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山精生病要怎麽照顧, 花柚一點經驗都沒有。給人蓋好被子之後,便束手無策了,呆呆立在他的床前。
玉瓶被她好好放回了盒子裏, 花柚隔三差五看上一眼,腦子裏是紛亂的一片。
一時想起藏寶窟裏那聲嬌媚的主上,和淡化在記憶裏,又确實略有些耳熟的“好看麽?”
一時想起67空洞洞、透着八卦的眼:“他花歸花, 但是一次只專寵一個人, 恩寵最盛時, 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也給得。但回回都是三個月左右, 三個月新鮮勁過了,鐵定換人, 就花得還挺專情的。”
一時是宴會上的少年那泫然欲泣、欲語還休的眸。
一時是扶岑的笑顏:“雖然長得不像,但我其實挺專情的。”
……
回憶大概是真的帶自動修正的功能,套上扶岑的那張臉後, 記憶裏藏寶窟內見過的那雙辣眼睛的大白腿, 似乎也修長勻稱了起來……
越想,越像。
等、等會兒……
住腦!
花柚捂着眼睛瘋狂搖頭, 不行,她不能判斷地如此武斷。
雖然扶岑看着風流, 是個情場老手,但一月以來從未“碰“過她,禮遇克制, 不是那種沒節操的人。
這玉瓶擺放在他的房裏,也不能證明他就是雲夢澤的領主罷?
萬一他正好是幫忙轉手之人呢?那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花柚打定主意,改日再找人打聽打聽扶岑的事,一切等弄清楚了再說。
……
再給扶岑換了一塊濕巾, 又給喂了點水,瞧着人依舊沒有清醒的意思,花柚幹脆将扶岑給她特制的“床樁子“搬到了他的床邊。這樣雙手抱着軟樁子,一低頭就能看到他,比較方便照料。
夜色如水,擱置在桌邊上燭緩慢地燃盡了。
最後一點微弱的火星被風一卷,湮滅成一縷輕煙。
花柚仿佛晃了一下神,又仿佛不小心眯了會神。
等她睜開眼,意識回籠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
花柚揉了揉眼睛,茫然擡起頭:“你醒啦?”
扶岑就側躺在她的身邊。
臉頰依舊微微泛着紅,墨發垂散,柔順地傾瀉在枕邊,垂眸近乎出神地望着她,不知醒了多久。
良久,他如墨的眸子輕輕一漾,化開一抹淺笑,像終于有了些精神:“謝謝你照顧我。”
自然的伸手,安撫般揉了揉她的臉頰,“辛苦了。”
兩人同處一個被窩裏,這樣姿态未免太過暧昧。
花柚不自在地往後挪了兩下:“不辛苦不辛苦。”照顧金主是應該的嘛。
“時間像是不早了,要不我就先起了吧,你能不能幫忙搭把手?我自己起不……”
她指間一緊,卻是被人輕輕拉住了。
“能讓我再抱你一會嗎?”扶岑擡眸,低聲問。
啊這……
花柚從眼角瞥了一眼那只裝着玉瓶的盒子,猶豫片刻。
自我安慰地想,他定然是發着燒,人不舒服,才變得如此離不得人,不至于不至于……
溫吞吞點了點頭,說行吧。
本以為還跟從前一樣,這樣的“交易”是得由她主動貼抱上去,預備着笨拙地伸出兩手去抱他。
然而手臂剛有個起勢,就被整個兒拉進了懷裏。
花柚被緊緊圈攏着,臉頰幾乎要貼上他的脖頸,能透過彼此薄薄的衣衫,感覺得到他身上與往常不同的熱度。
花柚不敢動了,僵着身子,喃喃出聲:“你身上好燙,可是還難受着?”
“……嗯,有點兒。”
花柚擡起頭,想看他的眼睛,“怎麽回事呢?明明只喝了些酒,你不能喝太多酒嗎?”
她的語氣裏是昭然的關懷,能輕易地撫慰住他。就像一醒來瞧見她仍守在他的床邊,那些擾人的噩夢便自動地消散了。
扶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似乎平緩下來了,忍不住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我有鲛人的血脈,若是情緒波動起來,對身體的影響很大。”
鲛人?
花柚心裏飛快地閃過:67不是說領主的本體是黑龍嗎?
他果然不是那個大海王!
花柚的心情頓時松快了下來,肢體放松,下意識輕輕回抱住了他的腰身,連自己也沒有覺察。
“是因為那個少年嗎?”
“……不全是。”
花柚聽出他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聊,誰還沒有一些不欲人知的過往呢?
她前世是看多了脆皮鴨文學的人,一生愛狗血,難免腐眼看人基。一不小心誤解,将人看偏了,這她得反省。
沉默了一會兒,彌補性地貼心為他轉移話題,“你睡覺的時候飾品也不會取下來麽?”
“飾品?”
“嗯,就是那個鈴铛……”花柚眼神向下看了一眼,不知為何,總對那個鈴铛十分的敏感在意,“它老響。而且睡覺的時候會硌人吧?”
萬籁俱寂,天色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月亮躲在似紗的雲層裏,更是朦胧。
兩個人在榻上依偎,在這樣靜谧的夜色之中,更有一絲說不出的平和與溫馨。
扶岑恍惚了一瞬,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這樣靠在他的懷裏,喋喋不休,與他說了一夜的悄悄話。
忽然便有了傾訴的欲望,
扶岑輕聲道:“那是守心鈴。”
還特地起了名字?
“是法寶麽?”
“是。”
“我年幼的時候,常常不會控制情緒。低落的時候變得很虛弱,氣憤的時候又會很危險,情緒來的時候還喜歡悶着,不與人道……于是有人便給了我做了一個守心鈴,系在我的腳踝上,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我平複心情。”
他說到這,笑了下,“是不是麻煩又矯情?”
花柚想了想,“不會吧。你小時候一定很讨人喜歡。”
扶岑靜了一下,眉眼稍稍彎起:“是嗎?”
“不是嗎?”
花柚在他懷裏仰起腦袋,“如果不是因為在意你的心情,那個人不會将守心鈴做成鈴铛吧?這樣你低落虛弱的時候,鈴聲響起,她就會立馬知道了。”
扶岑沉寂的眸低倏然起了絲波瀾。
嗓音低沉了幾分,說不出的僵硬:“也許是怕我情緒失控過于危險,用來示警別人的吧。”
“你不是都說是小時候,”花柚不解,“幼崽能有多危險,乃至于要特地用法寶示警呢?怎麽說都是保護的意思多一些吧?”
頓了頓,又怕自己不知全貌貿然插嘴很沒有禮貌,讪讪補充:“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啦。”她只是聽到時,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扶岑說自己麻煩又矯情的話語,覺着現實絕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
扶岑的下巴靠在她的額頭,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尾音藏着點兒幾不可察地愉悅:“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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