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二號下午,和詩陽一起去了仙粉人家,一號的時候睡的太晚。次日起來就不早了,做地鐵過去的,出地鐵的時候幾個刷卡的出口都壞了,僅有兩個好的,好多人在那裏圍着,開始抱怨。出了地鐵口詩陽說好像在東北方向60米的一座公寓七層。而我根本沒來過那地方,站在那裏看太陽的影子分辨着東南西北。跟前有好多節日期間散發快遞和外賣傳單的餐館什麽的人,我過去問了下,那人給我指了指大概的方向,我叫上詩陽往前走了。拐了個玩兒就看到了說的那個公寓小區。進去之後,詩陽看着周圍的人,問我,剛才我們下地鐵的時候看到好多人,說不定也是來參加活動的。我說那剛才我們跟着他們不就行了,還費那麽大勁。他說也不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指着前面的一個人說你說那個人是不是gay。我說我哪知道,然後對他說,你下午安分點啊,別去勾搭他們。我們只是來玩兒,吃東西。他笑着問我,那要是別人勾搭我呢。我說你就說你已經不是單身了。
上電梯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一個人了,我們進去要按樓層按鈕,但是那人也是去七層。他問我們,你們也是去七層嗎。我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那人拿了一大包東西,可能是準備待會兒要做菜的食材。上了七層,那人先進去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進去。詩陽說進去啊。而且聽到裏面說,你再晚來就算你遲到了啊,遲到罰十元。我趕緊進去了。
當時已經到了很多人。我們站在那裏不知所适。然後負責人招呼我們找個地方坐。陸陸續續的到齊了之後,開始自我介紹。介紹完了,安排了做菜的次序,其他人就自由活動。其實和誰都不熟悉,我就和詩陽倒了飲料在哪兒說話。一邊私下小聲的讨論哪個人氣質好,哪個人帥氣什麽的。後來有人要玩鬥地主,問我玩不玩,我笑着說我不會。然後又問詩陽,詩陽說他要去抽煙。我就和詩陽出去抽煙了。我們抽煙的時候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也是參加活動的過來問我們路怎麽走。好像還有一個是從外地趕來的。
聽着裏面嚷嚷的聲音很大,說誰鬥地主輸了要脫一件衣服什麽的。然後是好多人跟着起哄。詩陽拉我說我們進去看看。進去之後上來第一道菜,大家都争着去搶。之前每個人的一次性杯盤都拿筆寫了自己的名字。
鬥地主散了之後,有一部分開始玩撲克。有的在那裏喝酒。有葡萄酒,青稞酒,啤酒。好些不勝酒力的,喝了些之後随着慢慢的熟絡起來,話也開始多起來。詩陽說你看那牆上的唐卡,上面好多灰塵。我說那白色的窗簾也很好。什麽時候我們也可以住在這樣的房子裏。他小聲的問我,你屬這裏面有沒有蟑螂。我看了看他笑着說,有的吧。然後拿紙杯和他輕輕的碰了碰。
從那次因為仙粉人家的事兒打架之後,我一直覺得仙粉人家可能是個酒醉金迷的所在,現在看看,基本打消了那樣的顧慮,是個比較單純安靜的地方,而且這些人,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好多做的飯還很好吃。有的還是帶着自己的另一半來的。很幸福甜蜜的樣子。打架都祝福他們。好像在祝福我和詩陽。
裏面還有幾個女生,分不清是不是拉拉,或許是陪朋友來的,不過誰來已經不要緊。在那天下午後半段,都很放松。覺得理想的聚會不過如此。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大家彼此都知道,你和我一樣,沒什麽不同。誰和誰也沒什麽不同。希望快樂的過好每一天,在青春正好的時候。
整個下午後頭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後面的事情,有些不受控制。騰雲駕霧,大說大笑的。詩陽問我感覺和順兒他們喝酒有什麽不同。我說誰和誰也不認識,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知道這些人和我們都一樣。我突然想到這是我第一次這麽大規模的一次性同時見到這麽多的gay。然後告訴了詩陽,詩陽一口飲料噴了出去。我站起來找我的包兒,說要出去抽煙。詩陽說還抽,牙齒都抽壞了。還說什麽時候要和我去洗牙。我切了一聲。沒管他,自己出去了。樓道裏堆了一大摞的椅子。我就在最下面的那個坐了。聲控燈明明滅滅的。晚上到了。黑暗中,我掏出來手機給小顧打電話,沒人接。起身回去了。一種突襲而來的孤獨。不知道明天我要向哪兒去。這時候詩陽端着一個小盤子出來尋我,夾了個東西喂我,上面粘了黑芝麻,下面是雞蛋。一種小餅,很精致。我問他是什麽。他說一個雲南小帥哥做的芝麻耦合。
我端着酒去了別的屋子,有兩個人正在玩牌,他們兩個是一塊兒來的一對。之前做過土豆泥。一人端着一盤兒土豆泥找了合影。就過來玩撲克。也不出去和我們一樣搶東西吃。很羨慕他們。旁邊有個小正太在那裏和一個小女生聊的正起勁。我轉身的時候看見詩陽正在看我笑。我舉起杯子示意,遙遙的碰杯,喝了一口。這時候外面一陣喧嚣,像是又找到了一打啤酒。有人笑罵着你們這群酒鬼,我的酒。
七點半的時候,開始打分,評獎。散了之後,有人說沒吃飽要出去再吃點東西,問有沒有人去,好多人都去了。我問詩陽,我們呢。詩陽說回吧。回去自己做。我和詩陽說其實我想留下來一起收拾完了杯盤再回去。詩陽說那你回去吧,我先回。我問他你還記得路嗎。他說記得,我不記得可以打車。我說我們單獨去吃東西吧。他點了點頭。
随意上了公交車,往前坐了兩站地下去了。在路邊麻辣燙要了二十串。和兩個啤酒。我說下午其實吃吃喝喝的都不怎麽餓了。他說就那麽回事兒。我問他過節有沒有給他們發短信問候一下。他說我懶得弄那些。我自己一個人慣了。要是很好的朋友像蚊子順兒他們用不着那個。那些虛虛假假的客套,我不會弄。你發了啊。他問我。我說沒。
他問我有人給你發嘛。我說蔥兒。我問詩陽蔥兒回去沒。他說不知道,他現在很紅。很忙。我笑着說紅人都這樣,順兒他們的煙灰色估計也要紅了。他說已經紅了。
詩陽說有時候在你身邊醒來的時候,我會覺得有種百無聊賴的感覺,不知道今天要怎麽樣,或是我希望我今天要怎麽樣。我說你什麽時候覺得想怎麽樣了就告訴我。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該出家去當個和尚,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我喝了口酒,問詩陽。你到底想說什麽。他說沒什麽。我問他,你想走了嗎。
他說你就傻吧,我走哪兒去。
我就笑了,張嘴,有冷風吹到胃裏。一陣幹燥肅殺的癢癢。想笑非笑。
…恰似天賜的一段,虛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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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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