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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知道我屬龍的?”井?定睛看着柳呈筝,探尋着他眼裏一閃而逝的那一點不知名的情愫。

柳呈筝偏過頭避開了井?的視線,波瀾不驚的道:“之前在醫院你的病歷卡上看到過出生年月。”

雖然為了拍照穿的有些單薄,但此刻井?心裏卻莫名暖暖的,她想,如果不是有心,誰能在只看過一次,還隔了這麽久的情況下,記住一個人的生年,推算出她的生肖。

柳呈筝跟在身邊,看着她耳根浮起的淺淺的紅,唇角也忍不住彎出一個溫暖又美好的弧度。

當井?拿着糖人走出弄堂的時候,柳呈筝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兩個人的臉上都有笑意,微風和煦,陽光正好,六子就抓住這一瞬間,迅速的按下了快門。

弄堂口有一棵一人粗的銀杏樹,此時剛好是銀杏葉黃落葉的時節,小扇子一樣黃燦燦的葉片在空中随風旋轉飄零,最後堪堪落在井?的流海上。

而此刻的井?正在潛心對付手裏的糖人,回味久違的甜味,并不知道有這麽一片調皮的葉子正和她在此時邂逅。

感覺頭頂上方有一片陰影徐徐接近,她這才擡頭看了一眼,恰逢柳呈筝垂眸專注的望下來,他的手停在她的頭頂上方,指尖是一片色澤飽滿的銀杏葉。

六子端着相機又是一陣快門聲,一旁的助手信手站着笑說:“看來根本不需要我,這氣氛是剛剛好,只怕我拿着打光板一出現,他們立馬就得慫!”

小六翻看着照片回了一句:“這天氣太配合了,根本用不着你去補光!”

“哎!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越接近真實的就越動人!六哥,你說我要是把這段拍個視頻,我們工作室是不是還能再多一種業務啊?!”助手在一邊感嘆!

“嘿還別說!你真的可以試試!”小六眨巴這小綠豆眼很認真的說。

助手還真的就拿出了手機對準了柳呈筝和井?的方向開始錄。

柳呈筝将井?流海上的銀杏葉拿下來,只是一轉瞬便迎上她錯愕中帶着些羞怯的目光。

井?在這一瞬間只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呼吸,也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她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只能看得到柳呈筝那雙狹長眼眸中盛滿的促使她心跳加速的星芒。

六子這時将鏡頭拉近,取景器裏是兩個人面部的特寫,咔嚓咔嚓的又是一陣快門按下,看着相機裏的照片,六子滿意的點點頭,由衷的發出贊嘆:“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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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組鏡頭下來,井?只當六子是在試鏡頭,全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完成了大部分都拍攝。

就在她打算走回噴水池旁邊的長椅時,毫無征兆的起了一陣風,即便是南方,這時節的氣溫也已經很低,拍照的服裝又比較單薄,不起風有太陽照着還不覺得特別冷,可是這麽一起風,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柳呈筝瞥了一眼,轉身回了車裏,再下來的時候,手裏躲了一件奶白色的針織披肩,随着他将披肩展開搭在井?的肩上,露出了上面的複古花紋和邊緣精美的流蘇,看來也是道具服裝。

又一陣冷風吹過,井?下意識将披肩裹緊,柳呈筝伸手将披肩兩邊拽平,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嵌着珠花的胸針,他低眉斂目,專注在為她佩戴胸針這個動作上,卻沒有留意到井?早就緋紅的雙頰。

只是六子的鏡頭并沒有忽略這一點,在他的鏡頭裏,滿天随風舞動的銀杏葉中,絲絲涼意中,有他的溫暖體貼,有她的缱绻羞澀,多一分則顯造作,少一分則沒了意味。

柳呈筝用胸針将披肩固定好之後,轉眼去看井?,而井?卻有些慌亂的不知道該将視線放在哪裏,下意識的扭過頭,卻堪堪看到滿樹的黃葉與一陣風相攜而下,滿眼的落英,缤紛絡繹。

六子的快門再次按下,畫面中,井?轉身裙裾随風搖曳,劉海也跟着風的節奏在額間跳躍,她滿眼驚豔望着半空的落英,而站在她半步開外的柳呈筝則偏頭望着她,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天嘞!這要不是拍攝現場,我都該懷疑他們兩個有一腿了!”

助理拿着手機一邊錄視頻一邊由衷的發出了感慨,六子看着相機裏的畫面,喉間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這老天爺就是喜歡不按照常理出牌,有的人守着一棵枯木幾年不見他萌芽,付出多少心血不說,單單是錯付的青春就是難以用任何東西彌補的。

可偏偏這棵枯木在遇見他想要的那股春風時,就這麽毫無征兆的發了芽開了枝,此時除了一句造化弄人還能說什麽?

井?遠遠的看着六子端着相機發怔,走過去問到:“現在可以拍了麽?”

六子回神,看了跟在井?身後的柳呈筝一眼,清了清嗓子笑道:“額……這個場景拍的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換下一個景了!”

井?一怔,随即才明白過來,之前六子拿着相機時不時的拍上幾下,那并不是什麽試拍,而是在她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正式開始了拍攝。

井?有些尴尬的看了柳呈筝一眼,而柳呈筝卻并沒有看她,而是徑自坐在了噴水池旁的長椅上,井?隔着幾步遠的距離望着他,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審視。

卻冷不防備的又聽到了六子按快門的聲音,扭頭看過去,六子咧嘴一笑:“沒事,你們不必理會我,就想怎樣怎樣,越自然越好!”

井?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了頭,心裏莫名有種被套路了的錯覺。

整組的外景拍攝基本都是柳呈筝在帶節奏,井?只是本能的做出自己最原始的反應,至于最終拍出來的效果,她是完全不敢期待了。

中午幾個人在老街的小吃店随便對付了一頓飯,接近下午四點的時候才返回到筝攝影,重新開始室內場景的拍攝。

可能是外景的過程中找到了感覺,這一次井?和柳呈筝的配合默契自然了很多,六子拍的也越來越帶感,接近六點的時候終于完成了全部的拍攝內容。

在井?和柳呈筝進化妝室卸妝之前,柳呈筝沖大家說:“今天大家辛苦了,晚上雲鼎居,我請客!”

然後他轉向井?,喊着笑意輕聲道:“請務必賞光了!”

井?還正在找推脫的理由,卻被柳呈筝這麽一句話就悶回去了。

此時站在三樓樓梯口的一道纖細的身影開口道:“難得老板自工作室創辦以來最大手筆的一次請客,不知道能不能也讓我去見見世面啊?!”

顏悅唇角挂着一絲玩味嘲諷的笑意,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柳呈筝,而柳呈筝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扭頭對井?說:“你先去卸妝吧!”

井?不明所以的看了顏悅一眼轉身進了化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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