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來 讓我來幫你,他幫他

破廟裏倏忽陷入了一片詭谲的沉默,奚嘉識看向時也,時也只得又看向齊淮。

齊淮睨視回望時也,一言不發。

他早知道時也這人對他說話向來沒一句是真。但馬車廂內只有她與他獨處之時,沒來由的,不想設防,他突然就想試着相信她那麽一回。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現在就算知道時也又騙了他一次,他竟還忍得下。冷着臉出聲,“我知你不可能攤開給我看,你可以不說,但我最是痛恨糊弄和欺诳。若是有下次......”

齊淮心情不悅地頓住,沒有接着往下說。

火堆的柴枝燒得迸發出了噼裏啪的聲音,眼前人比剛才更透亮了些,齊淮望向她的眼神也跟着火影在晃動。

齊淮竟然連自稱都改了,時也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他。

好似她也從未把他看懂。

扯謊在先,到底不是理直氣壯。時也一語未發,不自在地鼓着臉頰,轉回了臉望着曲卷顫動的火舌。

齊淮也轉回了臉,其實若有下次,他也暫時想不到會怎樣。

一旁的奚嘉識摸了摸鼻子,這令人捉摸不透的氛圍讓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傷,手一擡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輕微的“嘶”一聲令齊淮聽着更多了幾分讨厭,齊淮勉強擡眼看他,“如若你要說的事,是奚柏并非真的奚柏,那本王已經知道了。”

齊淮斜眼看向時也。

果不其然,時也也是知道的。時也腦袋點了點,沒有否認,還難得贊同了他的說辭,“只是遍尋又暫時未尋得到真的奚相爺。”

反倒是奚嘉識,一個錯愕,“你們竟然知道?!”而且,身為其人子,他也是這數個月才後知後覺。

奚嘉識內心有些酸澀,苦笑連連,“我原以為是我這數年未回盛都,與我父親疏遠了。那些許懷疑,些許猜測的種子一直埋在心底,結果竟還不如兩個外人來得清楚。”

Advertisement

“想是真可笑我在外自诩自在無拘,連家父已非其人都不知。這身傷,也都是這幾日去求證他真實身份的時候,遭人截殺所留。”奚嘉識的傷應該不輕,胸膛腹部處都纏着紗布條。說到傷心疾首處,疼得捂着傷創處難以自已。

時也只好出聲勸慰,“我也只是猜的罷了。”

這麽善解人意的時也,齊淮卻是看不慣,“你猜得倒是比人家兒子還準。”

這句話說得奚嘉識面色慘白,“阿也你又是如何猜出來的。”

說起來是有些算計在裏頭,時也直接省略了過程的敘說,“你父親身旁有兩個身姿婀娜的妙齡女子。”

奚嘉識苦笑嘆息,“那不是我父親。”

噢對,時也糾正,“你那個假父親。”而後接着往下說道,“那兩個妙齡女子是奚夫人找來送給你那個假父親的。”

奚夫人娴雅溫婉,與奚柏本來就算得上是盛都夫妻相敬如賓的标杆。但要說奚夫人送兩個普通人家的年輕姑娘給奚相爺這個舉動,既拉低了自己身份,又膈應了自己和夫君之間的感情。

簪纓世家出身的奚夫人,如何能受得下這般氣。時也當時讓阿罕去查完那兩個女子的來歷,乍一開始也很是費解。

但若是這人根本就非奚夫人的夫君,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也就是在那時得出的這個猜測,讓她更能理解為何齊淮一直與奚柏不對付。這樣說來,齊淮應該知道得要比她更早上許多。

時也在心裏默然盤算這兩年朝堂上錯綜相連的關系。沒想到有與為人和善的相爺為敵的時候,也沒想到就這一點而言,她還是得與齊淮暫時站入同個陣營。

齊淮還頗有意味地瞟了她一眼。

奚嘉識聽着再度切齒,自責不已,“我與府裏互通書信,從未有過任何疑心。我母親因走水傷了喉嚨,我只念着她身體安康與否,卻從未會得她一絲絲意。想她在那人的掌控之下,得是多煎熬,我竟也是不知。”

許是因為難受,奚嘉識捂着傷處的手不自覺用力。青筋微顯,殷紅血色從紗布條滲了出來,從他指縫也能窺得一二。

奚嘉識雙目微紅,望着時也,“淮王爺與時大人既已早知其人并不是真的奚相爺,為何,不戳穿這般彌天大謊。”

這奚嘉識只是說得輕巧。

奚柏兩朝為相,在朝在野有多少學子。能将這一朝之相不為人知地替換了,這背後得是經過多少的謀劃,無憑無據的他們又拿什麽去指證堂堂一朝之相。

而且她其實也很想順着奚柏摸出這背後,若是不清掃那些做出這種謀劃的人,大齊還如何海晏河清。

對着奚嘉識,齊淮可就沒那般耐心,一副嘴臉更是刻薄,“你有沒有腦子,這與本王又是何幹系。”

許是在高位久了,齊淮話總是不好好說,時也算是看出來這一點了。

明明齊淮這一兩年便一直處心積慮在套着奚柏,雖然以齊淮的身份,确實也是不用與旁人解釋。

“嘉識,這事若是這般好解決,那你知這人偷天換日背後是何目的?你又知你真正的父親何在?”嗆了他兩句,時也還是只得喚道,“阿罕,你幫嘉識重新再包紮下罷。”

阿罕點頭。取出了傷藥,卻是走到時也跟前,蹙着眉躊躇了下,“公子,你這腳腕昨日泡了水。傷藥都沖洗掉了,過去那邊阿罕重新幫你包紮下罷。”

阿罕指了指離得火堆不遠處一個鋪好的小草堆。

那個位置,坐着背過身去,也不會露出腳叫他們瞧了去。

時也覺得也好,卻見齊淮極其突然地一個起身,甕聲道,“我幫你包紮,他去幫奚嘉識包紮便是。”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