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1+2】白西裝搭配自……

傅元寶從小奶奶那兒離開後, 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他要處理自己改名一事,要想想怎麽入桑曉曉的眼,還得要把傅威送走。

傅威這種人明着沖突是沒意義的。

他骨子裏不分好惡, 存在即是讓人厭惡的。他唯有去當兵,先被磨成無條件聽從命令的人, 其後才能進行思想教育。明着沖突, 不管他自己結局是好是壞,他都不會去在意。

腿斷了都能繼續惹事的人, 能在意點什麽?他連活着死了都不在意。

傅威怎麽對待桑曉曉,傅元寶就選擇怎麽對待傅威。

傅元寶花了些錢,請了一堆人。一部分動筆,去寫點受到良好軍事化教育最後成功改造做人的, 一部分想辦法去傅敬遠邊上講故事,就說孩子教育問題。

人管不了, 不如交給國家去磨煉。

傅元寶之前在酒桌上并沒有完全開玩笑。他以前确實會麻煩警察,所以早年和一些警察關系還成。現在他有了進步, 他當年關系尚佳的警察也有了晉升。

他便是讓人多宣傳宣傳招兵買馬的事。國家永遠在這塊兒缺人手的。當兵有吃有喝有住, 往後退休了工作還好找。

兩批人安排下去,陽城這段時間想當兵的人想必都比往年多些。

同樣是花錢雇傭人幹事,傅威的錢一花下去,所有人稍一打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傅元寶的錢花下去, 大部分人還摸不着頭腦,以為傅元寶是幫忙花錢給征兵做宣傳。

還有人自以為想的深遠:“我知道。肯定是宋銳的事情的後續。他一定是要對付背叛宋銳的那批人。現在花錢就是為了讨好人,好讓人想個名目幫忙抓人。”

事實上這群人根本分不清什麽兵什麽兵。抓人的那些個名目都是從已發生的身邊案件裏道聽途說的。反正沒人想到整個事的目的全是沖着傅威。

傅威也沒想到, 他爸傅敬遠最近生意場上,出去喝一次酒,吃一次飯, 必有人跟他說這相關的事。

“我跟你說。我兄弟,首都大院的。他親戚裏有個兒子就是管不了。”一個人酒後胡吹,連首都大院的兄弟都有了,“小子是出身好,什麽事都敢幹。回頭一送去當兵,真被訓得和兒子似的。哈哈,再刺頭的人進去也得被改造一遍再出來。”

話其實說得沒錯。

傅敬遠聽了眯細起眼:“總有人哪怕這樣管教了,進去的時候裝樣做好的,出來還是壞。憑白多了一身本事的壞,更讓人糟心。”

另一個搖頭:“真要壞的能送得進去?就算進去了,能出得來?也就是沒犯過錯的才能送進去。把一身壞習慣給改了。出來給安排了工作,往後能走的路子也多一條。總比混不吝瞎過日子強。”

傅敬遠一點點被說服。

在他眼裏,傅威沒壞到徹底。最不該碰的東西,傅威都沒碰。就如其他人說的,真要壞哪能送得進去?送進去也出不來。且往後确實有個正經工作,比什麽都好些。

心思一動,傅敬遠就問起相關的消息。而早有準備的人直接把相關消息遞了上去。

傅敬遠看了眼。

打算狠心了,自然要往最狠的地方走。要磨煉,也要往後出來能更往高處走。傅敬遠消息一向來靈通,選了兩處地方。一處是西邊,一處是更南邊。

西邊有些地區發展慢,可以說窮山惡水,最是磨煉人。但那邊也有一些隐秘的事業要發展,少不得有一些重要的工作需要當兵的看護。

至于南邊。這就是另一碼事。北方人高馬大,處起來很多習慣不同,不利于結伴生活。實際上南方打鬥兇殘程度,不比北方少。更南方一些地方講宗族關系。一旦打鬥能演變成百人萬人長達數月的械鬥。

這種地方一旦拉個關系,便是成片的關系。而傅威真要見多了事,才會知道他自個真不是一回事。

至于傅威樂不樂意?

傅敬遠只給了傅威二選一的機會,完全不給傅威放棄的機會。除非傅威打算離家出走,這輩子不着家,一分錢都不想從他這邊拿!

這天傍晚回去,傅敬遠把所有文件信息放到傅威面前抖了抖。

傅威耳朵上夾了一根煙,看上去老不正經蹲在那兒。他掃了眼平時自己不會看的東西,罵人的話脫口而出:“神經啊?”

傅敬遠一巴掌拍在傅威腦袋上:“罵你老子呢?”

傅威被打得煙掉地上。他無語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煙,再看了一下傅敬遠想給自己看的東西。他是懷疑傅敬遠得了失心瘋,搞不過傅元寶專程來搞他。

傅敬遠鬧心說着:“你大伯家兩孩子,各個都比你争氣。現在人都在別的地方發展。傅元寶個泥腿子都比能掙錢。你呢?你一年到頭一分錢都不能給我掙,光知道花!”

他又抖了抖手上的資料:“西邊南邊二選一。不樂意去,我就讓人給你綁過去。我看你真進去了是不是還要當逃兵!”

傅威沒想到傅敬遠還想綁自己。

他已經徹底用看神經的眼神看傅敬遠了:“我不去。你綁我就綁。我回頭地上一躺,你看人要不要我。”

傅敬遠這一次是真的狠得下心來。他盯着自己兒子傅威,惡狠狠說着:“我告訴你傅威。這次你要是不去,往後你是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裏拿到。”

他威脅人的話,從來不打含糊。對外做生意還要客氣點,對自己兒子這回是沒半點客氣:“你已經成年。我是沒半點再要養你的義務。我也不指望你給我養老送終,我回頭再生一個,出來都比你像個樣。”

“計劃生育呢。”傅威真是服了傅敬遠。

真當想生就生?回頭他媽能被直接拉去把孩子流了。

傅敬遠瞪傅威:“我養個幹兒子。”

傅威不耐煩:“行了啊。大白天的被折騰我。我是不可能去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吃好喝好的,非要去受這種苦幹什麽?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傅敬遠重申:“我跟你說過了。要麽西邊,要麽更南邊。你自己選好了。不然我優先把你送西邊去。他們那兒就缺人。你往地上一躺,他們也能想出招對付你這種賴子。”

傅威不信邪,嗤笑一聲直接走人。

論揣測人心,尤其是揣測傅家傅敬遠和傅威的人心,傅元寶絕對算陽城最厲害的。他一場推波助瀾,再讓不少報紙唱了些宣傳的話,愣是讓傅敬遠真叫了幾個人,在招人的當天把傅威捆了送過去。

傅威扭得像條蟲,喊得腦袋漲紅,青筋直冒。

傅元寶是沒去現場看,後頭酒桌上聽人當笑料分享。

“我要樂壞了。傅敬遠竟真的把傅威捆過去了。體檢捆着一個個項目來。這體測更是好笑,拉了幾條餓慘了的狗,讓狗在後面追。這誰跑不好?”

場景光想象都覺得好笑。

傅元寶很是可惜:“沒咬到?”

那樂壞了的人更樂了:“肉是一塊沒咬到。褲子被咬着扯壞了。有這麽一個例子在,那天征兵的其餘人別提多安分。我看整個隊伍管理全靠傅威了。”

另外人嫌傅威的:“這送進去,回頭出來怕是人更麻煩。”

傅元寶笑了聲:“普通人做錯事,難管。他要是正兒八經過了訓出來再惹麻煩,怕是會讓人覺得髒了隊伍,直接頂格處理。有什麽麻煩的?你指望他的性格能拉攏幾個好關系護着他?”

這麽一想是個理。

他們這群人是幹事的,怎麽都不會和傅威這群人來往。他們那群除了花錢半點本事沒的,正經的誰樂意多搭理。

要不是這人最近鬧出的樂子大,他們也不會在桌上這麽大談特談。

傅元寶慢悠悠晃着自己手裏的小杯白酒,想到接下去安靜的幾年,頓覺世界清爽。往後要是傅威還敢惹他,他就寫信檢舉。德不配位,當然得受到懲罰。

也謝了傅威,每次都能想出點新花招,讓他能舉一反三用回到傅威身上。

人果然是會受到輿論大衆影響的。

輿論的可怕,不僅傅元寶有所感觸,諸多看雜志的人也一時間有了深刻的感觸。三木的新短篇在《文學藝術》周刊上發表了。

如果說陽城日報是陽城最有名氣的報紙,那文學藝術就是全國性較為有名雜志了。在上面刊登稿件的人,幾乎各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近年的更屬于各大擁有名頭的文人必争之位。

這些年連高考考題,都會考慮從文學藝術上選文章來考。

業內甚至有個說法,只有上過文學藝術的人,才能被叫做作家。

而文學藝術也是業內少有,每周幾乎不刊登廣告,年收入也照樣達到百萬級別,完全不用向外借錢的罕見雜志。這樣的大型雜志,每十年開一次慶祝大會,那簡直和文學盛宴一般,來吃飯的全是大拿。

在這樣的情況下,《傀儡小甲》被刊登其上,并放在了較為顯眼的前頭。是這期文學藝術的第三篇文章。

第三和三木正好對上,也算是文學藝術排版時的一個文人戲谑舉動。

原本僅在陽城出頭的三木,一下子入了全國文學愛好者的眼。大衆不看文章不知道,一看文章有被吓一跳。原以為是個趣味故事,結局卻極為駭人。

尾端的紅顏料就像是流進人心裏頭,讓人滿腦子全剩下“疼”。小甲算人嗎?他不算。他的身體是創造者制作的,人格是群衆賦予的。他的一切從物質到虛妄,因為衆人的話而走紅,因為衆人的話而毀滅。

歸到最終只剩下一地殘骸。

而大衆歡騰來,喧嚣走,毫無自覺。一時都不知道是人更像人,還是那會喊疼的小甲更像一個人。

能夠讓人深思的文章确實是不錯。而讓人愕然的是,這樣一篇文章寫的人僅是個還沒上大學的學生。她短篇寫得不錯,長篇竟也有趣味。

原先陽城印刷的五千本,本來就是考慮往外運去賣的。對于陽城來說,五千本可太多了,城內賣不完的。送外頭去也是賭一把。

沒人想到三木的八卦和小說都還沒在外頭走紅。她的短篇反而走紅,讓不少人去書店買了她的小說。五千本小說這下可是真沒了。外地書店好幾個打電話過來催着趕緊下場印刷二版。

陽城出版社原以為五千本印完,必然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清空庫存。別看陽城這段時間賣得好,其實剛開始賣的那些,都算是在回本的錢裏。

回本之後,賣的書才全是賺的。

結果現在就被催着下場二刷,連負責的宋姐都是愣的。

她操心着印廠二刷的事,忙裏還能抽空找自己勉強脫身的弟弟說道:“你朋友傅元寶,他是真訂了一個好娃娃親。那小姑娘寫文章太有天賦,運道又好。”

說實話,不是誰有天賦就一定會紅的。古往今來寫文實在有天賦的多了去,可正當時走紅的太少了。有更多甚至是過世後幾十年才開始走紅。

幾十年後的名聲救助不了當時困難的人,當然或許救助了,那些人未必能寫出更經典的著作。

宋姐感慨着,快速吃完飯準備收拾東西去印廠。

宋銳最近被各種事情纏繞。以前的夥伴背叛,身上背上了莫名的罪,還要和人打官司。他身心俱疲,知道傅元寶的事情,但沒有心思去細了解。

他變得消瘦得可怕,臉龐上沒半點贅肉,眼部周圍的皮耷拉,連眼角都多了很多蒼老的線,遠沒有幾個月前和傅元寶一樣意氣風發的模樣。

其實他沒比傅元寶大多少,連孩子都是這幾年才有的。這段時間他受苦,孩子和媽一起去娘家住,安全也不會受他牽連打擾。

宋銳三兩口把飯吃完,擦拭了嘴:“我跟你一起去。你給我講講她?要從元寶他那兒聽,估計不知道會描述成什麽樣。”

宋姐想想也行。自家弟弟也确實該散散心。她應聲:“成,你和我一起去。”

宋銳沒什麽東西要收拾,跟着宋姐出了門。

說是跟,其實是宋銳騎着自行車載宋姐去印廠。宋姐就在他後面和他描述桑曉曉。宋姐在社會上見多了怪脾氣的人,不覺得桑曉曉這種孩子難處理。

像桑曉曉這樣的脾氣,要求是多,但只要順着來,人好說話得很。

“你小孩比她乖多了,但再大點就狗讨嫌。跟你小時候一樣。”宋姐想起宋銳小時候,又好笑又頭疼,“你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我每一樣東西剛買回來,你都能把它弄壞。去親戚家裏走一趟,弄壞一樣東西。爸媽只能在後頭賠錢。”

宋銳聽得跟着笑起來:“不懂事的時候都這樣。”

宋姐想着有點懷念:“可不是。也就是那會兒新聞報刊不發達。放到現在,你這種事我非得登報說兩句。寫篇文章讨伐你。相當過分。”

宋銳笑得更大聲。

很快出版社到了。兩人一塊兒下來。

宋姐去找人規劃第二批印的數量。可以再印五千,也可以考慮更多點。印刷的紙張墨之類的價格是固定的,反而開一次印刷廠的機器很貴。所以是印得越多,成本越低廉。

這事原本按照計劃,到了時間是按照第一批賣的速度來商量的。誰想到第一批賣得太快,以至于第二批根本不好定量。

她和上面打電話溝通着。

宋銳則是翻開一本留存在印廠的書翻看起來。他有一段時間沒能好好靜下來看書,趁着現在稍看看也挺有意思。

原本想着姑娘家寫的書,應該格局小些。真翻看起來,格局确實不算大,可他能隐隐意會到這姑娘在傳達的意思。那種對外面世界,對遠方的向往。

從小小的屋子走向社會,并在繁雜的社會關系中關注着那些最簡單的情感。最初的時候,他們不過只是向往屋外的世界罷了。

是本會暢銷的小說,輕松有趣。

宋銳看書很快,翻了小半本,等回過神發現自家姐已經回來,已經吩咐起明天一早開始下印的事了。印刷任務本來是按序的,這本書賣得好到直接插隊。

他再翻看了兩頁這本書。

人那麽拼,那麽努力想要好好活着。他為了以前那幫人已經夠多了。或許也該考慮放下點東西,出去走走看看,再回來重新撿起生活。

當然說不定,他在外面也會碰上更好的事情。

宋銳真做下了決定,內心一松。他打算把鋼鐵廠徹底上交給陽城當地。以後這鋼鐵廠就是國家的廠,不再有任何他私人的地方。廠裏的人,他盡量争取,能讓他們繼續幹就繼續幹。

要是不能,他相信陽城也能幫忙安排好這群人。畢竟不安排好是會出事的。

下次去廠裏,他就先把這個念頭透出去。

想來跟着他混,肯定是和進國家的鋼鐵廠工作不一樣的。後者明顯更正式,說出去也更有面子。

等宋姐走過來,宋銳精神狀态比剛更好了些。他朝着自家姐笑了下:“姐,明年事情結束,我想出去走走。一家人一塊兒。以前走南闖北都一個人,孩子都沒出去過。”

宋姐聽着,一下子想着鋼鐵廠:“那廠呢?”

宋銳微頓,開口說了聲:“交出去。會有人安排好的。元寶說得對,我已經仁至義盡。該放松放松了。”

說出決定,他比剛才更舒坦些。他看向繁忙準備起來的工人們,想着今後的事:“倒是元寶他自己。他走在他的路上已經很難停下來了。我有這個機會放下,他只能往前。”

宋姐笑怪他:“你還說他呢。他日子不知道比你好過多少。你有空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人正春風得意,就連未婚妻都比你勢頭好。”

宋銳哈笑:“說得也是。”

姐弟兩個處理完印刷廠的工作,很快結伴回去。回去的路上氣氛俨然比來時更好。

桑曉曉的書賣得火熱,她的八卦跟着流傳出去,倒是又炒熱了一把小說。連帶着《碧玉少女》的銷量都漲了上去,有了廣告費,被争取到再繼續出版的機會。

一切向好在發展。

傅元寶終于把自己的名字改好了。

他現在所有證件和公文上都是傅修源。當然,親近的人叫起來還是傅元寶。這名字叫慣了,又當是他的小名,所以傅元寶也全然不介意。

名字一起好,傅元寶決定去桑曉曉那邊刷個臉。

他,陽城最好的男青年,走在時髦尖端,連名字都改了,怎麽可能土?

桑曉曉必須得多看看他的優點。

他怎麽可能盲?盲的是看不到他優點的桑曉曉。

考慮到桑曉曉是個學生,學校那兒開車太過招搖。傅元寶特意拿出家裏存放一段時間的自行車。親自用皮管在院子裏把自行車沖洗幹淨,給鏈條上油,給輪胎充氣,給後座加軟墊。

他是吃過苦的人,幹這種事動作半點不生澀。輕松處理完後,回房間去換衣服。

樓下秦蓁探頭探腦,并把事情彙報給小奶奶:“小奶奶,小奶奶。傅先生拿出了自行車,好像是要騎自行車出門。”

小奶奶好奇:“他要去哪裏?不是有車嗎?”

王叔不在家,出門去幫傅元寶辦事了。秦蓁特意去敲門問了一聲:“傅先生現在要出門嗎?晚飯怎麽辦?”

屋裏傳來傅元寶的聲音:“出門,我去學校送桑曉曉回家。我和宋姨說過。晚飯我不在家裏吃。”

秦蓁收回敲門的手,一臉困惑從門口撤離:“專門騎自行車到學校門口,去接桑小姐回家?”

困惑完她又恍然意識到,這就是傅先生對桑小姐的友善表示!

哎,他們怎麽還不結婚。

秦蓁回到小奶奶身邊彙報後續:“傅先生說去送桑小姐放學。”

小奶奶都沒考慮這事到底有多離譜,只想到:“哦,那讓他把我織好的毛衣送過去。我晚上再打個電話過去。”

自從桑家有了電話,她找桑媽唠都方便多了。

這一切,當天還在認真上課刷題的桑曉曉一無所知。她算着期末考的時間,覺得日子很是緊張。得把書再看一遍。把這段時間的錯題重溫一遍。沒空寫文了,寫文得放放。

桑曉曉這幾天打扮都簡便起來,根本沒空折騰。

傍晚放學,桑曉曉和同桌一起往外走,念着今天抽查默寫的課文《念奴嬌》。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錯了一個字,但背起來又發現能對上。

本來念得好好的,可身邊議論聲和驚呼聲四起,惹得桑曉曉皺眉往門口看:“什麽事啊,吵死了。”

學校大門口,傅元寶一身白西裝站在一輛幹淨到如同嶄新的自行車邊上。

車前被強行裝上了一個籃子,裏面放着一袋小奶奶吩咐的毛衣,滿滿當當。

傅元寶盯着毛衣,很沉默。

遠處發現傅元寶的桑曉曉腳頓住,拉住同桌崩潰:“學校有後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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