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6)

子,倆人一齊翻書本。美娘興趣缺缺,腦子裏一直在想該怎麽開口說綠竹的事,完全沒有察覺身後的謝安平也是如此,一門子心思都撲在了她的心上,鼻尖挨着她肩膀嗅來嗅去,書上的字愣是一個也沒看進去。

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很像畫裏的觀音坐蓮啊……

謝安平的腦子又開始亂七八糟胡想了,他的手偷偷摸摸搭上美娘的腰,打算去解香羅帶。

“爺,妾身想跟您商量個事兒。”

這時美娘說話,謝安平害怕被她發現,趕緊停了下來:“嗯?說吧。”

美娘道:“今天四姐給妾身說她那院子缺人手,所以想借個機靈點的丫鬟過去使喚,妾身覺得綠竹這丫頭很合适,剛巧四姐也看得上她。所以打算讓綠竹去四姐那兒,爺您覺得怎麽樣?”

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謝安平不耐煩女人間的來往,随口道:“你的丫頭你說了算,爺沒意見。”

然後他又開始輕輕地摸美娘的腰,真是太好摸了……

咦?他不心疼?美娘愈發鬧不清謝安平的心思,她試探問:“既然如此……爺您覺得咱們院子會不會不方便,畢竟少了個人呢。”

還是個能和你睡覺的人。

謝安平摸上了瘾,漫不經心地說:“你嫌少再找個幾個人來就是了嘛,多大點事。”

“那妾身讓人牙子從外頭重新買幾個進府行不行?”

謝安平專心地解她的香羅帶,肯定點頭:“行!”

美娘這下開心了:“爺真好……”

話才說一半,她裙腰松開,裙子已經滑到腳踝了。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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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桌上趣初見駱少

美娘驚慌按住羅裙,回頭怒嗔:“你幹什麽!”

謝安平眉眼飛揚笑得讨打:“幹你啊。”

……這下流鬼!

以往他胡鬧也就罷了,在床上把幔帳拉攏,嚴嚴實實躲在一方小天地裏面,他要折騰就随他,反正也沒人知道。可現在倆人坐在寬敞的書桌旁,左右兩邊都是窗戶,房門就在前面不遠處,而且還沒個屏風遮擋,最最要命的是,桌上兩盞銀燈燃得灼亮,簡直跟白晝一樣,照得屋裏亮堂堂的。

這厮居然想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他沒有羞恥心的嗎!

可是一想起兩人初見在衛府花園,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行|奸,美娘覺得跟這混蛋還真不能談什麽禮義廉恥。

“嬌嬌,你都餓了爺好幾天了。”謝安平一邊委屈地抱怨,一邊窸窸窣窣扯開自己腰間的繡花羅帶,把那樣猙獰玩意兒露出來。

美娘扭過身子想勸他:“爺您別急,咱們去那邊。”

“不!爺就是要在這兒!”

謝安平雙手緊抱美娘的柳腰,向上一攜,美娘身子往前一探,便匍匐在桌面上。謝安平撥開她的小絹褲兒,探進去兩根手指攪弄。

他揉捏着兩片兒軟嫩蓮瓣,噙笑道:“咬得真緊啊,嬌嬌原來你也那麽餓。”

手指進進出出一會兒,玉露津津溢出來,美娘筋骨都酥軟了,她嬌喘着回頭說道:“爺,去床上,我們去床上……”

“床上不好玩兒,這裏才有趣兒。”謝安平摸到美娘腿間濕得一塌糊塗,便把手拿了出來,拽着美娘往後坐下。

美娘昏昏沉沉雙腿發軟,閉攏雙股往下一墜,便被謝安平抵破了蓮心。謝安平捧着她的腰輕搖款擺,暢美翕然不可言。

銀燈滋滋燃着,照得極明,謝安平把美娘抱在懷中擺弄,仔細打量她一身皮肉,只見通體白淨細膩如雪,小巧的耳廓後面泛起淺淺粉紅,像極了春日桃枝上的花瓣,讓人禁不住想吃上一口。謝安平的手環上前扒拉開她的衣襟,擒住一對兒嫩|乳肆意把玩,玩夠了又把手徐徐往下探入她的腿縫,刺激兩人的契合之處。

他舔着她耳垂道:“嬌嬌,爺喂得你飽不飽?”

美娘被他弄得幾欲昏死過去,她檀口籲籲話不成句,只得點了點頭。

“想不想看爺是怎麽喂你的?”

不等美娘點頭或搖頭,謝安平已經抽|了出來,一掌掃掉桌面上的東西,把美娘托上去坐在桌沿。他劈開美娘兩只玉股,挺腰平齊把那話搠進蓮瓣中間,前後推送起來。美娘下意識身子往後退,他就拿手從後摟住美娘的臀,自己湊上去跟她緊緊貼合,俯首去咬她的香唇。

美娘目迷頭暈,小嘴裏哼喔嗯嗯地叫聲不絕,整個人都要化成一灘水了。

“嬌嬌,書裏說這叫美人插花。”謝安平動作狂縱,喘着粗氣說,“但爺覺得不對,應該是美人被插花,因為你就是朵美人花,被爺插。”

美娘正在羞處,聽見更加羞赧氣憤了,張嘴便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謝安平一次就把這幾天的欠債就讨回來了,等一完事回到床榻,美娘的腦袋挨着枕頭就睡了過去,喊都喊不醒。苦了謝安平不僅要洗自己,還要替她清洗身子。他擰了帕子給美娘揩拭,做的時候倒是心甘情願任勞任怨,可等到收拾妥當熄燈上床,他猛然覺得仿佛有些不對勁。

以往都是她伺候他的,現在怎麽反過來了呢?

想着想着睡意襲來,謝安平沉沉睡去,夢裏都還在扳着指頭數:還有仙人推磨、鳳凰展翅、白猿獻果……等等沒有玩過呢。

翌日美娘起床的時候骨頭都要散架了,她琢磨着以後不能再這麽餓謝安平了,否則他反撲的時候自己那幾兩皮肉都要被他啃光了。不過她也算撈到了好處,至少馬上就能正大光明把綠竹打發走了。

用過早膳,美娘讓黃莺把綠竹叫到跟前來。只見綠竹右手包得像個粽子,眼睛又紅又腫像桃核,看起來怪可憐的。

但美娘向來對讨厭的人沒有同情心,一來就開門見山:“綠竹,我要恭喜你了。”

綠竹驚詫:“姑娘您為什麽要恭喜奴婢?”

“自然是有貴人看上你了啊。”美娘笑盈盈道:“你快回去收拾包袱,午後就去三姑媽院子找四姑娘罷。到時候吃香喝辣可別忘了咱們啊。”

綠竹一聽要去商憐薇那裏,吓得臉色都變了,她雙膝跪下拉着美娘道:“姑娘您不要奴婢了嗎?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求您了!”

美娘攙住綠竹的手:“瞧你說的哪裏話!我怎麽可能舍得把你送走,是四姑娘親自開口向我讨人的,她說見你聰明機靈又能幹,想收你當房裏的大丫鬟,以後專門貼身伺候她。綠竹你想想,四姑娘是侯府的小姐,在她身邊當差是多大的榮幸!出去也比別人高一個頭哩。人家四姑娘還說不是要你當粗使丫頭,平素只消端端茶擦擦桌子就行了,而且綠竹,以後等四姑娘出嫁你跟過去,過個一年半載被未來姑爺收房,那不就是大戶人家的姨娘?你瞧瞧我不也是個姨娘,到時咱們就以姐妹相稱,豈不美哉。綠竹,這種好事兒打着燈籠也難找,我雖然舍不得你,但也斷斷不能阻撓你的好前程,所以你就放心去吧,以後的日子好着呢。”

綠竹縱然千萬般不願,但美娘說話不留餘地,一番利害陳訴堵得她啞口無言,愣是說不出反駁的只言片語。最後綠竹抹着淚回房收拾了衣裳,一步三回頭離開了美娘這裏,進了商憐薇的院子。

打發走了眼中釘,美娘笑眯眯坐着喝茶,連頭發絲兒都愉快極了。沒多久黃莺滿臉喜色地跑進來,連珠炮似的說道:“綠竹進門就被兩個老婆子搶了珠花撕了衣裳,現在正哭着蹲在井邊洗衣裳咧!我就說她那妖裏妖氣的樣子要招人恨!”

美娘笑得更歡了:“四姑娘沒阻止?”

黃莺道:“嗨!四姑娘哪兒會管這些啊,人家在屋裏頭練字讀詩呢,門關得緊緊的,根本聽不見外頭的動靜。”

“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才是保身之道啊。”美娘放下翹着的腿,站起來拍拍衣褶子,“走吧,咱們去給二姑媽請安,順道問問她老人家想不想買個櫻桃回來。”

黃莺不解:“買櫻桃?現在是吃櫻桃的季節嗎?”

“笨。”美娘笑着彈了黃莺眉心一下,卻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徑直出去了。

美娘到謝瓊那裏先是說借了個丫頭給商憐薇,然後又說謝安平覺得人手不夠,于是她特意來問問是不是再買幾個人回來使喚。理由充分合情合理,謝瓊聽了便一口答應。

“那就讓張嬷嬷找相熟的牙婆子領幾個人進府來挑。”

張嬷嬷低頭:“是。”

美娘可沒敢忘記這位老嬷嬷,聽說那日就是她去家裏提親,眼睛長在頭頂上似的,仗着侯府門第欺負人,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的老東西。美娘對得罪過自己的人向來是采取打擊報複的方式,于是她含笑對張嬷嬷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嬷嬷了。”

張嬷嬷有謝瓊撐腰,對美娘自然不放在眼裏,板着臉淡淡回了句:“都是老奴的分內事。”

美娘沒有介意,她想反正以後會收拾這老婆子的,這筆賬先記上以後再算。

“太太,六少爺回來了。”

外頭下人剛禀告了一聲,謝瓊就激動地站起來:“安青回來了?”

美娘在腦海了回憶了一遍才想起這位六少爺是誰,正是謝瓊的親兒子駱安青,在侯府排行第六,是謝安平的表弟。

說起來她入府這麽久都還沒見過駱安青,聽說他在鴻胪寺做事,平素住在衙門裏頭,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府一趟。駱安青不像謝安平是個霸王,在府裏口碑不錯,算是個正常的大家公子,而且他還沒成親,府裏有好些小丫鬟都暗暗喜歡他,連謝安平小院子裏的下人也不例外。

這些事美娘都是聽黃莺說的,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不過勾起了她對駱安青的好奇心倒是真的。于是當駱安青進門之時,美娘偷睃了一眼。

只見他穿着绛紫色的衣裳,容貌與謝安平有四五分相似,但眼睛不似那厮那麽風流,而是稍微圓一些,瞳色也要淺一些,所以看起來顯得比謝安平正經,确實是個秀氣書生。

駱安青向謝瓊磕頭:“兒子拜見母親。”

謝瓊眉開眼笑地攙其他:“快起來,讓為娘看看最近瘦了沒。”

駱安青行過禮規規矩矩站起來,眼睛根本不朝其他地方亂瞅,只是看着謝瓊說:“兒子不孝,未能經常回府侍奉母親膝下,讓母親操勞了。”

“在府裏事情都有下人們做,我操勞什麽,你盡胡說。”謝瓊連語氣都變得甜蜜起來,拉着駱安青看了又看,見他的确毫發無損這才放下心來。這時她瞟見美娘立在旁邊,便介紹道:“安青,這是你五哥的屋裏人。”

駱安青拱手見禮:“安青見過小嫂子。”

美娘急忙還禮:“叔叔有禮。”

駱安青的眼睛很平淡地掠過美娘面龐,沒有一絲波瀾,然後很快就把目光挪走了,轉而繼續和謝瓊說話。

美娘自覺人家母子敘話,她一介外人杵在那裏未免尴尬,于是起身告辭了。謝瓊沒有挽留,只是說:“等安平回來你們過來吃飯,他和安青兄弟倆也許久不見了。”

“是,妾身告退。”

等走出去一截,黃莺跟在美娘身後說:“這位駱少爺跟侯爺還真是不一樣。”

美娘歪頭:“哦?哪裏不一樣?”

“嗯……首先性子就不一樣,侯爺脾氣急還喜歡大吼小叫,但駱少爺看起來成熟穩重,說話也不疾不徐的,很有禮貌。還有侯爺有些……色,盯着姑娘你看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過很多男人也都這樣就是了,而駱少爺沒有呢,看見姑娘你的時候面色很正常,沒有失禮。難怪那麽多小丫頭喜歡駱少爺,我算是明白啦。”

美娘撲哧一笑:“莫非你也喜歡上了駱少爺?”

黃莺害羞跺腳:“哪裏!我誰也不喜歡!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你雖然實話實說,但你說的那人卻不見得就表裏如一。”美娘很隐晦地說道:“目欲視色、耳欲聽聲、口欲察味、志氣欲盈,這些都是人正常的*和反應,故意壓抑住這些的人,要麽是有所忌憚害怕被人看穿,比如一國之君不能輕易讓外人摸清喜好,要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比如剛才我們見到的駱少爺。黃莺你說溫公子是不是正人君子?他第一回見我時的眼神你還記得麽?”

黃莺抿嘴回想:“記得,溫公子眼睛裏就像閃過一顆流星亮亮的。”

不是美娘對自己的容貌過分有信心,而是這種感覺就像衆人見到一株漂亮的花兒,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并非是心存邪念,而是對好看的事物有種欣賞的本能。但駱安青特意遮掩這種本能,是因為什麽?會跟謝安平有關嗎?

美娘無暇探究太多,她只是叮囑黃莺:“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們以後要離駱少爺遠一點,知道了嗎?”

☆、40

40、食糖餅做壽往事

謝安平回來美娘就跟他說駱安青回府了,謝瓊叫他們過去吃飯。謝安平表情倒是很平淡,點頭道:“知道了,待會兒去。”

這厮好像不怎麽喜歡駱安青?

美娘暗自設想,決定套一套他的話:“爺,今天二姑媽跟妾身閑聊,提起六少爺的婚事就唉聲嘆氣,這都成她老人家的一塊心病了。話說回來六少爺怎麽還沒娶妻呢?他跟您是同歲的罷?”

謝安平解開腰間羅帶,道:“二姑媽看得上的他不喜歡,他喜歡的二姑媽看不上,說過幾次親都沒成,就這麽簡單。”

美娘接過他手裏的羅帶,遞上便服:“那他喜歡誰呀?”

“嬌嬌,爺發現你也挺愛打聽的呀。你怎麽對安青那麽有興趣?”

美娘嗔道:“哪裏嘛,六少爺是爺的兄弟,他的事就是爺的家事,妾身問問家事又怎麽了?爺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撅起嘴以示不滿。

謝安平揪了揪她嘟起的嘴巴,嘿嘿笑道:“你都開口了爺哪兒能不說啊。安青喜歡誰爺還真不知道,不過幾年前他好像跟府裏頭一個丫鬟要好,但後來那丫鬟竟然私逃出府,跑得無影無蹤。”

美娘問:“那府上報官了嗎?”

“報什麽官,爺就是官。二姑媽說傳出去有辱侯府名聲,于是讓爺私下派幾個金吾衛去找人,爺也派了侍衛去找,可還沒等把人找到,那丫鬟的父兄竟找上門來要人,說咱們弄丢了他家女兒。你說氣人不氣人?這群刁民竟敢惡人先告狀!安青悶頭悶腦的好欺負,任随他們在家門口撒潑,鬧得隔壁街的官員家眷都來看熱鬧,丢死人了!當時把爺氣得,索性賞了他們板子扔到街上,他們這才老實下來。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哼。”

美娘一聽就覺得其中有貓膩。大戶人家悄悄弄死一兩個丫頭不是什麽新鮮事,沒準兒這丫鬟就是死了,所以別人家裏才上門來讨說法。哪知碰見謝安平這種霸王,二話不說先打個半死,如此誰還敢吭聲?真是個煞星!

可偏偏他還認為自己做得對,是天經地義。美娘深覺跟他沒有道理可講,于是違心地說:“爺說的對,對付惡人就是要比他更兇更惡才可以。”

謝安平心安理得地接受誇獎:“那當然!”

美娘暗暗嗤鼻:等以後遇上比你還橫的,你這混蛋就知道厲害了。

在二姑媽那裏用過飯,謝安平和美娘留下來吃茶,因為駱安青才回來,一家人還要在一起說會子話。美娘對于妾侍上桌吃飯這種不合規矩的做法已經很惶恐了,所以不敢坐着等茶端上來,而是親自和香槐還有初柳去沏茶奉上。

謝瓊身穿秋香色五彩菊紋緞面對襟褙子,頭上戴着兩根翡翠簪子和一支鳳頭珠釵,由于兒子回家而顯得滿面紅光精神奕奕。她向衆人道:“瞅着中元節就要到了,該怎麽操辦你們有甚麽主意?今年是先父過世的第十年。”

謝敏道:“二姐,往年咱們都是在祠堂祭祖敬獻,今年的話再請些法師來府裏誦經普度罷。祭祀要用的東西就跟往年一樣,還是咱倆院子裏準備。”

謝瓊點點頭:“也好,今年要放的河燈多紮一些,還有楮衣,依舊讓四姑娘做罷。辛苦你了。”她看向商憐薇。

商憐薇聞言站起來:“二姨母言重了,這些都是憐薇的分內事,而且今年我還多了個幫手呢,美娘妹妹心靈手巧,她可以和我一起做。”

美娘剛把茶遞到謝安平手上就聽到商憐薇的話,她心想又來了又來了,這四姑娘又開始想方設法挖坑讓她跳了。這人就不能清靜點不惹事麽!

不過她就還正等着商憐薇來找麻煩。只見美娘轉身朝商憐薇笑道:“但憑四姐吩咐差遣。妾身哪裏稱得上心靈手巧,要四姐才是聰明能幹呢,不僅要幫着府裏準備祭品,而且連侯爺的壽辰都記得清清楚楚,四姐前兩天還念叨着要給爺辦一場壽宴好好慶祝呢。”

前面一句話是說給商憐薇“拍她馬屁”的,後面一段話卻是說給在座衆人聽的。

你不是安平長安平短的麽?既然關心他就別藏着掖着呀,都擺到明面上來讓大夥兒瞧瞧!

謝瓊謝敏面面相觑,表情頗為古怪地看着商憐薇。而小姑媽謝秀一下就發飙了:“辦什麽壽宴!”

美娘裝作被吓了一跳,縮回謝安平身邊,怯怯道:“妾身是聽四姐說的……”

謝安平自然是維護美娘的,道:“好了好了,她初來乍到也不懂,小姑媽你別吓着她了。”

謝秀立即把矛頭轉向商憐薇,指着罵道:“人家初來乍到不懂事,你在府裏呆了十幾年也不懂嗎?!你明曉得咱們府上最忌諱的就是這件事兒,你偏還要提!你安的什麽黑心!”

商憐薇眼眶一下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小姨息怒,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提……”

“随口提也不行!”謝秀脾氣火爆,站起來“哐當”砸了茶盞,“口無遮攔的東西,再讓我聽見這些就縫了你的嘴!”

謝敏在府中沒什麽地位不敢勸,而且怎麽說她也是商憐薇的嫡母,此時出口求情有偏袒的嫌疑,所以她一味沉默。而其他人都不敢惹謝秀,更不敢說話了,商憐薇被罵得狗血淋頭,臉色又青又白。

最後還是謝瓊拿出長姐的架勢勸道:“阿秀別說了,過去的事就算了,四姑娘也曉得錯了。”

商憐薇趕緊賠禮道歉:“小姨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哼。”謝秀不滿意地哼哼,瞪她一眼,“這話對我說沒用,你留着祭祖的時候對老侯爺說去罷!”言畢謝秀甩袖子走人,一副誰的賬都不買的樣子。

“二姐,我帶憐薇回去了,我會好好說她的。”謝敏也站起來,拉着商憐薇告辭。

衆人陸陸續續走了,美娘見謝安平還有些發愣,便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謝安平頓時回神:“二姑媽,我們也回去了。”

偌大的庭院很快從喧嚣歸為死寂,只有謝瓊和駱安青坐在廳堂,相對無言。

許久,駱安青才徐徐開口道:“母親,阿姐說她要回來,就在這兩日。”

美娘随謝安平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察覺他的情緒又開始低落了,就跟那天提起做壽時的反應一模一樣,悶悶不樂甚至有些惆悵。

這厮竟然真的會難過?

美娘頭一次發現謝安平竟然也有人性,驚詫了許久。而謝安平張開臂膀道:“嬌嬌過來讓爺抱抱。”

美娘木然地走過去,謝安平坐着把頭抵在她胸口,半晌都沒說話。美娘也不敢吵他,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來,眼底有些發紅:“肚子餓了,想吃糖餅子。”

美娘去小廚房拿糖餅子,臨走回望了謝安平一眼,見他托腮盯着一盞燭燈,眼底漣漪絲絲蕩開。

糖餅子要現烙的才好吃,廚娘在廚房裏和面做餅,美娘漫不經心地等在外頭,琢磨着那煞星到底是為什麽難過。

“姨娘。”香槐來小廚房時見到美娘,便出口喚她。美娘見到香槐計上心來,沖她招招手:“快過來。”

香槐走近問:“姨娘在這裏做甚麽?”

美娘朝廚房努努嘴:“我來端糖餅子。”

香槐一聽就說:“爺又要吃糖餅子?”

什麽叫又要吃?美娘順着話往下說:“是呀,才吃過飯又說要吃糖餅子,我都怕爺吃了積食。香槐,爺怎麽那麽喜歡吃糖餅子?不過是尋常街市的玩意兒罷了,一點也不稀罕。”

香槐笑道:“奴婢也不清楚,不過聽府裏老嬷嬷講,以前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就常買糖餅子給爺吃。可能爺吃着的時候就會想起老侯爺罷。”

美娘忽然想起謝瓊說老侯爺死了都有十年了,又問:“老侯爺是怎麽過世的?生病嗎?”

“恩,是急病過世的,奴婢當時才四五歲還不怎麽記事,聽我爹說病勢洶洶,前後不到三個月,好端端一個人就沒了。咱們爺傷心壞了,出殡的時候眼睛都流血了。”

那厮居然哭出血淚?美娘怎麽也無法想象,她直覺今天阖府的反應和老侯爺過世有關,便繼續問:“你知不知道爺為什麽不做壽?”

“噓!姨娘您小點兒聲!”香槐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低聲道:“這事兒是府裏的禁忌,不能随便說的。侯爺的親娘在生産的時候就死了,外面都傳言中元節鬼門關大開,爺是惡鬼投胎才纏死了他娘,還有爺的父親因為看出家裏有個惡鬼,所以離家出走了。爺從小到大都沒單獨做過壽,只有以前老侯爺在世的時候,做壽會把爺捎上,但自從老侯爺走了,爺就再也不做壽了。”

其實……這煞星的身世也怪慘了。

美娘撇撇嘴,本來還想問清楚些,可廚娘已經端着糖餅子出來了,于是美娘只好把疑問吞回肚子裏,拿着糖餅回房。

走到門口,她深呼吸了幾口,決定待會兒對謝安平好一點,可憐可憐他好了。

可是……

美娘才進屋,謝安平就把一卷不堪入目的畫冊擺到她眼前,指着上面兩個赤身*纏在一起的人說道:“嬌嬌,咱們待會兒試試這個!”

美娘氣得想把糖餅子砸他臉上。

就知道不該同情這混蛋!

☆、41

41、傳孕機酒後傷人

一整盤兒糖餅子是美娘用櫻桃小嘴兒銜着,一個個喂給謝安平吃完的。餡兒裏裹着的糖汁淌下來,流到美娘胸口,謝安平也吮得幹幹淨淨,順手把她推倒在涼椅上趴着。

美娘被謝安平掀開白湘裙褪下紅紗褲,他挺着那話徐徐撐開兩片兒蓮瓣,慢慢兒入進去,模仿畫冊上的那招“隔山取火”。

美娘已經學乖了,在反抗不起作用的時候,關鍵是要讓自己不吃苦頭。于是她回眸莞爾:“爺您慢點兒來,妾身吃不住。”

謝安平緩抽慢送,溫柔地擺弄了一會兒,香徑終于生出滴滴玉露,美娘也眼眸微眯露出陶醉的表情。謝安平這才猛力動作起來,把美娘嬌嫩的蕊心都快撞碎了。

美娘叫得莺莺聲軟,謝安平聽見心都酥了,神魂蕩蕩地又幹了一會兒,很快就丢盔棄甲一敗塗地。

跟着這厮這麽久,這算是美娘頭一次嘗到男歡女愛的甜頭,跟以往受刑痛苦的感受不同,有幾個瞬間她幾乎都丢了魂,身處雲端似的飄然欲仙。

謝安平伏在美娘身上,俯身去親她的唇:“爺厲不厲害?弄得你爽不爽?”

美娘剛剛才覺得有些妙處,可一聽謝安平說出這麽糙的話,就像吃一枚甜果子時忽然鑽出一條蟲子,煞風景得不行。她不想搭理他,幹脆阖上眸子裝暈。

謝安平見得不到回應,不甘心地聳了聳身子,可美娘打定主意不睬他,鼓搗半天他也洩氣了,從美娘身上下來,喘着粗氣自我安慰。

“你都爽暈了,爺的厲害自是不消說,哼。”

若不是美娘正在裝睡不便說話,肯定跳起來狠狠撓他兩下。

連這種事也要逞能,這厮就不能有一點正經樣子嗎?!

喂飽謝安平的好處是美娘求他什麽他都會答應,既然中元節快到了,她也該回府一趟看看家人,一起祭祀一番。

俞如眉已經搬出了王家,住進了美娘安頓的宅子,所以美娘打算把尤思仁和尤文揚也接到那兒去,他們一家四口一起過節,排除王金桂。

至于王文淵……大概是真沒了吧,反正找不着了。

于是美娘坐着轎子先去了國子監,喊行雁前去把人請出來。

“爹。”

尤思仁見到美娘從轎子裏出來愣了一愣:“你怎麽來了?”

美娘笑着挽上他的胳膊:“我來接您啊,我們一起去娘那裏吃飯。”

提起俞如眉,尤思仁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垂眸道:“我跟你娘……已經沒有關系了。”

休書是俞如眉自己求的,他既然給了,倆人之間便一刀兩斷。

“怎麽就沒有關系?您和娘做了二十幾年夫妻,是說斷就斷的嗎!我和哥兩個大活人在這兒,您敢說也跟您沒關系?”美娘努努嘴,好言勸道,“娘親不過是怄氣罷了,您回去向娘服個軟道個歉,我和哥再說些好話,你倆會和好的。诶?怎麽不見我哥?”

“你哥同楊家哥兒離京去漠北做生意了,至少也要半年才回來。”尤文揚欲言又止地看了美娘一眼,仿佛痛下決心一般,揮手道:“美娘你回去罷,你娘那裏我就不去了,你大娘還在家裏病着,離不開人。你……自己保重。”

美娘一聽就急了:“我哥怎麽去漠北了?他不做官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問了,反正木已成舟,沒法更改了。”尤思仁搖搖頭,嘆着氣又走回國子監,甚至沒有回頭看美娘一眼。

美娘在後面氣得跺腳:“爹你真的不跟我回去?我以後不理你了!”

尤思仁仿佛沒有聽見,很快就沒影兒了。

“哼!”美娘氣得把纨扇扔在地上踏得稀巴爛,黃莺見狀急忙勸道:“姑娘別氣,家裏剛沒了二少爺,老爺心情不好,您多體諒一下他老人家。”

“體諒?我從小到大還體諒得不夠多嗎!我哪次被王氏母子欺負了不是息事寧人?就怕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倒好,心裏就只有大娘二哥,連跟我回去吃頓飯也不肯。我知道他是嫌我丢人,沒能當別人家的正經媳婦,而是當了個丢人現眼的小妾!可他也不想想我是因為什麽才給那混蛋當小妾!”美娘氣呼呼坐上轎子,“不去就算了,我自個兒回去,走!”

一路絞着手帕到了宅子,美娘下轎方才平複心情,俞如眉聽見下人禀報,趕緊出大門來接女兒。

俞如眉伸手過來喜上眉梢:“美娘來了。”

美娘也歡喜地握住娘親的手:“嗯,我回來看看您,咱們屋裏頭說話。”

王嫂曉得美娘來了,親自下廚做了好幾樣她愛吃的小菜,美娘跟俞如眉一人斟了一杯桂花酒,邊吃邊說話。

“唔!好吃!”美娘一口氣吃掉三大塊梅菜扣肉,俞如眉見狀笑道:“慢點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一個姑娘家居然能吃掉一整盤肉,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美娘滿足地抿着嘴:“因為平時吃得少呗。以前在王家頓頓燕窩雪蛤,吃得我想吐,如今在侯府也是,菜式看起來精致味道卻不怎麽樣,雞鴨只用來吊湯調味,魚也是剔了刺做成清湯丸子,反正我是連塊兒整肉也沒見過,而且吃的時候還要注意規矩不能失禮,真是煩都煩死了,哪兒有心情好好吃飯。”

王嫂瘸着腿進來聽見,啧啧道:“都說大戶人家規矩多,我算是見識到了。可憐咱們姑娘都瘦了,我待會兒給你熬盅老鴨湯好好補補。”

美娘撲哧一笑:“瘦倒是不會,每天黃莺都給我加餐,前兒晚上她炖了一砂鍋豬蹄,結果忘了關小廚房的窗戶,被野貓偷吃光了。早晨黃莺起來見到只剩一堆骨頭,氣得在院子裏罵了半天,樹上的蟲子都被她念叨死幾只!”

黃莺不服氣:“就是我的名字沒取好,誰叫黃莺是鳥,要被貓兒欺負。姑娘我要改名字。”

美娘打趣道:“貓怕狗,要不叫你阿黃?”

逗得幾人哈哈大笑。

一壺桂花酒都被美娘吃光了,她有些發暈,于是俞如眉把她扶進房睡下:“你歇一會兒,等酒勁兒散了再回去吧。”

美娘抱着被子撒嬌:“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裏睡了。娘的床好香。”

“都嫁人了哪兒還能賴着娘親。”俞如眉無奈,摸着美娘的額頭嘆道:“以前為娘希望你嫁得好過得好,現在你嫁得雖不盡如人意,但願還能過得好。連你爹尚且要享齊人之福,更何況侯府那樣的門第了,妻妾成群不在話下。趁着你還年輕,盡早給小侯爺生個一男半女,有子傍身,以後你的日子才不會難過。別怪我多問,美娘,小侯爺一個月有多少日子宿在你那兒?”

美娘暈乎乎地說:“他煩死了!每天都來纏我,娘我不想回去,不然他又要纏住我不放了。”

“纏你是好事,你得抓緊機會。為娘告訴你,女子月信過後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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