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5)

帶着些許調皮和可愛。他穿了一件白色寬松的衛衣,腿上蓋了一條長長的橘色格子毛毯,就像古代人的長衫。

黃色的光暈暖暖的照在那人身上,張清松片刻的恍惚,他這是穿越去了哪裏?怎麽有這麽一個古香古色的美男?

于是張導就硬了。

季悠然招呼着他,兩人對坐吃了燭光晚餐,氣氛暧昧到了極點。

張導被灌了兩瓶紅酒,整個人更是亢奮了起來,桌上就把季悠然的手抓住了。“喲,悠然,你還跟我客氣上了,說吧,有什麽需要張哥幫你的,你就直說。我們兩這也算是友誼地久天長了,我回國那會你剛出道,我第一部片子還是你讓你哥投資的呢。”

季悠然也不抽回手,笑着說:“我那是崇拜張導的才能,第一部片子就有那麽大回報,我也算賺到了。”這倒是實話,季悠然看上的人不多,張清松算是一個。

“既然張哥讓我說,我可就說了。”他邊說,邊勾着嘴角笑,一副狐媚相。

張清松道:“你說,能應的我絕不推脫。”

季悠然要一錘定音,不把這老色胚弄的暈頭轉向始終不把穩。他慢慢抽手,推動輪椅從桌子旁撤了出來,來到張導旁邊,道:“走,咱們去泡泡,邊泡邊聊閑話。”

張清松幻想着季悠然的裸/體,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頭頂,鼻血差點沒留下來。

換衣的時候,來了一個高大的青年,面無表情抿着嘴角,半跪在地上給季悠然換好褲子穿上浴袍。

青年退出去,張導問:“這小子眼熟。”

季悠然道:“不就是四年前不知好歹對張導動手那個嘛。”

張導嘴一張,季悠然立馬打斷:“不過這小子這一年都在病床前伺候我,端屎端尿,可比那些冷言冷語的勢利眼們實誠多了。”

張導開口想說話,季悠然又搶白:“張哥,我這人在圈子裏得罪人不少,像張哥這樣至始至終待我的人不多,這段時間冷眼嘲諷我也見識了,越發覺得那孩子可貴。”他推着輪椅往池子走,邊走邊說:“我知道哥不是一個記仇的人,要不就我以前在片場和你叫板,那麽惡劣,你要記仇還不的弄死我。所以,陸雲那事,你不會記恨到現在,是嗎?”

張清松被他一通表揚,也忘了說什麽,笑了笑,暧昧道:“我對你怎樣你最清楚,我怎麽舍得。至于那小子,你的人,我自然不去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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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湯池,氤氲蒸汽包裹更顯得氣氛暧昧。季悠然敞開浴袍,身材比例很好,兩條腿長長的軟軟的靠在一邊,顯得他少了一份剛硬,多了幾分柔弱。

“哥,你幫我一把。”他難得主動示弱,張清松趕忙扒掉浴袍,半摟半抱着季悠然,幫他坐到了地上。

季悠然道:“謝了。你先下水吧,我慢慢移過去,你抱不動我。”他說着用胳膊撐着身體移過去,移動的過程浴袍滑落下來,露出他略顯蒼白的肌膚。

張清松咽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艹他。

幾步路的距離,季悠然移到跟前夠明顯有點喘,坐在池子邊,撈起雙腿放到溫泉裏。其實他沒有感覺,小腿貼在張清松胳膊上也沒發現。可是張清松不這麽認為,這不是暗示是什麽?

張清松摟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拽到了池子裏。季悠然身子不穩,趕忙扶着老色胚穩住,小眼神一瞥:“我說,哥,我剛才說的那事答不答應?”

剛才說什麽了?張清松有點懵,可惜色字當頭,管他什麽點頭再說。

季悠然笑道:“這可是你應了的。下一部片子可得給那小子留個角色,我先謝你了。”

下一個套子,自然要給一顆糖,他給了老色胚一個貼面禮。

老色胚立馬暈頭轉向找不到北,鹹豬手一抄摟住了季二爺的腰。“多大點事呀。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哥也算對得起你了。你想要什麽,哥盡量滿足你,哥想要什麽你最清楚?”

季悠然望着他,撐着身體躲開了鹹豬手,道:“我當然清楚,我也不是不想,只是……哎,醜話說在前面,我這可不是斷腿那麽簡單。截癱懂麽?大小便失禁聽過嗎?我就心疼哥的金箍棒,我怕等會沒忍住糊了你一棒子。”

張清松:“………………”

那一天泡湯速戰速決,張清松走的時候還一臉震驚。

陸雲幫季悠然圍圍巾的時候忍不住問:“張導這是怎麽了,失魂落魄的。”

季悠然擡頭悠悠道:“他的男神被我毀了,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陸雲聽的莫名其妙,季悠然突然把陸雲手一拽,讓他彎腰和自己對視。

“土鼈,你說我要是啪啪的時候沒忍住,便便了你嫌棄麽?”

陸雲笑了笑:“每次都尿我一腿,你見我嫌棄過麽?放心,不會的,即便會我也會幫你洗的幹幹淨淨。”

季悠然仰着頭,目光透着難得的溫柔,他撐直身體在青年嘴唇上啄了一口,笑的眉眼彎彎。

“乖………”

☆、二十五

25

不夜城的開拍前記者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個頭高樣貌帥的青年,頓時一陣雞血,一打聽原來是季悠然複出後力捧的第一個簽約演員,又是一陣雞血。

星際娛樂為了這部片子砸了不少錢,基本上主要演員都是公司旗下的藝人,方便宣傳,更方便制造話題。

陸雲除了上次試鏡見了導演、制片以及一些工作人員之外,其他的演員都是到了發布會現場才首次想見。雖說大部分都是一個公司的,但是陸雲做了近五年打雜小弟,多少是不被重視的。他也無所謂,人家讓坐那就坐哪,讓笑就笑,非常配合。

男主角是唯一一個其他公司的演員,娛樂圈也混了七八年,是個很有實力的中堅力量,名叫羅浩文。這人近些年主要在電影圈發展,電視劇很少接了,這次星際花了不少錢請他來,也是想請他幫着帶一下女主角陳雨萍的名氣。

陳雨萍也算星際老人,長得還不錯,青春靓麗,演技嘛不算好也不算爛,可圈可點的,可是混了五年,還是二線名氣,不溫不火的。

莉姐也算是放了狠招,找來了羅浩文,又塞錢讓人家配合着來一段緋聞,倒是在開拍前把陳雨萍和不夜城的名氣都打出去了。

記者會上,記者就圍繞兩人緋聞關系不停提問,自然冷落了名氣不大的陸雲和女二張彤彤。

張彤彤的大名陸雲聽過好幾次,每次莉姐來找季悠然說事,提起張彤彤就會氣憤道:“張彤彤那個傻逼女人…………巴拉巴拉巴拉……”

于是陸雲腦海中的張彤彤和傻逼是化了等號的,看見她沖自己笑,都覺得有點傻。還好陸雲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勢利眼,長得雖然冷酷了些,倒是很好說話,幾句話都能自來熟。

“哎,這裏完全都沒有我們什麽事了,坐在這裏好傻。”張彤彤湊過來小聲道。

陸雲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彤彤冷板凳坐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聊天,于是湊近了些,幾乎肩膀貼肩膀挨着陸雲,道:“陸雲,你的運氣好好喲,宋穎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這個角色,結果二爺一句話,呵呵……”

陸雲看着女孩自說自話,有些哭笑不得,這種敏感話題張嘴就出來,看着這張嘴遲早壞事呀。陸雲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張彤彤,特別年輕的姑娘,一看就是沒在社會大染缸裏侵染過,尤其是眼神單純的見底,沒有一點城府和算計,是那種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的單純孩子。

只可惜娛樂圈不是靠單純來混的。

陸雲嘆了口氣,難免有些惋惜。張彤彤還在低聲抱怨着,陸雲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是喜歡說三道四埋怨的人,當年被雪藏也是一聲不吭,表面看是個懦弱的性子,實際上是茅廁的石頭又臭又硬。

問答環節已經結束,主持人叫了兩聲:“陸雲”,陸雲才從神游中趕忙“啊”了一聲。

“喲,我們的總裁大人這是在思考什麽大事?”主持人幽默的問。

陸雲在不夜城裏面是一個多金又多情的總裁。

陸雲一擡眼,突然就和陳雨萍四目一撞,趕忙尴尬的移開目光,看向主持人保持着風度微笑道:“是的,剛才腦海中過了幾個億的工程。”他調侃的一本正經,舉止投足顯露出一種成熟男人的優雅和風度,又不失小幽默,臺下哈哈笑了起來,不少女記者交頭接耳議論“哇,好帥”。

陸雲心裏急着趕回去。他早上匆忙離開的時候,季悠然還沒有醒,他幫那人翻身的時候發現未痊愈的右腳微微抽動了幾下。他本來想幫他揉揉再走,可是他沒有助理沒有車,趕來發布會還要趕地鐵轉公交,于是幫那人活動了一下腳踝就披星戴月踏上自己的第一次采訪。

其實季悠然家裏停了兩輛車,都還沒改裝,陸雲只要開口,開輛車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陸雲臉皮薄,沒好意思說。季悠然這兩天不太舒服,氣壓低脾氣臭,不過正事倒沒忘,讓莉姐安排了車子,可惜忘了告訴陸雲,等車子和助理趕過來接人的時候,才發現人都走了。氣的季二爺把小助理罵的一臉唾沫,要是腿能動,他都恨不得把人一腳踢出去。

小助理趕忙開着車直奔目的地,趕過去的時候記者都散場了,劇組人員正在餐廳用自助餐。小助理問了一圈,都說沒看見,這可把小年輕急的快哭了,還好有人提醒道:“還沒來吃飯呢,估計沒走,你就在餐廳門口等着吧。”小助理這才破涕微笑。

陸雲也沒去哪,他肚子疼去了洗手間,在廁所被人陰了。有人把拖布棍插在了廁所門上的扶手裏,等他開門時才發現打不開門,頓時有點懵。他得罪誰了嗎?怎麽會被整?轉念一想,他這個空降兵,搶了別人角色,還這麽不自知,活該被人陰。

等了一會,突然聽見腳步聲,有人進來了。可是來人只是尿尿,洗手,接着就是往外走的聲音。陸雲即便覺得很沒面子,也只能呼救了。

“請問,能幫我一個忙嗎?”

陸雲豎着耳朵聽動靜,外面那人沒了聲音,估計他以為廁所沒人,被鎖的是個維修的爛廁所,突然有人說話,估計被吓了一跳。那人明顯停頓了一會,才走過去幫着打開了門。

陸雲想,這臉皮丢到姥姥家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更丢臉的也有過。當年蹲在雜物間吃盒飯,幫着師妹師弟們準備行頭,不比這個更丢臉?

陸雲呼了兩口氣,換上笑臉,邊說邊打開門道:“非常感謝你,你……”聲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門口抄着手的人,正是方棋。

“方老師,是你呀。”陸雲不好意思低着頭揉鼻子。

方棋打量他,笑了笑:“連二爺的人都敢動,果然是人走茶涼,看着二爺癱了,就不把二爺當一回事了。不過也是怪他,以前嚣張跋扈慣了,從來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心血。宋穎好歹也在星際做牛做馬那麽多年,是個能吃苦的孩子,辛辛苦苦得到這麽一個角色,他季二爺一句話,說換就換。換了我,不去和季悠然拼個魚死網破,把事情鬧得天翻地覆,才不罷休。”

陸雲沒回答,這話聽着刺耳,任何說季悠然的壞話都覺得刺耳。

方棋看他臉色陰沉,更是笑的開心:“不過,這不像二爺的作風呀,他很少插手公司的事,他滿腦子不是演戲就是玩美人。”他打量陸雲:“那天我看二爺對你不錯,你是季二爺的新歡呢。不過我很好奇,你這麽壯,明顯不是二爺喜歡的類型,他現在那樣子了,怎麽能滿足你?”

陸雲捏了捏拳頭,他已經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這條路二爺幫他鋪的不容易,他不能輕易毀了。方棋在娛樂圈位高權重,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離開時,方棋在他身後說:“陸雲,你不是季悠然第一個男人,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你根本不了解那個人,那個人沒有心,只有占有欲,那個人怎麽可能會真心去喜歡,他只愛自己。”

陸雲回頭看方棋。方棋的眼下青色更重,一看就是強打出來的精神,白色燈光照在臉上,蒼白的吓人。

他不知道方棋為什麽會對他說這些,不過以他對方棋的了解,這個人是冰冷的,對熟人尚且只是點頭交情,對陌生人就更不說了。

陸雲老實,但是不傻,他心裏頓時明白了一件事,方棋和二爺這關系怕是不簡單呀。

他看着方棋,有些賭氣的意味,“謝謝方老師提醒。可是有一點我想提醒方老師,你在娛樂圈也算是大咖地位,走到如今的輝煌肯定是有一定的本事和閱歷的,我作為後輩對你非常尊敬,也希望今後有機會能在演技上向您學習。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雖然有些僭越,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區區龍套計較。我不清楚您和二爺有什麽過節,也不清楚你為什麽說那些話,如果只是想套我和二爺的關系,那我也不想藏着掖着,我和二爺是在一起了,不用他來滿足我,我會好好愛他滿足他的,這一點就不勞您操心。還有,請您下次不要随便在不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說別人壞話,這樣會顯得您很掉價,讓人心裏看不起。至少我跟了二爺那麽久,他從沒說過你的壞話。如果二位有什麽恩怨,你大可去找二爺,那個人是個敢作敢當的,欠你什麽虧你什麽,他自然會陪給你。”

方棋微微皺了皺眉,很快舒展開,笑着自言自語:“季悠然果然是季悠然,無論變成什麽樣子了,依舊把人勾的團團轉的。陸雲,你不過是季悠然養的狗罷了,你就繼續對你的主人搖尾乞憐吧。哪天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呢。”

陸雲站在原地,看着方棋擦身而過,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門口有人大驚小怪道:“哎喲我的祖宗,讓我一頓好找,這是剛好了點就到處亂跑了。”

陸雲出去,看見方棋和三胖遠去的背影,心裏面沉甸甸的。

他很久沒有這樣郁悶了,之前做好了見陳雨萍的準備,想着見面至少是朋友。可是陳雨萍把他當做陌生人,連個招呼也沒有打。他自認和陳雨萍相愛的那半年對她是百依百順,她嫌棄自己一句話不說的走掉,他也沒有怪過她。可是如今形同陌路,多少讓他還是有些難過。

相愛的時候如膠似漆,相濡以沫,仿佛世界塌下來,有你便足夠。他甚至還記得陳雨萍摟着他對他哭:“陸雲,我們離開演藝圈吧,我不管他們怎麽對你,封殺雪藏又怎樣,咱們不稀罕這個破地方,只要在一起,去哪都是幸福的。”然後不到三個月,陸雲就發現陳雨萍變了,竟然有跑車親自開到公司接她,漸漸的公司裏已經很少見到她了。陳雨萍的通告多了,名氣大了,電話號碼換了,成為了一個和陸雲完全無關的人。

愛的時候可以轟轟烈烈,不愛的時候形同陌路,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沒有永恒的愛情,這樣一個花花世界,誰離開了誰地球照轉,生活照過。

可是,此時此刻,他對自己說,二爺不是那樣的人,二爺對我是真心的。我對二爺好,即便他是冰疙瘩做的心,我也要給他捂化了。我離不開二爺,二爺也離不開我了。

他覺得心裏抑郁,連吃飯都沒了興致,轉身朝門口走去。他想見季悠然,分開不過一天,卻覺得如此的漫長。

有人在身後叫他:“陸哥,陸哥,等等我。二爺讓我來接你的。”

汽車在繁忙的都市穿梭,緊趕慢趕終于在落日時分趕回了家。

陸雲匆忙奔到客廳的時候,季悠然正在吃晚飯,腮幫子鼓起來像一只英俊的倉鼠。

“回來這麽早?吃飯了嗎?”季悠然含着飯含糊道。

所有的陰霾瞬間飄散,他趁着吳嫂兩口子在廚房收拾,有些迫不及待跑過去,撐着輪椅扶手彎腰吻住了那個人。

季悠然被吓了一跳,米粒嗆的咳嗽起來。陸雲扶着他趕忙為他拍背順氣,看着他一嘴的飯噴的一桌子都是。

“你他媽有毛病……”季悠然正要破口大罵,就被青年來了一個熊抱。

“二爺,我想你了二爺。”

季悠然莫名其妙仰着脖子,伸手回抱青年,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嗎?你告訴二爺,看我不弄死他。”

陸雲搖頭,有些撒嬌的摟着季悠然,“就是想二爺了。”

季悠然笑了笑:“這才離開多久,開拍了幾天都回不來,還不得相思病?別摟了,喘不上氣。”

陸雲這才不甘願的放手,坐在一旁。

“吃飯了嗎?”見陸雲搖頭,皺眉道:“什麽?飯都沒吃?怎麽搞的。”說着掏電話就要收拾人。

陸雲按着他的手,道:“是我想早點回來見二爺,真的好想二爺。”

季悠然凝望着陸雲,深深的看了幾眼,然後扶着桌子往前探着身子,在青年的唇上吻了一下。

“乖,二爺也想你,晚上好好疼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肯定會鎖,不鎖不正常哈哈哈。

☆、二十六

26

季二爺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果然天擦黑,就開始算計着怎樣好好疼陸雲。

陸雲心想,腿腳不好的,就別折騰了,可惜不敢說。

季二爺裹着浴袍靠坐在床上,眼梢微揚的桃花眼電力十足掃射在陸雲身上。“乖,洗快點,二爺等你。”

陸雲一個哆嗦,做了一個夾鳥的動作,道:“二爺,你那張臉不用放電,朝小的笑笑,小的就酥了,你再飛我媚眼,小的鼻血都快噴出來了。”

季二爺聽了很受用,頓時也不覺得兩條殘腿刺眼了,倒覺得自己現在和以前比,是一種不一樣的魅力。

陸雲前腳進浴室,季二爺就以他最利索的身手爬向床頭櫃,翻出來私藏的藥片,就着水咽了。

等陸雲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半裸的二爺斜靠着床頭沖他笑的不懷好意。往下一看,小二爺都從浴袍下鑽了出來。

季悠然知道自己靠藥物不能長久,着急道:“快點過來,別浪費時間。”

陸雲笑着走過去,側躺在他的旁邊,笑道:“夜還長呢,別急。”他說着刁住了季悠然的耳垂,舌尖一卷,就感覺那人顫抖了一下。

陸雲已經對季悠然的敏/感點了若指掌,含/着耳垂一番挑/逗,再在後頸吹一口氣,季二爺就軟軟的倒在了自己懷裏。

也不怪久經沙場,流連花叢的季二爺如此的沒出息。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年他這身板,八塊腹肌,兩條健碩大長腿,有力的胳膊把小青年一壓,真槍實彈幾輪,還是精神抖擻。現如今起個床都要低血壓,躺着被青年伺候着,青年把他逗/弄的稍微興奮都要腰疼痙攣,想起這些季二爺總要抹一把老淚。

當然,季二爺不是個服輸的性子,還不忘自己作為攻的偉大職責,喘着氣道:“乖,自己坐上來,自己動。”說着把陸雲在外推。

陸雲:“………”自己坐,自己動,你又沒感覺,瞎折騰什麽呀。

陸雲心想,我這一屁股坐上去,小二爺怕是要斷吧。用手摸了一把小二爺,已經開始疲軟。又想,這第一次就不該騙二爺,這下好了,這人總是想着吃藥反攻,這對身體損傷多大呀。

今晚就撥亂反正吧。

陸雲道:“二爺,別那麽麻煩了………已經………軟了。”

“………”

季悠然本來還沉浸在歡愉中,一聽趕忙用手一摸,再摸尿墊,濕漉漉的一片。

頓時沒了性趣,有些賭氣的扯了個枕頭摔得老遠。

陸雲躺下來摟主他哄道:“我伺候二爺不舒服嗎?以後就讓我來好生伺候你不好嗎?”

季悠然把頭埋在枕頭裏生悶氣。心裏罵自己那不争氣的小弟弟:關鍵時刻就知道尿,該尿的時候尿不出來,要你何用!

陸雲邊換了幹淨尿墊邊哄:“二爺,別吃那藥了,沒用還傷身,看你難受我多心疼。”他說着,趴在那人背上,嘴唇沿着後頸往下親。

季悠然有知覺的地方極其敏感,被青年反複吻着,那些愁心事全部都抛在了腦後。用手撐起上半身,想翻轉過來。突然知覺消失,他側着頭,看見青年在親吻他的大腿。

“沒用的東西,親它們做什麽。”

青年在他的大腿上吸了一個紅印,笑道:“二爺的全部我都喜歡。”

季悠然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就喜歡你那張甜嘴,聽着開心。好了不吃就不吃,吃了也沒用,趕緊的把你二爺伺候舒服了。”

兩個人肢體糾纏,陸雲總是做的小心翼翼,怎麽可能滿足的了經驗豐富的季二爺。想當年季二爺可是龍陽十八式變着花樣的玩,如今菜鳥陸雲翻來覆去就那麽一兩招,怎麽能滿足。

于是,季二爺異想天開要用站立位。陸雲從後面摟着他把他提起來,他又嫌棄自己看不到這好風景,陸雲便扶着抱着拖着他來到了浴室洗漱鏡前。

陸雲摟着他的腰,讓他撐着洗漱臺,面朝着鏡子。季悠然從鏡子裏看着青年一下下撞擊着自己,生肉啪啪的聲音,興奮的他仰着脖子不停的輕哼。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清朗悅耳,叫起來也頗有一番滋味。

他幾乎全靠陸雲的雙臂“站立”着,兩條腿打不直,下垂的腳尖點着地,随着青年撞擊的頻率晃動,挂在腳上的拖鞋飛的老遠,漸漸的雙腿已經歪在一旁,整個人都是挂在青年胳膊上。不過也這并不影響投入的兩人,浴室裏回蕩着情/色濃郁的啪啪聲。

陸雲從沒有這麽灑脫的玩耍過,時間沒有把握好,在浴室就玩了半個多小時。

許是雙腳沾了涼氣,半夜的時候季悠然被後脊的疼痛疼的醒了,才發現兩條腿劇烈的在痙攣。陸雲過于疲憊,側着身子打呼嚕,季悠然疼的說不出話,擡手一下就揪住了陸雲的胳膊,360度轉了一個圈,陸雲瞬間就清醒過來。

陸雲跪在床上按摩揉捏了一身汗,才緩解了痙攣,可是季悠然後背的疼卻越演越烈,吃了止疼藥還是覺得疼。

陸雲沒了辦法,圍着床幹着急。

季悠然咬着牙哼哼,道:“抱我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

剛受傷那會,每晚都會這樣疼醒,陸雲就背着他在醫院散步看風景,止疼效果不錯。

久了,就成為一種不可替代的習慣。

陸雲用毯子裹着他,橫抱起來,在靜谧的夜晚駐足在窗前,看着天空懸挂的明月。

季悠然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蹙眉,忍着疼道:“陸雲,你今天肯定遇到什麽事情了?你把二爺當傻子呢?這都看不出來,也白和你相處這麽久了。”

陸雲笑了笑,在他頭頂吻了一下,道:“我們二爺真厲害,什麽都瞞不住你。”

季悠然用頭把他的嘴頂開,道:“滾一邊去,你當我三歲小孩?你可以不說今天發生了什麽?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明個兒我派人一查,你今天尿了幾泡尿都能給你查出來,你信不信?”

陸雲當然相信,季二爺的實力他多少聽過,黑白兩道的人脈也很寬廣。

瞞當然是瞞不住,而且陸雲也不想瞞,他有好多話想問季悠然。

“我今天遇到了方棋。”

季悠然愣了一下,他還以為誰給了這土鼈臉色看或者穿小鞋,哪知道………

“他說什麽了?”季悠然問出口才覺得自己或許激動了,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方棋…………不都結束了嗎?都結束了。

季悠然掩飾的打了一個哈欠,裝作滿不在乎道:“噢,那家夥和我不對盤,估計那張嘴也吐不出好話,他的話就當放屁吧。”

明顯的敷衍了事。陸雲當然不能放過他:“二爺,我當然不會聽信他的話,可是難免會擔憂。二爺曾經衆星捧月慣了,我并不認為現在的二爺比以前失去魅力,所以我多少是擔心二爺以後會嫌棄我,會另尋他歡。”

季悠然道:“喲,不錯呀小子,學會和二爺談條件了?孺子可教。”

陸雲憨厚的笑:“我這也是太愛二爺了。”

季悠然揶揄:“要不要給你辦一個訂婚儀式?要不我倆簽一個賣身合同?”

陸雲趕忙道:“簽合同……這個可以有。”

季悠然擡手在他腦門敲了一下道:“去你媽蛋,老子要不要去給你辦一個結婚證呀。”

陸雲委屈道:“不是因為方棋說了什麽我才這樣想的。主要是二爺前科不好,擔心也是正常。二爺,我是真的真的愛着你,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疼二爺了。”

季悠然聽的心裏暖洋洋的,就覺得自己糙老爺們的心都快融化了。他談了一口氣,臉半埋在青年的胸口,鼻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

“傻瓜,二爺不喜歡你,早就趕你走了。二爺是哪種自降身價的人嗎?我會因為殘疾了就找不到床伴嗎?車禍的卻讓我改變了很多想法,你恰巧又在适當的時間出現,着應該就是應了那句話,緣分就是這麽微妙,讓你出現的時間,沒有早一秒也沒有晚一秒。”

季悠然在最初失去行動能力時,最難熬的就是時間,躺在床上的24小時仿佛凝固停滞,真切讓他感受到度日如年。

也曾煩躁情緒失控,都被這青年默默忍受了下來。青年陪他說話,陪他散步,陪着他完成生活裏每一個細節。那時,他就明白,方棋真的已經是過去時了,而陸雲慢慢填滿了他的新生活,變得不可替代。

陸雲将他摟緊,感動的聲音發顫:“二爺,二爺……”

季悠然悠悠道:“當然,二爺最喜歡的還是你得身高和體格,沒幾個人能把二爺這麽抱來抱去。”

陸雲:“………”

季悠然道:“來,告訴二爺,今天方棋都給你說了什麽?”

陸雲道:“二爺先告訴我,你們的關系,我就告訴你。”

“嗨喲,小子,蹬鼻子上臉了。”季悠然道:“你都沒說過你以前的事,我憑什麽告訴你呀。”

陸雲道:“我想和二爺以心換心,坦誠相待。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就談過一個,拉拉手,連那個都沒有過。這事我以前給你說過,只是沒告訴二爺,那個不願和我受窮的女朋友就是和我一起簽約的陳雨萍。”

“陳雨萍?這次不夜城的女主角?”

“是的。就彈了小半年就分手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我都坦白了,二爺是不是也該和我掏掏心?你和方棋是怎麽了?”陸雲問道。

季悠然冷哼一聲,答非所問:“我他媽這是為你做嫁衣了,見到老相好你開心了是吧。”

陸雲急道:“都說沒關系了……”

季二爺哪能給他時間解釋,揪着陸雲衣領,撐起一截身體惡狠狠道:“我告訴你,土鼈,還沒人敢給我戴綠帽子,你可別被我抓住了,否則……嘶……”

季二爺怒火中燒,好容易消停的背痛又開始叫嚣。

陸雲哪裏還有心情刨根問底,趕忙将人抱回卧室,又揉又捏。

季二爺側趴在床上,身後青年揮汗如雨。季二爺見他累的滿頭是汗,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哈欠。

哼,土鼈,還想從我嘴裏套話?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重。

姜還是老的辣。

于是老姜一邊被按摩的舒舒服服準備進入夢鄉,一邊哼哼唧唧裝腰疼,累的陸雲邊按邊打瞌睡,直到季二爺迷人的小呼嚕響起,才倒在床上手軟胳膊疼。

當晚季二爺做了一個夢,夢見陳雨萍來找陸雲和好,陸雲微笑着摟着那個漂亮的女孩,畫面越看越美。心急火燎的季二爺只能站在一旁當觀衆,急的他想沖上去把兩個人抽幾巴掌。結果一邁腿摔了一個大馬趴,急的他邊爬邊喊:“你說的會陪我一輩子的,你說過的……”

然後他就醒了,屋內昏暗,他側卧着面朝青年,看着模糊的輪廓,忍不住用手指沿着青年鼻梁滑到鼻尖,落在柔軟富有彈性的嘴唇。青年睡的很香,還不時吧唧嘴巴,這麽惡心的睡相和聲音,他竟然會覺得可愛。他摸着青年結實的胸肌腹肌,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以前的八塊腹肌已經消失了,肉摸起來松軟,關鍵是摸着自己卻沒有知覺,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貼着青年火爐般的肌膚,被過渡了一些體溫,可是胯間的紙尿褲卻讓他心裏沉甸甸的。

不可一世的季二爺突然有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害怕和不自信,他竟然想這傻子究竟是喜歡我什麽?老天給的好面皮?可是誰有經得住時間的摧殘,年老色衰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過程。也不知道這傻子成日擔心什麽?要擔心的也該是我呀。

他想着,就在心裏盤算起來,我是不是得對這個家夥好點?以免他受不了我的壞脾氣跑了?再找這麽一個順心順眼又滿意的,怕是有些難了。

當然,季二爺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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