喘籲籲的嬌媚模樣兒,這才推門進去。
誰知謝安平卻站在屏風後面,只是說:“放下就行了。”
綠竹把綢褲放在屏風邊的矮凳上,卻不甘心無功而返,遂道:“侯爺,咱們姑娘臨走吩咐奴婢給您送湯,那奴婢把湯擱桌上了。”
謝安平拿了褲子換上,一聽是美娘送的湯,眉開眼笑道:“行!你放那兒爺一會兒喝。”
就在此時,商憐薇在外頭叫門了。
“安平,我是四姐。”
謝安平剛把褲腰提上,頓時想起那兩本兒春宮畫還攤開放在桌子上!若是旁人看見也就罷了,但他四姐一正經大姑娘瞧見可要把人羞死!還有,娶了媳婦兒還要靠自己,這種事傳出去他要丢死個人了!
謝安平跌跌撞撞跑出來,綠竹正要把湯放上書桌,謝安平嫌她擋在眼前,一把推開,然後胡亂抓起畫冊塞進書架上面。
想謝安平力氣多大,綠竹被推倒摔在地上,連湯水都灑了。
商憐薇在外聽到動靜拍門拍得更厲害了:“安平!你在裏面幹什麽!”
謝安平安頓好了寶貝秘籍,這才換上平常神色去開門,根本無暇去看綠竹,仿佛壓根兒就忘了有這麽個人似的。綠竹咬着唇滿臉通紅,不是因為嬌羞,而是被氣得就快哭了。
白天的來龍去脈就是這般,謝安平在心裏回憶了一遍,着重把腦海裏的春|宮圖分析透徹,然後對進門的美娘露出一個盡量顯得不那麽急色的微笑。
美娘納悶:這厮從下午就開始傻笑,笑到現在怎麽還在笑,沒完沒了?
于是她走過去問:“爺碰上什麽高興的事了?”
“嘿嘿,沒有,沒有。”謝安平不肯承認,拉着美娘的小手摸啊摸,恨不得揉到骨子裏去。
美娘把手抽回來,轉而嬌滴滴道:“爺,時候不早了,歇了吧。”
謝安平剛想點頭說好,還沒出口頓時改了主意,他把美娘拉到懷中:“慌什麽,還早着呢,陪爺看會子書罷。”
這不學無術的混蛋居然要看書?!
盡管覺得詫異,美娘覺得比起睡覺她更願意看書,上了床指不定被這厮怎麽折騰呢,還是坐在桌子旁安全。于是她一口答允:“好。”
謝安平把美娘抱在腿上,雙手圈住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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