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走廊裏來往其他藝人,向他們這片說笑之地側目而視,看了半天似乎不覺奇怪,想來無非是印證了前幾天傳聞兩人拍戀綜的事實。
“不是,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蘇時宛輕聲解釋,“剛知道的。”
江時然眼底含笑,“哦。然後呢?”
“然後……”蘇時宛想了想說辭,好讓自己剛才的無意捉弄有理有據些,但不等她開口,身後的門劃拉一下從裏面打開。
“還要聊多久呀,兩位?”姚杳帶頭笑着調侃,眼神逡巡在她和江時然之間,一臉姨母笑。
作為前輩,姚杳先和江時然打了聲招呼,“hello~妹夫。”
蘇時宛:“……”
林筱筱和商秋嘿嘿笑着也這麽叫,弄得她尴尴尬尬,沒好意思看對方。
江時然側過身,往旁邊靠了點,看着那三位前輩,點了下頭。
視線重新落回她身上,江時然擡了擡機屏,看着她。
絲毫不避諱地在他人面前,繼續跟她要微信號。
“還是我加你吧。”蘇時宛捋了捋額前的發絲,擡起眼來,十分誠摯道:“你的願望嘛,應該我來實現的。”
江時然眉頭微挑,似是認同她說的,動作利落地鎖了屏,鏡屏朝她揚了揚,“那就——靜等蘇老師的好消息。”
說完,他擦過她身,徑直走了。
那三人跟瘋了似的捂嘴跳腳,結果引來好多過路藝人的好奇目光。
蘇時宛推着她們進去,順便關上門,沖她們比了個小點聲的動作,不過絲毫沒用。
“江時然竟然主動跟你要微信欸,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蘇時宛:“??”
“喔喔喔,我覺得肯定是啊,哪有人剛錄一期節目就跟女嘉賓要微信的。”
蘇時宛:“……”
“感覺他就是那種喜歡就主動追求型的,這速度快的,可以啊。”
蘇時宛捂了捂耳,快被她們吵得耳膜分離,她說了那只是她任務失敗的小懲罰而已,不是她們想的那樣,但三人根本不聽。
卸完妝,蘇時宛同她們一起下樓上了保姆車。
她住的別墅區,在外環,她們四人同乘,一般最後才送她,所以她習慣坐在後座。
前面三人一上車就合了眼休息,蘇時宛不困,從包裏抽出馬哲來,她今年大三,課業不重,學校考慮到她職業,允許她自學,盡量能來上課就上課,但考試必須參加,而明天就是期中考。
窗外的車影飛逝,路燈的光像按頭跳動的舞步,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她的書頁上。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個先到了姚杳家。
她下車前轉過身來,最後再八卦蘇時宛一句,“江時然主動找你聊天了嗎?”
聞言,蘇時宛“啊”地一小聲,“我忘了。”
“……”
她合上書,從書包側兜找出手機,一看時間,十一點多。
糟糕……
打開微信,蘇時宛輸入那串背得滾瓜爛熟的數字,點擊查找,入眼就是他的頭像——蔚藍天空下,一只斷了線的白色風筝。
蘇時宛瞬間聯想到了《風筝飛》裏的歌詞。
“剪斷那根岌岌可危的白線
從此不再束縛
你是蔚藍空中自由的飛鳥
那段過去以往
忘了就忘了”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這首歌。
那天也不是在開玩笑。
不知怎的,蘇時宛耳邊忽然回響起Signal她們說的話——江時然是不是喜歡你。
蘇時宛這麽想着,微微出了神,随後又搖了搖頭。
像江時然那樣桀骜的個性,喜歡的女生類型,她幾乎難以想象。
感覺沒有人能拿捏住他日常裏的冷傲,也沒有人可以承受起他舞臺上的狂熱。
他屬于很耀眼的那類人,只是站在那兒,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蘇時宛也想成為那樣的人,但她現在還不是。
點進頭像,她發送了好友請求,才注意到他的微信昵稱也是Kite Flying。
……
是真的很愛風筝飛呢。
消息發送出去後,沒有立即通過。
等她到了家,複習了一會兒書,臨睡前,手機才噔地兩聲跳出消息。
江時然通過了好友申請,另發來一條:[還以為蘇老師又耍我呢。]
明明就是普通的幾個字,但字裏行間,仿佛都能看到他發這話時的表情,輕笑着,且雜糅了些許不愉快。
這事确實怪她,因為平時不怎麽玩手機,更沒有時時看微信的習慣,所以很容易就忘了,不是故意的。
她本來想解釋,自己明天有考試,所以在溫書,但想想已經過了零點,他明天應該也還有其他工作,她怕一來一回地聊天反而打擾到他休息,于是鎖了屏打算明天再說。
第二天馬哲考完試,蘇時宛和班上關系還不錯的學委任怡萱一起去食堂吃飯,同行的還有他們班的班長沈立然。
他們說起昨晚的天籁榜中榜,誇蘇時宛再唱《風筝飛》還是和當年一樣動人好聽,又說到獲了一位的ZIP,任怡萱整個人都嗨起來,“宛宛,你近距離看江時然,他真的跟電視上放出來的一樣帥嗎?”
聽到江時然三個字,蘇時宛筷子一頓,恍然記起,昨晚的消息,她好像還沒回。
“差不多吧。”蘇時宛邊溫聲回答,邊點開微信,還是昨晚的那條。
她看着消息框,思考着應該要回句什麽,與此同時,手機一聲振動,聊天框裏又多了一條內容。
[江時然:我感冒了。]
“……”
沒頭沒尾的,看着比前一條還要不好回。
十分鐘後,她和同學吃好飯,将餐盤放入回收車,走出食堂。
斟酌了小半天,蘇時宛最終發出一句,[好好休息]
另一邊,ZIP今日做客某音樂電臺節目。
江時然因為嗓子不适,期間沒怎麽說話。
手機安靜地躺在桌上,不時有消息進來亮起屏,江時然拿起又放下,一條沒回。
隊友們互相看了眼,這會兒中場放音樂,老二陸風無所顧忌地說起話來,“這是等誰消息呢,都個把小時了。”
江時然抱着胳膊,人往椅背靠,沒理會。
“還能有誰,嫂子呗。”
江時然依舊沒搭理。
幾人說話時,手機忽然噔地一下。
“豁,來了。”
江時然睨了那倆弟弟一眼,慢悠悠地撈起手機來,大概是前面被磨光了耐心,這次他就随意掃了眼。
還真是蘇時宛發來的,就四個字,好好休息。
沒表情,沒标點,讀不出絲毫對方的情緒。
江時然摁滅屏幕,一樣沒回。
但陸風他們幾個已經猜出來了,知道他心情變得不錯。
下半場的電臺放送,江時然忍着喉嚨不适,話也多了兩句。
那天蘇時宛回複後,沒等來江時然的下文。
兩人的聊天界面就此凍結,一直到第二次節目錄制前,他們都沒有任何聯系。
錄制前一晚,工作人員在群裏發了這周的任務公告,主題是運動,但具體是什麽沒說,只通知他們盡量穿暖和些,以及準備好運動鞋。
錄制當天,蘇時宛很早就到新家。
今天突然降溫,她一身長款羽絨衣,把自己包裹得十分嚴實,進了屋,脫下外套挂在一旁。
她帶了很多預防感冒的沖劑,準備給工作人員每人泡一杯禦寒。
走去廚房,蘇時宛找到水壺,先燒起熱水來,她把買來的一次性杯子排排放好,導助過來幫她的忙,還一直誇她性格好招人喜歡。
廚房這塊人少,相對比較安靜,水汽頂着蓋兒,嗡嗡的響,像聚攏起的薄霧,挂在碗壁杯沿,濕漉出道道裂痕。
滾燙的沸水就着沖劑,慢慢在杯子裏溶解,導助幫着把紙杯送出去給客廳裏的工作人員。
桌案上還剩下最後一杯,蘇時宛端起正要出去,一轉身,身後不知何時擋了個人。
男人身形高大,離她很近,穿了一身厚厚的黑羽絨,周身都攜着一股匆忙趕來的寒氣,他笑着伸手過來,蘇時宛眼疾手快地往後躲了開。
江時然微微蹙眉,“不是給我的?”
“不是啊。”蘇時宛挪開身,喊住剛才的導助,再把紙杯遞給她,這才回過身來,看江時然不言語,盯着她,眼神裏有幾分說不上的不悅。
他因為感冒,聲音半啞,但是意外的不難聽,還挺有味道,只是剛起了個聲調,蘇時宛便搶在他前面問,“你今天沒吃藥嗎?”
江時然搖頭,喉嚨有點不舒服,或者還是不爽,單吐了一個字,“沒。”
“哦,那你等等。”蘇時宛小跑出去,在藥袋子裏另找了一盒,她邊點着包裝上的功用文字,邊跟他解釋,“你跟他們不一樣,那個是預防的,你喝了沒用,我給你泡這個吧。”
“不一樣?”江時然咬着字眼,笑了聲,“我終于跟他們不一樣了。”
“是啊。”你都感冒了能一樣嗎?
蘇時宛沒想那麽多,拎着水壺重煮了半壺水。
等水開的間隙,江時然脫了外衣,又走回廚房,這回裏面終于不是單件T恤了,一件黑色圓領衫,不過料子依然薄。
他挽着胳膊,斜靠在冰箱前,心情好像比剛剛好很多,嘴裏哼着沒聽過的小調,旋律很好聽。
蘇時宛取了只碗,湯匙碰擦着搪瓷,叮叮當當地響,把藥攪拌勻了,端去給他,“趁熱喝。”
“多謝。”江時然單手接過,沒拿勺,就着碗口直接喝,下一秒,他被燙到嘶了聲。
蘇時宛見狀捂了下嘴,輕笑出聲,“江老師,是趁熱喝,不是趁燙喝喔。”
“……”
“你要吹一吹。”她踮起腳,示範給他看,“像這樣。”
她小吹了一口氣,呼聲很輕,像柳絮拂過平靜湖面,勾起波瀾漣漪。
江時然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熱氣氤氲,漫過她的臉,引得她頰邊微微紅,像害羞又不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男人盯了她許久,蘇時宛上手摸了摸臉,疑惑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江時然輕咳,漫不經心地換了話題,“蘇老師這藥哪裏買的,我沒喝過。”
腳跟落地,蘇時宛托腮回憶了下,那天他說他感冒了,她出了學校正好看見附近有家藥房,就進去買了,這會兒讓她一下去想名字還挺難。
她這邊還沒想起來,就見江時然耐心地吹了吹熱氣,喝下一口,悠悠道:“還挺甜。”
“甜?”蘇時宛微擰了下眉,“我是不是買成兒童裝的了。”說着她一臉正經地去瞧了眼外包裝。
“……”江時然哭笑不得。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