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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涼嘴不饒人:“你天眼開到夢裏去了吧,我跟他哪裏秀恩愛了?”
柳雯雯哼哼了幾聲,正好門鈴又響了,柳雯雯就跑去開門。
這次終于是面癱姐杭亞君了。
杭亞君看到屋子裏吃剩下的一片狼藉,面無表情的說:“吃過了。”
柳雯雯說:“誰叫你來得晚啊。吃飯沒有,要不給你煮碗面?”
杭亞君說:“嗯。”
柳雯雯跳起來打了下杭亞君的頭,說道:“要就要,嗯個屁啊!”
杭亞君一張标準面癱臉看着柳雯雯,說:“要。”
柳雯雯說:“要什麽?”
杭亞君:“面。”
柳雯雯扶額:“你真是……算了。”一揮手進了廚房。
石戍看着杭亞君,越是接觸,越是覺得杭亞君挺像他印象中的一個人,但石戍不敢确定。
杭亞君也看了石戍,兩個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這一個對視讓石戍确定了杭亞君就是他剛才想到的那個人。
他們曾經有過匆匆一面之緣。在邊境線上,那個時候三方的人馬都是從頭裹到了腳,連眼睛都是藏在了墨鏡裏的。石戍記得其中有一個狙擊手的眼神,特別冷靜,就像是眼前這個萬事都沒有反應的杭亞君。
杭亞君繞過石戍,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
丁涼把茶幾收拾幹淨了,轉身就看見沙發上大爺似的坐着的兩個人,頓時覺得憤憤不平。吃白食就算了,還什麽都不做,簡直不能忍!
丁涼把抽紙丢到是石戍的面前,說:“把茶幾上的油給我擦掉!”
石戍擡臉裝可憐:“我是病號!”
丁涼懶得廢話,直接問:“擦不擦?”
石戍眼睛微亮:“插!”
一邊面無表情的杭亞君:“呵!”
丁涼也不想再看見這兩個,轉而去放陽臺的兩只蠢狗。
平菇沒心沒肺的在陽臺上的狗窩裏睡大覺,香菇也被磨得沒精力了,焉噠噠的趴着,到丁涼出來立即搖尾巴,讨好的湊上去。
丁涼心底一軟,解了鏈子,正要說話,香菇竟然蹭的一下就蹿進屋子裏去,看那架勢竟然還是沖向石戍。
丁涼又被吓了一跳,趕緊往屋子裏奔。
石戍本來正拿着抽紙擦茶幾,餘光瞥見一道灰影沖過來,眼疾手快的擡手,剛好來得及兩手夾住湊到了他臉前的猙獰狗頭。
“香菇!”丁涼幾步沖過去,把香菇拽下來,但香菇身體被拽下來了,腦子還使勁往石戍那邊湊,龇牙咧嘴的要咬石戍,跟見了幾輩子的仇人一樣。
石戍裝得一副心有餘悸的受驚樣子,拍了拍胸口,說:“吓死我了!你家狗這是瘋了嗎,怎麽整天想着要咬人?”
丁涼拖着還撲騰着要去咬人的香菇,沒好氣對着石戍說:“因為你不讨喜得連狗都看不慣!”
石戍:“……”明明是你家狗嫉妒我。
被聲音驚動的柳雯雯也探出頭來湊熱鬧,說:“我也覺得是你家狗今天太奇怪了。”
石戍贊同的說:“我覺得那蠢狗該吃藥了。”
柳雯雯突然叫了一聲,說:“哎,丁涼,香菇是不是發情了啊!”
一句話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石戍覺得腦子一炸,有種醍醐灌頂之感,難怪這狗跟他這麽不對盤……
丁涼想想也覺得大概是,安撫的拍了拍香菇的頭,讓它冷靜一點,然後擡頭對着石戍說:“原來你還是它情敵。”
本來是諷刺石戍,但是石戍卻聽樂了,心想原來你自己也知道。
“呵!”一旁冷冷旁觀的杭亞君很不和諧的又爆出一聲冷笑,一句話不說,但是存在感刷得妥妥的。
柳雯雯瞪了杭亞君一樣,喊道:“別呵了,突然炸一下能吓死人!進來端你的面!”
杭亞君面無表情的起身跟進廚房。
丁涼把香菇重新拉回陽臺上,這狗今晚跟吃了興奮劑似的,一直跳着要咬人,只能讓它待在陽臺上冷靜冷靜。
不對!
丁涼看着依舊一副大爺樣子坐在沙發上的石戍,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麽要香菇待在陽臺,而不是叫石戍回自己屋子去呢?
“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該回去休息了。”丁涼站在石戍面前,居高臨下的對他下逐客令。
石戍馬上一臉可憐:“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趕我走嗎?”
丁涼冷笑:“我這是在讓你好好好好休息。”
石戍繼續可憐臉,柳雯雯冒出個頭來說:“丁涼,你別趕石戍走,待會我們四個剛好湊一桌牌!”
丁涼頭上青筋一冒,對着柳雯雯道:“你也還不走?”
柳雯雯邊擦着手邊從廚房出來,一副不要臉的痞樣子說:“走?我今兒還要在這裏睡呢!”
石戍插了一句:“我也要在這裏睡!”
丁涼滿臉不高興道:“你們下次是不想來了吧。”
柳雯雯立馬一改剛才的霸氣樣子,軟聲道:“別,我開玩笑的。只是太久沒跟你玩牌了,十分懷念,今日難得大家歡聚一堂,天賜良機,不如咱們來玩兩把?”
丁涼冷着臉,其實還真是心動了,想想确實很久沒玩過了,便說:“那好,就玩兩把!”
丁涼去把香菇的狗糧還有水全都拿到陽臺上去,出去喂糧食的時候香菇還一副可憐得不得了的樣子對着丁涼嗚嗚叫着,可讓丁涼心疼了一把。
在陽臺好一陣安撫香菇。
再進客廳的時候,柳雯雯連牌局都擺好了,正跟石戍講怎麽玩擺二。
丁涼跟丞相兩個人從小就愛玩這個,高中的時候跟柳雯雯還有杭亞君四個人能玩通宵。工作之後大家分散了,沒那麽多時間倒是玩得少了。
說起來丁涼還真是有點手癢,就是丞相不在。以前玩得時候都是丁涼跟丞相一隊,柳雯雯跟杭亞君一隊。
柳雯雯現在已經跟杭亞君坐好了位置,兩個人還是一隊,留了一個石戍對面的位置,丁涼就只得坐在那裏,默認跟他要跟石戍一隊的事實。
柳雯雯大概的給石戍講了一遍游戲規則,最後拍板道:“大概就是這樣,其餘的邊玩邊講,來來,丁涼快來摸牌。”
丁涼瞥了眼石戍,懷疑道:“你能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擺二,一種打牌方式,就是出牌按照花色打,一般四個人玩,坐着對家的為一隊,争莊家。重慶部分地區稱之為甩二,類似于雙Q
☆、我不走
擺二這個說起來還是挺難,很考技術和經驗,而且還要算對家的牌,菜鳥很容易被剃光頭①。
石戍笑道:“沒問題,相信我。”
丁涼:“呵呵。”
石戍說:“真的!不信我跟你一起剃他們一個光頭來看看!”
剃光頭這個不僅僅要看技術和一隊人雙方的默契,還要看運氣,要一隊人雙方的牌都非常好才行。
丁涼不信道:“你能嗎?”
石戍眼睛微亮:“要是我做到了,你今晚□□。”
丁涼挑眉道:“要是你沒做到呢?”
石戍說:“沒做到我在你屋子裏裸奔一圈!”
柳雯雯歡喜道:“好!”
丁涼笑道:“好啊,要是沒做到你們兩個一起裸奔。”
杭亞君又爆出一聲:“呵。”
但除了石戍看了她一眼之外,沒人理她。
柳雯雯繼續高興道:“好啊,你要是不嫌棄我礙眼,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展示我傲人的身材!”
丁涼諷刺道:“你那是五短身材吧。”
柳雯雯一摔洗好的牌,說:“你又沒見過,你怎麽知道是什麽身材!”
“我當莊。”幾個人說話間隙,沒人理會的杭亞君已經率先摸了牌,而且還是一個紅桃兩點。
柳雯雯歡呼道:“太好了,小君你太棒了!”
石戍也把自己剛剛摸的黑桃兩點亮出來,說:“我也摸到了……”
丁涼說:“你現在摸到有什麽用,莊家還是不是你的!”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摸了一圈牌,石戍又把牌亮出來,說:“那我摸到了大王呢?”
柳雯雯說:“哎呀,你竟然摸到了大王!”
丁涼罵道:“你是豬嗎?不要随便暴露你的牌!”
石戍偏還一臉欠揍的把剛摸的另一張牌也擺出來:“我還摸到了小王。”
柳雯雯大叫:“大牌都要被你摸完了!”
丁涼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摸到雙王你這個菜鳥還是不會用!”
石戍嘿嘿一笑:“不是等着你教我嘛。”
丁涼一下笑了,罵了句:“白癡。”
杭亞君:“呵!”
吵吵鬧鬧的打完幾把牌,除了前兩把石戍不太明白牌的規則輸了得很慘之外,後面幾把倒是越來越好,甚至搶過了杭亞君的莊家。
丁涼本來以為跟石戍一隊會輸的很慘,倒是沒想到石戍越打越有感覺,而且運氣特別好,總是能摸到大牌,最重要的是,石戍能算牌。
他總是能清楚的記得每一把每個人出了什麽牌,然後據此猜到他最後剩下什麽牌。
幾個人越打越嗨,柳雯雯吵吵鬧鬧的喊着不公平,不許石戍記牌,被石戍一陣口頭上的洗刷,然後下一把差點剃光頭。
柳雯雯一摔牌,嚴重抗議石戍的算牌行為,石戍一臉賴皮樣子:“有本事你也算啊,嫉妒我算怎麽回事。”
柳雯雯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嫉妒你?你哪來的臉皮說這句話!”
丁涼也打嗨了,滿腦子想着要剃柳雯雯光頭,自從柳雯雯牌技長進之後,他跟丞相兩個人好久沒能剃過柳雯雯一次光頭了。
“雯雯,輸不起就別玩了。”丁涼出言刺激道。
柳雯雯果然被激到了:“誰輸不起,玩就玩!反正就是裸奔,你可是要□□,還不知道到底誰吃虧更多呢!”
丁涼這才想起,他跟石戍還有這一茬!
不過……
丁涼看了一眼笑得賤兮兮的石戍,他不會認賬就是了。
丁涼跟柳雯雯,杭亞君,他們玩了四五年的牌了,但竟然一直不知道杭亞君也是個能記牌的主!
從柳雯雯喊完了話之後,杭亞君每次大牌就像是跟石戍兩個人比誰更能記牌似的,兩個人把柳雯雯跟丁涼兩個人手上的牌猜了個透徹,簡直沒法玩了!
柳雯雯倒是不停的在一邊大喊好,丁涼卻是越玩越沒意思。每一次要出的牌都預料到了,根本沒法玩。
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幾個人都玩到了十一點半了。
本想着這把打完就不來了,但是沒想到最後一把石戍的牌竟然好到逆天,就算是牌都被杭亞軍猜完了,還是一養華麗麗的剃了柳雯雯他們光頭!
石戍把最後一張主牌甩出來,得意道:“看我剃了你們光頭!丁涼,你今晚要□□!”
一聽這個話,本來還喪氣着的柳雯雯一下來了精神,拍手道:“就是,丁涼,你今晚要□□!”
丁涼冷眼看着柳雯雯,說:“那你還要裸奔呢。”
柳雯雯說:“你別想坑我,我們當時說的是,沒剃到我們光頭,我才跟石戍一起裸奔,現在是剃到了啊,按理說應該你輪流□□我跟石戍一晚!”
石戍說:“那還是算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重要,我替你跟丁涼睡好了!”
柳雯雯說:“節操都不要了,還要名聲來幹什麽!”
石戍笑道:“那貞□□總要吧!”
柳雯雯還沒回答,杭亞君就送上一聲冷笑。
丁涼适時開口說:“你們倆夠了,都該滾了!”
柳雯雯往沙發上一倒,死皮賴臉道:“我不走我不走!”
丁涼:“……”
杭亞君起身,攔腰把柳雯雯抱起來。
柳雯雯瞪大了眼睛瞪着杭亞君,杭亞君面癱臉看着她:“該回去了。”說完就往門口走。
柳雯雯愣了好一會,等杭亞君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杭亞君,你放我下來!我要丁涼,不,我要石戍抱我出去!”
杭亞君抱着柳雯雯,還自己開了門,帶着柳雯雯的喊叫聲走了。
屋子裏就只剩下了厚臉皮的某石與冷淡的某娘,涼。
丁涼在石戍開口之前說:“你不走我就放狗來咬你了!”
石戍學着剛才柳雯雯的招數,往沙發上一橫躺:“我不走,除非你抱我出去!”
丁涼站起身冷眼看着賴皮的石戍,問道:“你确定?”
石戍看了會丁涼的臉色,又坐起來,說:“可我腿腳不便啊,你總得扶我吧。”
丁涼一臉不耐煩的伸出手,說:“快點!”
石戍嘴角一勾,抓住丁涼的手用力一帶,翻身把丁涼壓在沙發上,腦袋往丁涼的胸口一放。
“我睡着了!”
丁涼臉色蹭的一下紅了,惱怒道:“石戍,你給我起來!”
石戍閉着眼睛,笑得嘴巴咧到後腦勺,回丁涼一串呼嚕聲。
惱怒的丁涼不客氣的抓住石戍的耳朵,用力一扯,石戍頓時慘叫:“啊——”
丁涼就這樣吧石戍的頭從自己的胸口拉開:“混蛋,你信不信我馬上放香菇來咬你!”
石戍一臉可憐:“你真狠……”
丁涼一把推開石戍,臉上的紅暈未消:“你還真煩!你到底走不走?”
石戍雙手一抱胸,一副孩子賭氣的樣子:“我就不走!你放狗來咬我吧,咬了我你還要負更多責!”
丁涼罵道:“你臉皮厚到朝天門了吧?趕都趕不走!”
石戍說:“那你的心是金剛鑽吧,那麽硬,一點都不講人情。”
丁涼:“你到底走不走?”
石戍:“明明是你自己同意□□的,你怎麽能食言?”
丁涼挑眉微微笑道:“我那話明顯是騙腦殘的,你真信嗎?”
石戍被丁涼那個像貓一樣帶着一股狡黠壞水的表情勾得心癢癢的,真想把那個漂亮人抱進懷裏好好揉一番。
“那就算我是腦殘好了,現在該你來□□了。”為了與美人同床共枕石戍也真是拼了。
丁涼說:“你确定你臉和腦子都不要了?”
石戍借用柳雯雯的話說:“節操都不要了,要臉來幹什麽?”
丁涼臉上又帶了笑意:“你真是夠了。”說完就起身往陽臺走,“反正我看香菇對你也挺有意思,不如今晚就叫它來侍寝好了。”
“你怎麽能這樣!”石戍叫道,“那蠢狗只想咬我!”
丁涼側頭,對着石戍極其勾人的狡黠壞笑,然後來開了陽臺的窗門。
早就在陽臺上撓爪子要咬人的香菇登時撒開腳丫朝着石戍沖過去,一副見了殺父仇人的樣子。
石戍一臉淡定的對着狗,等到狗跳到眼前的時候再一手揮過去,輕輕松松的就按着狗脖子把它壓在了沙發上。
香菇甩着尾巴,使勁的掙着,就是掙不脫石戍那雙力度合适的手,只能嗚嗚叫着,用藍顏珠子瞥着石戍。
石戍笑得一臉得意的看着丁涼:“你今晚要是不□□,我就掐死你這蠢狗!”
丁涼:“反正那只狗都蠢死了,你愛怎麽它随意吧。”
說完就自己轉身進了卧室,也不管石戍這個殘廢能在客廳裏翻出什麽花來。
丁涼回卧室拿了睡衣,在卧室的浴室裏洗了澡和頭,本以為石戍再怎麽也不至于臉皮厚到就真的不走了,但沒想到石戍竟然自己跛着腳跳到了丁涼的卧室門口,使勁的敲門。
“丁涼,你睡了嗎?沒睡我們出來聊聊天呗。”說完了,香菇還跟着叫了一聲。
丁涼正擦着水濕的頭發,本不想回石戍的話,但竟然聽見了香菇很正常的叫聲,頓時覺得奇怪,便開門去看。
門口石戍靠着牆壁站着,笑得依舊猥瑣,香菇坐在石戍的腳邊,乖巧得不像話。
丁涼耙了下頭發,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蠢狗,問:“你怎麽了它?”
石戍說:“我能怎麽了它,只是幫它開了個竅。”
香菇又叫了一聲,一臉的贊同。
搞得丁涼更加的奇怪,說:“你要是能幫它開竅那你自己怎麽還這麽蠢?”
石戍:“你怎麽說話的,我哪裏蠢了?”
丁涼回石戍一個你哪裏不蠢的表情。
石戍默默的看着沐浴後散發着清香的丁涼,想着看着你長得好看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你幫我洗個澡呗,我行動不便。”石戍不要臉的說,“而且洗幹淨了才好睡你的床嘛!看你也是個愛幹淨的。”
丁涼一臉看瘋子的表情:“你怎麽不說讓我去幫你叫個小姐?”
石戍不要臉一笑:“小姐可沒你好看。”
丁涼把門往後面一摔,很有氣勢的說:“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從四樓丢下去?”
石戍眨了下眼睛,看着丁涼陰測測的一笑,随後身體往前一倒,徑直往丁涼懷裏撲。
丁涼吓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住石戍。
石戍順勢倒進丁涼的懷裏,眼睛一閉,妥妥的裝暈。
作者有話要說: ①剃光頭就是沒有得到分的輸家
☆、早上好
丁涼搖了搖撞暈的石戍,有點慌:“你怎麽了?”
石戍閉眼不回答。
丁涼拖着石戍帶到自己的床上,把石戍的臉怕得啪啪的響:“你怎麽了,石戍?”
石戍微微皺了下眉頭,下手真重!
丁涼拍了好幾下,見石戍還是不醒,想了想,就動手去掐石戍的人中,用力之大,叫石戍頓時繃緊了渾身的腱子肉。
丁涼一手按在石戍的胸口,本來沒感覺的,但是石戍一用力,肌肉鼓起,丁涼就感覺到了。
那種硬硬的蘊含着力量還有熱度的觸感。
丁涼蹭的紅了臉,一巴掌沒收力的拍在石戍的臉上,罵出了母親常罵別人的話以及那種女人特有的調子:“混蛋你不要臉!”
可這句話偏偏罵得石戍心口都酥了,沒臉沒皮得連臉上的痛也覺得沒事了。裝着一副悠悠轉醒的樣子,無辜的看着丁涼:“你剛剛罵我什麽?”
丁涼臉還是紅的,指着石戍罵的時候特別……沒氣勢而且翹出了蘭花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都是裝的!”
石戍繼續裝:“我剛剛怎麽了?我剛剛只聽見你罵我混蛋了,你再罵句我聽聽看。”
丁涼上前一把抓着石戍領子,惡狠狠道:“你找死是不是?”
石戍眨巴眨巴眼睛:“我怎麽你了?你生氣得臉都紅透了。”
丁涼臉更紅了,幹脆就這麽拖着石戍往外走:“我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放你進來!”
“汪汪!”香菇蹲在門口,一張蠢臉無辜的望着丁涼。
丁涼沒好氣的罵道:“幹什麽你,還不滾開!”
香菇沖丁涼叫了幾聲,沒動。
丁涼又開始氣得腦門疼:“你是不是想我踹你?”
香菇還是一張蠢臉。
石戍開口說:“我覺得,它大概是舍不得我走。”
丁涼惡狠狠的瞪着石戍:“那我會把它跟你一起丢出去!”
石戍驚道:“我是無辜的啊,大涼!”
那句大涼叫得丁涼臉都綠了,當即不管不顧的拖着石戍往外走,香菇吓得蹿到一邊,跟平菇兩個一起好奇的盯着丁涼拖着石戍那副畫面看。
石戍擡着一只腿,被拖得很辛苦,大叫着:“腿斷了腿斷了!”
丁涼看都看不一眼,狠心的直接拖到了門口,接着去擰門鎖,石戍有喊:“蠢狗,你還不來救駕!”
香菇果真跟被開了竅了一樣,沖過來咬着石戍的褲腿往裏面拽。
丁涼推開門,看見那蠢狗狗腿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養了一年多了,結果是個白眼狼!
一把把石戍推出去,然後抓着香菇的狗鏈子,一人一狗一起推了出去。
“既然你們人狗情深,那就一起滾吧!”說畢,啪的一聲狠狠的摔上門。
關門的那股大門甩得石戍額前的頭發一飛。
果然是難啃的鋼板,脾氣真烈。
被吵了一晚上,終于安靜下來,丁涼松一口氣的同時卻莫名的覺得房間有點太安靜。
平菇跑過來,嗚嗚了幾聲,歪着腦袋看丁涼。
丁涼摸了摸它,輕聲道:“該睡覺了。”
平菇嗚嗚的應了句,撒着歡跑回了它的狗窩。
丁涼喝了杯水,在慢慢踱回卧室。
始終覺得屋子一下變得太空,讓人不習慣。
丁涼閉眼往床上一趟,可不知道怎的,腦子一直回想起的始終是石戍那張一臉痞相的臉。
最終丁涼昨晚還是沒睡好,腦子一直回蕩着石戍那些不要臉的話以及兩次在浴室裏看見的關于石戍身體的畫面。
丁涼早上的起來的時候,默默的坐在床邊想了一陣。
對于石戍,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他是同性戀,這點他在他遇見韓江臨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但是他并不急着找個對象處。關于他自己是同性戀這個事情,他其實還有點膈應。
因為父親。
二十歲生日那天,母親跟他談過一次話。關于他那個重來不露面的父親。
故事很狗血。
母親喜歡上的父親,正好父親當時急着找人回去應付家長,于是兩個人就那麽在一起了。後來母親懷孕,說要跟父親結婚的時候,父親卻跑了。等到母親大肚子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跟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親嘴。
母親當時什麽都沒說,覺得撕破了也沒意思,反而更丢臉,就自己一個人回來,生下了丁涼。
聽到這個時候,丁涼當時有點懵。
父親,這個詞語曾經是丁涼最大的渴望,但是沒想到,他其實這樣子的人。
母親當時還握住丁涼的手,說:“将來你找戀人的時候,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對待,不論是男是女,一定不能随便。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絕對不要暧昧。”
丁涼長這麽大,沒喜歡過人。那種見面臉紅心跳,不見思念泛濫的感覺,他從來沒體會過。
但是石戍似乎有那麽一點不一樣。
可具體不一樣在哪裏,丁涼又說不出來。
于是丁涼想了很久,最後總結——石戍不一樣在臉皮過厚,比丁涼認識的所有人加起來還厚。
想通這一點,丁涼通體舒暢的起床了。
開門的時候,門口竟然沒有蠢狗的臉,這讓丁涼有些意外,隔了一會才想起,昨晚他把香菇趕出去了。
丁涼抓了把頭發,那不是待會得去要狗?
“汪!”一聲狗叫,丁涼看過去,看見是守在大門口的平菇。
丁涼走過去,問道:“你在這兒幹嘛呢?”
平菇嗚嗚了幾聲,刨了刨門。
丁涼拍了拍狗頭,說:“想出去一會吧,等我洗個臉。”
平菇又叫了起來,不停的刨着門,很着急的要出去似的。
丁涼看了眼門,隐隐的聽見外面的熟悉的蠢狗叫聲,香菇不會是一直在門口吧?
丁涼狐疑的打開門……
“嗨,丁涼,早啊!”門外是石戍欠揍的臉。
丁涼的臉立馬黑了幾分:“你一直守在門口?”
石戍馬上一臉委屈:“是啊,腿要站斷了!”說着就往丁涼身上倒。
丁涼側身一讓,石戍撞到門上,踉跄了一下。
香菇就跟在石戍後面,一臉的興奮的對着丁涼搖尾巴。
丁涼看了看也不表示出急切要回家的蠢狗,心涼涼的也不想接着蠢狗回來了,便說:“我看你跟那蠢狗也真是緣分深重,不如就跟了你過吧,好了我要回去吃早飯了。”
石戍感覺扒住門,說:“不是,我就是特地送它回來的,順便來蹭個早飯。”
丁涼按着門往外面關,跟石戍較着勁:“不用了,狗送你,早飯請出門右拐,再見!”
石戍單腳站着,不好使勁,眼看着門要被關上了,機智的把打着石膏的腿伸過去,夾在門縫中。
丁涼:“……你腿不要了嗎?”
石戍說:“你說了你要對我負責的,你難道就這樣忘了嗎?”
丁涼擡頭認真的看着石戍不要臉的臉,确定自己沒有絲毫心跳加快以及臉紅心跳,于是面癱着臉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石戍:“……”
丁涼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在石戍的石膏腿上,要把石戍的腿頂出去,石戍忙用力撐着門,努力往裏面鑽:“丁涼,你說了要對我負責的,怎麽能這麽絕情!”
“你們,在幹什麽?”一道聲音□□來。
石戍當時一手扒着門,一手拉着丁涼的衣角,丁涼拿手推着石戍的肩膀,一臉絕情樣子,整個畫面完全就是兩個男的約完什麽東西之後草完扔的畫面。
簡直不能更生動。
丁涼臉一黑,用力把石戍推出去,解釋道:“我不認識他。”
丁小宗在另一邊的門轉着眼睛看了看兩個人,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十分的微妙。
石戍扶着牆站穩,跟丁小宗打招呼道:“早啊,小宗。”
丁小宗一笑,很自覺的過來扶着石戍:“早,石哥。”
石哥?
丁涼鄙視的掃了眼丁小宗,冷聲道:“丁小宗你不去做作業嗎?”
丁小宗說:“大清早做什麽作業啊,又不是學霸。”
丁涼說:“那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買菜嗎?”
丁小宗說:“我還不能早起了嗎?”
丁涼說:“能,母豬原來真能上樹。”
石戍很不道德的在一邊笑了起來,香菇也跟着叫了幾聲,搖着尾巴很高興的樣子。
丁小宗說:“你能不能別這麽擠兌人,小心找到不到對象啊,撸一輩子啊!”
丁涼哼了一聲,說:“我樂意。”
丁小宗瞥了下嘴角,轉移話題說:“我是有正事要說的!”
石戍插嘴道:“有正事就要進屋去說,站在門口像什麽樣子。”
丁小宗恍然大悟道:“對哦,哥你快讓我跟石哥進去。”
丁涼還是杵在門口,說:“殘疾與蠢貨不得入內。”
石戍說:“那你怎麽進去的?”
丁涼臉一冷。
丁小宗已經扶着石戍走到門口了,正推着門,說:“哥,你別鬧傲嬌了好不好,多尴尬啊。”
丁涼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傳染
丁小宗扶着人進了屋子,讓石戍坐下,自己去接了水來喝。
平菇跟過來對着丁小宗搖尾巴,丁小宗不理他。香菇在一邊滿屋子撒着歡的亂跑,平菇跟了會丁小宗後就蠢兮兮的去追香菇看,兩只蠢狗在客廳裏玩追尾,狗毛飛了一地。
丁涼皺眉,該帶狗去剃毛了。夏天來了,換毛了。
丁小宗這會才說:“媽媽昨晚打電話說我舅舅得了尿毒症,檢查出來的時候就是晚期了。我媽他們正在檢查身體,看能不能配個腎,還叫我也過去,我一會就要走。”
丁涼吃驚道:“怎麽突然就得了這種病?”
丁小宗臉色頹然道:“好像是腎結石的時候沒打幹淨,久了就變成尿毒症了。好好的,突然一下……”
丁涼也沒接話,屋子一下就死沉下來。
“我認識幾個首都醫院的醫生,可以幫你們聯系一下。”石戍道。
丁涼驚訝的看向他,腎這種器官每年等着要換的病人有十來萬,醫院裏不知道排了多少人在前面,插隊得要多大的關系?
石戍又說:“先去檢查,做着腹膜透析。我問問看能不能幫你們從醫院那裏找到合适的腎或者先搞個透析儀。”
丁小宗說:“那就太好了!給我你電話,我一會就叫舅舅來聯系你!”
石戍說:“不用聯系我,我直接給你醫生電話,你們聯系他的時候報我的名字就行!”
丁小宗狗腿的扒過去,說:“沒看出來啊,石哥你原來還是個關系戶。”
石戍謙虛道:“關系戶到不至于,只是算是比較熟的朋友。”
其實內心獨白是——看我低調吧,其實我是個很厲害的人!丁涼快崇拜我!
丁小宗邊摸出手機,邊激動道:“那你也是厲害啊!在醫院有關系的話就好辦多了!”
丁涼走過去,踢了一腳丁小宗,說:“行了,過去好好跟你舅舅說。我一會轉點錢在你卡上,你幫我交給你舅舅。”
丁小宗點頭,說:“好。哎,哥你做點早飯來吃吧,我餓死了,都力氣出門坐車了。”
丁涼說:“你不知道自己去買嗎?”
丁小宗說:“這不是太久沒吃到你做的飯,十分想念麽?”
丁涼翻了個白眼過去:“要吃自己做!”
石戍插嘴道:“丁涼還會做飯?”
丁小宗說:“我哥可賢惠了,不僅會做飯,還會繡花補衣服呢?”
丁涼又是一腳飛過去:“你再瞎bb!”
丁小宗哎呦一聲跳開,拍怕屁股說:“敢做還不讓人說了!算了,我走了!”
丁涼罵道:“快滾!”
丁小宗對着丁涼豎中指:“就你傲嬌!一不好意思就毒舌……”
丁涼作勢又要去踢丁小宗,丁小宗三兩步跳出門,大叫着走了。
丁涼看着丁小宗跑遠的身影,嘴角勾了下,回頭一看,石戍正滿臉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你既然會做飯,不如做一回來我嘗嘗?”
丁涼指着廁所,說:“前方左拐,請自便。”
石戍笑道:“你怎麽能這麽不厚道,昨天摔那一下,你還沒負責呢!”
丁涼說:“我沒帶你去醫院嗎?沒請你吃飯嗎?怎麽就叫我沒負責了?”
石戍說:“去醫院是我付的錢,吃飯也是我付的錢,你哪裏算負責了?而且你還欠我一覺,昨晚明明說好的要□□!”
丁涼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慢悠悠的點煙,挑起眼角看石戍的傲嬌高傲樣子勾得人心癢癢的,只想把他壓在身上表演一次征服。
“錢都是小事,是你自己說的,可別打臉。至于□□,昨晚香菇不是陪你睡過了嗎?”丁涼含着煙,把香菇招過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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