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坐姿

葉方聽到葉飛林的聲音連忙跑過去分開人群，眼見着葉飛林被兩個女人按在地上打，旁邊還站着一個女人在踢她，葉方氣得沖過去一腳踹到那個站着的女人心窩，然後拽着壓在葉飛林身上的兩個女人後頸的衣裳往一旁扯。

那兩個女人被她大力被甩出去，她見那兩個人看到她還想站起來動手，又對着兩人一頓狠踢，直踢的兩人躬身抱頭不敢反抗。

葉飛林原本被人壓得翻不了身，等她把人罵了過個嘴瘾後，本以為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身上反而突然一輕，她以為是自己把身上的人給推開的，于是連忙從地上起來準備反擊，等她爬起來才看到方姐正用腳踢着剛才壓着她的人。

“方，方姐？”葉飛林看着方姐怒氣沖沖的樣子，她咽了口唾沫問道，“方姐，您咋來了？”

葉方聽到葉飛林的聲音，她轉身去看，只見她頭發亂糟糟的從頭巾裏散出來，眼角青了一大塊，她皺着眉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葉飛林見方姐關心她，她連忙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身強體壯。

“這是怎麽回事？”葉方見葉飛林神情輕松，猜她只是受了皮外傷，她看着地上兩個抱着肚子哀嚎的人問道。

“都是李石蛋！”葉飛林說着向四周看了一圈，結果看到李石蛋正從河裏爬出來，她擡腳上去就罵，“就是這個王八，敢搶我家的麻！讓你喝臭水！”葉飛林說着，又把人一腳踢下河。

李石蛋本就在河裏喝了好幾口水，這下又被葉飛林踢下河，她在一人高的河水裏站不穩，兩手撲騰着又喝了幾口漚麻的水。

“咳咳！”漚麻的水又腥又臭，李石蛋從水裏露出頭，她抹了一把臉想要罵人，可她看到岸上站着的葉方，只能偃旗息鼓，“葉飛林，有種你給我等着！”

“你上來！老娘就在這等着！”葉飛林說完不解氣，她拿起旁邊撈麻的竹竿就要打她，“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痛打落水狗！”

“你！你！”李石蛋見葉飛林要用竹竿打她，她一邊往河對岸游，一邊罵道，“葉飛林你個臭無賴，不是人！”

河岸上的另外兩個人見勢不妙，早在葉飛林拿竹竿的時候，就撥開人群灰溜溜的跑了。葉飛林見人都跑了，她看看自家老娘，真是越想越生氣，最後她把竹竿往那些看熱鬧的人那裏一扔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的眼睛都挖了！”

原本這些看熱鬧的，看到村裏的小禍害被人打，還是挺幸災樂禍的，可現在葉方這個大禍害來了，把人揍得那叫一個慘。現在又被葉飛林這麽一吓，就都紛紛散開。

等看熱鬧的人都走幹淨，葉飛林這才對着她老娘道：“她們平時都這麽欺負您的？您就不知道還手嗎？”葉飛林煩透了她老娘懦弱的樣子，別人打她左臉，她還怕別人打的不盡興，能把右臉也遞過去叫人打。

葉方見葉二娘低着頭，生活的重擔壓在這個年近半百的女人身上，讓她不得不壓低了腰。葉方把葉飛林扔掉的竹竿撿起來，幫着兩人去撈河裏的麻：“行了，你要是能打過她們仨也行啊，以後別這麽沖動了，快過來幹活。”

“哦。”葉飛林心裏嘀咕着應了一聲，她哪知道在自己村的地牌兒，還能讓外村的給欺負了。

葉生財看着在河邊撈麻的兩個孩子，重重的嘆了口氣，她知道飛林埋怨小時候的事，可她們是葉家村的外來戶，好不容易才在葉家村安頓下來，都是小孩子的玩鬧，難道讓她一個大人打那些孩子？而現在飛林長大了，總不願和她親近，成日和這些外來戶的孩子混在一起，這樣以後還能有什麽出路。

葉生財悶聲在兩人旁邊撈麻，河裏的麻杆已經撈出大半，在河岸上控着水，等水幹的差不多了，用麻繩綁上，就可以背回家了。

葉方幫着兩人把麻杆撈完，然後說道：“我還打了水，就不幫你們背了。”

“欸，方姐，咱一起兒走。”葉飛林見方姐要走，她連忙把河岸上幹的差不多的麻杆，要和她一起走。

葉生財沒說話，不過也跟着老二一起捆起了麻杆，她怕等葉方走後，小錢村的那些混混又來找她麻煩。

葉方見狀又幫着葉飛林和葉二娘把麻杆捆好，然後三人一起回家。

撈麻耽誤了一點時間，葉方估計家裏的粥都快煮好了，只是葉方沒想到她回到家，看到男人正跪在她今天剛做的木墩上。

木墩很窄，跪坐在上面根本沒法保持平衡，所以只能跪直身子把重量都壓在膝蓋上。葉方見男人看到她想要行禮，她連忙快走兩步，這時候葉方突然讨厭起來這個大院子，怎麽走也走不到他跟前。

“你快起來。”葉方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對跪在木墩上的人喊道。

“妻主？”錢大富看着妻主着急的樣子，他先是一愣，然後才聽話的從木墩上站起來。只是他跪在上面時間太長，又時刻緊繃身體保持平衡，突然要站起來，讓他膝蓋一軟，身體向前栽去。

葉方看到男人身形一歪，她哐的放下肩上的扁擔，跑過去把人接住。葉方看着男人忍不住痙攣的身體，她的手蜷縮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道：“你跪在上面幹什麽？”木墩前面就是熊熊的爐火，萬一他又摔在爐竈上，得多危險。

“仆，仆。”錢大富被妻主抱着，他聽到妻主不悅的語氣，慌亂中不知該如何回答，“仆，坐不住。”錢大富最後如實回答，妻主讓他坐在木墩上，但他在這上面坐不住，妻主一定會嫌棄他連坐都不會吧。

“……”葉方看着自己做好的木墩，飛林不愛坐這個是因為沒有褲子，可她已經給他做了一條平角褲了，他又為什麽坐不住？“你屁股上有傷？”也不對啊，之前他坐在床上的時候，沒見他難受啊，難道他一直在忍着？

“沒，沒有。”錢大富連連搖頭。

葉方看男人慌忙搖頭的樣子，更加坐實了心中的想法，她嘆了口氣扶着人道：“你去床上趴着吧，一會兒粥好了我叫你。”

錢大富見妻主誤會自己是因為身上的傷才坐不住的，他心裏着急，他沒那麽嬌氣：“妻主，仆沒事，仆能坐了。”他說着離開妻主的懷抱，跪坐在木墩上，他不能讓妻主覺得自己沒用。

葉方手上一輕，就見男人屈膝跪坐在木墩上，只是他跪的着急，往下坐的時候重心移動，讓他控制不住打了個趔趄。葉方吓得趕緊去扶，又對着男人說道：“不是這麽坐的，我扶你起來。”

錢大富本想證明自己沒那麽沒用，可他剛才連坐都坐不穩，接着他就聽到妻主說他坐都坐錯了。錢大富低着頭，借着妻主的力量站起身。

葉方扶着男人站穩，示範的坐在了木墩上，對他說道：“你看，這麽坐。你怎麽了？”葉方擡頭看到男人沮喪的神情，他紅腫的臉頰消下去一些，但看着還是讓人心驚。

“沒，沒什麽。”錢大富習慣性的搖頭，他看妻主兩條岔開，兩只腳踩在地上，只是屁股挨在木墩上，他抿着唇臉憋得漲紅，“這，這，這也太不合規矩了。”

葉方見男人剛才還沮喪的臉，突然變得通紅，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腿，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哪裏不合規矩了？葉方不知道男人口中的規矩是什麽，她也不再問，她最主要的是掌握主動權，于是她皺着眉對他道：“什麽規矩，我現在就是你的規矩，就像我這麽坐知道嗎？”

葉方說着起身，她今天還就要看他坐在上面。

他又惹妻主生氣了，錢大富心裏一緊，他不敢擡頭去看妻主，在妻主說完之後，他慢慢挨到木墩前，先是屈膝，然後将臀放在木墩上，他緊張的把手放在膝蓋上，兩條腿緊緊地并攏着，然後小聲問道：“妻主，仆這，這樣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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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說這些話，大概腦子壞掉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