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定王覺得衛氏女如何?……
原以為懷裏的人聽了這句話能老實些,誰知衛扶餘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她先是撐起身子重重地在沈令聞的唇上啵了一下,然後也學着他剛剛的樣子捏了捏他耳垂,最後捂着唇飛快地從他身邊溜走。
秋瞳彎彎,言笑晏晏,像極了偷歡的小孩。
沈令聞側身望着她微微拱起的背影,雖見不着她面龐,卻也能從她的低笑中窺見她的幾分心思。遍地寒風素雪,可沈令聞偏偏就在她身上感到了春意複蘇之态,融融春光好似盡數融在了她彎彎一雙眸子裏。
只要她笑,便是春日。
他的唇角不自覺随他噙了些笑,他忽地覺得不僅僅是京城驿站,就連雍州定王府。
似乎都差了點嘈雜的熱鬧在。
他伸手想要擁住他,卻忽然看見她小小一片倒了下去。
沈令聞沒由來的心驚,他慌忙探了探脈搏,卻發現她只是受不過這藥效暈了過去。
他替她擦了擦唇角血跡,周遭突然冷寂了下來,他心裏頭卻是沒由來的空虛。
衛扶餘醒來第二日天已大明,她推開門卻發現自己依舊身處皇宮。斷恒殘垣,枯草叢生,應當是西北角的冷宮吧。
衛扶餘四處望了望,一個人影也未瞧見,想來是都撤走了吧。
她心裏有斜空落落的,亮晶晶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她的思緒不自覺轉到昨夜,殘存的些許記憶讓她面上燥的不行,巴不得現在就離開這兒。
她咳了兩聲,只覺風雪入肺,刺骨的疼。
“衛姑娘,您的藥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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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扶餘回頭,周硯端着藥站在沈令聞身後。周硯一個參将自然不精通于熬藥這類事情,是以他此刻滿面藥塵,說不上的狼狽。
衛扶餘惶恐,雙手接過碗,口中還說些客氣之辭。
“有勞周參将了,您費心了。”
誰知周硯一改常态,反而也同她客氣起來。
“不敢不敢,都是卑職應該做的。為王——衛姑娘服務,是卑職的職責所在。”
“周參将真的太客氣了,你我同在世子帳下,定當齊心協力,互幫互助。”
衛扶餘覺得自己離成功指日可待,因而對待沈令聞身邊人就更加殷勤了些。
“再不喝就倒了。”
沈令聞立于桌前,腰間系了個白玉扣,左側配了柄長劍。即便是凜冽的冬日,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比冬日還要寒冷疏離。
衛扶餘險些以為昨日都是夢了。
她下意識地咬咬唇,卻被唇角的痛感“嘶”的一下回了神。
“王爺吩咐人來接姑娘回去了。”周硯道:“慈寧宮那邊姑娘不必擔心,王爺已經替姑娘遮掩過了。”
“多謝世子——不,現下該叫王爺了。”衛扶餘眼睛彎彎,真心道謝,“王爺三番兩次相救,阿扶無以為報,便将這個香囊送給殿下。”
“聽聞世子時常頭痛,希望這個香囊能對您有用。”
她歪着腦袋,幹淨又明媚,宛若枝頭新冒的柳枝,沁着不染世俗的天真。
“周硯,拿着。”
沈令聞大步朝前走,他的身影漸漸匿于風雪中,周硯跟在他身後,忽地問了句,“王爺,您真要去求親呀?”
沈令聞回頭,寡淡的眸子睨了他一眼。
周硯立刻改了口,“屬下多嘴。”
那邊衛扶餘剛剛出了宮門口便瞧見了槐序和栀初,他們二人躲在宮門一側張望着,神色焦急來回踱步。
“我在這。”
衛扶餘對着他們招招手,槐序和栀初瞬間就像找到家的雛鳥一般一窩蜂的奔了過來。
“姑娘去哪了,奴婢們好擔心。”
“燕綏都跟奴婢們說了,那嘉定郡主真是惡毒,不過如今她自食其果,真是活該!”栀初呸了一口,恨恨地說:“只可惜她是個郡主,是斷然不可能做妾的。不然她做出這樣茍合的事情,就該浸豬籠!居然還想陷害咱們姑娘。”
“這事你們只當作不知道。”
衛扶餘輕輕掩住他們的嘴巴,輕聲道:“現下陪我去太後宮裏請安。”
“姑娘如今身子還虛着,不如先回宮歇歇吧。左不過太後寵愛姑娘,不會計較這些的。”
誰料衛扶餘卻是搖搖頭,眼裏反而閃過一絲執拗來。
“既算計了我,我也總得還回去。”
她撐着身子站起來,額頭沁出些許冷汗,步子卻是□□,一步步往慈寧宮邁去。
好在慈寧宮與這兒相隔不遠,不需走上多少功夫便到了。衛扶餘算準了時間,在離慈寧宮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直接倒在了宮門口。
槐序和栀初也依她的話大聲哭嚷了起來。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衛扶餘再度醒來已是晌午,太後坐在她塌前神色不太好看。
倒是旁邊的嬷嬷遞了茶水,這才略寬慰了些。
衛扶餘頗為費力地坐了起來,啞着聲音問道:“太後娘娘,臣女這是怎麽了?”
“太醫說你受了寒,發了高熱。”太後沉着臉問道:“哀家問你,宴席之上,你可用些什麽東西?”
衛扶餘仔細想了想,卻是搖搖頭。
“阿扶腸胃不好,故夜間少食。昨夜,見那果子酒酸甜可口,故而貪飲了兩杯。”她擡起頭,有些不解。“後來便覺得身子不大爽利又怕擾了太後的興致,便先回宮歇着了。太後娘娘,可是那果子酒有不妥得地方?”
“現下一切都是猜測,都尚無定數。”
老嬷嬷像是想到了什麽,忽地提醒道:“太後,你覺着這果酒是否與嘉定郡主那事有關?”
太後臉色更加沉了,嘉定郡主雖是昌王女,身上卻也是留着皇室血脈的。昨夜各地藩王使臣都在,嘉定郡主那般作态,真真是丢盡了皇室的臉面!
“既然皇後無能,此事便由哀家去查。”
太後發了狠,“哀家今日就坐在這兒等,看看這宮裏頭究竟能不能查一個說法在!”
慈寧宮裏的人果然辦事麻溜的很,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太監捧着一堆物證來報。
“回禀太後,那日宮宴禦膳房層層把手并無外賓進入。只是……嘉定郡主曾以自己對魚蝦過敏為由讓身邊的丫鬟入禦膳房查看菜肴。”
那太監極為得力,一五一十将自己調查所得全都吐了出來。“奴才不敢耽誤,立刻便提審了春杏,春杏也招了,說是……”
太監含糊其辭,他擡眼卻見太後怒目而視,吓得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說是嘉定郡主嫉妒衛姑娘貌美,刻意陷害。”
事已至此,已經明了。衛扶餘低垂着頭沒有看衆人,她只是微微顫抖着身子,将自己埋在厚實的錦被下。
“好孩子,讓你受驚了。”
“原以為嘉定昨夜也受了驚,哀家還想着今日補償補償她。沒想到,她卻是自食其果。”
太後冷哼一聲,她浸淫後宮多年,又豈會看不懂這些彎彎繞繞。
她喚人拿了筆,“嘉定郡主這些年驕縱無度言行有失,現下還存了這樣的惡毒心思。既然昌王府不會管教女兒,那哀家便替他管教管教。”
“你去告訴皇帝,就說是哀家的懿旨,褫奪嘉定郡主封號降為縣主,若再不收斂,直接貶為庶人。”
先帝原有八子,只是後來奪嫡,盡數死了去。最後除了當今陛下,也只留下了昏庸無能的昌王一脈。太後怕世人诟病當今陛下戕害手足兄弟,便作主留了昌王一命。這些年昌王在京城謹小慎微,可偏偏養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嘉定郡主來。
太後冷着臉,不同于衛扶餘平日所見的親切,今日的她,似乎才真正是那個執掌後宮的太後。
衛扶餘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麽了,晏姐兒?”
太後換了和善面孔,替她攏了攏被子,語氣柔軟,“晏姐兒受苦了,想要什麽盡管和哀家說。”
四下無人,太後私下喚了她小名,也存了寬慰她的心思。
“阿扶,想回家。”衛扶餘輕輕靠在太後的手心,輕聲道:“皇宮中雖然有太後陪着,可阿扶時時刻刻還是會感到膽戰心驚。”
“好,那哀家就送晏姐兒回衛國公府。”太後輕輕擦去她額間的汗水,十分縱容,“只是晏姐兒要記得進宮時常陪伴哀家。”
結果來的太順利,衛扶餘一時有些怔住。待反應過來之後,她便輕輕熱熱摟着太後的脖頸,笑道:“阿扶知道啦,只要太後娘娘不嫌阿扶煩人,阿扶一定會時時叨擾太後娘娘的。”
“哀家怎麽會嫌你煩,見了你才覺得熱鬧呢。”
慈寧宮這處熱熱鬧鬧的,延慶殿卻是安靜如針。
皇帝慢悠悠地刮着茶盞,将将飲下一口雨山銀尖,聽完太監說的始末,氣的重重擱置下茶盞。
“原以為嘉定這孩子只是頑劣了些,竟生出這等惡劣心思!”
“晏晏那孩子如何了?”
太監躬身,“衛姑娘在慈寧宮們前暈了過去,發了場高熱,現下已然無恙了。太後的意思是廢了郡主的位份改作縣主,還請陛下定奪。”
“那就依照太後所言。”
太監領了旨意剛準備退下,不期看見隐藏在陰暗處的男人。
他心下一驚,牙關打着顫,雙腿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
“奴才、奴才拜見定王殿下。”
“免禮吧。”沈令聞恩了一聲,他雙手搭在圈椅上,腕間的白玉珠子折射出冷冽的光。他輕輕轉着珠子,眸間流轉着沉沉的光。
“衛氏女為何會在慈寧宮?”
老太監本來是可以不回答這種問題的,可面前的人是誰?
是比皇帝都要難伺候的活閻王啊!
他小腿肚子都打着顫,只能硬着頭皮答道:“衛姑娘每日都要去太後跟前請安的。”
“定王覺得如何?”
沈令聞仍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微斜的日光映在他臉上,卻也只是為他高挺的鼻梁泅上一抹冷光,他那一雙如星的眸子,仍舊寒冷似骨。
“烏孫有意結盟,不如送去烏孫罷。”
誰知老皇帝卻是笑了兩聲,朗聲道。
“朕是問定王覺得衛氏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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