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見了
柯正昕在浴室裏,他頭頂上的花灑,從上淋到下,他渾不在意的随便沖洗一番,而後披上浴衣出來。
喬少揚坐在床頭,他問,“你不想問什麽?”
柯正昕走向衣櫃,拿了套休閑衣穿上,他回,“這要不是你情我願的事,那就是你逼我做的事,喬少揚,留下你,是蔣耀光的意思,但我告訴你,這并不代表,我有多信任你,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他換上了衣服出去,門外,早餐備齊,他邊吃早餐,邊想着,該怎麽去找柯正輝道歉,昨晚一事,純屬沖動的行為,那不是做哥哥的該做的事,該說的話。
十九歲開始,懂得疼愛關照這個親弟弟,似乎成了一種習慣,還好,這樣的習慣,讓自己浮躁的心,會得到片刻安寧。
喬少揚賴在床上好久,等他也沖洗出來,飯廳裏已經沒有人,人去樓空的房間,這讓作為是陌生人的主客,感到有一絲的不安和茫然。
難道,這一局,賭錯了?
要是柯正昕毫不在意,那麽,這要怎麽跟他混下去,那其它有用的消息和需要的情報,怎麽獲取?
喬少揚犯難了,這時候,蔣耀光打來電話,他說,“剛開始,要學會如何收放自己。”
蔣耀光似乎讀懂這個接替自己工作的年輕人的任何行為思想,喬少揚有那麽一刻感到詫異,蔣耀光,他是經過了多少的艱難和折磨,才練成今天的波瀾不驚,穩如泰山?
他也是三十歲的男人,聽說,從二十二歲開始,就進入了這裏,無人知他來的開頭,也無人見證他從頭到尾的經過,好像能見證的就是他今天的結局,大家認定他背叛了家。
但喬少揚,越來越不這麽以為,他覺得,蔣耀光,更像是在孤擲自己的一聲榮耀,為了他最初的使命。
喬少揚趕回了那棟別墅,遠離市郊的居所,遠在郊外,寧靜而致遠,聽許鳴說,這別墅,原本是柯正宏買下送給他弟弟,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卻是轉手給了蔣耀光,最後,蔣耀光成為了這裏的主人。
喬少揚進了家門,他高興的喊,“耀光,我回來了。”
張嬸迎上來,“喬先生,你回來了。”
“嗯,耀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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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先生,他出去了。”
喬少揚環顧又是空蕩冷寂的房間,他轉頭,才看到坐在沙發裏看報紙的許鳴。
許鳴今天安靜異常,喬少揚走過去,他說,“怎麽,這是吃錯藥了?”
喬少揚跟着瘸子熟悉了,他跟他說話也就毫不客氣了。
許鳴仍舊專心盯着手上的報紙,喬少揚等不到回答,他察覺出了異樣,他再問,“許鳴,你今天,沒事吧。”
許鳴堅持不下去,他放下報紙回,“喬千揚,我倒還真小看你了。”
他表情,變得嚴肅甚至是漠然。
那是喬少揚從未看到的嚴肅和疏離。
喬少揚不明白,“我是哪裏,得罪你了?”
他思索了一下,真想不出,自己有得罪這太二爺的不是。
許鳴緩和下臉色,他是憋不住話的人,他說,“少揚,我以為,你和外表看起來,那麽讓人值得相信。”
哪知,以貌取人,就就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
喬少揚聽出了對方的不滿,他沒有任何反駁。
許鳴說,“你知道嗎,我就在想,你這後來居上,進攻得還真全面,簡直無懈可擊。”
許鳴自顧自說,喬少揚聽着,心裏不滿,什麽叫後來居上,他上誰了?
許鳴好像看出了面前人的不滿,他繼續深入解析。
“喬少揚,你敢承認,你沒有喜歡上我大哥。”
許鳴的單刀直入,讓毫無準備的人,愣了。
喬少揚回答不上來,否認,不行;承認,總感覺不對,他不否認,心裏對蔣耀光有好感,或許,他們繼續聯手下去,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但是,這盡是假設,難以成為實際的結果。
許鳴不再刨根究底,追本溯源,蔣耀光和喬千揚之間,他們兩個人,不一定是一個人單方面的好感,說不定,雙方共情願。
許鳴對這個想法,感到深惡痛絕,可能是因為,覺得這個信任的大哥,他的行為,讓作為兄弟的感到難以接受。
喬少揚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圓場,他們之間的氣氛,莫名冷下去。
許鳴起身,打算出去。
喬少揚想了想,他說,“許鳴,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和蔣耀光認識的事。”
許鳴站起來,沒走幾步,聽到身後的人問起自己的過去事,他回頭,“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喬千揚也坦然,他毫無惡意,絕對沒有任何的計算,純屬是想聽聽,“有關于蔣耀光的事。”
他想了解那個人,想了解他所走過的路。
許鳴猶豫了一下,他走回來,他回頭說起往事。
那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交情,以前的許鳴,是雇傭兵,就那麽簡單,拿人錢財,□□,同樣是為了生計所迫,世上千千萬萬人,總有千千萬萬的讨生技能,而他,就是幹那些殺人越貨的事,其間,為此差點喪命,好在被蔣耀光所救,後來,就這麽跟着這個人混,這一混,就是五年,轉眼間的時光而已,竟然就這麽過了五年,他相信蔣耀光的為人,更何況,他深得柯正宏的信任。
喬少揚聽到這裏,似有所明白,為什麽蔣耀光對人冷酷疏離,卻仍然有人願為他赴湯蹈火的原因,可能是他為人做事的方式,或許是夠仗義,因此得到了別人的尊重,而且那就是最忠誠的本色。
許鳴沒有過多說出關于柯正宏的事,已經是死人的人,說再多他的事,也是死人的事,根本沒什麽可講。
許鳴講完了,就走了,留下喬千揚,他在想,蔣耀光,在事情結束後的何去何從,他有可能,還有得機會,回去,那是他的家,喬千揚相信,作為無家可歸的蔣耀光,他一定希望,回歸。
他一無所知,蔣耀光的家,真正在哪裏?
這卧了将近十年的卧底警察,他追求了那麽多年的榮耀,當志氣在一夕之間被粉碎,他剩下的只有茫然和無措吧,那不僅僅是悲哀和失落。
蔣耀光坐在辦公室裏,彭錫雁收拾桌上的文件,他說,“午飯時間都過了,你這早餐不吃,午餐不吃,是打算辟谷修仙?”
彭錫雁把一杯水端上來,他說,“最近,正輝的煙瘾越來越大了。”
蔣耀光看着桌上的煙灰缸,他沉默了很久,等日光傾斜下去,他拿了外套,走出辦公室。
冬天的時節,寒風肆虐。
他坐在車裏,開車的許鳴,他說,“正輝,不在辦公室?”
他緩緩的把車開在公路上,路上積着薄雪,稍有不慎,就會發生事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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