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動情
唐九洗刷掉了身上的泥水,換了衣服,但是透過花香還是能聞到糞的味。
陸名屏息而立,昆吾看了她一眼,将一直躍躍欲試想湊到跟前的唐九,推到裏面坐下。
“在這兒坐着吧,別禍害我們的鼻子。”
“就你事兒多,你看人家陸姑娘多有大家風範,絲毫不受外界影響,果然這陰差與陽差一比,高下立現。”
然後收起那冷笑的面孔又看着陸名,迅速的換了張臉。
陸名不喜歡這種有些陰柔的長相,太過濃豔,雖然這樣形容一個男子有些不妥,但是她對上那雙桃花眼,還是覺得太過輕佻。
“唐公子,我們這次來也是奉命到黑市查搜魂香和那功德鎖的事情,你可有這方面的門路。”
“我二伯倒是在那裏混的還行,只是我們老朱家人丁不旺,還沒成什麽大氣候,在黑市也就有那麽點點名氣。我又是個傻書生,做不得那黑活兒,所以都是二伯和三伯那一脈在做,我也就能将你們弄進去,剩下的……欸?讓昆吾和你們一起去啊,反正我二伯喜歡他比喜歡我還多,面子比我厚。”
陸名喝了一口茶,看着昆吾道:“還真是不容小觑,這吳縣能有你這麽一個巡捕可真是三生有幸。”
“這話過獎了,我倒是覺得這吳縣能有陸姑娘這樣的陰差守護才是三生有幸。”
唐九眯着眼看了看這兩人,牽起嘴角笑笑,輕輕敲敲桌子。
“你們當官的怎麽都是這個德行,一口官腔。我看你們能遇見才是三生有幸呢,陰陽官差造福百姓,我看可以出個話本了。”
“我覺得也是,三生有幸。”
白羽搖着扇子,眼睛轉來轉去,笑的接了一句。
陸名臉色有一瞬間僵硬,掃了面帶笑意的昆吾一眼,垂目看着桌上的茶盞,過了一陣擡起頭的時候,恢複了那清清冷冷的神情。
“那明日就去可好?”
“時間你定,我都可以,反正我們住的那麽近,開了窗戶就能看見。”
說的如此暧昧,……莫非真有那個心思?陸名覺得自己沒什麽女子該有的氣質,性格也不讨喜,難道是這副皮相?
這麽想着擡眼看了昆吾一下,他挑挑眉,詢問的看着她。
搖搖頭,最近居然開始胡思亂想,大概是太閑了……
出來的時候,唐九與昆吾将他們送到莊子門口。
“請留步,我們告辭,明日酉時。”
“好,明日見。”
陸名與白羽轉身下山,走出了一段距離,白羽搖着扇子咳了幾聲,見陸名不搭理他,便湊到身前。
“大人,我總覺的這個昆吾對你另有圖謀。”
“哦?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就像是……狼看到了獵物。”
陸名止住腳步,側頭看了白羽一眼,又轉身向莊子看去,昆吾還沒有進去,靠着莊子門口的一棵果樹,見陸名轉身,便站直身子,雙手搭在腰間的腰帶上,嘴角牽起。
“你說誰是狼,誰是獵物。”
“呃……我就是亂比喻的,哈哈,瞎比喻。”
陸名冷笑一聲,轉身往前走去,白羽拍了拍胸口,想沖着昆吾揮揮手,卻見他一直盯着陸名的背影。
“看什麽,快走。”
“來了來了。”
快步跟上陸名,白羽猶豫的問道,“你不會沒感覺到吧。”
“沒下場的,何必自尋煩惱。”
“幾千年的時間,你不孤單麽?為什麽不找一個伴呢……酆都城內外、五方妖山,那麽多就沒個你相中的?”
陸名看着遠處的群山,“山河君書寫《山河經》,記載天下山河表裏,收錄數千種異獸,‘敖岸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諸,見則其邑大水。’”
“這并不怪你,你不必……”
“不祥之兆,曾經我在敖岸山上望着外界的山林,不敢到人間走動。後來熏池神歸塵,山河君長眠,我被女娲娘娘派往地府輔助各位殿王,之後酆都城建成,我便在城內一待就是一千多年,直到掌管了功德筆與陰陽簿才壓制住了體內的戾氣。這樣的一個不祥之身要怎麽陪伴別人,況且他還是個凡人,一世過後便再無瓜葛。”
“這個便不要多想,事事變幻說不準。誰知道老天爺怎麽安排,要我看,這昆吾不錯,你們還真有些緣分在。”
“走吧。”
夜晚的時候,陸名坐在窗前,将月光引到身上,感受體內的內力流轉,柔和的月之精華将身體的經脈包裹,身上的戾氣被壓制到最深處,整個人能感覺到些許暖意。
“你們陰差還能修行?”
前面忽然傳來聲音,陸名睜開眼,收回手指。月光從她的指尖消散,她看到對面二樓上窗棂上坐着一個人影,是昆吾在說話。
“陰差也需要提升法力,當然便要修煉,各人各法。”
“哦?那你這看起來倒像是修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仙。”
陸名點點頭,“算是吧,你為何還不睡。”
“我見你屋子的燭光亮着,便起來看看,是有心事睡不着?還是覺得這裏不如你們地府待的舒服。”
“我是鬼差,你就一點都不怕?我是鬼……”
“人遲早不是要做鬼的?害怕什麽,而且如果鬼都長成你這般樣子,我倒是寧願做鬼。”
陸名聽完這話,臉色便不好看,果然這人對皮相很是看重。
“皮相這東西真有這般重要?如果這并不是我本來都樣子,你是不是也不會這麽殷勤,”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在諷刺昆吾是個貪圖美色的人,他自然也聽得出來。陸名說完這話,便見昆吾從窗戶上一躍而下,足尖在下面的房屋上輕點,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陸名的窗邊,單手一撐便坐在了窗棂上,看着一側的陸名笑了起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确實美,只要是眼睛沒瞎的人都會喜歡吧,所以貪圖美色的帽子我可不能擔,我可不會見誰都去獻殷勤。”
“那我還真是榮幸。”
“哪裏哪裏,應該的。”
陸名垂眼看着陸名擡起的手指尖一陣銀光閃過,好似是枚戒指。昆吾見她看得仔細,便摘下來放到手心伸到她的眼前。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當年她與父親的定情信物。”
這昆吾的母親到底是多擔心這個兒子的姻緣,又是繡姻緣果,又是給他定情戒,怕他打光棍麽。
陸名不過是兀自腹诽,昆吾卻好似會讀心術一樣。
“她不是怕我找不到媳婦,而是師父說我姻緣艱難,所以母親直到去世都非常操心這個事情。其實我覺得她倒是多慮了,這姻緣之事都說不來的,該來了躲也躲不掉,人是這樣,神仙、精怪甚至是鬼,都是這般。你說是不是,陸名。”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明日我還要去梅洵府上。”
昆吾拿着戒指的手一頓,直起身子看了過來,陸名往後側了側身子。
“你去找梅洵做什麽?這幾日他們家人多眼雜,那個表妹,還有繼母都過來了,你去不是添亂麽?”
“我去找梅夫人,有些事問問,那位繼室也來了?”
“沒錯啊,你查到了什麽?說來聽聽,反正也是人間的事,我也好歹不大不小是個官差,也能給你提些建議。”
這倒也是,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昆吾的細心敏銳表露無疑。紅衣血屍的事牽扯到梅洵府上,梅洵的表舅還莫名的寄來一只僵屍,裏面似乎還牽扯着什麽家族利益。這麽一想,與昆吾說說也好,以他的精明也許能想到些別的線索。
“那城郊破廟的紅衣血屍,是梅洵的表舅托镖給他運過來。”
“什麽?梅洵的舅舅。”
看來,任憑誰聽了這事,都覺得荒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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