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

天澤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清毅去戰場的,雖然戰場變故多,使點手段人沒了也是随随便便的事,不過也正是變故多,天澤不敢賭。

如果一個不注意洩露了軍情也就罷了,倘若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人掙了軍功回來,既是王爺又有軍功,日後真要上位阻礙可就小了。

……要不來個狠的,斷他一條腿,一了百了,既無法上戰場,當了皇帝也很難服衆,有誰肯接受一個殘疾的坐上帝位。

【為何……娘子不願與我行夫妻之實?”】

一道溫柔卻略帶失落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天澤腦海裏,那是之前一次親近後清毅對他說的話,也是天澤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有那麽失落的表情。

臉上不由染上一抹薄紅,天澤飛快的低頭把桌上的東西掃蕩進嘴裏,用不停吃東西掩飾自己的窘迫。

【“你‘你怎麽可以……”

“想與心愛之人肌|膚相親,本就是人之常情的事。”】

煩死了去你的妹的人之常情!!!

被回憶的聲音激的惱羞成怒的人,‘啪’的一聲把筷子插進桌子裏,直至穿透桌心數寸。

不管了,再這麽糾結下去不死也要少活幾年!

“喂,我有個好方法喲~你要不要聽呢~”

天澤轉頭。

……

紅燭滴淚,紗影婆娑,此時的天澤渾身赤luo的躺在床上,纖|長的大腿不斷摩|挲着柔軟的被褥,以緩解焦躁的心。

這回天澤總覺得自己犧牲太大了,可是見鬼的天心竟然又提醒他皇上那句不能動人分毫,又把他壓得死死的毫無辦法,明明殺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的!

死死盯着面前的小瓶子,據說喝了做起來就不會疼,還會令另一半滿意……做這種事為什麽會疼?

煩躁的把小瓶子藏到枕頭下,晚點再喝吧。

……話說人怎麽還沒來。

難為情的把紅紗往胸|口上扯了扯,皇上每次都不允許安王爺穿衣服,說辦起事來方便,最多也只給一層薄紗增添情|趣,既然連皇上都喜歡,那他應該也喜歡……吧?早知道去勾|欄院看看學學也好。

火|熱的目光和艱難的吞口水聲讓天澤回過神來,茫然的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清毅,而後,僵住了。

……

打點好一切事物,清毅迫不及待的就趕回來了,畢竟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着娘子,于是緊趕慢趕,當他打開房門時,就看到了自己無數次在夢裏幻想過的一幕。

天澤慵懶的躺在床上,不着片|縷,唯一的紅紗只淺淺遮着大腿|根,身體半遮半掩卻又若隐|若現,雖然眉間微蹙,像在苦惱着什麽,卻更惹人疼惜,襯着披散下來的青絲,毫無防備的樣子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旁邊虎視眈眈。

清毅就這麽癡癡的看着眼前的無限的春|情,夢太美,讓他大氣也不敢出,怕稍有動靜,這夢就碎了,哪怕多看一刻也是好的。

怎麽還不過來?

聽天心說,自己還要勾|引來着,天澤心虛的移開目光,“那個,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今晚……補上。”倘若清毅娶的真是相國千金,現在肯定還不是只童子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清毅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天澤心上,令他時刻想着落荒而逃。

而清毅也看出來了,手放在天澤腿上,雖輕,卻令天澤不敢妄動。清毅的手緩慢的從對方大腿外側一路向上撫|摸,随着手向上的還有他這人。

清毅低|啞着聲音,誘|惑的在天澤耳邊呢|喃,“總是撩|撥我,今晚我可就不客氣了……”說罷像只餓了許久的野獸一般,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便一下子撲到了獵物身上,馳|騁獸|yu。

唇被大力的吻|着,舌頭被激烈的攪|動|吸|吮,貪|婪的似要把他整個人都吞|下去,天澤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任由着侵|入者的肆|意掠|奪,稍微迎|合又将迎來新一輪的兇暴,在終于受不住的時候,天澤擡起腿,輕輕的在清毅胯|下摩|擦,提醒着對方。

清毅留戀的咬了一下那紅唇,便擡起頭查看身下人的狀況。

紅唇微|腫,媚眼如絲,低低喘|着氣,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yin|蕩到了極點,清毅覺得下|腹更熱了。

“真是個妖精,如果我哪天死在床上了怎麽辦……”這一刻真是肖想很久了,久到清毅都以為自己會等不到。

随着話聲落後,天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清毅低下頭把他毫無反應的分|身含|進了嘴裏。

天澤連自|讀都沒幾次,本來就敏|感,一次性就來個大的,他手無足措的就想推開人,可手還沒碰到鈴|口就被對方的牙齒碰了一下,一陣汗毛倒立的感覺瞬間令他看向清毅,見人吞|吐|吸|吮的同時不忘給自己抛了記秋波。

在天澤眼裏這明晃晃就是威脅,無力地躺回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想洩露自己更多丢臉的表情,放任快|感一點點侵|蝕自己的意志。

或許是閉着眼睛,他更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分|身逐漸在挑|逗中越發堅|硬,啧|啧的水|聲令他都分辨不出到底是自己鈴|口滲|出的汁|液還是被舔|弄造成的聲音。

直到雙|腿被彎起,股|間有涼涼的東西碰上來天澤才覺得不對勁,反射性的夾住清毅作亂的手,“你、你唔、做什麽。”

“娘子乖,為夫會很溫柔的。”清毅忍者下|身的脹|熱,柔聲哄着天澤張開腿,手仍舊愛|撫着對方每一處敏|感。

難怪……難怪,原來一切都是不安好心!羞|臊的天澤反身把清毅壓到身下,你不仁我不義,你自找的,憋足了一口氣,擡起對方雙腿,模仿剛才清毅的動作,一鼓作氣的把自己的分|身捅了進去。而後不管人瞬間蒼白的臉,大開大合毫無規律的狂|插|猛|抽起來。

突如其來的闖入,清毅一點準備都沒有,之後更是絕情的使勁操|幹,讓他疼的差點暈過去,分|身都軟了。

誰能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王爺也有被破|身的時候,清毅苦笑着看着在自己身上馳|騁的人,這回真是虧大了。

天澤壓在他身上持續着猛烈的貫|穿,聽着噗|哧噗|哧的yin|靡水|聲,腦子裏一片空白,初嘗情|事,那種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的感覺真是新奇,令他忍不住再深入些,再用力些,撞|進對方身體最深|處。

直到一陣戰栗襲來,天澤抖了一下便把jing|液射進了清毅身體裏,而後汗水淋淋的趴在清毅身上,粗|喘連連。

沉|溺在高|潮中的天澤一臉迷|亂,雙眼失神地看着他,“射、射|進去了。”

“沒事,我去清理就好。”清毅動作僵硬的翻身把天澤放在內側,就想下床處理,然後,他又被壓住了,“……娘子?”

天澤尴尬的咳了兩聲,眼神亂飄,“我、我還想要。”

唉,清毅心裏嘆了口氣,微微張開腿,“那繼續。”

……

“可是,沒感覺……。”天澤臉色通紅的看着他。

“……我幫你吧。”

天澤看着清毅再次低下頭去後,為難的咬着下唇,現在竟然還有力氣下床,那到底要做幾次明天才能不随軍出發啊!自己會不會精盡人亡啊QAQ!

☆、見血了

清晨,鳥兒們在枝頭叽叽喳喳的玩鬧,讓人恨不得窩進被窩裏隔絕噪音。

“娘子,娘子醒醒……”

天澤睡眼朦胧的擡着眼皮,看了一眼床邊的清毅,又繼續窩進被子裏了。

好笑的拍拍在被子裏一拱一拱的小豬, “娘子,為夫要走了。”

走就走吧,最好走之前把那些鳥打下來給我炖湯……

等等,什麽?!天澤猛的睜開眼,從被子裏鑽出來,扭頭看向床頭。

眼前的清毅衣冠楚楚面色如常的站在他面前,一臉微笑和平日一樣,完全看不出情|事後的疲憊。

……昨晚我記得做的挺狠的,為什麽今天他還能站起來?!天澤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

“娘子昨夜操|勞了一宿,今天就好好歇息吧,為夫會常常寫信回來的。”清毅心疼的親了親天澤的臉,昨晚做了那麽多次想必也很累吧。

……其實昨夜是他在做夢麽,還是說原來他才是被上的那一個?怎麽對方還是生龍活虎還有力氣調|戲他?

搖了搖沉重的頭,不管了,天澤慵懶的伸手摟住了清毅的腰,閉着眼睛習慣性的撒嬌般蹭了蹭。

次次剛起來天澤就會特粘人,特愛撒嬌,所以哪怕知道會吵醒人,清毅也忍不住喊人起來,享受這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享受不到的親昵。

“王爺,不走好不好。”天澤嘟囔着。

“那我有什麽好處。”清毅眼神幽深的捏着天澤披散下來的發絲,看着那一身的吻|痕遮都遮不住,還光着身子就摟過來,是沒防備還是又想勾|引人呢。

床都上了還能給什麽好處?這不是欺負人麽,天澤鼓着臉不說話。

“不說我可就走了。”清毅繼續誘|哄着。

天澤遲疑一刻,随即臉一沉,猛地推開清毅就摸出暗器射向窗邊,敢在我面前玩陰的簡直不自量力!

扯過紅紗随意圍了一下,抓起藏在床下的劍天澤旋身就想借助床的沖力沖上去,誰知剛一動腰就軟了,直接又坐回了床上,昨晚第一次就做的那麽賣力,明顯縱|yu過度。

殺手閃身躲過暗器後便不再隐藏,直接破窗而入,揮劍直指清毅心髒而去。

“噹!”

好歹以前受重傷的情況下也能騎行七天七夜回宮複命,沒理由腿軟一下就慫了!天澤咬牙切齒的持劍與殺手過招,這還是他第一那麽狼狽,渾身虛軟。

一時間房裏刀光劍影,而也在這一刻,清毅第一次對自己的沒用而感到無力,沒有武功沖上去也只會是累贅,只能就這麽幹看着天澤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心裏揪得緊緊,害怕一個不注意天澤受傷。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春華帶着侍衛出去準備物資了,府裏只有兩個小東西根本幫不上忙,現在只能找準機會沖出去,清毅慢慢退到牆邊,盡量不拖累到天澤。

既然一個人就敢闖王府,實力絕對不俗,起碼他與天澤過招時還能不處于下風,相比之下,天澤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除了身體,單就殺手時不時射向清毅的暗器他都要在過招時分出心思來擋,偏還地勢不利無法送清毅出去,于是招招奪命,想在最短的時間裏結束打鬥,不然拖得越久越麻煩。

如果像以前一樣身上都是暗器就好了。

一個分神,一陣白煙撲面而來,天澤立刻屏息退後,可到底還是吸進去了一些。

軟經散!

抓緊時機,殺手長劍直指天澤而來。

清毅瞬間腦子一片空白,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卻在最後的時刻被人推了開來。

“給我滾開!!!”天澤一掌拍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單手就抓住了迎面而來的長劍,借着開始滴血的手令自己清醒些,可惜軟經散不同于迷藥,疼痛壓制不住多少,用內力也只能壓制一會,一會便也足夠了。

天澤迅速扯下身上的紅紗朝殺手揮去,以遮掩視線,然後扭頭吼, “還不快跑!”

清毅眼神複雜的看着他,牙一咬,起身朝門口沖去。

在看着人沖出門後,天澤心裏一松,軟經散的藥效再也壓抑不住的令他軟了下來。

自己,就要死了麽。

真不甘心啊,死得那麽輕易。

殺手舉起劍,在下去時半路卻拐彎掃開了襲上來的花瓶。

這一瞬間就夠了,去而複返的清毅沖上去抱住了天澤,把人死死護在了身下。剛才出去已經扔了信煙,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們就趕回來了,娘子也就沒事了,他不怕死,可他怕自己死後殺手也不放過天澤,能護住他便夠了。

刀刃刺破身體的聲音第一次讓天澤聽着如此害怕,宛如地獄的催命聲。忍不住顫抖的想伸手去觸碰那張蒼白的臉,剛擡起一點卻又無力的垂了下來,渾身冷的都開始發起抖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

“王爺!”嘈雜聲由遠及近,殺手只看了他們一眼便利落的退了出去。

天澤害怕的低頭,眼睛卻被一只手遮住了,清毅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知道天澤看不見卻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乖,別看,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娘子,沒事的。”他不想讓血污染了天澤,天澤應該是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

怎麽會沒事,都流了那麽多的血。感受着滴到自己身上的粘|膩,沒完全失去力氣的手不自覺的使勁抓住了清毅衣角,無力地松開後,又抓住,以此撫平心裏的焦躁。

“怎麽,回來了。”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護着我。天澤抿着唇,

“……娘子,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可以當做、不知道,倘若……一切都是假的,你可否,騙我一輩子……”清毅避開了話題,貪|戀的看着身|下的天澤,想把那面容牢牢刻在心裏,這樣,哪怕死了進入輪回,下輩子,下下輩子自己也能找到他,再纏着他。

”……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

“你是怎麽做事的,我不是說一切按照計劃來麽。”

荒郊野外的樹林裏,因為地勢偏高,從樹林裏可以輕易的看到外面的情況,而從外面看進來卻是一片郁郁蔥蔥 ,十分适合私|會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而如今樹林裏也有兩個人,只是情景看起來不怎麽像是私|會。一襲白衣的人面色冷凝的看着樹上那抹豔紅,身上的戾氣止都止不住,可惜樹上的人對此還無反應。

天心坐在樹上慢悠悠的搖晃着雙腿,滿臉的不在意,“你不也沒事麽,況且最後端王爺也沒走成,怎麽也不能算失敗吧。”

“你收集情報只收集一半也算成功麽。”天澤抱着胸嗤笑,對這解釋不屑一顧。

當初說好,倘若用美人計留不住人,天心便假扮刺客闖進去制造混亂,雖是刀刀直指清毅,實則卻是給天澤制造機會,在關鍵時刻替清毅擋下劍,苦肉計既可以留住人,又可以更加取得清毅的信任,可如今劍沒刺在天澤身上,反倒刺|進了清毅身體裏,這也算成功麽。

雖然現在的清毅看似無懈可擊,可天澤還是覺得他有些事瞞着自己。

“喂,這也不能怪我吧,是他自己擋在你身上的,既然都說表面上我刺殺的對象是端王爺,沒理由看到目标不殺吧,難道還和他說,來,讓讓,給我捅|一下你身|下的人?”天心悠閑的拿出随身帶的小鏡子開始整理妝容,要知道打扮成刺客可是得卸妝的,整一次狼狽一次,偏偏天澤演戲還演的那麽認真,刀刀往要害上走,身上的傷口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唉。洩氣的挨着身後的樹,天澤擡頭望着蔚藍的天空,這次的确是自己遷怒了,半晌,“……算了,苦肉計第二次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只能再尋找機會了。”

也不知道下一個機會會是什麽時候。

抽空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天澤,天心眼神閃爍,似乎人,動心了。

…………

當天澤從樹林裏趕回王府時,清毅還是沒醒,房間裏依然是他出去時候的樣子,想必是想給他們留點空間,這倒也方便天澤出去。

走到床頭看着那仍在昏睡的人,天澤收起了身上的戾氣,然後,沉默了,天心下手好歹還是有分寸的,完全避開了要害,之所以人到現在還沒醒,純粹是因為刀刃抽|出來的時候清毅沒有捂着傷口止血,而是一直遮着天澤的眼睛,導致最後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真是還沒見過那麽笨的。

心裏幽幽嘆了口氣,坐在床邊無聊的伸手捏捏那張臉,而後,天澤面無表情的看着那英俊的臉在自己手下扯圓,搓扁,整方,滾動。

騙你一輩子麽,如果自己沒查到任何證據,那不就意味着得當你一輩子的娘子?真是虧大了,自己怎麽會因為一時心軟就把自己賣了啊,還是白白送上門。

“你真狡猾,明明什麽都不會,弱雞一只還敢不要命的跑來擋劍,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提這種要求,擺明了吃定我了,信我信我毀約……”

……天澤忽然停下了手,心虛的眼神亂瞟探查周圍,在确定房裏真沒人後臉上不由染上一抹薄紅,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身,閉着眼睛對準清毅的唇就吻了下去。

這時清毅手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天澤紅着臉朝自己吻來,于是……他又閉上了眼。

“啾……啾…啾啾、啾啾啾……”天澤小雞啄米一般一下一下的啄着清毅,直到臉色通紅才擡起頭來,自言自語着,“好像親着親着也沒那麽難了。”

沒等天澤想清楚,一只手就繞到了他腦後,把他又壓了下來。

“唔……唔……”熟悉的唇|舌交纏,溫柔缱|绻,天澤掙紮着,狠狠地掐了清毅一把。

沒鬧的太過火,清毅很快就放開了人忍不住的笑起來,胸膛随着笑聲起起伏伏,震得天澤毛都炸起來了。

“笑什麽笑!再笑……血飙出來怎麽辦!”天澤生氣的拿過一旁的繃帶給清毅腰間又纏上了一層,最好勒死你!

“嗯不笑了,不笑了。”清毅微笑着給天澤順毛,便順便哄,想氣也氣不了多久。

不行,再來一層。

終于安靜下來的清毅一直靜靜的看着天澤動作,視線一直纏繞在對方身上,深情的幾欲讓人溺斃在裏面。

被這種眼光看的不自在,天澤頭皮發麻的扯起話題,“太醫說,還好這劍沒刺着要害,只是有些失血過多,注意休養幾天就可以了。”

“嗯。”

“……你有什麽不舒服記得跟我說,我去喊太醫……”

“好。”

天澤看到清毅還以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樣,又想到對方替自己擋劍的事,不禁嘟囔着,“以後遇到危險記得要跑,別總是做這種危險的事,這回是你命大,沒死,下次可就不會那麽幸運了。”

清毅溫柔的把天澤環抱住,不容置疑的說,“……我不會死的,娘子向來懵懵懂懂,根本不會照顧自己,我如果不在了,你讓人欺負去了怎麽辦,我放心不下……”

天澤低下頭,堅持不懈的繼續繞繃帶,只是耳垂卻被氣息染上一抹粉紅,“……說的我很弱一樣。”

“娘子不弱,可是我弱,如果哪一天失去了娘子,為夫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嘆息着,由着人在自己腰間裹上厚厚的一層,宛如在包烤肉串。

“……肉麻。”

“嗯。”

“不要臉。”

“嗯。”

……

這邊正在熱火朝天的打情罵俏,那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正朝王府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探望

堂堂王爺遇刺,整個京城都驚動了,特別是在即将和西滿國交戰的時期,風吹草動人們都會格外敏感,連皇上都下令徹查此事。

事情的主謀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不過這種時候真相如何根本沒人在乎,随随便便拉一個西滿國的人當替死鬼,順便激發一下百姓的民怨,事情就差不多了。

不過作為端王爺平日的好友,不來探望探望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當梁博他們提着補品浩浩蕩蕩進入王府時下人們見怪不怪的讓開了路,于是一路順風順水的就到了清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了一段對話。

“娘子,過來一些。”

“不要,你身體還沒好。”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起碼……。”

“別、別鬧了,這還是白天……”

“可是我都受傷了,就一次,反正又沒有人來。”

“……流氓,別摸我……”

……

一時間他們尴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來得真不是時候。

“咳咳。”梁博在門口咳嗽兩聲示意一下後,便大步流星的踏進了房間,“清毅兄,我們來看你了。”

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天澤紅着臉端莊的坐在床頭一動不動,而清毅則躺在床上,臉上蓋着個枕頭不知死活。

看到這場景梁博嘴角不由抽了抽,卻還是忍着頭皮對着挺屍的清毅問,“清毅兄?”

“……讓你們見笑了。”無奈的拿起悶着自己的枕頭,娘子真是越來越不經逗了。清毅搖着頭坐起身對着來人苦笑着,而後目光又回到了旁邊僵硬的坐在床頭的天澤身上,心裏心酸的嘆了口氣,本來都快得逞了,這樣一鬧,娘子肯定又害羞的縮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騙上床。

初識情|事,心上人又在身邊,令清毅怎麽坐的住,偏偏受了傷天澤怎麽都不肯碰他,看得見吃不着真是痛苦。

感受到熟悉的目光,大致猜到清毅所想的天澤臉更是紅的滴血,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後不留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

清毅更哀怨了。

……突然感覺自己好多餘啊在這裏。一幹衆人讪讪的摸着鼻子,深刻認識到了自己來的真的非常,非常不是時候。

只有林瀾不在意的撫了撫特意打扮過的衣着,聘婷婀娜的上前對着清毅露出了一個溫婉的微笑,“清毅,聽說你受傷了,我特意熬了些滋補的湯給你補一補,你試試。”說罷,遞了個眼色給身旁提着食盒的侍婢,很快,一碗香氣撲鼻的湯水就放在林瀾手上了。

“林姑娘有意了。”清毅淡淡的說着,手卻沒有打算接過的意思。

“湯我熬了好幾個時辰了……”看出清毅的拒絕,林瀾輕咬粉唇,泫然欲泣的看着清毅,委委屈屈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想抱進懷裏好好疼愛一番。

不過……

清毅感慨,委屈的神色果然還是娘子的最動人,欲語還羞卻略帶青澀,看着就令人yu|火難耐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

一旁的陸游見一弱女子舉着碗尴尬的站着,不忍的也幫着說,”好歹也是人心意,你就試試吧。”

勉強的點點頭,清毅接過碗敷衍性的喝了一口,抿了一會,點點頭,露出了宛如春風拂面的微笑,“林姑娘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

林瀾心裏一喜,還不待她謙虛幾句就看到清毅又舀了一勺,遞到了天澤唇邊,“娘子你試試,你應該會喜歡。”

剛才林瀾拿着湯的時候清毅就注意到天澤一直在盯着那湯,一臉想喝又不好開口只能默默流口水的樣子令清毅心都軟成一潭春水了。

果然,湯一遞過來天澤立馬就喝了,一點推辭都沒有,對于吃的他向來抵擋不了。

“好喝麽?”

口感鮮美,滋味醇厚。天澤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尾巴不停的搖啊搖。

清毅寵溺的笑了,又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看着人喝下滿足的表情,心也被填的滿滿的,又舀了一勺……完全沉浸在了喂食的滿足感裏,漸漸的,一碗湯都全進了天澤肚子。

這麽貪吃,哪天別為了吃的把我賣了就好。好笑的摸摸天澤有些圓的小肚子,清毅難得的給了林瀾一個好臉色,“這湯很好喝,可否讓我的廚娘過去向你請教一二?”

林瀾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指甲都掐斷了,心裏的火是越冒越旺,只差具現化了,天澤是嗎,好,很好!以後看我怎麽整你!!!

…………

作為把湯喝完的代價,晚上天澤半推半就的被清毅拖上了床,一番恩|愛纏|綿後,清毅舒爽了,天澤則郁悶了,做太多對身體不好。

“娘子不開心?”微喘着氣,清毅拉過被子想把天澤裹成一個球,被子在拉到天澤胸口時頓了頓,無法再上移分毫。

天澤別開臉,悶悶的開口,“沒有。”總不能說怕腎|虛吧。

“……娘子,這個傷口、是怎麽來的。”清毅有些艱難的出聲,問出了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話語,手忍不住的撫上那淺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的疤痕,正中紅心,如果再深一些……當初是有多兇險讓人想都不敢想。

……還好沒事。

天澤眼光輕掃過那疤痕,就把被子拉上來遮掩住了,不同于臉上的無所謂,心裏泛濫成災的殺意不斷翻湧,幾欲傾瀉出來。這是天澤這輩子最大的恥|辱,預示着他曾經的失敗,也是唯一的一次慘敗,為此,他還特地用藥留住了它,以時時警醒自己,一個分心就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清毅擔心的把人摟進懷裏,緊的令人透不過氣,這一刻的天澤對清毅來說十分陌生,冰冷、暴戾,嗜血,無不在提醒着他,天澤的曾經并不簡單。

“……這是我自己扣的。”

“嗯?”

“因為被蚊子咬了,癢。”

……

回想着那明顯的刀傷,清毅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嗯,明天我讓春華用檀香把府裏熏一次,這樣就不會有蚊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

煙霧迷茫,迷失了人的心,入眼全是無力的蒼白,走走停停,卻還是走不出困境。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追尋着哭聲,天澤找到了不停在哭泣的孩子,孤單的縮成一團,卷縮在牆角,人來了又去,沒人肯為他停留。

“你是誰?怎麽在這裏?”終于一個青蔥少年停在了孩子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嗚嗚……我餓……可是、可是沒完成任務,不能吃飯……嗚嗚嗚嗚……”

少年想了一下,把手中的糕點遞給了孩子,看着人餓極了拿到食物也沒狼吞虎咽,而是抽噎着,呆呆的抱着點心一點一點啃,像是只軟萌的兔子在啃青草一樣。

少年看到他這樣,有趣的捏了捏他的臉蛋,可人只是擡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着頭吃點心。

乖巧的讓人心疼。

“喂,你願不願意跟着我?”

這回那孩子終于正眼看了他,面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些松動,“……你要帶我走麽?”

“嗯,而且我保證你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點心。”少年笑着,等着人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後,牽起那肥乎乎的手漸行漸遠。

那是他們的初遇,一個懵懵懂懂,一個溫和體貼。

…………

桃花依舊,人也亦然,只是那絕世的容貌卻染上了憂愁。

“天澤,我想離開,不想再呆在這裏了。”

…………

“天澤,逃,快逃,別回頭……”

…………

“天澤閉上眼睛,這是命令,不要看、不要……”

………………

天澤驟然驚醒,坐起來捂着胸口直喘氣,直到清缺的悲鳴開始遠去,直到冷汗逐漸侵透衣衫,才緩和了目光。

茫然的朝四周望去,天色微明,羅帳裏卻仍舊昏暗,身旁的清毅還在熟睡着,并沒有被他吵醒。

原來只是個夢麽。

脫力的躺回床上,此刻的天澤卻毫無睡意,呆滞的看着帳頂,回想着夢裏的點點滴滴。

于現在而言,再次回望以前的點點滴滴,恍如隔世。

那時的天澤剛進宮不久,小小一個,卻是作為将來皇上的暗衛訓練着。

每天繁重的鍛煉,嚴厲的規矩以及慘無人道的酷刑無不令人膽怯,何況還是小小一個孩子,在一次訓練失敗後,小小的天澤跑了出來,卻很快的在偌大的皇宮裏迷了路,怕被抓回去,所以天澤只往小路裏跑,可是跑了許久卻還是沒有找到出路。

皇宮就像個巨大的迷宮,困住了人,以無望的恐懼逐漸令人崩潰。

小天澤在那時候忍不住的哭了,眼淚不要錢的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他想讓人帶他離開,可是離開後天地蒼茫,他又有哪裏可去,已經沒有家了。

天澤還小,卻過早的嘗到了孤獨的滋味。

而那時候唯一肯對他伸出手的只有安王爺清缺,不緊把他帶到身邊護着,還手把手教他識字做人,懂禮明義,摸着他的頭給了他許久沒體會到的溫暖。

應了那句承諾,安王爺便從不失約,盡力把最好的都給了天澤,還把他保護得很好,好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皇上殘忍的折斷了安王爺的羽翼卻無力施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敬重的主子被囚于華籠。

那時候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求師傅重回暗衛營訓練,刀口舔血,卧薪嘗膽只為尋找機會救出對方,可是計劃再周詳最後卻還是失敗,經驗上他還是不及老謀深算的清堰,最後更連累主子陷入更深的深淵。

許多人都說天澤能忍,夠狠,将來的前途不可估量,可是一個連主子都救不出來的人談何将來。

“唉……”安靜的房間突然傳來了一身嘆息,随即天澤被抱入了身旁溫暖的懷抱。

“娘子做噩夢了麽。”清毅輕柔的擦着天澤臉上的淚水。

而天澤不言語的順勢埋進清毅的頸項,淚水卻越流越多,昏暗讓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裏的悲傷有了宣洩口,決瑅而出,濡濕了清毅的衣衫。

“都多大的人了怎麽做個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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