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書名:[陸小鳳]鮮花,美人,偷花賊!
作者:春風遙
文案
花滿樓的百花樓一夜之間所有的花被盜,成了江湖上的奇事之一,陸小鳳受花滿樓之托一同踏上尋花之旅;
龍柏因為小時候被父母曾起名龍寶寶造成的陰影,特地在江湖上為自己起了一個特霸氣的名字,叫龍霸;
一個是翩翩君子,一個是書生做派的銷贓王,因為陸小鳳而陷入各式各樣離奇的案件中;抽繭剝絲,尋案迷蹤,還有兩顆漸漸靠近的心……
龍柏:“什麽是世俗,我只知道就像花朵要在春天綻放一樣,相愛就是這麽自然的一件事情。”
花滿樓:“人的一生,總要有一件事不能放棄,直到生命的盡頭,直至山窮水盡,而對我來說,龍柏,那就是你。”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情有獨鐘 天作之和 武俠
搜索關鍵字:主角:龍柏,花滿樓 ┃ 配角:陸小鳳,西門吹雪,司空摘星,葉孤城等 ┃ 其它:清冷書生受溫柔腹黑攻
☆、線索--偷花賊現身
當看到花滿樓的臉上也會出現憂愁之色時,陸小鳳幾乎覺得自己快馬加鞭趕到百花樓的辛酸,瞬間就化為霧氣蒸發在陽光底下。
花滿樓知道自己等的人該是到了,也沒顧得上寒暄,想着陸小鳳的方向走了兩步,“你終于來了。”
陸小鳳嗤笑一聲,自顧自的坐下,為自己斟上一杯香茶,樂呵呵道,“不愧是江南花家,不但財富比別人多,連茶都要比別處香上許多。”
見陸小鳳還有拿他打趣的心思,花滿樓便知道此事已經有了眉目,幾日來一直懸着的心也放下不少,“這是家父不久前才寄來的普洱,我這還剩不少,你若喜歡,走時捎上一些即可。”
陸小鳳揚眉,急忙放下茶杯,連連擺手,“這茶固然是甘滑、醇厚,可是怎敵得過美酒的十分之一。”
Advertisement
花滿樓笑着搖頭,永遠別與一個酒鬼談論茶的美好,“可是有消息了?”
陸小鳳也收起剛才的嬉笑之色,一臉正色道,“花兄可聽說過龍霸此人?”
花滿樓點點頭,“銷贓王龍霸,也是近幾年江湖上很有名氣的人。”
陸小鳳複又喝了口茶,“正是,龍霸此人亦正亦邪,凡是貴重物品,幾乎都是經他的手進行銷贓。不過此人也算有幾分道義,要是殺人放火得來的不義之財,他非但不收,還會親自将物品歸還失主家屬,并且暗中協助官府破案。”
花滿樓淺笑不語,示意陸小鳳繼續說下去。
陸小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還真是巧了,我碰巧有個朋友與這龍霸有幾分交情……”
花滿樓接着他的話說下去,“可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陸小鳳拍手贊嘆,“花兄果然聰慧過人,此人正是司空摘星。”
花滿樓走向扶欄處,笑道,“不是我聰慧,是你謬贊了,自然號稱是偷王之王,與這銷贓者認識也不稀奇,更何況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交情,這江湖上又有誰人不知。”
陸小鳳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不是交情,是孽緣,前些日子我都逃到了塞外,竟然還是被他找到了,硬要和我比試什麽鬥蛐蛐。”
花滿樓輕搖扇面,笑道,“結果呢?”
陸小鳳哈哈大笑幾聲,“結果自然是我們現在可以和他一起去會會這位傳說中的銷贓王龍霸。”說完,便飛身從扶欄處飛下,花滿樓聽見動靜,緊随其後。
……
密林出,司空摘星聽見動靜,便大聲叫嚷,“好你個陸小雞,竟然一個人去這麽久,害得我在這吹風整整有三個時辰。”
陸小鳳濃眉一揚,“是你自己不願意跟我一起去花滿樓那裏坐坐,怎麽到頭來反而數落我的不是了?”
“總之攤到你陸小雞身上,就沒有一件好事。”
陸小鳳雙手一攤,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當務之急你還是先履行約定帶我和花滿樓去見龍霸,剩下的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司空摘星嘴角一撇,滿臉不情願,“成。不過陸小雞,你确定此事與寶寶有關?”
陸小鳳和花滿樓異口同聲道,“寶寶?”
司空摘星趕緊捂嘴,跺了跺雙腳,“是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龍霸!”
陸小鳳雙眼微眯,“就算是我聽錯了,花滿樓的聽力總不會錯。”
陸小鳳天下只信七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花滿樓的聽力。
司空摘星見瞞不下去了,只好全盤托出,“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龍霸只是一個稱呼,就像我稱呼你為陸小雞一樣,道上的的人稱呼銷贓王為龍霸。”
陸小鳳聽見‘陸小雞’三個字,眉毛成囧狀。
司空摘星沒理會他,繼續道,“龍霸其實并不叫龍霸,龍霸本名叫龍柏,不過這也是他後來改的。”
陸小鳳露出好笑的表情,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七八分猜測,但還是問道,“那原來呢?”
司空摘星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一不留神把好友的底給洩露了,但還是回答道,“呃……原名叫龍寶寶。”
話音剛落,陸小鳳立馬捧腹大笑,連花滿樓的嘴角都露出幾分調侃的笑意。
“龍寶寶?!!!好名字,的确是好名字,這天下間竟然有比我陸小鳳還要奇怪的名字,哈哈哈哈,好笑,當真是好笑……”
司空摘星嘆道,“等到了那裏,你千萬不能提起這個名字,要不然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陸小鳳光顧着笑了,哪還聽得進去,倒是花滿樓多留了一個心眼。
在司空摘星的帶領下,陸小鳳和花滿樓很順利的就來到了銷贓王的落腳處。
陸小鳳先上前一步,準備敲門,突然‘咦’了一聲。
花滿樓尋聲問道,“怎麽了?”
陸小鳳搖搖頭,“這屋的主人根本就沒有鎖門。”說罷,心裏到時提起了幾份興趣,看向花滿樓,“倒是奇了,看來這天底下不鎖門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陸小鳳這麽一說,花滿樓也是一笑,“興許是個知己。”
“是不是知己進去就知道了。”司空摘星搶先一步推開門走了進去,“龍柏,我帶朋友來見你了。”
一進院子,一股花香撲面而來,沁人心脾。
司空摘星看見這滿院子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本來以為花滿樓百花樓的花被盜和龍柏沒有關系,現在一看,哪裏是沒有關系,簡直就是他做的。
陸小鳳也是一愣,沒想到這花竟被明目張膽地擺放在院落中,不知是這偷花人太大膽,還是出于其他目的,走近幾步細看之下,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不約而同望向站在中間的花滿樓。
感受到兩人灼熱的視線,花滿樓露出疑惑的表情,“出了何事?”
兩人都沒有回答,最後還是陸小鳳尴尬咳嗽一聲,“沒什麽。”
有時候看不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起碼不用面對眼前這一幕,陸小鳳想這要是自己估計得被氣死。
只見花滿樓的每一盆花,花盆下面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長方形紙片,上面标注着沒盆花的價格。
陸小鳳微微一愣神,這字當真是寫的不錯。
一百多盆花雜亂地擺放着,中間露出一個穿青色長衫的男子,正在低頭不斷地撥拉着算盤,嘴裏還時不時的咕囔,“四百八十兩,再加上八百三十二兩,一共是,是,是……”
花滿樓不假思索的回答,“一千三百一十二兩。”
男子擡起頭來,不滿的瞪了花滿樓一眼,“別吵,恩,四百八十兩,再加上八百三十二兩,一共是,是,是……呀!算出來了,真的是一千三百一十二兩!”
陸小鳳在男子擡頭的那一瞬間不由驚訝了一下,銷贓王龍霸,不管怎麽想,都應該是個兇神惡煞,五大三粗的人。而眼前的這個人,更像是一個書生,眉清目秀,俊逸隽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儒雅的味道,第一眼看上去,如同朗月清風,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這書生模樣的男子直直盯着陸小鳳和花滿樓瞧,似乎陷入了沉思。
陸小鳳和花滿樓一時有些尴尬,最後還是司空摘星先開口打破了僵局,“那個,龍柏,這些花是……”
“我偷的。”
司空摘星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什麽?”
龍柏以為自己沒有解釋清楚,便補充道,“偷花滿樓的。”
話音剛落,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了兩次的人
陸小鳳現在可以确定,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非癡即傻。
司空摘星尴尬的笑了幾聲,兩邊都是他的朋友,想說句圓場的話都不行。
幸好花滿樓天生寬厚,性格溫柔,反而先出聲詢問,“可是在下曾做過什麽得罪過公子的事情。”
龍柏毫不猶豫的作出點頭的動作,淡淡的‘嗯’了一聲,差點驚掉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動作。
花滿樓也陷入疑惑當中,他在江湖上樹敵當真是不多,從聲音來說,他确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又何來得罪一說?
正當花滿樓準備繼續詢問下去的時候,遠處突然傳出‘啊’的一聲慘叫。
陸小鳳和花滿樓率先循着慘叫的聲源飛身而去,龍柏沖着司徒摘星點點頭,兩人便緊接着跟去。
餘光瞟見龍柏和差不多他齊身并進,陸小鳳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江湖上能趕上他輕功的人不多。
龍柏卻恍若未察,“前面是墓地,附近住的都是平民百姓。”
“什麽?”陸小鳳顧不得細想,立刻提速,人命關天,半刻也耽誤不了。
墓地的風要比其他地方大很多,刮在人的身上冷飕飕的,像是能夠滲入認得每一個張合的毛孔,這裏的墓地卻更添了一絲詭異,每一個墓碑都整整齊齊地豎立着,每兩個墓碑間隔的距離大約有一尺二左右,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正趴伏在一具屍體上,嚎啕大哭。
花滿樓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再加上老人凄厲的哭叫聲,便知道又有慘案發生。
四周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附近的居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情,其中一個更是指着老人身下的屍體大叫着‘鬼啊’。仿若這一聲叫驚醒了其他的居民,不少人都大叫着‘鬼啊’,然後做鳥獸狀四散逃開。
司空摘星瞪大雙眼,“這兒的人都瘋了嗎?有命案發生竟然不報官,陸小雞,你看,那個逃跑的速度都快趕上我的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沒心情理會司空摘星的玩笑話,只有龍柏冷冷地來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花滿樓擡步準備走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龍柏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是我去。”
花滿樓挑眉表示不解,倒是陸小鳳了然一笑,“這地方荒,陰氣又重,長着不少芨芨草。”
花滿樓的指尖在扇墜處停滞了一秒,“可惜花滿樓瞎如蝙蝠,要不然還真希望親眼見一見這位公子。”
龍柏再次從灌木叢中出來時,臂彎中多了一個胖娃娃,小孩子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還帶着明顯的驚慌,原本小小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顯然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
龍柏把手放在小孩的頭上輕輕敲了敲,“不怕,”說完,又敲了敲,“千萬別哭。”
聽到龍柏的話,小孩的眼中瞬間浮現出霧氣,緊接着,就是一頓嚎啕大哭。
龍柏抱着小孩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再哭就打你屁股。”
話音剛落,小孩哭的更兇了。
花滿樓聽見龍柏哄小孩的方式,無奈地搖搖頭,最終還是從龍柏手中接過小孩,溫柔的撫摸小孩的後背,從上往下,為他順氣,不久,哭聲便漸漸停止下來。
龍柏撅撅嘴,如此,他又多了一條讨厭花滿樓的理由。
陸小鳳見場面平靜下來,小孩也不再鬧騰,便走到老人身上半蹲下來,“老人家,可否跟我們說說是怎麽回事?”
老人只是一個勁的哭着搖頭,“作孽啊!我可憐的兒子,竟然要遭受兩次這樣的苦痛!”
陸小鳳捕捉住關鍵詞,“兩次?”
老人擡起頭來。
這是一張十分滄桑的臉,老人已經兩鬓斑白,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加之現在滿臉淚痕,更顯悲怆。
陸小鳳也知道晚年喪子對一個老人來說的打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豈是三言兩語能夠撫平的,猶豫良久,陸小鳳還是開口,“沉冤得雪對逝者來說也是一種撫慰。”
老人抽搐了記下,盡量緩和自己的情緒,才哽咽道,“如何能夠沉冤得雪?老朽的兒子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花滿樓正撫摸着孩子的手明顯停了下來,“敢問老人家,有幾個兒子?”
老人複又哭泣起來,“老朽福薄,家境貧寒,老伴兒又走的早,就只有一個兒子。”
陸小鳳打了個寒顫,“那眼前的這個?”
老人抱緊屍體,“的确是我的兒子。”
陸小鳳瞳孔微張,也就是說,同一個人,卻死了兩次?!!!
龍柏走到老人面前,“失禮一下。”再趁老人擡起頭看他的瞬間移到屍體旁,仔細檢查起來。
老人條件反射地重新抱緊屍體。
此時龍柏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道了歉之後便對着陸小鳳開口,“你先在這裏陪着老人家,我和花滿樓,司空去附近的住所問問,看看有沒有誰家丢失了小孩。”
陸小鳳也贊同龍柏的提議,一來必須有人陪着老人,防止兇手再次行兇;二來人一多,老人也不容易敞開心扉,很多線索同樣就問不出來,分開行動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
年紀小的孩子忘性最大,剛才還哭鬧不定,過一會兒又是雨過天晴。花滿樓懷裏的小不點此時正睜大雙眼,好奇地注視着周圍。
花滿樓輕輕掂了掂孩子的重量,“這孩子應該有四五歲了。”
龍柏顯然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記恨着,嫌棄地撇了小孩一眼,嘴裏嘟囔道,“肉團子。”
小孩聽到這三個字,嘴角出先亮晶晶的涎水,小胖臂膀不老實的動來動去,“肉團子,好吃……要吃……”
“再吃小心以後走不動路。”
花滿樓見龍柏竟然與一個孩子四五歲的小不點兒鬥氣,不由覺得好笑,一旁的司空摘星早就離花滿樓遠遠的,保持着距離,“司空摘星平日裏最怕小孩的哭鬧,剛才該把他留在陸小鳳那裏才對。”
司空摘星一聽到陸小鳳的名字,一個勁的不願意,“我才不要和那只自以為是的陸小雞呆在一塊!”
龍柏面色平靜道,“一會兒我們要做的事少不了司空。”
司空摘星一聽,興趣立馬上來,“是什麽?”
龍柏認真道,“佛曰,不可說。”
司空摘星:“……”
花滿樓沒忍住,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雙子鎮的傳說
夕陽的餘晖漸漸低垂下來,從地平線上掠過完美的弧線,暖光柔和地暈染着半邊天空;偶爾還會有幾只從墳地飛來的烏鴉低空掠過,輕鳴幾聲,倒為這本就人煙稀少的偏遠小地方增添了一絲人氣,龍柏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幾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花滿樓心思缜密,自然是感受到龍柏身上散發着淡淡的不悅情緒,便打趣道,“想不到堂堂銷贓王也有傷春悲秋的時候。”
龍柏難得沒有與他擡杠,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茉莉花香。”
司空摘星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龍柏這歡跳的思維,怎麽又扯到茉莉花香上了。
花滿樓想了想,“可是剛才死者身上的味道?”
龍柏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濃重的血腥味早就将那淡淡的茉莉花香遮蓋住,要不是他靠近檢查屍體的時候,意外在死者身下看到了一小片茉莉花瓣,方才仔細地嗅了嗅,否則根本就聞不出隐藏的花香。
有小孩子在,不适合談論太血腥的話題,花滿樓把孩子往懷裏攬了攬,試圖轉移話題,“可還記得你家在哪裏?”
誰知小胖孩壓根沒理會他,只是一個勁的吮吸着大拇指,對他的肉丸子還是念念不忘。
龍柏有些無奈,“四五歲的小不點兒,你還能指望他記事不成。”
司空摘星一聽這二人的對話,頓覺不好,“呀!他什麽都不記得,難不成我們要挨家挨戶的找?”
龍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司空摘星便識相地閉上了嘴。
以往的經驗教會他,只要龍柏掃視他,就只可能有兩種解釋,要不就是在說他廢話,要不就是讓他閉嘴。
說難找,其實也很好找,因為人少,這裏的居民住的都很有規律,大多數是沿街道兩邊分布,龍柏看了看這裏的住房門檻都設的比較高,便不理會小胖孩的不情願,強行把小孩從花滿樓的懷裏抱了出來,順便囑咐,“你就站在這裏等,我和司空去找。”
花滿樓笑得更加溫和,“那就麻煩你了。”
司空摘星眼珠咕嚕一轉,“不如我也在這等好了,留花……”
話還沒說完,便被龍柏拖走。
來到第一家,龍柏用眼神示意司空摘星,後者便乖乖的過去敲門。
不耐煩地敲了幾下門,大概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人的腳步聲,知道門即将要打開,司空摘星醞釀了一下待會兒的說辭,龍柏則是悄悄地抱着小孩後退幾步,避到不顯眼的地方。
司空摘星餘光瞥見龍柏的小動作,心裏暗道不好,龍柏是典型的哪越有麻煩,他躲得越遠的類型。
果然,門被一個老頭粗暴的打開,司空摘星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那人不斷破口大罵,“敲敲敲,見到沒人來開門不知道滾遠點嗎?像你這樣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敗家子,還不知道尊重老人家,一看就知道……”
司空摘星被吐沫星子濺了滿臉,連張嘴都不敢,生怕濺到自己的嘴裏。
老頭罵了一會兒,覺得口幹舌燥,随着‘嘭’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幸虧司空摘星反應快,要不鼻梁骨準被撞裂。
嫌棄地用袖子擦擦臉,“龍柏,你簡直比陸小雞還壞心腸,明知道會這樣,還讓我來敲門。”
龍柏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裏面的人遲遲不開門,再加上後來傳出的腳步聲不急不緩,不難推測出裏面的人壓根不想開門,遇到這樣的人,還是避的遠一些比較好。而且一般人家如果丢了小孩,只要聽見敲門聲,都會條件反射的沖上去開門,如此一來,說明小孩不是他家的。”
司空摘星嘴角一抽,“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龍柏:“總要确認一下我的想法有沒有錯。”
司空摘星:“……”
等到了第二家,司空摘星死活也不肯再敲門,龍柏用手勉強指了一下懷中的小胖孩,“你抱着,我去敲。”
司空摘星頓時陷入了巨大的思想掙紮當中,小孩還是敲門,敲門還是小孩……
龍柏已經等得不耐煩,“那你去敲門。”
司空摘星心一橫,把小孩從龍柏懷中接過。
龍柏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之後,便候在原地,司徒摘星剛想催促他再敲幾聲的時候,門已經開了,開門的同樣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臉上帶着幾分不虞。
司空摘星把頭側向一旁,等着看好戲。
龍柏對着老人行了一個規規矩矩地禮,“冒昧打擾,還望海涵。”
老人的臉色緩和下來,“進來坐吧。”
龍柏依言進去,司空摘星則陷入了巨大的打擊之中。
老人看了看龍柏,自動忽略了後面東張西望的司空摘星,“公子坐吧,老朽一個人住,并沒有接待客人所用的茶盞。”
龍柏理解的點點頭,“無礙,剛才在下看見門口挂的門聯,可是老人家親手所寫?”
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正是,老朽不才,年輕的時候練過一陣。”
龍柏搖搖頭,“老人家謙虛了,此字蒼勁剛健,光潔秀勁,頗有大家之分。”
書法是他此生最引以為豪的東西,有人贊賞自己的字,老人自然是高興的,也不再推脫,“平日裏偷渡餘生,打發時間而已。”
龍柏聽罷微微皺眉,“老人家似乎是一個人住?”
老人倒是不在意,“不只是我,這裏的老人都是一個人住。”見龍柏不解,老人繼續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裏原來是有名的長壽鎮,大家都說這裏是被神仙保佑過的地方。”
龍柏似乎想到了什麽,“想必應該不單單只是長壽而已。”
老人笑着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确,這裏以前都被喚作雙子鎮。”
龍柏向窗邊走了幾步,接着老人的話說下去,“書中曾記載過:中原地區,沁以陽、溫縣、衛輝、孟津、濟源五縣市為主,遍布全國各地約十萬餘任氏宗親,家譜記載,先祖于洪武年由山西洪洞遷民至古懷慶府,後分居各處繁衍至今,已傳世約三十代,但很少有人知道,古懷慶府每一代都多出雙生子亦或是龍鳳胎。”
老人贊許的點點頭,“公子果真是博學多才,正如公子所說的那樣,雙子鎮也是古懷慶府的一個分支,我們這裏十家裏面有九家生的都是雙胞胎,以前很多達官貴族求子心切,大多數都來這裏尋求偏方,說來也怪,還都成了,久而久之,這裏便有了些名氣,興盛起來。”
龍柏的頭微微低垂,“後來呢?”
老人苦笑着搖搖頭,“正當大家都為過上好日子而興奮的時候,一場鼠疫突然而至,田園荒蕪,糧食被啃的所剩不多,不少人還染上了疾病,這場災難持續了近三個月,全靠大家每天去附近抓了不少水蛇才渡過厄運,只可惜很多人幸存的人還沒來得及慶祝,就發現一直以來,雙子的神話被打破了,很少有人家再能生出雙胞胎,更別提龍鳳胎,再加上鼠疫帶來的損失,這裏可以說的上是滿目瘡痍,鎮上的年輕人自然是不願意呆在這裏,紛紛離開這裏,想為自己謀個生路。”
龍柏聽後久久無語,“如果當初大家齊心協力,小鎮能再次興盛也不一定。”
老人擺擺手,“誰說不是呢,可惜啊,年輕人的心太野,留不住。我也算與你有幾分緣分,大概也推測出你來這裏的原因。老朽在這鎮子住了大半輩子,現在鎮上的人我沒有不認識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這裏的,許是途經此處的人遺棄在此。”
司空摘星一聽立馬急了,“老人家你再想想,會不會是你不熟識的人家?”
龍柏對司空摘星搖搖頭,然後對老人躬了躬身子,“您別放在心上,是我們打擾了。”
說完,便拖着不情不願的司空摘星轉身告辭。
一出門,司空摘星就開始不情不願地叫嚷,“那老頭提到孩子的時候目光閃爍,明顯是在騙我們的。”
龍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看得司空摘星渾身不痛快,“想不到司空都學會了推理。”
司空摘星立馬把下巴揚起來,“我天資高,這麽簡單的東西哪裏還用的上學?”
龍柏搖搖頭,側身低頭在司空摘星耳邊嘀咕了幾句。
司空摘星連連點點頭,把孩子交給龍柏,自己飛身朝旁邊的院落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線索(一)
龍柏和花滿樓帶着這個不知來歷的小不點兒,一路上走走停停。
除了小娃娃時不時‘哼唧’‘哼唧’的聲音,龍柏和花滿樓幾乎是鮮有交談,這對花滿樓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一次獨特的體驗,他生性豁達,再加上溫潤如玉的秉性,又見識廣博,在江湖上朋友知己也是不少,每一次相聚都是談天說地,天南地北沒有不聊的,不過大多數時間是別人在說他在聽罷了。
可龍柏不一樣,他不通人情世故,不會主動來找你交談說笑,但偏偏他又處處周密,懂得設身處地為他人着想,兩人之間雖然只有只言片語,卻讓花滿樓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不會覺得他失禮,自己也不會覺得場面尴尬。
小不點兒呆在花滿樓的懷裏東張張,西望望,突然像發現什麽新奇的東西一樣,嘴角咧得大大的,順帶着還用自己肉肉的手指指了指前面,興奮地拍手叫喊,“大房子……是大……大房子。”
龍柏擡頭一看,前方大約五十米處,果然有間客棧,便不由松了口氣,天色已晚,要是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又帶着個孩子,保不準要吹涼風,大人還好說,小孩子可是熬不住的,到那時可就難辦了,花滿樓自然也感覺到感覺到龍柏有些微微放松,大概推測到到約是找到客棧了。
從建築規模上看,這間客棧算是比較大的,只可惜因為年久失修,外面的柱子已經褪了紅漆,門匾也是傾斜的,上面的字體被濃濃的灰塵遮蓋着,只能依稀看見一個‘雁’字,想到之前那位老人對他描述這座小鎮曾經的興盛繁華,旅人絡繹不絕,再對比現在的荒涼,龍柏被寬大袖子遮住的手指不經意地彎曲了一下,心裏難免生出一股惆悵。
沒有再遲疑,龍柏率先走進客棧,花滿樓聽着龍柏走路輕重的不同聲音,明确了方向和門檻的位置,便抱着小孩跟着走了進去。
這間客棧沒有夥計,沒有賬房,只能看見掌櫃一個人趴在陳舊的木桌上好眠,甚至連有人進來也不清楚。
龍柏嘆了口氣,走到掌櫃面前用指尖敲敲桌子,本來沒有多大的聲音,卻在空闊寂靜的客棧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掌櫃的睜開模糊的眼睛,眯着看了龍柏一會兒,然後突然憤怒的招招手,嚷嚷着,“小荼那孩子又跑到哪裏去了,有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接待一下!”說完頭側了方向,又睡過去。
龍柏似乎想再說什麽,可話語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于是轉身對後面的花滿樓理直氣壯道,“帶了多少銀子?”
花滿樓抱着孩子愣了一下,複又重新挂着招牌式的笑容,這人還真是直接的可愛,不是有沒有帶銀子,而是帶了多少銀子,“因為出來的急,我身上也沒有攜帶太多的錢,不過付間客棧的銀兩還是有的。”
滿意的點點頭,實際上,龍柏直接忽略了他前面的幾句話,捕捉住關鍵詞,聽見花滿樓說帶錢他便放心了。
龍柏對着桌子輕輕點了下,花滿樓很配合地把銀子放下,之後二人便有默契的上了樓,估摸着就是這掌櫃是清醒的狀态下也不會空出時間來招待他們,比起那個時間他應該更願意做自己的白日夢。
龍柏獨來獨往慣了,所以花滿樓帶着小娃娃住一間,龍柏自己則是單獨一間。
夜幕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降臨,現在已經快入秋,天氣一天比一天轉涼,還好雖然這客棧從外面看得破爛,至少門窗還是好的,不至于冷風鑽進來,即使是這樣,龍柏還是感覺到了陣陣的冷意。
他天性體質陰寒,一到冬天便手腳冰涼,哪怕是快入春的時候也沒有改善,耳對常人來說烈日炎炎的夏天對龍柏來說簡直是媲美天堂的存在。
翻箱倒櫃找尋蠟燭無果,龍柏只好乖乖上床,抱着有些黴味的被褥縮在一旁。
在這個不是穿越就是重生的年代裏,龍柏很不幸也很榮幸地加入了其中一方大軍,比起大多數的穿越者來說,龍柏可謂是最幸運也是最不幸的,雖然有個父母雙亡的凄慘身世,卻很幸運地碰到了一個無所不能,大開金手指外挂的師傅;對龍柏師傅來說,很幸運也很不幸的是,耗了半輩子,以為自己的一身武功絕學後繼無人時,龍柏出現了;年過半百,能有一個天賦異禀,根骨絕佳的弟子實乃幸事一件,只可惜……
師傅:“柏兒,不要光吃肉,多吃點蔬菜。”
龍柏:“爹爹常說,多吃肉才能長高。”
師傅:“……”你爹娘在你一歲的時候早就死了。
龍柏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爹爹昨晚托夢告訴我的,對了,娘也出現了,她說明天師傅會給柏兒做糖醋魚。”
師傅:“……”
師傅:“柏兒,該起床練武了。”
龍柏抱着被子在床上滾啊滾啊,就是不願意起,臨了,才來了一句,“我要和小青同一時間起床。”
師傅:“……”小青是蛇,它等到明年春天才能醒。
當然師傅也有爆發的時候,忍無可忍的時候,一句“龍寶寶”,龍柏就會因為不想聽見這個丢人的稱呼,乖乖的該幹什麽幹什麽。
想到這裏,龍柏利用被褥,把自己蜷縮成球狀不明物體,一邊想着師傅最近身體可還安康,一邊物色着怎麽把從花滿樓那裏偷來的花賣個好價錢,當然,花滿樓如果要贖回那些花,他也不介意高價重新轉手給他。
想太多的後果就是,龍柏這夜華麗麗的染上風寒。
作者有話要說:
☆、線索(二)
頭昏昏沉沉的,人也提不起精神,龍柏勉強坐起來一會兒,用手擋住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估計時辰還早,再加上昨晚受凍了一晚上,現在好容易暖和一些;這樣好的天氣,龍柏立馬作出了準備繼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