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7)
是學生會出了什麽事,不過我看跡部的臉色應該不是特別嚴重啦。”
“哦……”亞栗頓了頓,“那我待會再去找他吧,先把慈郎弄醒。”
“不過你真的跟跡部吵架了啊,為什麽吵啊?”
忍足拍了拍向日的肩膀,“岳人,不要多問。我們先去部活室。”
“哦……那好吧。”向日又補上一句,“你們要快點和好啊,我可不想每天一不小心就被罰了……”
“好了岳人,快點走吧。”
“诶,侑士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啊?”
“有什麽好擔心的……”
兩人邊說着邊走遠,亞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場內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就推開門進入了場內。慈郎睡得很熟,面朝下趴在長椅上,亞栗在他頭邊上蹲下,伸出手惡意地去戳他長長的眼睫毛。慈郎倏然皺了皺眉,眼睫毛顫了顫,亞栗一下子心情就轉好了,開始玩他的眼睫毛,最後還惡趣味地揪着自己的發尾去撓他的耳廓。
慈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委屈地扁着嘴,“好癢……”
“好啦,慈郎快點起來,要回家了。”
慈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翻過身子想正面朝上坐起來時,因為忘記了長椅的寬度所以就滾到了地上,亞栗聽到他屁股着地而發出的悶哼聲,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尤其在看到慈郎一臉郁悶的表情時,笑得更開了。
慈郎正扁着嘴想說什麽的時候,目光突然從她臉上移開,轉到另外一個方向,他眸光中閃着略微不大自然的光,亞栗下意識地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連唇角那明亮的笑意都來不及收斂。
跡部站在網球場的入口處,他一只手撐着門,站姿随意卻莫名充滿了讓人忍不住側目的魅惑。他的身後有人走過,但是落在亞栗眼裏卻只有他帶着平淡的表情站在那裏的影像。亞栗後知後覺地站了起來,跡部提步不急不緩地走近。
他臉上的笑隐去了一些,深藍的眸光沉靜而內斂,一時間竟然辨別不出他的情緒。亞栗臉上有些僵硬,尤其是還保持着剛剛那傻兮兮的笑,她有些懊惱地低下頭。
他……應該不生氣了吧?待會跟他說些什麽?糟糕,路上想好要說的話一句都不記得了。
慈郎有些擔憂地看着亞栗,而後者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跡部目光輕移,聲音照舊如同大提琴低沉的音色一般,“慈郎,你先出去。”
“啊?”慈郎愣了愣,然後笑了,“哦,好。”
亞栗現在思維停滞了,不停地想着要跟他說什麽。解釋嗎?解釋個鬼啊……還是撒嬌?呃……這對跡部真的管用嗎……
慈郎一走,氣氛就更僵硬了。跡部也不說話,亞栗幾乎有種他在等着她先開口的錯覺。她鼓了鼓勇氣,擡起頭看跡部,努力地笑了笑,“嗨。”
嗨……嗨你個鬼啊!
亞栗懊惱地在心裏罵自己,平時說話挺伶俐的,到現在急需說些什麽話擺脫尴尬的氣氛的時候偏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跡部微挑眉,看她懊喪的樣子估計也編不出什麽話了,也就放棄了這種半逼迫她先開口的方式,他緩緩地說,“你來冰帝找本大爺?”
亞栗愣了愣,然後忙點頭。
“找本大爺什麽事。”
亞栗聽到他微冷的語調有些愣怔。半晌也說不出什麽話,最後只得輕聲地說,“因為你接電話了……我以為你不生氣了,所以……”
跡部走近一步,帶着莫名的壓迫感,“那你為什麽給本大爺打電話?”
而且在他接了之後又立馬挂掉了,真是讓他很不悅啊。
他沒有去找她,她就不能主動來找他麽?那次不歡而散後,跡部每天都得壓抑着自己想去看她的沖動,想知道她的傷怎麽樣,卻總是克制住了自己。這一次他不能再寵着她,一定要等到她先低頭,等到她認識到她刻意傷了自己的手,最心疼的是他。
中午的時候接到她的電話,心裏不是沒有愉悅的。但是她又立刻躲避般的挂掉了。
剛剛走進場,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她壞心思地用頭發去撓慈郎癢,在她轉過頭來時,他毫無遺漏地看清了她臉上那明媚的笑意。
跡部一直很矛盾。想要她養好傷,同時又想她的日子過得不比他好。也許他其實是個挺容易滿足的人?只要知道她對他的在乎不比他少,胸口那種窒悶感就會很快散去。
自從遇到她以來,不華麗的事情經常發生,到最後,他的心情都變得這麽不華麗,這麽……随着一個人而輕易改變。
跡部看亞栗有些局促的樣子,低嘆了一聲,走得更近了些,伸出手,快要觸碰到她的臉,語氣充滿了誘哄,“告訴本大爺,為什麽要給本大爺打電話?”
亞栗緊張地仰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跡部,咬了咬下唇,不管不顧地就說出了口,“因為我……”
“跡部,你走得太快了,到底是什麽事呀……”
亞栗話頭一止,掠過跡部往他身後看去,竟然是山下。亞栗心裏掠過一絲極不舒服的情緒,她微微低着頭沉默。跡部似乎也有些不悅,轉過頭去看山下,“怎麽了,啊恩?”
山下看清了被跡部半抱在懷裏的人才愣了一下,很快又微微一笑,“剛剛看你聽部員說了句什麽就急急地跑到網球場來了,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
山下臉上維持着微笑,心裏卻隐隐有些不甘。她找了些事才跟跡部說了會話,忍足就走過來跟跡部說了亞栗在場內等他,結果跡部一句話沒說就轉身離開了。山下微微咬了咬唇,有些忿然地看着亞栗。
跡部微蹙眉,因為亞栗的話被打斷了他自然不悅,語氣也連帶着沉了幾分,“沒事了,你先回家吧,啊恩?”
山下一怔,然後努力扯出一分微笑,“那好,我先走了,再見。”
亞栗對上她帶點敵意的目光,微皺了皺眉,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濃重。
跡部顯然沒錯過她的感情變化,眸底滑過一絲欣然。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跟本大爺到學生會室去,啊恩?”
亞栗一愣,“……慈郎呢?”
“他自己會回去的。”
“哦……”她頓了頓,然後加快了步伐走在跡部身邊,試探着問,“跡部,你不生氣了吧?”
跡部輕哼了一聲,卻什麽都不說。
“那……我們為什麽要到你的辦公室去啊?”
跡部停了停步伐,側過頭看着她,亞栗看着他微眯眼的表情心突然一跳。他似乎滿意似的微揚了揚唇,“因為那裏沒人打擾。”
作者有話要說:放過這疙瘩文吧【跪地
反正它已經被我玩壞了→_→
☆、晉江是總受
教學樓裏幾乎已經清空了,過道裏的燈也暗了好幾盞。亞栗被跡部的力道牽着走過拐角,轉彎處玻璃窗外已經是夕陽日落了。一路走過來,已經很少遇到人了,而她也明顯感覺到跡部的腳步越來越急切。雖然很慶幸他已經不生氣了,但是人類面對未知的危險時那種特有的不安的預感還是在她腦海中不停地警告着。
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只是看着跡部的背影,就莫名有種……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跡部大力地推開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的一瞬間,所以那一瞬間亞栗突然反手拉住他,停住了腳步,“……跡部,我們就在這裏說吧。”
周圍實在太安靜了。明明不久前才結束了社團活動,樓道裏卻似乎只有風輕輕吹過。
跡部緩緩地轉過頭,握住她纖細的手掌的手緊了些,“本大爺不會對你怎麽樣。”
亞栗一窘,她、她也沒想跡部會對她怎麽樣啊……而且他怎麽總是可以猜到她的想法啊?他那麽強的洞察力和眼力難道在生活中也運用得如火純青?
跡部看她臉微紅,不由揚了揚唇角,手上一個用力,亞栗腳下踉跄了一下,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了跡部的胸膛穩住身子,等站直了就只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音。
亞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到處亂瞟。
跡部另外一只手輕柔地撫着她的發頂,沒過一會兒,她就感覺他指尖的溫度好像轉移到她臉上了,皮膚上那種熱度連自己都可以感覺到,更何況是一直微低着頭看她的跡部了,他一定看到她臉紅透了吧……!
跡部的手掌緩緩移到她的臉上,亞栗覺得有些癢,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地說,“我們……能不能換個姿勢說話?”
這個、這個姿勢真的太引人遐思了啊TOT。
跡部的長腿微曲,壓制住了她不安分的雙腿,幾乎是半壓在她身上。而亞栗背緊緊地靠着門,後面冰冷前面卻緊貼着跡部的胸膛的熾熱,只覺得尴尬異常。
跡部似乎輕笑了一聲,“本大爺喜歡這種說話姿勢。”
亞栗雖然覺得很窘迫,但是卻莫名其妙地一點掙紮的欲望都沒有,只是有些不敢直視他。跡部頓了頓,“接着說下去吧,為什麽要給本大爺打電話?”
亞栗怔了怔,呃……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電話還是小鬼頭誤打的,她……這幾天都鼓不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呢。不過最好還是讓跡部這樣繼續誤會下去吧……
亞栗擡頭看他,沉溺在他深藍色的眼眸中,靠的如此之近,連他的氣息都可以感受得很清晰,與室內隐隐飄着的玫瑰花香融為一體。“因為我很想你,不想跟你冷戰,但是我又怕你接了電話會說什麽我不想聽到的話,所以就挂了,但是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跡部靜靜地聽着,直到亞栗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才輕笑,“一緊張就亂說話了,啊恩?”
“別笑我……!”
跡部沒有斂去嘴角的弧度,而是緩緩地舉起她纏了紗布的右手,目光沉靜,“還會疼嗎?”
她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亞栗怕又因為這件事而引起争執,忙扯開話題,“今天桦地沒跟你在一起?”
“本大爺提前讓他回家了。”
亞栗點了點頭,跡部很快就不快不慢地接上話,“所以,你要陪本大爺一起回家。”
“……啊?”
跡部挑眉,“別把嘴巴張那麽大,真是太不華麗了。”
“可、可是……”一般不都是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的麽!
“今天私家車在保養,所以你就跟本大爺一起走路回去吧,啊恩?”
亞栗= =,她才不會相信跡部那麽多私家車豪車都在同一個時間去保養去了。
“……不如我們坐公車?”
跡部挑眉,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坐公車?”
亞栗懊喪地低下頭嘆氣,“我知道了大爺,公車太不華麗了。”
<<<<<<
所以……他們這是和好了吧。亞栗看着牽着她的手走在她身側的跡部,他的側臉依舊完美地如同天神雕刻,那高高揚起的唇角昭示着他此刻微恙的心情。
走在路上,經常有他們這個年紀的女生轉過頭來看,亞栗覺得跟跡部大爺在一起自己的回頭率都飙升了。雖然那些女生眼中的羞澀和迷戀讓她有一絲絲的不悅,好像她的嫉妒心也在漸漸地變重了。亞栗低着頭想着這個問題,跡部突然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頭頂,“走路不要看下面,真像個孩子,啊恩?”
亞栗佯裝發怒地看他,“誰是孩子!?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年齡比你大三歲!”
跡部頓了頓,若有所思地說,“那本大爺是不是虧了?”
亞栗點頭,嚴肅地說,“就算你現在知道你虧了也沒機會後悔了,懂?”
他輕笑,“懂。而且……”他手上一個用力攔住了她前進的趨勢,亞栗訝異地看向他時,他微彎下腰,涼涼的柔軟的唇貼在她的唇上,看到她呆滞的表情不由彎起了唇角,喃喃地說,“本大爺說過後悔了麽?啊恩?”
亞栗呆呆地看着他,耳朵聽到了一些走過的女生的壓低的驚呼聲,不由有些羞赧,“在、在大街上!先放開我,路上有很多人的……”
跡部眉一挑,反而伸出舌尖輕舔了下她的下唇,“本大爺做事還要看別人的眼光?”
注意到路人的目光中戲谑的意味越來越重,亞栗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焦灼的目光對上跡部含了淺淺的笑意的眸子時緩緩地平靜下來。算了,反正也沒人認識他們,就不要在乎別人的目光好了。亞栗這樣想着,幹脆伸出手環住跡部的脖子,有些羞怯地貼緊了他的唇瓣。
跡部眼眸中一閃而過訝異,然後又帶上了欣然,他伸出手環住她的腰直到兩人之間再沒有空隙。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沉醉在自己世界中的兩人卻熟視無睹。
跡部輕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難耐地向裏探進,只是這樣淺淺的親吻着。天知道這幾天他有多想不管不顧地去找她,像現在這樣把她抱進懷裏。
——不要管別人的目光,不要去顧忌另外的人,我想要你的眼中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大街上紛紛攘攘,車來車往鳴笛聲刺耳又綿長,卻仿佛穿透不了他們的世界。他們好像站在大街上,卻又好像存在于另外一個別人觸手不及的地方。
那種溫柔又難分難舍的縷縷感情,好像可以用手抓到,卻又很快流失掉。在這人潮湧動的大街上,對于他們而言,只要能緊緊地抓住對方就夠了。而且不會放手了。
<<<<<
走到跡部家的路很長,走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所以跡部大爺理所當然地給慈郎打電話說他的寶貝妹妹要留在他家吃晚飯了。
亞栗真心覺得這一切都是跡部大爺安排好的。先是知道了她來冰帝,讓桦地先回去了,然後打電話讓管家送車去保養,然後理所當然地走回家,然後理所當然地留在他家吃晚飯。當然跡部在知道了她的不靠譜的假設之後,只是嗤笑了一聲。
亞栗不知道他這反應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她猜對了他無話可以應付的反應?還是她自作多情猜錯了大爺的鄙視?
這個估計只有跡部大爺知道。
晚餐不是西式的,而是做了些比較普通的菜式,亞栗驚喜地發現她喜歡的可樂餅也出現在了跡部家華麗的餐桌上。真是勉強了那些高級廚師吧,做這麽普通的食物=w=。
晚飯後,跡部沒有很快送她回家,亞栗私下也想多跟跡部待一會也就沒說什麽,芥川媽媽更說巴不得亞栗晚點回家。到了燈火通明的馬場上,亞栗深深地驚嘆,“跡部,你家已經不是普通的別墅級別了啊。”
跡部點頭,唇角揚起一抹傲然的笑,“歡迎來到跡部王國。”
亞栗笑,“那麽國王大人,能帶我去參觀一下你那匹純種賽馬嗎?”
跡部輕笑一聲,“它性子烈,不太接觸生人,你要站在本大爺後面才行。”
“好咧。”
馬場遼闊地讓亞栗有種自己站在中間就像只螞蟻一樣的感覺,由于是露天,所以東京沒有星光的黑夜就像是蓋在頭頂的幕布。空氣中隐隐飄着一股青草香氣,晚風涼涼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耳朵就聽到了跡部在遠處的笑聲,不同于他平時的輕笑,那是種張揚的笑。
亞栗小跑了幾步,看到了跡部手牽着缰繩緩步走過來,後面跟着一頭通體雪白的馬。亞栗驚喜地笑着說,“這就是伊麗莎白吧?好漂亮的白色!”
她話音剛落,伊麗莎白就揚起前蹄,嘶叫了幾聲,跡部幾乎快拉不住它,“這馬對人一點都不親切,本大爺每天早上陪它散步就要吃灰。”
亞栗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笑得不行。這馬比她的狗有骨氣多了,那只黃毛狗每次跡部一瞪它它就動都不敢動了。
跡部拍了拍伊麗莎白的頭,它甩頭沖着跡部就嘶叫了一聲。亞栗一邊辛苦地忍着笑,一邊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去看看跡部臉上有沒有口水。跡部有些不大自然地接過紙巾,擦了擦臉,冷着臉瞪它。
伊麗莎白一點都不示弱,幹脆扭過頭一副懶得理跡部的樣子。
亞栗人生第一次看跡部大爺吃癟,心裏狂笑不止,臉上還是勉強維持着鎮靜的樣子,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近伊麗莎白雪白強健的身體,“一般來說公馬對母性都不太抗拒的,跡部,我覺得你跟它相處不好是性別問題。”
跡部挑眉,還沒嘲諷幾句,在看到亞栗的手貼上了伊麗莎白的馬身并輕柔地捋着它的毛,而伊麗莎白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他抽了抽嘴角。
這不華麗的馬,到底誰是你主人(╰_╯)#。以後本大爺再也不喂你飯吃了你給我收拾包裹滾出本大爺的家= =。
亞栗驚喜又得意地看着跡部,“怎麽樣,我就說問題在你嘛。”
跡部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伸手拍伊麗莎白的頭,伊麗莎白怒,轉過頭就對着跡部的臉長嘶一聲,亞栗正想再掏紙巾幫跡部擦掉口水的時候,伊麗莎白又提起了前蹄一副要踹的樣子。
“跡部,小心——!”
亞栗下意識地撲過去抱住跡部,伊麗莎白的馬蹄在空中停滞了一會兒,亞栗這才有機會撲倒跡部并成功抱着他在草地上翻了個滾。伊麗莎白仰天長嘶,脫離了缰繩的束縛,他又恢複了賽馬的野性和狂放,馬蹄跨過躺在它腳下的兩人,在馬場內瘋狂地奔馳着。
亞栗壓在跡部身上,抱着他閉緊了眼睛生怕伊麗莎白那不留情的馬蹄踩到他們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跡部有些無奈的聲音,“它跑走了,快從本大爺身上下來!”
亞栗一愣,然後雙手撐着草地,低着頭看跡部,“……不下來。這個說話姿勢挺不錯的。”
跡部沒有錯過她語氣中的戲谑和得意,他微眯眼,雙手抱着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将兩人的位置調換了,亞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跡部翻過去了,對上跡部自上而下看着她的危險目光才懊惱地嘆氣,自己玩大了……果然撲倒跡部什麽的,只能在夢裏想想。
跡部低着頭輕吻她的唇角,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龐上,在一片黑茫茫中她的臉染上了一片微紅。跡部撫過她的右手,聲音如同晚風般輕柔,“剛剛有沒有壓到?”
亞栗這才後知後覺地說,“有……”
跡部低嘆,“誰讓你那麽莽撞就撲過來的。”
“可是……你要是被伊麗莎白那麽用力地踢到的話,我……”
跡部挑眉,“你什麽?”
亞栗咬了咬下唇,她剛剛腦子裏想了什麽啊!?為什麽……為什麽剛剛想的是“我沒有丈夫了怎麽辦”……誰來救救她間歇性抽搐的腦子 ……!
跡部差不多也猜到了也就不逗她了,他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臉頰上,鼻尖還能聞到青草和她洗發露的香味,“今天晚上的風很和景色。”
亞栗躺在草地上,看着黑夜的天空,輕輕地問,“……什麽景色?”
跡部一手摸着她的臉,唇緊緊的與她相貼,輾轉着深入,間歇時亞栗迷迷糊糊地聽到他輕嘆了一聲,“這個景色。”
亞栗想着,這個景色固然美好,但是能忽略掉那個撒歡奔跑,還時不時跨過他們兩個的那只馬一定會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我越來越會扯了。
☆、晉江是總受
“我們來打賭哪個人會贏吧,賭100日元。”
因為七月高溫而額上流下細汗的亞栗笑了笑,“100日元?只夠買一罐飲料呢,學姐你太小氣。”
伊藤白了她一眼,“你不懂了吧,按照我這一年對網球的觀察來看,現在在比賽的兩個人,應該很難分出勝負,我這是保本知道吧?!”
“嗯……你這麽說也對呢。”亞栗把目光轉回場內,場上兩個少年正在奔跑着,揮灑着熱情汗水,揮着拍子接住一個有一個用力的回球。“但是我賭幸村贏。”
“诶?雖然我對那兩人都不了解,但是你是立海大附中的,你都覺得幸村會贏,那他應該會贏的吧。畢竟對手只是個一年級生啊。”
亞栗笑了笑,幸村是切原每天做夢也想打敗的對手,一定很強吧。即使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但是一回想起那時他臉色蒼白地躺在擔架上,還是有些揪心。很可惜最後的關東大賽他沒能趕上,所幸手術成功了,而他也再次站在了網球場上。
只是,很遺憾吶。關東大賽,立海大附中輸給了青學。
那天晚上切原連飯都沒吃,亞栗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說不出什麽安撫的話。
這次幸村回來了,一定能贏的吧。
他們立海大附中是王者啊,應屹立于不敗之地。
七月的天氣熱的讓人胸口都充滿了窒悶感,那種熱氣自下而上竄上來,而整個人卻分不出一點心思到這灼人的溫度中,比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體育場內人聲鼎沸。
好像沒有任何辦法停止這熱潮,這屬于他們少年釋放激情熱血的時間。
冰帝衆人就站在一個入口處,慈郎扒着亞栗的手臂,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反常态地沒有打瞌睡而是興奮清醒地看着場內的比賽情況——雖然他平時是個冒失迷糊的人,但是遇到網球強手卻能莫名興奮起來呢。
“哇——那個神之子好厲害,連無我境界竟然都不管用。”慈郎興奮地指指點點,“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真的好厲害喲——!”
亞栗無奈地笑着點頭,“對啊,他很厲害。”
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讓人想象不到他輸球的樣子。亞栗看着被幸村平淡卻又暗藏淩厲的氣勢逼得好似無路可退的越前龍馬,心裏堅定着相信幸村會贏卻還是忍不住動搖。
慈郎也若有所思地說,“但是那個小矮個也很強的呢。”
亞栗默默地點頭。她也曾親眼見到過,越前打敗真田和跡部的樣子,所以她剛剛有了動搖。
目光定在不遠處的那片土黃上,那是種代表了威嚴和王者的顏色,所有立海大附中的網球部成員目光都緊緊地膠在場上。他們延續了兩年的不敗神話,很多人都親眼見證過他們立于日本中學網球最頂端的驕傲模樣。他們多麽希望三連霸,在國三的前輩退出網球部之前,塑造這個神話留給後輩敬仰與渴望。
亞栗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心裏也開始吶喊着勝利。
<<
最後變成兩半的球砸到了地上,那深深的黑色印痕就像是烙在了所有立海大的網球部成員心中,那意味着什麽。
——他們三連霸的夢想終止了。
慈郎捏了捏亞栗的臉,皺着眉問,“阿栗,我怎麽覺得你像是要哭出來了?”
亞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明明是幹的,于是她瞪了眼兀自笑的開心的慈郎,“我雖然挺遺憾的,但也沒到哭出來的程度吧?慈郎你騙人的水平太差了。”
慈郎笑,“可是你剛剛明明相信了,去摸眼睛來着。”
“……閉嘴!”
跡部單手插袋,睨了眼笑鬧的兩人,“好了,盛宴結束了,我們該回去了。”
亞栗擡起頭,對上他傲然如舊的目光,隐隐感受到他唇邊笑意裏的一絲真切,她忍不住彎了彎眉眼,“嗯。”
伊藤攤手,“好了,最近我變成小透明了,阿栗好像看不到我了。”
忍足笑着伸手攬過她的腰,“我看得到就夠了。”
“你的手給我安分點……!”
跡部伸出手攬住亞栗的肩膀,看她的目光還不停地往立海大那邊看着,他挑眉,“要過去安慰一下?本大爺勸你不要。”
“我也沒這麽想啦。但是自己學校輸了,心裏還是有些憋屈的。”亞栗嘆了口氣,切原那個單純的小笨蛋都哭出來了。
跟着跡部往外走,體育場外的陽光很刺眼。亞栗眯了眯眼,就在這眯着眼睛的一瞬間,跡部突然俯□在她耳邊輕喃,“明天跟本大爺去約會吧,啊恩?”
亞栗一怔,然後點點頭,“去哪?”
她頓了頓,戲谑地說,“你一定不肯去看電影的吧?”
她這麽說是因為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在學園祭上約會的時候,雖然那時根本就一點感情都沒有,跡部看文藝片,她兀自睡得香甜。在一起之後,跡部曾經說過,他從來不知道會有女孩子在看愛情片的時候睡過去,而且跟她一起看的是他大爺。
從那之後,跡部就對約會時看電影有了抵觸,有一次被亞栗拉着去看了新上映的戰争片,那滿廳的槍聲喊聲炮聲弄的跡部大爺一頭不華麗的井字。
于是……就更不可能去看電影了。
跡部挑眉,“本大爺會讓約會變得不華麗嗎?在家裏等着。”
“好咧。”
亞栗笑着握緊了他的手,感覺到他加大了力道的回握,她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這夏天熱的讓人想抓狂,但是在他身邊,就這樣莫名安靜了下來,仿佛什麽暴躁的情緒都能被輕易安撫。亞栗眯着眼睛,不太适應灼燙的陽光,想到了自己前幾天的決定,心裏有些滞凝。
那時北川的話好像還回蕩在耳邊。他把那張表放在她的眼前,說,讓她努力變得更好吧。
她就輕易為這句話而動搖了。
<<<<
第二天依舊是個很好的天氣,盡管夏日的好天氣并不受歡迎,但是亞栗的心情卻很好。
跡部的車在樓下鳴了兩聲,亞栗打開窗,他正靠着車門未仰起頭看她。她抑制不住唇角的弧度,“等等,我這就下來。”
從樓梯上跑下來,芥川媽媽都忍不住呲牙,揮勺子吼着,“阿栗,你下樓能不能不要像怪獸出現一樣?”
亞栗笑的很開心,“媽媽放心,就算有怪獸出現,奧特曼會打敗它的喲。”
爸爸牙疼了,“這孩子怎麽越來越有童心了?”
芥川媽媽聳了聳肩,“這日子沒法過了,本來就一個慈郎,現在連阿栗也變成這樣了,怎麽辦辦哦。”
跡部帶着亞栗到了他家裏,亞栗先是去了馬場看了伊麗莎白,然後跟着跡部一起到了後花園的空地上,那裏一架直升飛機正停着。
亞栗抽了抽嘴角,“……坐飛機?去哪裏啊。”
“不要問那麽多,啊恩?”
直升飛機的偶爾抖動很催眠,亞栗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趴在窗口處看下面縮小了好幾倍的城市,很興奮的樣子。狹小的機艙內冷氣很足,坐墊也舒适地讓人想打瞌睡,跡部揉了揉她的頭發,“很快就到的。”
亞栗點了點頭,然後側過頭問,“跡部,你有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明明才十四歲的少年,怎麽感覺好像無所不能呢。
跡部頓了頓,點了點頭,“有。”
亞栗很好奇,有錢有勢的跡部大爺竟然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還真是出乎意料呢。
跡部看她詫異的表情有些無奈,“本大爺不是神,當然有事是做不到的。”
亞栗若有所思,從來沒聽過跡部這樣的語氣,他……
在空曠岸邊停下,亞栗還沒落到實地就被滿盈了眼睛的蔚藍而興奮了,那一片連綿到天水相接的藍色,擁着一層層溫柔缱绻的水波,在日光下緩緩散發着柔光。
“是日本海哪。跟神奈川不一樣的景色呢。”
跡部看亞栗有打開機門跳下去的沖動,無奈地拉住她,“先等飛機降落不行嗎,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
“好了被你說了幾個月的不華麗,我早就習慣了。”
坐上私家高級游艇,亞栗再次感嘆,“為什麽人跟人有那麽大的差距,為什麽你投胎到了有錢人家就享受這麽高級的待遇啊?”
跡部哼了一聲,雙手撐着護欄杆,“本大爺的生命,可不是只為了享受,啊恩?”
亞栗怔了怔,說話聲音低了低,“跡部……上了高中之後,你就……”
他就要以家裏的商業和學習為主了,網球,只能當做興趣了吧。
想起他每次站在網球場上那令所有人癡迷瘋狂的傲然姿态,竟隐隐有些苦澀。他要承擔的,很多呢。
跡部從背後抱住她,過了很久,才說,“什麽時候去英國?”
亞栗渾身一僵,她垂下了目光,“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呢……”
“你以為瞞得住本大爺?”
“……沒想瞞啊,只是最近你都在忙全國大賽的事,所以沒跟你說。”
游艇駛離了海岸,漸漸地,目光所及只剩下了那蕩漾着溫柔水光的海。
<<<<<<
一開始這個去英國當交流生的名額不是留給她的,學校一共才三個名額,本來都是給國三學生的。但是她卻莫名其妙地從老師那邊拿到了填報表,之後才知道是北川把自己的名額讓給了她,老師鑒于她的成績也的确是國二年級數一數二的經過商讨就同意了。
亞栗一開始很猶豫,找到了北川之後,他只說了幾句話。
——讓你自己變得更好吧,不要不自信地站在跡部身邊。
不要不自信麽……她握緊了手裏的填報表,北川轉過頭,“就算我去也只是兩個月左右,但是你是國二生,你可以留更久。而且,我最後半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