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冰潭
他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像一只兇猛的狼,或是鷹隼。
“只是這種小任務,竟然受傷了?”夜無尋沒有接月不挽的話,卻往她肩膀處睨了一眼,素白衣衫浸了水,滲出點點血跡。
月不挽有些意外,世人皆道魔君喜怒無常,可眼前的夜無尋似乎脾氣也沒那麽差,便笑了笑道:“何止,屬下差點死在外面。所以……”
夜無尋眼神一直盯着她,甚至還饒有興味地眨了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不是歷經了千辛萬苦,才得以活着回來,屬下感慨良多,實在難解對您的思念之情。所以想方設法,一定要見見魔君您。”
還是适當地說點好話吧,畢竟是頂頭上司。
夜無尋嘴角抽了抽,眼神卻放在了其手腕處,發現月不挽的鎖魂印比什麽時候都要明顯,就像是剛剛用上好的墨水仔細畫上去似的。
是他方才注入的那股魔氣起了作用,仙靈根被壓制住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開懷大笑。
縱使上界仙岳之巅,又豈能與我魔相提并論?
無論月不挽是誰,來自何方。也許今後,她都可以徹徹底底地堕魔了。
“思念之情?”夜無尋垂下眼睫,一邊摩挲着手指,一邊玩味道,“真是廢物啊……這種小任務,沒死才是正常的吧。”
月不挽感覺的到,體內有另一抹奇怪的力量存在着,今日墜入這水潭之時,一開始覺得它就要跳躍出來了,現在卻又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她心下疑惑,但也找不到切入點,于是便暫且放下不想。
“正是。”月不挽在水中拱起手來,肅然道,“若非魔君那日相救,屬下或許早已死于非命,魔君于我,恩同再造。”
最後幾句話,倒确實有幾分真心,無論魔君如何想,月不挽也的确因為魔血丹而功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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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認為魔族生死城是個烏煙瘴氣的爛地方,但月不挽無路可走,她沒有選擇。
“至于任務,本來是輕而易舉,途中的确遇到了一些小波折,不過還好屬下化險為夷。”言下之意,是在誇自己。
夜無尋又笑了起來。他總是這樣,好像所聞所見在他眼裏,都非常可笑。
“本尊只看結果,從不聽解釋。你若真的感謝,就在這水裏多泡一會兒。還有……”夜無尋湊近了些,鳳眼妖冶,笑得邪氣橫生,他氣息淺淺,似在給人下蠱,“別這麽叫我,叫尊上。”
月不挽有些費解,她在這水潭中多泡一會兒,對夜無尋有什麽好處嗎?“尊上”又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為……”月不挽想問為什麽,但她張了口,又止住了話頭。
算了,答案不重要。夜無尋不想說的,問了也只會被忽略,何必浪費口舌。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很久。
突然,月不挽似有所感,覺得夜無尋周身魔氣聚集,那種感覺,像是妖魔鬼怪,八方來朝。
月不挽覺得自己應該找機會溜之大吉,但此刻體內卻異常的舒适,各居其位,之前感受到的與之對抗的氣息似乎也消失了,周身百骸被熟悉的力量填滿了。
這潭水究竟有什麽古怪?
莫非是可以增強功力,所以夜無尋才會每晚都在這裏?
所以……其他人才不能踏足?
那她豈不是無意中享用了魔君的東西?
正想着,喉頭一緊,卻見夜無尋手掌倏然而過,扼住了她脖子。
月不挽頓時感覺呼吸困難,想要掙紮,但是越掙紮就越難受,她張了張嘴,也發不出聲音,于是輕輕拍了拍夜無尋掐着她脖頸的手,想讓他放開。
窒息感席卷了全身,月不挽被夜無尋像拎小雞一般提起,雙腳離了地面。
還好水潭中有着浮力,不然就憑他此刻這架勢,月不挽非得當場死亡不可。
夜無尋發絲擋住了眼睛,低着面龐陰恻恻的。
無論月不挽怎麽拍他都沒有反應,月不挽頭已經有些發昏,臉部開始變色,眼角流出一滴生理淚水。
四周仍然很暗,讓他們足以視物的,僅僅來自于水潭散發的淡淡微光。
月不挽半身出了水面,發絲也在滴着水,水潭沉甸甸的蘊着她素白衣衫,勾勒出少女好看的線條。
她腰間懸着一枚玉佩,在黑暗中很是顯眼,只因那玉佩也散發出淡淡光芒,甚至比這水潭還要耀眼幾分。
夜無尋略微擡頭,無視了月不挽的掙紮,手指挪動幾分,似是微微松了些力氣。
月不挽得了空隙,嗆咳了幾聲,臉色依然不見好轉。
他皺眉,一雙丹鳳眼淩厲至極,又狠狠收了五指。
月不挽痛苦萬分,只覺得他比剛開始更用力了。
他真是要殺了我麽?
夜無尋卻打量着她那腰間玉佩道:“是一對?”他忽而松了月不挽,任她重重摔在水面,眼帶着欣賞的表情,看着她連頭也沉沒下去。
“怎麽,去了趟上玄,還遇見了小情郎?”不過這玉佩可不像是一般的東西,它在微微震動着,反映如此劇烈,恐怕是上界的東西。莫非這女人真是仙岳派來的?
月不挽卻什麽也不知道,她緊閉着雙眼,隔了一會兒才掙紮着浮出水面,還咳了好一陣,才心有餘悸地看着夜無尋。
她很想收回自己方才的話,覺得夜無尋果然是生氣了吧,他果然就是如外界所說,尤其喜怒無常!
不能說很相似,完全就是一模一樣啊!
月不挽手還在微微顫抖着,不由自主地撫上方才被夜無尋用力掐住的脖頸,那處紅痕十分明顯,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出五個手指印,甚至有些破皮,滲出了些許血跡。
她脖頸生得分外好看,凸出的鎖骨與被打濕後近乎透明的衣領緊緊相貼,在微光照耀下,像是只孤高清冷的白天鵝。
月不挽尚未在疼痛中抽出來,卻聽見夜無尋慢條斯理道,“不要做背叛我的事,否則……”
否則怎樣?
“會死得很、慘、的。”夜無尋加重了後面三個字,故意拉長了語調,聽起來格外滲人,令月不挽後脊發涼。
只覺得周身冰潭,也不及此人之透徹寒冷。
月不挽回想着自己方才的遭遇,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真的會死得很慘的。
或許這就是一次警告。
“閉上眼睛好好躺着。”夜無尋用命令的口吻道,“清除腦海裏的所有東西,什麽也別想,當然,也不要亂動。”
月不挽不知他為何如此要求,但卻照做了。
如果他想動手,早在剛才自己就已經死了。
而且她隐隐覺得,夜無尋只是在幫助自己提升功力,畢竟,方才她悄無聲息來到此地時,夜無尋就是這麽做的。
夜無尋繼續将手肘撐在岸邊,仰頭舒适地躺着,很是惬意的模樣。
水波蕩漾,黑霧也跟着蕩漾,本是極為恐怖的畫面,此刻二人在此,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美麗。
這潭水望不到盡頭,像是深不見底,會将人吞噬。
但事實上卻相反,尋常人是可以觸地的。
約莫過了許久,月不挽漸漸失去意識,感覺墜入了一個虛無空間。
她茫然四顧,周圍卻什麽也沒有。
一種陌生的恐懼包圍了自己,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人。
她蹲下來,緊緊抱住自己的頭部,像是害怕會遭受突如其來的攻擊。
深淵巨獸……
“那是一種游蕩在迷途森林的吃人怪獸。”
“挽兒,好好活下去。”
“……”
各種各樣散亂的片段在月不挽的腦海中激蕩,她覺得頭疼欲裂,幾乎要叫出聲來。
“我将雨今照顧的很好,不需要你了,去死吧。”
忽而畫面拉扯成幾個折疊的人影,面目可怖起來,令人頭暈目眩。
月不挽于恍惚中似乎理解了那人的意思。
是嗎?不,我還要活着。
她感覺自己靈魂正在被撕裂,分割成很多很多片,飄蕩到不同的地方。
不能忘了自己是誰。她固執地想着。
我是月不挽。青川鎮的月不挽。
人界、上玄、青川鎮、風逆谷的月不挽。
四散奔逃的魂靈想要歸位。
三魂、七魄、一分也不能少……
畫面離了黑暗,瞬間又切換成一片綠樹環繞,山水相映的世外桃源。
那男子輕笑似春風。
“玉佩系好,不然下次沒人救你。”
然後,冰冷的匕首捅入了自己心髒,月不挽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傷将自己吞沒。
為什麽……
為什麽利用我?
月不挽醒來時,早已淚流滿面。
她下意識捂住心口,那處似乎還像被人擰着,刀絞一般疼。
比匕首刺入,要疼上萬分。
夜無尋睜開眼,微微側頭嗤笑道:“情劫?”
月不挽皺眉,努力緩和着心上疼痛,咽下了喉間的不适,試圖忽略方才的情緒。她頓了頓,道:“方才那是什麽?”
“前塵舊怨,深淵未可知……”夜無尋嘴唇蒙上了些許水汽,亦似他紅衣一般鮮豔,“七魄三魂,真假難分。”
月不挽頭腦混亂,對他此刻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是一句也沒聽懂。
什麽前塵舊怨?
他為什麽要将匕首刺向我?在夢裏,或許是夢裏,我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倘若不是方才,月不挽竟不知人世界還有如此難解的情緒。雖然身受其苦,卻只有哀,少有恨。
“廢物,”夜無尋直起身來,不再一副懶散的姿勢,他向月不挽斥道,“你可知自己身在何處?”
“屬下不知,只是找尋尊上,不想誤入此地。”月不挽道。
夜無尋哼了一聲,又道:“是誰讓你來的?”
月不挽心下不由地一驚,他是不是察覺什麽了?随即反應過來,知道或許只是自己做賊心虛,夜無尋心存試探,随口一問而已。
便面無波瀾,颔首道:“不敢相瞞,暗門主囑我來複命。”
“那她也真是好意。”夜無尋鳳眸微眯,“此處乃是生死城中禁地,踏之者死,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女人表面上裝得乖巧,實則心思一大堆,以為他看不出來麽。
月不挽一笑道:“尊上英明,屬下的确知道。”
“那你是來找死?”夜無尋睨着她。
“非也。”月不挽道,“沒有人願意死,屬下亦然。”她否認,卻不再往後說了。
但月不挽知道,夜無尋在等她解釋。說什麽“思念之情”,魔君是絕對不信的。
“屬下第一次出任務就差點沒命了,所幸現在上玄朝廷亂成一團,事情也算圓滿。”
月不挽斟酌道,說着略一擡眉,兵行險招,“今日苦尋尊上,只是想求尊上給我應有的機會。”
夜無尋勾唇:“今日這淬魂冰潭,便是我給你最好的機會。”
月不挽聞言心下了然,想必方才她是經歷了淬煉,是其他弟子永世也得不到的好處,難怪此時覺得渾身輕松,心明潔淨。
如此想來,紀浮橋既知道魔血丹的事,也未必是使壞,倒真有可能是好意提點。
罪免不得是受了點,但總算結局是好的。
“不過,僅此一次。”夜無尋轉言道,“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踏入後山一步。”只是僅僅一次,也足夠了。
月不挽心中惦念着恩賜神劍蹤跡,一邊看着夜無尋,狀若仔細認真聽着,腳底下卻一寸寸移動,試圖探尋這潭底是否藏着機關。
她覺得既然這冰潭如此隐蔽,那麽這神劍就有可能放在此處。
而且細細想來,明明是冰潭,為何會發出淡淡光芒呢?
那人說,“恩賜”是一把銀白色的劍,恰好這光,不也是銀白色的麽?
也許……正是藏于此處的神劍發出的呢?
不知為何,月不挽沒來由的感覺自己所思所想很有道理。
唉,可惜那日忘了問,“恩賜”是否會發出光芒了。
月不挽心道下次可得找機會問問,想到又能見到那人,倒有幾分不可與他人道的小小雀躍。
“你笑什麽?”夜無尋有些生氣,納悶道。這天上地下,沒幾個人敢忽視他說話。
月不挽才發現她剛剛好像聽到夜無尋說什麽“下次不許”,于是就像在教書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走了神一般,斷章取義地答道:“屬下謹記,一定沒下次!”我錯了,下次還敢。
還有……她剛剛笑了嗎?呃,或許是笑了吧。
因為推斷出神劍很有可能在這裏而感到開心啊。
不過,方才在夢中看不清他的臉,那個将匕首刺入她心髒的人究竟是誰?
還提到了“利用”什麽的,真的很令人在意……可又無跡可尋。
亦真亦假麽?只是幻境而已吧。
以前不一定發生過,未來也不一定會發生。
算了,不必太在意。
再說了,在意也沒用啊。有時候事情想多了,也只能更加證明自己的渺小罷了。
這一點月不挽深有體會,但卻經年固執着,在為師父當年的死找尋一個結果。
她不由自主地去撫摸那腰間玉佩,覺得夢中人給她的感覺有些像隐山遇見的……
卻突然想起夜無尋還在眼前,腰間挂着這玩意兒被他看見可不太好,下次得貼近裏衣藏着。
“摸什麽呢,”夜無尋挑眉,笑得有幾分顯而易見的嘲弄,“小情郎送的麽?”
糟糕!已經被他看見了麽?穩住,不能慌。
“什麽?”月不挽将手自然地垂在水中,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冰潭,此刻卻覺得體內溫暖至極,像是在泡溫泉一般,一點也不覺得冷,“屬下只是在長樂街逛了逛,那裏的飾物很好看,順道買了來。”
頓了頓,她又淡笑道,“也不瞞尊上說,屬下倒是想遇見一兩個小情郎的,可惜啊,沒這豔福消受呢。”
夜無尋摩挲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月不挽才看見,原來他手指上戴着一枚黑金色尾戒,是與死生殿那至尊無上的寶座一個風格的,大概也與魔族權力有關。
而他無論在哪裏總是習慣于不停地擺弄個什麽東西,剛來生死城時,他在早會時,便一直來回撫摸座椅把手。
正想着,怎知夜無尋突然起身靠了過來,停在離月不挽很近、很近的地方。
他傾身向下,依舊是睨着月不挽,語音透着危險:“那你看,本尊如何。”
反正月不挽是吓了個透心涼。
“嗯?”
好可怕。
月不挽不露痕跡地退後些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尋思道:這……好像怎麽回答都不太行啊。
幾個念頭回轉,最後她只好顫顫巍巍地又強行扯出一個笑,道:“想不到尊上還會講冷笑話呢。”
“你是魔血丹第一個成功的試驗品,本尊很高興。”夜無尋神色不辨喜怒,嗤道:“倒也不必這般如履薄冰。”
月不挽只聽說過長明的風流名聲,并且暴力殘忍,被他虐待和殺害的婦女不計其數。
就從那天路過煞風殿,殿內的慘叫哭泣聲,以及擡出去的人數,便足以見得。
外界都說這代魔君夜無尋冷血無情,弑父弑兄,才得到如今的地位,是個六親不認的魔鬼。
他性格陰晴不定,嗜好殺戮,六界聞之色變。
但是卻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麽風流往事,唯一跟女子有關的,便是傳言他非常看重生死城的暗門主——血染煙羅紀浮橋。
但據月不挽觀察,他們應該也只是上下級的簡單關系。
夜無尋掌權的這些年,無疑給了魔界很足的底氣,比之老魔王,夜無尋倒是更加受到族人的尊敬。
生死城是魔界的權力中心,亦是夜無尋親手所創,月不挽這幾個月來,也可以感受到弟子們對他的敬畏之心。
而這種感覺,不僅僅是“畏”,還有“敬”。
其實月不挽也是敬他的,她敬每一位大人物。
相信他們都是有自己所堅持的信仰而已,不過立場不同罷了。
她看着夜無尋,想着他弑父弑兄的事,覺得興許他父兄待他并不好。
不過即使如此,常人也不會作出這般選擇。
但常人不是他,又豈能理解他?
但月不挽知道,對于魔界來說,夜無尋是個英雄。
雖然她很難對夜無尋這種人産生好感,想到此處,竟忽而憶起夜無尋在外邊都是時刻戴着魔紋面具的。而今日……
今日沒戴!?
月不挽驚悚地擡頭看向夜無尋,脫口而出道:“你怎麽……”
她發現眼前的魔君,美得妖冶至極。
烏黑的丹鳳眼上挑,另一只眼睛卻是血紅色的,如此看來詭異又駭人,倒并不難看,反而比世間女子更要美上幾分。
夜無尋居高臨下睨着月不挽,仿佛知道她正在想什麽,緩緩開口道:“見過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月不挽心道不妙,于是反省起來:那我怎麽沒死?
還是說我今晚回不去了,這魔鬼這會兒是在貓玩老鼠,捉弄我呢?
“為什麽不答話,是本尊沒你那小情郎好看?”夜無尋不放過那話題,不依不饒逼問道。
其實他也并不想知道答案,只是覺得月不挽思考着如何作答的表情和小動作特別好笑。
人世太寂寞,是要找些樂子,才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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