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祖宗來咯 跪吧您吶
十娘眼看祖宗被罵,她都要被氣死了!
然後就是震驚又擔心,這狗男人居然敢罵祖宗,他不要命了啊?!
眼看祖宗要動怒,十娘忙說:【啊等一下祖宗別生氣——還有件重要的事忘說了,大老板知道您身份顯貴,深知不能讓您受委屈,特意幫您給靳簡寒綁定了一個系統,就是他如果讓祖宗您不開心了,他就得死!】
弦歌兒:“……?”
還有這種爽操作?
這種操作你才說?
弦歌兒撐着膝蓋緩緩站起來,站在跪着的靳簡寒身後,居高臨下凝望着靳簡寒的發頂,悠悠說:【哦,你也聽到他剛剛不由分說地罵我了我,本祖宗現在好不開心好不開心,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呢……好難受,嗚。】
十娘:【……】這個嗚着實有點假了,但祖宗被罵,這必須要懲罰!
居然敢罵祖宗滾,受死吧!!!
弦歌兒站在靳簡寒身後不走不動,也沒有故意要欣賞罵她的靳簡寒會是怎樣的死法,但也多少是有點想看看靳簡寒此時此刻會受到什麽懲罰。
她剛剛可是好心好意是要安慰他,他卻罵人……他果真不是好人,是壞人。
弦歌兒是在等待看靳簡寒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但何玲看在眼裏,女孩子被罵後什麽都沒有說,是那樣弱小無助,難過無措,好可憐好可憐。
“歌兒啊,”何玲輕聲打圓場,“簡寒他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你別放在心上啊。來來,你過來這邊坐一下吧。”
弦歌兒搖頭。
才不要走,她現在可是買了前排票呢,不能讓位置,她要一直看,要看清楚仔細了。
然而靳簡寒此時此刻冷着臉,根本無暇顧及站他身後的弦歌兒,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發生疼痛。
腦袋裏在響着道長喋喋不休念經般蒼老的聲音。
道長:【靳少,系統進行最後一次警告,你身後的女生是你未來的妻子,是你必須要疼愛寵愛的人。你剛才罵她違背系統綁定規定,你将受到全身逐漸僵硬之死,感受器官衰竭之痛啊,你要小心為之啊。】
靳簡寒:【不想聽,麻煩閉嘴,謝謝。】
道長:【……】
其實他也能理解現在靳簡寒的反應,畢竟這事兒确實挺玄妙的。
疼愛他的奶奶剛去世一天,靳簡寒正處于悲傷過度時,突然在靈堂暈倒,再醒來就聽見腦袋裏喋喋不休地跟他講被系統綁定的事,還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未來妻子。
以及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未來妻子一無所知,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個好姑娘。
靳簡寒本來就是個不會輕易受人擺布的人,哪可能輕易接受這事兒,現在靳簡寒的反應都已經算是好的了。
道長道號八藏,八藏苦口婆心地說:【總之,靳少,這系統就是這個系統,因為你上輩子做了太多孽,所以這輩子需要系統約束你和為你校正。那這輩子呢,你有一個任務,是阻止施寧的弟弟施子傲誤入歧途,也算是你為自己做的孽的一個救贖,希望你能與人為善。第二,你被綁定的系統是伺候祖宗開心,祖宗不開心,你就死。任務若失敗,你奶奶和你死後都不能投胎,你自己看着辦吧。】
八藏:【還有你剛才已經罵了祖宗,你現在仔細感受一下,是不是雙腿開始發麻了?】
靳簡寒皺起了眉,他雙腳确實在發麻,一絲一縷地逐漸上延,蔓藤攀爬一般,寸寸發麻之感都是真實的。
但也許是錯覺,他手撐着桌子緩緩站起身來。
發麻的感受在逐漸加劇,靳簡寒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弦歌兒看靳簡寒突然站起來,她被吓了一跳,趕忙退後兩步。
弦歌兒緊張:【十娘,他要幹什麽?他是要回頭打我嗎?】
弦歌兒本來就柔柔弱弱長得小小的,這會兒靳簡寒突然站起來,比她高了那樣多,又比她壯了那樣多,她都有點害怕了。
弦歌兒:【十娘,我感覺他好像要回頭打我,我害怕怕。】
十娘:【不會不會,他馬上就要給你跪了。】
弦歌兒:【啊?】
弦歌兒正在不解時,眼見靳簡寒一點一點轉了過來,垂眸看她。
咦?
弦歌兒仰頭看着面前的靳簡寒,十分意外靳簡寒長得還挺好看的。
她以為靳簡寒長得會不太好看,畢竟施寧都沒看上他……可面前靳簡寒雖然氣場是冷的,看她的眼神也很冷,盡是戾氣,但五官好俊。
弦歌兒莫名能想象到當他收回戾氣,以含笑的桃花眼看人時的模樣,應該會很深情,會很勾人。
靳簡寒身材也挺好的,高個子,竟然還有小細腰。
他裏面穿着黑衫黑褲,黑衫黑褲外又穿白孝服,腰間孝帶竟還能系出一個小細腰出來。
怪不得原主會對他一見鐘情,被迷得神魂颠倒,着實有些道理。
又看生得這麽俊的靳簡寒,并沒有沒給她跪下啊。
還有她想象中的靳簡寒臉上要死了的痛苦呢?在哪裏?也沒給她跪啊?
“你看什麽。”他問。
“我看你……”弦歌兒吞回了“帥”字,含糊不清說,“duài。”
靳簡寒:“?”
弦歌兒被盯得眼神游離,莫名心虛不敢看他。
靳簡寒身體每一寸都在疼,在叫嚣着死亡,但靳簡寒不信這系統,他忽然一笑,悠悠說:“小姑娘,我剛剛叫你滾,你沒聽到?你是聾子?”
弦歌兒:“???”
殺他!
殺了他!
弦歌兒氣得不行,在心裏咆哮。
她好心好意的要安慰他,他卻叫她滾,還叫她聾子,氣死了!!
然後幾乎就在同時,靳簡寒雙膝一軟,“啪”的一下給她跪下了!!!
弦歌兒:“?!”
竟然突然給她行跪禮了?
靳簡寒似乎自己也沒想到怎麽會跪了,擰着眉跪在地上擡頭看她,上身還直挺挺着,以及他那一聲跪的毫不含糊,聲音很是響亮。
弦歌兒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然後緊忙撇開臉低頭憋笑。
只見靳簡寒向弦歌兒跪下的那一刻,整個靈堂好似都被突然暫停,所有人都被驚得失去反應。
過了兩秒,周圍人才蜂擁而上,一堆手伸過來扶靳簡寒。
“少爺!”
“靳總!”
“簡寒你沒事吧!”
“怎麽回事啊,是不是悲傷過度啊?快扶過來坐着!”
衆人七手八腳地将靳簡寒扶到椅子上坐下,七嘴八舌地勸說逝者已逝,奶奶不想看到他這樣,勸他回去休息。
一小時前就已經暈過一次,這又要暈,身體真傷壞了怎麽辦啊!
何玲看大姑姐小叔子們都在那兒勸,她也擠進去勸,“簡寒啊,奶奶生前最疼你了,她也最不忍看到你現在這樣難過。你這樣,也讓奶奶不好走啊!”
何玲勸完又咋呼,“還有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又暈倒了,是不是低血糖了呀!”
有人給靳簡寒扇扇子,捶肩膀,摸脈數心跳,還有體溫槍血壓儀都通通給靳簡寒安排上。
“腿麻了,”靳簡寒抑住顫抖的氣息說,“我沒事。”
弦歌兒看這麽多人圍着靳簡寒,她都瞧不見靳簡寒的表情了,她使勁往裏面擠着瞧。
然後她就看到靳簡寒好像在承受極大痛苦,緊緊繃着臉,胸膛劇烈起伏着。
他雙手握着椅子扶手,手背用力到青筋畢露,甚至指尖用力到嵌入木椅,快要挖出血。
喲嚯,好痛苦的樣子啊。
這是要死了嗎?
弦歌兒這會兒有了顧慮:【十娘,他真的會死嗎?他死了,我的任務怎麽辦?】
十娘:【公主放心,大老板有安排,第一他不會死,第二他死了也能被救活的,不會死透透。但是他若一直欺負你的話,就會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死死活活,死去活來,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弦歌兒:“……”
原主的恨意很大啊,是遭受到了何等來自靳簡寒的痛苦折磨啊。
大老板給綁定的系統也好狠啊。
反正不能死就行了。
靳簡寒身體已經逐漸失去知覺快到胸口處,渾身血液猶如凝固停止,每一口呼吸都在痛,心口那裏更是被人狠狠掐緊要被抓碎裂的痛不欲生的痛,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痛到猙獰。
八藏急道:【靳少快道歉吧!你剛才怎麽能罵小祖宗呢!這可是滔天死罪啊!快道歉吧,要不馬上就要死了啊!】
靳簡寒咬牙擡眼,嘴角繃出了一個好像要自我毀滅的狠弧度,盯着擠在人群中的弦歌兒,他痛到發出的聲音都是輕的,“你,弦歌兒,過來。”
八藏松了口氣:【對嘛,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快道歉吧。】
弦歌兒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然後裝作關心地走過來,面上那叫一個嬌柔,“寒哥哥,你還好嗎?”
靳簡寒扶着椅子用力站起來,俯首靠近她耳朵,嘶啞笑着,“聽好,我不會和你結婚,請你現在給我——”
八藏:【??少爺你說啥呢啊,住嘴啊——不要說出那個滾啊——】
然後這時就見靳簡寒話未說完,突然住嘴,說不出話來,全身劇烈顫抖。
弦歌兒:“?”
請她現在給他什麽?您把話說完啊。
而後所有人就見靳簡寒仿佛又腿麻了,“噗通”一聲又跪到地上,再次給弦歌兒跪了。
這次跪得更不含糊,聲音更大更響亮,完成了幹淨利落的二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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