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2)

夢還能哭成這樣……別怕,一切有我在……”嘆息着,默認為是做噩夢的清毅輕輕拍着天澤的後背,溫柔的安慰着,一下一下,低喃着。

直到窗外漸漸的光明,小販的吆喝開始起來,清毅低頭看着已經熟睡在自己懷裏的人,往懷裏又帶了帶,才随着一起睡去。

…………

天澤之後睡得很好,一覺無夢,當他再次醒來時都已經是午後了。手習慣性的往旁邊探去,身旁的被褥早已冰冷。

往常清毅都會守在旁邊等他醒來,然後問他餓不餓,亦或者摟着他一起賴在床上,今天人怎麽不在了。

天澤起身茫然的在房間裏尋找着,卻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看到了清毅的背影。

在做什麽呢?

懶洋洋的上前摟着人的腰,下巴枕在對方的肩膀上,低頭疑惑看着人手上的東西。

唔,醜娃娃。

“別動,我還沒做好。”清毅擋住了天澤想拿的手,注意針線不紮到對方。

“你縫個醜娃娃做什麽,女紅讓春華做不就好了。”嫌棄的點了點那眼睛歪歪扭扭,嘴巴也古裏古怪的小玩意,男子本來就不擅長女紅,況且還是個養尊處優的王爺。

裝作生氣的揉亂天澤的頭發,清毅對自己的笨拙找着借口,“這個才不是醜娃娃,是壓驚的娃娃,你昨夜不是做噩夢了麽,我聽人說把親手制作的娃娃挂于床頭,晚上就不會做噩夢了。”

可是有哪個娃娃的腿有三個的。心裏不停吐槽着,天澤倒也乖乖的看着清毅一針一針的縫制,最後還在可能是肚兜的地方繡了個扭曲的‘澤‘字。

……如果他有謀反之心似乎也不錯,起碼應該不會像皇上一樣囚/禁安王爺,只是不知道,如果我保證帶着安王爺離開,永生不再踏入京都威脅他的皇位,可否留安王爺一命。

“王爺……如果你想當皇上……我會幫你。”天澤低低的在清毅耳邊訴說。

作者有話要說:

☆、生蛋蛋

因為背對着他,天澤看不見清毅的表情,只能感受着随着話落,對方突然僵硬的身體。

沉默,在房間裏蔓延。

“……到那時,你願意當我的皇後麽?”清毅慢慢的轉身,摟着天澤坐在自己腿上,認真的看着他。

“可是我連個蛋都生不出來。”被那深情的目光看得天澤不由移開了眼,悶悶的開口,掩去了眼裏的不知所措。不說放不放心得下安王爺,當了皇後就有很多規矩,況且天澤也不喜歡皇宮,可以的話他倒寧願跑到小鎮裏過普通的生活,不用整天擔驚受怕,每天顧好柴米油鹽就行。

“……那我來生。”清毅用手輕輕順着天澤剛起來還沒挽上去的發絲,淡然的說着就像天氣很好的話。

天澤反射性的扭過頭,卻看見人一臉的平靜,完全半點說出這話的羞澀,于是便嫌棄的拍拍清毅平|坦的小|腹,“你也生不了。”

順着發絲的手一頓,清毅眼神幽|暗的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笑了,“多做幾次不就能生了。”

做再多也生不了!別總是當我好騙!!!

———— 關于蛋蛋的事情——————

在天澤和清毅在一起的很多年之後,有一天,清毅一本正經的把一顆還帶有溫度,白白胖胖的蛋塞進了天澤手裏:這是我生的蛋。

剛起床的天澤聽到這個完全愣着了,目光呆滞的從清毅的臉上轉移到他的手上。先不說男人生不生的了,可是孩子連物種都變了是幾個意思?唔,對方好像很認真,不像是騙我的,但是為什麽我倆的孩子那麽像鴨蛋這不科學起碼也是其他顏色吧!

于是天澤茫然的捧着個蛋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餅餅的來到……

師娘不吃麽?

天澤再次遲鈍的把目光轉向餅餅,茫然的開口:吃?

對呀,這可是小花今早下得最大的一個蛋呢,我想吃夫子還不給……來,我幫你剝開。

餅餅不由分的搶過大白蛋,三下五除二就剝開了外面的殼露出裏面白嫩嫩的蛋白,然後邀功一樣的遞到天澤面前:來,師娘,吃~

……(╯°口°)╯︵┴─┴清毅那個混蛋!!!!!!!!

————這小劇場純粹是我湊字數的~~當然這句話也是——————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熱鬧非凡,每個路過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嘻嘻鬧鬧,唯獨天澤一個人走在其間,如同局外人一般,閑庭漫步,靜看人間百态。

像如今那麽悠閑的穿越鬧市,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似乎還是和安王爺走的,哪怕上次踏青也都是走的小路,完全不像這裏這般熱鬧。

雖然這回是應邀前去,不過天澤卻并不在意,不緊不慢的看着沿途的風景。

當他走到客棧的時候已經距離約定時間遲了一個多時辰,跟着小二的指引進入了一個包間,剛打開門,看着那亭亭玉立的背影,天澤心裏一片了然。

之前下人遞了張紙條進來,說是門外一小童送來的,本來還奇怪是什麽東西,一打開,就只有幾個莫名奇妙的字而已: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想洩|露明日午時于悅來客棧見。

沒名字沒正文內容也十分無聊,一般天澤沒興趣理會,只是謹慎心作祟查了一下寫字的人,他就施施然的來赴約了,不為別的,除了可以難得的出來一趟外,他對這大家閨秀能查出什麽東西很感興趣。

雖然天澤的遲到令林瀾十分不滿,不過想想自己手上拿到的把柄和即将到手的王妃寶座,不禁笑顏如花,“妹妹你來啦,坐吧。”

當然不用她說天澤就已經坐下來開始吃了,拿來應景的茶點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胃裏。

林瀾看到這個也不作聲,就這麽坐在天澤對面故作高深的看着他,一言不發。對方的把柄在自己手裏,自己越深長不露,對方便會不停猜測自己到底掌握了什麽,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壓力,之後的對話不出意外便可以一直站在上風,藐視這一直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王、妃!

想到最後兩個字,林瀾幾乎都咬牙切齒起來,自己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人家竟然如此輕易就可以得到,怎不令人發狂。

拿過扇子遮住臉上的扭|曲,林瀾對着滿桌的狼藉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的嬌笑着,“妹妹這糕點可還合口味?”

聞言,天澤反應過來後臉不由一紅,放下筷子故作鎮定的咳嗽兩聲,然後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對外天澤一直是冷靜識大體的,只因作為便宜王妃必須要端莊大方,哪怕心裏再想要什麽也不能失了禮儀,就如同上次林瀾帶來的湯,縱使天澤再想喝也只是渴望的看着而已,平時就只能在清毅面前撒潑打滾,如今……走的太久好餓TAT。

天澤遲疑着,吞吞吐吐的看着林瀾,“……我忘記帶錢了,今日的帳送回王府可好。”失禮就算了,他可不想吃白食然後被人扔出去,太丢人了!

“本、姑、娘、不、缺、這、點、錢!!!”林瀾本來還覺得剛才臉紅的天澤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現在,她恨不得直接撕了他!

“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不是相府千金吧,我哥幾年前在大理寺曾目睹過相府千金的容貌,與你并不相似,再者,她閨名也不喚天澤!”林瀾挑着眉,把一切都攤開來說。

……該死的皇上,既然說相國的千金身份配得上王爺卻又不把事情處理好,整天要我們來圓謊,煩!

見天澤沉默,林瀾便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不由得意的開口,“既然我喚你一聲妹妹,便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麽絕,只要你肯離開,把王爺讓給我,這件事我就可以當不知道,也不拆穿你,你要知道,一旦你的身份被揭開,首當其沖的欺君之罪便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這王妃的寶座今天她是要定了!

……期間天澤一直沉默不語,神色不明的看着桌子,許久,在林瀾等得都不耐煩的時候,擡起頭,眼裏華光一閃,豁出去一般的開始解|腰|帶……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炮灰理所應當的炮灰掉了~~~~

☆、看走了眼

林瀾在天澤開始解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防備,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她不相信人會無緣無故這麽做。

天澤牙一咬,讓衣服滑落至手彎處,露出整個胸膛,希望看在他還穿着亵褲的份上,官府別以流氓罪為名把他抓走才好。

起初林瀾看到天澤身上一處處的吻痕時冷笑了,以為對方借機想向她炫耀清毅有多寵幸他,多離不開他,結果看着看着,她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

林瀾好歹還是分的清男女的,平胸和沒胸差別很大好不好!有哪個女人的胸不是軟綿綿的而是硬邦邦的!!!

雖然那胸口滿是痕跡到底還是遮不住事實,林瀾顫抖的伸出手指着那一馬平川,“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幽幽嘆了口氣,天澤把衣衫重新攏了回來,緊緊揪着領口,滿臉凄苦,“……我本是相國公的遠房表親,因為家道中落,無法便來京城投奔相國,我原想努力考取功名,以報答相國公對我的大恩,可是……這一切卻因一次無意的邂逅給毀了……端王爺竟然看中了我……呵,正逢皇上賜婚,他便想讓我代替緣兒下嫁于他,我自是不肯的,誰知道……誰知道這禽|獸當晚竟然潛入我房中将我、将我……”說到了痛苦處,天澤臉色蒼白,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待到終于平靜些後,天澤還是緩慢的述說着,“……事後他甚至威脅我說,反正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便直接從了他也好,不然……他便讓皇上滅了相國府……我也不是自願的……”邊說天澤邊用手遮住了臉,雙肩顫抖,幾次都因為太過悲傷而說不出話來。

好吧,他只是沒想好要怎麽編。

“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真能離開那禽|獸已經是上天的垂憐,怕就怕我走後他不肯放過相國一家,姐姐,你可否幫幫我……”

然而此刻的林瀾那還有心思回應他,在聽到前半部分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吓傻了,不可置信的連連退後,直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想不到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這種人……不,不會的,她認識的清毅溫柔,風度翩翩,才情橫溢,怎麽會是這種人,一定、一定是天澤在騙我,一定是的!

“吱呀……”包廂的房門突然被打開,房裏的兩人放射性的同時轉頭看向門口。

竟然是清毅本人!!!!

心裏一驚,林瀾吓得連忙起身退後兩步,連椅子被撞翻了都不理會,自己竟然粗心到都沒安排人在外面把守,希望對方沒聽到自己威脅天澤的話,不然苦心經營了那麽久的形象就毀了。

而與此同時,天澤也在退後,跟避洪水猛獸一般,不同于林瀾的害怕,他是心虛的,杜撰一個故事把事情全推到別人身上偏偏還被苦主撞個正着,也太衰了吧!

……站了許久,看着清毅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天澤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對方的臉色。

那副了然又無可奈何的神色,對方肯定把剛才自己瞎編的故事聽得一清二楚,天澤反射性的又退後了兩步。

清毅看着就差直接破窗而逃的天澤,心裏滿滿的無力,他無意間看到紙條後就以為發生了什麽急忙趕來,當他在門口聽到林瀾威脅天澤時第一時間是想沖進去的,不過私心作祟,他最後還是站在了原地,畢竟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想知道天澤心裏真正的想法,卻結果,竟然聽到了這一出。

頭疼的按按眉角,要杜撰也杜撰的靠譜點吧,如此錯漏百出的謊言想要人相信真的很難,先別說武力值的差異我能不能把他怎樣,就算我一個王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處置了三朝元老的相國公吧,吐了口濁氣,清毅朝着天澤走去。

有個如此不擅長說謊的娘子,做夫君的也只能盡力在後頭收拾攤子了。

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清毅渾身儒雅的氣息一變,竟然隐約有了清堰的影子,危險而瘋狂。上前強硬的把想跑的天澤鎖進了懷裏,手開始不正經的伸進天澤還沒來得及系好的衣衫裏,懲罰的捏了捏哪挺|翹的乳|尖,“你也知道你走了我不會放過他們,那還敢逃?”

天澤本來還在為他的改變而愣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頃刻間臉騰地一聲紅的徹底,羞的徹底,說謊被拆穿後苦主竟然還幫他掩飾……“這還有人吶,回去、回去再……”天澤扭捏兩下,禁|脔的角色演的倒還像模像樣。

清毅眼裏一沉,不由分的便粗魯的扯下天澤身上的亵褲,露出那白皙纖長的大腿,然後強硬的讓人跨坐在自己身上,緊貼跨|首。

“有人又如何,不是說不願意麽,今天就讓別人看看你是如何不願意的在我身下承|歡!” 說完,清毅咬上了天澤敏|感的脖頸。

看到這裏,當了會風景的林瀾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雖然天澤散開的衣服層層疊疊遮住了許多,不過連天澤都羞臊的閉上眼睛的舉動看,清毅的手在裏面做什麽顯而易見。

“不要…嗯|啊……”天澤虛軟的趴在清毅身上,本來還以為只是演一場戲,誰知道清毅真的動手了,借着衣服的遮擋對方手肆無忌憚的在他身體的敏|感處游走,可是這時候自己已經上了賊船無法拒絕,只能弱弱的捶着人的胸膛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次次嘴裏都說不要,可是身體卻表現的那麽yin|蕩,你到底是要呢還是不要……就像我們的第一晚,嘴裏明明喊着不要,腰肢卻扭得歡……”

“沒有…明明是你……嗯…不要說了……”天澤越發埋進清毅懷裏,聲音都帶上了拼命壓抑的嘶|啞。

真是不知廉|恥!看到這裏,林瀾顯然被這一幕刺激的不輕,臉色通紅的撫着起起伏伏的胸口好半天才喘得過氣來,剛順好氣立馬恨聲說,“端王爺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天下間還有沒有王法了!強搶民男辱|人清白就不怕遭報應!!!”說完林瀾大力的摔門而去,好歹她也是家風保守的尚書家培養出來的女兒,連給心上人喂湯都不敢,今日一下子見到這個,除了心碎了,更多的還是被欺騙的惱火,想不到自己喜歡的竟非良人,她可不想以後天天和個男的争一個夫君!

門剛一關,清毅還想繼續做壞事,不料……

“啪!”

“你混蛋!!!”天澤紅着臉擡起頭來,眼裏濕漉漉的,吼了一句後果斷把衣服一扯,風風火火的也跟着沖了出去。

剩下清毅一個人苦笑着摸着被打的臉,不得不感慨,剛說報應報應就來了,這回真的玩過頭了。

雖然清毅才是教書育人的夫子,不過在保守方面還是不及天澤這個臉皮薄的,別說在人前恩|愛了,就算是白天裏被調|戲幾句都容易惱羞成怒,唉,剛才仗着人因為圓謊不敢動就越發肆|意真是不明智。

清毅乖乖的跟在天澤身後,完全不敢上前再撩|撥還在氣頭上的人,一路直行回王府天澤甚至都沒跟他說一句話,還沒等清毅想好這回要怎麽把人哄回來時,就看到了被重兵把守着的王府。

當然在清毅看到他們的時候,禦林軍首領顯然也發現了他,“端王爺清毅,妄圖謀反,證據确鑿,來人啊,把他抓起來!”

天,似乎要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nue死炮灰的,不過即将考試,所以現在拼命趕進度只能放了她QAQ

快結束了吧大概還有五六章

字數多了有木有~~

☆、冷漠的真相

清毅就這麽看着一堆禦林軍向自己湧來,并未做任何反抗。清者自清,沒做過又何懼抓捕。

好歹也是王爺,見人如此配合,禦林軍們并沒太多為難清毅,只是反鎖了他的手以限制行動罷了。

清毅一臉平靜的看着梁博,“梁統領說我意圖謀反可有證據?”

對着多年的好友,雖有不忍,可惜職責所在,無法顧念那麽多,況且……梁博一揮手,身後的手下便擡上來一個木箱。

那熟悉的雕花暗紋和上面的沾有花園花瓣的泥土,這赫然便是他平時藏寶貝的箱子!

清毅心裏一沉,不祥的預感随之而來。

随着箱子漸漸打開,眼睛也不由慢慢睜大,在看清箱子裏的事物後清毅反射性的看向天澤,滿臉的不可置信。

原本應該有的鳳冠霞帔竟然被滿目的明黃所代替,帝王的顏色。

家藏龍袍,這回是如何都解釋不了了。

天澤淡然的看着那刺眼的顏色,不同于周圍或訝異或嘲諷或憐憫的神色,他的表情從始至終一直淡淡的,仿若一直都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半點驚訝也無。

裝了那麽久,他連最後一刻的吃驚都懶得裝了,真不是個稱職的戲子。

清毅隔着人群怔怔的望着天澤嘴邊的冷笑,在人轉過臉與他對視的的時候張了張口,想問為什麽,明明這箱子的位置只有他們倆個清楚。卻到最後,他還是沒問出來,因為眼前的這個天澤已經不是他那個別扭又愛撒嬌的娘子了,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人。

明明上一刻那麽恩愛的,怎麽,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自己從沒真正了解過他吧,深深的閉上了眼睛,清毅沉默的,不再辯解。

如果這是他所願,便,随他去了……

“來人,把端王爺押送宗人府,聽候皇上處置。”見清毅一副已經認命的表情,梁博皺着眉讓手下把人先壓下去,雖然覺得事有蹊跷,不過現在也暫時沒其他的辦法,只希望好友能逃過這一劫。

街市随着禦林軍的車走慢慢的恢複了原本的熱鬧,沒人關心接下來的事,端王爺被抓不過增添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誰又會在乎事情的始末,只是原本唯一應該在乎的人,所站的位置空無一人,就像從未出現過。

歷年八月十三,端王爺被抓,端王府一幹人等暫圈于王府,王妃,不知所蹤。

…………

當天澤再次踏上半山腰的茅屋時,距離上次回來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山上卻仍舊郁郁蔥蔥,還保持着他走前的模樣,物是人非麽。。

推開茅屋的門,天澤驚訝的發現師傅仍舊坐在臺階上看着遠方,如同上次見着一般,只是平添幾分蒼老。

“述職回來了?”天博聽到聲音,遲鈍的轉過頭看向他。

“是。”公式化的應了一聲,此刻的天澤早已恢複了往日冷漠的模樣。

對此天博不禁搖了搖頭,半年了,以為初嘗情|事的徒弟好歹也能有所改變,到頭來卻還是原來的模樣,愛上他的人,苦哦……

拍了拍旁邊的臺階,“能陪老頭子我聊聊天嗎?咱好久沒好好聊聊了。”

這還是第一次天澤從那一臉的褶子裏看出了所謂慈愛的東西,這半年間變得真多,果然是因為英雄遲暮了麽。遲疑一刻,天澤還是坐了下來。

天博滿意的笑了下,又轉頭繼續望着那夕陽,不再言語。

難得的,天澤也随着那目光看向遠處,心裏的紛紛擾擾漸漸趨于平靜。

“……你真相信端王爺有謀逆之心?”

天澤收回目光,重新漫不經心的看着地面,淡然的說,“皇上從不會派我去做無謂的事。”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天澤從不會使計陷害。

天澤拿出手裏的醜娃娃擺弄着,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我不确定他是否想謀反。”

“那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确定就栽贓,天博不禁凝眉,他是越發看不透這個徒弟了。

“皇上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深意,而這回,針對的是我……你覺得有誰會在新婚之夜知道新娘其實是男子時卻不吃驚的,端王爺又不蠢,而且之後的一切進行的都太順利了,順利到我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如果一切反過來想,那那些奇怪的地方就說得通了,端王爺如果一開始知道娶的是我,那便沒什麽好吃驚的,如果皇上不想我再接近安王爺,那端王爺成親後對我有意無意的出府阻攔也就順理成章……就連苦肉計也被反利用讓我心軟,一想通就會發現破綻實在太多了。”

“你認為知道可能一輩子都得困于王府的我還會乖乖就擒麽。”利落的從娃娃裏抽出一張紙條,攤開,上面果然寫着自己的生辰八字。

民間流傳的方法裏有說,壓驚的娃娃裏面放上想要壓驚的人生辰八字才會有效,在還未嫁過去時,天澤就提前找了批命的算他們的生辰八字,成親的頭一天是必須交八字給官媒合姻緣的,一旦相沖就意味着婚事黃了。

當時批命的有說,天澤的生辰八字與清毅的天生不合,勉強在一起易有血光之災,所以第二天在官媒最後的批命裏,天澤交出的是真正相國千金的八字。

而如今,紙上寫的的确是自己的八字。

暗衛的身份與資料只有歷代君主才有資格知道,區區一個王爺沒有皇上的允許又豈會知道他的真正八字。

天博聽到這裏不由沉吟着,“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要冒着被你發現的危險也要放你的八字進去?”

明顯的,這件事天澤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徒兒有些累了,先行回房。”不待天博回答起身就想回房,手剛推開房門,便聽到身後的感慨,“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世間最難得的便是尋得一人對自己真心相待,遇到了記得好好珍惜。”

“可惜徒兒并不需要。”,

……唉,看着重新關上的房門,天博再次搖了搖頭。

太過年輕還沒學會珍惜,希望他以後別後悔才好,就像現在的自已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師傅也是有故事的,不過懶得整,随意了,畢竟也是暗衛

用電腦看評論發現好多評論被屏蔽了,連回答都是,暈,又沒犯規

☆、離開

雖然私藏龍袍這件事震驚朝野,許多大臣都聯名上書讓皇上處決了端王爺,不過皇上到底念在兄弟一場,并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把他圈禁在宗人府一個小庭院裏,永生不許踏出一步。

這倒不如直接把人殺了,也好過被無盡的絕望逼瘋。天澤看着那荒涼的庭院,緊了緊手上的食盒,踏步上前。

走到門口,天澤順勢把手放在門環上,卻推了幾次都無法使上力氣,不同于在外面,真正要進去時,不可承認的,他害怕了,卻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思緒許久,他還是忍不住放下了手,傾耳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卻發現裏面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無,倘若不是還隐約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天澤差點以為自己又被耍了,裏面根本沒人。

……那現在是進,還是不進?

還在天澤糾結的當口,他發現呼吸聲離門口越來越近,近到與他只剩一門之隔,心中不由一緊,一瞬間天澤差點轉身落荒而逃。

在這時候拉開了房門,斷了他的後路。

清毅見到外面的天澤時毫不意外,只是眼神看到對方身上的鳳冠霞帔時愣着了。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兩個人就這麽怔怔的對望着,一言不發。

……還真是信守承諾,要騙我一輩子麽。清毅嘆息着撫上天澤被喜服染紅的臉,一如既往的漂亮,“娘子,還是那麽美。”

“啊。”天澤低低的應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是枉然了。

“……你,如果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吧,好歹……你也曾經救過我。”就算走了,最起碼,也走得不糊塗。

聞言清毅終是苦笑着搖搖頭,主動牽起天澤的手走進房間,“所以說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吧。”

無法否認,天澤帶來的的确是毒酒。

神色不明的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裏面就只有一壺酒和一個酒杯,依次取出來擺在桌子上給酒杯注滿酒之後,天澤還是靜靜的看着那酒杯,不敢擡頭,“你還有什麽願望,我都會幫你達成。”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清毅笑着,捂着鈍疼的胸口,笑得比哭還難看,到了這時候,他還是舍不得天澤為難,明知道對方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卻還是無法拒絕,甚至,甘之如饴。

願望啊。

“這是……為夫曾經答應給娘子的糕點,怕是,以後沒機會了。”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掏出還沾染着體溫的糕點,清毅溫柔的幾乎絕望的遞到天澤手上,連帶着這顆為人魂牽夢繞了十幾年的心。

還真是十幾年了啊,當初在牆角抽抽噎噎的小不點逐漸與眼前冷心冷情的人重合在一起,令清毅恍惚的回想起了當初。

當初小小的清毅遠沒有現在溫柔,不服管教,以宮女太監的糗樣為樂,就如同一個混世大魔王,把身為皇子狂妄自大的陋習繼承了個十成十,這樣的他,卻在一次惡作劇的偷跑間,把自己的心給丢了。

只因為一眼的貪戀,一眼,便情根深種。

說不上看上小小的天澤哪裏好,只是看着對方哭的抽紅的鼻子,他心裏就忍不住的疼,難受的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遞到他面前,只為博得君一笑。

慌慌張張的跑回宮殿找點心,一時私心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找到的寶物,卻緣分,就這麽與他錯身而過。當他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的時候,天澤早已經牽着另一個人的手,與他越走越遠……

本以為那一錯過便是一生,還好,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

癡癡的看着天澤把糕點塞入口中,不放過對方一絲一毫的動作,這個情景是清毅在曾經的日日夜夜裏最常幻想的,幻想着天澤吃着他的糕點,然後乖乖的跟他回家,做他一輩子的媳婦,為此,他還養成了随身帶着糕點的習慣。

如果能慣着你一輩子多好……

掩下心裏的疲憊,看到天澤吃完糕點後,清毅便拿起了桌上的毒酒,一飲而盡。

想來,如今願望也算實現了,也該,知足。

随着凳子的翻到,天澤一把接住了倒下的清毅,摟着人,不知喜悲。

還是那深情的目光,清俊的面容,只是鮮血卻染紅了溫柔。天澤直直的看着那嫣紅,伸手去擦,發現那抹紅越擦越多,可他仍舊像個固執的孩子反複着擦|拭的舉動,擦到最後眼眶都開始泛紅了都沒停下手來。

清毅看着天澤孩子氣的舉動,笑了,忍着血氣的洶湧,緩緩的說着,“真情也罷,假意、也罷,為夫要的,從始、至終也不過、希望娘子能好、好的……”

“別說話……別說話……會死的……別死……”

感受着身下人逐漸冰涼的身體,天澤忍不住的渾身顫抖,死死抱着清毅,再次卷縮在一起,發出了仿若被抛棄的狗狗般的嗚咽聲,今生,再也見不到了呢,這個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

漸漸的,天澤慢慢的湊到清毅耳邊,帶着哭腔,開口,“如果還有下一世,我願你,不要再遇上我……”

…………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有完結,大概還有兩三章,不過這幾天我是真的沒時間更了TAT

所以下一章在我考完證的11月3號發,妹子們等等吧,考證好悲劇的QAQ

☆、決定

“現在可以給我鑰匙了吧。”站在禦書房裏的天澤早已回歸了往日的冷靜,淡漠的擡着頭,看着一直身居高位的人,第一次沒有恭敬,僞裝的恭敬。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繼續假裝的耐心,或者說此刻的他更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坐着,整理思緒,而不是在這和人虛與委蛇,只可惜時間不等人,遲疑一刻,安王爺便多一刻危險。

對着不再裝作一副忠心耿耿的天澤,清堰諷刺的笑了,拿起盒子裏的玄鐵鑰匙在手裏把玩着,“本來這鑰匙是應該給你的,不過……你擅自處死了端王爺……”

“你本來就想弄死他不是麽,圈禁不過只是想安撫那些被你的暴戾震着的老臣罷了,等到風波平息或者什麽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不一樣還是得死。”不留餘地的指出清堰的心思,和對方周旋許久的天澤早就把人的想法猜的□□不離十,與其等着人動手,還不如自己親自解決。

被猜中心思,或者說被打亂了計劃的清堰聞言怒極反笑,扭|曲着,笑意卻未達眼底,“給心上人灌下毒藥就為了把鑰匙,你倒還真舍得,願賭服輸,拿着鑰匙給我滾吧!”礙眼,這人真是礙眼!清堰把手裏的鑰匙扔到人面前,手死死地抓着龍椅,克制着心裏不斷翻滾的殺意。

當初天澤找到清堰說要一個賭約,贏了,清堰交出鎖着安王爺的腳铐鑰匙,輸了,天澤永生不再出現在安王爺面前,對于這個賭約,當時幾乎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清堰想也沒想就欣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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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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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