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定安七年秋, 晏帝頒旨重查十年前晉安侯府一案。起因是西南一座深山內,發現炸毀的礦山,青銅礦。
對于此礦, 朝廷沒有記錄, 定是私礦無疑。這與晉安侯府的私鑄錢幣之事有出入, 時間對不上, 很多蛛絲馬跡表明,傅家有可能是被冤枉。
此事一出, 震驚朝堂。
能控制私礦,鑄造錢幣,還能将晉安候府當成替罪羊處理掉。可想而知,真正的幕後人是何等厲害。
放眼大盛朝,擁有這種能力的,一只手數的過來。
因牽扯重大,這樁案子交由三司共同查辦。晏帝公正, 更是罕見的将這件事交由大将軍宋衡主辦,一應事情, 旁人決不許插手。
朝中官員有人歡喜有人憂, 打從今年開頭起, 就預示着這一年不會太平。
正在這個時候,又出了一件大事。
從辛城歸來的宋越澤,一路乘船北上,經過馬頭山時遇到水匪。與當地官府聯手剿匪之時,查出一條人口略買的線。
有拐子在南方, 專門挑些好看的女子、孩童,通過誘騙、買賣等強硬手段帶走,繼而秘密送入京城。
其實這種事在京城不是秘密, 人人都知這些是送來給京城權貴的。不過這次,是将整條鏈子扯了出來。
南面尋人,全部将人圈在馬頭山,有人定期會去那邊挑選,選中的人會被帶往京城,供權貴們享樂;挑剩下的,或是便宜發賣,或是留在匪寨中任人磋磨。
來京後,将人帶到安羅寺,派有專人導訓,成為一個合格的玩物。
此事傳開,一時間民情激憤,百姓不管私礦怎麽樣,大多人都不懂那些。可是略賣人口,何等傷天害理之事?那些權貴享樂,卻害得普通人家妻離子散。
順天府衙大門外,聚集着不少百姓,紛紛出聲要求嚴懲拐子及安羅寺的一衆賊僧。
皇宮同樣籠罩着陰霾。
孫公公端着托盤上前,将兩盞茶分別輕放在桌上兩旁,笑着眯眼看着桌上棋局,随後站去晏帝身後。
一張棋盤置于桌中,對弈雙方正是晏帝與婁诏。
“馬頭山之事,婁中書怎麽看?”晏帝落下一子,手落回翠玉棋笥上,扣着那方圓潤。
婁诏手執黑子,視線落在棋盤右下角:“臣現今只管中書省的事務,旁的案子之類不曾去碰。”
晏帝擡眸,額間生了細細紋路:“又不是晉安候府私礦的案子,但說無妨。”
“這樣,”婁诏落下黑子,棋局優勢瞬間往他這邊傾斜,“陛下應當知道,或許查到最後,有可能兩案合并。”
室內一靜,鳳鳥銜環銅鎏金熏爐往外散着輕煙,袅袅香氣蔓延開來。
孫公公臉上依舊緩和,然而心已經提的老高。
再看去晏帝,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下:“兩案合并?”
“其實陛下心中比臣清楚,京城裏的怪風氣到底從何而來?”婁诏仿若未察,手裏捏着小小棋子,“臣知宋将軍十幾年守在西北,護佑盛朝安泰;臣亦知,若是大盛內部壞了,比外敵來犯更加可怕。”
晏帝身子往後一靠,握上茶盞:“談何容易?你當日将詹興朝關進順天府,朕已經幫你擋下,如今是……”
“臣是依大盛律法辦事,自問沒有錯處。”婁诏站起身,拱手做了一禮。
晏帝不語,眯起眼睛打量婁诏,似乎想看出什麽。
青年郎君一表人才,滿腹才學,如同往高空中翺翔的鲲鵬,前途無限。像極了當年想一展抱負的晏帝自己。
世事浸染,時日久了,好像有些東西逐漸淡化。人亦開始懈怠。
“你且說,怎麽個兩案合并?”晏帝問,語氣不喜不悲,就像是平常的詢問。
婁诏雙手垂下,一字一句清晰:“臣想說,百姓的命亦是命。萬民是陛下的子民,他們能靠的是您。陛下也知,這已不是簡單的人口略買,是京城底下的怪風,根子已經極深。”
“下去吧。”晏帝擺擺手,似乎是有些疲倦。
婁诏退下,身旁孫公公幫着引路,将人領出禦書房。
“婁大人,你可吓死咱家了。”孫公公拂塵柄指指自己胸口,“你明知道人口略買指向永王,還敢說兩案并查?”
婁诏走下禦階,官袍在秋陽下耀眼奪目:“本官只是實說,陛下想聽,又不能藏着。”
“哎喲,”孫公公苦着一張臉跟上,壓低聲音,“陛下他也有自己的難處,早先詹世子的事,太後就發過火。如今動永王,太後能善罷甘休?”
婁诏停步,回望一片深深地宮闱。
晏帝同永王都不是太後的親生子,但是永王卻是太後帶大。有些事情算起來,還真是不好辦。
“公公跟着本官走了這麽遠,是有什麽交代?”婁诏問。
孫公公拂塵一甩,往婁诏身旁一湊,緩着口氣商量:“咱就不能想個法子?”
聞言,婁诏掃了人一眼,眸中閃過什麽。
馬頭山水匪被繳,大多數關押在當地官府,有一些相關的要人被宋越澤帶上,進京城交差,協助查案。
船靠上京城碼頭的那一晚,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一副地動山搖的架勢,幾欲掀翻水中那船。
船上衆人一片驚駭。
翌日風平浪靜,日頭如約而至。
朦胧曦光中,金銮殿還未上朝,一衆官員等候在外。
天子仗隊齊整,足足二三十丈遠,從後宮浩浩蕩蕩而來。人人低頭前行,安靜不語。
行至奉天門下,一個眼尖的小太監往那檐角一瞅,驚訝的張大嘴巴:“那,那有東西。”
瞬間,禦林軍齊刷刷亮了長矛,鋒利的矛尖一致對外,嚴陣以待。
晏帝端坐轎中,雙手落與膝上,拇指上的玉扳指閃着水光,正好壓在盤龍的利爪上。
孫公公帶着兩人走上前去,依稀瞧着那檐角後的蹲獸身上蓋了什麽東西,一片閃亮的金黃。
很快,禦林軍找了梯子來,上去将那東西取下。
原是一方棋盤大小的金色布帛,對着晨光看,上面居然呈現出字來:天書。
孫公公趕緊将布帛盛進托盤,呈去給晏帝。
事情一出,當日朝堂全是在議論這方布帛。
有人說這是上天示警,正值宋越澤回京,顯然天書降臨是因為人口略買一事;有人說這是宮中有人暗中作祟,擾亂宮廷;更有私下小聲說,莫不是傅家冤魂回來……
總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件事,案子。
一幫拐子,一座匪寨,京城安羅寺,這一條線下來,幕後之人何等神通廣大?
仔細一想着實心驚,這等勢力真的起來,豈不是颠覆國朝?
臨下朝前,晏帝頒旨,徹查人口略買一案,交由中書令婁诏負責,下派順天府協辦,特權調遣京城守備營。
永王一派人人自危,留着最後的力氣站在朝堂,官袍下的身軀已然瑟瑟發抖,如秋後枯葉。
後宮中,太後再鬧不起來。只那一方從天而降的天書,要是繼續,便是與天作對。
如此,還未到年底,京城開始查辦兩件大案,昔年晉安候府謀逆一案,現下人口略買一案。
。
馬車停在巷子口,婆子擺好馬凳,轉身掀開簾子。
一位妙齡女子從車內出來,淡淡青衣,發髻素淨的挽起,兩頭紮着淺青色發帶,輕輕垂于後背。
手裏抱着一個粉嫩嫩的小團子,彎腰送到婆子懷裏。
“禮物帶上了?”馮依依從車上下來,望去那條幽長巷子的入口。
婢子手裏拖着兩個盒子,道了聲是。
馮依依整整袖子,往巷子裏走去。
一面院牆外,門樓上頭探出一截桂樹枝,葉子早已落光,空餘着光禿禿的枝丫。
馮依依站定,手指勾上門環,對着門板扣了兩下。
須臾,有人走到門邊,拉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張憔悴的臉。
“依依?”馮寄翠先是一詫,随後将門開開。
見着馮寄翠,馮依依不由吃了一驚:“堂姐,你這是怎麽了?”
不外乎馮依依驚詫,實在是馮寄翠臉上的傷太明顯,眼角的淤青,腮頰的抓痕。
一張臉不成樣子。
馮寄翠低下頭,起身往旁邊一讓:“進來吧。”
不期然看見抱在乳母懷裏的小丫頭,馮寄翠空洞的眼神軟了下。
馮依依進到院子裏,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似乎除了馮寄翠再沒有別的人。
廳裏也不比院中好多少,桌椅淩亂,地上處處可見碎瓷片,一不小心便會踩上。
馮寄翠拖了一把幹淨椅子給馮依依,自己快步去了內堂。
沒一會兒,馮寄翠出來,手裏端着一個竹筐,裏面有幾樣小零嘴兒。笑着獻寶一樣送去桃桃面前。
“丫丫乖,有酥餅吃。”馮寄翠撿出一塊完整的點心,往桃桃小手裏塞。
乳母往馮依依看去,實在是婁夫人叮囑過,不能讓桃桃亂吃別人給的東西。
馮依依輕輕點頭,示意可以。
桃桃攥上酥餅就往嘴裏送,眯起眼睛對馮寄翠笑。
馮寄翠鼻尖一酸,忍不住就落下兩串眼淚,趕緊将身子別去一旁,擦拭幹淨。
“抱着小姐去外面玩兒。”馮依依吩咐,轉而拉着馮寄翠一同坐下。
乳母抱着桃桃去了門樓下的幹淨平臺上,在廳裏正好也能看得見。
馮寄翠将小竹筐放在桌上,視線一直落在桃桃身上,眼中又羨慕,又有悲哀:“真叫人喜歡,粉雕玉琢的。”
“桃桃是很省心。”馮依依笑着,低頭看見馮寄翠手腕上的傷痕,“你為何弄得一身傷?家裏的婆子呢?”
馮寄翠下意識拽下袖子遮擋傷痕,聞言苦笑一聲:“怪我想的太天真。以為孔深沒了,自己就解脫了。”
馮依依從這些話中聽出絕望,以及無奈:“是孔深的大伯?”
“是,”馮寄翠應了聲,“他們說這宅子是孔家的,要我滾出去。我據理力争,他帶人将家裏砸了稀爛,還說孔深有事,就讓我陪葬。”
看看屋裏的場景,能想到當初是何等場面。
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拿什麽保護自己?不過是任人宰割。
“堂姐有什麽打算?”馮依依問。
馮寄翠擡頭,雙手抓上自己破舊的長裙,眼中悲苦:“不瞞依依說,我适才想一把火将這裏全燒了。等他們一會兒來的時候,留給他們一片廢墟。”
“你這樣可有用?”馮依依一把拉過馮寄翠的手,袖子往上一撸,便看見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不知道那些人是下得怎樣的狠手,将一個纖弱女子打成這樣。
馮寄翠死死咬住發白的嘴唇,咽下那份哽咽。被人在意,心底死去的那份委屈死灰複燃。
“堂姐你不用怕。”馮依依不忍再看,幫着蓋好袖子,“孔深罪名跑不了,幫永王南下去匪寨選人的就是他,孔家也脫不了幹系。以後會好起來。”
如今這樣,不過也是孔家開始發慌,正好拿着馮寄翠出氣。
面對馮依依的樂觀,馮寄翠深深一嘆:“好起來又怎麽樣?我回不去扶安,身為女人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至今,馮依依想不通,馮宏德和鄒氏為什麽将馮寄翠嫁給孔深。找一個普通的販夫走卒,也會比現在強。
“堂姐,事情要往前看。你願意,我就會幫你。”馮依依抓上馮寄翠的手。
不管怎樣,都是馮家的女兒。馮寄翠以前是有些尖酸,但那不是什麽大罪,人都有缺點。何況,婁诏能保下馮家的産業,馮寄翠是做了許多。
對付孔深這件事上,馮寄翠也出過力。
馮寄翠微微動容,眼眶酸得厲害。
“你是桃桃的姨母,不該看着她長大嗎?”馮依依又道,看出馮寄翠喜歡桃桃,又是一勸。
“好。”馮寄翠點頭。
馮依依還有事,要先回去。怕孔家大伯那邊再來人搗亂,她留下兩個家仆,一個婢子。
孔家人再怎麽嚣張,也不敢動婁府的人。
對此,馮寄翠心生感激,到底還是有人在意她。
一路走到巷子口,馮依依又叮囑了幾句。
夕陽日暮,殘霞穿過屋頂,落在青石街面上。
馬車旁邊,一男子正同手下交代着什麽,臉若美玉,長身玉立,正是一身便服的婁诏。
馮寄翠站在巷子口,眼見馮依依往婁诏走去,心生羨慕,随後轉身往回走。
這邊,馮依依沒料到婁诏會來,因他最近實在太忙。
“林昊焱說四月坊有新戲,我帶你去看。”婁诏拽上馮依依的手腕,拉着她往前。
馮依依回頭,看着趴在乳母身上眼巴巴的桃桃,有些不忍:“帶上桃桃。”
婁诏停步,正對馮依依,将青色發帶送去她的耳後:“你整日都陪着她,我只想要你一個時辰。”
說完,對着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意,回頭讓乳母帶着桃桃上了車,朝着婁府方向回去。
婁诏拉着馮依依繼續走,路上行人不多,秋風乍涼。
他眼望着前方,指尖勾勾馮依依手心:“一路過去,有不少吃的攤子。”
馮依依抿抿唇,看去兩旁鋪子:“你想吃什麽?”
“除了肚雜,別的都行。”婁诏道,至今都記得那股難言的血腥氣,後面肚子更是難受得很。
說着,掏出自己身上荷包,盡數塞進馮依依手中。
馮依依手心一沉,仰頭看着婁诏的臉,晚霞在他額上留下一片暖色。
兩人邊吃邊逛,天黑時,正好到了四月坊外。
“其實,是有人想見你。”婁诏手指一點,抹去馮依依嘴角餅屑。
“找我,誰?”馮依依問。
婁诏下颌微揚,示意前方四月坊的二層露臺:“在那兒。”
馮依依順着看過去,就見檐下站着一個身影,燈籠光照中隐隐約約的不真實。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