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8)
的煙花。一碗壽面其實就只有一根長長的沒有斷開的面條,謝安平稀裏呼嚕地嘬完面條,剩下最後一小截兒噙在唇齒之間,湊過去喂給美娘。
“嬌嬌也長命百歲,爺願意把壽辰分給你。”
美娘囫囵吞下面條,摸了摸被這厮啃得腫起的嘴皮子,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誰比誰活得長還不一定呢!
到了安寝的時候,美娘換了衣裳躺在床上,就等謝安平洗浴回來折騰完事睡覺。她暗暗祈禱,今兒晚上這煞星可別再讓她看那種冊子了,還有,希望他一次就吃飽,省得半夜睡得正香又被弄醒,另外……
糟糕!掐指一算,俞如眉說的易受孕的日子不就是這幾天?
美娘“騰”一下翻身坐起來,扳着指頭數上次月信來是哪天,算來算去她終于确定了今晚上是極度危險的日子。雖然她一直打着調理身體的幌子在吃避子湯,但避子湯也不是完全可靠的,沒看大戶人家的丫鬟被主母灌了避子湯,最後照樣生出兒子上位嗎?類似的例子多了去了!其實要想不懷孕,最可靠的還是不做那種事,保證萬無一失。
美娘琢磨着今天怎麽也不能讓謝安平碰自己,但不等她想出主意,謝安平已經回來了。他松垮垮裹着件兒缂絲廣袖長袍,露出一大塊平坦結實的胸膛,上面還零星散落着未幹的水珠。
“等爺等急了吧?”謝安平黏上來,身上一股幹淨醇爽的味道,他摟着美娘毛手毛腳,“今天咱們怎麽玩兒啊,爺從後面好不好?上回從背後你叫得可大聲了。”
從哪面也不想要!美娘絞盡腦汁地想要怎麽擺脫糾纏,但謝安平動作不是一般的快,一眨眼就把她的亵褲兒扯到腳腕子,撈起她翻過身去趴着。
“爺等等!”美娘靈機一動,忽然閉攏雙腿蜷縮着坐起來,不着痕跡拉過被子蓋住赤、裸的身體,莞爾笑道:“爺別急嘛。”
謝安平指着褲子底下高高聳起的一團道:“怎麽不急,爺脹得難受死了!”
美娘眨眨勾魂眼,巧笑倩兮地伸出纖纖玉手,握住那團腫脹。
“妾身伺候您。”美娘主動在他腮邊親吻,手指掀開他的褲腰圈住那話,上下來回套、弄,“爺舒服嗎?”
她軟軟的小手柔弱無骨,謝安平骨頭都酥了,半阖着眸子哼哼:“嗯舒服……嬌嬌別玩兒了,快過來讓爺爽爽。”
美娘當然知道這厮沒那麽容易打發,她也不指望就靠手能滅了他的火,于是她沿着他胸膛一路親下去,刻意在凸起的紅點上停留挑逗,舌尖來回撥弄,把謝安平舒坦得禁不住沉吟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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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她親着親着,最後把頭埋了下去,鼓足勇氣舔了舔翹起的圓頭。
謝安平鬼吼鬼叫的:“哦哦哦!”
“這樣的話爺喜歡麽?”美娘擡眉媚眼一飛,徐徐張開水潤殷紅的小嘴兒,當着謝安平的面把那話含了進去。
朱唇緊裹,謝安平筋麻骨酥,身子一軟倒下去,閉上眼睛吟哦亂叫,美娘趁勢爬到他身上去,愈發賣力地擺弄。
以前看畫冊的時候,美娘發誓自己絕不會幹這種事,因為想想就覺得害臊羞人,嘴巴怎麽能吃那玩意兒!但如今真做起來,她卻發現自己比想象中厲害多了,除了剛開始不适應小嘴兒被他塞那麽滿,漸漸地她得心應手起來,把謝安平伺候得舒舒服服,一個勁兒地喚她。
“嬌嬌——嬌嬌——”
謝安平抓着美娘肩膀,意亂情迷的聲音都顫抖了:“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
美娘不搭腔,丁香小舌抵住圓頭使勁吮砸,謝安平睜開渾濁的雙眼望下去,只看得到兩片殷紅唇瓣翻飛,包裹着那話吞吞吐吐。
太……銷……魂……了!
感覺到一股熱流即将噴薄,謝安平一咬牙坐起來,鉗住美娘的下颔強迫她挪開小嘴兒。
美娘覺得幾乎都要成功了,哪知功虧一篑,她移開謝安平的手掌,悄悄揉了揉發酸的腮幫子:“怎麽了爺?您不喜歡嗎?”
謝安平坐在那裏有些失神的樣子,胸脯高低起伏直喘粗氣,腿間腫脹還高高豎起。他搖頭:“不是……”
就是太喜歡了!他簡直喜歡得要死!
美娘微微一笑,重新把綿軟的身子靠過去,緩緩低頭:“妾身還沒吃飽哩。”
謝安平費力才把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壓制下去,他回神見美娘又要故技重施,遂笑着摟起她,還刮了刮她的鼻尖:“下面不是還有張嘴兒麽。”
身子一輕,美娘跟他的姿勢已經對調了個兒,謝安平扯着她腳腕子擠進兩條腿間,嘿嘿笑道:“爺一定把你喂得飽飽的。”
……誰要你喂了!
美娘一陣慌神:“爺,還是妾身伺候您罷!”
可是謝安平已經把頭低下去了,美娘只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杵在雙腿間,然後……他竟然舔那裏!
這算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麽?
又軟又滑的東西鑽進蓮瓣中央,美娘都要哭了:“爺——爺!停下,停下……”
謝安平偏不停,雙手按住她的腿不讓動彈,肆意玩兒着那處嫩蕊。美娘癢、欲、鑽心,想蹬又蹬不脫,哭哭啼啼弓起身子,兩手亂舞亂抓,在他背上留下好幾道抓痕。
最後美娘都沒了力氣,軟成一灘水似的躺在那裏,被小腹底下傳來的既羞恥又極樂的感覺弄得神魂蕩蕩,居然發出自己都未察覺的邀請。
“爺,要……我要……”
謝安平撲上來,在她臉頰耳畔厮磨:“嬌嬌你真是水兒做的。”
香徑足夠濕潤,他幾乎不費力氣就入了進去,然後迅速被緊緊咬住。美娘熱情地環上他脖頸,修長的腿夾住他的腰,主動貼合上去。
她咬着他耳垂撒嬌:“我難受,你快點來嘛。”
謝安平哪裏見過她這麽熱辣的樣子,頓時心潮澎湃握住她輕盈細軟的腰肢,狠狠入将起來:“騷嬌嬌,爺要幹死你幹死你……”
美娘回回被他頂住蕊心,叫得喉嚨都啞了,最後硬是折騰到三更天才歇下。
臨睡過去的一剎那,她趴在被褥上想: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喝避子湯好了……
☆、45
45、窺私會舊奴求救
第二天趁謝安平去衛府了,美娘讓喜鵲煎藥來吃。從前都是黃莺做這事兒,喜鵲一打開櫃子瞧見兩摞藥包,打開來看兩幅藥似乎有些不同,遂拿來問美娘:“姨娘,煎哪一種?”
美娘心想避子湯裏有紅花,便打算挑包有紅花的煎來吃了,誰知道兩包藥攤開一瞧,居然都混得有紅花。
怪哉,固本培元的助孕方子也要放紅花?
美娘頓時存了一個心眼,因為她吃不準張禦醫開的方子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于是沒好氣把藥包推開:“算了,我也分不清楚,還是等黃莺回來再說吧。喜鵲你去把香槐喊來,我有事問她。”
不行,得把這件事搞清楚,不然她睡覺都不踏實。
美娘喊來香槐這般那般地吩咐了一番,然後打發她出門,然後坐下來替謝安平縫補襖子。
這髒兮兮的玩意兒她原本是不打算碰的,但想起昨晚謝安平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不自覺心軟了,拾起包袱唉聲嘆氣:“罷了罷了,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皮襖已經被燒壞了,美娘把破損的地方剪掉,再抖落上面的土塵灰屑,發現這是件白淨的小皮襖,可惜很多地方都被火燎黃了。
“這襖子……怎麽像是女孩兒穿的呢?”美娘皮襖的樣式有些納悶,不過轉念一想謝安平小時候模樣應該不錯,家裏又全是姑媽,也許就愛把他當女娃打扮吧。
既然決心要修補了,就要補得漂漂亮亮。美娘找來幾塊白狐貍皮,按照破損的形狀裁下小方塊兒,補在小兔皮襖子上面,而且用的線也是白絲和銀線絞在一起的,既能與皮襖本身的顏色混為一體,又結實耐磨。
美娘連晌午飯都沒顧得上用,好不容易補好了皮襖,高興地站起來抖了抖,比劃着穿到身上,走到妝鏡前照了照:“好漂亮,跟我小時候有件兒襖子挺像的……”
她正自言自語着,香槐已經回來了,進門就道:“姨娘,藥我拿回來了。”
美娘暫且把皮襖放下,走過去問道:“是你親自看着抓的藥嗎?”
香槐點頭:“抓藥的是雲鴿,府裏的藥都是張禦醫寫方子他負責配,我是親眼盯着他取藥過稱再包好的,絕對沒馬虎。”
“嗯。”美娘打開藥包仔細檢查,果然沒有發現紅花的影子,甚至還有好幾味藥材見所未見。
那藥絕對被人調包了,就算不是調包,也被動過手腳。下了這樣的論斷以後,美娘暗自驚心,但她沒有表現出來,若無其事道:“行了,你下去煎藥吧,好了端來給我吃。”
香槐知道這是調理身子幫助懷孕的藥方,她向來對謝安平忠心耿耿,所以對這種延續香火的事很積極,一聽便雀躍地去小廚房煎藥了。
等香槐走了美娘才扶着胸口直吐氣,額頭都冒出些冷汗。幸好她偷梁換柱,吃的是避子湯而非助孕藥,否則早被害死了!
但到底是誰下黑手美娘心裏也沒底,她頭一個自然懷疑商憐薇,不過商憐薇有這麽大能耐嗎?居然能輕易動這樣的手腳,她住的可是謝安平的院子!
美娘現在看誰都可疑,思來想去還是沒個頭緒,心裏反而更加慌亂了,于是拿了把湘妃竹扇走出去散步。
她邊走邊想:假如不是商憐薇,那又會是誰呢?
二姑媽三姑媽小姑媽?她懷不懷孕跟她們又沒幹系,再說她們都是長輩,謝安平有孩子了她們不是該高興麽。不過也難說,萬一別人就是看她這個小妾不順眼呢?
剩下的就是平輩的了,美娘首當其沖想到了駱安青,那個給人感覺很沉悶卻又很有城府的男人。但轉念一想又不可能,她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幹嘛使這樣的陰招啊?
還有三姐謝靈玉,她才回家兩天,按理說沒這麽快生出幺蛾子吧……
想着想着,美娘冷不丁擡頭才發覺自己竟走到一處陌生的角落來了,大概是花園的盡頭,高高的圍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活像一堵碧綠屏障。
美娘現在正處在擔驚受怕的邊緣,自然不想獨自在這種地方過多停留,她正要轉身離開,忽聞藤蔓底下傳來叩門生,輕輕的“篤篤,篤篤篤——”,兩短三長,像是一種暗號。
那裏居然有道門?
美娘先是一驚,随後卻發現了蹊跷的地方,有這麽厚實密閉的藤蔓遮擋,誰會想到此處竟暗含角門!
敲門聲持續不斷,來人似乎很有耐心,保持着同樣的頻率,美娘既好奇又害怕,明明知道可能惹來是非,但一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門外是誰?要不要開門?
身後窸窸窣窣,美娘回頭瞥見一道人影走來,趕緊側身躲進樹叢後面,貓腰蹲下屏住呼吸。
木槿花枝葉繁茂,美娘被很好地擋在後面,透過樹枝間的縫隙,她看見一條挑銀邊兒的白紗裙掠過去,還有一雙繡蝴蝶的雲履,在這個家,能打扮成這樣的就只有主子。
“怎麽才來?”門打開走進一個人,開口說話聽出是個男人。美娘豎着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确定此人絕對不是侯府裏的人。
“娘今日午睡比往常晚,我怕她起疑,等她睡着了才過來的。”
美娘一聽這聲音差點驚叫出來。居然是謝靈玉!
“起疑又怎的,難道你還沒對家裏說實話?”那男人的口氣忽然有些不耐煩,“那人已經休了你了,你現在不是他們家的長媳,你仍舊是侯府小姐,我現在能娶你了。”
謝靈玉居然被休了?!這個消息比剛才發現謝靈玉和男人私會還要令人震驚,美娘險些要跌出樹叢。
但謝靈玉很猶豫:“我……我不敢說。”
美娘暗暗揪住袖子,心想當然不能說!這等醜事傳出去不是給侯府抹黑嗎?謝靈玉不被打死才怪!
“別怕,就算全世界都抛棄你,你還有我。”男人說起甜言蜜語來是一把好手,這人安撫道:“靈玉,如果你實在不好開口,幹脆就這樣跟我走吧,我會養活你的。可恨我只是個低級士官,俸祿微薄不能讓你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能捐個高一些的職位就好了。”
謝靈玉一聽就說:“你想捐官?要多少銀子?我給你。”
男人義正言辭地拒絕:“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哪兒能要女人的錢,你不用給我,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你也說了是為了讓我過好日子,你就拿着吧,我們之間難道還分彼此?”
最後男人推脫不過,勉強收了謝靈玉的東西,還有她的首飾釵環。此人又擁着謝靈玉說了會子情話,親熱了好一陣才依依不舍地告辭。謝靈玉送走了他關好角門,理了理衣裳也偷偷摸摸溜回去了。
美娘腿都蹲麻了,直到謝靈玉走遠好久好久,她才撐着膝蓋站起來,小腿兒打顫足底發麻,走路都打踉跄。
太陽照在頭頂明晃晃的,美娘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竟然無意間發現了這樣的秘密!謝靈玉不是回家探親,壓根就是被婆家趕了出來,聯想起當天在侯府門口看見的行李,她就說誰回家住個三五日還帶這麽多包袱,皇妃省親也沒這麽大派頭不是?原來居然是被休棄了,謝靈玉是因為什麽被休的呢……
邊想邊走,美娘也沒留心看路,冷不丁一頭撞上前面的人,湘妃竹扇“啪嗒”掉在了地上。
這人拾起扇子遞過來:“小嫂子。”
美娘定睛一看,卻是駱安青。她因為發現了別人家的**而覺得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拿回扇子點了點頭:“駱少爺。”
駱安青神情冷淡,如無瀾的枯井,問道:“小嫂子從哪裏來?”
美娘讪讪笑道:“妾身無聊出來随便逛逛,這就準備回去了,太陽怪曬的,頭都暈乎乎的……”
“這麽熱的天還是不出門的好,小嫂子請回吧。”駱安青說話一板一眼的,拱手作揖,“告辭。”
“駱少爺慢走。”美娘福了福身,退到一旁讓他先走,然後才搖着扇子慢慢往回踱,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沒被看出端倪,還好還好……不過,駱安青怎麽出現在這兒呢?
美娘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回頭一看,駱安青已經沒影了。
眼看就要到小院子了,美娘覺得還是躲在這裏安全,相比起面對心思詭異的這一大家子,她倒更寧願專心對付謝安平那厮,至少從目前來看,她把他糊弄得還不賴。
院子外牆根處有個人鬼鬼祟祟的,美娘剛巧看見,便喝道:“誰?!”
“求姑娘救救奴婢罷!”
一個頭發枯黃滿臉傷痕的丫頭撲過來跌在美娘腳下,抓着她的鞋求道:“姑娘、姑娘您救救綠竹……”
若不是她自報姓名,美娘根本不會把眼前這個外表邋遢的丫頭與從前那個清爽漂亮的綠竹聯系在一起。美娘吃驚:“綠竹?你怎麽這副樣子?”
綠竹哭道:“姑娘您行行好,把奴婢要回來吧,奴婢在那邊過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最髒最累的活讓我做不說,那些丫鬟婆子還要我洗衣裳倒夜香,要是奴婢不做,她們就克扣奴婢的飯食,還會動手打人……”她撩起衣袖,把傷痕累累的胳膊露給美娘看。
美娘見狀也是吃了一驚,心想綠竹這丫頭雖然可惡,但那群人也太狠了。她問:“四姑娘不管你麽?”
綠竹抹淚:“四姑娘她……”綠竹沒敢怎麽說,只是咬住唇搖了搖頭。
“哎,你先起來。”美娘把綠竹拉起來,悄悄把她帶進院子,又喊香槐端飯來給她吃。想綠竹以前是大丫鬟,跟府裏的半個小姐似的,哪裏受過這種苦,這半多月的日子把她折磨得夠嗆。
美娘見綠竹吃得狼吞虎咽,無奈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不是她心思太多背棄了舊主,美娘也不會使這種手段收拾她。
綠竹吃得太快被噎着了,咳個不停,美娘親自給她倒了杯水:“慢些吃,先喝口水,不夠還有。”
綠竹端着杯子淚盈滿眶:“姑娘……奴婢曉得錯了,您把奴婢要回來好不好?奴婢發誓以後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
美娘雖然同情她,但送出去的丫鬟就如潑出去的水,她不打算再收回來,便道:“我在府裏什麽地位你也清楚,若是四姑娘不松口,我怎麽要也是不成的。”
“那姑娘您想想法子!求您了,奴婢真的要被她們逼死了,奴婢會做牛做馬報答姑娘您的!”綠竹跪下來哀求美娘,為了顯得自己還有用,她說:“四姑娘不是看起來那麽好的,姑娘您要當心。”
美娘當然知道商憐薇不是什麽好東西,可她還是裝作吓了一跳的樣子:“你別亂說這種話!”
“真的真的!”綠竹疊疊點頭,“奴婢聽說中元節那天您不慎燒了什麽包袱,惹得侯爺發脾氣,姑娘,那個碎花包袱我見過,那天四姑娘出門去,回來手裏就多了個包袱,然後她親自拿回房間裏去了。”
不用說,肯定是黃莺扔包袱的時候被商憐薇看見,商憐薇便撿了回去,伺機栽贓嫁禍。
美娘“難以置信”:“真的嗎?”
綠竹篤定:“奴婢若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讓我想想……”
美娘裝模作樣傷心了一會兒,然後紅着眼不解道:“四姑娘怎麽是這樣的人呢?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這般害我自己又能落得什麽好處?”
綠竹遲疑道:“興許她是嫉妒姑娘您。”
“我有什麽值得嫉妒的,橫豎不過是個妾侍。”美娘擦擦眼角,把綠竹扶了起來,拉着她的手親熱說道:“你且再忍一忍,等爺回來我求求他,想法子把你從四姑娘那裏要回來。在此之前只有先委屈你了。”
綠竹一聽大喜過望:“有姑娘這句話,奴婢的日子就有盼頭了。奴婢不會忘記姑娘的大恩大德的!”
綠竹怕出來太久商憐薇那裏起疑,很快又回去了,美娘還讓香槐塞給她幾瓶治傷的藥膏和一些碎銀子。
香槐對綠竹有心勾引謝安平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努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姨娘您幹嘛可憐這種人。”
美娘含笑:“怎麽說也是我從家裏帶來的人,不願看她太慘罷了。以後她來你們給她些飯吃就是,又費不了多大事。”
香槐還是不高興,撅着嘴出去做事了,美娘搖着扇子笑得舒懷。
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商憐薇身邊插了個眼線,這種好事打着燈籠都難找!商憐薇竟敢這樣設計她,看她怎麽收拾這幺蛾子……
☆、46
46、賠了夫人又折兵
把黃莺接回來後,美娘打發走香槐她們,只留下她說悄悄話。黃莺是心腹,所以美娘也不瞞她,首先就把藥方被動手腳的事兒說了。
黃莺大驚:“有這種事?!難怪園子裏的月季都死了,姑娘,我平時都把藥汁倒在月季花叢裏的,然後那花就不開了,最後連苗子都枯死了,原來那藥有毒!”
“噓——別瞎嚷嚷,有毒就有毒,我不是沒吃嘛。”美娘示意黃莺別打草驚蛇,“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也不全是壞處。”
“首先,動手腳的人并不知曉我們已經發覺了,從前我在明她在暗,現在我們先不要聲張,什麽都還裝作跟原來一樣,如此便由明轉暗,慢慢順藤摸瓜,只要她再次動手,一定能找出她是誰。”
“其次,外人都知曉我在吃調理身子的藥,如果吃了幾個月都還沒懷孕,張禦醫肯定會惱我砸他牌子,再次把脈我肯定露餡兒。但現在咱們不怕了,出了差錯便都推到換藥那人的頭上去,不是我沒好好吃藥,是被人陷害了呀。所以屆時就算侯爺發怒,也只會恨那兇手,而不會遷怒到我頭上。爺一生氣就會徹查此事,你和我連根手指頭都不消動,自會有人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懲戒。”
“所以呀,這日子該怎麽過咱們還是怎麽過,你就裝不曉得,照樣熬藥熬兩幅,避子湯我吃,有毒的倒掉。”
美娘樂哉悠哉的,手持纨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可黃莺還是擔心,勸道:“是藥三分毒,要不姑娘您就把避子湯停了罷,給爺生個孩兒也挺好的。”
美娘一聽,惱得拿扇子敲了她胳膊一下:“你想我再生個霸王出來折騰死自個兒嗎?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頭片子,我白疼你了!”
黃莺委屈地摸摸手臂:“我就是說說嘛,姑娘你不願意就算了。”
美娘眼睛圓瞪:“打死我都不願意!”
現在應付那煞星她都忙不過來,兼顧還要提防府裏的這個姑媽那個姐姐,連自保都嘗成問題,還要生個小魔王?饒了她吧。
一晃眼桂香滿園,入了八月馬上就是中秋節,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慶之一,侯府裏又再次忙碌起來。商憐薇這次學聰明了,托病不出,于是平素她負責的事情都落到了美娘身上,忙得美娘像陀螺一般腳不沾地。
“姨娘,廚房來問今年做哪幾種口味的月餅?每樣兒做多少個?”
美娘還在跟香槐商量觀月樓要怎麽布置,喜鵲又從外頭進來問話。美娘忙不疊道:“做八種口味,每樣要九十九個,圖個長長久久的吉利數,味道甜鹹都要有,桃肉果餡兒、鹹蛋黃豆沙、蜂蜜火腿、五仁……我拿紙寫下了,你拿去給他們,仔細別弄錯了,侯爺不愛吃核桃,記得叫他們別放。”
喜鵲領了話出去,芳梅又進來了:“姨娘,剛才莊子送來了時新鮮果,奴婢剝了個石榴看,發現裏面的籽兒全是白的。一問莊子的夥計,才曉得今年京郊外的石榴林子都遭了病害,果子沒熟就掉地了,就連這些個不好的還是萬裏挑一選出來的。”
香槐道:“去集市上買些回來吧,別的便算了,但中秋必須要吃葡萄石榴栗子這三樣兒。”
芳梅道:“香槐姐,現在是有價無市,全京城都已經買不到好的石榴了,有銀子也沒用。”
美娘想想,道:“實在買不到也沒轍,荸荠雪梨都有吧,先使着那幾樣,其他的我再想辦法。”随後她又叫來黃莺,“你跑一趟王家騾馬市場,我記得這個時節常有外地來京販馬的商戶在那裏歇腳,你去碰碰運氣。”
真是家大業大破事多,真是要把人忙死了……
到了晚上美娘直接累趴在床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一下,可是謝安平這不要臉的還來纏她。
“嬌嬌——”
謝安平撲上去壓住她,又親又摸:“你又躺在床上等爺了,真乖啊。”
這厮看不來臉色嗎?她從頭到腳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在等他“臨幸”!
美娘實在沒精神應付他,回眸軟綿綿哀求道:“爺,今晚就算了好不好?妾身累得沒力氣了。”
“不能算了,你的肚子沒動靜,爺還得加把勁兒。”哪知謝安平一本正經地拒絕,解下她的香羅帶,“嬌嬌你躺着,爺來出力氣。”
美娘:“……”
等謝安平擺弄完美娘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翻個身擁着被子就閉眼睡覺,但謝安平欲求不滿地又磨蹭了一會兒,不高興道:“你今天都不回應爺,一點也不熱情主動,哼。”
你被強、暴的時候熱情主動一個給本姑娘看看!
若不是真的筋疲力盡,美娘絕對咬死他!
別理他別理他……美娘兀自想着,終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而謝安平歡歡喜喜抱住她,蹭了蹭也安心入眠了。
翌日謝安平沒去衛府,美娘醒來就見他支着頭在床側看她,風流眼飽含笑意,還有一種類似于林子裏野獸吃飽了打盹的滿足感。
他能不飽嗎?沒見她都被他啃瘦了!
睡了一宿終于恢複些許精氣神兒,美娘意猶未盡地打了個哈欠,問道:“爺今兒個不用去衛府嗎?”
“不去,今兒在家陪你。”謝安平笑嘻嘻湊過來,手指摩挲着美娘臉頰,“嬌嬌你睡覺的樣子可真好看吶。”
“哪兒有,爺盡說好聽的哄妾身。”美娘的臉紅了紅,覺得他誇得如此直白挺害臊的。
“反正爺覺得好看。”謝安平又把嘴湊過來,“給爺香一個。”
美娘勉強地把臉蛋送過去讓他親,暗暗翻了個白眼。一大早就發|情,死色鬼!
好在謝安平今早還算規矩,美娘剛伺候他穿戴整齊,下人們又有事找上門來了。喜鵲隔着門簾在外說:“姨娘,廚房把筵席上的菜式拟出來了,請您過目。”
美娘順口就道:“诶,拿來我看看。”
謝安平卻把臉一沉:“什麽芝麻大的破事也要來問,府裏沒其他人了嗎?去問姑媽姐姐她們,別來煩爺的嬌嬌。”說完他一臉讨好地對美娘笑,“瞧,爺把事情都打發了,你就安安心心留着力氣晚上用罷。”
美娘覺得他就差豎起一條大尾巴搖着說“快表揚我快表揚我”了,問題是她這方推辭了二姑媽安排的差事,別人難道不會抱怨她恃寵而驕嗎?
這混球果然幹不出什麽好事。
但也不能拂了謝安平的“好意”,美娘眼珠一轉,喊住喜鵲說道:“別去打擾二姑媽她老人家了,那邊這幾日也挺忙的。喜鵲你去問四姑娘吧,順道替我問候一下她病好了沒,香槐說往年都是四姑娘定的菜式,今年也還是問問她的意思才好。爺,您說這樣行不行?”
商憐薇裝病不出把爛攤子都扔給她,她非得又扔回去才甘心。
美娘開口哪兒有不行的道理,謝安平連連點頭:“對對,去問四姐,別來這兒問東問西了。”
其實謝安平說是陪她,但美娘覺得這厮腦子裏就盡剩幹那種事的想法了,逛花園子時一路走就一路摸,坐下吃茶還要拉着她坐在腿上,趁人不備捏捏腰親親臉。最後美娘實在不想和他在外頭丢人現眼,于是邀他去書房看書,期望聖人筆墨能教化了這魔王。
美娘估計謝安平根本就不看書,別看架子上堆得滿滿的,随手抽本《孟子》出來還是嶄新的,連翻閱過的痕跡都沒有。美娘一邊搖頭一邊暗嘆:怪不得他說話是這德性……
“嬌……”謝安平含糊不清地喚美娘,美娘回眸就見他嘴裏銜了塊茶點,低頭湊下來要喂給她。
惡心吧唧的。美娘不想跟他嘴對嘴,把頭一扭嗔道:“妾身不餓,您自個兒用罷。”
謝安平就像只叼着肉骨頭邀功的狗兒,聞言眼角耷拉,嘟着嘴不情不願。
真是怕了你了。美娘沒轍,只好仰頭去接,然後嘴皮子又被他啃紅了。
這時行雁來書房傳話了:“爺,姜參事求見。”
謝安平自然是要見姜參事的,喊行雁把人帶進來,美娘尋思正好趁機擺脫這厮,便福身道:“那妾身先回去了。”
她正要走,卻被謝安平一把拉住,舔了舔嘴唇嘻笑道:“急什麽,老姜說倆句話便走,你去後面等着爺。”
書架後面隔出一間小靜室,榻幾齊全,美娘抽了本書坐下看,聽到外面有人進來,但似乎不止姜參事一個人。
“小人趙天恩叩見侯爺。”另一個男人向謝安平請安,然後說:“這是府尹大人差小人送來的中秋賀禮,請侯爺笑納。”
美娘聽了趙天恩說話,趕緊把書一扔,蹑手蹑腳上去扒着書架從縫隙觀看。
謝安平坐在那裏神情倨傲:“府尹大人有心了,你回去轉告他一聲,爺改日登門拜訪。”
“小人遵命。”趙天恩又自懷裏掏出個小匣子,打開來是一粒龍眼大的珍珠,他奉上道:“小人偶得此珠,見其白華灼灼堪比美玉,似有仙家玉潔之氣。小人卑微不敢私留美物,特來獻給侯爺,聊表心意。”
這副谄媚小人的嘴臉……美娘暗自嗤鼻搖頭,不過這也在她意料之中,因為她識得此人。趙天恩就是那日在侯府花園跟謝靈玉私會的男人!這聲音她忘不了!
先是勾搭侯府小姐,如今又找門路巴結上了小侯爺,這趙天恩倒有些鑽營手段。美娘這般想着,終于從兩本書的縫隙中央看清了趙天恩的面容,只見他年紀二十五六,個子高大相貌英俊,難怪能讨謝靈玉的歡心。
謝安平幹笑兩聲,挑起眉毛:“你這人倒是個機靈的,行了,爺記住你了,下去吧。”
趙天恩又磕了頭先退下了,被行雁送出府去,謝安平把姜參事留下。
謝安平一腳踢上府尹送來的賀禮箱子,嗤道:“京兆府那老東西打得什麽主意當爺不知道呢,上次的證人死在他牢裏,皇上沒說追究可心裏到底不舒服,幾個月都不給他好臉色看。這是見中秋節到了爺要進宮陪宴,變着法子求爺在聖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哼,沒用的老東西,位置坐不穩就趁早下來!省得拖爺的後腿!”
姜參事問:“那要不屬下把東西送回去?”
“送什麽,他讓咱們衛府的弟兄白費力氣,不該賠禮嗎!”謝安平冷冷笑道:“你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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