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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什麽事情?讓我放過你那條命?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又是誰讓你過來的?”
珀爾修斯皺起了眉頭:“美杜莎,你的目的到底什麽?就是為了單純的報複當初那些得罪你的神祇麽?”
美杜莎嗤笑了一聲:“因為我無聊。無論是拿走波塞冬,還是雅典娜的命,都很有意思,你不覺得麽?那些看着無比高尚偉大的神祇,呵……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一旁的火神也皺着自己粗粗的眉,聽着兩人的對話,卻一句都沒有插嘴。厄洛斯只是從剛才不住的偷瞄,改成了正大光明的看美杜莎。
珀爾修斯掃視了眼整個神殿內的情形,語氣淡淡飄出一句堪稱背叛奧林匹斯山神祇的話:“我們做個交易,你要波塞冬的命,而我們,要宙斯的命。”
美杜莎的眼睛瞬間有些放大,而面色卻有些陰沉:“你在跟我開玩笑?”
珀爾修斯終于露出了踏入神殿後的第一個笑容:“不,我是認真的。”
美杜莎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太多的問題一下子冒了出來,最後他還是看向了火神:“你都知道?”
火神擺擺手,有些無力嘆了口氣:“是,我都知道,不過……算了,沒事,珀爾修斯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剛才美杜莎的好幾個問題都被珀爾修斯選擇性忽略了過去,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節奏,開始跟美杜莎說起這個交易必要的內容:“你我的恩怨并不重要,而既然我們要對付宙斯,那麽波塞冬自然也是一個我們需要面對的神祇。畢竟在我們面對宙斯的時候,波塞冬以保衛奧林匹斯山的名義沖上來,我們誰都沒有理由阻攔。而宙斯,顯然比任何神祇更有挑戰性,不會讓你無聊。”
美杜莎心動了,他是可以一個人再去找波塞冬打一場,如今可以随意吸收彌散在空中神力的他,也不用擔心力量不足。但是,對付宙斯來排遣無聊,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有誘惑力。
“你該知道,我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波塞冬,還有雅典娜。記得把她的命,留給我。”美杜莎如同恬不知恥,不知飽腹的毒蛇,再次提出了新的要求。
珀爾修斯身子直了一直,微微前傾:“這個要求我恐怕不能滿足你,但是我可以讓雅典娜給你道歉。你該知道,對于一個女神,讓她屈服比讓她死亡更不容易。”
美杜莎眼裏染上了笑意,他看着珀爾修斯的樣子,略帶着些調侃:“你讓雅典娜向我道歉?我現在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讓你來慫恿我,而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在火神的宮殿中?”
珀爾修斯低聲笑了笑:“誰讓我來很重要麽?我只知道,他必然會成功。而你的存在,就算瞞得過宙斯,瞞得過阿波羅,也瞞不過我們。要對付宙斯,我們自然有不少的人。”
美杜莎笑了起來:“不少人?看來火神也是你們的人。我的存在,想必火神也早就知道了。”
珀爾修斯眯了眯眼:“所以,你的回答是?”
美杜莎笑得有些肆意起來:“呵呵呵呵,我,拒絕。”
Chapter 21
珀爾修斯渾身上下都已經繃緊,随時都準備朝美杜莎動手,他的眼神聚焦在美杜莎身上,仿佛只要美杜莎稍微一動,他就會拔劍相向。珀爾修斯盯着美杜莎的同時,也在思考,美杜莎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內,或者說,在他主人的意料之內。
火神的矮桌已經不願再靠近美杜莎,以至于美杜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狀似百無聊賴一般撿起自己剛才抛下的酒杯,把玩了起來。美杜莎的大腦不停在轉動,卻還是有太多的疑問在徘徊,他最想知道的,便是幕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你不是誠心來邀請我,連派遣你來的幕後者都不願意告訴我,我又憑什麽相信你,憑什麽冒着被再次殺掉的危險,去冒犯最尊敬的神王。”美杜莎将視線抛到厄洛斯身上,“厄洛斯恐怕也是不知情的,你竟然對他毫不避諱,又是為什麽?”
珀爾修斯猶豫之後,還是掏出了兩個小小的陶制盾牌放在了桌上:“确實,我這次并不僅僅為了邀請你加入我們,同時,我們還打算邀請厄洛斯也加入。相對于厄洛斯而言,你更不容易答應我們,不是麽?”頓了一頓,珀爾修斯繼續開口,“如果你收下了這個盾牌,簽訂了契約,我自然會告訴你們,我的主人是誰。”
火神的矮桌自覺先将小小的盾牌标志送到了厄洛斯的手邊,厄洛斯有些驚訝拿了起來,顯然,厄洛斯也是全然不知情的。而矮桌在厄洛斯拿起迷你盾牌後,頓了很久,還是緩緩靠近了美杜莎。美杜莎拿起了迷你盾牌,琢磨了起來:“這個是?”
珀爾修斯起身:“這是我們的标志,你将神力注入,就等于簽訂了契約。這可不是單純的死亡能夠解除的契約。你們什麽時候決定加入就什麽時候簽訂契約。如果拒絕,那就毀掉這個盾牌。這個契約只是不能背叛不能透露相關的信息,不會有任何主仆契約在裏面。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也不會有多餘的擔心。而加入後,知道我的主人是誰,那只是遲早的事情。”
珀爾修斯再次行了個禮,轉身就朝外走了出去,似乎并不在意身後的美杜莎和厄洛斯到底簽不簽約,也不在意他們是否會将剛才的交易內容給透露出去。
陶制的盾牌看上去異常簡陋,沒有任何的花紋,也沒有任何特殊的色彩,只是最普通的圓形陶制盾牌,但光滑的表面和內部繁雜的契約讓美杜莎都忍不住心驚。什麽時候,如今的神祇已經能夠自如動用起法則的力量,定下如此霸道的契約。
厄洛斯拿着迷你盾牌看向火神,帶着好奇的神色:“赫淮斯托斯,你也有這個盾牌?你的是什麽樣子的?和這個一樣?看上去真普通。”
火神沒有拿出自己的盾牌:“我确實有,簽契約後,每個人的盾牌都是不一樣的,我的上面出現了我鍛造時候常用的錘頭。”
厄洛斯更加好奇了:“真的有很多神祇都參與進來了?宙斯都沒有發現?”
火神遲疑了一下:“說多,也并不算多,但相對的,也絕對不算少了。”
美杜莎卻突然開口:“酒神也是你們的人。”
火神并不怎麽願意撒謊,更何況美杜莎的語氣太過肯定,幾乎沒有絲毫的猶疑,他點了點頭:“是,酒神也是我們的人。”
美杜莎将有資格統領的神祇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卻依舊沒有得到答案。哪怕推翻宙斯的理由有不少,但他腦中那些神祇,每個都有不能或不會去推翻宙斯的理由。
了解美杜莎性格的厄洛斯有些奇怪:“美杜莎,你剛才為什麽拒絕。你明明很感興趣。”
美杜莎轉向了厄洛斯,将盾牌放在了眼睛前方,遮住了自己一只眼睛的視線:“答應了之後呢?他們需要我的力量,這說明他們缺少力量,至少缺少可以直接對抗的強大神祇的力量。”
金人早就将拐杖重新放到了火神的邊上,火神拿起拐杖起身走向了自己的鍛工房,徒留下自己的背影:“一切都由你們自己決定,厄洛斯的弓箭還沒有完全修補好,你們誰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厄洛斯天□□鬧,此刻對這個盾牌充滿了好奇,翻來覆去,就差沒直接注入神力簽訂契約了。
美杜莎見厄洛斯那麽好奇,忍不住湊了上來:“你很想簽這東西?簽了可不是随便能消除的。”
厄洛斯托着腮幫,眼內亮閃閃的,将迷你盾牌放在手中轉來轉去:“已經有兩位主神簽了,也就是說,無論這一次是成功還是失敗,這都會将是一次大手筆。奧林匹斯山難得一遇的一場戰争。我敢保證,上一次混亂絕對是在宙斯剛剛上任的那時候。”
美杜莎拿着盾牌擺弄了許久,看了厄洛斯一眼,最終還是注入了自己的力量。一股無形的力量從盾牌的中心發散開,最終彙聚在盾牌的正中央,形成了一條黑色碧眼的小蛇。
厄洛斯見美杜莎下手了,也将自己的神力注入,而盾牌上則出現了他弓箭的标志,而兩支箭交錯在弓箭的後方。
契約簽訂非常快速,美杜莎感受了下契約的內容,不覺有些發笑:“那麽少的規則,這些神祇真的不是來玩游戲的麽?”
厄洛斯也有點失望:“哎,還以為能夠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這個盾牌除了契約的功能竟然就沒有其它功能了麽?”
美杜莎不停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試探,又眯細着眼盯着這迷你盾牌,試圖找出任何一點附加的功能,結果卻依舊失敗:“保密措施倒是做得不錯,至少怎麽都探查不到我們到底和誰簽訂了契約。”
厄洛斯有一下沒一下戳着自己的盾牌,看着美杜莎手中盾牌和自己的差異,撇了撇嘴:“為什麽我還是覺得你的好看?”
美杜莎無所謂将自己的盾牌抛給了厄洛斯:“你喜歡就拿去,反正也沒什麽用處。”
厄洛斯将自己的盾牌作為交換遞給了美杜莎:“那你拿着我的,嘿嘿。”
美杜莎有些莫名看了看厄洛斯,還是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盾牌。
宮殿外的金人忽然又匆忙跑了進來:“厄洛斯大人,厄洛斯大人!阿芙洛狄忒大人剛才忽然發來緊急訊息,請您快回她的神殿。”
厄洛斯略帶茫然轉頭看向金人:“可是我的弓箭還在修複中。”
想到火神剛才不想被打擾的吩咐,金人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只是無法決斷而無措地看向神殿內的兩位客人。
美杜莎掃了眼厄洛斯:“有沒有弓箭對于你有什麽差別麽?”
厄洛斯變成小愛神後習慣拿着自己的弓箭,竟然忘記了自己曾經可是沒有這個武器的,撓了撓頭,厄洛斯就拍着翅膀準備出門:“那我先回去一趟,等下再來。”
美杜莎應了一聲,看着厄洛斯離開的背影,忽然就有些心緒混亂,喃喃道:“真是,奇怪啊。”
美杜莎獨自在火神的神殿坐了許久,從他踏出深淵開始,所有的東西像是在有意識引導這他行動。而這一思考,時間便加速了流逝。眨眼見,火神已經從鍛工房裏出來了。
不停在鍛工房內工作導致火神滿身汗水、面部猙獰、青經暴露,就連美杜莎看到火神,也愣了一愣。神祇長成這樣這模樣,還努力在奧林匹斯山工作,倒也是滿拼的。
火神環顧了下神殿內:“厄洛斯呢?現在過了好幾天了吧?你一直都在這裏沒動過?”
美杜莎還沒有從自己的意識中完全出來,愣愣回答:“啊,厄洛斯先回去了。過了好幾天了麽?嗯?你身上那是?”
火神粗糙的手抹了一把臉,朝美杜莎笑了笑:“凡是加入我們的,都能感受到對方,而每次有新的人加入,我們也會有感應。你和厄洛斯先前簽訂契約,我就感受到了。阿芙洛狄忒估計也感受到了,所以就叫厄洛斯回去了吧。”
美杜莎看向了火神手中的弓箭,火神注意到美杜莎的視線,便舉起了厄洛斯的弓箭:“厄洛斯過段時間一定會來拿的,你覺得這弓箭怎麽樣?我這次還給它上面又加了點花紋,是最近流行的款式。”
美杜莎收回了視線,起身朝着神殿出口走去,火神趕忙攔住了美杜莎:“你真是瘋了?你一出神殿就必然會被發現。你想去哪裏?不等厄洛斯回來麽?”
停下來的美杜莎看向火神:“我想你有辦法替我掩飾我的力量。我确實要出去一趟,我要去問清楚一些事情。厄洛斯遲早都會再碰到的,他不是孩子。”
片刻之後,美杜莎踏出了火神的神殿,而身後的火神最後說了一句話:“由于你們的加入,我們所有人必然會聚一聚,到時候會通知你的。對了,我們統稱為——複仇者。”
Chapter 22
出了神殿,下了奧林匹斯山。美杜莎遠遠回過頭望着那雲煙山缭繞,擡手将迷你盾牌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口。然後,笑了出來。輕飛的風中似乎還卷着神祇彈奏的樂曲聲,美杜莎轉身展開了自己那一雙翅膀,朝着大海的方向飛去。奧林匹斯山啊奧林匹斯山……
如果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酒神當初接觸他的目的,美杜莎也真是白在深淵待了那麽多年。酒神既然能夠在不踏上奧林匹斯山的同時,還保證着他在奧林匹斯的地位,更甚至私底下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隐瞞卻沒有被赫拉等懷疑,不得不讓人驚嘆他與生俱來的能力。
美杜莎的手臂上多出了好些金色的手環,纖細的手環上繁雜的花紋帶着火神注入的力量,将美杜莎的氣息遮掩。美杜莎摸了摸手環,考慮着接下去的行程。本想去找酒神聊聊那個莫名的組織,畢竟酒神與死腦筋固執的火神不同。火神不明白什麽透露,什麽不能透露,所以幹脆都不肯透露。而酒神,心裏早就通透,能問出來的消息也必然多一些。
現在一出奧林匹斯山,美杜莎反而不想去找酒神了。美杜莎本就是個随性的,否則也不會一見機會就跑了出來,更不會怨氣一消,就連珀爾修斯都不想殺了。珀爾修斯的那些理由都對美杜莎一點效果都沒有,他想殺就殺,想不殺就不殺,這都是他自己的決定。
美杜莎飛在高空中,望着地下的城市。擁擠推搡的人群、風格迥異的建築、長出厚重軟毛的綿羊、垂挂着橡實的橡樹、頭頂巨大的陶罐、撒在灰色希頓上陽光,這些都是大地上的景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人類這孱弱的種族,光在數量上就已經超越了神祇。
找到一個偏僻的樹林,美杜莎放緩了自己的速度,落到了地面上。而美杜莎剛剛着陸,地面上就忽然裂開了,一輛精簡的戰車出現,車前如墨般漆黑的兩匹馬踢踏着将戰車拉到了地面上。一只白嫩的小手扶着戰車的邊,帶着它的主人從戰車上跳了下來,跳下的女子眼內滿是興奮。
女子才跳下來,兩匹駿馬就帶着戰車重新消失在地表的裂縫中,而裂縫就如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了。
美杜莎看着女子靈活熟稔的樣子,感興趣地開口詢問:“珀耳塞福涅?到了回地上的時候了麽?”
珀耳塞福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大跳,瞪大雙眼回頭望去才發現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黑衣俊美男子:“你認識我?我從沒有見過你。”
美杜莎笑了笑:“我不認識你,只是聽說過罷了。”自己家隔壁神祇的妻子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哈迪斯自己都說起過幾次。當然這場婚姻的始作俑者,還是厄洛斯,那個無聊的時候總喜歡調皮搗蛋的厄洛斯。
将腦中又想起了的厄洛斯甩甩開,美杜莎打量起了面前的女神。哪怕是已經成為冥後的女神,也擋不住俊美男子如此純粹,帶有欣賞意味的打量,珀耳塞福涅臉上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霧:“請問你是?啊,對了,請不要伸張,我這回是偷偷提早跑出來的。”
美杜莎:“偷偷跑出來?原來從冥界還能提早出來麽?我一直以為是固定的時間。”
珀耳塞福涅搖了搖頭:“不,只要大概在一個時間段內回到冥界就好,并沒有強行固定是哪一天。哈迪斯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美杜莎深深看了一眼珀耳塞福捏:“能夠自由進出冥界,這份殊榮不是誰都有的,你該好好珍惜。”太多的神祇進去了,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已經被哈迪斯完全俘獲了心神的珀耳塞福涅點了點頭,好奇問道:“你也是神祇麽?還是人類?我感覺不到你的氣息。你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東西麽?”
美杜莎感受到了別的神祇的氣息,便再次張開了雙翼:“有人來接你了,看來你的偷跑計劃失敗了。”說着朝珀耳塞福涅笑了笑,然後向樹林深處飛去。
“哎?!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珀耳塞福涅抓起自己的衣服,往前跑了兩步,試圖想要追上前方的美杜莎。但是只是一個瞬間,她的眼前就失去了美杜莎的身影。
珀耳塞福涅喃喃低語:“好快。他到底是誰?”
樹林裏忽然就熱鬧了起來,來迎接珀耳塞福涅的神祇們熱情将她圍住,也讓她歡快笑鬧着很快忘記了剛才遇到的男子。
朝着樹林深處進發的美杜莎心裏慨嘆着珀耳塞福涅的好運,說起來,出了深淵倒還真開始有點想念那裏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再次回到冥土,至少可以去看看他的鄰居,那個年輕又異常認真的神祇。
但是沒飛多久的美杜莎就又停下了,怎麽他一下奧林匹斯山,這些神祇就似乎迫不及待般一個個蹦到他面前,不不,不僅僅是從他下奧林匹斯山開始,是從他踏出深淵的那一刻開始。
扭曲的空氣中,出現了穿着軟甲的女神,她的軟甲包裹下白色的長袍自然随風飄動,美麗的一襲長發哪怕被頭盔遮擋也依舊能看到絲縷飄蕩而下的柔順棕色。手上長矛和橢圓的盾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就是雅典娜。
美杜莎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疼,因為契約的緣故,他分明就感受到,雅典娜跟他一樣,也簽訂了那個契約!
難怪珀爾修斯不讓自己對雅典娜動手,難怪他說可以讓雅典娜道歉,一個輕飄飄的道歉和一個可以和神祇幹架的妖怪,這簡直太好考慮了。美杜莎整張臉都有些陰沉,看向了雅典娜。被愚弄的感受讓他想擡手就撕了面前那美麗的女神。
雅典娜灰色的眼睛透着淡漠,看着美杜莎的神情,她就能猜出美杜莎在想些什麽,她淡淡笑了笑:“美杜莎,想不到我們竟然有再次見面的一天,更想不到,如今的你和以前相差了那麽多。”
美杜莎手上不自覺彙聚起了一些死氣,數個死氣球靈巧在他指尖跳脫地旋轉着:“哦?我也沒想到。怎麽,偉大的智慧女神親自來見我,是為了跟我道歉?沒想到你的骨氣已經弱到可以讓別的神祇随意操控了。”
雅典娜眼內的怒火一閃,但卻很快就消失了:“美杜莎,珀爾修斯就是我的人。你已經受過教訓了,更何況,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全然不同。至少不會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被雅典娜最後的形容一噎,對自己這個身體的所有了解全部來自于命運女神和城門外偶遇的醫藥神的美杜莎幽幽看着雅典娜,決定扳回一句:“其實我覺得現在的我更加俊美,你看我的頭發,是不是比以前更柔順了,黑得如此有光澤,還有我的眼睛,比黑夜還要深邃……”
說着說着,美杜莎沉默了,感受着胃裏莫名的翻騰,美杜莎開始後悔,剛才的話能收回麽……
雅典娜下垂的眼眸的色彩一瞬間從再次充滿怒火的灰色變成了金色,又從金色變回了灰色,而她眼內的怒火也消散了,她再次擡眼看着美杜莎,語氣有些僵:“美杜莎,我為當時的事情道歉,但當時也确實是你的錯,你不該在我的神殿……”
并沒有注意到剛才雅典娜眸色轉變的美杜莎插嘴:“那你怎麽不折騰波塞冬去,他才是罪魁禍首。”
雅典娜冷哼一聲:“海洋需要波塞冬,宙斯不會允許。”
美杜莎也跟着冷哼一聲:“那你簽訂契約,難道宙斯就允許了麽?偉大的智慧女神,我可知道,你代表的,可是宙斯的意志。”
雅典娜沉默良久,最後開口:“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波塞冬那裏,我會跟你一起去找他的麻煩。”
美杜莎手指間的死氣瞬間消散,他拍了拍手,笑得有些自得:“既然如此,偉大的智慧女神,你是不是應該認真的道一個歉。不要告訴我,在我上一個腦袋還在你盾牌上的情況下,你就剛才一句話當做了道歉。”
雅典娜将盾牌朝美杜莎抛了過去:“如果你想要,這個盾牌送你也可以,我可以找火神再打造一個新的。”
美杜莎接過了盾牌,又将盾牌重新抛了回去:“不不,我不需要這個盾牌,這個腦袋留着給你也可以,我要的,是你給我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的道歉。你說怎樣,美麗的女神?”
雅典娜死死盯着美杜莎,恨不得用手中的矛給美杜莎戳上一排的洞,而此刻,她的眸色突然就又變成了金色,而從她的口中飄出了一句絕對真誠的道歉:“抱歉,美杜莎,确實是因為含有一點私心,當初才會将你變成戈耳工,甚至還讓珀爾修斯去割下了你的頭顱,是我的過錯。”
Chapt2er 23
道歉是簡單的,可是道完歉,相同高傲的兩位就如同剛才吃下了不幹淨的東西,面色都萬分詭異。美杜莎此刻終于發現雅典娜剛才的眸色變了,此時臉色異常的雅典娜的眸色是灰色的,而剛才平靜向他道歉的雅典娜的眸色是金色的。
美杜莎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他向雅典娜的方向走了一步,語氣陰冷了不少:“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這具身體裏,到底還有誰?”
雅典娜灰眸中閃過詫異,沉默了許久,終于還是将一雙眼睛化為了金色:“帕拉斯·雅典娜。或者,你可以叫我帕拉斯,叫她雅典娜。”
美杜莎僵持着,絞盡腦汁還是沒有想出帕拉斯是誰,最後作罷,面無表情看着雅典娜:“……不認識。”
雅典娜,不,應該是帕拉斯低聲笑了笑,金色的雙眸看似溫潤,卻帶着些淡漠:“因為我從未出現過。”見美杜莎還是陰着一張臉,便開口解釋起來,“我一直附在雅典娜體內,蘇醒了沒有多久。當年墨提斯的孩子不僅僅雅典娜一個,可惜最後……”
“宙斯沒有發現?”神王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兩個全然不同的靈魂在一個身軀內,只要一蘇醒,宙斯必然會察覺到。
帕拉斯似乎很喜歡笑,和雅典娜的性格截然不同:“呵,運氣罷了。火神那裏總有些小東西正巧能夠派上用場。”
轉眼,帕拉斯就又被雅典娜所替代。雅典娜冷哼一聲将長矛直指美杜莎的咽喉處:“我代表着宙斯的意志,而帕拉斯是自由的,所以他簽訂了契約。”
忠誠的雅典娜是因為母親在宙斯的肚中,所以她無條件聽從宙斯的話。而帕拉斯的存在,讓雅典娜在兩邊都動搖了,也便不會把帕拉斯透露給宙斯。這同一個身軀中的兩位,真正冷血無情的,恐怕是帕拉斯,因為他哪怕母親在父親的掌控下,依舊是自由的。
美杜莎用手将雅典娜的長矛移開,了然道:“難怪你的情緒變化那麽快,想必你和帕拉斯能夠在身體內用意識交流。唔,帕拉斯是……男神?”
雅典娜收回了自己才長矛,忽然富有深意笑了:“是的,男神,預言中的男神。”
哪怕美杜莎并不在意那已經更新換代好幾次的統治層,也瞬間明白了雅典娜的意思。以這種口吻說出的預言,帕拉斯很可能就是未來推翻宙斯的,下一任繼承者。
不過這跟美杜莎一點關系都沒有,美杜莎和厄洛斯這回加入,也不過是想要湊一個熱鬧。既然預言中的正主都出來了,那麽想來這一回,奧林匹斯山必将大亂。甚至,換一位神王。
雅典娜接着說了下一句話:“不過,你也不僅僅是美杜莎,不是麽?”說完朝着某個方向前行了幾步,見美杜莎沒什麽反應,轉頭看向美杜莎,“你不是要去找波塞冬的麻煩麽?跟上,我們先去找酒神。”
美杜莎看了眼雅典娜,最終選擇了跟上。
一只金色的鳥旋轉飛落到了雅典娜的盾牌之上,帶着些傲慢擡起了自己的腳,腳上分明系着一個布條。
雅典娜接過了布條,打開後,用手帶着神力對着布條抹了過去。布條上很快就出現了文字,而文字在出現不久後,便連帶着布條一起燃燒殆盡。雅典娜輕輕擡手,那只金色的小鳥便飛了起來,繞着雅典娜轉了幾圈,見雅典娜沒有回信的意思,便飛走了。
雅典娜轉頭對美杜莎開口:“酒神準備去救人,你要一起去湊熱鬧麽?”
美杜莎:“救人?”
雅典娜:“嗯,一個新的人類仆人罷了。是場小鬧劇,我們本來就是要找他,幹脆去看看。”
美杜莎失笑:“你剛才真的是在問我的意見?”
雅典娜哼了一聲。
某個陰冷的山洞中,水滴順着頂端的岩石滴落了下來。套上枷鎖,手腳上帶着沉重鐐铐的酒神坐在一邊,笑看着冷着臉的小船員阿克忒斯:“阿克忒斯,你該笑一笑。我可是親自來接你了。”
阿克忒斯語氣冷得可以結冰:“我第一次聽說神祇還會被關起來。”
酒神聳了聳肩,笑得更開心了:“我也第一次聽說我可愛的仆人,會被別人抓起來。唔,我的罪名可是冒充神祇呢,在外人眼裏,自然也沒有什麽神祇會被抓起來。我可是個冒犯者。”
阿克忒斯朝酒神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看都不想看自己本來崇敬的神祇。酒神看到阿克忒斯這副樣子,起身笑着靠近:“喂喂,不要這樣背對我。我帶你出去怎麽樣?”
阿克忒斯感到耳邊的熱氣,尴尬移了移身子,語氣還是有些冷:“早該出去了,留在這裏幹什麽。”
酒神看着阿克忒斯微微泛紅的耳朵,笑着将自己的鐐铐全部解開,同時也解開了阿克忒斯手腳上的鐐铐。酒神雙手不安分摸了上去,試圖想要抱住阿克忒斯。
“雅典娜,我覺得我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哎,你別走那麽快。”美杜莎無奈看着雅典娜一出現就快步上前,長矛一劃将洞中監獄的門給破開了。
酒神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得有些随意:“你們怎麽那麽快就來了?”
雅典娜冷漠掃了眼酒神和阿克忒斯:“走了,你難不成想要住在這山洞裏不成。”
美杜莎倚靠在一邊,環顧了下四周,啧啧贊嘆:“人類的想法真是美妙,如果深淵有些地方也弄成這樣,想必省事不少,至少看上去順眼多了。”
阿克忒斯無視了在場幾位,冷着臉先一步踏出了關住他們的牢房,随即朝着山洞口走去。酒神笑眯眯朝雅典娜和美杜莎點了點頭,然後跟了上去。雅典娜看着酒神的樣子,似乎有些疑惑:“他又看上了一個人類?”
美杜莎挑眉:“人類和神祇的愛情?”
雅典娜瞥了一眼美杜莎:“走了。”
當他們踏出山洞的瞬間,整個山洞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磚牆崩塌,無數的巨石開始落下,堵住了洞口。
酒神毫不在意攬過阿克忒斯,帶他躲過巨石下落激起的塵灰。阿克忒斯聽着那巨大的轟鳴聲,眼內滿是複雜。美杜莎盯着酒神和阿克忒斯看了好一會兒,終還是勾了勾嘴角,轉移了視線,神祇還是神祇在一起比較好,至少可以活很久。
洞穴剛癱瘓,整齊的步伐聲就包圍住了美杜莎一群。锃亮的盔甲,整齊的隊列,結實的盾牌,泛着寒光的長矛,嚴肅冷酷的戰士圍攏了起來。一個長着絡腮胡的男子從軍隊中走到最前面:“你還準備逃到哪裏去?你別忘記了,你只是一個冒充神祇的普通人類。”
美杜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冒充神祇?因為這種理由?”
男子似乎被激怒了,朝空中揮舞起自己的拳頭:“什麽所謂的神祇?!都是假的!識相的就放棄抵抗,你們鬥不過一個軍隊!”
雅典娜本來難得聽了美杜莎的話,在路中收起了自己的頭盔和盾牌,如今手上也只拿着剛才破開監獄大門的長矛。現在這些愚蠢的人類竟然敢冒犯她,讓她忍不住想要全副武裝,加入戰鬥。
酒神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對面男子的怒火咆哮:“哎,現在還不止我一個神祇在啊,彭透斯,你不要太過愚蠢了。”美杜莎現在能夠越來越靈活運用死氣,他只是随意彈出了一些死氣球,便讓好些人毫無聲息,砰然倒下。
這被酒神稱作彭透斯的男子驚恐往後退了幾步,藏入了軍隊中:“你,你們不要嚣張!這根本不是神的做法!”
“那什麽才是神的做法?這樣麽?”雅典娜将長矛旋轉舉過頭頂,壓下身子,然後朝着人堆中傾斜一劃。在異常的安靜中,盾牌連着士兵分成了兩半,上部分不堪重力的牽引,滑落墜地。
躲在軍隊中男子似乎被血腥的場面所吓到,驚恐尖叫起來,那份恐懼幾乎能穿破耳膜。
酒神捂住了阿克忒斯的眼,帶着笑聲警告了起來:“現在,你還敢對我說,讓我放棄抵抗麽?”
男子似乎別噎住了,驚慌又掃了一眼旁邊的慘狀,拼命搖頭。
被捂住眼睛的阿克忒斯開口了:“夠了,狄俄尼索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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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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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