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這麽好看
“下午相親順利嗎?”
男人的聲音輕輕淺淺的傳入耳畔,像是羽毛拂過心尖,叫人莫名的心底一麻。
喬梧怔了一瞬,忽地想起準備火鍋時阚鹿的一句玩笑話:“岑淮舟,他....不會是還喜歡你吧?”
喬梧本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然而随着岑淮舟的這個問題,她竟也跟着對這個荒唐的猜想多了幾分懷疑。
“問你呢?”岑淮舟長眉微挑,垂眼看着呆頭鵝似的喬梧,屈指在她腦門上不輕不重地叩了一下,“下午的相親順利嗎?”
随着一聲清脆的磕碰,額頭上傳來清晰的痛感,叫喬梧再一次地開始質疑起岑淮舟還喜歡她的這個猜想。
這手勁,這聲響,得是多恨她啊,再加把勁都能把她送走了。
喬梧徹底打消了那個危險的猜想,暗暗松了一口氣。可是,放下心後,心底卻又多了些說不清的郁郁,直叫喬梧心下堵得慌,連眼底的笑意都變得淡了。
她往後退開幾步,遠離岑淮舟的氣息範圍,直視着他領口下若隐若現的凸起鎖骨,慢吞吞地說:“我相親成不成跟你沒有什麽關系吧,只是想着把欠你的人情先還點。如果你晚上還有事情的話,我們就等你下次有時間了也行。”
聞言,岑淮舟慢慢站直了身體,半倚着門框看着她。
一言不發。
沉默中,暖黃色的燈光自天花板上投下,照在他沒有情緒的臉頰上卻顯得格外的疏離冷漠。漆黑的瞳眸深邃晦暗,如同天色忽變下的深海,暗潮湧動,有股子壓抑到極致的情緒。
喬梧想起來岑淮舟曾說過的小心眼,想了想,溫和說,“我知道當初的事情你還記着,你說你記仇——”
這話說道一半,喬梧忽然感覺有些冷,她擡眼瞧了瞧,寒意來源自面前一臉冷漠的岑淮舟。她默默往後挪了挪,又說:“當然了,這個事情換做事情都會不記仇,你不高興是正常的,那你就記着吧。”
岑淮舟沒說話。
“記着一個人的壞比記着所有要過得開心許多。”喬梧輕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我理解你看見我時的不愉快,當初的事情就是我單方面不想再繼續關系了,沒必要讓這件事成為心結。眼見為實,我就是你想的那種人。”
“喜歡好看的,膚淺,沒有責任心,世俗,還沒心沒肺。”喬梧平靜開口,內心毫無波瀾:“我給你道個歉——”
“誰跟你說那是我的心結?”岑淮舟冷不丁打斷她的話,神色淡漠:“你可比那些爛劇導演還敢想。”
“.....”喬梧默了下,沒立刻回答。
岑淮舟只稍稍在腦海裏搜索幾秒,便有了懷疑對象。
“岑璐。”
喬梧一頓,垂眼否認:“不是她。”
岑淮舟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不放過她的一個細微表情,須臾,意味不明地嗤了聲:“你們倆還真是無話不談。”
聽見這話,喬梧怔了一下。岑淮舟懶散地靠在牆邊,垂着眼,手機在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翻轉着。
喬梧随意瞥了眼,都忍不住為手機捏把汗。
陰影将他的面容遮去了一半,瞧不清表情,一時間有些分不出他這是真話還是諷刺。
一聲嗤笑。
“那你可真是多慮了。”
喬梧聞言擡眼與他視線輕輕交彙,眸色平靜得如同幽林裏的古井,無波無瀾。
岑淮舟扯了下唇角,眼底漫上譏諷,聲音冷漠到骨子裏都發涼:“我可沒那麽受虐,喜歡舔着臉上趕着被扔下。”
……
“不是吧淮舟,你真是這麽說的啊?”闫旭強忍着放聲大笑的沖動問道,他随手拿了杯酒坐到岑淮舟旁邊,“你這樣說話沒挨揍?”
賀知予坐在對面,對着茶幾上的對講機飛快地叮囑了幾句後,随意地解了兩顆紐扣,“淮舟,這次我也站在闫旭這邊。那姑娘脾氣真好,你這語氣和态度,換了其他任何人都忍不了。”
“就是!”闫旭激動起來,“砰”的一下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酒水搖蕩:“你要真想追回來,就得管好你這張嘴——”
“你看我像受虐狂嗎?”岑淮舟不耐地拍開他的手,端起茶幾上的滿杯酒,仰頭一口氣飲盡,語氣冷漠:“在同一坎兒上摔兩跤,我摔着的又不是腦子。”
“那你管人家相親成不成功,跟你也沒關系。”闫旭毫不客氣,瞥了眼繃着臉一言不發宛如冷漠石雕的岑淮舟,低低地嘀咕了句:“我看你也不光是腦子摔着了,怕是心都被騙沒了。”
賀知予沒忍住,笑了。
而後很快恢複自然,不急不慢提議道:“既然淮舟你也确實不喜歡那姑娘了,不如幹脆順着岑叔叔的安排去相親,正好也能讓他老人家安心。”
他輕笑:“不然大家總是懷疑我們幾個,也不太好。”
“......”岑淮舟越聽越發覺今晚來這裏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我回去了。”
闫旭和賀知予都看出來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沒攔,“你別開車,叫個服務生送回去。”
岑淮舟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消失在門後。
他走到路邊,随手招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後垂下眼,眼神放空地盯着副駕的椅背。
須臾,他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輛緩緩停下,車外傳來說話聲,而後司機扭頭詢問他是否願意拼車,他不耐地擡眼。
對上一雙驚愕的水眸。
喬梧和阚鹿的火鍋暢聊計劃進行到一半,喬梧就被工作群裏的艾特全體成員轟炸一通,大晚上的喬梧那個部門的都被叫去了公司緊急加班。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争分奪秒,只有喬梧接着衆人扔來的文件,重複着一遍遍的校驗和打印。
好不容易做完了,又被周瓊叫去整理她的辦公桌。上面堆滿了重要文件,喬梧動作稍微慢點就被她一頓冷嘲熱諷。
等到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已經是深夜,衆人得以解放。連着幾個小時,大夥的神經都是緊繃着的,困意早已消散,七嘴八舌地起哄着要去好好放縱放縱。
這樣的緊急通知确實給不少人添了麻煩,徐青言笑了笑,“如果你們還有精神繼續,那也可以,今晚消費我買單。”
“前提是,明天都得好好工作啊。”徐青言故作嚴肅補充道,但很快又笑着看向還沒動彈的衆人:“再晚我就反悔了啊。”
衆人聞言立馬歡呼着收拾東西,陳莉莉看向利落收拾着挎包的喬梧,“喬梧,你等等我啊,我想跟着你蹭徐代表的車去。”
喬梧抿了下唇:“很晚了,我就不去了。”
“啊?你不去?”陳莉莉頓時皺起了眉頭,語氣埋怨:“你不去我怎麽好意思蹭徐代表的車,喬梧,你就去吧。昂?”
“我回去太晚會吵到鄰居。”想也沒想便說起岑淮舟,喬梧不由得語速一頓,而後垂眼斂了斂情緒,“晚上我不在家,狗容易叫——”
“這年頭,同事情誼還比不過一條畜生了。”陳莉莉翻了個白眼,挎上包就走,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她的話,“好心叫上你,不去拉倒。”
喬梧背上包走進電梯,面無表情地想,每天明裏暗裏內涵她的同事情誼值幾個錢,這種比較法,簡直比網上那些拿父母和養的寵物進行比較的杠精還杠。
叫什麽莉莉,叫杠杠得了。
她在路邊等着出租車。
深夜的W市,比起白日裏的人影匆忙,要更加熱鬧喧嚣,不遠處的各種會所酒吧燈火通明,散發着金錢的氣息。
手機忽然不停震動起來,喬梧瞥了眼尚且空蕩蕩的馬路,垂眼點開。
屏幕上亮起岑璐發來的大哭表情包,接連刷了幾條消息。
【喬梧,你這個月的房租錢直接轉給我哥吧,我的銀行卡都被停用了,收不了錢了!還被關緊閉,我也太慘了吧!!!!!!!!崩潰大哭jpg.】
岑璐:【我本來打算出去玩,鞋都穿好了,又被我叔提溜回去!然後我一氣之下錘爆了一個枕頭,滿屋子羽毛......】
岑璐:【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背後告黑狀,害我至此!本來還想約喬梧你明天一起吃午餐的!】
字裏行間,無一不透露出岑璐此刻心如死灰又悲痛欲絕的心情。隔着網絡,喬梧都能想象的出她肯定是滿臉絕望憤怒地捶着枕頭。
不過,和岑璐不一樣。喬梧倒覺得,能整天呆在家不需要出門讨生活的日子倒是挺令人羨慕的。
本着人道主義的精神,她關懷了幾句。
餘光裏不遠處有輛出租車駛來,駕駛座沒人。她連忙招手,看着車在眼前停下,松了口氣,看向司機:“師傅,嘉苑去嗎?”
司機示意她稍等,扭頭看向後排坐在陰影裏的清冷男人:“小夥子,拼車行不行?”
喬梧聞言一愣,這才發現後座還有人。
她稍稍側頭看去。
車內光線昏暗不明,男人安靜地垂眼坐在靠近馬路的陰影裏,壓根看不見表情。司機跟他說話,也依舊一動不動。
過了好幾秒他像是才聽到般擡頭,順着司機的視線望過來。
四目相對。
熟人見面。
就差拔刀相見。
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孽緣,這樣都能碰上。
喬梧眨了下眼,絲毫不懷疑岑淮舟下一秒就會拒絕她的拼車請求。
果不其然,她才動了動唇,剛要說話,就見車內男人雲淡風輕地移開眼,聲音冷淡至極:“可以是可以,但是這位女士坐我旁邊,我被占了便宜怎麽辦?”
“......”
司機聽着瞬間愣住,“不,不可能的吧。”
“怎麽不可能。”岑淮舟又瞥了眼喬梧,涼飕飕道:“畢竟我這麽好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