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9)

嗨,我做東。”

菲姐也不勉強,道:“也好,拍戲的時候我看你臉色不好,回去休息吧。”

季悠然目送菲姐的時候,看見遠處的陸雲正看過來。他朝青年擺了擺手,然後關掉了窗戶。

車開出了影視基地,他終于忍耐不住,砸在了丁祿的身上,後背已經濕透。

丁祿把他抱回酒店,喂他吃了止痛藥,他趴在床上,胡天和丁祿一個按背,一個按腿,按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感覺緩過了一口氣。

“你們倆回去休息吧。”季悠然虛弱的說。

胡天不放心道:“我守着二爺吧,萬一你想喝口水,也得有人照顧。”

季悠然趴在床上道:“幫我翻個身。”翻身的時候,又疼的他哼了一聲。他躺在床上,偏着頭道:“前兩天晚上你們倆都熬了夜,去休息吧。今天陸雲沒有夜場,十二點前能回來,我睡一覺他就回來了,沒什麽不放心的。”

胡天兩人确實疲憊萬分,給季悠然喂了點水,掖好被子,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季悠然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睡夢中一直不得安寧,眼皮子跳的厲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捂了一頭的汗,突然乳/粒被咬了一口,疼的一個激靈。

“別鬧……陸雲……疼……”他嘟囔着,疲憊的睜開眼,突然大腦嗡的一聲炸開了花。

有那麽一瞬間,季悠然吓得心髒都漏了半拍,他身上趴着的哪是陸雲,而是許久不見的方棋。

方棋面色蒼白,眼下烏青的眼袋,笑的陰森。

“我從腳踝咬到胸口你才醒,二爺,你真的殘廢了呢。我以前舔一口你的腿根,你都受不的。”

季悠然一把推開他,掙紮着擡起頭,只看見雙腿腹部滿是咬痕,有些已經被咬破,鮮血慢慢的淌出來,順着大腿根蜿蜒而下。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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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季悠然徹底的懵了。方棋?他怎麽進來的?進來做什麽?他要殺了我嗎?

方棋眉眼彎彎,壓住了季悠然掙紮的雙手,用皮帶捆住雙手壓在了頭頂。“你也會害怕嗎?二爺?你怕什麽?你不是愛我嗎?”

冷汗順着臉頰滑落,季悠然的聲音有些抖,“你這是在做什麽?我都放下了,不再糾纏你,你為什麽……”

方棋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麽?因為你毀了我?因為你我死的好慘。”他說着開始流淚。不!不是眼淚,而是兩條血柱,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二爺,你不是愛着我嗎?就跟我一起死吧。”

“啊!”季悠然幾乎是慘叫出聲,汗水模糊了眼睛,只能看見眼前模糊的身影在晃動。

後背濕了透,心髒撲騰騰的跳動着,他看着模糊的身影,緩緩伸出了手,聲音是無奈悲痛的凄涼:“方棋……”

身影一個停滞,許久才緩緩道:“二爺……是我……陸雲。”

季悠然努力睜開眼,可是眼皮很重,他費力才撐起來一條縫,虛弱的看着眼前的人。

沒有恐怖的場景,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噩夢。

陸雲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幫他擦了臉上的冷汗,道:“二爺,你發燒了。”

季悠然的大腦慢慢恢複一些神智,啞着嗓子:“你回來了?幾點了?”

陸雲扶着他坐起,幫他換了一身幹爽的衣物,道:“快一點了,好些了嗎?我看你睡得不安穩,做什麽夢了?”

季悠然疲憊的閉上眼,搖了搖頭。

高熱讓他頭昏腦漲,疲憊感鋪天蓋地的襲來,他聽見陸雲在他耳旁喃喃自語:“誰在二爺的夢裏,讓二爺如此的牽挂?”

他無力解釋,人還沒從剛才的驚吓中緩過神。之前的噩夢就像一個疙瘩壓在了季悠然的心底,他心知肚明,這放下是兩人的事,方棋若是這樣一直恨他,他也過不了什麽安生的日子。

他都有點害怕方棋會再弄出一點幺蛾子了。

陸雲不甘心,又問:“二爺,你不是說會告訴我你和方棋的事情嗎?今天,現在,能告訴我嗎?”

季悠然燒的渾渾噩噩,疲憊道:“我好累……”他本想強撐着說些什麽,可是思緒猛地斷片,一片黑暗中他又沉沉睡去。

陸雲看着他合上雙眼,胸膛均勻的起伏,嘆了口氣關掉了臺燈。他躺在那人的身側,揉了揉疲倦的眼角,睡意全無。季悠然那一聲“方棋”他的聽得真真切切,單單一個名字,季悠然喊出來的卻是包裹了無數糾葛的情愫,那一聲呼喚叫的他心都在顫抖。多麽濃烈的感情,才會有那麽濃烈的憂傷。那一瞬間,陸雲覺得,季悠然的心裏其實一直都有方棋。那個人就像是長在季悠然心髒上的毒瘤,一旦挖出去,毒瘤死了,長着毒瘤的季二爺也會跟着死掉。

他甚至有些悲哀,這顆毒瘤怕是已經占據了季悠然整整一顆心髒,而他不過是一針安慰劑,讓那人暫時忘記了毒瘤的痛。可是毒瘤在隐痛中終會爆發,到那時,再多的安慰劑都是于事無補的。

我算什麽?陸運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一個癱瘓影帝低谷時期出現的好脾氣護工?還是依附着潛規則成功上位的龍套?

不,我是陸雲,我并不稀罕那些。我不忘初衷,只願得一心人,不強求不卑微,若不是我的,我寧肯放手。

第二天早上,陸雲見季悠然根本無意解釋,忍不住問:“二爺,我想聽你和方棋的故事。”

季悠然正在刷牙,擡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青年,調整了一下清晨的低氣壓,道:“我還在發燒呢,就不能等我好了再說。”

一貫聽話的陸雲這次沒有讓步,他搖了搖頭,道:“不,我必須要聽。”

季悠然吐掉了刷牙水,有些生氣:“陸雲,你有毛病,大早上就找不痛快!”

季悠然的眼梢瞪得都飛了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陸雲竟然給回瞪了回去,道:“我最愛的人做夢都喊着別人的名字,二爺,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季悠然啞然,他想起昨晚的噩夢,想起了滿臉是血是方棋。

“二爺,你口口聲聲說對我認真,可是你卻從沒有認真對我解釋過這件事。為什麽?覺得我不夠資格知道?覺得我不過是你潛規則的小演員?你現在愛着我,卻不願要和我分享你的內心,這算愛嗎?連心都不坦誠,你憑什麽說愛着我?憑什麽那麽肯定告訴我對我是認真的?”沉積在心裏的憋屈終于在二爺不冷不熱的話語下一觸即發。“你的夢中都是那個人,你覺得我不該生氣,應該繼續對你逆來順受嗎?”

季悠然本有心哄哄他,結果被他質問的語氣激将火了。“是,我做夢都夢到方棋,怎麽了?我和方棋七年,七年多少個日子,你自己算算!”

陸雲只覺得胸口停滞,他想過他們好過,沒想到那麽久。

“那我算什麽?我算什麽呀二爺?”陸雲憋了好久的話終于是爆發了出來。

季悠然啪的一聲把牙缸摔了出去,“夠了,不要有事沒事問我是什麽?你說你是什麽,我以前的話都他媽放屁嗎?說了那麽多,你還要問你是什麽?你是豬……不,豬都比你聰明。”

陸雲的臉憋的通紅,有些話他實在罵不出口。電話不停的響,他知道那是歐陽伽再催他下樓,他們還要趕去拍攝基地演一組早上的戲。

他出門的時候聽見杯子摔碎的聲音,他站在門口有回頭的沖動,可是身後那個人卻喊道:“滾,別讓我看見你。”

陸雲第一次摔門而出。

季悠然一氣之下打道回府,他的戲份已經殺青,留在這裏純屬想陪着陸雲。這個酒店沒有殘障設施,入廁沐浴對他都是艱難的事情。而且床太軟,睡上一夜腰都要斷了。

他不是喜歡把愛挂在嘴邊的人,他覺得爺們就是喜歡了付出了,是我心甘情願的,沒必要事事說出來讨巧讨好。

他默默忍受這麽多,這個滾蛋竟然來問他自己算什麽?算什麽看不出來麽?他說了那麽多都是廢話麽?

方棋這個疙瘩還沒有解決,陸雲又來鬧心,季二爺突然就覺得心力憔悴,愛情這東西真他媽的累。

原本也只是誤會,分開靜一靜也就好了,結果一條帖子的出現徹底讓季二爺平靜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人把他和方棋七年的感情糾葛全部發到了網上。內容之詳細,從他如何強迫方棋開始,就連他兩驚心動魄,號稱全武行的第一次都是寫得詳詳細細。

當然文章并沒有點名道姓,标題叫二少和青年的那些事,洋洋灑灑幾萬字,通篇都用二少和青年的稱呼。雖然沒提任何名字和機構,但是讀完之後,連傻子都知道這文裏面說的是季悠然和方棋的事兒。

故事的主角之一二少,完全将一個惡霸無賴演繹的淋淋盡致,威逼利誘強占家有病母的柔弱青年,如何對其百般□□,如何用母親的高額醫藥費來約束青年,都寫的催人淚下,讓人發指。到後來青年不忍羞辱提出分手,找到一個善良女子,本想重新生活,可是惡霸二少以手握青年□□威脅,害得青年終于抑郁,被生生逼瘋。

這個帖子一天之內點擊率就接近了七位數,留言跟帖數量非常吓人,業內人士一看這陣仗,怕是發帖方雇傭了大量水軍炒作。果不其然,等季二爺發現時,轉載量都破了萬,想堵都堵不住了。

沒出一天,宋穎召開記者發布會,跳巢新東家,并聲讨季二爺專斷橫行,暗箱操作,将即将開拍的角色給他拿下,并在話中明裏暗裏影射季二爺對陸雲的器重絕非普通的關系。

一時間娛樂圈炸開了鍋,季二爺七八年前喝酒打架的老段子都被扒出來湊熱鬧。

方棋自吸毒等□□後,一直處在一邊倒的罵聲中。如今神貼一出,終于在一片聲讨季二爺的叫罵中,有人開始可憐這命運多舛的青年。

季悠然花了一個下午才仔細看完這圖文并茂的幾萬字,內容嘛真真假假,添油加醋居多。他心裏冷笑,怪不得方棋這段時間這麽乖巧,這是要一擊命中要害,讓他不得翻身呀。

就水軍的數量,和宋穎的及時讨伐聲援,這背後操作的團隊不小呀。

整個下午,季悠然的電話成了熱線。

莉姐打來電話急道:“這,該如何是好?”

季悠然道:“先別慌,組織些人手在下面反擊,他們要在網上打口水仗,我們奉陪。盡快安排一下,我要開個發布會。”

莉姐“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張清松也打了一個電話,有些焦急:“二少,眼看着快電影殺青,怎麽這個時候出這事?帖子上說的都是真的?”

季悠然笑道:“張導,你怎麽也會問這麽可笑的問題?還記得以前有個帖子說過我倆,你忘記了嗎?”

季悠然和張導合作那年,有個帖子就是批評兩人的不良關系,甚至還說張清松在國外染了艾滋病才回國發展的。當時把張清松氣的跑去醫院做了檢查,把檢查單曬出來還自己清白。

張導也想起了那事,道:“他媽的,也對,你的人品我了解,那種缺德事你幹不出來,方棋一個大男人,又沒被你□□捆住,既然不堪恥辱,大不了退出演藝圈過自己的生活,何苦還被你壓抑七年?我力挺你。不過你趕緊把這事擺平了,陸雲的電影首秀,可別被□□攪得撲街了。”

季悠然道:“放心,這事跟陸雲沒關,我和方棋個人恩怨,我來和他周旋。”

電話剛挂又響,是陸雲。

“二爺,你……沒事吧。”

據那天吵架已經三天,陸雲戲份繁重,無暇脫身。季二爺一氣之下打飛的回家,陸雲的電話一概不接,兩人冷戰了三天。

陸雲心裏本來就有疙瘩,結果疙瘩未消,反倒是加重了病情。他剛才讀完消息之後,完全被季二爺和方棋的相愛相殺給震驚了,若這個帖子說的是真的,那麽二爺不單是毀了一個人,還在這人絕望的時候抛棄了他。而自己則充當了這悲催的第三者。

季悠然道:“我很好,有什麽話你問吧,憋着多難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陸雲道:“我相信二爺,那些都是假的。”

季悠然笑了笑道:“陸雲,你在當鴕鳥呢?你心裏真這麽想?你當二爺少根弦?陸雲,二爺一直沒給你說這事,就是覺得那段過去不怎麽光彩,若是可以,我真不想舊事重提。如今既然有人要捅出來,我只能說,裏面真假參半。”

又是一陣沉默,許久陸雲問道:“二爺,我就問你幾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你說吧。”季悠然道。

“那七年,你對方棋是動了真心?”陸雲道。

季悠然輕輕“嗯”了一聲。

“分手後你還不忘方棋,一直糾纏他?”陸雲又問。

季悠然還是“嗯”了一聲,沒有解釋。

“你心裏其實一直都有他?包括現在,是嗎?”

這次季悠然沒有馬上回答,他認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愧疚也算,那麽,是的。”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陸雲道:“我懂了,二爺。”

季悠然反問:“你懂什麽?”

陸雲苦笑道:“我懂你的心了,二爺。你要做始亂終棄的人,我卻不能做那推波助瀾的壞人。”

電話被挂斷,季悠然心裏一肚子火無處發洩。他抓起電話,惡狠狠翻出來方棋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很久電話終于被接通。

長時間的沉默,季悠然聽見電話那端呼吸的聲音,壓住火氣道:“方棋,我還真小看了你,你當初成日裏擔心我倆的事情曝光,處處小心謹慎。現在這是幹什麽?你準備和我來個魚死網破,都不得好死?”

那時候他看方棋成日擔心,精神都有些恍惚,于是便隔三差五的和女星鬧鬧緋聞,制造煙幕彈。七年糾纏雖然鬧得轟轟烈烈,可是外界從來沒有坐實他兩的關系,頂多是一些小道消息調侃段子罷了。他用他的方式一直保護着方棋,如今卻被那個人一手的毀掉。

方棋沒說話,季悠然又道:“方棋,你不過是當了一杆搶,我倒了你一點好處沒有,倒是讓你得經紀公司坐收漁翁之利。你若是願意出來澄清,我可以幫你重回演藝圈,反正你的公司也不打算和你繼續簽了。他們那樣對你,你值得賣了自己幫他們?”

依舊是沉默,隔了很久方棋才道:“你對那個陸雲只是玩玩吧。”

季悠然皺眉道:“方棋,你到現在還是不了解我,我那七年的才掏心掏肺,真的被沒良心的狗吃了。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季悠然玩歸玩,但是真的決定對誰好,那就是要負責到底。我當初那麽愛你,你不信。好,你不稀罕我,總有人稀罕。陸雲對我好,他真心喜歡我,這份感情我必須回應。我當初對你有多認真,現在對陸雲就有多認真,你滿意了嗎?”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方棋輕輕笑了笑:“你認為你能擺脫我嗎?二爺?別天真了,我怎麽可能放過二爺,讓你過得那麽惬意呢。”

“我做夢都想跟二爺同歸于盡!”

☆、三十五

季二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開始反擊了。

水軍誰不會請呀,這事上砸錢,季二爺眉毛都沒挑一下。

新天娛和星際娛樂叫板了這麽多年,這樣的對決也不是一次兩次,誰手上沒有對方的把柄呀。

沒多久網上又出來一篇攻擊新天娛一姐被新天娛高層輪流睡的醜聞。一時間網絡上沸沸揚揚叫罵連連,成了大家茶餘飯後讨論的新話題。

季悠然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莉姐已經來了,坐在桌旁吃水果。

“莉姐……都胖成那樣了……還吃……”季悠然肩膀頂着沙發靠墊慢慢蹭着坐了起來,眉毛擰了擰,又躺了回去。

莉姐走過來道:“需要搭把手嗎?”

季悠然舔了舔嘴唇,搖頭道:“我還是躺着吧,坐不起來了。”

損傷平面以上疼的麻木,以下是墜的心口疼,動一下都覺得喘不上氣。

莉姐有些擔心,道:“別逞強。”

季悠然道:“莉姐,蔣心那只豬找你沒有。”蔣心是新天娛的老總,也是季二爺的死對頭。

莉姐笑道:“二爺料事如神,咱們花錢和他杠上了,他就開始動搖了,那個守財奴怎麽會舍得白花那麽多錢。”

季悠然露出勝利的笑容:“就這麽一個貨色還跟我鬥,捏不死他,和他說不把宋穎給我趕走,下一個攻擊目标就是她了,他把嫩模的肚子搞大了,以為用幾個臭錢就能堵上嘴巴?天真了吧。我多給幾個錢,想知道什麽就能知道什麽。我現在身體不太好,剩下談判的事可能要勞煩你了。”

莉姐道:“您是老板,看你說的。記者會定在兩天後,能去吧。”

季悠然有些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思緒倒是清晰。

“記者會安排妥當了嗎?來的記者至少七八成得是我們的人,別亂問問題,我的脾氣可不好,沒耐心應付他們。”

莉姐笑着搖了搖手指道:“這你放心,莉姐不是吃素的,至少□□成已經收下了我們的紅包,後天将是你得申冤日,大小報紙雜志讓他們去幫你打嘴仗,你也可以放寬心養病了。”

季悠然仰天長呼:“我的媽呀,你這次花了多少錢呀。”

莉姐笑道:“為二爺申冤,再多的錢也要花,當然公司的損失就是二爺的損失。”

季悠然咬牙道:“冤有頭債有主,以後讓蔣心那頭蠢豬給我還回來。他還背後放我冷箭,愚蠢。也不想想他手下那些藝人,有幾個沒有把柄,他不按規矩出牌,也別怪我們不仁。他們能找水軍,我們就不能找了?他手下一姐都拍過av,其他的能使好貨色?還包裝成青春美少女,騙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為了賺錢沒良心沒底線的,也敢來觸我眉頭。”

莉姐笑道:“就是,就他們那實力也敢來招惹我們,宋穎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以為找了一棵大樹,他若能忍,二爺能虧待他?”

季二爺笑了笑,艱難的蠕動肩膀換了一下姿勢。

莉姐又道:“那,方棋呢?要給他點教訓嗎?”

季悠然沉思了片刻,道:“方棋……我自會處理。”

娛樂圈的戰争就是這般,看似沒有硝煙,卻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一樁樁醜聞接踵而來,更加沒下限的爆炸新聞橫空出世,很快大衆的焦點便從季悠然身上轉移到某女神曾經拍av的驚爆消息上。

季二爺絕地反擊,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他胸有成竹,心思缜密,看事情也是面面俱到,人脈又廣,幾番渲染下新天娛已經招架不住,蔣心出面好幾次找季二爺和解,季二爺賣了幾次關子,最後讓莉姐去談了條件。新天娛解約宋穎,徹底放逐方棋。

方棋真的猶如喪家之犬了,連唯一的親信三胖,也被公司調播給了新的藝人。

一切都在季二爺的掌控之中,唯獨一個例外。他覺得牢牢掌控的青年,屢屢脫離掌控。為了給陰陽魚造勢,公司安排陸雲和陳雨萍鬧些緋聞頭條,讓他們兩吃個燭光晚餐,傍晚逛逛小公園。

娛樂圈緋聞造勢本是常識,可是不論莉姐苦口婆心還是威逼利誘,陸雲就是不同意不配合,氣的莉姐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頓。

莉姐第n次抱怨之後,季悠然才意識到那個正直,溫厚,老實的陸雲其實最有想法,打定的主義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他嘆了一口氣道:“該放消息就放,他不願配合也別管他了,等電影上映時,他會謝我的。”

季二爺一直胸有成竹,只是這次話說的太早了。

☆、三十六

季二爺接到方棋的電話是在半夜。電話響之前他一直失眠,屋裏暖氣充足,他卻睡得渾身冰涼,他用手摸着自己冰涼的肢體,又摸摸空蕩蕩的床鋪,心裏難過起來。

兩段感情,好像都有些失敗,明明自己很認真了,偏偏沒人相信。

季二爺自戀的想:是我長的太帥了嗎?所以老天爺嫉妒我?這是要玩死我麽?

他摸着涼冰冰的床單,懷念陸雲溫暖的懷抱,睡意全無。

然後電話響了,是方棋。

“二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絕情呢。”方棋的聲音聽起來帶着醉意,有些大舌頭。

季悠然皺了皺眉:“你想怎樣結束,方棋,你說。”

方棋咯咯笑了起來:“二爺,我以前做夢都想和你結束,擺脫你,逃離你……可是現在我不想結束了……二爺,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沉默中,方棋溫柔的說:“好嗎……”

七年了,不就是等這麽一句話?可是如今聽來,季悠然覺得是個天大的笑話。

早幾年若是方棋肯這麽說,季二爺死了都甘心,可如今他只覺得歲月的無情和現實的嘲諷。

他在黑暗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方棋……你不覺得這話太晚了嗎……方棋,我為什麽出車禍你知道嗎?因為你的一句話,讓我徹底崩潰,你沒見過我那樣哭過,我想起來都覺得可笑。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哭成傻逼,眼淚模糊了視線,所以汽車沖出了護欄……我活該變成今天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怪你還是怪我自己……可是你卻說讓我們重來?怎麽重來?我能重新站起來?還是你能失憶忘掉所有的過去?……方棋……我已經不是最初的我,你也不是最開始的你,我們早已被扭曲變形,就為了争那麽一口氣兩敗俱傷……方棋呀……誰也不可能等誰一輩子,你若真的喜歡我,當初何苦不珍惜,失去了才來後悔……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有緣無分了……”

電話那頭突然歇斯底裏的嚎叫起來,叫的聲嘶力竭。季悠然挂了電話,困難的側身抱住陸雲的枕頭,喃喃道:“陸雲,你現在要是在我身邊多好?好想讓你抱抱我。”

他給陸雲發了一條信息:“陸雲,別氣了,明天回來二爺什麽都告訴你。”

許久,電話亮了亮,他看見屏幕上顯示一條信息,到來一看是陸雲回的“好”。季二爺安心的笑了笑,合上眼休息。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敲門,吳叔在門口說:“少爺,方棋少爺來找你,見不見?”

季悠然睡得昏昏沉沉,緩了口氣道:“吳叔,你去休息,讓他自己上來吧,這個家他熟悉。”

他說完扶着牆上的扶手,撐着身體靠坐了起來。卧室的門打開,方棋進來反鎖了門。

“反鎖門幹什麽?”季悠然皺眉道。

方棋笑了笑:“敢讓我來,不敢讓我鎖門?你就這麽怕我了,季二爺?”他笑的面目有些扭曲,臉上還有醉酒的紅暈。

他晃晃悠悠走過來,撲過去靠在季悠然肩上:“二爺,我送貨上門,你都不想我嗎?你以前不是天天都想艹我嗎?”他說着摟住二爺的脖子,吐氣如蘭:“你不是還拍了我們兩做/愛的視頻?不是還威脅我不要結婚嗎?如今我不結婚了,我想要二爺,你幹嘛要拒絕我呢?”

季悠然鉗住他的胳膊,把他推開,道:“沒有什麽裸/照,視頻,我季二在你心中從來都是肮髒不堪,所以那些鬼話你才深信不疑。你寧肯相信我卑鄙無恥的用□□威脅你,卻不相信我是真的愛過你。方棋,我們走到今天,結局早就注定,再來一次一樣會慘不忍睹,因為你打心裏就看不起我,當我是基佬變态。”

方棋趴在床上,臉埋在被褥裏,看不清表情。

季悠然道:“方棋,別鬧了可以嗎?我們彼此給對方一個機會,重新開始不好嗎?方棋……不論我們恨也好,愛也好,終究是好過不是嗎。我們別再這樣互相折磨了好嗎?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七年,我已經這個樣子了,我不想看着你瘋掉,我不想我們兩個的認識就是一場大悲劇,那樣就太慘了,我們的愛就太慘了。方棋,算了吧!我們不可能将對方從心裏徹底的抹掉,那是歲月給我的記憶,像刀子一樣刻在了我們的心裏,你可以選擇遺忘,也可以留在心底,只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不要再作賤自己了。作踐自己的人,是最愚蠢,我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你看我癱瘓了,再也站不起來,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你好好活着,把身體養得倍兒棒,活得長長久久的,看我一輩子笑話,不是最大的報複?”

方棋慢慢擡頭,空洞的眼睛望着他的方向,失神的眼睛慢慢的對焦,他顫巍巍伸出了手,抓着季悠然的手腕:“我……只有你了……陪着我,好不好?”

季悠然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一旁,道:“回去吧,回去睡個覺,睡醒了就當一場夢吧。”

方棋帶着濃濃的鼻音問:“二爺……我們真的不能重新來過?”

季悠然搖了搖頭:“我等了你七年,陪了你七年,為了你我變成這樣,我寧可你是恨我的,也千萬別說你其實愛着我。那樣多麽可笑,多麽愚蠢,多麽賤。我季悠然就算有通天本領,有衆多人脈,有三頭六臂,但是我的心就那麽一個,你當初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于是我讓陸雲住了進來。我就是這麽死心眼,喜歡了就鐵了心去愛,心都給了別人,我拿什麽給你?”

歲月,磨難,分離讓方棋終于看透了自己的心,他發現,他所追求自由的日子裏,他活的并不快樂。很長的時間裏,他都在思考為什麽我不快樂?他把這種無法掌握的感情歸結為季悠然的糾纏,可是當他知道季悠然癱瘓的那一瞬間,心痛的他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內心,原來他的苦他的狠不過是不願承認。他不願意承認,他是喜歡上了這個他深惡痛絕的人。他不願承認,季二爺徹底改變了他的身體他的心,他也成了他所嗤之以鼻的基佬。

可是不承認就可以不存在?他的身體已經改變,他已經無可救藥。

可惜,醒悟的太晚,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那個人。他看着季二爺眼瞳中的自己,他清楚,從此那個人真的和他半點關系也沒有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巴掌就把季悠然打翻在床上:“你說不願意就不願意?那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願不願意?”他說着撲過去壓住了身形扭曲的季悠然。

☆、三十七

季悠然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側躺,整個身子扭轉着使不上力。

方棋跨坐在他的背上壓住他,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季悠然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方棋低下頭用嘴巴把衣服掀到了背脊。後背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仿佛把後背劈成了兩半,他低頭在季悠然的疤痕處啃食,身下的人沒有知覺,只是不停掙紮:“你在幹什麽?方棋,你這個瘋子!”

方棋加重了力度,順着背脊往上咬,咬到了和□□平齊的地方,季二爺才“啊”了一聲。方棋的心咯噔一下碎了,他不知道季悠然保留知覺的地方只剩下了那麽一截。

他的腦子仿佛炸開了,猛地一下将二爺翻了過來,低頭就咬住了那人的乳/頭。

季悠然痛的慘叫出聲,腦子裏面不停回放前幾天的噩夢,沒想到竟然變成現實。他注意到方棋猙獰的面目,這哪裏還有一點方棋的影子,活生生一個被惡鬼附體的傀儡。

瘋癫的人力大無比,季二爺雙手被制住,動彈不得。

“吳叔!”季悠然大喊起來,心急如焚。吳叔住在一樓,年齡大了耳朵背,何況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

果不其然,喊了兩聲都沒有回應。

方棋咬了胸口又咬住了季悠然的喉結,仿佛想把這只獵物的氣管咬斷,這樣就完全的屬于自己了。

季悠然扭動着肩膀,掙紮出一只手,一個手刀砍在方棋的脖子上。方棋的身子被這股力量掀翻,倒在了床上,又滾到了地上。季悠然的腿也被這股力量帶到了地上,他順着身子下滑的瞬間,借着力量側身抓住了電話。

還沒來得及按鍵,電話被方棋一腳踢了出去,他穿着皮鞋,狠狠的踏在了季悠然的十根手指上,用鞋底碾壓着指端的位置。

季悠然疼的幾乎閉氣,連慘叫都喊不出來,疼的全身都在痙攣,手指蜷縮着顫抖,好幾片指甲都被踩爛了,血肉模糊。

方棋仿佛被鮮血刺激了,突然抱着頭蹲在地上□□起來。

季悠然顫抖着用手撐着身體往問口爬去,冷汗模糊了雙眼,他幾乎喊不出來,只能一點點蠕動着往前爬。

可惜沒爬兩步,方棋拽着他的右腿又把他拽到了身下。

“你為什麽逃?”他踩着季悠然的腳踝,臉部抽搐:“為什麽逃?”

方棋壓住他開始吻他,咬他,仿佛要把所有的抑郁全部發洩到季悠然的身上。

季悠然雙手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方棋在他身上肆意蹂/躏,右邊的□□被咬的皮肉裂開,被那人用舌頭舔舐,血肉翻卷。

“陸雲……”絕望中他輕輕換了一聲,“陸雲……”

方棋扒了他的褲子,埋首在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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