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六十二個鼎
◎動搖(二更合一)◎
宋鼎鼎聲音不大, 以至于白绮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宋鼎鼎竟然問的是, 裴名和神仙府的無臧道君之間是什麽關系嗎?
既然她能問出這種問題,是不是代表, 她已經對裴名的身份起了疑心?
白绮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她大概知曉一些關于裴名過去的事情, 也知道裴名通過混沌鎖進入天門秘境,是想湊齊七顆吞龍珠, 建立起三陸九洲與天界的通道, 見到那對喪良心的天君夫婦和裴淵報仇。
最重要的是, 裴名想要拿回屬于他自己的心髒。
這更像是一種執念,支撐着他從地獄回到人間,熬過每一個生不如死的白日黑夜。
白绮倒并不在意他經歷過什麽, 畢竟人生在世, 誰沒有些難言之隐?
但裴名男扮女裝進天門宗的事, 她父親也略知一二,當初她離開神仙府之前, 父親再三叮囑, 叫她一定不可以洩露裴名的身份。
後面她父親還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麽, 只是她有些記不清他說了什麽, 想必應該是些不重要的瑣碎小事。
總之, 她明白父親苦口婆心的用意,不過是清楚裴名的秉性, 擔心她被裴名滅口。
雖然她真的很喜歡宋鼎鼎, 但這事涉及她的性命安危, 宋鼎鼎并沒有因為裴名隐匿身份, 而受到任何傷害。
現在問她這個問題, 看起來似乎也只是好奇而已。
不到逼不得已的處境,白绮自然不願以身涉險,用命做賭注,去試探他的底線。
畢竟別人沒見過裴名發狠的模樣,她卻清清楚楚看見過他剛從魔域弑母回來,渾身鮮血,猶如惡鬼般的樣子。
Advertisement
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能下手殺死的人,白绮可不覺得他會因為父親的救命之恩,就會對她比旁人更仁慈寬容。
“無臧道君,你是說那個屠戮魔域的神仙府府主嗎?”白绮回過神來,唇瓣微微翕動,仿佛極為震驚的模樣:“你怎麽會覺得裴名跟他有關系?”
她滿臉驚訝的樣子,好像在說宋鼎鼎是不是瘋了,事實上,別說白绮這麽認為,宋鼎鼎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怎麽會覺得兩個長相完全不一樣,連性別都不同的人,是同一個人?
他們除了身世相似,身上的雪松木味相似,根本沒有其他的相同之處。
就連那薄柿色的衣裳,還是因為她看裴名穿着好看,通過那吞龍珠回到過去之後,才會叫那少年時的無臧道君換下黑衣,穿上顏色鮮亮的薄柿和蜜合色。
如今連裴名的舊相識,認識了那麽多年的白绮都否定這些……男扮女裝,改變性別,真是扯,太扯了。
宋鼎鼎吐出一口氣,胸腔內不安的慌亂漸漸歸于平靜:“我說笑的,你不要當真。”
見她不再追問,白绮連忙轉移了話題:“聽說寺廟裏都可以求姻緣,等會我們也去求個姻緣簽,如何?”
一聽白绮提起寺廟,宋鼎鼎看着這金寺,努力回想着原文中關于這層秘境的劇情。
別的修仙文裏秘境都是越往後越難,倒是這篇文裏,越往後便看起來越簡單。
她記得,這座金寺有一處願望池,只要對着水池裏的大烏龜許願,便可以求仁得仁,在這一層秘境中實現自己的心願。
每個宗門弟子都有一次許願的機會,只需要五個人許下的心願都是得到金寺裏的吞龍珠,他們便可以拿到這層秘境裏的吞龍珠。
但鑒于經歷過前三層秘境的經驗,宋鼎鼎覺得越是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地方,私下裏便越是暗潮湧動。
她不敢掉以輕心,最起碼在離開秘境之前,都要時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宋鼎鼎正想要應一聲,便聽見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何必去算什麽姻緣,都是命中注定的東西。”
她轉過頭去,卻見宋芝芝頂着兩個泛青的黑眼圈,臉色煞白道:“算出來姻緣好也就罷了,若是算出不吉利的下下簽,便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順其自然的好。”
宋鼎鼎聽着這話,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短短幾日不見,怎麽宋芝芝就成了這麽一副被榨幹身體的腎虛模樣?
她挑眉問道:“你最近去挖礦了?”
也不怪她這樣問,在清平山莊短住的那些日子,除了最開始宋芝芝露了兩面,後面男弟子們懷孕後,她便再沒有看見過宋芝芝。
想必,依着宋芝芝的性子,不冒頭便是去哪裏發財去了。
宋芝芝崩潰道:“我哪裏也沒有去,夜裏總做噩夢,睡都睡不着,只能浪費白天的時間去補覺。”
她原來夢見死去大長老的頻率是三五天一次,現在是一天三五次,白日還好些,夜裏只要一阖眼,準是大長老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死過那麽多繼父,這是頭一個變成惡鬼夜夜夢裏追逐她的,問題是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大長老也不是她殺的。
就算是身上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冤有頭債有主,他天天纏着她也不是個事啊。
饒是她神經再大條,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再這樣下去,不等出了秘境,她就先挨不住要徹底崩潰了。
幸好這一層秘境是寺廟,她總算能清淨兩日了。
這般想着,宋芝芝緩緩吐出一口氣,朝着求簽的地方走去。
宋鼎鼎見她準備去搖簽,問道:“你想算什麽?”
宋芝芝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財運。”
想起她方才說過的話,宋鼎鼎不禁笑道:“算出來財運好也就罷了,若是算出不吉利的下下簽,你不怕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着?”
原本是打趣她的話,誰料宋芝芝卻一臉認真的答道:“那有什麽的。人生又不能事事順遂,即便是上上簽,我若不去努力,金銀珠寶也不會憑空掉在我面前。”
“若是搖出了下下簽,大不了就比尋常人再努力一些,只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話音落下,宋芝芝便轉身離開了。
宋鼎鼎失神的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唇瓣微微翕動,像是在齒間咀嚼、理解着那一段話的意思。
“阿鼎,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白绮見宋鼎鼎一直盯着宋芝芝的背影看,有些不悅道:“我看她是掉進錢眼子裏了。”
宋鼎鼎抿了抿唇,沒說話。
白绮生在神仙府,從小含着金湯勺長大,自然不能理解宋芝芝跟着她娘颠沛流離,一直改嫁其他男人才能活下來的艱辛。
所以白绮可以将人生追求定為嫁給修仙界最強的男人,但宋芝芝卻不相信愛情,一心只想成為修仙界第一首富。
倒不是說誰對誰錯,畢竟人和人出身不同,境遇不同,所追求的目标不一樣也很正常。
就像她似的,她不想要多少錢,也不想要多好的姻緣,她只想活下去。
宋鼎鼎道:“若你想要算姻緣簽,等拜見完住持再去。”
白绮對姻緣簽本就不怎麽在意,她剛剛就是想轉移話題,才會說起此事。
她不假思索的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跟宋芝芝說話耽誤了些時間,等她們走到廟堂時,住持已經跟玉微道君寒暄完了。
住持披着袈裟,一手裏拿着禪杖,一手裏拿着缽盂,微胖的身材,白花花的胡子,讓人不禁想起了新白娘子傳奇裏的法海。
“住持您的意思是,男弟子們可以借用許願池将嬰靈消除掉,而剩下的弟子中,只要有五個人許願得到吞龍珠,便可以拿到這一層秘境中的吞龍珠?”
玉微道君有些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住持不高興道:“出家人不打诳語,你這是在質疑老衲的話嗎?”
宋鼎鼎倒是沒想到,這住持看着挺和藹可親,說出來的話卻能噎死人,完全不給玉微道君臺階下。
她不禁多看了住持兩眼,誰料那本對着玉微道君的住持,突然轉過身:“你便是盯着老衲,老衲也不會為你還俗。”
宋鼎鼎:“……”
好家夥,這住持不光脾氣差,還自戀的一批……等等,他剛說什麽,不會為她還俗?
所以他只轉過身瞥了她一眼,便看出來她是女扮男裝了?
宋鼎鼎張了張嘴,還沒等說些什麽,白绮已經怼了上去:“老禿驢,你也不照照你自己長什麽樣,還想為我還俗,你臉真大。”
原來住持說話時,是對着宋鼎鼎和白绮兩人在說,宋鼎鼎知道住持是在說自己,但白绮卻以為住持那話是對着她說的。
白绮最讨厭別人質疑她的審美,這一下鬧了誤會,住持便落得白绮一頓奚落。
玉微道君深深感覺到了住持的暴躁,他生怕住持跟白绮再互怼起來,最後住持一氣之下,不将吞龍珠給他們了。
他連忙雙手合十,對着住持微微躬身:“小輩有所冒犯,晚輩代她向您賠禮。”
“現在才知道賠禮,晚了!你們想去許願池,便先挑來十桶水,砍好廚房裏的所有木柴,将寺院裏打掃幹淨。”
住持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宋鼎鼎嘴角抽了抽,她從未見過這般奇葩的住持,沒有耐心,自戀,還又任性。
好在他提的要求不算過分,若是加把勁,一個時辰內就能做完這些。
玉微道君看着離去的住持,嘆了口氣:“男弟子體內有嬰靈,做不了粗活,便去清掃寺院。”
“本座去挑水,剩下的女弟子們都去砍柴。”
說罷,他又添了一句:“若是再遇見住持,不管住持說什麽,你們都不許再頂嘴!争取晌午之前,将活都幹完。”
這話雖然是對着大家的叮囑,玉微道君卻是看着白绮說的,白绮知道自己魯莽連累了其他人,也沒好意思再多說什麽。
其他人陸陸續續散去,玉微道君從宋鼎鼎身邊經過,倏忽頓住腳步:“你傷勢還未痊愈,可以陪同顧朝雨和陸輕塵在馬車裏休息。”
顧朝雨剛剛懷了身孕,在清平山莊經歷那麽多驚吓,正是胎心不穩時,此時應該還在呂察的陪同下,在馬車裏睡覺。
而陸輕塵大腹便便,上馬車時,都是被幾人一起擡上去的,行走極為不便。
玉微道君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屆時不好跟陸家交代,便讓席夢思陪在陸輕塵馬車裏照料。
除了這兩個人,其他人都被玉微道君喊下了馬車,如今他對宋鼎鼎說這話,已經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畢竟這種休息的特權,也不是誰都能享有的。
宋鼎鼎并不領情,她嗓音沒什麽起伏:“不必了,多謝玉微道君好意。”
見她這樣說,玉微道君沒再多說什麽,他邁開步伐,向前繼續走去。
“近日玉微道君越發仁慈,倒讓我生出些疑慮,也不知那女子是自己逃了,還是被玉微道君放走了。”
身後傳來她不輕不重的嗓音,玉微道君身子一僵,邁出的一條腿懸在空中,甚至忘記了落下。
她口中的那女子,便是假冒莊主夫人,聲稱自己是‘小鼎’的那人。
他醒來時,那女子正在寫遺書,也不知怎地,他就突然想起寫下忏悔書後便選擇服毒自盡的宋鼎鼎。
他不知道眼前女子,到底是不是朝夕相處五年之久,卻生出邪念去陷害裴名的小鼎。
他只知道,因為他親眼所見,服毒自盡被火葬掉的宋鼎鼎,自此他便留下了心魔。
他日日在譴責自己,因為裴名遭受在身上的鞭刑,因為小鼎走上歪路,去栽贓陷害自己的小師妹。
他從出生那日起,便肩負起三陸九洲的天下蒼生,他恪守規矩,恪守禮法,按部就班的成為天門宗的掌門人。
他想,便縱容自己這一次。
哪怕那女子是僞裝出來的,他也給當成真的小鼎好了,這樣他才能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只要他說那女子逃跑了,就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話,至少在宋鼎鼎之前,還沒有一個人懷疑過他的話。
玉微道君緊緊抿住唇,垂在身側的手臂輕顫着:“無憑無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鼎鼎從他身旁徑直走過,漫不經心道:“我說笑而已,玉微道君這麽緊張做什麽。”
說罷,她沖着他微微一笑,快步離開了廟堂。
玉微道君杵立在廟堂中,手掌緊攥着,順滑的衣袖被指尖掐出褶子,久久,他深吸一口氣,匆忙走出廟堂。
宋鼎鼎在外人面前是男弟子,雖然沒有懷上嬰靈,卻還是去了寺院清掃院落。
白绮本想跟着她,又怕她會因為自己剛剛的冒失而生氣,猶豫過後,還是沒好意思去寺院。
寺院坐落面積寬闊,後院上、下山的地方,有近百層石頭堆砌的臺階,左右皆有千年梧桐樹遮陽,倒是消暑陰涼。
只是這地方僻遠,又有太多的石階,其他男弟子挺着孕肚,都不願意來掃,宋鼎鼎便只能自己來了。
她察覺到每一層秘境,都是停留的時間越長,鬧出來的幺蛾子也越多。
若是條件允許,他們還是盡快完成任務,拿到吞龍珠離開為妙。
宋鼎鼎不敢停歇,手裏揮着掃帚,凝神專注的掃着灰色磚石上的落葉和灰塵。
她從上往下掃,一手拿着掃帚,一手還得扶着些腰,免得後腰處的傷口再崩裂。
約莫掃了十幾階的時候,她眼前出現一雙素白色的繡花鞋。
鞋面嶄新潔白,不帶絲毫的花紋圖案,再往上一些,便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薄柿色。
宋鼎鼎清掃的動作一停,修剪整齊的指甲掐進掃帚棍上,指尖微微用力:“裴小姐,我現在有點忙……”
許是剛剛懷疑過裴名的身份,又私下裏跟白绮打聽了他跟無臧道君之間的關系,她現在有些心虛,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他。
擋在身前的那雙繡花鞋并沒有移開,裴名也沒有說話,這讓宋鼎鼎忍不住擡起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裴名站在下一層的石階上,卻仍舊比她高出半頭,她一擡起頭,便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所謂的偷瞄,一下變成了直視。
“阿鼎,之前送給你的那把短劍。”
他眼睛黑漆漆的,眸子裏沒什麽情緒:“還給我吧。”
宋鼎鼎懵了一下。
她還記得,她上次在動物王國,便想将那把雙刃短劍還給他,讓他自己留着防身用。
但他卻說:“待你找回神識,屆時再還給我。”
她倒不是想要将他心愛之物占為己有,只是他當初那般說過,而此刻她還沒找回神識,他卻又突然說想要回去。
她搞不懂裴名這是什麽意思。
宋鼎鼎垂在身側的手掌松開又握緊,不知躊躇了多久,她咬住唇角,低着頭将慈悲從儲物戒中取了出來。
她一手攥緊了掃帚棍,一手握住慈悲,劍刃朝着自己的方向,将劍柄送到了他手裏。
裴名看着朝向自己的劍柄,依稀恍惚了一瞬,當初她将慈悲送給他時,也是這樣遞過來的慈悲。
他與無數人交接過短劍、長劍,從未有人會傻到将劍刃對準自己,只有她會如此。
那日他在玫瑰莊園的酒窖裏,将慈悲贈給她是盼着她恢複記憶,記起慈悲是她所贈。
而此刻,裴名向她要回慈悲,卻是希望她不要恢複那段記憶,更不要知道他是誰。
只要這樣,才不會動搖他的心。
裴名接過慈悲,将她手裏的掃帚一并拿了過來:“聽白绮說,你想去求姻緣簽。”
宋鼎鼎回過神來,聽到‘白绮’兩字,心裏微微有些緊張:“她,她還跟你說什麽了?”
難道是白绮将她問的問題告訴了裴名,裴名是生氣了,才會突然将慈悲要回去?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慌得胸口堵得慌。
裴名聽着她略有些發虛的聲音,心底約莫有了些底,怕不是她又去找白绮詢問了他的身世和過去。
這事白绮沒有提,不過白绮應該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想必她父親臨行前也囑咐過她不要亂說話。
看宋鼎鼎的樣子,也不像是從白绮嘴裏知道了些什麽。
“沒有。”裴名走到一旁,在梧桐樹下的石頭上,墊了一件自己的绫衣:“坐在這裏等我,掃完便陪你去。”
宋鼎鼎微囧,她真的對姻緣簽不感興趣啊。
她看着他雙手上厚厚的白色紗布:“你手和腳都受了傷,還是我來吧。”
裴名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直到将她看的埋下頭,他才緩緩笑道:“無妨,小傷而已。”
這句‘小傷而已’,不禁讓宋鼎鼎腦補起了他當初被玉微道君鞭撻六十多下龍骨鞭,又被原主在臉上烙字的事情。
相比起那些,他現在手腳上的傷口,确實是小傷。
掃帚只有一把,還被他拿了去,見他掃的又快又幹淨,宋鼎鼎也不跟他争了,索性坐在了他整理好的石頭上。
他的绫衣又軟又薄,墊在石頭上,卻将曬得滾燙的熱度完全隔離在绫衣之下,冰冰涼涼的,像是冰墊一般涼爽舒适。
蟬鳴陣陣,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被分割成細碎的金芒,灑在他潑墨般的長發上,鍍上了一層溫暖柔和的淡淡光澤。
風吹過薄薄的面紗,遠處挂在樹上的風鈴輕響,清脆的聲音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正在掃地的裴名,似乎注意到了什麽,随着悅耳的鈴響聲,他擡起頭看向她。
宋鼎鼎連忙收回視線,卻還是慢了一步。
裴名逆着光,朝她走了過來。
他蹲在她身前,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雙膝上:“師尊給了許多消腫止痛的靈藥,我幫你塗一些,傷口恢複的快。”
明明是清泠悅耳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宋鼎鼎想都不想的拒絕道:“不用了,你手上有傷不方便,等到了晚上,我自己找人塗就行。”
裴名挑起眉,沉默片刻,将藥膏遞到了她手裏:“好,那便讓手上沒傷的人幫你塗。”
他拿着掃帚又回了石階上,約莫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掃幹淨了這一片區域。
寺院就那麽大,清掃之前,就已經大致分化好了各自的掃地區域。
裴名掃完地,便帶着她去了寺廟裏搖簽的地方。
宋芝芝正在解簽,她一連搖出了九個下簽,原本就煞白的臉色,此時看起來更加難看。
就在她抽出的第十簽裏,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聽着寺廟裏的小師傅給她解惑,她恍然大悟道:“原來那九個下下簽,代表的便是我死去的九個繼父,這簽真是太靈了!”
聽她這麽說,宋鼎鼎原本沒什麽興趣,此刻卻來了些興致,她剛拿過簽筒,那身着袈裟的住持便從廟外走了進來。
“不用搖簽,你的姻緣是死簽,乃大兇之兆。”
宋鼎鼎愣了一下:“大胸罩?”
完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