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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宛沒能從他這話裏聽到自己好奇的答案,所以又問了一遍,這次比較直接,也是因為不想再聽他說裝不裝的事。

“這歌算禮物嗎?還是......”蘇時宛說話留了個底,萬一不是,算不上是她多想,就不會太尴尬。

江時然沒回答,眼神點着電視屏幕,讓她先看再發言。

錄影前半段是他和他隊友送給蘇時宛的生日祝福,後面他一個人抱着吉他,坐在白色背景牆前,彈唱這首新歌。

不知是怕她聽不清歌詞,還是怎麽,下面還做了滾動字幕,不過蘇時宛聽力還可以,而且她的注重點都在旋律和曲調上面,也沒太認真辨別寫的內容。

江時然跟她說這首歌名叫“二十”,蘇時宛理所當然地以為是他有心,知道今天是她二十周歲生日。

直到影像最後,畫面卷起四周的邊角,像疊攏成一封書信,封口中間跳出“二時”兩個字,跟蘇時宛誤以為的年歲“二十”字不太一樣。

是時間的時,還是繁體字,而且……

蘇時宛指甲在膝蓋上磨了磨,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但事實就是,那也是他倆名字裏相同的那個“時”,再配上前面的數字二,不讓她浮想聯翩确實難。

一旁的江時然手搭着沙發,腿因為太長,屈起一半,擱在屁股底下,他沒提歌名,一直問她歌本身如何,滿不滿意,有沒有認真聽內容。

蘇時宛愣了一下神,沒看他,轉頭盯回已經黑屏了的電視機,裏面映着他倆的人影,一個坐姿乖巧,一個稍顯霸道,兩極畫風。

“很好聽。”蘇時宛手合上,指尖對指尖,輕輕地拍了拍,“也很感動。”

江時然直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不太滿意這個官方回答,啧了嘴,“就這樣?”

“不然......”蘇時宛回頭看向他,眼神直勾勾的。

其實她心裏是有想問的,比如最後ending出現的那個信封,有點像是他把這首歌當作告白情書的形式送給她,但那只是她的猜想,又或者這個idea是剪視頻的助理無聊随便弄的,她如果貿然去問,答案不是她所想,那不是很尴尬。

她看着江時然從興奮到無奈地擰眉,想說什麽,又咬着牙憋着不說,好像戴着恨鐵不成鋼的痛苦面具,于心不忍道:“要不……再聽一遍?”

江時然聽到這話,終于有了勁兒,沖導演又打了個響指,“是個好主意,來吧。”

這次播放前,江時然貼到她耳邊,重點強調且提醒了她,“歌詞。”

蘇時宛“哦”一聲,點點頭。

經他這麽提示,蘇時宛聽第二遍的時候,注意力全在歌詞上,自然而然就發現了很多細節的東西。

比如歌詞裏出現了“風筝飛”“校園”“咖啡館”“粉色圍巾”……還有很多跟他倆每次錄制相關的詞。

從一開始到最近,還有第二段提及的未來,最後配上信封被合起來的動畫,怎麽能不想多,因為它就是一封徹頭徹尾述說愛意的情書啊。

這個想法在蘇時宛這裏都快落地紮根,可她偏不問,想等江時然再主動提醒。

“這一遍聽了怎麽樣?”江時然信心滿滿地看着她,好像在期待她能讀出一些新內容新感悟。

蘇時宛比上一次的口氣更加冷淡,“就......挺細心的。”

她說完看着江時然,看他差點飙出國罵來,很想翻她一眼,再無盡地吐槽她,但最終咽下這口怨氣,故作輕松地開玩笑說:“終究是我錯付了呗。”

蘇時宛好像第一次看他急得多少有點無語了,忍不住笑意,假裝鼓勵他,“這讓我更期待江老師會給我新專輯寫的歌了。”

江時然斜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她是故意整他,冷嗖嗖地來了句,“累了,要不你拿這歌先唱着充個數。”

蘇時宛托腮,還真的思量了一會兒,“嗯......你這提議,也不是不行。”

江時然微露驚色,表情跟誤吞了炸/藥包似的,“這歌版權我不賣,你別想了。”

蘇時宛識趣地配合着,“那有點可惜了,不然說不定會爆火呢。”

“呵。”江時然冷哼,再次說明,“沒戲。”

節目裏蘇時宛這麽耍他玩,有一方面也是為了節目效果,錄制中場休息的時候,她還是很正兒八經地跟江時然道了謝。

也很誠懇地想讓他把這歌授權給她唱一唱,但江時然的裏外态度一致,“不給。”

蘇時宛扁扁嘴,在心裏給他蓋了個“小氣鬼”的印章,這時節目組突然拿上精心準備的生日蛋糕,大家圍了一圈為她唱着生日歌。

蘇時宛對着蛋糕許願,聽見女編導們都在慫恿江時然來個現場版的《二時》助助興。

她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裏只有熹微的燭光在搖曳,她沒有及時吹滅,而是看着被圍堵的江時然有些不耐煩地在推脫。

江時然這人直來直去,他不想做的事,別人拿八擡大轎請他都沒用,蘇時宛喟嘆了一口氣,想想他剛剛一定要讓她講出新體會的那些不過也是表演效果而已。

助理說的對,江時然就是個能力出衆不屑裝的人,寫歌對他來說就跟一日三餐一樣的簡單,一周時間趕出一首歌,再做個簡易MV,能有多難多需要用心思呢。

蘇時宛低身,正要去吹蠟燭,耳畔突然揚起一道溫柔又極具耐心的聲音,“想聽嗎,小壽星?”

壽星本星動作一滞,吹出的氣息,緩緩地滅掉一根蠟燭,另有一根堅/挺着搖搖曳曳,光影也随之晃動。

蘇時宛直起身,面向他,橙紅的燭光把周圍渲染得過于溫馨和浪漫,那一瞬間,蘇時宛仿佛聽不見現場的起哄聲,也看不見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身邊的一切變得溫暖又夢幻,她的耳根不再撒謊,滿目的透紅,心間上的跳動也直白地跟着奏樂。

蘇時宛微微笑着,“小壽星說,她想聽的。”

江時然挑了下眉,語氣很欠地,“那就唱咯。”

現場聽和只是在電視上看的感覺很不一樣,如果把影像比作是一封展開的情書,那江時然的live就是将這封信輕聲地在她耳邊念出來。

字裏行間都成了他們過去經歷過的畫面,尴尬的開心的落寞的,每一幀都存在蘇時宛腦海深處。

江時然唱情歌的樣子很迷人,即使沒有吉他在身,他高挑硬朗的身材,站在那裏不動,都是一道風景線,他溫柔又清晰的咬字,像落下的黑白鍵,敲出的音符濃重又感情深厚。

這微暗的環境就像催化劑,讓蘇時宛聽得忘了我,一曲終了,蠟燭堙滅,客廳裏的燈光重新打亮,她愣了幾秒,還是身邊的導助提醒她切蛋糕,才緩過神來。

她把第一塊蛋糕,先送給他,第一刀下去,切的有點大,江時然瞧了眼剩下的蛋糕,拿了兩支叉,笑得沒心沒肺,“也不用感動成這樣,你這偏心的有點過分了,我倆吃一塊,行不行?”

“哦,可以。”蘇時宛尴尬地遞過去,她真是不會切而已,什麽偏心,沒有的事。

工作人員嬉嬉笑笑地看着他倆,那眼神流連忘返,跟在網上磕糖的CP粉如出一轍。

蘇時宛分完蛋糕,回沙發上坐着,江時然回了趟房間,那塊大蛋糕被他擱在茶幾上,蘇時宛小心地捧起,看着像旗幟一樣豎在糕體上的透明塑料叉子,分析了一下哪支是他沒吃過的。

但是看了半天,沒看出太大區別,她取了兩支裏面相對幹淨的那支,叉起一顆奶油草莓送進嘴,剛嚼兩下,江時然出來了,手裏拿着禮品盒,先放下,“你用我的叉子吃?”

“......”吞到一半的草莓停在半道上,吞也不是咽也不是,蘇時宛嘴鼓起,聲音悶悶的,“不是你的。”

她說這話完全沒底氣,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哪支是沒吃過的。

江時然取出另一支奶油痕跡明顯的,讓她把手上的拿過來作比對。

蘇時宛當下也是沒想太多,事後回想才覺得自己為什麽幼稚得跟個小學生一樣,還跟他真的認真研究起來。

“你看你那支是不是很幹淨?”江時然一手一支塑料叉,像在魔術現場的解說員,“知道為什麽這麽幹淨嗎?”

蘇時宛以自己的邏輯發言道:“因為沒吃過。”所以她才用的。

“拉倒吧你,這我舔幹淨的。”江時然莫名還有點自豪,蘇時宛胃裏突然一陣不适,但又是第一次見江時然這麽憨而不自知,又很想笑。

這樣那樣的複雜亂套的情緒在她心底翻江倒海了一陣,她終于緩過勁兒來,學他厚臉皮地說:“你跟壽星計較幹淨的還是不幹淨的?壽星想用哪個吃就用哪個吃。”

江時然一頓,放下那倆叉子,給她鼓了鼓掌,“小壽星說的都對。”

他們這邊吃着自己的,沒人來打擾,蘇時宛借着壽星的名義,說話狂妄又大膽了一些,她吃了幾口蛋糕,還是把想問的問了,“歌詞裏寫的十八歲心動是什麽意思?”

蘇時宛其實在聽第一遍的時候,就覺得這段歌詞很奇怪,因為江時然的十八歲,跟蘇時宛可以說是毫無關系,但在寫給她的歌裏,加了他十八歲心動這樣的歌詞,實在是很突兀也很不搭。

江時然大概是沒想到她會把話題轉移到歌上來,這會兒太突然,問得他措手不及,遲了快有十多秒,才回她,“編不出詞來,加點我的個人真實寫照,不行嗎?”

蘇時宛信以為真,揶他一句,“那你也太不尊重我了。”這可是寫給她的歌,乍一聽,還以為他十八歲就對她心動了一樣。

江時然撇了撇奶油,漫不經心地問她,“我十八歲,你幾歲?”

“十六,剛出道。”

“嗯,算術還行,答對了。”

“......”

蘇時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心想他這問的什麽弱智問題,真是有夠無語的。

但是又一想,難道是他十八歲就關注她了,所以他十八歲的心動,真是她嗎?

可她并不認識那時候的他啊,那他心動什麽呢?

“江老師。”

“嗯。”

“你說心動非得是對一個人嗎?”蘇時宛看着他,好像知道了點不确切的答案,所以想從他深邃的眼裏,讀出正解。

“問得好。”江時然比了個贊,把蛋糕放回矮幾上,人松垮垮地靠在沙發裏,腿一伸,姿态拽拽的,說話吊兒郎當,“你問我沒用,我怎麽會知道。”

蘇時宛笑笑,心裏答案已然明确。

順便吐槽一句,看吧,這人真的很會裝。

但他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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