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12)
馬上作戰
謝安平孤身騎馬回到侯府已是深夜。他奉命出京公幹,聖旨已經下了,要他即日動身,衛府裏姜參事正在收拾行李準備翌日出發,他卻在這時牽了馬獨自回了侯府。
跟美娘吵架以後,他一怒之下住進了衛府,心想也許過幾日美娘就會來哄他回家了,到時候他随便松松口,給她一個臺階下,皆大歡喜。從前不都是這樣麽?每次她都會先心軟的。
豈料這次他在衛府住了都快一個月了,美娘別說露面,連話兒也沒傳一個去。謝安平開始的期盼等待漸漸被磨平,想先找美娘和好又拉不下面子,成日在衛府坐立不安的,然後一不順心就去牢裏找審犯人,十八般酷刑用上,還真問出不少東西來。
案子一個個結了,皇上誇他辦事得力,于是又給他找了其他事做,讓他去查一樁貪腐案。謝安平覺得這是不是就叫情場失意官場得意?眼瞅着明天就要動身了,有可能過年都回不來,一想到美娘孤零零待在侯府,這寒冬臘月的雪就像落在了他心房,涼飕涼飕的。
再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不面子的問題,謝安平覺得今天非得見美娘一面,把話都說清楚。她怎麽能不顧小時候的情分呢?他一直把她放在心裏那麽多年,她憑什麽糟踐這份情意啊!
快馬加鞭回了家,他懶得從大門進去再繞到後院,遂直接牽馬走了角門。下人們都貓起來躲懶了,他回府也沒小厮來迎接,于是謝安平自行把馬牽到馬廄,打算一會兒就回自己的小院子。
一掌推開一丈多高的栅欄,謝安平引着馬入內,為了給馬兒防寒,下人們在這裏堆滿了幹草,周圍漏風的地方也修補過了,走進來俨然一個小小溫室。牆壁上挂着一盞昏暗的油燈,黃豆大小的燈火随着灌進來的寒風顫抖搖曳,把謝安平落在地上的影子拉扯得擺動起來。
謝安平随手關上了栅欄,解下套在馬兒嘴上的嚼子還有馬鞍,“砰”一下扔在地上,然後把坐騎趕到角落的食槽旁:“給爺吃飽喝足休息好,明兒咱們上路。”
摸了摸馬兒油亮的鬃毛,他準備離開,轉身之際卻發現幹草堆後面藏着團什麽東西,露出一截白色衣角。
謝安平擰眉:“誰?給爺出來!”
“嗯……”
藏着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發出又軟又糯的呻-吟,似乎有些痛苦。謝安平繞過去一看,大驚道:“嬌嬌!”
素色鬥篷被美娘扔在腳下,她的衣領也被自己扯得大開,露出瑩白如玉的脖頸。她緊抱雙膝坐在那裏,後背貼着牆,咬着唇一副豎起尖刺的防衛姿态。
那藥不知被下了多少分量,只是含了一口都這麽厲害,太難受了……好熱……
謝安平伸手想拉她:“嬌嬌你怎麽在這兒?你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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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美娘使勁往回縮,額頭滾落的汗水甚至模糊了眼眶,她搖着頭喃喃重複:“別碰我……別碰……”
腦子就像一團亂麻,燃燒的欲望即将戰勝理智,美娘根本辨不清眼前的是誰,只知道不可以讓人觸碰,更不可以落入商憐薇的圈套。
謝安平很快察覺了她的異樣,不顧掙紮把她拉進懷裏:“你怎麽了?生病了還是怎麽!”
美娘死死捂住領口,拼命想脫離他的懷抱:“放開,放開……”
“嬌嬌是爺!是我,你別怕,是我!”謝安平摟緊美娘,探手去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竟是滾燙。他把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只是她的反應不像風寒發熱,倒更像是吃了那種藥。
這種反應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就曾喂她吃過玉生露。
“誰給你吃的?!”謝安平瞬間暴怒,額角青筋突突,眼裏露出殺機。但是美娘昏昏沉沉不曉得回應,他只好暫且按捺下怒火,抱起美娘道:“咱們先回去。”
也不知美娘是認出了他還是沒有,她睜着一雙勾魂眼直直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雙手一搡:“你走,我不要你。”
謝安平抓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嬌嬌別鬧,爺先帶你回去,一會兒就不難受了,乖——”
“讨厭讨厭!”美娘左右晃着腦袋,抗拒他的觸碰,“你少來假好心,你這混蛋、混蛋……你為什麽給我下藥!”
謝安平耐着性子解釋:“不是爺給你下的藥。”
美娘抽出手甩了他一耳光,響亮極了,她香腮緋紅怒氣沖沖:“不是你是誰!在尼姑庵,你下了藥才、才……把我那個了。”
謝安平捂着臉頰,生氣卻又無可奈何,道:“爺是心疼你,怕你第一次痛,所以喂你吃點玉生露緩緩,你錯怪爺了。”
美娘借着藥勁兒狠狠擰他:“你還狡辯還狡辯……混蛋!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唉喲!好了好了,別擰了嬌嬌,是爺錯了爺錯了!”謝安平被打得直往後退,抱着臂膀委屈道:“誰叫你一開始不肯跟爺好,爺是不想用強傷了你才喂你吃藥的,好讓你乖一點。你別恨爺了,爺對你是真心的。”
美娘暈乎乎的,手指捏住他的臉,用勁掐擰:“臭無賴,你也配說真心兩個字,真心是你這樣嗎?強搶良家女子!”
謝安平理直氣壯:“真心怎麽就不能強搶了?爺看上了就是爺的!反正爺會對你好,功過相抵,以前那些小事算什麽。”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意呢?我有沒有意中人,我會不會也同樣喜歡你……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嗎?”美娘咬唇似乎都有了一絲哭意。
謝安平一副霸道的口氣:“爺這麽好你怎麽可能不喜歡爺!你心裏面敢有別的男人爺就滅了那王八蛋,看誰還敢打爺的女人的主意!只要爺喜歡你,你就是爺的。”
……跟混蛋沒法講理。
美娘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轉身趴在幹草堆上哭起來,也不說話。
謝安平愣了愣,徐徐把手伸過去,略有遲疑地搭上美娘的肩頭:“嬌嬌……”
美娘沒甩開他的爪子,但也沒理他,繼續嘤嘤泣泣。
謝安平膽子愈發大了起來,慢慢的整個人都貼了過去,手掌也從敞開的衣領鑽下去,摸上美娘光滑的脊背:“嬌嬌別氣了,爺給你賠不是,大不了爺保證以後都再不會下藥了。”
美娘轉過頭抽噎道:“以後都不會有什麽用?我的清白早被你毀了……”
許是藥效未散的緣故,只見美娘一張面龐如桃花般妩媚,勾魂眼裏淚光點點,愈發撩撥心弦。發髻微亂青絲垂下,纏繞在如玉的頸上,黑白交織帶來奇異的美感。謝安平好些日子沒碰她了,眼看此情此景哪裏還忍得住,撲上去咬住她的小嘴兒,親了會擡頭咕哝道:“說什麽傻話呢,爺那是疼你。嬌嬌,爺想幹你。”
不是幹就是操,這厮嘴裏就不能幹淨些嗎!
美娘氣得又打他:“你就不能說話文雅些!”
“這種事兒本來就這樣,怎麽可能文雅。”謝安平嗤鼻,已經開始動手扒拉美娘的衣裳了,“難道要爺問,小生能否替姑娘寬衣解帶?在下能不能摸小姐的胸?為夫可以進去了嗎……這些?”
美娘聽他這樣說,覺得比剛才的糙話還要惡心,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她推了推壓在身上的謝安平:“那你也不能老說粗話,聽着像個什麽地痞流氓似的。”
“行!爺就只幹事,不說話!”
謝安平倒是爽快答應,手指利索滑進了美娘腿間,嘻嘻笑道:“嬌嬌你好濕。”為了證明這一點,他還把指腹舉到美娘眼前,上面亮晶晶的。
美娘臉上一燥,耳根子都紅透了,她身子又開始熱得厲害,腦袋沉沉的,軟噠噠趴在了草堆裏,任由謝安平在後面搗弄。
“嬌嬌你說不喜歡爺用強,那好,爺保證今天不強迫你。”謝安平壞笑着,慢慢把一根手指探入兩片濕潤的蓮瓣中間,故意動了動,“嬌嬌舒服嗎?”
美娘俯趴着,昂首長長“嗯”了一道,五指攥緊了身下稻草。
謝安平滿意地看着她的反應,又徐徐再放進一根手指,兩指并攏在裏面來回抽-動起來:“這樣呢?夠不夠?”
“不……唔!”美娘似是痛苦又似是舒爽地哼吟,“不要這樣。”
“哦,你不喜歡啊。”謝安平突然迅速拿出手指,“那就算了。”
美娘很快被一種失落感席卷,她不滿地回眸,滿眼哀怨地看着謝安平。謝安平故意把手指放到自己唇邊,伸舌舔卷:“爺說話算話,不用強就是不用。”
美娘難受地合攏雙腿,蹙眉低哼,還是很難熬。她緩緩坐起來,就像被什麽吸引一樣,自然而然往謝安平身上靠。
“爺——”
甜軟嬌媚的女聲,勾得謝安平腿間之物驟然脹大。他挪動了一□子,不動聲色擋住翹起的那話,揚眉道:“叫爺作甚?”
美娘受身體本能反應驅使,一直往謝安平身上貼,她倚進他懷裏,揚起光溜溜的手臂環上他脖頸,仰頭把唇湊了過去,軟軟哀求:“爺……”
謝安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擋住美人投懷送抱的誘惑,他表面裝得風平浪靜,可仔細一聽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嗯,爺在呢。”
“爺。”美娘除了喚他什麽也不說,抱住他蹭了又蹭,小手直接滑下腰際,摸上了那根灼熱腫脹。
謝安平趕緊按住她的手:“你要幹嘛?”
美娘隔着褲子捏了捏那話,眨眨眼楚楚可憐地問:“爺不想要妾身嗎?”
想!他媽的想死了!
謝安平心中嘶吼,但為了以後都能稱心如意地吃到美娘,他強壓下沸騰的熱血,故意反問:“那你想要爺嗎?”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忍住,千萬不能落了下風,非得讓香嬌嬌親口求他才行。
美娘檀口嬌喘,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她不肯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動說話,直接把手探進褲腰抓住昂揚的戰獸,拉扯着往自己腿間送。
這這這……太大膽熱情了!
謝安平覺得渾身血液都要爆出來了,他抓住美娘狠狠揉捏她柔軟的豐盈,把那話抵在香徑入口,咬牙道:“你想要什麽?告訴爺就滿足你!”
“我想要……”美娘弓起身子咬住他的耳朵,香滑的小舌沿着耳朵輪廓舔舐,像食人骨髓的妖靈,“我想要爺要我,狠狠地、要我。”
謝安平像只被放出閘籠的猛獸,握住美娘的腰狠狠往下一按,那話直挺挺搠進香徑其中。他随即肆意馳騁起來,邊動邊問:“這樣夠不夠?嗯?夠不夠!”
美娘除了連連嬌吟,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在草堆裏厮纏了一會兒,謝安平抱起美娘,把她托上馬背。馬兒“噗嗤噗嗤”晃着腦袋,揚起蹄子似乎打算把陌生人甩下來。
謝安平安撫地摸了摸馬兒腦袋,然後對美娘笑道:“不想摔下來就抓緊它。”
美娘雙腿分開搭在馬腹兩側,害怕地趴在馬背上,雙手緊緊攥住鬃毛。随即身後一熱,謝安平也跨坐了上來,然後撩開她淩亂的長裙,露出那處銷魂地。
他扶着猙獰的戰獸緩緩進入她的身體,舒服地長嘆一聲:“爺早就想這麽幹了。”
随後他就動了起來,馬兒因為背上驟然多了兩個人的重量,一直不安分地走來走去,時不時搖頭擺腦又或者颠一下背脊。美娘害怕極了,既要擔心跌下去,又要承受身後看不見的一次次進出,特別在馬兒動的時候,謝安平會猛然加大沖刺力度,吓得她尖叫。
“啊!”又是一次深入,美娘失聲尖叫,“爺、爺!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謝安平俯身緊貼她的背,落下纏綿熱吻,手掌還繞到前面捉住她随着動作晃蕩的豐軟,低聲道:“嬌嬌,沒人告訴你一旦落入爺的手中,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嬌嬌:好累……
小猴爺:好累……
酒叔:好累……
無名英雄小白馬:噗嗤噗嗤噗嗤……【翻譯:明明最累的是俺好嗎!你們誰來試試背上馱兩個OOXX的人!!!】
☆、56
56、講道理姑媽捉奸
美娘躺在軟軟的幹草堆上,扯起鬥篷蓋住臉,仿佛是睡着了。
剛才太羞人了,她居然那樣,一點也不像良家女子的所為……不對,根本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那杯下了藥的酒!還有那混蛋又趁人之危!
謝安平穿好褲子走過來,見她捂臉羞澀的模樣,笑着湊上去:“嬌嬌。”
這一個月的憋屈值了!銷魂極了……要是每天都能這樣那還不美死。
美娘還是捂住臉不說話,謝安平幹脆伸手去扒拉鬥篷:“做都做了才來害臊,有必要麽?出來了,跟爺說說話。”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半晌美娘自鬥篷後面吐出一句話,聽口氣很冷淡,為了顯示這種冷戰到底的決心,她甚至還轉過身去避開他。
謝安平吃飽喝足就沒了火氣,嬉皮笑臉貼上去,拱進鬥篷跟美娘鑽在一塊兒,嘿嘿道:“不說也沒關系,讓爺抱一會兒。”
“不許你碰我!”
“嬌嬌你真會過河拆橋,用爺爽過以後就棄之如履,負心的女人……哼!”
“……”
“不許說!無賴!混蛋!”
美娘這點小力氣哪兒是謝安平的對手,糾纏片刻就被他強硬摟進懷中,腦袋按在結實的胸膛上,嬌軟的身子被兩條鐵箍紮般的胳膊禁锢住。
謝安平拿下颔在她頭頂蹭了蹭,親了她額角一口:“爺真喜歡你啊。”
美娘被迫跟他赤-裸相擁,捏起小粉拳捶了他胸口幾下:“不許說喜歡!你才不懂什麽是喜歡!”
謝安平毫不在意她的小拳頭,反問:“爺怎麽就不懂了,要不你懂的話告訴爺?”
“我……”美娘想了想卻覺得沒辦法解釋,遂更加使勁掙紮:“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那該是什麽樣?你總說爺不對,那就說個對的出來比較啊。”
美娘掙不脫,于是索性認真思考起他的問題來,咬着唇思忖須臾,她說:“如果一個男子喜歡一名女子,首先在交往時應該克己守禮,不逾矩地試探彼此的心意,若是兩廂有意,那便托人上門提親,然後締結姻緣,接着成婚、生兒育女、相敬如賓相濡以沫……這種才是喜歡,而不是像你似的用強使壞,逼我嫁給你!”
謝安平嗤鼻道:“爺也照樣提了親成了婚洞了房,準備跟你生兒子,而且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頂多就是順序上有些不一樣,怎麽就不算喜歡了?”
美娘覺得簡直是對牛彈琴,怒道:“那你守禮了嗎?你第一次見我就毛手毛腳!我們才見面三回你就占了我身子!”
“那有什麽。”謝安平絲毫不以為然,大喇喇把手掌放在她胸上,捏着說:“你遲早是爺的人,爺只是提前把你吃進嘴裏而已。再說了,你所謂的正人君子其實跟爺一樣,成婚就是沖着洞房去的,追根究底還不是想睡你?爺早一步把想做的事做了,有什麽不對?爺才不像那些僞君子道貌岸然呢,爺這叫真性情!”
美娘發覺這厮說起歪理來一套一套的,明明知道他說的不對,可要反駁還真不容易。她懶得跟他吵,只是斜睨了一眼,諷道:“您當然真了,不折不扣的大尾巴色狼一個!”
瞧瞧,現在還把手放在她胸口!
謝安平被拐着彎兒罵了也不氣,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雨點般的吻又落了下去:“嬌嬌,爺又想幹……要你了。”
他忽然想起美娘不喜歡他說話粗魯,于是改了口。美娘頓時又來了氣,揚起手撓了他一把:“我不想要!”
謝安平撅着嘴不高興:“你想要的時候就用爺,不想要的時候就不理爺,爺又不是玉如意,憑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你還比不上玉如意呢!
美娘噙着冷笑,陰陽怪氣道:“妾身當時腦子不清楚,反正只要是個男人都可以,爺若是不來,妾身也會找其他人代替的。”
“你敢你敢你敢!”
謝安平“蹭”一下就怒了,埋頭下去在她胸脯狂啃一通,直到把欺霜賽雪的皮膚吮得紅通通的,才重重哼道:“你要是敢跟別的男人睡覺,爺就、爺就……”
美娘故意挑釁:“您就怎麽?”
“爺就把你先奸後殺!”謝安平惡狠狠威脅,眼睛眯起露出窮兇極惡的神情。
美娘挺着脖子送上去:“來吧殺吧,反正你剛才已經奸過了不是麽。”
謝安平:“……”
他怎麽好像又處于下風了?
“嬌嬌——”謝安平變臉比翻書還快,腆着臉貼上去撒嬌,“爺是說着玩兒的,你是爺的心頭肉乖嬌嬌,爺怎麽舍得傷你一根手指頭嘛。別跟爺怄氣了,嗯?”
美娘翻他個白眼,愈發刁鑽了:“妾身哪兒敢跟爺怄氣呀,從來都是爺說一妾身不敢說二,您要上天我不入地,您想往東我不去西……就連您一大家子姑奶奶好姐姐,妾身也是跟敬神一樣小心伺候着,受了委屈自個兒咽,打碎了牙和血吞,什麽明槍暗箭陰謀詭計,妾身全都忍了受了。就是這樣妾身還讨不到一絲兒好,反倒被爺責怪拿喬怄氣,哎喲喂真是冤枉死妾身了爺!”
“你這張小嘴兒怎麽就這麽厲害呢?啧啧……”謝安平又恨又愛地啃了啃她的唇瓣,眯眼道:“爺聽出來了,你是想告狀。嬌嬌,誰給你下的藥?”
美娘反問:“爺這麽聰明,不如猜一猜?”
“猜中有獎勵嗎?”謝安平勾起唇角,“府裏下人沒那個膽子,有膽子幹這事兒的只有主子。二姑三姑年紀大了,就算想收拾人也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招數,小姑媽疼愛爺,不會害你的,所以也不是她。三姐在庵子裏,手伸不了那麽長,剩下的便只有安青和四姐,但是爺猜不會是安青。”
真兇的名字呼之欲出,美娘驚詫:“怎麽就不會是他?”
“他跟爺一塊兒生活了二十年,爺還能不了解他?如果他要打擊爺絕不會從你身上下手,因為這樣非但不能傷了爺,搞不好惹怒了爺我會一刀閹了他,送去宮裏當公公。安青這人性子沉悶不愛說話,沒聽過咬人的狗不叫麽?他不是不狠,而是這種手段還不夠狠,他瞧不上。”謝安平看着是個不着調的小霸王,卻能一針見血地把家裏各人的性格說得清清楚楚,最後他得出結論,“所以就只剩下四姐了,相比起安青,她可以随意出入你的住處,也更容易向你下手。”
美娘咂舌:“你早知道是她?!”
“哪兒能啊,爺要早知道還能讓你中招?這種事用腦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又不是多難的案子,你當爺金吾衛的上将軍是白撿來的呢!”謝安平否認,随即摸摸下巴有些不解,“原以為四姐就是有些小心眼兒而已,沒想到她這麽恨你啊……”
美娘狠狠瞪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惹一屁股風流債,最後禍害到我頭上,都怪你!”說着就來氣,非得掐擰死這厮不可。
謝安平龇牙咧嘴辯解:“關爺什麽事啊!爺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招人喜歡也是應該的,倒是嬌嬌你整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四姐出那麽大醜,不恨你恨誰?”
美娘咄咄逼人:“我整誰了?整誰了?我是自保!”
“喲,你沒整人?你千方百計讓爺把趙天恩說給四姐,不就是想讓她和三姐反目成仇嗎?嬌嬌你讀過兵法吧?爺發現借刀殺人這招你使得挺順手嘛。”
美娘一怔:“這你也知道?那你還……”
這厮居然還把趙天恩引薦入府?難道他也樂意看家裏雞飛狗跳?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爺是将計就計。”謝安平拉起美娘的小手摸了又摸,“金吾衛是幹嘛的?三姐被休那麽大事爺能不知道?但她自己不說爺總不能揭她老底吧,大夥兒都願意裝聾作啞,爺又何必去捅破這層紙窗戶。不過趙天恩那種吃軟飯的小人爺最看不上,來上這麽一出也好,三姐斷了念頭,侯府聲望也保住了,還給你出了氣,何樂而不為嘛。”
這混蛋比她以為的要清醒很多,也要精明很多。
美娘壓下心中那點驚濤駭浪,昂起下巴微微一笑,勾魂眼妩媚動人:“爺就只顧給妾身出氣,而不心疼四姐了嗎?”
“四姐是姐姐,将來要嫁人當別人家媳婦,她有未來相公心疼她。但爺的媳婦兒是你,所以爺只疼你。”謝安平又在美娘頸窩厮磨,可憐兮兮地哀求,“嬌嬌爺猜對了,你快給獎勵。”
美娘趁勢在他頸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兒牙印,随即舔舔唇笑道:“給了。”
謝安平“嘶”了一下:“你真咬啊!好疼……”
“疼嗎?當時在庵裏,我比這疼上一千倍一萬倍。”
只要一想起這段痛苦的經歷,美娘就覺得謝安平怎麽也不能被原諒,也許身體上的疼痛能随時間流逝而消弭,但心裏面那份恨、那種被人摧毀希望的傷痛,卻怎麽也無法磨滅。
美娘的心又漸漸冷卻下來,忽然,她問謝安平:“你是不是也知道小時候是誰綁走你的?”
謝安平一雙流光溢彩的風流眼瞬時黯淡下來,他微微垂眸,須臾方道:“不知道。”
他這樣否認,卻讓美娘更加堅信他其實是知道的:“我不信,你能逃跑出來就證明你很聰明,回到侯府肯定也有蛛絲馬跡能夠查找,你難道就沒想過報仇?”
“沒意思。”不料謝安平只是搖了搖頭,神情淡漠,又隐含一絲憂郁,“我不能對不住爺爺他老人家,我是他的親孫子,但她們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嬌嬌,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爺爺是真心對我好的人,只有你們倆。”
他靠在她的胸前,埋頭說話時聲音略微哽咽,抓着她的兩只手掌都不自覺攥緊了。美娘見狀亦有不忍,反手覆上他的背,輕輕拍着安慰道:“你這麽孝順,他老人家在天之靈看見也會高興的。”
“但我當年任性不懂事,害死了爺爺……”謝安平背脊都顫抖了,聲音澀啞,“我真後悔,很後悔。如果那時沒有遇見你,大概我跟爺爺就會在陰間團聚了。”
美娘不禁笑了:“如果我沒有遇上你,兔皮襖子就還在,長大了也不會被你搶進府裏當小妾,更不會跟你窩在這個髒兮兮的馬廄說這些話!其實哪兒有如果呢,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能改變,爺,想開點。”
謝安平點頭:“爺不想以前了,爺現在就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他擡起頭來笑了,眼眶還紅紅的,扯過披風裹緊她,“咱們回去。”
倆人前腳剛回院子,後腳幾位姑媽就來了,謝瓊在外頭問黃莺:“聽說美娘不舒服?我來瞧瞧她。”
黃莺面有難色:“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房裏面有其他人嗎?讓開!”謝秀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聽聞可能有人在此通奸,做出對不起謝安平的事,頓時火冒三丈,急着要捉拿奸夫淫-婦去沉塘。
謝安平聽到動靜對美娘道:“爺出去打發她們。”
“爺急什麽嘛。”美娘長腿一撈勾住他,妖妖嬈嬈貼上去,“她們想捉奸,就讓她們捉好了,妾身都不怕被人看,您又怕什麽。”
捉吧捉吧,反正捉到“奸夫”也只會讓她們自己下不來臺!
謝安平銜住她的嘴唇吮吸,低低發笑:“嬌嬌你真壞。”
所以當謝秀奪門而入,氣勢洶洶地一把扯開幔帳的時候,正好看到謝安平光着上半身把美娘壓在下面,在嬌軟的女子身上又親又啃,手掌還握住一雙嫩-乳又搓又揉。
謝秀是沒嫁人的老姑娘,乍見此情此景都呆了。美娘看見她驚呼一聲,趕緊扯過被子裹緊身子,躲到謝安平背後。
謝安平一副被打斷好事的樣子,抱怨地喊道:“小姑媽!你怎麽不說一聲就跑進來,我跟嬌嬌多尴尬啊!”
“我、我……”謝秀滿臉通紅吞吞吐吐,急忙低頭轉身,咬牙道:“你快給我穿好衣服出來,我們有事兒找你說!”
當看見謝安平從帷帳後面走出來,謝瓊謝敏臉色都有些不好。謝安平随手把袍子系好,笑着問道:“各位姑媽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
謝瓊笑容發僵:“也沒什麽要緊事……安平你好些日子沒回府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
謝安平撓撓頭,不解道:“你們怎麽曉得我回來了?我是從角門悄悄溜進來的呀。”
謝秀踢他一腳:“混賬!自己家裏還偷偷摸摸,你是做賊的麽!娶了媳婦兒還敢在外面胡來,又是十天半個月不回府,看姑奶奶不打死你這小混蛋!”
“小姑媽別打別打!剛才就被你吓着了,現在你還踢我,要真把我打得不行了,你讓我家嬌嬌守活寡啊?”
謝秀停下來,叉腰瞪眼:“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謝安平呵呵地笑,搓着手一副跟她們商量的口氣:“都這麽晚了,雪又這麽大,您幾位是不是該回去了呀?”
謝瓊點頭:“嗯,這就走了,安平你好好休息。”她一轉身謝敏也跟上,還拉了謝秀一把。
謝秀臨走還惡狠狠扔給謝安平一記眼刀子:“改天再跟你這小混蛋算賬!”
“二姑媽三姑媽小姑媽慢走。”謝安平親自送她們到門口,望着天空窸窸窣窣飄下來的雪片兒,似是話裏有話地說:“雪天路滑,姑媽們還是少出來走動為妙。”
翌日大雪停了,天公放晴。美娘在侯府門口送別謝安平。
她替他系好厚厚的披氅,低眉問:“爺多久回來?”
“不一定,要看事情辦得怎麽樣。”謝安平低頭見她繃着臉郁郁寡歡,遂摟住她的腰說道:“爺會盡快的,保證回來陪你過年,怎麽樣?”
鼻子有些發酸,美娘抿抿唇,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爺先辦正事要緊,不用記挂妾身。”
謝安平看她就快哭出來的樣子,用力把她往懷裏一摟,笑道:“爺那麽賣命還不是為了你,辦好這件事兒爺就能向皇上讨一份旨意,求天家把你擡成正妻,爺要你當正兒八經的侯府夫人。”
美娘倚進他懷裏,眼眶熱得灼痛:“您不是要娶薛府小姐嗎?人家是京城第一美人,你不喜歡?”
“嘁!她算什麽第一美人,爺就覺得你最美。”他揉揉美娘的腦袋,叮囑道:“行雁和香槐是爺的人,爺不在府裏的時候,你有事可以跟他們商量,平素也別離了他倆的視線。遇着下人搞不定的事就去找小姑媽,她會幫你出頭,若是還有其他的意外,衛府那裏爺留了幾個心腹,也可以托他們出面。你現在身份在那兒擺着,難免會受些委屈,暫且忍一忍,就當是為了爺,嗯?”
美娘點頭:“知道了。爺,四姐出閣你就不回來了?”
謝安平擺擺手:“她的婚事有三姑媽操辦,爺在不在都一樣。嬌嬌,反正四姐也要嫁人了,天遠地遠的以後也不一定能再見,看在她從小跟爺一塊兒長大的份上,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她整得太難堪,行不行?當然,你出口惡氣也是該的,只要別鬧出人命。”
美娘見他偏袒商憐薇,撅着嘴推開他:“是啦是啦,我不會弄死她的。你可以走了。”
“來,再給爺香一個。”謝安平拉過美娘接了個長長的吻,方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好好在家等着爺,養好身子,爺回來要幹……咳,疼你。”
死色鬼!美娘咬牙跺腳攆他:“還不滾!”
謝安平笑笑,轉身上了馬,鞭子一抽,一人一馬很快就消失在白雪長街的盡頭。
☆、57
57、趕盡殺絕遠離別
商憐薇出嫁那日,停了半月的雪又開始下了,漫天雪花洋洋灑灑,被寒風攜起在空中打旋兒,最終落在屋頂樹梢,還有人的臉上。冷冰冰的。
對方一早便要來侯府迎親,随即把新娘子擡出京城,直接去西北。美娘晨起也随着衆人去了商憐薇的閨房,為她送嫁。
謝敏正在給商憐薇梳頭,嘴裏念着吉利的話,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事事順心,兒孫滿堂……”
她年輕守寡,終身無子,後半生也只能倚仗娘家,不難預見晚景凄涼。商憐薇與她相依為命多年,她們是彼此的依靠和溫暖,如今連這最後一樣慰藉也要走了。
商憐薇呆呆坐在那裏,像一具任人擺布的傀儡,一動也不動地由旁人描眉畫唇,最後戴上了鳳冠。
美娘遠遠地看着她,眼神與窗外的雪一樣冷。
外面一陣噼裏啪啦的爆竹聲炸開,接着有人進院子來喊:“迎親的來了!”
房裏一陣手忙腳亂,謝敏親自給商憐薇蓋上蓋頭,含淚道:“女兒啊,咱們娘倆就要分開了,你去西北人生地不熟,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商憐薇反手握緊她的掌,沒有說話,兩滴晶瑩液體從蓋頭裏面掉下來。
美娘淡淡挪開了目光。也許別人會覺得謝敏與商憐薇相依為命可憐,但在她看來,不過是狼狽為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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