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5)
徹底掌握在她的手掌心,操控權勢,運籌帷幄,幾乎成為了天陽國衆人心中敢怒不敢言的鬼神。
無論淩溫暖做什麽,所有人全都應承,不敢持反對意見,哪怕當年她将一個人微言輕,備受欺辱,毫無存在感甚至毫無背景的七皇女推上皇位,衆人也都是稱贊淩溫暖眼光獨到,獨具慧眼,還忍着內心的驚疑和鄙夷誇贊她雄才大略,器宇不凡,能夠擔此大任,違心的說她本就是千古帝王的不二人選,能成為天陽國女皇就是順應天意,理所應當。
實在是虛僞至極,令人作嘔。
在衆人眼中,她!
盛庭皖只是淩溫暖操縱的一顆棋子,生死皆由她定。
可當淩溫暖辭官離開天陽國後,所有人都以為她扮豬吃老虎,将淩溫暖殺害,搶回至高無上的權力。
從那一刻,所有人不敢看清她了,她們懼怕她,恐懼她....
所以,人啊,還是得心狠手辣,這樣才能擁有一切。
盛庭皖看向坦然喝酒的溫暖,垂眸,眼角浮出的冷意被她輕而易舉的掩下,連沈之瑾都沒有發現。
系統驚道:【我去!】
溫暖喝酒的手一頓,“怎麽了?”
【黑化值漲了!】系統驚呼道,【此時女主的黑化值為6.2!】
“....”溫暖看向盛庭皖,見她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知道原因嗎?”
【黑化值增長的原因太多了,我想最有可能的是因為那兩個皇子對你示愛吧,所以導致女主吃醋嫉妒,致使黑化值上漲。】系統猜測道。
溫暖若有所思道:“吃醋,嫉妒嗎?”
她沖盛庭皖微微一笑,聽到系統的又一次驚叫黑化值漲了,低聲呢喃,“這可不是簡單的吃醋和嫉妒會影響的哦?”
系統看溫暖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擔心勸阻:【你又要折騰什麽?祖宗,咱們好好的消除黑化值行不?別整那些花裏胡哨,亂七八糟?】
溫暖仰頭将酒喝盡,“我不動她。”
不代表,她不動我哦。
有些期待,她為了得到我,究竟可以做到什麽地步?
她如此愛她嗎?
想到這兒,溫暖不禁欣慰地笑了笑。
【你笑什麽?】系統見溫暖笑的詭異。
溫暖莞爾一笑,感嘆道:“她一定很愛我。”
系統:【??】
“愛我愛的都漲黑化值了。”
溫暖從未被人如此熱愛過,如今她才知道這個黑化值的變化全都是“她”愛她的表現。
降低是“她”愛她,增長是“她”愛她。
溫暖覺得很幸福,整個人想泡在溫泉裏,有內味外,都是暖意。
系統不禁無語咆哮:【你特麽瘋了吧?漲黑化值就是愛你,女主要是直接漲到滿值,咱們倆都得被驅逐出這個任務世界,這麽說來她特麽是不是愛你愛到想要宰了你啊?】
“愛我就要殺了我?”溫暖癡癡一笑,随即晃了晃腦子,讓自己清醒一下,“好好好,不鬧了,開個玩笑而已,生什麽氣?”
系統驚恐的看着溫暖,【你剛才笑了!?你是不是真想将黑化值飙滿?】
溫暖:“....沒有。”
【你遲疑了!】系統咆哮道。
“....”溫暖癟嘴道,“好吧,有那麽一瞬間想,但是我及時懸崖勒馬了。”
系統立刻哭嚎:【我的積分啊啊啊,整整五十萬啊啊啊...】
溫暖:“....我錯了。”
【再有那個念頭,我就電你!】系統惡狠狠道,【不許再有戀愛腦!】
“....”
生辰宴臨近亥時才結束,衆人各自回府,兩國使者也紛紛告退離開皇宮。
沈之瑾說自己喝多了,讓淩溫暖幫忙把盛庭皖送回乾陽宮。
淩溫暖看向呂言,呂言立刻擺手道,“相爺,陛下囑咐過,讓奴親自将沈貴君送寝殿,好生照顧,所以....只能麻煩您送陛下了。”
溫暖:“....好吧。”
話音一落,呂言立刻扶着沈之瑾,快步如飛的離開了禦花園。
溫暖:“.....”
演技着實有些假了。
溫暖看向已經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喝得不省人事的盛庭皖,她本想扶起她的,但轉念一想,直接雙手一抄,将盛庭皖直接打橫抱起來。
一瞬間,盛庭皖的身體突然僵硬起來,但又很快的舒展開,仿佛從未出現過這種反應。
但溫暖察覺到了,勾唇笑了笑。
從禦花園走到乾陽殿,需要走上一盞茶的時間。
溫暖捏着她的腰,越走盛庭皖的身子越軟,走到寝殿門口,她整個人面紅耳赤的癱在她懷裏輕喘。
乾陽殿裏一個人都沒有,平日裏打掃宮殿的宮伺和宮婢都不見蹤影,像是特意支開,寂靜的夜色下襯得這座宮殿別有意味。
溫暖低頭看着閉眼裝睡的盛庭皖,擡腳踏入寝殿。
自投羅網。
将盛庭皖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剛要起身,脖頸上環上一雙細嫩的手臂,使她無法起身。溫暖雙手撐在盛庭皖身側,低聲哄道:“庭皖,到寝殿了,放手,好好休息。”
盛庭皖蹙眉,發出暗啞的□□,“...唔。”
她應該也喝了不少酒,不管是故意裝作喝醉還是真的難受,溫暖擡手摸了摸盛庭皖的臉頰,“乖,庭皖,你喝多了,明日不用上早朝,你可以好好休息。”
盛庭皖手臂收攏,将溫暖拉下。
溫暖手臂一彎,兩人距離近的呼吸都在交融。
“庭皖,放..”
嘴唇上覆上一片溫熱。
溫暖羽睫輕顫,她在試探,可她又在發抖,嘴唇顫動的厲害,像一頭受到驚吓的叢林小鹿。
明明她像一頭野獸将她捕獵,但她卻害怕的要命。
溫暖故作驚訝,薄唇輕啓。
機不可失。
盛庭皖便輕而易舉的攻略城池,搶占高地。
她有些瘋狂,哪怕感覺到溫暖平靜又冷漠的眼神和态度,盛庭皖依然自作主張,想要讓溫暖可以回應她。
哪怕一點點都好...
可是——盛庭皖不停地調動溫暖,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她有些慌張焦急,手腳并用,試圖用一些晉江不讓做的動作讓溫暖配合她,與她親近。
“....”
溫暖感受到她的動作,知道她想做一些晉江不讓做的事情。
她偏過頭,躲開盛庭皖追來的親吻,嗓音輕淡,卻重重地壓在人心,讓人喘不過來氣,“陛下打算酒後亂性嗎?”
盛庭皖身子一僵,睜開朦胧的雙眼,那裏已經被□□和狂熱充盈。
瘋狂的舉動停止了。
溫暖轉過頭,與盛庭皖那雙朦胧的眼眸對視,一個清冽,一個微茫。
“陛下是把草民當作沈貴君了嗎?”
盛庭皖瞳孔微擴。
“還是陛下把草民當作乾陽殿的宮伺了嗎?”
盛庭皖張了張嘴,想解釋。
“陛下...”溫暖拉下她,兩人嘴唇貼着嘴唇,誰都沒有輕舉妄動,“看看我是誰?”
盛庭皖看着溫暖那雙澄澈的眼眸,到嘴邊的“淩溫暖”被她死死咽下。
她突然恐慌了起來,她怕她脫口而出的“淩溫暖”會徹底逼走她。
若是淩溫暖知道了自己對她存有這種龌龊下賤的私心,她肯定會憎惡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吧?
溫暖捏着盛庭皖的下巴,輕聲道:“盛庭皖,你身下的人是誰?”
“你剛才親的人是誰?”
盛庭皖斂下眼眸,低頭埋在溫暖肩窩,渾身上下,有些燙的驚人。
她閉了閉眼,故作醉酒失态。
盛庭皖不停地撕扯着溫暖的衣/服,親吻着,她想要溫暖能夠回應她。
可是溫暖不理她,盛庭皖心裏有些失落。
溫暖見她故意不回答,抓住她亂竄的手,輕嘆了口氣,“...夠了。”
她不喜歡盛庭皖回避她,原本想着盛庭皖只要說出來她的名字,那麽她想要的她都會給她。
奈何,盛庭皖退縮了。
溫暖推開身上的盛庭皖,起身系好腰帶,“想來陛下是認錯了人,把草民誤認為沈貴君,若是陛下想要一解欲望,草民可以幫您叫沈貴君來。”
盛庭皖借着酒勁兒,起身抱住溫暖的腰,“...我想要你。”
溫暖看着腰間的手,“陛下想要誰?”
依舊是沉默。
溫暖扯開盛庭皖的手,冷道:“陛下,自己玩吧,草民不奉陪了。”
她轉身,看着盛庭皖瞬間清醒的雙眸,“畢竟陛下也知道,草民不能人道,對嘛!?”
盛庭皖眼皮一顫。
溫暖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算是我養大的,你醉沒醉我會不知道?”
盛庭皖眼底過一絲震驚,垂眸不語。
“夜深了,草民就不打擾陛下休息了。”溫暖轉身離開,“草民告退了。”
盛庭皖看着溫暖離開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捏緊,那道光隐于暗處,在她眼中漸漸消失。
系統嘆了口氣:【黑化值增長了,此時女主黑化值為6.8!】
溫暖淡淡一笑:“快了。”
系統詫異道:【什麽快了?】
與她渡過四世,溫暖逐漸了解她的脾氣秉性,她其實很善于隐藏情感,不然她不會黑化,溫暖也不會凍結積分。
溫暖雖然可以猜到她內心所想,但溫暖更希望她可以主動去争取。
就像她将她從舒适圈争取出來,不能她走出了舒适圈,而她卻在固步自封。
“快說愛我了。”溫暖看着今晚的月亮,莞爾一笑,“我很期待。”
她的愛如何表現。
第 112 章
惠寧殿。
溫暖看着門口漏出馬腳的暗衛,感嘆了一聲:“業務能力真是不行。”
系統:【別管人家業務能力,目前你打算怎麽解決黑化值增長?】
溫暖淡淡道:“激一激。”
【激一激?】系統詫異道,【怎麽激?】
溫暖看着起身,走出惠寧殿,向乾陽殿走出,“我打算去雲游四方?”
系統驚訝道:【你要幹嘛去?不管黑化值了?】
它是真的看不懂溫暖在這個世界的操作。“管啊?”
溫暖慢慢的走在宮道上,“這不是在去管的路上嘛。”
【給句準話,消除盛庭皖的黑化值有沒有譜?】系統心裏空落落的。
溫暖看着面前乾陽殿的大門,輕笑道:“自然有譜。”
盛庭皖一整晚都沒有睡。
她呆坐在床邊,雙眼無神迷惘,哪怕天光已經大亮,散落的陽光依舊落不到她如墨的眸子裏。
昨夜溫暖應是發現了她在裝醉,她那麽聰慧過人,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機呢?
她的靠近,她的觸碰,她的親近,絲毫沒有得到溫暖的一點回應。
溫暖冷漠的看着她浪蕩,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盛庭皖想着,只要不明說,不把真相講出來,她可以繼續裝傻,就當是一場醉夢一場,等到清醒後,她可以繼續在溫暖面前嬉笑言談。
這樣就好了,只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盛庭皖一遍一遍的重複說着,試圖勸說自己相信這個極其虛僞脆弱的謊言。
盛庭皖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沒有一絲睡意,明明頭痛欲裂可是意識卻無比清醒。
她的腦海中全是溫暖的美麗笑顏,還有昨夜她冷漠又平靜的神情,月色都比不上她眼裏的涼薄。
溫暖想去雲游四方這件事在盛庭皖心裏留下一個疙瘩。
若是溫暖再次離開,盛庭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裏尋她。
她本領滔天,足智多謀,若是想隐藏,定是無人能尋到她的蹤跡,當初她整整找了她三年,要不是她主動出現,到現在她可能依然找不到她。
所以,要是溫暖想要離開繼續雲游四海,那她呢?
她該怎麽辦呢?
乾陽殿外傳來腳步聲。
這個時辰,乾陽殿的宮伺宮婢還未回來,盛庭皖當時想的很美好,若是能和溫暖一時情動,共赴巫山,她也是擔心有人會打擾她們,所以驅遣乾陽殿所有人。
而這時的腳步聲很是清楚,一步一步的向殿內走來。
盛庭皖以為是呂言回來了,她仍是無心睡眠,起身走出殿內,擡眸看向空蕩的院中,來人竟然是溫暖。
盛庭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迷惘,她迅速裝作剛剛酒醒的迷蒙樣子,一臉懵懂地看着溫暖,啞聲道:“你怎麽來了?”
溫暖見她一副宿醉微醒的樣子,說道:“我是來辭行的。”
盛庭皖驚訝不已,瞳孔微張:“什麽...什麽意思?”
什麽叫辭行?
溫暖打算離開了嗎?
如今一想,溫暖此刻只是一個毫無職分的平民,她不再是她的相爺,也無法留在皇宮裏與她相伴。
若是她執意要走,誰能留住她?
溫暖又重複地說道:“今日,我特意來向你辭行的,如今我身體已恢複如初,所以打算繼續雲游四海。”
盛庭皖低垂眼睫,淡淡道:“可有歸期?”
溫暖嘴角微微勾起,故作迷惘道:“...歸期未定。”
歸期未定。
也就是說有可能會一直不歸。
那是不是就代表,盛庭皖再也不能見到溫暖了。
三年,整整三年,人這一生有幾個三年。
她又要離開三年嗎?
亦或是三十年,一輩子呢?!
盛庭皖看着溫暖,說道:“外面的世界有那麽好嗎?”
你就這麽想離開京城,想離開她嗎?
為何不想留在京城?
權力,金錢,哪怕是男人,只要她要,她都甘願給她,只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溫暖淡淡一笑:“外面的世界很是精彩,能遇到很多好玩的事情和有趣的人,陛下以後可以常常微服私訪,體會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
好玩的事情和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難道溫暖在離開的這三年裏,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嗎?
所以才會這麽急切地離開京城。
方明和說過,溫暖的傷最起碼要調養三個月,如今剛過去一個月,她就這麽急于離開嗎?
盛庭皖握緊拳頭,眼眸幽深,嗓音淡淡的道:“這麽急着...走嗎?”
溫暖低垂眼睫,笑笑:“不着急,也就是近幾日會啓程。”
“那今晚...我給你送行吧。”盛庭皖說道。
溫暖眼底劃過一絲暗茫,薄唇微啓:“好的。”
話一說完,溫暖不留一絲情分地轉身離開。
盛庭皖看着溫暖離開的背影,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越發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看不清任何情緒。
像是正在腐爛的沼澤一樣,藏污納垢。
盛庭皖盛庭皖走出乾陽殿,向太醫堂處走去。
溫暖靜靜地坐在惠寧殿裏,坐到天色已晚,直到看見門口走進來的呂言。
她輕笑了下,喃喃道:“來了。”
系統詫異:【什麽來了?】
溫暖坦然自若的說道:“報應來了。”
呂言走到門口行禮道:“相爺,陛下有請,在禦花園設宴,給您踐行。”
溫暖起身,跟着呂言去了禦花園,禦花園內空無一人,一眼望去,沒見到一個宮婢宮伺,只有上丘亭中坐着的盛庭皖,亭中的桌子上擺好了飯菜和酒水。
呂言将她送到上丘亭就轉身離開了。
落日時分,白雪與晚霞一同降落,禦花園寂靜的只能聽到雪落的聲音。
溫暖走進亭子,亭子周圍的輕紗滑落,将亭子徹底包圍,仿佛密不透風。
溫暖看着眼前的菜笑了下:“沒想到你還給我親自下廚了?”
盛庭皖說:“你不是很願意吃我做的飯菜嘛。”
确實。
溫暖喜愛美食,自然口味會有一些刁鑽,京城的美食她都吃了個遍。。
盛庭皖可能發現了她愛吃美食,所以特意學習做飯,将她的口味養刁,雖然別人做的飯菜溫暖也吃,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美味。
但是最得她心意的就是盛庭皖做的飯菜,以前她不懂,以為盛庭皖害怕她,怕她謀權,怕她篡位,怕她殺了她。
所以才會利用美食來給自己尋得一個保障,讓她覺得自己對她還有一絲絲用處。
如今看來,那時候盛庭皖就應該喜歡她了。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
想要想要征服一個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胃。
溫暖嘗了一口,笑道:“還是原來的味道,沒有變。”
依然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你若喜歡,”盛庭皖給她夾菜,“只要你說想吃,我便會給你做。”
溫暖手頓了頓,打趣道:“陛下,這句話說得我心裏非常歡喜,幸虧我是女子,若我是男子的話恨不得當場嫁給陛下呢。”
盛庭皖睫毛輕顫,故作好奇道:“溫暖,你說兩名男子相愛,亦或者兩名女子相愛,你待如何?”
“我以為,愛情不分性別,只看真心。”
盛庭皖眼中閃過一絲期望,“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溫暖調侃道:“怎麽?陛下打算給我找一門親事嗎?”
盛庭皖笑一笑:“我見你着急離開京城,以為你喜歡的人在等你呢?”
“陛下以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沒有嗎?”盛庭皖擡眸道。
溫暖喝了口酒,“若是我有喜歡的人,陛下會祝福我嗎?”
盛庭皖沒說話,又給溫暖倒了杯酒,“嘗一嘗宮中酒師新釀的清酒,此酒名字叫何愁。”
溫暖詫異道:“為何叫何愁?”
盛庭皖跟她碰了一下酒杯,“因為...何處不惹愁。”
溫暖仰頭将酒杯中的酒喝盡,眼神有些渙散,她大笑道:“此酒入口甘甜清冽,酒味醇厚,好酒。”
盛庭皖見她喝完,淡淡一笑:“你若喜歡,多喝些,我陪你不醉不歸。”
溫暖勾唇:“好的。”
一壺酒,喝了半個時辰,盛庭皖看着溫暖喝完最後一杯,那雙澄澈的眼眸漸漸朦胧不清,然後癱倒在桌子上。
盛庭皖将酒壺扔進上丘亭外的湖裏,那酒壺名為鴛鴦壺,可以裝兩種不同的酒水,她喝的是何愁酒,而溫暖喝的是她想讓她喝的何愁酒。
她看着已經失去意識的溫暖,眼神逐漸陰鸷瘋狂。
甚至有些扭曲,她執念太深,讓她歇斯底裏,無法抵抗,最終愈演愈烈。
溫暖是她執拗又刻骨的欲望,是她的求而不得。
溫暖在失去意識的瞬間,聽見了系統哭嚎着女主的黑化值又上漲了,還順便問候了一下她的祖宗十八代。
對此,溫暖打算清醒後找找投訴按鈕。
頭昏沉沉地,似是被綁着碩大的巨石,想要擡起頭卻又瞬間被拽了下去。
溫暖睜開眼,看向周圍,熟悉的宮殿裝飾。
乾陽殿。
溫暖費力擡眼,見外面的天色依舊黑沉,迷茫了一瞬。
難道她沒有昏迷多長時間嗎?
系統平靜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開心嗎?】
溫暖挑眉,敏銳的在系統平靜的語氣中發現一絲興奮,“統子,你好像有些興奮?”
【....】系統否認道,【我沒有。】
“統子,你沉默了。”
系統也不裝了,嘻嘻一笑:【...好吧,我确實有點興奮。】
囚禁PLAY,簡直不要太刺激。
溫暖自然知道它在想什麽,無奈白了它一眼,想要起身,剛擡起腦袋下一秒又摔回枕頭上。
“檢查一下,盛庭皖給我下了什麽藥?”溫暖感覺除了腦子有點意識,其他部位仿佛不存在似得。
最重要的是,她能張嘴,卻說不出話,眼下也只能和系統用意識交談。
【好的,】系統啓動,【正在掃描檢測。】
【女主給你下的藥名叫,軟筋散。】系統檢測完畢,【作用很明顯,讓你全身酸軟無力,至于為什麽你說不了話,可能女主怕你跑,所以下藥的劑量比較多,導致你的舌頭沒有力氣,無法說話吧。】
“..好吧。”溫暖坦然接受。
這段時間方明和為了調養她的身體,所以還沒有回西州,溫暖想着這個軟筋散應該是方明和搞出來的。
系統:【我能解,你要解嗎?】
溫暖搖頭道:“幹嘛要解毒?像你說的,囚禁PLAY多刺激啊。”
【....說你歪門邪道還真是說對了。】系統感嘆道。
“彼此彼此。”
【對了,你剛三天前說的報應是什麽意思?】
溫暖試探地動了動手指,發現也動不了,嘆了口氣道:“當初我給尤佳宜下藥,這次不算報應嗎?”
其實她能想到,如果盛庭皖想要留住她,要不主動開口說喜歡她,要不就是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強行困住她,比如下藥。
畢竟盛庭皖想要動武還是用皇權壓制對她都不好使。
【不算,】系統勾起嘴角,【這只是普通的軟筋散,對你的身體和意識沒有太大的影響,你當初給尤佳宜下的可是烈性春.藥,一滴就可以讓人陷入欲望無法自拔,這兩種藥能一樣嘛?】
溫暖看着慢慢走向她的盛庭皖,昏暗寝殿将她嘴角的弧度掩藏的很好。
她邪笑一聲:“就算盛庭皖給我下烈性春.藥,你确定慘的會是我?”
系統頓悟,痛斥道:【你個畜生!】
溫暖輕笑道:“客氣客氣。”
第 113 章
兩人對視無言,沉默良久。
盛庭皖坐在床邊,擡手摸了摸溫暖因為想要起身而在兩頰上泛起的紅暈。
“是軟筋散。”
溫暖不能說話,只能平靜的看着盛庭皖。
盛庭皖知道溫暖說不了話,畢竟方明和告訴過她軟筋散的使用方法,若是加重劑量可以讓溫暖徹底失去行動力,包括她無法言語,這樣的話她就沒辦法離開她了。
“我猜你肯定在罵我,”盛庭皖指尖滑到她的眉眼,“罵我卑鄙無恥,下作無恥,不擇手段,陰險小人,是不是?”
溫暖眨眨眼并用清澈的眼眸注視着她,深刻地表示着她沒有罵她。
盛庭皖見她眨眼,冷嗤一聲:“看來你真的在罵我。”
溫暖:“....”
“罵我又如何,我變成這樣,不都是你親自教導的成果嗎?”盛庭皖捏住溫暖的下巴。
我親自教導的?
別胡亂扣鍋,我可沒有教導你給人下藥啊?!
你是不是這三年裏自己學壞了!?
系統默默道:【是嗎?】
溫暖哽住:“....”
态度立刻嚴謹了一下,我是說我沒有教盛庭皖給人下藥這種手段計謀。
系統頓時呵呵她一臉。
溫暖:“....”
盛庭皖見溫暖雙眼失神,顯然沒有認真聽她講話。
她內心無限悲涼卻又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如今她将溫暖強行留在身邊,本就該知道溫暖醒來後對她的态度會有多麽惡劣和鄙夷嗎!?
自食惡果,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溫暖,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動你,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盛庭皖沉聲道。
不殺她溫暖自然是理解的,但是不動她?
那可不行!
溫暖眨動眼睛,意為:不要因為我柔弱而憐惜我這朵嬌豔的玫瑰,來吧,肆意蹂躏我,踐踏我,征服我!
系統:【...你這樣讓我覺得你想躺平。】
溫暖:“...我沒有,體位不同,創造不同的新感官。”
【...】系統疑惑道,【明明咱們一起學的習,為什麽你進步如此之快?】
所有的片子,小黃書都是兩人一起偷摸看的,為什麽溫暖開竅的如此猛烈?!
溫暖沉吟道:“有一個偉人曾經教導我,實踐出真知。”
【...】
系統被她氣跑了。
盛庭皖以為溫暖不信,低聲乞求道:“溫暖,我從未對你起過殺心,從未。”
只是我對你起了私心,令人作嘔的私心。
“所以你別怕,我真的不會動你,你只要在京城,在宮裏,在我身邊好好的待着,”她握着溫暖毫無反應的手,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留戀,“只要讓我能時刻看見你,就好。”
溫暖在心裏長嘆了口氣,看着如此卑微的盛庭皖,突然覺得這麽逼迫她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可惜她現在宛如一個植物人,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可以動,其餘哪裏都動彈不得。
“統子,在嗎?”
無人回應。
溫暖嘆了口氣:“出來幹活了。”
過了好一會兒,系統拖拖拉拉的冒出來,【幹嘛?】
“把軟筋散給我解除了。”
【怎麽?】系統摳鼻,【不玩囚禁PLAY了?】
“玩你大爺,”溫暖見不得她如此卑微低下,她心疼她。
而且就算要玩囚禁PLAY,把話說開了,想怎麽玩都行。
“趕緊給我解了。”
【其實不用我解,你就能自動解毒。】
溫暖疑惑道:“什麽意思?”
【你不是中了青霞冥魂和九幽兩種烈性毒藥嘛?】系統說,【這兩種毒互相中和,又因為離火靈芝的緣故,所以致使你現在是百毒不侵體質。】
“百毒不侵?”溫暖驚訝道。
系統點頭道:【我剛才給你掃描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才問你解毒嗎?】
“那如果我不是百毒不侵,這軟筋散你還能解除嗎?”
系統:【...不能。】
溫暖:“...你可真是棒棒的呢。”
她懶得諷刺系統了,“我能百毒不侵,那我現在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我不是都說了嘛,女主給你下的劑量太大了,所以就算你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也需要調和一下,】系統掃描了一下溫暖的身體,【一晚,明日一早你就可以解毒了。】
那就好,一晚上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盛庭皖坐在床邊,将臉頰貼着溫暖的掌心,雖然她一直在使用溫暖給她的藥,但是她仍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涼好冰。
不像溫暖的掌心,如此溫熱。
盛庭皖擡眸,“溫暖,今夜我們睡在一起好不好?”
溫暖眼前一亮。
“我不會動你,只是寒夜凍人,我有些冷,兩人睡在一起,會暖和許多。”
溫暖聽到盛庭皖說不會動她,眸光黯淡。
盛庭皖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她只是自說自話,只當溫暖默認,便恬不知恥的脫衣上床,将兩人蓋在一張被子裏。
“溫暖,我還是有些冷,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溫暖羽睫輕顫。
盛庭皖擠進溫暖的懷裏,摟着溫暖纖細的腰肢,就像她說的,只是摟着,不敢做其他逾越的動作。
盛庭皖還真是說到做到,說不動她就不動她,溫暖等了許久,最後只能安詳的閉上了眼。
白瞎了這麽好的機會。
清晨下了一場大雪,雪花壓在樹枝上,只聽“咔嚓”一聲,樹枝被壓斷了。
溫暖猛地睜開眼,試探地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的真的可以動了。
她看了眼躺在她懷裏的盛庭皖,雙頰泛紅,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滾燙。
盛庭皖發燒了。
想來是昨夜溫度驟降,大雪襲來,盛庭皖風邪入體,傷寒了。
溫暖慢慢起身,拿過旁邊的衣服和大氅穿上,走出乾陽殿。
她剛走出寝殿,迎面便撞上了呂言,呂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披着紅色大氅的女人。
她自然知道女皇陛下對淩相爺做了什麽,卻想到淩相爺竟然醒過來了。
那女皇陛下...呂言擔心的看向乾陽殿。
難道淩相爺将女皇陛下殺害了嗎?
呂言膽戰心驚,猛地跪在地上,“奴...奴...”
溫暖淡淡道:“去叫方明和過來。”
呂言心裏一驚,淩相爺這是要準備一一算賬了嗎?
她不敢違背淩溫暖,只能起身去太醫堂将方明和喊來。
方明和得知淩溫暖竟然這麽快蘇醒,還能下地行走,大驚失色,迅速和呂言趕往乾陽殿。
兩人看着坐在殿門口的淩溫暖,心裏皆是一震。
呂言跪地道:“相爺,方醫師來了。”
方明和叩拜道:“下官,拜見淩相爺。”
“陛下風寒發熱,你去看看。”溫暖板着臉道。
方明和眉頭微蹙,起身道:“是。”
他走進乾陽殿。
溫暖看着跪地不起的呂言,輕笑了下,“呂言,你也算是我提拔出來的吧?”
她壓低嗓音,聲音裏透着冰碴子,“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呂言叩倒在地,身子不停地打顫,驚慌道:“奴該死,奴該死...”
“別害怕,我不殺你,相反,我還要誇贊你忠心,畢竟..”溫暖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充滿恐懼的雙眸,“...當初我把你送給了盛庭皖,本就是讓你跟随她,事事都以她為主,竭智盡忠,你做得很好。”
呂言胸膛劇烈的起伏,她不敢喘息。
“行了,下去準備熱水,陛下發熱了,需要擦身。”溫暖放開她。
若是平常就去玉暖湯沐浴了,此刻的盛庭皖不宜見風。
呂言叩首道:“諾。”
立刻起身出了乾陽殿。
過了一會兒,方明和走出來,跪在溫暖面前,“陛下只是感染風寒,并未生命危險,下官已經開好藥,服用三日,定能恢複。”
他沉默了一瞬,話題一改,“下官方明和,請相爺賜大不敬之罪。”
溫暖撩起眼皮,“驚訝嗎?”
方明和頓了頓,不敢應聲。
“為何軟筋散對我無用?”
方明和內心确實疑惑不解,但他不敢過問。
“因為我中了青霞冥魂和九幽丹兩種烈性毒藥,又服用了離火靈芝,這三種藥劑将我的身體改造成了百毒不侵。”
方明和瞳孔一顫,不可思議道:“百毒不侵?!”
溫暖将手腕遞過去,“你可以自己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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