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斷尾

三月後，發生一件大事。

靳恒的奶奶去世了。

從郭秋原住院起，靳恒就一直瞞着楊知微不敢讓他知道。怕楊知微知道後就一直記挂着，本來睡眠就不好，再影響工作和心情。

其實靳恒一聲不吭偷偷回了老家起，楊知微或多或少也有些預感。

終于，這塊石頭落了下來。

郭秋原不是患病去世的，而是自然的身體機能減退老去。

自上次摔跤後，她的身體狀态一直不好，這次因為各類并發症入院後，醫生也束手無策，只能采取保守治療，到了後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讓家屬們準備後事。

郭秋原是夜裏離世的。

她走得很平靜，沒有太多的痛苦。

楊知微得到消息後連夜趕回老家，就近安頓在靳恒家裏。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家裏的幾個長輩就聚在靳恒家客廳，一起商量喪葬的事情。

楊知微因為和他們并不相熟，就沒有插手去管，只是站在一旁靜靜聽着，臉色蒼白。

靳恒看了格外心痛，很想把他摟在懷裏安慰，親親他沒有血色的嘴。

楊知微和郭秋原感情很深。

靳恒從前聽家裏人說起過，說楊知微的爸爸因為意外在他很小就去世了，楊知微跟媽媽就此離開了老家，去城市裏謀生。所以楊知微的姓也是上了戶口後，跟的他媽媽姓楊。放寒暑假時，楊知微媽媽就把他送回老家，讓郭秋原帶他，因此楊知微和老家有關的記憶，幾乎都是圍繞着這個親切又能幹的奶奶的。

農村的喪葬禮儀繁多，靳家子女又不少，議事很費時間，這一說就說到了中午。

趁着幾位主事的男性長輩出去抽煙休息，靳恒偷偷給楊知微手裏塞了一瓶甜牛奶。楊知微輩分大些，站在靳恒前面，他拿到牛奶，回過頭想對靳恒笑一下，但一扯起嘴角，眼眶就紅了。

楊知微飛紅的眼皮垂下去，像剛剛在湯裏滾過一遭的鮮蝦，青中泛粉，有種殘忍的生機感。

靳恒看得心都要碎了。

但凡他哥能在他懷裏痛哭一場，都比現在這樣失魂落魄站在這裏聽天書強。

吃完飯，人分成兩撥出門去。

楊知微跟着去醫院的人一起，去見郭秋原最後一面。

所以靳恒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他單獨說話。

只有上車前那會兒，楊知微人上了車，羊絨大衣黑色的衣擺卻沒留神卷進了車門縫裏。還是去相送的靳恒眼尖，趕忙上前拉開車門，幫楊知微把衣服摘出來，又給他蓋回腿上。

他們的手短暫地摞在一起。

靳恒看見楊知微低垂的桃花眼裏微光一閃，很快又收回手，目視前方坐正了。

“恒哥，你也一起去醫院嗎？上車啊？”開車的小輩見靳恒一直站在旁邊便問道。

“不去了，我有別的事。”靳恒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見楊知微靠在車窗上，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又叮囑司機說，“路上開慢點啊小子。”

那男孩說好。

靳恒這才放心一點。

眼看着車開走很遠，靳恒才轉身離開。他高大的身影在後視鏡裏變成一個黑乎乎的泥點，最後又模糊地消失不見。

一天渾渾噩噩過去。

下午，靳恒跟着他爸去請喪婆子和僧人，一直忙到深夜才回來。他出門只穿了單衣單褲，晚上回房間坐到床上，膝蓋都疼。

他動作輕緩地脫掉鞋襪，掀開被子躺進去，才發覺一旁的楊知微已經睡着了。

山裏冷，都開春了，床上還鋪了電熱毯。靳恒剛一躺下，後背感覺到一片滾燙，舒服的他發出一聲嘆息，好像那細密的熱把骨頭縫裏的寒氣全都盡數逼出。

等身體熱了起來，靳恒才翻個身，從背後抱住了楊知微。

這一天下來楊知微也累夠嗆，靳恒抱住他，他也沒有醒，只是從睡夢中發出一小聲嗯嗯聲，嬌兮兮的，像一只被擠到有點不悅的貓。

靳恒噗嗤笑出來。

苦中作樂，這點樂就顯得尤其甜。

靳恒抱着楊知微的腰，玩了會兒他有點長了的頭發稍，又在楊知微薄瘦的背上蹭了蹭，在疲憊中睡去。

靳恒是被熱醒的。

明明他半夜已經把電熱毯調到了低檔，怎麽還會這麽熱。

熱得他滿頭是汗，上下眼皮都糊在一起，半天睜不開。

靳恒坐起來一點，把黏在額頭上的頭發往腦後梳，揉了揉眼睛。

看見楊知微沖自己揚起臉的瞬間，靳恒心頭一震。

大早上的，楊知微竟然坐在自己腰上。

不會吧……

正當靳恒疑惑時，楊知微雙手撐在他的胸口，往上一提腰，那瞬間，靳恒只感覺腰腹一陣酸軟，爽得他牙關都麻了。

“哥你怎麽……醒這麽早？”靳恒伸手去扶住楊知微的腰，盯着他臉上的表情看，“是想我了麽？怎麽都不喊醒我，這樣不累嗎？”靳恒問。

楊知微不說話，只是兀自專心動作着。

楊知微撐着靳恒的前胸，每坐下一晃，臀尖都啪一聲，悶悶地拍在靳恒緊繃有力的下腹上。晃得厲害時，楊知微脖子上挂着的那條銀項鏈也随着他的動作亂甩，一會兒打在胸前，一會兒磕在下巴上。

靳恒從短袖裏掏出自己的那個銀墜子，和他的貼在一起。

“哥你還記得嗎？這是奶奶給我們做的。咱倆一人一個。”靳恒用手搓了搓那一對銀墜子說，“你看，她盼我們好，盼我們平安幸福。”

楊知微的眼淚無聲地掉下來，打在靳恒脖子上，熱綿綿的，像一滴滴血。

靳恒不敢再說了。

再說楊知微又要哭了。

“要我幫你嗎？”靳恒試探着揉了揉他胸前挺立的乳尖問。

不揉還好，一揉楊知微瞬間就軟了腰，趴在靳恒身上，張着嘴直喘。

楊知微有點反常。

趁自己還睡着，就主動騎上來把雞巴吃進肚子裏，無力又癡迷地晃着腰。

要靳恒平時一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在夢中。

要不是自己的作案工具還在人家屁股裏插着，靳恒也不敢動手動腳的。

楊知微趴在他身上休息這一陣，靳恒親了親他的耳朵和頭發，去看他哥的臉：做了半天，這會兒才有點人氣兒。

楊知微的臉粉白粉白的，是有點病态的那種冷粉色。他臉上的粉色是清淡的低欲的，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舒服。

靳恒的手在他的側臉滑過。

楊知微耐不住了，他直起腰來坐起來點，一坐端，裏面不知道怎麽就戳到了舒服的地方。楊知微飄飄然地“啊”了一聲，他修長的脖子朝上一抻，僵直地定在空中半刻，膝蓋一下就緊緊夾住了靳恒的腰。

看他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下面倒是一直吸，不斷抽搐着把靳恒的陰莖往最深處吸，搞得靳恒再冷靜，也忍不住去頂腰。

他一頂，楊知微的頭就無力地垂下來，把臉溫順地貼到他掌心上，戚戚哀哀地顫抖着睫毛望靳恒。

楊知微的眼裏淚膜閃閃，仿佛有一包淚一直蓄在眼中落不下來。

靳恒被他看得理智線啪地斷了，也不顧現在是安靜的清晨、父母還都在隔壁主卧睡着，他現在只想依楊知微眼裏的渴求去做，去操得他掉眼淚，把這些天的委屈和哀痛都借此哭出來最好。

“捂着點，別叫出聲來。”靳恒揉了下楊知微的唇角說。

楊知微一聽就睜大了眼睛，有點驚恐地去抓他的手臂求他。那聲“不要”還沒出口，靳恒就掰開他的臀縫，狠頂了進去。

“唔……”楊知微咬着手，求助似的看着他。

靳恒跟沒看見一樣，托起楊知微的臀尖往上一丢。他哥甫一坐下來，後面那張濕滑的小嘴就又緊緊地咬住他的性器根部，小穴裏面濕滑滾燙，像是被硬生生楔開了，濕得直漏風。

“哥你流了好多水……”靳恒擡起楊知微的屁股往下看。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才發現，楊知微淌出的淫水把他的恥毛都打濕了，亮閃閃的帶點色情的小泡。

“嗯……靳恒……緩點、嗚……”

靳恒咬着牙狠狠沖了幾個來回，楊知微被他拎起來操得哭腔都出來了，指甲扣着他的背直搖頭。

靳恒被抓得清醒了點，這才緩下來，抱起楊知微淺淺地在敏感點附近磨。

“你自己上來要的，你要，我就全都給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現在又知道害怕了？”

靳恒去親了親楊知微水淋淋的臉，小聲笑說，“哥哥是膽小鬼啊。”

楊知微被他這種輕微但又眩暈的磨蹭弄得呼吸都不穩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靳恒看。

二人貼得緊，皮膚上都是瑟滑的汗，慢慢地，楊知微覺得自己都抱不住他。

“嗯靳恒……我想要，全都……”楊知微喘着說，“全都給、給我，再……幹死我嗚嗚……”

靳恒聞言，不受控制地掐着楊知微的窄腰，用盡全力深深撞進去，撞得楊知微眼皮都在痙攣，感覺骨盆都要被他撞碎了。

“聽你的……”靳恒咬着牙發狠道。

楊知微被他劇烈的沖擊弄得穴裏一緊，只感覺尾椎都要融化掉。

他的小穴裏沸騰不止，滿肚子的腥水都反潮上去，在颠簸中，一股一股拍打着敏感點。

楊知微不間斷地高潮了。同時靳恒也跟他一起到達頂點，最後抽出來，全射在楊知微顫抖着不能合攏的潔白大腿上。

完事後，靳恒把楊知微從身上扒下來，又給他蓋好被子。

靳恒下地去倒了杯溫水，嘴對嘴喂給他，關心道，“累不累？累你就再睡會兒，早上守靈我替你。”

楊知微搖搖頭，啞着嗓子說，“……沒事，我躺一會兒就起來。”

“別逞能。”靳恒不忍說。

楊知微別過頭去，擦了擦臉，又眼睛濕潤地看着靳恒，半天說不出話來。

明明累得骨頭都軟了，但他還是努力掀開眼皮，滿眼都是靳恒地看着他。

“哥，別難過。”靳恒抓起楊知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說，“你看，還有我在呢，我這麽好好的一個大人，至少還可以陪你五十年。”

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得楊知微的指尖都麻。

“到了七十歲，我還會在你跟前。”

“我是不會離開你的。”靳恒說。

“……好。那我們說好了。”楊知微盯着他黑而深的眉眼看進去，說，“你不可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