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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住所就緊湊多了,卧房旁邊就是書房,連找都不用找。

之前還興奮的沖進來想找證據,不過幾乎把這裏翻個底朝天的天澤現在滿心的失落,書裏沒有暗藏玄機,字畫背後也沒有暗格,挂飾上也找不到什麽機關,這就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書房。

四書五經論語孟子莊子的哪怕你私藏本春|宮圖也好啊,那麽正經就像無縫的雞蛋一樣要我怎麽下手!(額,好像又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 ̄)╭)

暗嘆一口氣,這回似乎難辦了,那麽棘手的人天澤還是第一次見。

随意的從畫筒裏抽出一副卷袖,雖說早已不抱希望裏面能出來個京城守衛圖了,好歹也過過場子,皇上的人還在屋頂盯着,偷懶被告狀的話以後還用不用回去了。

噔噔噔蹬蹬……

突然一個黑影從書房外竄了進來,迅速的撲向了正在解卷繩的天澤,随即便被對方一個旋身躲過了,然後……

霹靂哐啷咚……

天澤拍拍衣袖,嫌棄的看着被書埋着的人,想偷襲我,做夢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蘿蔔一個坑

還沒等天澤看清書堆裏的人是誰,門外就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和嬉鬧聲。

把畫卷擋在胸前,皺着眉頭戒備的盯着門口。

然後,天澤就眼睜睜看着一群才到小腿高的小蘿蔔頭們歡快的跑了進來,然後,撲到他身上……

“啊哈哈哈哈!我找到師娘啦~~~~~”

“胡說,我先找到的!”

“都別吵,是我先抱住的,所以是我贏~~~~”

這時候,被埋在書堆裏的人終于爬了出來,赫然也是個小蘿蔔頭,只見他癟癟嘴,邁着小短腿委屈的跑過去……也抱住了天澤的腿,開嚎,“哇啊啊啊啊……明明我才是第一找到的你們欺負人哇哇哇哇……”

…………

……這裏是集市麽,吵死了。

無語的天澤甩了甩被蘿蔔頭緊緊抱住的腿,嗯,沒甩開,再甩甩另一條……

于是當清毅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天澤臉氣鼓鼓的,不停想甩開纏在身上的蘿蔔們,可惜一層下去又有一層新的蘿蔔頭纏上來簡直沒完沒了,而小不點們還以為師娘在和他們玩游戲,于是纏的更是不亦樂乎。

都是姓粘的嗎,奶貓都都沒你們粘人!頭疼間發現了倚在門框上看戲的人,也不知道自己這糗樣被看了多久的天澤終于惱羞成怒了,朝着清毅就吼,“看什麽看,還不快把這些小東西給我弄下來!!!”

明明真想趕走他們用武力就好,真是口是心非,好笑的搖搖頭,清毅走過去把挂在天澤前襟上的小鬼扒拉了下來,“你們都散了散了,師娘只有為師可以抱。”

“欸……怎麽這樣……”

“夫子小氣包……”

“就是就是,我們要和師娘玩~~~”

小不點們嘟着嘴一個兩個都不服,倒也還乖乖的放開了手,畢竟夫子還是很有威嚴的,唯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包子仍舊抱着天澤的腿不放。

無奈,清毅只好蹲下身來,輕輕摸着小包子的頭柔聲勸哄道,“餅餅乖,放開師娘好不好。”

餅餅抽了抽紅紅的鼻子,一張小臉委委屈屈,手卻依然攢的緊緊的,“可是、可是是餅餅先找到師娘的QAQ”

“嗯,餅餅好厲害,我們先放開師娘好不好?待會夫子給你糖吃。”

小包子抿着嘴,一言不發。

清毅暗嘆一口氣,小孩子很容易陷入死腦經,怕是一時半會也放不開人。

此時的天澤沉默的低着頭看着軟綿綿的包子,半響,彎腰把人抱了起來,然後伸手捏了捏,肥嘟嘟的臉頰果然和想象的一樣軟軟的,心情不由好了起來,“你叫餅餅?”

“嗯,額卷名系粥餅餅(嗯,我全名是周餅餅)”餅餅乖乖的送上臉頰任由天澤搓|揉着,呆呆的樣子很好欺負。

天澤确定,這小不點肯定和他一樣是個吃貨,不然怎麽會把名字也起成餅呢~~天下吃貨是一家,小不點好像也挺可愛的嘛~

“嘿咻。”

突如其來的懸空令天澤反射性的抓緊了清毅的衣襟,待到自己和懷裏的小不點都被穩穩的抱住後,才放下心來疑惑的看向始作俑者,“王爺怎麽了?”我是能随随便便想抱就能抱的嗎泥垢!

清毅溫柔的笑着,邊走到太師椅邊說,“我想你也不希望這幫小不點因你的差別待遇而開始轉成索要擁抱吧。”

……瞄了瞄圍過來開始蠢蠢yu動的小蘿蔔頭,天澤乖乖的轉移話題,“王爺,抱着我們會不會很重?”

清毅擡手掂了掂,把懷裏人吓得再次抱緊他之後才愉悅的開口,“不重,正好。”

“……王爺會武功?”天澤試探道。

這回還沒等清毅解釋,周圍的小鬼們就都笑作一堆,有些還抱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面對着清毅臉上的尴尬,天澤感覺一頭霧水。

“師娘師娘,夫子哪會什麽武功,連爬樹抓鳥兒都不會。”孩子王梁禹開始嚷起來。

這時候另一個不甘示弱的小蘿蔔也開始揭清毅的底,“夫子現在能跑能跳還是多虧了我們常常和他玩捉迷藏呢。”

“夫子老說我們淘氣,不淘氣你今天怎麽可以抱的了師娘?”說罷,小鬼們哄堂大笑,惹得清毅老臉一紅,低頭看向懷裏的天澤時發現人也戲谑的看着他。

“娘子別聽他們胡說。”清毅吶吶的解釋着,只是語氣不怎麽堅定就是了。

“好。”天澤溫順的點點頭,這也因此手上才沒有繭麽,天澤不信。

不過這肯定還是讓人覺得面子回來了不少,于是清毅擡起頭把臉一板,對着下面還在拆他臺的小不點嚴肅的開口,“現在師娘也見着了,我們繼續今早的背誦,從‘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開始。”

聽到這個,一張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眼巴巴的扭頭看向天澤,希望師娘能救救他們,不過這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天澤面對一群可憐兮兮的目光——一臉懵懂,他們念的是什麽?他沒聽過啊!從小到大他頂多只會認字,怎麽會知道下一句是什麽……于是天澤默默別開了臉。

QAQ師娘我是讓你救我們。

“別看了,快些背,不然中午沒有飯吃。”還不知道他們打什麽鬼主意那清毅這夫子就白當了,從身後摸出條板子往書案上一拍,令一幹小不點害怕的抖了抖。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摘自《論語為政篇》)

嗯,孺子可教也。

…………

人生最無聊的莫過于看書以及一群蒼蠅在你耳邊念叨枯燥的書裏內容,極其催眠。

不久,一夜未睡的天澤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不好讓一臉認真背誦的小不點們閉嘴的結果就是,天澤最終在清毅懷裏睡得分外香甜。

正午的陽光溫暖而寧靜,誰也不會想到,端王府的書房裏十幾個小包子橫七八豎的睡倒在地上,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命案現場,什麽姿勢都有,遠看顯得十分壯觀。

沒辦法,自從師娘睡着後夫子就讓我們自己玩去了,可是周圍能玩的都玩遍了,還不如也陪師娘午睡,沉睡中的梁禹吸了吸嘴邊的口水。

環顧一圈,确定小不點們都睡着之後,清毅把目光收回到了懷裏人身上,輕柔的撫|摸着那毫無防備的面容,能像現在這麽肆無忌憚的看着,真好。

着魔似的低下頭,在那粉嫩的唇上印下一吻,當清毅擡起頭時就感受到了懷裏另一個人的目光。

……差點都忘了餅餅還在天澤懷裏。

清毅扯了扯嘴角,對着餅餅一臉的懵懵懂懂,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剛才他的行為。

“夫子羞羞臉,居然趁師娘睡着了偷親師娘。”

是誰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_-||

遲疑着,清毅小聲的開口,“餅餅能不能答應夫子,這件事不要告訴師娘?”

餅餅咬了咬手指,天真的歪歪頭,“那夫子給我什麽好處?”

“……十天份的桂花酥。”

“好~(≧▽≦)/~”本來以為都睡着的小鬼們齊聲應道。

感情都在看着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回的受受其實是三觀正直溫柔寵攻的好好先生~~額,當然只是對在乎的人溫柔就是了

至于我親兒子……其實不笨拉QAQ,笨笨的殺人會被吃掉的~~能說是扮豬吃老虎咩?

PS:第四章被鎖好悲劇,雖然解鎖了可是我還想湊夠一排的00:05分啊!注定失敗的節奏!!!

☆、悲傷的往事

陽春三月,草長莺飛,正是踏春的好時節。

一大早的王府的人都開始忙活了起來,給王爺王妃們準備出游的物資。而天澤前一天也在餅餅的撒嬌賣萌下勉強同意出行這毫無意義的活動。

畢竟幾天來自己完全沒查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越查卻越覺得端王爺還真是個讓人無法挑剔的人,性格好脾氣好,耐心也很好,不管自己怎麽冷着臉仍舊纏過來溫柔的笑着哄着,那副溫吞的樣子真是讓人火大,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才那麽大的火氣。

唉,不過也是時候休息下了,再這麽下去感覺連虛與委蛇都困難。

對着鏡子氣悶的扯了扯毫無表情的臉,早就不知道要怎麽笑了不會谄|媚難道就那麽難走?

天澤不由想到了幾天前的糟心事。

“喲,天澤你還在這耗着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完成任務了呢~”一個頭從窗外伸了出來。

“有事就說。”天澤冷冷的看了一眼什麽時候都一副花枝招展的同伴,完全不想理會。

而天心早已對他的冷漠習以為常,只是現在……天心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別那麽絕情,我是來給你支招的……我想你也見過我的本事,對付男人其實也很簡單不是。”se|情的舔|了舔嘴角,天心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天心的本事天澤的确見過,曾經在一次任務中他就見過目标人物輕易的就中了天心的美人計,然後乖乖透露情報,幾乎無往不利,只是,“我是男的。”

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來人笑了起來,眼裏滿是戲谑,“做了那麽久的暗衛,原來你還把自己當人看?”

天澤沉默了,半晌,淡淡的開口,“……那要怎麽做。”

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書扔給對方,天心無聊的把玩着自己的長發,等着人有什麽不明白的然後問自己,可惜等了半天天澤仍舊和個木頭一樣盯着本書,也不知道看進去多少,“喂,你看懂了沒有。”

“哼。”

無趣。天心轉移視線,開始盯着天澤的臉發呆。

伸手捅了捅,然後一如既往的被躲了過去,“……仔細看看你還長得挺漂亮的嘛,可惜就是冷了點,也不知道主子為什麽會派你來做這種任務,平時明明都是我來……呵呵,對了,天澤,我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聞。”眼珠滾了滾,天心好奇的湊上去,這看看那看看的像是要把天澤看出一個洞來。

……

“給點反應啊喂,你就不好奇我聽說了什^……我跟你說,我聽說,你曾經帶着安王爺私奔哦,啧啧啧,跟主子搶人你還真大膽……”

“滾。”

“哈?”

天澤冰冷的看着他,渾身的殺意止也止不住的溢滿出來,順手把早已扭曲的書本當武器射出去,在砸向天心身後的柱子時書本瞬間支離破碎化成粉末,可想而知裏面灌注了多少的內力。

這讓用輕功逃出幾裏之外的天心生生冒出了冷汗,看來這回是撥到人的逆鱗了。

……

怎麽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頭疼的揉揉眉角,天澤煩悶的盯着手上的書,連身後來了人都不知道。

“娘子,可是不舒服?”清毅接過天澤的手輕柔的給他按壓着太陽穴,眼裏滿滿都是擔憂。

深深地閉上了眼睛,遮掩住回憶帶來的情緒,當天澤再次睜開眼睛時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輕輕拂開對方的手,天澤旋身站了起來,“我無事,不是說好要去踏青麽,我們走吧。”

“等等。”清毅拉住要走的天澤。“叮。”一個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頓時令清毅愣住了,“……娘子,你衣袖裏是何物?為何會有……聲音?”

聞言天澤淡淡的掃了一眼衣袖,漠然道,“暗器。”

暗器?清毅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娘子之前是否發生過什麽?為何……出行要帶暗器?”暗器防身,難道……

……不能用劍難道連暗器也不能用麽。

“有東西防身也好,起碼……”清毅喃喃的說,随即上前緊緊的摟住了天澤,“娘子,我知道我沒用,不過無論如何,縱使要了我的命我都會護你周全。”讓你一世平安,不受一絲委屈。清毅在心裏默默許下了誓言。

天澤任他抱着,神色不明。

“……娘子,為何,你腰帶處有幾處硬物?”

“匕首。”

“那你胸前的是……”

“……把我便宜都沾光了就別吵。”天澤別別扭扭的開口,一個個解釋真是煩死了,難道等下問到腿上,小腿處等時我還要一一解釋是什麽麽。

清毅嚴肅的扳着天澤的肩膀,眼裏是無需置疑的堅定,“娘子,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何會無緣無故在身上藏滿暗器?告訴我,無論什麽事我們都一起承擔。”

現在的天澤,除了必要露在外面的地方之外,身上藏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暗器,簡直就一人型移動兇器!那麽強的戒心也難怪清毅會以為他發生過什麽。

天澤開始順着坡下。

“……從小,我就被一個壞人拐走了,然後……”

然後。清毅抓着天澤的手越來越緊。

“然後,他竟然不給我吃點心!”

“什,什麽?”

“然後我身上就都藏滿了暗器,他不給我吃一次就拿出來紮他一次。”天澤很誠懇的述說着自己的經歷,據碎了的書上說,半真半假的經歷很容易讓男人信以為真,并且對你産生憐惜,當憐惜産生時,你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聽到這個清毅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再然後,他又把我扔給了另一個肯一直給我吃點心的人,于是,現在我就嫁給了你。”說着說着,天澤失落的垂下眼眸,周身覆蓋着濃重的哀傷,是啊,這不,嫁人了。

原來不是親生的麽,清毅原本還奇怪明明是相府千金怎麽會經歷這些,原來如此,難怪自己之前在相府沒見過他。

疼惜的揉了揉那柔軟的發絲,開口安慰道,“娘子,別難過了,以後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你有糕點麽,我餓。”眨巴眨巴眼睛,确定出不來淚水後,天澤默默轉移話題,悲傷戲碼自己不怎麽擅長。

清毅愣了下,急忙從懷裏掏出糯米糕遞給天澤,糕點他身上從來不缺,只要博的人一笑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額,我兒子和安王爺是清白的,畢竟他還能活着汗

☆、深藏不漏的婢女

當一切收拾得當,即将出門時,天澤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嗯,端王爺手上拉着一個小不點,我懷裏抱着一個小不點,還有抓着我裙角的一個小不點以及抓着小不點衣角的小不點和抓着小不點衣角的小不點的小不點的小不點的小不點的小不點……話說這小不點是不是多了些?

端王爺喜歡把路上的孤兒撿回家這種事他是聽說過,可難道書院裏的學生都是撿來的?!

“為夫見他們可憐,所以就都帶回來了,這些是剛啓蒙的,另一些都送到正規的書院去了。”看出了天澤的疑惑,清毅主動就開始解釋了,畢竟他還是希望自家娘子能理解自己的行為。

不在意的點點頭,天澤低頭數了數,一共15個小不點,還差幾個就可以湊十八羅漢了!感情這要落在饑荒年代這一家子就是要餓死的節奏啊,雖然現在一堆人看着也像逃荒。

“王爺,這些小東西還沒我腿高,一不留神丢了一只怎麽辦?”天澤懷疑一旦出去後還能不能完整的回來了,一群白嫩白嫩的小包子可是最好抓了,一抓保證一個準。

“王妃請放心,春華絕對會把小公子們一個不落的都帶回來。”一旁默默無聞的婢女低頭順目的回答,令天澤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這個就是幫着管理家務的婢女,長得還真不起眼,之前見過一次到現在天澤對她仍舊沒什麽印象,還以為只會管家務,原來連保镖都兼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不可不防,那麽好的做殺手的料。

思緒轉了幾轉,再看向那婢女時已然換上了友好的表情,也就嘴角彎上那麽一丢丢弧度,“春華這名字挺好聽的,常理來說是不是還應該有個秋實?”

“回王妃,秋實管家正留于府中料理家事。”平平的毫無特點的聲音,天澤不敢肯定下次見面還能認出她來,明明不醜怎的五官組成一起就那麽讓人過目就忘呢。

……那個管家也是。

上次應該是我沒睡好導致才記不清楚人的。

天澤搖搖頭,難得傲嬌的頭一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站在一旁充當了一會兒空氣的清毅在路過春華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麽便走了。

徒留下一直低着頭的春華,默默跟上。

…………

人多就意味着無法坐着轎子前行,雖然可以分成幾個轎子,可是看着端王爺平日的處事作風,想想就行,還是算了吧。

從王府走到目的地顧盼亭起碼要穿過幾條街,難道我就這麽穿着女裝招搖過市?

對,現在的天澤穿着嫩粉色裙擺,挽起了青絲,略施淡妝遮掩住臉上菱角,看上去倘若沒有身體接觸還真看不出他其實是男的。

連日來一直穿着女裝,天澤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就可以安然處之了,可是之前就王府幾個和小不點們見着,現在是幾條街的人見着能一樣麽!

到底是哪個混蛋把我的男裝都拿走的?!!!

清毅走在一邊,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身邊開始散發怨念的人,悄悄的拉近距離,手裝作不經意的搭上了那纖腰,引得周圍明裏暗裏想要上來搭讪的人失望的移開了目光。

然後看着對自己魅力還茫然不知看過來的人,清毅溫柔的笑着,手一用力,就把天澤攬進了自己懷裏,果然這樣看起來才像一家十七口。

“王爺,這可是大街上。”天澤閃爍的躲避着讓自己不自在的手。

可惜清毅怎麽肯輕易放手,放手了狼都圍過來怎麽辦。清毅湊近天澤的耳畔親密的呢喃,“夫君摟着自家娘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怕什麽。”

怕自己忍不住的動手QAQ

“王爺,我、我不習慣。”

“久了就習慣了。”

被忽略了許久的餅餅感覺好無聊,雖然坐在天澤懷裏,可是都沒人理他,于是打算自得其樂的餅餅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直直伸進了天澤的亵|衣裏,然後在清毅沉下來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個白白軟軟的大肉包子,開心的啃了起來。

……這可是我裝女子的道具啊TAT本來還想着回去再拿出來吃的!!!

果然天下吃貨是一家是我太天真了,淨會搶吃的!氣悶的天澤果斷拎起死死抱着包子的餅餅扔到了身後春華的懷裏。

所謂眼不見為淨,我真是白疼你了!

而清毅看着則好笑的搖搖頭,見周圍沒人注意這裏,便忍俊不禁的也學着餅餅一樣伸手進了天澤的亵|衣裏找另一個肉包子,在拿出來前還順勢捏了捏那柔軟的ru|頭,直到見人開始炸毛了才收手,然後拿着包子也若無其事的也吃了起來。人果然有生氣些比遮遮掩掩的收斂可愛。

…………

于是一直到顧盼亭,天澤與清毅都保持着三尺的距離,生怕人突然抽風的撲過來,到時候這大庭廣衆下到底是踹啊還是踹啊!

“娘子,過來跟你說句話……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等小不點們撒歡的跑出去後,清毅朝後後後後面的天澤招招手,臉上仍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

天澤沉默的看了他許久,掙紮着,最後還是一點一點的挪了過去,然後準備好了的又被抱進了懷裏。

可是都過了半晌,人還沒說話,天澤等的都有些郁悶了,截了截那結實的胸膛,“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麽?”

……只是想抱抱你罷了。無奈如果這句話說了清毅知道懷裏人肯定又要躲了,斟酌着開口,“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什麽東西⊙▽⊙?”怎麽突然念起詩來了?這詩還不押韻?!

看着懷裏人滿臉的茫然,清毅悠悠嘆了口氣,果然說得太婉約了麽。

“師娘,夫子在和你說情話╮(╯▽╰)╭”一直在周圍玩抓鬼游戲的小不點們實在看不過去的齊齊扭頭,喊出了清毅的心聲。

這時清毅輕輕咳了兩聲,倒也不辯解,算是默認了。

……情話。

天澤有些尴尬的低下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應對,耳根則悄悄染上了一抹紅暈。

真是不害臊,還是個夫子呢,在學生面前胡說什麽!

對着天澤的反應,清毅無奈的笑了,起碼沒有跑不是,而小不點們則不這麽想。梁禹偷偷扯了扯清毅的衣角讓對方彎下腰,然後恨鐵不成鋼的說,“夫子,都和你說了,你剛才就應該說‘娘子我想和你好。’你看你念什麽詞啊,師娘根本就聽不懂,如果是我我都不要你!”

清毅默了,天澤火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作者有話要說:

☆、書中自有好方法

清風徐徐,涼爽宜人,野草經過了一個冬季的雌|伏在春天的時候以迅猛之勢蓬勃生長,其用堅韌的生命力染上的色彩早已蓋過了花朵的嬌豔,最起碼,天澤很喜歡。

不遠處的小不點們一個個撅着屁屁趴在草叢裏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時不時還抱在一起滿地打滾,弄的渾身髒兮兮的還笑的那麽燦爛,待會可別撲過來才好。

一身的泥,天澤很嫌棄。

“娘子,還在生為夫的氣?”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令天澤忍不住往旁邊躲去,現在他暫時不想見到清毅的臉,見到就煩。

清毅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天澤的神色,良久,斟酌着開口,“娘子,為夫保證,以後夫妻間的情|話只在私底下和你講,絕不讓他們知道,可好?”

誰理你講不講,反正我正在使性子,忙着呢。

據說使性子能讓男人真正反省到自己的錯然後保證以後不再犯,現在才保證到私底下說,不行。

見天澤還是無動于衷,清毅為難起來。天澤從剛才開始就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不管怎麽哄都不管用,仍舊冷着張臉一副你滾開不想和你說話的架勢,這變故讓清毅感覺心慌慌的,這還是成親以來天澤第一次對他發脾氣,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準形勢,到底是繼續哄還是讓他安靜一會。

……清毅低頭從懷裏掏出牡丹餅試探的遞到天澤嘴邊。

天澤垂眼淡淡的盯着嘴邊的牡丹餅一會,然後張嘴咬了一口……繼續鼓着腮幫子默默別過頭開始望天。

今天的天空真藍,加上白雲的點綴憑白柔和了溫度,不再刺眼的讓人讨厭,微風一拂過,雲就變幻了模樣,看久了倒也挺有趣。

失敗了。清毅無奈的擡手抹了抹天澤的嘴角,板着張臉嘴邊卻沾着糕屑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在不小心碰到那柔|軟的唇時,清毅的眼神幽深起來,情不自jin的把沾有糕末的指尖含|進了嘴裏,“娘子,你好甜。”

……自己真的有必要用美人計嗎?不用誘|惑人都快粘上來了,用了我會怎樣?

天澤根本無法理解明明心上人都在懷裏卻無法吃幹抹淨的清毅的心情,正常男人都受不住,偏偏清毅還要忍着天澤偶爾無意識的誘|惑,所以說,想當柳下惠也是活該。

摸了摸因那越來越露|骨的眼神而開始發燙的臉龐,暫時想不出對策的天澤索性一頭紮進了清毅懷裏。一切等臉不再紅了再說,不然感覺一點底氣也沒有!

……又再勾|引我,次次在我想要的時候表現得那麽順從,不知道這會激起男人的獸|yu麽?清毅嘆了口氣,抱着投懷送抱的人開始深呼吸,他不覺得天澤已經做好接|納他的準備了,無論哪一方面。

……

溫馨的抱了許久,覺得自己已經知道如何應對的天澤擡起了他那面癱的臉,對着清毅寵溺的眼神幹巴巴的來了一句,“讨、讨厭,這樣欺負……人家?”

⊙▽⊙?欺負?

“不是的娘子,為夫沒想欺負你,只是、只是突然感覺那糕末很好吃,甜、甜甜的。”雖然不知道天澤為什麽會說這個,不過還是讓清毅手無足措起來,自己寵他都來不及怎麽會欺負他。

“……就是欺負了,人、反正我不管,你要負責!”說完這句話天澤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之前書上說遇到調|戲就要順勢讓人負責,話說這是什麽破方法。

聞言清毅心裏呼了一口氣,緊張感也消失了,“我會負責的,一輩子都會對你好。”

我記得這時候我應該臉紅的親上去……輕輕咬着下唇,天澤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遲疑了,主動親一個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氣?

以之前的經驗來看,眼一閉,一睜,一下子就過去……不對,這件事就這麽翻過去怎麽感覺好像自己很好哄?

天澤思量着,最後選擇了低頭看地面,他不會承認一下子就晉級自己還沒準備好。

再說書上不也說了,偶爾不分場合的時小性子也是一種情|趣不是,越讓男人猜不透他們就越離不開你╭(╯^╰)╮。

……唔,話說一直覺得這書裏的方法怪怪的,可到底怪在哪?

如果當初天澤沒一時沖動毀了書,那麽他會看到特地被人用紙糊住的封面上寫着——《追夫十大法之如何讓男人想爬上你的床》

……清毅一直在等着天澤的想法。

……天澤正在數螞蟻。

最終,一時摸不着頭腦的清毅決定不想了,就當天澤同意了那補償方法。

輕輕的抱着人,開始享受這難得的親密。現在娘子已經會和他鬧別扭了,是不是說明那堅固的心總有一天也能被攻破呢,真讓人期待。

這邊風景無限好,而躲在樹林裏的人就感覺不那麽美好了,天心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身旁的樹也被憤恨的紮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天澤這個笨蛋剛才那麽好的一個機會竟然不好好把握,枉費自己教了他那麽久,如果他們再沒進展主子怪罪下來怎麽辦!天澤收集情報還沒什麽,可我的任務是讓他倆上床啊!這事怎麽會那麽艱難!!!

…………

“喲,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在大婚之日趕走客人的清毅兄啊。”一幫人由遠及進的走了過來,為首的晃着把扇子一副玩世不恭纨绔子弟的樣子,卻令天澤打起了精神,禦林軍督衛。

“梁兄別來無恙。”清毅放開天澤站起來對着來人拱拱手,笑的一派溫文爾雅,頃刻間又恢複成了在人前風度翩翩的端王爺。

“我可過得不好,洞房鬧不成就算了,明明清毅兄說事後會請客吃飯的,可我左等右等還是沒等着人,沒想到倒在這裏逮着了。”梁博毫不留情的開始損起清毅的見se忘義,想當初竟然還拿刀威|脅上了,真是有了媳婦沒了朋友。

說到這個清毅臉上劃過一抹尴尬,一直在府裏陪着天澤他都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咳咳,上次讓梁兄見笑了,來,這便是內人,名喚天澤。”補救的挽起天澤的手,向衆人介紹着。

“有禮了。”淡淡應了一聲,天澤開始往清毅懷裏縮。對于人際交往他并不擅長,躲在暗處不動聲色的觀察才是他的強項。

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如斯美人也難怪清毅把他互得死死的,成親月餘才帶出來見人。如果我也有這麽漂亮的娘子,也寧願呆在家裏寵着也不願帶出來給人惦記。

衆人對着清毅心照不宣的點點頭,表示對他之前的舉動十分理解。

可惜這衆人不包括她。

林瀾站在一旁死死絞着帕子,看着狀似害羞的埋進清毅懷裏的天澤滿臉的不甘心,天澤相國千金的身份比她高,長得又比她漂亮,而且重要的是清毅還寵他,憑什麽全部的好事都是他的,自己卻什麽都沒有!明明王妃之位應該是她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架勢都沒有就想跟她搶,做夢!

“天澤妹妹怎的那麽害羞,這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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