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懸棺峽谷31
一切都平靜後,三人還在緩神中,未從剛才的震撼裏完全脫離。
這時,伍下久突然摸了摸脖子,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沉默地喘息了幾下,才緩解一點。
随即,伍下久看向身旁的陶彬和趙教授兩人,心裏竟然莫名地升起一個想法。
——他想要将這兩人給推下去,看他們在下面撞得頭破血流。
不、不行。
這個想法一出,伍下久立即閉了閉眼睛,內心否定,緊接着,他睜開眼睛,視線往旁邊看去。
這一看,伍下久的目光頓時被視線斜上角的一處山體崖壁頂端的位置所吸引。
——那處地方在這個洞口的左上方,也是一個略微向外延伸出來的石臺。
而石臺之上擺放着一個造型稍顯古怪的懸棺,一頭寬,一頭卻很窄,懸棺的體積也不小。
但令伍下久蹙眉凝視的卻不止是這個懸棺的造型,還有這個懸棺擺放的位置,竟然是在整個環繞峽灣的崖壁內凹之處。
這種位置是兩邊向外凸出一點,中間的崖壁則是凹陷進去一些,懸棺正好擺放在石臺上,左右卡在其中,完美的承接日月。
而在這個懸棺的周圍并沒有被放置其他的懸棺。
尤其上方空無一物,在非常接近懸棺的崖壁頂端甚至岩石圓潤,好似曾被打磨了一番。
這個位置,有種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感覺。
伍下久不免想到手環提示的千年懸棺的信息。
那會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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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陶彬拍了拍伍下久的肩膀,問他在看什麽,半晌都沒有動靜。
伍下久回神,轉身講了下。
他說完便側開一點身體、後退,讓兩人去瞧一眼。
趙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然後再戴上細看,過會兒道:“很有可能啊,懸棺喪葬,自然是葬得越高越好,神仙墓穴,地仙之宅。”
“這種擱置懸棺的崖洞很像,但想要确認,還得上去看看。”
伍下久聞言觀察了一下周圍,他道:“這山體崖壁上面有很多垂落的鐵鏈,我可以拽着鐵鏈、踩着這些凸起的石塊過去。”
這确實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陶彬想跟着伍下久過去,但被他拒絕了。
這種事情一個人就可以了。
更何況,那處懸棺看起來沒有多餘出來的位置,可能兩個人無法同時踩上去,再者,他也需要有人在這裏為他拽着繩子一點。
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他一腳踩空,拴在腰間的繩子或許還可以救他一命。
而若只有趙教授一人,力氣顯然不夠,并且……
“那好吧,觀主,你注意安全。”陶彬道。
伍下久點了點頭。
他看了眼還在觀察懸棺沉浸其中的趙教授,低聲對陶彬道:“注意着一點趙教授的情況,不要背對着教授。”
陶彬愣了下,随即明白伍下久的意思,表示知曉了。
不多時,伍下久在腰間拴好繩索,跨步邁出這個洞口的石臺,身體緊貼在崖壁上往那個懸棺的方向挪去。
他的身下就是仍然有着一大團陰影的深潭河面。
趙教授和陶彬兩人顯然對此非常疑惑和震撼,但他們暫時壓下問題,等待着伍下久探索完那個懸棺以後回來。
終于,伍下久有驚無險地挪到了那處懸棺的位置。
他找準機會,向上一攀,一手撐在了懸棺的棺蓋上——
【恭喜乘客發現千年懸棺,獲得相關信息——不朽的罪孽(待探索)】
伍下久的目光一頓,随即才一手拽着鐵鏈,一手按住懸棺的棺蓋,踩在了沒剩下多少位置的石臺上面。
看他成功到達那處懸棺,趙教授和陶彬不由得松了口氣。
伍下久俯着身體,慢慢穩住身形。
等湊近了看,他才發現這棺蓋上面竟然刻畫了不少的圖案和文字,怪不得剛剛手下的觸感是凹凸不平的。
再借着月色一看周圍,在這緊挨着懸棺的崖壁裏側也刻着少許文字。
可惜都是偂族特有的文字,伍下久看不懂。
但沒有關系,他可以記下來,印在腦海中,畢竟能夠看懂的人就在這裏,等他回去後能夠全部複刻在紙上。
這個懸棺确實不同于其他,上面沒有鐵鏈纏繞着,甚至崖壁旁邊都沒有落茛花的盛開。
它在山體最高的位置。
如果位于底下,不一定能夠瞧見,就算偶然瞥見也看不清楚。
看來看去,想要接近這個懸棺,就只有從偂族人祭祀的大殿洞口向外攀岩靠近。
随着記下棺蓋上面的圖案和文字,在結合之前的信息,伍下久的心裏大致有了些猜測。
趙教授和陶彬兩人看出來他好像在記着什麽,也未敢說話打擾,直到伍下久擡起頭,對他們兩人比了個手勢,要返回來。
“觀主,小心點。”陶彬道。
他就站在石臺上,注視着伍下久。
身後,趙教授卻突然眼神放大,眼眶的邊緣有點紅色泛起。
他擡起手,但馬上又迅速地用另外一只手握緊這只手的手腕,趙教授緊皺着眉頭,随即轉身走進了殿內。
一直默默觀察的伍下久這才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一回生二回熟,伍下久沒過一會兒便順利地跳到了石臺上面,被陶彬接住,兩人也走進殿內。
陶彬看到趙教授在這裏還愣了下,畢竟剛才教授還在他的身後,這會兒怎麽……
陶彬剛要張嘴,卻被伍下久暗中杵了下後背。
陶彬遲鈍地扭頭,望着伍下久冷淡的眼神、同樣泛紅的眼眶和眼睛,他終于想到了什麽,默默咽下疑惑。
趙教授這會兒已經整理好情緒,問道:“你都發現了什麽?”
伍下久回答,同時借了趙教授的紙筆過來,将記在腦海中的內容分毫不差的默寫下來。
陶彬在旁邊張着嘴,簡直佩服不已。
這麽點時間,這麽多的內容,觀主到底是怎麽全部都刻印在腦子裏的?他都不會忘記的嗎?
良久,伍下久道:“就是這些了,趙教授,您看看。”
“好。”趙教授将紙接過來,仔細地翻看起來。
随着時間流逝,越是往後看,趙教授的臉色便越是變換不停,最終,他全部看完,摘下眼鏡,閉着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陶彬忍不住問道:“教授……您怎麽了?”
伍下久說:“我想,那個懸棺的棺蓋上面記載的應該是偂族人全部的歷史、他們被詛咒的原因、舉行邪祭。”
“包括這處峽灣深潭的潭底為何被困住了一條龍的存在,不,我說錯了,是囚禁才準确。”
陶彬表情驚訝錯愕地睜大眼睛,語氣磕巴道:“龍、什麽龍?潭底有龍存在?”
那個巨大的陰影竟然是龍嗎?!
……太不可思議了。
陶彬面容怔愣地想到,随即他問道:“可為什麽會被囚禁?是、是偂族人麽……”
趙教授重新戴上眼鏡,道:“是,這個歷史和之前的竹簡書的空缺處對上了。”
“天懸大峽谷的河底存在着一條龍,一直以來都被偂族人供奉着。”
“他們每年都會為這條龍獻上祭祀的牛羊等物,祈求風調雨順,魚米豐收,在汛期來臨時,不要淹沒他們的居住地。”
“後來,偂族人祈求獲得力量,使得所到之處都征戰成功。”
“那個時候,偂族的龍圖騰還是完整的,龍并沒有缺少尾巴,不過,那一代的偂族族長突然升起了更為貪婪的心思。”
“他開始不滿足于現狀,想要像龍一樣活得無比長久,更想死後成仙,于是就暗中布局,想要将龍囚禁在這個峽灣的潭底深處。”
“利用龍的信任,他也的确成功了,但能困住龍,可卻殺不死龍。”
“于是,他們割掉了龍的尾巴,吃下龍的血肉。”
“最開始時,偂族人是獲得了一些力量。”
“可慢慢的,他們卻逐漸的察覺到不對,身上開始長出魚鱗,并且每個偂族人的壽命都通常活不過四十歲左右。”
“龍被困在峽灣深潭後,四周環繞的崖壁上随着時間的流逝開始生長出了落茛花。”
“偂族人起先不知道那是什麽花,後來發現那是由龍血滲透山體而長出來的,這是龍血花。”
“為了打破詛咒,偂族人尋求辦法,用這花充當藥引,再結合其他東西制作成聖丹來延續生命……”
“聖丹真的有用嗎?”陶彬不禁問道。
伍下久看了眼殿內死去的偂族人說:“或許在最初的時候是有用的吧,但不管什麽東西若是服用多了,在身體裏都會形成抵抗性。”
“更何況,龍怨恨着偂族人,用龍血開出的花又怎麽會是解藥。”
“有時候活着比死亡更加折磨人,偂族原本是一個人數衆多的部族,可你看現在呢。”
這也許又是另外的一個詛咒。
伍下久道:“因為龍的怨恨,每到旱期末,天懸峽谷的河水都會驟然退去,緊接着,大水洶湧而至。”
“所以,偂族人才會舉行祭祀,為的就是要一直鎮壓龍。”
陶彬:“可是,人怎麽能夠和龍對抗?”
“偂族人又是怎麽囚禁的龍?真的單單靠這些鐵鏈就能困住龍嗎?”
伍下久指了指他在紙上畫出來的圖案,道:“懸棺困龍,陰屍鎮壓。”
這上面的圖案有畫出天懸大峽谷,尤其是金棺所在的位置,還有峽灣處的懸棺等,一筆一劃連成一個奇特的圖形。
伍下久解釋道:“那個偂族的族長應該是早有心思和謀劃,他也的确有些神異的本領,能看出天懸峽谷內的天然風水的局勢。”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些個金棺裏面也應該全部都存在着陰屍,不止金棺,環繞峽灣的崖壁上的懸棺裏大概也都被放置了屍體。”
“還有山腹內的通道、圓形大殿、石床、龍形石雕等。”
“這一切為的就是用慘死的屍體産生的陰氣和屍氣将龍永遠的鎮壓在潭底,不然龍一旦脫困而出,偂族将會被毀滅。”
“金棺和懸棺是釘死的點,金棺組成龍的形狀,像不像是一條龍被永遠的釘死在崖壁之上?”
“峽灣內的懸棺都纏繞着鐵鏈。”
“而鐵鏈的另外一頭想必都纏繞在了龍的身上,使龍不能脫困而出,但是……”
說到這裏,伍下久皺了皺眉。
陶彬急忙問道:“但是什麽?”
伍下久:“但是我想,天懸峽谷的金棺布置或許被破壞了,不然剛才鐵鏈和懸棺不會震顫,陰屍也不會複活。”
“陰屍是困住龍的關鍵。”
“如果有一處遭到破壞的話,就像是雞蛋有了裂縫,受到外力的作用,裂縫會不斷的變大,總有一天會整個破碎掉。”
“觀主,你的意思是,龍會脫困而出嗎?”陶彬咽了咽口水說。
伍下久:“在偂族人沒有及時彌補裂縫的前提下,是的。”
陶彬沉默一會兒,神色複雜,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作何感想,過了一會兒後,他問道:“那個囚禁龍的偂族族長是不是就在最頂端的懸棺裏面?”
伍下久點頭,他停頓一會兒,才說道:“我猜想,那個懸棺或許是用龍骨制作而成的。”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棺材外面另包裹了一層木板,就像是那些金棺一樣。”
陶彬張了張嘴。
趙教授捏了捏眉心。
大殿內寂靜下來。
就在這時,其中的一個通道裏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三人不由得一驚,剛才太過沉浸在偂族的過往歷史當中,現在才發覺動靜。
伍下久等人立即站起,想要離開,卻驀然聽到了一聲壓抑的咳嗽——那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從通道裏隐隐約約地飄來。
然後陶彬便倏地睜大了眼睛,身形頓住。
伍下久也察覺到不對,這腳步聲聽起來似乎不是偂族人的。
于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通道裏的人逐漸出現了身影,竟是阿右和小方他們。
他們也找到了這裏。
雙方甫一見面,都挺驚訝。
但更加驚訝和激動的人卻還是陶彬。
只見他的眼眶裏驟然湧出淚水,嘴唇顫抖着望向V先生的身後,渾身微顫,似是不敢置信。
直到趙教授脫口而出一聲“蘇曼”,陶彬才終于像是被猛然驚醒一般,朝着那被攙扶着站立的女人撲了過去。
那蓬頭垢面的女人也淚流滿面地上前,盡管腳步蹒跚,但步伐堅定。
V先生見狀,慢慢地松開了扶着女人的手,并後退一步,讓出一些空間。
終于,兩母子重逢,擁抱在了一起,痛哭出聲。
阿右走到了伍下久的身旁,目光從他脖頸上的魚鱗掃過,道:“你也長出來了。”
伍下久嗯了聲,眼神也看向他,卻沒有在阿右的身上瞧見有魚鱗長出。
阿右看出來伍下久的意思,輕聲笑了笑,對他伸出手臂,撸起袖子,魚鱗才長在胳膊上,并未蔓延到上面去呢。
伍下久問:“你們是怎麽找到陶彬母親的?”
阿右:“說來話長,但我們不僅找到了陶彬的母親,還找到了這個東西。”
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石盒,石盒只有巴掌大小,是卡槽的蓋子設計,往前推開,裏面的東西就顯露了出來。
伍下久瞧見,當即睜了睜眼睛,道:“聖丹?”
阿右:“沒錯,是聖丹,但只有三顆了。”
“我們找到的時候有兩個石盒,只不過另外一個被偂族人失手毀掉了。”
伍下久注意到阿右、小方和V先生三人的衣服上面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些許血跡,便問怎麽回事。
恰巧這時,陶彬和他的母親蘇曼已經從重聚的喜悅中有所緩和,情緒逐漸變得平靜。
蘇曼被陶彬攙扶着走了過來。
蘇曼的衣衫破爛,手腳等處都有被鐵鏈長久栓綁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因為壞了後痊愈,痊愈後卻又再次添加新傷而留下不少的疤痕。
她身材極為瘦弱,站在那裏,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倒下。
她的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身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打理過,面容更是瘦削蒼白,沒有丁點血色。
如果不是還有着一股信念在心裏支撐着她,恐怕她在偂族被困的這兩年裏早就倒下了。
這信念無疑就是她的兒子陶彬。
在看見陶彬的那一刻,蘇曼的眼神裏霎時重新煥發了驚人的光彩。
阿右道:“我們先找到了關押着長出魚鱗的偂族人的石室……”
他們在那間石室裏和偂族人混戰了一場,V先生最先注意到陶彬的母親。
他開始并未認出來那是蘇曼,畢竟陶彬雖然在進到山腹前有給他們看過照片,但照片裏的女人一臉幸福的微笑,和眼前這個形如枯槁的女人完全不同。
V先生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這個女人和其他被關着的偂族人有很大區別。
——她的神志很清醒,身上的魚鱗即便已經蔓延到了臉上,可是眼睛卻并沒有變異到如同魚眼睛那般,仍然清明。
後來V先生才越看越覺得眼熟。
再之後,一些陰屍也循着動靜爬來,等解救了陶彬的母親後,幾人戰術性撤退。
但身後仍然有偂族人和陰屍緊追不舍。
幸而陶彬的母親說知道聖丹所藏在的石室位置,她當年偷偷潛入偂族,是就在快要找到聖丹時被抓的。
于是,阿右等人根據蘇曼的提示找到了聖丹。
可惜,兩盒聖丹,其中一個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偂族人失手毀了。
盡管阿右敘述簡潔,但伍下久、趙教授和陶彬三人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兇險。
小方最後接着說:“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裏的,聖丹一個沒吃,裏面就三顆。”
蘇曼這時語氣微弱道:“聖丹是需要每年重新制作的。”
“等待旱期末尾,河水全部退去後,族長會帶領着族人來到峽灣,走下潭底取走一些龍的肉,配合着落茛花再制作出聖丹服用。”
“那時候取龍肉會非常危險,但卻不得不取。”
“不再服用聖丹就無法延續生命,偂族很快就會滅亡,而為了安全,偂族每年都要舉行祭祀……”
這樣的祭祀,一來可以在旱期末尾取走龍肉的時候降低怨龍的危險性。
二來,就是為了平息汛期洶湧而至的大水。
祭祀完成後,怨龍沉睡,河水會緩緩的倒回。
而祭祀是什麽,伍下久他們也都知曉了。
伍下久便借由蘇曼的話接下去,将他們一路上的發現講了下。
小方和V先生還不由得去了洞口那裏向下再向上眺望了一會兒。
等回來後,小方摸着臉上的魚鱗說:“真想下去看看龍啊,你說我長出了魚鱗以後,能不能在水底下自由的呼吸呢?”
蘇曼身體虛弱,不能長久的站立。
之前一路強撐着走過來,再加上見到兒子情緒爆發,現在緩過來後,身體就是一陣一陣的疲憊上湧。
她被陶彬攙扶着坐在祭壇邊緣,聞言搖頭說:“不能,偂族人在長出魚鱗後就不敢靠近水邊了。”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一旦靠近水邊,就極有可能被裏面的水鬼給拉下去淹死。”
“等掉入水裏,很快就會窒息而亡,咳咳。”
說着,蘇曼低頭咳嗽兩聲,陶彬急忙給她拍了拍背部。
蘇曼沖兒子笑了笑,繼續道:“偂族人身上的詛咒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削減,反而在聖丹不夠的情況下越發嚴重。”
“以前只要長出魚鱗可能就只需要吃一個聖丹,可後來,就開始需要兩個、甚至三個聖丹來作用。”
“普通的偂族人有時候根本就無法分到聖丹。”
“他們有些不到四十歲就會在長出魚鱗後痛苦的死去……”
“而有些,則會被帶到這裏關押起來,等到旱期末沒有完全長出魚鱗就會被制作成陰屍,用來祭祀。”
“我、咳咳,我的母親是偂族人,父親是偶然被河水沖到偂族居住地附近的,母親救了他,偷偷将父親藏在了屋子裏。”
“後來兩人相愛,卻終于有一天被族長發現這裏進來了一個外人,于是父親被拖走淹死了。”
“母親暈倒後醒來,發現已經懷孕了。”
“我是被求着留下來的性命,等到我長大一點,母親被拖走祭祀河神了。”
“我從小看父親帶來的照片,知道一些外面世界的情況,于是就起了逃跑的心思。”
“撒卬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因為幫助我逃走後,所以受到了懲罰……”
蘇曼也是被抓起來以後才知曉了撒卬的遭遇。
她被關在山腹裏的這兩年,都是撒卬過來送飯,蘇曼有時候也會對他說起外面,說起她的家庭。
至于她一直沒有被祭祀的原因,是因為她身上的魚鱗比其他偂族人長得都要慢,被族長喂了一次聖丹進行試驗後,魚鱗褪去了一次。
但很快,第二年又長了出來,這次卻長得更慢了。
因此,族長賽哈猜測她是由于偂族和外族人通婚生下來的緣故。
蘇曼看着陶彬說:“你現在還沒有長出魚鱗,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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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