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3)
帥氣非凡。
“看,是劉敏玲。”有人低聲說了一聲,圍在酒店外的記者舉起了□□短炮,燈光“啪啪啪”閃爍中,劉敏玲穿着長款的黑色水貂,下擺呈裙擺狀,随着她走路的姿态左右搖擺,即便穿的那麽臃腫,依舊是性感十足。
大廳內溫暖如春,星際天娛的一姐脫下了大衣,裏面是綴滿了水晶的低胸魚尾晚裝。她就站在大廳,優雅的仰着脖子望向門外,好像在等人。
身邊的助理打了個電話,然後走過去給她說了什麽,她的臉上浮起一抹微笑。
劉敏玲身邊圍了四個人,有兩個就是劉四和孫鵬。跟着季悠然混得沒有不紅的,哪怕只是助理。
以娛記狗一般敏銳的嗅覺,立刻察覺出不一樣的氣場。星際的一姐這是在等人呢,能讓一姐站在門口等待的會是誰呢?傻子都能想出來。
必然是傷後複出的影帝、星際天娛的幕後老板季悠然。
當年季理為了這個弟弟能改邪歸正,又不能被潛規則,還要在娛樂圈混下去,着實頭疼了許久。那時候弟弟成天被拖着出去陪吃陪喝,本人還樂此不彼,他就覺得這家夥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放///蕩。ST集團在他爺爺輩就走的酒店、地産領域,娛樂圈的事他還真不清楚。于是他花重金從別的娛樂公司挖了不少人,算是開山老祖,成立了星際天娛,也是想給唯一的弟弟一個能栖身的港灣。季理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打架鬥毆的混混老弟還挺有演戲天分,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連帶着把星際天娛也是做得風生水起。十年了,星際天娛已經在娛樂圈名列前茅,旗下簽約的不乏影視大咖,屹立在娛樂圈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洪流中堅韌不倒。
大家難免都有些激動,翹首盼望着遠方。
不一會,只見一輛紅色跑車開了過來,後面跟了一輛豪華的保姆車。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駕駛室出來一個身量高大,長相英俊的青年。保姆車的門同時打開,季悠然的四個助理從車上下來,其中兩個人擡下來一輛黑的铮亮的電動輪椅。輪椅看着有些重,和平時裏看見的常用的輪椅不太一樣,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時間仿佛停止下來,大家安靜的看着高個青年推着輪椅來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從裏面抱出來一個黑色西裝的人,不就是季悠然麽!
大家從震驚中驚醒,趕忙拍照。青年推着季悠然,後面跟着四大助理,這排場不減當年。
季悠然面帶微笑,朝記者們揮了揮手,然後被擡上了臺階,進了酒店。
劉敏玲走了過來,彎腰雙手搭在季悠然肩膀上,兩個人親密的來了一個貼面禮。
陸雲頗有分寸站在輪椅後方,身後無數的目光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人後背心都有些滲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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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季悠然囑咐他:“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就要記得分寸,拿捏好尺度,不論和誰炒作,都只能把暧昧的一面展現出來,不能作實。”
當時陸雲還反駁:“我和二少不是炒作。”
二少只是笑了笑:“現在我願意捧你,願意讓你呆在我的身邊,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娛樂圈的潛規則,也是一種炒作。等哪天,我們不再這麽親密,你也飛黃騰達了,我們好聚好散。那麽,我們的過往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場炒作,不過只有暧昧沒有即成的事實,人家拿捏不到你的把柄,脫胎換骨後你也是人上人了,那時候你就懂潛的樂趣。”
陸雲抿着嘴,打心裏他是不願聽這些話的,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二少說的有道理,在當前的國情下玩玩暧昧,搞搞腐氣倒是能拉人眼球,博得關注。但是,一個男星一旦被打上同性戀的标志,那麽他的演藝生涯也就到頭了。沒有哪個導演願意讓一個衆所皆知的同性戀去演繹男女之間的愛恨纏綿,當前社會輿論不說,單是這惡劣的影響也是有可能遭到封殺的。
季悠然是個純gay,但是他的暧昧對象男男女女皆有,□□打的滿天飛,就是沒有人能摸清他的性向問題。這是明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永恒争論的話題。
二少說最後一句話時,拉着陸雲的手讓他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和頭發,語重心長道:“若是真的想走這條道,立志當一個優秀的演員,就要記住炒作只是一時的名氣,好的作品才是最高的名譽,在沒有實現夢想之前,一定要謹言慎行,要聽我的話,聽莉姐的安排,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讓一時的意氣用事毀了你的未來,懂嗎?”
陸雲心底升騰起溫暖和感動,他摟着二少的雙腿,趴在他的大腿上,像極了溫順的大狗。“為了二少我一定會有出息的,不論以後得到怎樣的名譽和聲望,我都不會離開二少,我一輩子陪着二少好不好。”
搞笑的是這麽煽情的場面,季悠然心裏卻突然響起一首歌: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他差點沒被自己樂的笑出聲,來回撫摸着青年偏硬的發質,道:“是為了你自己呀,傻子。”
未來?誰能知道未來呢?他那時也問過方棋:“我這樣對你,恨不恨我?”
方棋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默默的搖頭,許久才輕聲道:“我會一直跟着二少的………”
可是後來呢?翅膀長硬了,有了和自己抗衡的力量,他才知道每一次他侵入方棋,那個人都在心底痛了他幾刀子,恨不得詛咒他精//盡//人亡。
所以,話不能說絕,誰也看不到未來,他早就不再相信這海誓山盟的承諾了。
一路上陸雲本本分分的推着輪椅,眼睜睜看着季悠然和劉敏玲打情罵俏,多少是有點吃味的。
俊男美女,坐着的腰身挺拔神态悠閑,帶着痞痞的笑。女的身材高挑,腰圓臀肥,笑容溫婉。兩人并排而行,說笑的時候劉敏玲的手就時不時拍季悠然的後背,嬌笑道:“還是這麽死相。”
有幾下笑鬧的沒了分寸,陸雲看見劉敏玲一巴掌下去,打的二少的身子偏了偏,很快不留痕跡用手撐了一下輪椅,調整了姿态。
陸雲的心就這樣七上八下揪着進了裝扮華麗的溫室花房餐廳。
劉四和孫鵬走過來,看着二少的眼睛慢死愧疚。二少笑道:“今後我的時間多了,公司的事務我會慢慢接手,你們兩給我把敏玲姐伺候好了,要不然唯你們是問。”
劉四和孫鵬擁着劉敏玲往前走,忍不住都回頭,可憐巴巴的看向二少。
季悠然知道他兩的心結,勾起嘴角笑了笑,比了一個OK的姿勢。伺候過二少的人都知道,二少在開心的時候,就喜歡比這個手勢。
季悠然和知名的導演、演員們一一打了招呼,和張導打招呼時,見他并沒有過多的留意陸雲,也不提這事,心裏盤算着春節期間打着過節拜訪的名頭,好生送上大禮上門道歉。
掃視一圈,沒看見方棋,他微微皺了皺眉,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見他,還是不想見他。
陸雲輕輕點了一下他的後背,他才發現自己被推到了臺上,臺下的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着他。他趕忙收回心神,将尴尬落寞掩飾的幹幹淨淨,演員天賦凸顯,他換上玩世不恭滿不在乎的笑容,道:“感謝各位的光臨,得各位賞臉,來參加我三十歲生日。都說三十而立,可我卻是三十而坐,受傷到現在整整十個月了,我竟然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躺在床上的,想我以前連睡覺都是不沾床的,沙發靠椅打個盹都嫌浪費時間,我竟然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在床上……本來是想走着回來見大家,走之前也放了狠話,結果卻是這幅姿态……”他低低的笑了兩下,幹涉的笑聲将氣氛拉入最低值。
臺下一片寂靜,不知道誰喊了聲:“二少。”接着人群中開始共同呼喚:“二少,二少,二少………”
季悠然扶了扶話筒,調整了話筒的高度,勾起一抹笑,道:“呵呵,沒有人能預見未來,我從沒想過我季悠然會有今天,會成為離開了輪椅就寸步難行的殘廢……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可能會低調一些,謙和一些,就不會有那麽多看我笑話的人了。當然……世上沒有後悔藥……還有,可能會讓那些看笑話的人失望了,我季二少是誰?我是吃素的?當然不是!哪怕是坐着,我依舊不會消停。都知道克裏斯托弗·裏夫吧,他1995年意外墜馬導致腦神經受損,成了一個高位癱瘓的殘疾人,但是三年後他演了“後窗”。我不敢說我未來也能如此優秀,但我始終對生活充滿自信,每天堅持鍛煉,以健康的身體和良好的心态去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人總要跌倒,沒有人會扶你一輩子,只能自己爬起來,能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當然還有朋友們的支持,拭目以待吧。”
有些女孩已經紅了眼眶,有人喊:“二少,愛你!永遠!”
季悠然笑道:“都他媽三十了,以後就是怪蜀黍了,還什麽二少呢。”
臺下笑了起來,有人道:“叫二少有裝嫩嫌疑。”
季悠然道:“我願意呀,雖然我本來就很嫩。”
臺下笑道:“以後叫你二爺了。”
季悠然聽後笑了起來:“二爺……霸氣,我喜歡。好了,晚會開始,該跳舞跳舞,該吃喝的就整個夠本,反正給我嗨起來。”
舞臺中間的彩燈旋轉起來,五光十色的光束激發了大家內心的狂野。
“二爺,來一個!”有人起哄。
季悠然罵道:“沒看見我走不了呀。”
“二爺走不了也威武!”
“輪椅舞來一個!輪椅舞來一個!”
季悠然擺手推開一個想推他進舞池的人,笑罵:“有點常識好不好,我這電動坐騎笨重的很,有本事你給我坐在上面跳一個。”
那人道:“你下來我上去。”大家都笑着看他們。
季悠然道:“滾你媽的,見不得別人坐高檔貨,自己買一個去。”
終于擺脫了糾纏,季悠然讓陸雲去一邊休息,自己操縱輪椅到了自助區。有人上來和他喝酒,他也來者不拒,喝酒甚是豪爽。
陸雲看的直皺眉,那人身體是喝不得那麽多的酒,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只能遠遠的看着。
季悠然心裏擰巴着一股氣,也不知道氣什麽,胸口就是堵得慌,就想借酒消愁。
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突然人群外出現小小的騷動,他擡起頭,就看見方棋捧着一個禮物,徑直朝他走來。
方棋一身白色西裝,沒系領帶,淺藍色的襯衣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了性感精致的鎖骨。他的身高只有1.75,在圈內就顯得有些矮了,但是上下身比例非常好,雙腿修長,遠遠看去會覺得非常的高挑。線條流暢的瓜子臉上鏡效果十足,拍攝無死角,陰柔的五官帶着一股子邪魅,犀利的丹鳳眼倒是顯得硬氣,驅散了臉部的柔媚,将男人獨有的神态注入到五官之中,形成了自己獨具一格的魅力。
季悠然眨了眨眼睛,酒氣讓眼球蒙了一層薄霧,他努力閉緊雙眼,再睜開時,方棋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俯視着他。
方棋從沒有俯視過他,他矮了自己半個頭,從來都是水汪汪一雙眼仰望他。
難過又如何?今後俯視他的又何止方棋一人。
他注視方棋的臉頰,面色蒼白,嘴唇無色,眼下有些烏青。他本就長的好看,如今帶着一些病容,就有種吸血鬼般鬼魅的即視感,好像他就是來參加一個化妝舞會,他扮演的就是俊美的吸血鬼,下一秒就要低頭咬住季悠然的脖子一般。
季悠然的腦海中電石火花般閃過零碎的畫面,噼裏啪啦在腦海中回放,然後定格在簡陋的倉庫,他鬼使神差踏了進去,發現了蜷縮在道具後面的滿臉傷痕的方棋。那人含着眼淚,卻咬着牙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因為害怕和恐懼渾身顫抖。
于是當方棋擡起頭,望向他的那一眼,竟然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那一天,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蹲下來撫過那人受傷的嘴唇,帶着一絲絲的憐憫。
他對青年說:“別怕,有我,那些畜生再不敢欺負你了。”
就看見那青年淚如雨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他的懷裏。長長的睫毛帶着水珠顫抖着,刷開了他波瀾不驚的心門。
仿佛是入了魔,心中升騰起熊熊的烈火,将自己燒的灰飛煙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二十一章
方棋也是拿過影帝的人,在圈子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早就學會了喜怒哀樂不行于色。
他把禮物遞給了季悠然,道了一聲:“生日快樂。”寒暄了兩句,有人和季悠然打招呼,方棋特有眼力價笑着走開了。
方棋很反常。這是季悠然第一個念頭。
方棋臉色很差。這是第二個念頭。
剩下的時間,他已經沒有心思交際,餘光時不時瞟一眼萬花叢中舉杯微笑的方棋。
他皺緊眉頭,這不是他認識的方棋。他和方棋的這段孽緣糾結了七年多,那個人即便眉頭一皺,他都知道是哪裏疼,那人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腦海中成型,無法磨滅。
他有種錯覺,方棋這狀态好像是在懸崖的鋼絲上行走,稍不注意就掉入萬丈深淵,死無全屍?
擔憂已經成為習慣,就像争吵是他們當年的家常便飯一樣。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偏偏季二少吃的甘之如饴。
方棋就是被強扭的瓜,根紅苗正的大好青年,偏偏被一群混世魔王看上了,也曾反抗過,也曾掙紮過,可是半身都在沼澤中,越是抗争的劇烈,下沉的越快。等他好不容易爬了出來,已經是面目全非。
季悠然看他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往嘴裏灌,蒼白的面頰已經有了紅暈。跟屁狗一般的助理三胖把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拖着往外走。
“二少……”
季悠然回過神,扭頭看見陸雲湊近的臉,皺了皺眉頭:“還二少的叫,叫我二爺。”
“二爺。”陸雲有些小激動,擡下巴指了指方棋,“方棋竟然會來?不是傳言你們不合嗎?”他看着季悠然腿上放着的禮物,表情特別的八卦。“看來娛樂圈的事情真真假假還真不能全信。”
季悠然白他一眼,涼涼道:“的卻不和,而且到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地步。”
陸雲:“……”不會吧,那麽恐怖,不就是互相競争過影帝麽,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季悠然又小坐一會,覺得後背有些發疼,他看了看表,今個兒太高興,坐的時間有些久了。他現在正是康複期,坐久了容易引起痙攣,他招呼來四個助理,交代好他們招待客人,讓陸雲推着輪椅繞場一周,重要的賓客都打了一個招呼才離去。
室外很冷,陸雲将他推到了大廳一側避風的柱子後面,道:“我去車裏拿毯子,你等我一會。”見季悠然點頭,轉身急匆匆的跑了。
季悠然靠在輪椅上,欣賞着青年的背影,這長手長腳的多好看,他怎麽以前就不待見牛高馬大的呢,怎麽就喜歡嬌小玲珑黏黏糊糊的呢。被這青年大手一抱,穩穩當當的抱着走,當真是一種享受,想他這一米八的身高,如今全身使不上力氣,也虧得陸雲身強力壯,要不然靠他自己雙手自理豈不是累死。
季二爺是個懶人,就連複建都要偷懶,最恨綁在支架上被動行走,那一身臭汗,自己聞着都嫌棄死了。他低頭看着自己并攏靠在一側的雙腿,用手一撥拉,兩條腿又倒向了另一邊,有些不耐煩的來回撥拉,直到把兩條腿都撥到了地上才停手。
他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真他媽不習慣。”說着嘆了口氣,用手把雙腿撈回踏板上。
怎麽還沒回來?季二爺不太有耐心,心裏是萬般挑剔:虧你白長那麽長的一雙腿了,拿個毯子麽,你這是買毯子去了吧。
正在滿腹牢騷,就聽見有人打電話:“再等等,人不知道去哪了,我把酒店找了一個遍都沒找到呢,趕緊過來幫我找找,我的祖宗,最近真的是越來越不省心了。”說完腳步聲又跑遠了些。
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三胖的聲音。
季悠然轉動輪椅從柱子後面轉出來,看着三胖遠去的背影,片刻的失神,然後推着輪椅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酒店的頂樓有一個私人的休息室,四面都是玻璃,季悠然以前最喜歡抱着方棋躺在中間的床上數星星,玩浪漫。四周一片空曠,好像整個天地只剩下他們,幕天席地的纏綿着。
三年前,方棋就是在那裏和他分手。分手前毫無預兆,他們還大戰了好幾回合,他幹了方棋,方棋也幹了他。他小心翼翼,方棋卻是鞭撻蹂躏。那時候後穴被幹的鮮血淋淋,他趴在床上,任由方棋給他清理身子,為他上藥。方棋撫摸着他的背脊,細密的吻沿着背脊從上至下,對他說:“二少,我們分手吧,好聚好散,行嗎?”
那一刻季悠然是震驚的。他和這個男人好了四年,不說浪漫甜蜜,也是感情篤定,沒有任何的争吵,青年就突然提出分手。
他猛地轉過身坐起來,後穴疼痛也掩蓋不住心裏的慌張,一把抓住方棋的肩膀,面目都猙獰了起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他的手指緊緊的摳住那人的肩胛骨,想要牢牢的禁锢他,哪怕是捏碎他的肩胛,只要能留住他,都可以。
方棋有些吃痛,皺了皺眉頭,他扒開季悠然的手,後退了兩步。
“二少,我知道你對我好,這個情我以後慢慢還你。我求你放過我,我不是gay,這四年我忍着兩個男人之間接吻上床的惡心,也試着去喜歡你,可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我無法接受男性的器官進入我的體內,這讓我惡心。”
季悠然掙紮着站起來。
方棋後退兩步,邊走邊說:“就這樣散了吧,留點好的念想,若是可以,見面時我們打個招呼互相祝福吧。”
季悠然眼睛布滿血絲,他要抓住這個人,然後把他壓在身下好好操弄,讓他收回剛才的胡話。若是那人哭着求饒,自己是會原諒的。
方棋看見他晃悠悠站了起來,轉身奪門而出,沒有一絲留戀。
季悠然追了兩步摔倒在地上,身後的傷撕裂開,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麽剛才的情事方棋會那麽狠。
那人是在将這四年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将所有的痛苦都還給他。
接下來的三年,他們之間相見如敵。季悠然搶過方棋的角色,派人砸過他的車,和方棋新的保護傘正面沖突過……總之,外人看來,他季二少多少是過份了。
可是,無數個夜晚,當他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仰望星空,就覺得自己陷入到冰冷的泥潭,寂寞籠罩,他一遍遍撫摸空着的一邊,想象着那裏躺着他最心愛的人。
這間屋子的密碼沒有換過,是他們第一次在這裏做愛的日子,他要讓自己永遠記住,那一天他終于得到了這個男人。
電梯上行,季悠然第二次鬼使神差的跟着感覺前行。第一次他在雜物間遇到了方棋,這一次他會再看見他嗎?
整整十個月沒有見到他,連争吵都沒有,他突然覺得,自己并不是離開了他就不能呼吸。他依舊頑強的在喘氣,在人生最痛苦的時刻,在陸雲的照顧下,他竟然挺了過來。
按下密碼,咔嚓一聲,門開了。
方棋背靠着透明的玻璃,望着門口,對他揮了揮手。
就像以前無數次的私會,他們倆避開狗仔和影迷,相約在這裏見面,方棋總是這樣朝他揮手,沒有喜怒,只有一張冷峻的微揚嘴角的臉。他也是賤皮子,就喜歡那樣的方棋,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高貴多少。
可是現在再看,就覺得紮眼,眼底清晰地不屑和嘲弄,看着他就像看着垃圾一樣。
“二少……不不,我該叫二爺了,別來無恙……好像不是,你看起來比我想象的更糟。”方棋道。
季悠然沒有說話,關好門,推着輪椅來到了他的面前。
兩人對視片刻,方棋突然笑了:“我發現,這個角度看你,你還是挺帥的。”
季悠然抿着嘴,等他發洩。
方棋道:“密碼沒換呢?你就這麽喜歡我嗎?分了三年了還糾纏不休,非要鬧得魚死網破才開心。我真沒想到你會出車禍,你那天晚上沒喝多少我知道,你他媽還有力氣把我壓在地上幹一炮,怎麽可能喝醉了呢?”
出事那天,季悠然看見了方棋訂婚的消息,只覺得兩眼發黑,一股股血往腦袋上沖。他把方棋叫了出來,他說:“你以為你和我掰開了就能恢複清白之身結婚生子?你做夢去吧。我們好了那麽多年,你以為我就沒有一點私藏,我他媽通通放到網上去,看你結什麽婚!我季二少什麽德行整個圈子都知道,我他媽不要臉了,看你方棋要不要臉!看你未婚妻要不要臉!我看你就是頭昏,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得多了,我他媽太疼着你了。”
他把方棋壓在地上,撕破了那人的衣服。反抗中他的脖子被抓破了,他給了方棋多少耳光連他自己也忘了,打的那人停止了掙紮,連鼻血都流了下來。
他把方棋狠狠的艹了,他說:“你說,你愛過我,你肯回到我身邊,我可以原諒你的。你說呀。”
方棋被他頂的腸子都快斷了,他咬着牙罵道:“季悠然……你就是一個人渣……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度日如年……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恨不得你去死……現在就去死……你怎麽就不去死呢……你死了我就解脫了……”
季悠然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因為方棋的一句話竟然可以失魂落魄。怎麽走出去的已經忘了,他就像游魂一樣開着車飙在公路上。
淚流滿面,迷住了他的雙眼,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邊是那句“你怎麽就不去死呢”……
收音機裏響着那首“要死就死在你的手裏”,低啞的聲音反複唱“要死就死在你的手裏……要死就死在你的手……”
車子沖向天空,他突然就笑了。方棋呀方棋,被你一語成谶,你是否就真的解脫?若是那樣,我願意為你而死……
☆、二十二章
季悠然從小家庭優渥,還真沒有什麽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他這個人多少是有些花花公子的習氣,對感情不太專一。
然而,方棋是個例外。
遇到方棋那會,季二爺二十有三,正是花天酒地為所欲為的年紀。那時候方棋剛滿二十,還不似現在這般富有男子氣概,就像晚熟的少年,粉嫩的誘惑着人去采摘。
方棋家裏很窮,父親死得早,母親精神上有疾病,長期的住院費壓在他單薄的肩上,更顯得楚楚可憐。
他高中沒有讀完就辍學了,每天要跑好幾個地方兼職打工,每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用。因為面容好,有人把他推薦給一個雜志社,拍一些封面賺取酬勞,這才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雜志銷量不錯,順帶着他那張臉也熟悉起來,漸漸地有演藝公司的來找他簽約。他拒絕了好些次,娛樂圈的糜爛他多少是知道的,他不願意進入那烏煙瘴氣的地方。
人窮志不短。方棋就是典型的,再窮也不能窮尊嚴。
經紀公司的人就像蒼蠅一樣,隔三差五的來糾纏。
當醫院第三次催他交錢的時候,他終于有些招架不住現實的殘酷,新天娛給他的條件很誘人,比起一般的新人,他拿的錢明顯更多。
其實他不是不懂現實殘酷,有些事情做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後慢慢地就會習慣。他開始了陪酒的生活,投資公司的女董事們,上流社會的闊太太們對他青睐有加,高興了還會送一些名表首飾的。
方棋在這樣紙醉金迷的上流層漸漸的麻木,可是那些闊太們捏他的臉,拍他的屁股還是讓他雞皮疙瘩一身,只能強行的忍了。他倔強的守着最後的底線,不失//身,不吸//毒,卡點油就卡點吧。
他見過一個男孩子被富婆包養了半年,然後玩廢了身子,當他在醫院看見男孩失去一側□□的□□,他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男孩神色如常給他看傷口,對他說:“這個蛋蛋值兩千萬,你說我虧是不虧?我也是賤了,所以我活該。方棋,你要麽随波逐流,要麽死守到底,沒有人可以救你。”
蒙上一層土你會覺得髒,抹上一身泥,你才知道一層土其實蠻幹淨的。那時起,方棋忍受着男男女女随便的觸摸着自己的肢體,堅守着最後的底線。
可是娛樂圈就是這麽殘酷,你越是高潔堅韌,越是有人想把你抹黑折斷。權勢和金錢是可以活生生的壓死一個人的。
然後,生活就化作了刀刃,割的你面目全非,直到你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
方棋看着季悠然,那雙眼空洞的沒有靈魂,眼下烏青更是明顯。
“你是怎麽了?”季悠然忍不住道。
方棋懶洋洋靠在玻璃上,勾着嘴角嘲笑:“我?好的很呀。但是你,你怎麽這麽快就倒下了,我們的較量還沒有分出勝負,以後和你再發生争執,別人會說我欺負殘疾人的。”
他走過來,低頭俯視,“你說你有了今天,是不是造孽的事做了太多?”
“你為什麽不說話?我以為你會很想說些什麽?”
季悠然只是擡頭迎着方棋的目光,等他不再說話才緩緩開口。
“方棋……”季悠然低聲喚他,就像無數次叫他那樣,讓方棋條件反射渾身一震。
季悠然用胳膊将自己撐着坐直,道:“你知道嗎?躺在床上那十個月,我反複在思考,我們怎麽會走到今天這步。分手三年了,密碼沒有換掉,我不止一次幻想過你會回來看看,哪怕是一次,也說明你是留戀過。可是一次也沒有……”
方棋笑道:“我怎麽可能回來,這充滿恥辱的地方。”
“我承認分手後我對你做過很多壞事,你心心念念的角色被我用關系搶走,我讓社會上的人威脅過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方棋,你說過好聚好散,今天就讓我們好好的散吧,我不會再糾纏你,你解脫了。”
方棋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恢複一臉的漠然。“你又在耍什麽花招?季悠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你有什麽招都使出來,我已經千錘百煉了。”
季悠然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當他還無法坐起來時,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心裏是偷偷期盼,期盼着方棋能來看他一眼。他在自己發的微博下一頁一頁翻看,尋找方棋的id,然後心裏的火苗越來越暗,最後熄滅。
然後有些憤怒,養條狗都他媽有感情,何況是人………生病,疼痛,痙攣,失禁………在經歷了一次次生死洗禮之後,突然有一天,他就覺得厭倦了。
厭倦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厭倦了毫無結果的癡戀,厭倦了過往的自己,厭倦了方棋的冷嘲熱諷。
何必那麽賤呢?何必那麽賤!
“方棋,我們好聚好散。”他擡頭,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于是他微笑起來,眼睛又黑又亮:“我真的放下了,你終于解脫了。擺脫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是你一直的夢想嗎?以後遇到困難來找我,能幫的我絕不推脫。”
方棋的身體不着痕跡顫抖了一下,他的手藏在身後,不停的顫抖。
他仿佛不相信這句話,牢牢的盯着季悠然,兩人相視無語,仿佛變成了兩尊雕像。
門外響起了門鈴聲,陸雲的聲音焦急的喊着:“二爺,二爺,你在裏面嗎?”
方棋往後退了幾步,保持了距離。季悠然操縱輪椅開了門。
陸雲滿臉通紅,額頭全是汗水,皺着眉頭瞪了方棋一眼,然後趕忙蹲下來撫着季悠然的腿簡單檢查了一下,急道:“二爺沒事吧。”壓低聲音道:“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季悠然笑了笑,看他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流,也不知道這人跑了多少路才找到這裏,心裏難免一暖,忍不住擡手幫青年抹了一把汗,又有些嫌棄那汗味,在青年的衣服上來回擦了三遍。
“你怎麽找到這的?”季悠然有些好奇,這土鼈的智商能找到這?不應該呀。
陸雲道:“我回來看不見你,大廳廁所跑了好幾圈,把我着急壞了。突然靈光一閃,我就調取了監控,結果看見你們倆相繼上了頂樓,我一問這頂樓是你的休息室,我就趕忙上來了。”
當時陸雲覺得心跳加速,他以前聽說這兩人不知什麽原因鬧得很兇,好些次在公共場合都差點大打出手,看來是宿怨已久。趕路的時候,陸雲腦海中還腦補了兩人打架的畫面,心裏着急的不得了,以季二爺目前的身體狀況,別說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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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