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8)
依賴我。可如今,有沒有我都無所謂,二爺會離我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所以我應該早一些習慣,習慣沒有二爺的生活。”
“可是……可是……我太慫了。伽姐說二爺不好的時候,我疼。”他抓的心口,嘴唇哆嗦着憋着哭腔:“疼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些天心緒混亂,想起二爺就疼的要窒息,我對自己說離開吧,你哪裏配得上二爺,一想着二爺會移情別戀,我就更疼。走吧,離開這個讓我疼痛的人吧,是該醒醒的時候了。”
他哭的像個孩子,淚流滿面,“二爺,我知道你去見方棋了……我不傻……我心裏明鏡似得……”
季悠然突然扶着陸雲的臉頰,狠狠的吻了上去。青年的唇柔軟富有彈性,熟悉的感覺,讓他心安。他引誘着青年的舌頭伸入自己的口腔,然後吸吮着,像兩條魚在口腔中追逐打鬧般。
他吻着青年的淚,鹹鹹的,帶着苦澀。
直到胸腔內的空氣耗盡,兩人才分開彼此。季二爺的頭搭在陸雲肩上,喃喃道:“陸雲,你真狠,二爺病成那樣你都能鐵了心。我昨天都無法坐起來,今天卻要趕着過來哄你。你只知道自己痛,也不管二爺痛不痛,沒良心的。”
陸雲扶着他坐起來,道:“二爺,我錯了。可是,我必須求一個平等,感情上的平等。我不對二爺隐瞞任何事,我希望二爺也不瞞着我做任何事,最起碼的以心換心,可以嗎?”
季悠然道:“我哪有故意瞞着,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等我理一理,你慢慢告訴你好嗎?。”
陸雲點點頭道:“我等着。可是二爺不能腳踩兩條船,我不想和別人掙,我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若是二爺心裏有別人,我退出,絕不糾纏二爺。”
季悠然在他腦門彈了一下道:“我現在腳踩兩個腳踏板,你是不是也要走?”
陸雲摸着季二爺手背上的淤青,起身摟住那人道:“不走,我還要照顧二爺呢。二爺能來我好開心,我害怕二爺就此對我不聞不問。”
季悠然拍拍他的背,心想:我何嘗不理解你的擔憂,我不也一樣嗎?你說你擔心配不上我,我也是多麽擔心你有一天會嫌棄我。都以為我季二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可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疼………
那天,趙導幾乎抓狂,幾乎所有雌性生物都圍着季二爺簽名拍照,整個片場充滿高分貝尖叫。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季二爺把趙導拉到一旁小聲道:“吻戲就算了,深情凝望最好不過,浪漫又溫馨。”
趙導道:“為什麽?”
季二爺右手虛握拳頭放在唇下咳嗽一聲道:“趙哥,我當你真是哥,也就不瞞你,陸雲是我的人,怎麽可以讓別人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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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導翻白眼,心想:我說這位主來幹什麽,原來追男人追到片場了,坐着輪椅也不消停,佩服佩服。
陸雲被季悠然帶回了家,回來的路上,季悠然已經坐不穩,腰疼的厲害。陸雲摟着他坐在腿上,看着他的睡顏無比的滿足。
今夜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他望着窗外飛馳的建築,內心也在飛揚,終有一天我要變作能與你并駕齊驅的人。
☆、三十二
32
生活常常是這樣的,你有心去經營,卻無力去改變。總會有很多引發争吵的矛盾,不是不愛,因為太愛了,所以更加難以容忍一點點的沙粒。
當然,不經歷轟轟烈烈的愛恨糾纏,又怎麽會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感情呢。
季悠然沒有去想過未來,他只看中現在,一心一意将陸雲往娛樂圈的金字塔頂端推。我季悠然看上的人,自然要給他最好的,我的眼光從不會偏差。
他不是盲目的人,有一雙慧眼,可以在蒼茫的沙漠中發現那顆微弱光芒的金子。當年的方棋便是如此,陸雲也是如此,若是演技得不到他的認可,他頂多會用物質滿足對方,而不會傾盡心血去塑造。
季二爺的眼光從來都是刁鑽火辣正确的。
不夜城火了,陸雲一夜之間也火了,這簡直就在季二爺意料之中。
收視率創新高那天正巧是陸雲的生日,季二爺準備了紅酒和美食準備慶祝一番。
卧室的露臺擺放了鮮花燭臺,還有季二爺精心挑選的蛋糕。
“26歲,好年輕呀,不過演藝圈已經是大器晚成了。二爺我這個年紀,都拿到了第一個最佳男主角了。”季悠然托着腮,舉着紅酒杯晃了晃。
陸雲舉起杯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沒有二爺,我這會已經回老家了。”
季悠然笑道:“這下你爸媽可得開心了,他兒子終于給他長臉了。”
陸雲腼腆的笑了笑:“我媽前幾天已經給我電話了,她說我演的很棒。可惜我爸還是不理我。”
陸雲的父親當年一句斷絕父子關系的氣話,一言九鼎,五年過去了,臭脾氣的陸老爹還真就說到做到了。
頭兩年陸雲打電話,母親接起來就會抱怨數落他:“你看你不聽話,書也沒讀好,闖也沒闖出來什麽名堂,活該你爹生氣。”
陸雲那時候混得灰頭土臉,無力反駁,只能唉聲嘆氣躲在雜物間自我調節:“空氣多麽新鮮,生活多麽美好”。
如今,三家衛視同時播出不夜城,陸雲也覺得長了臉,于是給家裏打電話報告喜訊。母親倒是很開心,父親打死不接電話。
季悠然道:“剛好你有半個月空檔期,要不你回趟家,親自去道歉。沒有扭的過孩子的父母,都是上輩子欠的。”
陸雲五年沒有回家,其實很想家,只是不敢回去。
陸雲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咕嚕嚕一仰脖子喝了幹淨。想起一些往事,想起年老的父母,就覺得特別想哭。
“二爺,我何嘗不想回去。我爸我媽生我的時候都快四十了,就我這麽一個兒子,疼的不得了。我從小到大都特別聽話,也就這件事我是擰了性子絕不投降。我爸把我綁起來打,關在屋子裏餓了三天。送到醫院都脫水了,結果我醒來第一句話就說:我不讀大學了,我要去演戲。那時候我爸丢下一句“戲子戲子,舊社會下三濫的職業,你要稀罕就去吧,就當我沒你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我爸是個老古板,他說了轉身就走,再也沒來看過我。現在想想,我爸那時候肯定很傷心,他的心血和希望都在我的身上呢。”
季悠然認真的聽着,拉着陸雲的手,看着他新長好的傷口,一根根撫摸着他的手指頭。
“二爺,我太想我爸媽,太想家了。前年過年,我硬着頭皮回了一次家,我家住在單位老房子的六樓,沒有電梯,樓道的燈從三樓往上都是壞的。我就坐在黑暗的樓道,等待着父母回來。那天三十,父母去親戚家吃飯很晚才回來,看見父母的剎那間,我覺得他們變得好老,老的我都認不出來。”他頓了頓,記憶湧上了腦海,那天在樓道上母親和父親就開始争吵。父親是個要面子的人,任由母親拉着陸雲進了屋。“我以為父親原諒了我,哪知道他只說了一句,你來我走。母親追着父親走了,屋子裏空蕩蕩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無家可歸……無家可歸了……”
季悠然看着陸雲眼中旋轉的淚水,輕輕嘆了一口氣。“過來,陸雲,到二爺身邊來。”他看着青年走過來,半跪在自己面前,眼睛憋的發紅,鼻尖都紅了。他摸着青年的頭發,眉眼透着溫柔,道:“陸雲,別哭,你怎麽會無家可歸,這就是你的家,你還有二爺呢。”
陸雲站了起來,彎腰吻住了季悠然,兩人耳鬓厮磨,仔細的吻着對方。
“是的,我還有二爺。”陸雲道。
“沒事的,等你事業有成,二爺陪你回去,把你父母接過來養老。”季二爺摸着陸雲的耳垂道。
陸雲開心的笑了,他問:“今天是我的生日,二爺只送蛋糕嗎?”
季悠然道:“當然不是。吃飯喝酒調/情上床,四部曲,你懂的。至于禮物……”他拉高白色的衛衣,窄腰上綁着一根紅色綢緞的蝴蝶結。
季二爺特傲慢的說:“能有比我還貴重的禮物麽?”
陸雲破涕微笑,“二爺,今年禮物這麽貴重,明年怎麽辦?”
二爺道:“明年腰上再綁一根綢帶。能有比我還貴重的禮物麽?”
陸雲道:“二爺這麽會哄人,肯定好多人都被迷的五迷三道。我壓力好大,我想把二爺揣在兜裏天天帶着。”
季悠然認真道:“我是很會哄人,但是我不随便把自己送人。”
他本就是一雙桃花眼,帶着妩媚,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風情,從來就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陸雲想他怕是早就被這雙眼勾了魂,只是那時候太小不知道罷了。要不,當年陳雨萍離開的時候他為什麽會那麽平靜?要不,季二爺就一句讓我潛了你,這麽毫無風情的話,他都會泥足深陷。
“我記得二爺喜歡跳舞呢。每一次宴會,開場舞幾乎都是二爺呢。我那時站在角落,看着聚光燈下的二爺,連眼睛都不敢眨一眨。愛的那麽卑微,從不敢想這輩子會和二爺有任何交集,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陸雲吻着二爺的耳垂,迷戀的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佛手柑的香味。
季悠然仰着脖子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裏帶着□□的誘惑。“不要那麽卑微,沒有你,二爺渡過不了受傷的那段日子,你對二爺好,二爺記在心裏,所以不要卑微。二爺好想跳舞,你幫幫我吧,陸雲。”
屋裏響起了舒緩悠揚的音樂,陸雲解開季悠然腰上的綢緞,用剪刀剪成兩節。他脫掉鞋子坐在地上,将季悠然的一只腳放在腿上,脫掉了鞋子,捧着無力的廢足。
天已變暖,季悠然卻穿着暖和的羊絨襪子,裹着細瘦的腳踝,勾勒出脆弱無力的線條。
陸雲把他的腳放在自己腳面上,拿起一截紅色的綢緞,準備把那只廢足綁在自己的腳面上。
季悠然看着陸雲的一舉一動,道:“幫我把襪子脫了吧,我想貼着你的肌膚,哪怕我感覺不到你的溫度,你總能感覺到我的溫度,你幫二爺感覺,好嗎。”
陸雲心猛的抽疼,強迫自己勾起笑容,仰頭笑道:“好,我幫二爺感覺你的溫度。”
襪套很長,護着小腿。他扶着二爺的小腿,褪下長長的襪套。關節沒有支撐,下垂的右足被動的輕輕晃動,蒼白的肌膚下浮現着青色的血脈,腳趾不受控制微微蜷縮。
季悠然看着這只陌生的腳,不免感嘆:“我以前跳起來可以踢斷三塊木板,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他捧着陸雲的臉,不讓他看醜陋的下肢。“別看了,太醜了。”
陸雲搖頭道:“不醜。真的。”他說着要低頭去吻。季悠然趕忙按住他的肩膀,笑着罵了一句:“你他媽還要親呀,惡不惡心,我告訴你,親了腳等會可不準親我的嘴巴。”
陸雲狡黠一笑,低頭快速吻了虛軟踏着的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二爺線條好看的嘴巴。
“你…嘔…”季二爺捂着嘴,當真是打了一個幹嘔。
陸雲:“…………”本來只想逗逗二爺,沒想到季二爺真的是惡心反胃起來。也是,養尊處優的二爺自己的屎嫌臭,自己的痰嫌惡心,想着就讓陸雲笑了起來。
“你……嘔……你敢笑話我!”季二爺面頰通紅,惱羞成怒。
陸雲又在他嘴唇親了一口,道:“二爺好可愛。”
好不容易咽下惡心感的季二爺,胃部一個抽抽又嘔了一聲。
陸雲将季二爺的腳綁在自己的腳背上,笑道:“吻腳才是真愛呢,二爺。”
季二爺一臉嫌棄,“你不嫌臭呀。”
陸雲仰臉笑:“不嫌棄的,二爺。”
“瞧你的賤樣。”季二爺的笑罵,蒙上了一層嬌嗲。
緊緊相貼的腳,一雙是健康的麥色,一雙是牛乳一般的白色。
“二爺的腳好涼,我要給二爺捂熱和。”陸雲道。
季悠然扶着陸雲的肩膀,費力的慢慢對折了身體,胸口幾乎是貼在了大腿上。他伸手摸了摸陸雲的腳,又摸了摸自己的,笑了笑:“這樣看着好像買一送一的生豬蹄。人的身體真的是神奇,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那麽暖和的豬蹄子,我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
他笑着嘆氣道:“其實,我沒有你們看着那麽堅強……陸雲……我好想站起來,用自己的腿站起來……”
陸雲一手摟着季二爺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慢慢的起身,兩個人貼面站了起來。
突然體位的改變讓季悠然心跳加速,他雙手環着青年脖子,将額頭抵在青年肩膀上,緩了片刻才笑道:“站起來的感覺太棒了。”
陸雲随着音樂慢慢挪動步伐,帶領着二爺也跟着“挪動”。兩個人相擁舞動,來到了開放式的衣帽間,諾大的衣帽間四處全是鏡子,季悠然從鏡子裏終于看見了自己毫無生機的腿随着青年翩翩起舞。
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季悠然想,他看着自己的步伐,耳旁是輕柔的樂曲,然後就真的覺得自己在翩翩起舞。
他身形修長,原本矮不了陸雲多少,只是他雙腿無力伸直,只能靠青年有力的胳膊托住,靠自己的雙臂挂在青年身上。
酒精在體內奔走,讓雙眼充滿了迷離。兩人開始接吻,炙熱的吻像狂風暴雨讓人不停的戰栗,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吻的昏天黑地,難舍難分。
陸雲将他放在衣帽間的貴妃椅上,解開了腳上的綢緞。
“二爺的腳被我捂熱了。”陸雲笑的特驕傲。
季悠然凝望他道:“二爺的心也被你捂熱了。”
屋內開了暖氣,酒精揮發,就覺得渾身的燥熱。陸雲将季悠然抱在腿上,打開了衛衣上的暗扣,低頭含/着季悠然早已挺/立的乳/粒,不急不緩的用舌頭輕輕的逗弄,用牙齒輕咬着來回的細細碾磨。
季悠然渾身顫栗,看着青年開始脫他的褲子,大腿白花花的,夾着成人紙尿褲,讓人羞恥的場面。季二爺原本可以感覺到一點點尿意,定時定點排尿。一般他出門安全起見才會插尿管或穿紙尿褲,可是上次的尿道損傷讓他完全無法控制滴漏,要麽尿不出來,要麽尿不幹淨,還伴着尿痛,着實把季二爺折磨的夠嗆。病一直沒痊愈,兩人也一直清心寡欲到現在,一個來月,都有點受不了,幹材遇烈火,瞬間就燃了。
褲子褪到膝蓋,陸雲幫着分開二爺沒有知覺的雙腿,打開魔術貼,紙尿褲還很幹爽,小腹微微的鼓出來。
季悠然一只胳膊搭在陸雲肩膀上,穩住身體,低頭看着青年的大掌貼在自己腹部,輕輕的順時針揉着。他用手按着陸雲的手背,像暖爐一樣熱和。
這一次的尿痛不像平日裏那麽厲害,卻也讓季悠然喘着氣咬着牙根,忍的滿頭冷汗。火熱的手掌不停的打着圈,然後涓涓細流慢慢的流在了紙尿褲上。
季悠然想,這身子還有人喜歡真是自己修的福氣,麻煩又惡心。
青年倒不覺得,耐心的揉着,一點不被自己高高聳起的裆部影響。
季二爺都有些佩服陸雲的定力了。他不忍心青年忍的辛苦,道:“差不多了,別揉了。”
青年得令,三五下除了自己的衣服,将躺在椅上的二爺的雙腿擡了起來,搭在自己的手彎上挂着。
季二爺喜歡有鏡子的地方做/愛,彌補自己感覺上的缺失。他偏着頭,看着鏡子裏小陸雲慢慢的一點點進去自己的身體,然後開始進進出出,挂在臂彎的雙腿柔弱的可憐,和青年結實有力的胳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垂落的雙足随着青年的頻率晃動着,就像在打着拍子吶喊助威一樣。
青年在他的上面揮汗如雨,他看着鏡子就像在欣賞別人的av,瞬間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就涼了一大半。
“別分心。”陸雲輕聲道,然後抱着他改變了一個體位,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腿根處,低頭含住了他敏感的胸口。
季二爺最怕被叼着乳/粒,身體被青年頂了起來,胸口咬着又痛又麻,終于是感覺到了快/感。
陸雲猛的一個沖刺,結束戰鬥,這快狠準的最後一擊,季二爺本來在專心致志邊看鏡子裏的av,邊感覺身體上的快樂,結果被猛的一頂,突然就擡起脖子痛呼一聲。
“疼。”
這一喊兩人皆是一驚,陸雲驚喜的喊道:“二爺,你剛才說什麽?”
季悠然也蒙圈了,他剛才喊了什麽?痛?剛才那一瞬間,仿佛錐子紮了一下的痛感,好像是從兩人結合的地方傳出來的。
陸雲抱着他坐在浴缸裏,幫他清理身體的時候,手指在□□清理時,還興奮的問他:“二爺,這樣呢,有沒有感覺?”
季悠然神色黯然,搖了搖頭。“可能又是神經痛吧……媽的,如今連尿尿都不順暢了,也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麽?”
陸雲在他臉上啄了一下,笑道:“人面桃花,傾國傾城,二爺,我就是個俗人呀。”
“噗……”季二爺一口口水差點沒嗆死。
季二爺原本一顆哇涼哇涼的心瞬間滿血複活,這是一個靠臉吃飯的時代,此話一點不假。
☆、三十三
時間飛逝,轉眼都到了夏天。
這個夏天酷熱難耐,就好比陸雲火熱的名聲,任誰都抵擋不住。
季二爺的身體也在康複之中,上個月複健時發現他的右大腿肌肉竟然有了自主收縮的跡象。通過一個月的康複訓練,現在的二爺已經可以穿着支架,扶着助行器,自主的走上幾步。
季二爺相當有成就感,他把全家都召集過來,穿戴好支架之後,在陸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他如今只有右大腿恢複了床上平移的能力,無法擡起腿走路,只能用臂力撐着身體,用右髋部的力量拖着腳尖劃地邁出去小小一步,然後再拖着左側肢體往前。其實身體幾乎被支架撐起來的,哪裏算走路,只能是原地蠕動了一下。
季二爺蠕動了三步就站着不動了,手臂抖的厲害,喘的“呼哧呼哧”的。
陸雲從身後抱着他,把他扶坐回輪椅,去掉了支架。
季二爺坐的板直,對沙發上季禮一家道:“看到沒,看到沒。”
季禮揉揉額角道:“你不是說你已經健步如飛了嗎?”
他去美國了近一個月,忙着新項目的考察,前期準備,簽約,總之忙的馬不停蹄,分身乏術。前兩天他這個寶貝弟弟電話給他說:“哥,趕緊回來,看我給你來個健步如飛。”
感情就是原地蠕動兩下?
“你以前帶支架也能走兩步。”季禮一點也不給他面子,被他老婆捅了一下。
季悠然一副“咱倆有代溝,懶得和你講”的表情,對季禮老婆道:“嫂子,看見了吧,魔鬼訓練的成果。”
季家嫂子,侄兒侄女一起鼓掌:“太棒了,站起來真是又高又帥。”
季禮道:“什麽時候發現右腿有了恢複的跡象。”
季二爺搬了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翹着二郎腿笑道:“這事全虧了陸雲,早知道啪啪那麽有用,我就該在康複初期早點啪啪,指不定恢複的更好。”
季禮和他老婆臉都綠了。00後的侄兒懂得比大人都多,捂着嘴巴看着滿臉燥熱的陸雲笑。
小侄女稚嫩的聲音,睜着求知的大眼睛問:“二叔,什麽是啪啪?”
季悠然燦爛微笑:“我們小翎羽真是勤學好問,這個啪啪呀……”
季禮嚯的一下站起來,陰沉着笑道:“老二,你再說一句話試試,看我不把你剛剛恢複得右腿打斷。”
季悠然咽了一口口水,笑道:“哥,小孩子面前你看你兇什麽兇。我哪能沒分寸,是吧。”
季禮心裏冷笑,我還能不了解你?滿嘴跑火車的家夥。
那天季禮一家離開的時候,季禮的老婆拉着季悠然道:“小叔子,你上次托我打聽的事,我問了。方棋是和陸家的千金分手了,陸家小姐曾對人說……”
季悠然擡頭看她,道:“說了什麽?”
“說他是個性冷淡,而且……”季禮的老婆道:“而且是個瘋子……小叔,你以後離那個人遠點,我一直覺得他陰陽怪氣的,滲人的很,你們最終沒在一起也是好事。”
季悠然笑了笑道:“嫂子說的是,要不哪能遇到陸雲呢。”
季家嫂子看了看陸雲,笑道:“這小子最近火的不得了,上流圈子好多名媛找我打聽呢,說星際娛樂把陸雲保護的太好了,什麽人都約不出來。”
季悠然抿着嘴笑,想和他搶人,嫩了點。“嫂子,下次再有人問你,就說陸雲被我潛了,讓他們別想了。”
“這……不太好吧。”
季悠然道:“反正名聲也不好,不怕他們诽謗,都是酸葡萄心理,誰也不比誰更清高。”
那時候季悠然只是以為方棋的抑郁症被陸家小姐發現了,于是才有了退婚這一系列的事情。他也就想明白方棋為何會住院半年,為何會吸食□□,為何會滿眼憔悴。
他至始至終沒有想過方棋會真正的喜歡上他。這對他來說,比笑話還笑話。
在經歷了糾葛愛恨,生離死別的那一剎那,方棋才意識到原來他打心底不願意季悠然死去,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被這個人攻陷。在極度扭曲的愛恨中,他鄙視自己,唾棄自己,最終逼瘋了自己。可這都不是終點,當看見季悠然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他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痛苦把他推到了懸崖的邊緣。
紙終将包不住火,退婚,抑郁症,吸□□等負面影響接踵而來。到了秋天,方棋幾乎已經淡出了演藝圈,行蹤不明,過上了隐居的生活。
季二爺多少是有些難過的,他最初的想法,若是方棋願意,他可以幫助他打開亞洲的市場,甚至走向好萊塢。
他也托老黑打聽過方棋的消息,老黑只是不耐煩道:“你放心,沒人敢給他毒品的,他要作賤自己要鬼混,你也就少操心,畢竟不是你的人了。”
季二爺覺得有理,于是把重心放在了陸雲的事業上。
秋末時分,張清松的電影開拍了。季悠然幫陸雲搶到了主角的角色,當然,前提是季悠然必須友情出演一個角色。
新電影“陰陽魚”是一部功夫巨作,講的是一個棄嬰被一個殘廢師父撿回去撫養長大,最終長大成人,成年男主幫助師父沉冤昭雪的故事。電影的看點就是太極功夫,請了香港一流的武術指導,要打造一場關于中國武術的饕餮盛宴。光是宣傳照和劇情概要的公布,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季悠然的定妝照,穿着白色長袍,長發随風飄着,他坐在木質輪椅上望向前方。
宣傳照下面清一色跟帖“鼻血濺了一屏幕”。
陸雲的定妝照也帥出了新高度,黑色的窄口武士裝,做了一個太極八卦的動作,氣勢十足。
季悠然注資了六千萬,又拖着季禮注資一個億,他想用這部片子成就陸雲,也成就自己。
片子籌劃拍攝三個月時間,為了趕緊度,經常是熬根守夜。陸雲擔心季悠然的身體,季二爺倒是笑的雲淡風輕,一句話堵住了他的牢騷:“我是一名演員。”
這天下午,是一場和陸雲的對戲,陸雲要去師父報仇,師父苦口婆心勸阻。四個場景拍了三個小時,拍完之後,還有陸雲的專場,季悠然便打了招呼先走了。
不是季二爺耍大牌,他是咬牙也堅持不住了。
他坐的輪椅是特制的,尤其是椅背,專門針對受傷的部位有減壓裝置。可是片場是仿古的木制輪椅,他的下身沒有知覺,但是上半截身子就感覺受老罪。他咬着牙堅持上了保姆車,就再也繃不住了,強撐的一口氣頓時四處洩散,沒有一絲力量可以維持身體的直立。他悶悶的喊了一聲,害怕外面的人會聽見,這一聲強壓在喉頭,大部分的痛呼被他強咽了下去,小部分實在是忍無可忍,揪心的哼了出來。
丁祿發現不對時,季二爺人已經滑落在地上,下肢開始小幅度的痙攣,由小變大。他趴在地上喘氣的時候,忍着這一波一波的劇痛,還在想幸好我今天用的紙尿褲,尿袋怕是這麽一摔定是黃河泛濫了。
胡天坐在駕駛座上,焦急回頭道:“二爺怎麽了?”
季悠然喘息的吼道:“別回頭,胡天你急個屁……你他媽前面窗戶透明呢……”他一把拉住丁祿的前襟,疼痛讓他攥緊拳頭,手背青筋爆出,凸起的手骨幾乎要把手背那層薄皮穿透而出。“抱我坐好……壓住腿就好……”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丁祿趕忙托着他的腋下,把他拽到了椅子上。丁祿個頭大,又結實,跪在地上一把摟住了顫抖的下肢,立馬讓它們看着安靜了下來。
可是那一下一下踢在身上的力道,丁祿幾乎不敢擡頭去看季悠然疼的扭曲的臉,他不覺得肉疼,只覺得心疼。
視線內季二爺的雙手撐在椅子上,手指抓着椅面,卻找不到使力的地方,于是手掌不停的握緊松開再握緊,整個手臂都在打顫。
一百八十斤的壯漢說話都帶了哭腔。“二爺……”
季悠然死死咬着下唇,半睜着眼将頭靠在椅背,在反光鏡中和面色強裝鎮靜的胡天對視,他虛弱的扯出一抹笑,嘴唇已經咬到麻木,他沒能成功的勾起嘴角。
他想騰出一只手,剛擡起來,身子就往一邊倒。他的腿被丁祿壓着,痙攣還未結束,擺動的幅度減輕不少。
丁祿趕忙用身子把雙腿壓緊了些,跪了起來按住他的腰身,讓他能端正的坐着。
季悠然擡手抹了一把汗,拍了拍丁祿的肩膀,輕聲道:“長的熊樣……哭起來吓人……別哭了……習慣就好了……”
胡天壓低聲音突然道:“莫菲過來了。”
季悠然低聲對丁祿說:“壓好了,扶穩我的腰,把頭給我埋下去。”
丁祿緊張的摟着腿縮成了大肉球,伸出胳膊張開寬厚的手掌緊緊按在二少的腰側,讓二少借着力道,胳膊一撐,筆直的坐了端正。
季悠然把墨鏡戴上,打開了身側的窗戶,開的不大,剛好露出臉來。他單手搭在窗邊,姿勢随意散漫透着潇灑。
濕漉漉的劉海被他随意的撥在耳後,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莫菲覺得此時的二少像是美人出浴,有一種沖動想扒掉那遮住大半張臉臉墨鏡,用視覺把這人猥//亵一個夠。
“菲姐。”季悠然提了一口氣,放緩了聲調,喊的酥酥軟軟,糯米球一樣帶着彈性,掩蓋了中氣不足的虛弱,有一種誘人引誘的意味。
莫菲今年都39了,算是當前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大姐大,保養得當,演起二十來歲的俠女,一點沒有裝嫩的違和感。
他演的女一號是個殺手,追殺季悠然演繹的師父,然後與陸雲飾演的男主産生了一系列的愛恨糾葛。剛下片場,衣服還未換,臉上的妝帶着江湖兒女冷冽的氣質,那種成熟穩重富有內涵的美,沒有生活的歷練,光靠年輕漂亮的臉蛋是演繹不出來的。
季悠然剛出道的時候,也跟着她混過兩年,依偎着和她的暧昧新聞博取的大衆眼球。兩人差了九歲,季二爺還是個新人,帥的那叫一個人神共憤。當時放眼整個娛樂圈男的新人幾乎面白娘炮,畫眼線走中性風,突然就出來這麽一個剛柔并濟,高大英俊的季二爺,不可謂鶴立雞群,讓人眼前一亮。
新人季悠然和莫菲常在一起泡吧,出游,暧昧新聞只要出來就是頭條,靠的就是莫菲的名氣。不久之後,他們倆主演的電影“愛,無邊無際”開拍了。接着鋪天蓋地的争議還有罵聲,炒作嫌疑太明顯了。電影開拍的半年時間,季悠然的争議就沒有斷過,但是換一個角度,他也從來沒有離開過觀衆的視線。
電影上映後,有莫菲的粉,也有不少人懷着看季悠然笑話的念頭進了電影院。之前沒有人看好季悠然,沒人會相信嫩頭青的小屁孩,能接住爆發力強勁的莫菲的戲。事實證明,季悠然不但接住了,還反作用力爆發了出來。兩個炸彈炸出了空前壯麗的蘑菇雲,火花四濺,落在了無數人的心裏。
包括了16歲的陸雲心裏。
莫菲手裏還拿着道具長劍,走過來時衣擺翩飛,肅穆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真是邪魅到姥姥家了。
“師父,你想往哪裏跑。”莫菲笑道。
季悠然笑道:“回家呀,我的戲分完了。”
莫菲站在窗外,笑道:“喲,二爺這是轉性了,等會結束不和姐姐去嗨一下。”
季悠然淺笑:“菲姐,你逗我呢,我這樣怎麽去嗨。”
莫菲道:“吃飯喝酒k歌,有嘴巴就行。再說,你哪樣了?沒覺得你怎樣了!”
季悠然看着她的眼睛,和以前一樣,坦坦蕩蕩有一股大姐頭的豪氣。
“謝謝你,菲姐。今天真有事,下次一定陪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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