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立威
“你的號碼是什麽?”月不挽不再看她,只淡淡直視着前方。
那女子面上浮現出怯意,小心觀察着月不挽神色:“回、回禀月大人,小的四、四號。”說着低下頭去,忐忑地等着月不挽再次發話。
“四號,還是四十四。”月不挽瞪她一眼,像是在說吓成這樣,實在不成器。又加重語氣道:“說清楚。”
“四、四……”那女子都要抖成篩子了,牙齒打顫,以至于連話都說不清楚,就好像月不挽下一刻會殺了她一樣,她忍不住在腦海裏回憶衆人傳說中白虹的死狀。
之前還覺得是言過其實,也許不過是運氣好,才能夠得手,但今天,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了。
四號?月不挽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至于怕成這樣麽?是不是之前幹了什麽壞事,所以才不敢說?
“哦——”月不挽向前緩緩邁步,故意拖長了語調,“四號,是暗域的老人了哦。”既這般怕,不如試探一下此人。
那人誠惶誠恐道:“不、不敢……不敢,也……不算什麽老人。”莫非她還記得?
“不敢?”月不挽若有所思,突然加重語氣道,“你還有不敢的!”
“我、我……”那人吓得屁滾尿流,跪下不停磕頭道,“真的不是我!都、都是白虹的安排,我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三十七的!”
月不挽本來也只是懷疑,才順便詐一下她,沒想到這人果然中招。
這人若是不說,月不挽也未必會知道,既然如今她主動說出來,那麽就當作她在找死了。月不挽正愁無人可立威,這人不正撞在槍口上了麽?
“不許提這個數字。”月不挽帶着笑,可眼中卻是懾人的寒冷。
下一刻,她揮袖而起,那素白衣衫随着疾風鼓動,飒飒作響。
黑霧層層自袖袍中湧出,急如海嘯,快如浪濤,鋪天蓋地而來。
後面那兩名男子不自覺地被氣流帶動,滑到了幾米開外,這女子則騰空而起,四肢劇烈的在空中掙紮舞動,她的臉部已經開始扭曲,看不清面容,猙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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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挽一頭青絲随風擺動,都被吹至了腦後,眼神中滿是淩厲殺意:“我便讓你知道,為什麽死!”有朝一日我得勢,屠變天下,欺我狗。
如此,有何不可?
一絲快意浮現在月不挽嘴角,像是這世間開得最鮮豔,又含着劇毒的花,你會忍不住去欣賞,但每一眼都是致命的殘忍,她薄唇微啓,一字一句道:“欺負雨今,就是欺負我月不挽。”
靈動的手指輕翻,四周已經黑霧彌漫,甚至于天色都肉眼可見地暗了許多。
那女子的表情痛苦不堪,并且正在一點點變得絕望起來,她似乎掙紮着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月不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而我月不挽,不喜歡受欺負。”話音未落,月不挽右手斜劈,那本來騰空數秒的女子驟然落地,受了這一掌。
只見那女子面部朝地,後背衣衫破碎,一道巨大的傷口現了出來,傷口深到已然穿透,竟然皮肉內髒也外翻了出來。
月不挽皺了皺眉,她實在沒有想到,只是稍一用力,原來威力這麽大。
看樣子有了那日的冰潭洗禮,她內力的精進不是一星半點。
後面那兩名男子吓得驚叫出聲,嗓子都喊的沙啞了。
月不挽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讓人害怕是這種滋味,不過,他們确實很吵啊。
只見她旋身而起,黑霧化為有形,仿佛發出了猛獸嘶吼之音。
緊接着兩名男子也被纏繞騰空,在不斷仰面掙紮中,再也發不出聲音。
最後“砰砰”兩聲,殘敗的屍體掉在地上,同樣是衣衫破碎,血肉橫飛。
“咻——”月不挽吹起頸間木哨,注入的靈力使其聲傳百裏。
月不挽獨自等了一會兒,這些後知後覺的初級殺手們才陸陸續續前來集合,但當他們到了集合地點,就知道自己錯了。
因為每一個人都看見了靜靜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他們的血早已流幹,染紅了腳下一大片土地。
在這茫茫的隊伍裏,雨今也來了。
她今日梳了一頭幹淨利落的馬尾,一雙杏眼依舊清澈水靈,見到地上屍體時閃過一瞬驚訝,但轉瞬之間卻也了然,恢複了平靜。
月不挽本來還擔心她會不喜歡,覺得自己做的過了些,但既然雨今能夠做到如此平靜無波,應該還是能夠接受的。
她今日早已料到會大開殺戒,還是不太願意雨今看到整個過程,所以沒有讓她直接一起過來,而是聽見了哨聲再來。
雨今這姑娘雖然看起來脆弱,實則內心是有韌勁的,她或許知曉月不挽如此做的緣由,才順着應下了。
烏壓壓的人群站成幾排,雨今在第一排第一個,她甚至對着前方的月不挽微笑了一下,月不挽有些許忐忑的心情才放下來,但仍是不太敢看雨今,生怕被嫌棄。
于是看着一名初級殺手道:“你,去把他們挂在那邊栅欄上,讓大家都欣賞欣賞。”她想了想,平靜地補充道,“哦,對了,記得要倒着挂。”
聲音輕巧又溫柔,月不挽很少這樣說話。
可那人卻吓得腿軟,差點要跪在地上,“月、月大人……”
“嗯?”月不挽瞪她。
“是、是!”那人不敢再多說,只怕自己會與他們同一個下場。其餘人群面面相觑,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隐隐又知道為什麽緣故……
暗域這片空曠的集合場地,不遠的邊界處有一些木栅欄,栅欄很高很高,頂端是三角形的,似乎是為了防止人們翻越。
可是栅欄外盡是石塊,岩壁,是陡峭的懸崖。
若是往上看,則可以看到高山,奇樹。
那人将屍體一個一個,拖了過去。從隊伍到栅欄邊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直被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衆人哪怕是見多了死傷的殘忍場面,也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新任的大人,比之白虹,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屍體被拖過去以後,還得倒過來,将腳挂在栅欄上,背部的慘狀令人目不忍視,肉都已經四處翻飛,碎得不成樣子,可到底骨頭還連着……
那人一面忍着惡心,一面努力完成月不挽的吩咐,每一個動作都艱難至極。
月不挽不由心下嗤笑:一個個平日裏兇神惡煞,見了惹不起的人,便是只會雙腿打顫、假笑逢迎罷了。
她今日是不必再受這些小人的擠兌,可其他人呢?遇上了弱小,這些人依然如此,永遠也不會改。
但也許這便是世間大道,萬物生存的法則吧。
一個無限循環的圈,任何人也無法超脫。
暗域之中,沒有誰是幹淨的,沒有誰可以獨慎其身。
她只能這樣做,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曾經讓雨今受盡苦楚,也都曾經讓自己備受煎熬。
一刻鐘過去了,月不挽看着那人歷經了痛苦掙紮,終于将三具屍體倒挂在了牆頭。
隊伍中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動作,都靜待着月不挽發話。
月不挽微笑着走向隊伍的正前方,衆人都不由自主地站得更整齊了些,她緩緩道:“這樣你們都能看清楚了吧?今日你們不主動來集合,我便寬宏大量,饒你們一次,若是下次……”
“是!”“小的明白!”“屬下明白!”
“……”月不挽還未說完,衆人都一應稱是,聲音還特別洪亮。
“平日裏該完成的事,一件也不能少,還有,”月不挽想了想,又道,“我跟那個死了的白虹不一樣,現下你們既然歸我管了,那麽從前的風氣便都不能有。”
“每個人,該做什麽事,就給我做好自己的事。若是哪個想偷懶,不想幹,可以直接來跟我說,但是不能推給弱小的人幫你做。”
月不挽接着道,“這種事我最看不慣的,要麽別被我知道,要麽……”說着,她斜睨了眼那邊倒挂着的三具新鮮屍體,又望回人群。
有人抿了抿嘴,稍微露出了不滿神色。
月不挽眼睛都未眨,擡指便隔空扇了那人一掌。
“……”衆人都始料未及。
那女子驚恐地摸着自己的臉,像是自己的半張面皮都被扇下來了似的,還看了看自己手上有沒有血。
實際上血倒沒有流出來,不至于那麽嚴重,但半邊臉卻是紅了個徹底。
即使是生死城中,擁有如此功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隔空施力,需要極為強大的靈力支撐,以及游刃有餘的把控。
如果靈力過低那必然是無從談起,可若是靈力過強,則容易……呃,把臉打個洞。
又或者……一不小心把頭打掉?
其實月不挽剛剛也是想試試力道,不料自己真是個天才,不過下一次就不敢保證效果恰如其分了。
從另一角度來看,衆人無疑會覺得她武功深不可測,她一邊按摩着手指,一邊神色輕松地對衆人說道:“要是你們誰不服氣,或者也想坐這個位置,随時歡迎來取我性命哦。畢竟……”她神色頗有深意,“白虹就是這麽死的嘛。”
今日過後,連續半月有餘,那三具屍體都挂在同一處,直到腐爛,無人敢移動分毫。
也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月不挽在那夜虐殺白虹,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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