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着它的狗頭,“要是你覺得不夠,可以讓它再陪你一晚,正好發情期到了。”
石戍看着丁涼那個勾人的小樣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靠過去,伸手臂把丁涼困在自己跟沙發之間,中間坐着一臉蠢樣的香菇。
丁涼含着煙,愣愣的看着石戍,顯然是還從剛才的鬥嘴模式中沒反應過來。
“我覺得……”兩個人距離太近,石戍一說話丁涼含着的煙就被吹得打着卷,在丁涼漂亮的臉上擴散開,朦朦胧胧的,“香菇把我傳染了。”
丁涼眨了下眼睛,臉色微紅,張嘴正要說話,香菇卻突然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剛才還朦胧暧昧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
石戍額頭上青筋直冒,只想把那壞事的蠢狗扔出去!
就那嗷的一嗓子,讓丁涼從剛才的懵懂恢複到了原本的傲嬌。
丁涼往後仰着頭,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眯眼看着石戍說:“我看出來了,你的智商今天再創新低。”
石戍沒理丁涼的話,想再次營造出剛才的那種氛圍,但是被丁涼冷眼送了一個眼刀。
石戍遺憾的收回了伸出去的頭:“真可惜。”
丁涼取了嘴邊的煙,夾在修長的指尖,搭在沙發扶手上,盯着趴在他腿上的香菇看。
剛才石戍靠過來的時候,他以為他要親他,還緊張了一把……
香菇甩了甩耳朵,然後坐起來,扭頭看了石戍,石戍正看着客廳惆悵。
于是,香菇張嘴,伸頭,意圖趁石戍不注意啃他一口,結果剛有動作,石戍就目光淩厲一掃。
香菇張着嘴一臉無辜的甩了一下頭,臉沖着丁涼,眼珠子卻還瞥着石戍,活脫脫一副小人樣。
丁涼一下就被逗笑了,那笑容迷得石戍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兒,忍不住又靠了過去。
目光專注而帶着一股強悍侵略性的盯着丁涼,丁涼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眼神撞進石戍的眼裏就出不來了。
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的,血液分成兩半,一半往臉上去了,一半往下面去了。
石戍的臉越靠越近,近到那讓丁涼失神的眼睛在視線裏變成模糊一團,可身體卻依舊僵硬着。
這次香菇倒是識相的夾着尾巴跑了,沒了它的阻隔,石戍身體幾乎貼上了丁涼的,丁涼整個人都被壓在了石戍的身下。
丁涼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所有得感官都集中在了臉上,敏感到臉石戍臉上的熱度都感覺到了。
“叮——”
就在兩個人幾乎親到了一起的時候,門鈴響了。
丁涼像是被壓到了底的彈簧,這回蹬的反彈起來,推開石戍就跳着去開門。
石戍撐着沙發,眼底醞釀着一股兇狠的厲色,只是一個呼吸間那股厲色就被掩埋起來。
丁涼刻意的彎了一點腰,擋住自己不太聽話的某個部位,臉上的紅暈一時沒能消散開,這讓外面的柳雯雯愣了一愣,盯着丁涼的臉問:“你幹嘛啊,臉這麽紅,病了?”
丁涼耙了下頭發,伸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的煙不知道什麽掉了。
“沒。你又來幹嘛啊?”丁涼神色不悅,直接把臉紅這個話題忽略過去。
柳雯雯說:“我給你打電話了,你一直沒接,于是我就親自來找來接你,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出去玩嘛,你忘了?”
丁涼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前天吃飯的時候似乎确實說了這個,這兩天被石戍鬧得他都完全沒想起。
丁涼回頭看了眼石戍,石戍正在逗香菇跟平菇,垂着臉也看不清表情。
柳雯雯嘻嘻的臉笑了幾聲:“怎麽,放心不下啊?”
丁涼冷笑,說:“是啊,家裏兩只蠢貨,我怕餓死了它們。”
兩只蠢貨是指香菇跟平菇。至于石戍……誰管他!
柳雯雯說:“送我家去啊,我媽幫你看着。”
丁涼又回頭看了一眼石戍,石戍依舊在逗狗,轉回頭的時候柳雯雯對着丁涼擠眉弄眼,一臉你有□□的樣子。
“要不……”柳雯雯嘿嘿着說的話還沒說完,丁涼忙打斷她。
“我收拾一下就走。”他才不要跟石戍那個殘廢一起去!
柳雯雯一臉遺憾的垮下臉,瞅了瞅石戍,倒是沒說什麽讓人尴尬的話。
石戍的身份夾在他們四個人中間也确實很尴尬,朋友也算不上什麽親密朋友,而且還腿部有疾,行動不便,實在不好跟着他們一起。
丁涼轉身往卧室走,也不知道什麽心态,沒敢去看石戍的臉。
他覺得,有些東西需要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他不希望因為沖動或某種欲望而發展出一段快餐感情,那沒意思。
柳雯雯也笑嘻嘻的進屋,熱絡的石戍聊了起來,插科打诨的絲毫不提尴尬事。
等到丁涼在屋子裏轉完了,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柳雯雯跟石戍兩個人都不在客廳了,只剩下香菇跟平菇兩只正在客廳裏玩球。
大門虛掩着,丁涼知道柳雯雯多半是正送石戍回去。看了一會虛掩的門口後,丁涼就擡步往陽臺走,站在陽臺門口,聽着隔壁的動靜。
隐隐有柳雯雯的說話聲,但是聲音不大,聽不太清。
沒多久,那邊就徹底得沒聲音了,丁涼趕忙轉回去客廳,牽上兩只狗,一副準備好了可以走的樣子。
柳雯雯從丁涼的手裏接過一只狗,笑道:“走吧走吧。先去一趟我家,把香菇跟平菇安頓好,然後我們就可以集合去玩了!”
丁涼沒理柳雯雯的話,出門的時候看了眼隔壁的房門。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像是不放心和羞愧?
☆、有感覺
丁小宗扶着人進了屋子,讓石戍坐下,自己去接了水來喝。
平菇跟過來對着丁小宗搖尾巴,丁小宗不理他。香菇在一邊滿屋子撒着歡的亂跑,平菇跟了會丁小宗後就蠢兮兮的去追香菇看,兩只蠢狗在客廳裏玩追尾,狗毛飛了一地。
丁涼皺眉,該帶狗去剃毛了。夏天來了,換毛了。
丁小宗這會才說:“媽媽昨晚打電話說我舅舅得了尿毒症,檢查出來的時候就是晚期了。我媽他們正在檢查身體,看能不能配個腎,還叫我也過去,我一會就要走。”
丁涼吃驚道:“怎麽突然就得了這種病?”
丁小宗臉色頹然道:“好像是腎結石的時候沒打幹淨,久了就變成尿毒症了。好好的,突然一下……”
丁涼也沒接話,屋子一下就死沉下來。
“我認識幾個首都醫院的醫生,可以幫你們聯系一下。”石戍道。
丁涼驚訝的看向他,腎這種器官每年等着要換的病人有十來萬,醫院裏不知道排了多少人在前面,插隊得要多大的關系?
石戍又說:“先去檢查,做着腹膜透析。我問問看能不能幫你們從醫院那裏找到合适的腎或者先搞個透析儀。”
丁小宗說:“那就太好了!給我你電話,我一會就叫舅舅來聯系你!”
石戍說:“不用聯系我,我直接給你醫生電話,你們聯系他的時候報我的名字就行!”
丁小宗狗腿的扒過去,說:“沒看出來啊,石哥你原來還是個關系戶。”
石戍謙虛道:“關系戶到不至于,只是算是比較熟的朋友。”
其實內心獨白是——看我低調吧,其實我是個很厲害的人!丁涼快崇拜我!
丁小宗邊摸出手機,邊激動道:“那你也是厲害啊!在醫院有關系的話就好辦多了!”
丁涼走過去,踢了一腳丁小宗,說:“行了,過去好好跟你舅舅說。我一會轉點錢在你卡上,你幫我交給你舅舅。”
丁小宗點頭,說:“好。哎,哥你做點早飯來吃吧,我餓死了,都力氣出門坐車了。”
丁涼說:“你不知道自己去買嗎?”
丁小宗說:“這不是太久沒吃到你做的飯,十分想念麽?”
丁涼翻了個白眼過去:“要吃自己做!”
石戍插嘴道:“丁涼還會做飯?”
丁小宗說:“我哥可賢惠了,不僅會做飯,還會繡花補衣服呢?”
丁涼又是一腳飛過去:“你再瞎bb!”
丁小宗哎呦一聲跳開,拍怕屁股說:“敢做還不讓人說了!算了,我走了!”
丁涼罵道:“快滾!”
丁小宗對着丁涼豎中指:“就你傲嬌!一不好意思就毒舌……”
丁涼作勢又要去踢丁小宗,丁小宗三兩步跳出門,大叫着走了。
丁涼看着丁小宗跑遠的身影,嘴角勾了下,回頭一看,石戍正滿臉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你既然會做飯,不如做一回來我嘗嘗?”
丁涼指着廁所,說:“前方左拐,請自便。”
石戍笑道:“你怎麽能這麽不厚道,昨天摔那一下,你還沒負責呢!”
丁涼說:“我沒帶你去醫院嗎?沒請你吃飯嗎?怎麽就叫我沒負責了?”
石戍說:“去醫院是我付的錢,吃飯也是我付的錢,你哪裏算負責了?而且你還欠我一覺,昨晚明明說好的要□□!”
丁涼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慢悠悠的點煙,挑起眼角看石戍的傲嬌高傲樣子勾得人心癢癢的,只想把他壓在身上表演一次征服。
“錢都是小事,是你自己說的,可別打臉。至于□□,昨晚香菇不是陪你睡過了嗎?”丁涼含着煙,把香菇招過來,揉着它的狗頭,“要是你覺得不夠,可以讓它再陪你一晚,正好發情期到了。”
石戍看着丁涼那個勾人的小樣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靠過去,伸手臂把丁涼困在自己跟沙發之間,中間坐着一臉蠢樣的香菇。
丁涼含着煙,愣愣的看着石戍,顯然是還從剛才的鬥嘴模式中沒反應過來。
“我覺得……”兩個人距離太近,石戍一說話丁涼含着的煙就被吹得打着卷,在丁涼漂亮的臉上擴散開,朦朦胧胧的,“香菇把我傳染了。”
丁涼眨了下眼睛,臉色微紅,張嘴正要說話,香菇卻突然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剛才還朦胧暧昧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
石戍額頭上青筋直冒,只想把那壞事的蠢狗扔出去!
就那嗷的一嗓子,讓丁涼從剛才的懵懂恢複到了原本的傲嬌。
丁涼往後仰着頭,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眯眼看着石戍說:“我看出來了,你的智商今天再創新低。”
石戍沒理丁涼的話,想再次營造出剛才的那種氛圍,但是被丁涼冷眼送了一個眼刀。
石戍遺憾的收回了伸出去的頭:“真可惜。”
丁涼取了嘴邊的煙,夾在修長的指尖,搭在沙發扶手上,盯着趴在他腿上的香菇看。
剛才石戍靠過來的時候,他以為他要親他,還緊張了一把……
香菇甩了甩耳朵,然後坐起來,扭頭看了石戍,石戍正看着客廳惆悵。
于是,香菇張嘴,伸頭,意圖趁石戍不注意啃他一口,結果剛有動作,石戍就目光淩厲一掃。
香菇張着嘴一臉無辜的甩了一下頭,臉沖着丁涼,眼珠子卻還瞥着石戍,活脫脫一副小人樣。
丁涼一下就被逗笑了,那笑容迷得石戍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兒,忍不住又靠了過去。
目光專注而帶着一股強悍侵略性的盯着丁涼,丁涼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眼神撞進石戍的眼裏就出不來了。
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的,血液分成兩半,一半往臉上去了,一半往下面去了。
石戍的臉越靠越近,近到那讓丁涼失神的眼睛在視線裏變成模糊一團,可身體卻依舊僵硬着。
這次香菇倒是識相的夾着尾巴跑了,沒了它的阻隔,石戍身體幾乎貼上了丁涼的,丁涼整個人都被壓在了石戍的身下。
丁涼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所有得感官都集中在了臉上,敏感到臉石戍臉上的熱度都感覺到了。
“叮——”
就在兩個人幾乎親到了一起的時候,門鈴響了。
丁涼像是被壓到了底的彈簧,這回蹬的反彈起來,推開石戍就跳着去開門。
石戍撐着沙發,眼底醞釀着一股兇狠的厲色,只是一個呼吸間那股厲色就被掩埋起來。
丁涼刻意的彎了一點腰,擋住自己不太聽話的某個部位,臉上的紅暈一時沒能消散開,這讓外面的柳雯雯愣了一愣,盯着丁涼的臉問:“你幹嘛啊,臉這麽紅,病了?”
丁涼耙了下頭發,伸手的時候才發現手上的煙不知道什麽掉了。
“沒。你又來幹嘛啊?”丁涼神色不悅,直接把臉紅這個話題忽略過去。
柳雯雯說:“我給你打電話了,你一直沒接,于是我就親自來找來接你,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出去玩嘛,你忘了?”
丁涼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前天吃飯的時候似乎确實說了這個,這兩天被石戍鬧得他都完全沒想起。
丁涼回頭看了眼石戍,石戍正在逗香菇跟平菇,垂着臉也看不清表情。
柳雯雯嘻嘻的臉笑了幾聲:“怎麽,放心不下啊?”
丁涼冷笑,說:“是啊,家裏兩只蠢貨,我怕餓死了它們。”
兩只蠢貨是指香菇跟平菇。至于石戍……誰管他!
柳雯雯說:“送我家去啊,我媽幫你看着。”
丁涼又回頭看了一眼石戍,石戍依舊在逗狗,轉回頭的時候柳雯雯對着丁涼擠眉弄眼,一臉你有□□的樣子。
“要不……”柳雯雯嘿嘿着說的話還沒說完,丁涼忙打斷她。
“我收拾一下就走。”他才不要跟石戍那個殘廢一起去!
柳雯雯一臉遺憾的垮下臉,瞅了瞅石戍,倒是沒說什麽讓人尴尬的話。
石戍的身份夾在他們四個人中間也确實很尴尬,朋友也算不上什麽親密朋友,而且還腿部有疾,行動不便,實在不好跟着他們一起。
丁涼轉身往卧室走,也不知道什麽心态,沒敢去看石戍的臉。
他覺得,有些東西需要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他不希望因為沖動或某種欲望而發展出一段快餐感情,那沒意思。
柳雯雯也笑嘻嘻的進屋,熱絡的石戍聊了起來,插科打诨的絲毫不提尴尬事。
等到丁涼在屋子裏轉完了,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柳雯雯跟石戍兩個人都不在客廳了,只剩下香菇跟平菇兩只正在客廳裏玩球。
大門虛掩着,丁涼知道柳雯雯多半是正送石戍回去。看了一會虛掩的門口後,丁涼就擡步往陽臺走,站在陽臺門口,聽着隔壁的動靜。
隐隐有柳雯雯的說話聲,但是聲音不大,聽不太清。
沒多久,那邊就徹底得沒聲音了,丁涼趕忙轉回去客廳,牽上兩只狗,一副準備好了可以走的樣子。
柳雯雯從丁涼的手裏接過一只狗,笑道:“走吧走吧。先去一趟我家,把香菇跟平菇安頓好,然後我們就可以集合去玩了!”
丁涼沒理柳雯雯的話,出門的時候看了眼隔壁的房門。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像是不放心和羞愧?
☆、意中人
不知不覺就四月中旬了,溫度漸漸高了起來,隐隐的帶着點熱。
舅媽昨天也回來了,丁涼出去玩的時候,給舅媽打過電話,問了舅媽弟弟的病,昨天剛去了首都,是石戍聯系的那個醫院和醫生,做了詳細的檢查。不過得了那個病,也就那個樣子,沒換腎就只能做透析。好在現在一切都沒問題,透析的費用醫院也給打了折。現在舅媽弟弟一家正打算着在首都定居下來。
丁涼一回來,舅媽就叫了他過去吃飯,對于丁涼一點也沒動冰箱裏的吃食又是一番數落不提。
丁涼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去敲石戍的門的時候,沒人應他,也不知道是不在,還是……搬走了。
“魂不守舍的幹嘛啊,有意中人啦?”舅媽看丁涼又走神,打趣道。
丁涼猛的一驚,下意識的就反駁道:“沒有!”
舅媽一拍丁涼的大腿:“沒才怪,看你那個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啥樣啊,跟舅媽說說。”
丁涼很認真的說:“真的沒有,我只是在想下個月設計大賽的事情。”
舅媽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幾眼丁涼,丁涼站起身說:“我回去畫畫了。”
舅媽也跟着站起來,送丁涼到門口,這麽點距離還是不忘記唠叨:“你也不小了,該找個對象了。我看雯雯就不錯,性子熱跟你剛好互補!”
丁涼說:“可我看不上她。”
舅媽一臉詫異,苦口道:“看不上?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吧,這麽好的姑娘你看不上?”
丁涼:“……”
一邊的舅舅開口說:“我說你管那麽多幹什麽,男人就是應該多打拼,丁涼現在才二十五,還年輕着呢。你慌什麽。”
舅媽說::“我慌什麽,好姑娘都是要搶的你知道嗎?晚了就只能撿剩的了!”
舅舅說:“你整天在天貓淘寶上搶東西,我沒看你搶幾樣好東西回來。”
舅媽幾步跨過去,拎住舅舅的耳朵,在舅舅的一陣陣哎呦聲中說:“我沒搶到好東西?那你腳上穿是什麽,你拉屎用的什麽擦,啊?我這輩子搶得最差的東西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香菇不知道從哪裏蹦跶過來,坐在舅舅面前,張着嘴巴跟着舅舅一起嚎,可開心了。
丁涼笑着看了一陣,輕輕的掩上門。
丁涼出去玩了幾天,回來發現自己對于設計大賽還是一點靈感也沒有,畫了幾幅草圖也都完全不像樣子,心情也跟着浮躁起來,煙倒是抽了半盒。
香菇被送到舅媽那裏去了,屋子裏靜悄悄的就他一個人。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容易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來。丁涼含了會煙,還是沒忍住去開了酒來喝。
從旅游完回來開始,丁涼的生活再次變成壓抑,浮躁,失眠模式。大概是熱鬧了那麽幾天,突然清靜下來,就開始矯情的對孤單不習慣了。
是夜。
白天下了點雨,晚上天氣就格外的涼。
丁涼看着畫板上的素描,是今天下雨十分畫的雨景,但只畫了一半,丁涼畫着畫着,就不想畫了。呆呆的看着畫板愣了一下午,旁邊的煙灰缸都丢滿了煙蒂。
這幾天每晚都睡不好,丁涼腦袋一直抽痛着,眼底挂着兩片濃重的深色。
揉了揉眉心,丁涼起身到陽臺上去,叼着煙打量隔壁的陽臺。
那邊還是漆黑一片,從丁涼回來到現在十天了,石戍還是沒個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好了,所以回首都了。
夜風吹來,帶着一股涼意。
丁涼吸了口煙,還是沒能忍住翻過了陽臺,進了隔壁的屋子。
陽臺的門并沒鎖住,丁涼一拉就開了。
屋子裏幽黑安靜,只有路邊的燈光照進來,拉長了丁涼淺淡的影子。
丁涼摸着去開了燈。
房間裏的家具幹淨整潔得不像話,并且沒有一件多餘得東西,像是從沒人住過一樣。
丁涼摸了摸家具,太久沒人,上面積了一層薄灰,手指劃上去有一道不甚明顯的痕跡,淺淺的,不久就會消散。
石戍該不會是真的走了吧?丁涼不爽的想。
轉了一圈客廳,去看了下廚房,冰箱裏面也是空的,幹淨得連顆卵都沒有。丁涼又轉到了主卧室,如果這裏面都沒有石戍的東西,那大概那個不要臉的家夥就是真的走了。
想到這個,丁涼還難得的有點惆悵。
推開卧室的時候,丁涼敏感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淺淡味道,是石戍身上的那股味道。
被子一絲不皺的平鋪在床上,比酒店的被子還扯得平整,不知道跛着一只腳的石戍是怎麽把那被子弄成這個樣子的。
也還是跟客廳一樣,除了家具之外,卧室裏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連抽紙都沒看到。
丁涼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這次裏面倒是有東西了,是一用德文寫的文件,厚厚得一疊,估計有百來頁。
丁涼翻了一下,除開文字裏面還有一些配圖,是一些輕重武器的解剖圖,這下丁涼就算不認識字也知道這個文件在講什麽了。
原來石戍是個軍事迷,而且還直接看德文的東西。
再往後翻了幾頁,後面的資料又是用的丁涼熟悉的英文,丁涼瞥了幾眼,裏面太多的專業術語,除了一些基本的常用詞彙,其餘的丁涼一概看不懂,匆匆翻過。但最後一疊資料竟然又換了一種語言,是俄語。
所以石戍是精通三國語言還是只是在看這個東西的圖而已?
丁涼邊疑惑着,正準備把資料放回去的時候,房門響了!
丁涼被吓得幾乎跳起來,怎麽會這麽倒黴。
現在怎麽辦,出去跟石戍嗨一聲,說我只是沒事過來看看?
不行不行,太二逼了!
丁涼目光一轉,落到衣櫃上,不管了,還是先藏起來好了!
拉開櫃門,裏面幹淨利落的挂着三套衣服,丁涼顧不得欣賞,跳進去嘩的拉上門。
心髒砰砰的在胸口狂跳,現在才開始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
腳步聲先是在客廳響了一陣,然後才朝着卧室走過來。
鞋面落在瓷磚上的步伐從容而穩健,每向前靠一步,丁涼的心跳就快一分。感覺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櫃子裏悶熱逼仄,熱汗沾滿了額角,臉都悶紅了。
那腳步聲進了卧室後頓了一陣,随後直接朝着衣櫃走過來,不過一個呼吸間,衣櫃門就被拉開了。
随着光線一齊湧入的還有石戍剛毅沉着的臉色,幽深而富有攻擊性的眸子與丁涼呆愣驚慌的眼眸撞在一起。
兩人皆是一怔。
丁涼抱着腿,尴尬的擠出一出一個微笑:“呵呵,你回來啦……”
石戍臉上的那種緊繃和攻擊性瞬間收了起來,勾着嘴角往後面的大床上一坐,睨着丁涼,笑問道:“你這是在玩櫃子姑娘?”
丁涼本來還在尴尬,聽到石戍說他櫃子姑娘,又覺得火大,反罵道:“你才是櫃子姑娘!你全身都寫着你是姑娘!”
石戍一笑,幽深的眼眸緊緊的盯着丁涼的臉,說:“那你躲我櫃子裏幹嘛啊?想偷我衣服回去打灰機麽?”
丁涼瞬間炸毛:“你才是變态!你才用衣服打灰機!”
石戍說:“我沒說你是變态啊,我只是在問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櫃子裏?”
丁涼耙了下頭發,瞥着牆壁說:“房間太久沒人住了,我來看看房子裏的水電氣關好沒有之類的……不可以嗎?”看石戍那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虛的丁涼只好加大嗓門吼了一句來增加自己的氣勢以及掩蓋尴尬和心慌。
石戍帶着笑,眸光很是柔和的看着丁涼,說:“行啊,房東的親戚也算個小房東嘛,你當然可以過來視察視察。”
雖然石戍這個話聽着不太對,但丁涼也找不出比這個更有理的借口,于是只是哼了一聲。
石戍笑着輕輕用腳踢了一腳丁涼的腿,輕佻的笑問:“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丁涼扭開頭,露出微紅的耳朵,惡聲道:“大半夜的,誰要跟你去喝一杯!”
石戍又是爽朗一笑,說:“那要不要在這兒喝一杯?”
丁涼恨恨的盯了笑得很開朗的石戍,覺得萬般懊惱,自己剛才跟現在的這個樣子肯定特別丢臉:“喝個屁!我沒空!”說完就擡腳往外走。
石戍拉住他,笑道:“喝一杯嘛,這麽多天沒見你,我可是萬般想念啊……”
丁涼跟手被燙到了一樣,慌忙甩開了石戍的手:“好好說話,你再動手動腳我打死你啊!”
石戍舉起手,說:“好,我不動手,那來喝一杯嗎?”
說實話,丁涼其實有點心動的,可嘴上卻別扭着說:“誰要跟你喝!我要回去睡覺了!”
石戍笑着起身跟上丁涼的步子,說:“我帶了47年的紅酒,某國經典裝,你真的不想喝一杯?”
丁涼已經走到客廳,已經看見了桌子上擺着的一個紙袋子,裏面是兩瓶紅酒。這牌子的紅酒他還只聽說過,想喝卻一直買不起。
石戍看着他心動了,推着丁涼在桌子前坐下,利落的開酒。
☆、一大早
“最近怎麽樣,出去玩得愉快嗎?”石戍問着,往廚房去拿杯子。
從旅游回來,丁涼晚上就沒睡好過,過得自然也是不好。每天無聊得都會想那些不高興的事。
但丁涼嘴上還是說:“我過得當然很好。”
石戍拿着兩個高腳杯出來,笑道:“你那兩圈熊貓眼真的不是想我想出來的麽?”
丁涼冷笑道:“你臉皮可以再厚一點!”
石戍笑了笑,把倒好的紅酒遞過去,丁涼接過來,只搖了幾下就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
石戍在一邊看着,也不說話,就一直盯着丁涼看。
丁涼開始還飛幾個白眼過去,過了一陣見石戍還是盯着他看,不禁又開始不自在,罵道:“你眼珠子沒地擱了是不是?”
石戍說:“我只是在想,你會不會問我去哪裏了?”
丁涼确實是想問這個,但是這麽被石戍猜出來,他反而不想承認了。
“呵呵,可惜我不關心。”
石戍說:“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猜猜我去哪了嗎?”
丁涼說:“你是小學生嗎,整天玩猜猜猜!”
石戍說:“我就是小學生,那你猜嗎?”
丁涼眼睛都不眨的回答:“站街!”
石戍一口紅酒差點噗出來:“在你眼裏,我就那麽像出去賣的?”
丁涼狡黠笑道:“不然你是做什麽的?”
石戍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啊,你不記得了?”
丁涼想了陣,發現自己确實沒印象,他對于石戍的印象,大多是從第一次在浴室看見石戍半裸的身體開始的。
石戍說:“想不起就算了,自罰一杯吧。”說着,就給丁涼滿滿的倒了一杯,高端的紅酒硬是倒出了啤酒的味道。
丁涼惋惜道:“你能別這麽暴殄天物嗎?”
石戍嘿嘿笑道:“紅酒配美人,一點也不虧。”
丁涼說:“你信不信我把這酒潑你臉上?”
石戍用杯子撞了一下丁涼的酒杯:“信,幹一個吧。”
兩個就這麽兩瓶紅酒,東拉西扯的慢慢也喝光了。丁涼本來是酒量不錯的一個人,最後也不知道是紅酒太美以致醉人還是氣氛讓人自醉,喝到最後朦朦胧胧趴上桌子上就睡着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前幾天綿綿的下了幾天小雨,今天倒是出了一把好驕陽。明亮的光芒從窗簾的縫隙中照進來,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線。
丁涼醒來後按着習慣去摸床頭的煙,卻除了光滑的床頭櫃外什麽都沒摸到。
坐起身來之後才發現這不是他本來的卧室。
丁涼呆呆的想了半分鐘,才想起自己昨晚跟石戍兩個人喝了半夜的酒,最後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現在是怎麽到床上的?
不對!
現在應該想的是,石戍在哪裏?昨晚他跟石戍,有沒有做過什麽?
丁涼縮了縮菊花,不痛;看衣服,身上只有一條三角褲,但也沒任何不該有的痕跡。
應該是沒幹過什麽……
丁涼有些惆悵的松了口氣。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另一邊的枕頭也很平整,應該是沒人睡過。
所以他昨晚跟石戍,真的是什麽都沒幹。
丁涼耙了一把被他睡得淩亂的頭發,從被窩裏爬起來,找他的衣服,想摸裏面的煙出來抽。
可卧室和卧室的浴室裏都沒看見他的衣服,丁涼只好穿着三角褲到卧室外面去找。
陽臺上的拉門開着,能看見晾在陽臺角落的他的衣褲與石戍的正随風飄着。
石戍給他把衣服洗了?
丁涼詫異的靠過去,發現那衣服已經半幹了,應該是昨晚就洗的。
丁涼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平時看起來一副痞裏痞氣老子天下無敵的石戍,是怎麽洗衣服的。
說起來,石戍住的地方也是幹淨得不像話。
難道是處女座?
丁涼正看着衣服看呆,門口就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接着石戍從外面進來。
穿着黑色背心,露出肌肉結實的手臂和飽滿的胸肌,下身是軍綠色的長褲,看着像是剛運動完,麥色偏黑的皮膚上裹着一層亮晶晶的汗液,十分性感。
丁涼只是看着,臉就蹭的一下紅了,倉皇的移開目光,可沒過到一秒,又忍不住繼續看。
石戍撩起背心,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頓時暴露在丁涼的眼前,腹肌上還帶着一道黑線,延伸進褲子裏。
丁涼吞了口口水。
“醒了?”石戍放下背心,朝着丁涼徑直走來。
“啊?嗯……”
丁涼一下子亂了心跳,也不再敢看石戍,眼神飄忽着不知道往哪裏擺。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石戍說着還伸手欲摸丁涼的臉。
丁涼慌忙的退了一步:“沒,我只是有點熱,嗯,被被子捂了,熱的。”
石戍笑了一下,晃晃另一只手裏提着的早餐,說:“去穿上衣服吧,我買了早飯,一會過來吃。”
丁涼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只穿着一條三角褲,臉登時爆紅成一片,可是衣服還沒幹,根本沒法穿。
“哦,對了,你衣服被我洗了,沒幹的話你先穿着我的吧。”石戍走了幾步,又回頭來說。
丁涼臉正通紅着,聞言不禁惱羞成怒:“誰要穿你的!還有你幹嘛要脫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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