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除了懷孕的事讓容蘭心裏不痛快了,還有一樁事也讓她不舒服了,那就是因為住在他們的莊子裏,娘家人被誤會被看輕了!現在侯府上下只怕都以為容家母子三人是靠餘家養活了!

因為不是,所以不平,所以不要說容家母子了,就連容蘭都覺得他們住在那不大好了。可是要搬出去,就要錢,她哪來那麽多錢?就算手頭上有點,可那也是上面分下來的家産。于是容蘭開始苦惱了。

而小蔡的到來,一下将她的苦惱解決了。

小蔡又來拉着他們開飯館了。

小蔡此人,從來沒什麽恒心,卻沒想在開飯館這一事上破天荒了,而在他的多番打探之下,終于在昨天看中了一家店鋪,随後就興沖沖的來侯府彙報了。

那原來也是一家酒樓,掌櫃不善經營連年虧損便起了轉讓的心思。樓共兩層,三個連着的門面,倒也寬敞。轉讓費總共兩千五百兩,包括裏面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要是現在接手,裏面的廚師夥計都是現成的。

“阿燦,容妹妹,咱們幹它一票吧!天降機會于面前,不珍惜者是蠢蛋啊!”小蔡手舞足蹈的說着,一臉興奮,說着又拉着兩人上了馬車去酒樓查看。

容蘭看完,很是滿意,便目光灼灼的看着餘燦。餘燦沒什麽反應,一副随你們便的樣子。于是小蔡一鼓動,交了一百兩定金,算是做了決定。

回去的路上,容蘭跟小蔡非常激動,兩眼發光,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想到什麽,容蘭道:“我們得好好經營,可不能跟原來掌櫃一樣,做虧了!兩千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開店時候還要投入一筆銀子的,只怕到時候都要三千兩了,要是虧了可就完了。”

小蔡正說到興頭上,聽到這話手臂一揮,道:“不怕!虧了的話讓阿燦把配方賣了,好歹還有五千呢!”

餘燦正在邊上打瞌睡,聽到這話猛地一下精神了。

“什麽配方?”容蘭卻納悶了。

“香的配方啊,你不知道嗎?容妹妹我跟你說,上次我們還遇到公主……唔唔唔……”

餘燦一個騰起,捂住小蔡的嘴巴,同時目光忐忑的在容蘭臉上掃來掃去。

容蘭先是目瞪口呆,半晌後,眯起了眼。

……

當夜,審問持續了半夜!

到最後,餘燦望着胳膊上的一排牙印苦不堪言,他不就是說了一句小心割到手麽,她怎麽就氣成那樣!真是蠻不講理!不可理喻!

“我不要玉镯了!你也給我調瓶香!”某人吃醋道。

“不要!”

“你什麽意思!”

“調瓶香麻煩死了,還不如給你買玉镯!”

“……”

“……睡覺了好不好,都三更了,我要困死了……”

容蘭看着說完這話又呼呼睡去的餘燦,抓起他的胳膊又咬了下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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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在想,阿燦抱着小小燦時會是神馬樣子……

小小燦:哇哇哇

阿燦:別哭了,好困。

小小燦:哇哇哇

阿燦:呼……呼……(~辍)~zZ

50

酒樓需要整修,容蘭一門心思撲在了上面,這讓餘燦很是郁悶,老早就要起來陪着她出門,到了夜裏又要很晚回來,一天到晚跟着她跑東跑西買這買那,真要折騰死他了。可要是不陪她吧,怎麽都覺得有點不放心。另外,他還得配合着在餘家人面前瞞着,開酒樓可是偷偷摸摸的事,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那這酒樓還沒開張估計就得歇業!為此,餘燦只覺苦不堪言,這折騰體力也就罷了,還要費腦子,真要命!

而更要命的還不在于此!餘燦就納悶了,白天時候這丫頭都活蹦亂跳的精力旺盛極了,可怎麽到了晚上往床上一躺她就一點勁都沒了!他想得要死拼命撩撥,她只軟綿綿的把他推開嘟囔着說“好困”,他不依,還摸來蹭去想要,她倒好,也不推了,只四仰八叉的躺那,倒是任君采撷的模樣,可那呼呼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對着一個睡得死沉死沉的人他還能有什麽興致!

郁悶!

非常郁悶!

如今的餘燦是後悔死了開這破酒樓,害得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着,真想一把将它扔邊去不管了!

可是,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表哥,你人高,幫我把這挂上去。”這不,又來指使他做事了!

餘燦看着手上的燈籠,想要甩手不幹,可看着容蘭忙碌的身影,眼皮一耷,又乖乖的爬上梯子了。挂完了,又蹭到容蘭跟前,遞上一錦帕,嘀咕道:“擦擦!臉髒死了!”――那俏麗的小臉上不知抹到了什麽,灰不溜秋的。

容蘭正在撥算盤,聽着這話把頭一湊,“我在算賬呢,你幫我擦。”

餘燦手僵了,可最後還是哼哼的給她擦臉去了――真是指使的越來越利索了!

擦完了臉,餘燦想出去,樓裏亂七八糟還吵得要死,他就想回馬車裏躺着,可剛走到門口就跟迎面進來的小蔡撞了個滿懷。

一見到小蔡,餘燦心裏的火就燒起來了,“你這陣子都跑哪去了!”

原來,自從交了銀子商量好怎麽整修酒樓以及什麽時候開業後,小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別說沒在酒樓露面了,就連将軍府都找不着人,所以原該兩家合力應付的事全落在了他們身上,真是氣死人了!

小蔡卻根本沒察覺餘燦的怒氣,還把他拉邊上洋洋得意的道:“你不知道吧,前陣子我小姨婆大壽,我去祝壽啦!乖乖,我才幾年沒去,康城可大變樣了,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我跟着我倆姨兄弟劃船打獵真要快活死了,我跟你說,我還獵到一野鹿呢!要不是惦記着再過幾天要開業了我還不想回來呢!”

小蔡一副為公忘私的慨然樣,全然沒在意餘燦氣得肺都快炸了。

“你還知道你開着酒樓呢!”他怒道。

“呀?”小蔡被這一聲吼愣住了,見餘燦黑着臉,眨了下眼睛表示疑惑。

餘燦見狀,更加生氣,“我們累得半死不活,你倒好,跑去玩了!酒樓是你要開的!開了你又不管!哪有你這樣的!”

餘燦很少生氣,發火更是難得一次,小蔡從小跟他玩到大,自然知道他的脾性,所以這次見他吼起來了,嘴一閉,不敢再多話了,只大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半晌後,見餘燦不說話了,才小心翼翼道:“那我要管什麽?”

“……”餘燦氣絕。

小蔡還很無辜,“真的呀,你想讓我管什麽嘛,我又不懂,拿銀子不就好了。”

餘燦恨恨的瞪着他。

小蔡更小聲,“你媳婦管管不就好啦,要給我管一準壞事。”

“……”還真有自知之明,啊不,“那她要累死啦!她都累瘦了你知道吧!”原來還沒感覺,可現在一說出來,怎麽那麽心疼呢!餘燦想着,看小蔡的目光就更不滿了。

“那怎麽辦?”小蔡在他的目光灼燒之下低下了頭,“再說了,我還真不能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子要知道我開酒樓能打斷我的腿,我只能做幕後老板啊,所以我掏掏錢就好了嘛,你們管着不就好了。”

“敢情你家裏不同意我家裏就同意了!我們每次出來都是偷偷摸摸的!”餘燦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更何況,我們也不可能成天待在這啊!她都已經瘦了那麽多了,再那麽累下去,都沒肉啦!”

“……”

“?”

“阿燦?”

“幹什麽!”

“你都摸她哪裏的?”

“……”

“啊!你捶我幹什麽!痛死啦!住手住手!”

小巷裏,餘燦積了半個月的各種各樣的怒氣統統撒在了小蔡身上……

片刻後,餘燦神清氣爽的倚在樹上,小蔡蹲在他不遠處,摸着腦袋,有些垂頭喪氣,“你丫的,手這麽重!什麽時候你力氣那麽大了!小時候你打架從來沒贏過我!”

餘燦哼了一聲,不屑一顧――那是讓着你的!

“話說,那現在該怎麽辦?咱們仨都不能整日待在酒樓裏,總得想個辦法吧!”小蔡說回了正事。

“當初就應該把事情商量好了再來。”餘燦嘀咕道,“就你心急!”

“你媳婦不也心急麽!怎麽能只怪我!”

“那也是你挑撥的!”餘燦護妻不含糊。

小蔡憤然。

“呀,小蔡你來啦!你們倆怎麽在這?”這時,從酒樓裏出來的容蘭看到了他們,走近後,又疑惑道,“咦,小蔡你那麽看我幹什麽?”

小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容蘭一番,喃喃道:“……沒發覺你瘦啊……屁股還是圓滾滾的,臉上肉也還在……哎呀,你又打我!住手住手!”

“……”看着打成一團的兩人,容蘭徹底呆住了。

――原來官人還會打架啊!

等到三人上了馬車,餘燦更加舒坦了,小蔡則氣哼哼的道:“你大爺的!別得意!老子那是讓着你!”

馬車是去莊子的,容蘭好幾天沒去了,今日抽空過去看一下。小蔡沒事幹,便習慣性的去湊熱鬧。

容夫人能下地了,容梅臉曬黑了些,容康依然沉默,但臉色好多了。讓人吃驚的是孫秀才居然也在。

小蔡看到孫秀才很興奮,上回他們倆見了可是有相逢恨晚的感覺,所以這次再碰上,立馬聊一塊去了。

“你們那酒樓弄得怎麽樣了?”坐定後,上了茶,容夫人問道。容蘭開酒樓的事之前來就說過了,所以大夥都知道。

容蘭對他們從來是報喜不報憂的,見她問了,就挑着些好事說了出來,而邊上小蔡聽了,卻覺得不對,剛馬車裏大夥還讨論了一大堆問題呢,所以等容蘭說完,他又插話着把大大小小的問題說了出來,是誰都攔不住!

容家三人從來不知道裏面還有那麽多的事,聽完後都有些愣住了。

“所以吶,現在我們都頭疼該怎麽辦,你說上哪找個管事的啊!可要不找,容妹妹都快骨瘦如柴了!”小蔡渾然不覺容蘭眼神如刀,還在長籲短嘆的感慨,想到什麽,回頭又沖餘燦來了句,“仔細一看,她确實比之前瘦了啊!”

容蘭實在憋不住,擡起腿狠狠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随後又笑着對他們道:“大娘,你別聽他亂說。”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蔡。

小蔡剛想發表疑問,胳膊又被餘燦擰住,于是他疼的再說不出話來。

欺負人啊這是!

然而這時的容夫人眼裏已經有了心疼,容蘭為什麽這麽吃苦,到現在她還看不清也就白活了這麽大歲數,想到以前對她的怠慢,她這心裏更過意不去了。

屋子裏,一下安靜下來,只剩下小蔡嘀嘀咕咕嚷着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蘭剛想再說些什麽打破這氣氛,卻被一直沉默着的容康搶了先。

“要是不嫌棄,我去給你們管着吧。”他頗為認真的說道。

這話一說,大夥都擡起頭,呆住了。

“大哥!”容蘭呼道。

容康淡笑着搖頭:“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動了從商的心思,畢竟就當着我現在這差事,一輩子都掙不回贖回容家的銀子。後來聽你說要開飯館,我就更加動心了……現在你們少了個管事的人,交給別人不放心的話,就交給我吧!”

“大哥……”容蘭被他雙眼裏的堅定震懾住了。

而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了,“其實,我也可以幫忙的。”

“二姐……”容蘭看着同樣目光堅定的容梅,心顫了。

容梅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可聲音絲毫不動搖,“大哥說得對,就這麽過着,我們永遠也贖不回容家!而我現在待在家也沒事幹,還不如出去做點事。我不怕他們說閑話,反正我就決定了!反正……我也嫁不出去了!”

家裏遭了這麽大的變故,她這年紀也上來了,嫁人就更難了,那就幹脆不準備嫁了!既然不準備嫁了,也就不在乎抛頭露面了!――容梅想的很決絕。

“誰說你嫁不出去了!”可是那邊,孫秀才坐不住了。

這話一說,全場焦點轉移。孫秀才見大夥都看向他,突然覺得耳根發熱面發燙,心裏還有點虛,覺得這感覺不舒服,他又轉過話題道:“再說了,就你那臭脾氣,你要去幫忙還不把客人都趕跑啦!”

“……”所有人都啞了。

只剩下門外一只烏鴉飛過:呱――呱――呱――

好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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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蔡:我一直覺得我是張破嘴,因此一直良心不安,直到遇上了孫秀才……秀才!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認識了你,我不管說什麽都沒有壓力啦!啊哈哈哈哈!

51

十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天晴氣朗,新店開張。

有了容康的管理容梅的記賬,酒樓修整工作進行的井井有條,對此,容蘭松了半口氣,天知道前陣子她都快忙瘋了。而之所以還提着半口氣,那是因為她還對一件事不放心。

“你們說,今天會有客人來嗎?”已經辰時過了半,看着門外人來人往,容蘭有些擔憂。

容康其實也在緊張,他第一次做這個,心裏也沒譜,只是想着做生意講究個開門紅,如果今天生意冷清,那難免讓人心涼,不過他是個沉穩的,見妹妹妹夫都在看着他,便鎮定道:“會有人的,現在還早呢,別太擔心。”

容蘭點點頭,想到什麽,回頭又問餘燦:“怎麽還不見小蔡來啊?”

自從容康接手了,小蔡就又不在酒樓露面,最近一次來還是前天,那天走時說是開張那天一定來,可都這點了還不見人影!

餘燦正在研究賬本,聽到這話,皺起了眉。

容蘭嘴一撇,明白了,他八成是忘了這回事了――反正這人辦事從來不靠譜!

而聽着他們說話,一旁的容梅低着的頭也擡起了,她看了下門外,心想那孫黑子怎麽也不來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飯點漸漸到來,別的酒樓飯館裏已經稀稀落落進了客人,可這裏數來數去還是那麽幾個人,容蘭的心便提起來了。對于自家的菜式味道她可是很有信心的,之前試了好幾回了,可菜味道再好沒人上門能怎麽辦!

夥計是個伶俐的,已經走到門口招攬去了,可喊了半天也就迎進來兩個人。而還沒招呼着坐下呢,人家一看裏面除了夥計就是掌櫃遲疑了一下轉頭就走了,于是這笑容全僵在了臉色。

衆人面面相觑,都覺得不大妙。

“話說,我們是不是該請些人來熱一下人氣啊?”站在櫃臺後的容梅見狀,悄聲說道。

其他人瞬間恍然大悟!

是呀,這頭天開張怎麽也得拉點人來撐場子啊,現在人們一看這新開的酒樓冷冷清清,那誰還來問津啊!

得,誰都沒經驗,所以誰都沒想到這層!

“那現在怎麽辦?咱們上哪喊人?”容蘭道。

衆人都面露為難之色。

這時,外邊突然熱鬧起來,伴随着的還有陣陣鞭炮聲跟鑼鼓唢吶聲。

“怎麽回事?”衆人納悶。

門口夥計已經彙報了,“估摸着是哪家成親,又是放炮仗又是敲鑼打鼓的,估計還是個好人家,前邊騎馬的都……二三十來個,後面還一溜馬車……乖乖,這中間的一準是新郎,笑得那春風得意的……咦,怎麽有點面熟?……他怎麽都沒穿喜服挂彩球啊?難道他不是新郎?……哎呀,這撥人怎麽是朝咱們這來的啊!”

夥計看着一衆隊伍越走越近最後竟在自己店門口停下了,是驚詫萬分,然而這時容蘭等人卻眼睛都亮了起來!

因為,這晃蕩着腦袋坐在最前頭那匹高頭大馬上的笑得一臉春風得意被誤認為是新郎倌的不是小蔡又是何人!

他在搞什麽名堂!衆人心裏如是想。

而餘燦掃了一眼人堆裏的面孔,明白了,“他這是喊人來吃飯的。”

那些人十有八-九他都認識,全是之前在一塊玩的,京城裏各家各院的公子少爺,小蔡帶着他們不是來吃飯的還能幹什麽!

容蘭聞言,恍然了,小蔡之前好像是說過他負責拉生意的!

容康大哥坐鎮管事,容妹妹想菜譜出新,他就負責把城中的那幫狐朋狗友拉來一塊兒吃飯,各司其職!那時候他就是這麽說的,可當時誰都沒當一回事,而現在,看着一個個穿戴華麗的公子哥魚貫而入,衆人真真叫一個喜出望外!

那些人看到餘燦,卻也不意外,只熱絡的上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開了。

“燦哥兒,聽說你大舅子在這開酒樓啦,咱們就都來捧場啦!”

餘燦一愣,應道:“哦,你們趕緊找地兒坐吧。”

“聽小蔡說你們家的菜味道一級棒啊,快快快,趕緊把最好吃的端上來,剛才跟春德那孫子賽了回馬可餓死小爺我了!”

“哦,那你多吃點。”

“呀嘿,這裏環境還不錯嘛!我喜歡,來來來,咱們到樓上去!”

“嗯,三樓也空着。”

“我聽說你們這還有一種別的地方都沒的酒啊,趕緊上!馬兆,上回我輸給了你這回我一定要把你喝趴下你爺爺的!”

“……你跟夥計說吧。”

“阿燦,給我倒杯茶!”

“……”

眼看着一個一個全熱情的朝自己來,餘燦臉都綠了,他又不是夥計,這邊上那麽多人,怎麽全找自己啊!真丢人!

那邊,小蔡得瑟的跑到容蘭跟前邀功,“怎麽樣,我帶來的人多吧?”

容蘭聽着此起彼伏的呼喊聲,看着忙都忙不過來的夥計,連連點頭,“這都有好幾十個吧?這剛才裏邊還空空蕩蕩,現在可都快坐滿了人了!”

“嘿嘿,這兩天我可就往人堆裏湊,宣揚着容大哥在這開酒樓的事,那幫孫子一聽是燦哥兒的大舅子,開張那天他會過來幫忙,各個說要跑來湊熱鬧!阿燦可是懶得出名的,他們就想看着呆燦跑堂的樣兒,哈哈哈……”

“好嘛!敢情是把人給賣了!我說怎麽一個個見着阿燦站在那都興奮的跟什麽似的!你真是壞死了,阿燦知道了非跟你急!”容蘭又覺無語又覺好笑,再看餘燦被圍着都快要炸毛了,又突然有些同情,真是交友不慎啊!想到什麽,她又扭頭道,“那你幹嘛說是我大哥開的啊,這店你也有份啊!”

小蔡真在牛飲解渴,聽到這話頭一擡眼一睜,“你以為我傻啊,要說有我的份那幫孫子還不得白吃白喝占我便宜!”

“……”容蘭看着他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詭異,這話沒什麽問題,可從他嘴裏說出怎麽那麽別扭呢!

“待會結賬的時候你就照價收,一文錢都不帶便宜的!反正那幫孫子有錢,也不在乎這點!哦不,你說反正他們也不在乎這點錢,那我們要不要擡個價啊?”

“……”看着小蔡一副認真詢問的樣子,容蘭終于明白了,丫就專門坑朋友的!

這時外邊鑼鼓又響起來了,容蘭想到這事,又問:“那些是怎麽回事啊?你叫來的麽?”

“哦,那個啊,我前天看到有戶人家成親,敲鑼打鼓挺喜慶的,就想着開張時候咱也得這麽熱鬧一下啊,所以我就請了那班子人過來!怎麽樣,我聰明吧!哈哈!”

“……”容蘭徹底無語了,得,還是一不靠譜的!

“呀,小蔡,你來了啊!”兩人正在說話,突然邊上響起一聲音,轉頭一看,卻見孫秀才來了。

“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好一會了。”小蔡抱怨道。

容蘭:“……”你不也剛來麽!

孫秀才指指後面,道:“我這不是呼朋喚友過來捧場麽!”

容蘭擡頭一看,好嘛,孫秀才後邊,三三兩兩結伴走着好多人,清一色書生打扮。

夥計眼珠子轉得快,已經喊起來了――“有客二三十來人,樓上請咯!有包間,環境文雅,特适合各位咧!”

容康招呼着衆人上去,小蔡拉住了孫秀才,疑惑道:“你怎麽也喊了那麽多人啊?難不成你也把阿燦賣了?”

“啊?”孫秀才沒聽明白。

小蔡一想,又改口:“不對不對,你別不是把容梅給賣了吧?”

孫秀才那幫子人跟容家二姐不對盤,要是知道她站櫃臺,那也極有可能一窩蜂的趕過來哦――小蔡如是想。

“瞎說什麽!我跟他們關系好,前幾日說要聚着,這不今天就上這來了麽!”孫秀才解釋道,同時,眼神朝櫃臺那瞥了又瞥,可得到的,卻是容梅狠狠一白眼。

……

裏面客多了,人氣旺了,外面的人便湊熱鬧似的走進來了,有些還在觀望的,夥計熱情一招呼,也跟着進來了,一時之間,酒樓裏一片喧嚣,熱鬧極了。

這時候的容蘭終于可以松氣了,客人已經進了門,能不能留下,現在就靠他們家的菜了!而聽到夥計反饋說客人吃着都很滿意,她就徹底的樂開了。

“瞧這陣勢,我們這酒樓應該能開起來!”容蘭看着人頭攢動,對着招呼完所有客人的容康說道。

容康笑容滿面,頗有信心的說道:“會越來越好的!”

兄妹倆人都有些心潮澎湃,似乎美好的将來就在眼前,可就在他們躊躇滿志時,邊上突然傳來一聲音。

“呀,這不是容家二小姐麽?你怎麽在這呀?嘿嘿,怎麽,家破了,沒錢了,混不下了,跑這來抛頭露面了?”

回頭一看,卻見一吊兒郎當的小青年正倚在櫃臺邊跟容梅說話,笑得不屑又輕浮,而容梅臉色已極不好看。

“那是誰啊?”容蘭問道。

“之前曾來提過親,你二姐沒同意,說話……還難聽了些,他就惱羞成怒,之後見着面就來尋事……後來搬走了,消停了,沒想到在這又遇上了。”容康說着,面露憂色。

容蘭明白了,這是她二姐之前結下的仇怨,她原來嘴太缺德可得罪了不少人!想要上前給她解圍,卻被容康攔住。

“她既然自己選擇出來,就該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別管,讓她自己解決。”

容蘭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自家大哥會選擇旁觀,不過很快她又收回了腳,因為她發覺,容康說得很對。那就再看看吧,實在不行了再上去也不遲。

對于那人的取笑,容梅沒有回應,只咬着牙,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樓上有空位,兩位樓上請吧。”

“呀!這才一陣子沒見,這容二小姐怎麽變了個人似的了!這要換了以前還不得罵開了!”那人卻得寸進尺,“就你那模樣,這掌櫃的瞎了眼了請你啊,站着跟個瘟神似的!麻煩你笑一下吧,這開門做生意板着個死人臉,你觸我眉頭啊!”

一字一句聽在耳裏,氣得人肺都炸了,容梅擡起頭,直直的盯着他,目光如刀,可是至始至終,她都沒說一句話,只死死攥着拳頭。

“樓上有空位,兩位樓上請吧。”她咬着牙,艱難的說道。

容梅在忍,可那人依然不放過,他拿出一塊碎銀子,往她身上一丢道:“現在可憐了吧,沒錢了吧!拿着,小爺我賞你的!啧啧,落地鳳凰不如雞啊,哦不,鳳凰個屁哦!有些雞當初自以為是是鳳凰,現在只不過被打回原形了!現在還跑出來抛頭露面丢人現眼……我呸!真是活該!……”

話越說越毒了,容梅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了,而容蘭也忍不住了,可她剛要上前,卻聽邊上一聲大喝:

“沒完了還!”

同時,又聽“啊呀”一聲,那人衣襟被拎起,人已被拉着丢出門外。

容蘭等人看着一臉黑沉着臉的孫秀才,都呆住了,容梅更是張大了嘴。

“你誰啊!”那人不認識孫秀才,見他怒氣沖沖的站門口,站定後問道。

“你管我是誰呢!你個不要臉的!”

“誰不要臉啦!”

“你一大老爺們為難一女人你還叫要臉啊!”

“那是她活該!”

“活該你大爺啊!你這麽罵人家,人家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挖了你祖墳啊!”

“我……”

“我你大爺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誰說我不是男人了!”

“男人有你這樣的麽!小雞肚腸!尖酸刻薄!見過心胸狹窄的就沒見過你這麽心胸狹窄的!就跟一無知潑婦一樣!我真替你爹媽丢人!”

“誰要你替我爹媽丢人了!”

“你爹媽都快被你氣死了哪有力氣替你丢人啊!”

“你……”

“你大爺啊你!”

“嘿,你怎麽說話比她還缺德呢!”

“呀,你還知道缺德呢!我還以為你沒個自知之明都不知道世間還有缺德倆字呢!”

“……”

“你丫的愣着幹嘛!要吃飯就趕緊進來!你被人當傻子看你還高興了是不!你要不吃飯就快點滾蛋!都懶得跟你廢話!我告訴你,你要再敢來找她麻煩我罵不死你!”

“你到底是誰啊!你犯得着這麽幫她麽!她可是出了名的讨人嫌!”

“我就喜歡她讨人嫌了怎麽着!”

“你!”

“給我滾蛋!”

“……哼!”

看着那人灰溜溜的敗退,孫秀才眼一瞪,“欠罵!”

只是回過身時,愣住了。

門內,容蘭一幹人等皆瞠目結舌的看着他。

半晌後,啪啪啪,小蔡鼓起了掌,激動道:“老孫,你太狠了!”

孫秀才回神,讪笑:“額……哪裏哪裏……見笑見笑了。”

“不過你剛才那句我就喜歡她讨人嫌了是什麽意思?”小蔡眨着眼睛又發表了疑惑。

“額……”孫秀才翻了翻眼皮,“我說了麽?”

“嗯嗯嗯!”小蔡忙不疊點頭。

“你準聽錯了,我怎麽能說這話呢!”孫秀才揮手,慨然走開,可是一轉身,刷的一下子,臉全紅了,同時,又偷偷拿眼神瞅了一眼邊上的容梅。

而這時候的容梅,臉早就紅透了!

死秀才!

……

酒樓徹底開起來了,中午晚上客人絡繹不絕,一副生意興隆的場面。每個人看着白花花的銀子進賬都很興奮,包括小蔡,然而對于餘燦來說,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他又開始覺得無聊,甚至,還有些空虛。

容家兄妹一心忙生意了,容蘭也每天都關心着酒樓的事,甚至在不方便出門的時候,她還在府上研究着新式菜肴,小蔡也不像以前那樣渾噩了,呼朋喚友喊人來吃飯的時候還野心勃勃的想着要開分店……每個人似乎都很忙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閑着沒事幹了……

那他要做點什麽呢?

要不要也開個香館?

餘燦枕着頭躺在椅子裏,看着八喜在籠子裏蹦來蹦去,有些茫然了。

而在這時候,一個下人突然跑了過來,遞上一封信,道:“少爺,給您的。”

餘燦打開一看,愣住了——

52

古韻茶樓就在福旺酒樓的斜對面,是個文人雅士集聚的地方,餘燦挺喜歡這裏的,覺得很寧靜又很幹淨,只是現在,他站在門口卻猶豫着不敢進。

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上面只一句“二十日午時三刻,請至古韻茶樓一敘”,看着普普通通,可讓他心潮激蕩,因為那信紙是宮廷禦用之物,因為那字跡娟秀顯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宮中,女子,只這兩樣,就足夠讓他浮想聯翩,所以在收到信的那一個晚上他輾轉反側了一夜。

會是她嗎?

如果是她,突然來找要做什麽呢?

應該不是她吧,這麽多年都沒露過面,怎麽會在這時候來找呢?

……

餘燦望着那草字門匾,心裏百轉千回,而後,他攥緊掌心,深吸一口氣,跨步上前。

顯然那人已經知會了夥計,所以夥計一見着他便領他上了樓。

站在名為“知香閣”的包間門前,餘燦神色淡然,可心已跳到了嗓子眼,而當門被推開的剎那,他的面容一下繃緊了。

窗前的琉璃花架旁,背對着他站着一盤髻衣錦之人,身材纖瘦,卻不似婦人,聽到有人來,那人一個回頭,見到他後,眉眼一彎,笑靥如花。

而這時的餘燦已看清了這是何人,于是頃刻間,他雙眸中的光彩全退卻,又變成了一副一無所謂的樣子,其中隐隐還攙着些失望。

裴君若生來敏感,餘燦表情變化再細微也悉數被她看在眼裏,她收起笑容,輕聲的問道:“餘公子,是不是叨擾到你了?”

餘燦搖搖頭,“怎麽會?”說着掃了眼四周,見邊上只站着兩個随從沒見着其他兩位皇子,便又問道,“只有你一個嗎?”

“嗯,我跟太子哥哥出來的,二哥有事沒能出來。太子哥哥現在去忙了……”裴君若仔細的回答着,心裏卻如小鹿亂跳,等了這麽久,算了這麽久,她終于能單獨見到他了。

裴君若每次出宮都是跟着兩位哥哥的,只是他們也不是天天出宮,出宮了她也不能次次跟着,就算跟着也不能就那麽随便把餘燦喊出來,她得掐好了時機,而在這三個月裏,她暗暗摸索出了太子的出宮規律。每月逢五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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