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梁時養娃
這一胎很順利,依舊是個皺巴巴的小團子。
不過有了梁婉在前,楚翹已經不着急了,她大約知道不出一個月,小團子就能長的白白嫩嫩。
楚翹聽到幾聲微弱的哭聲時,揪着梁時的衣襟,道:“是姑娘?還是兒子?”
梁夫人這些年得椒房之寵,她若是生了兒子,下人們定能得不少賞錢,穩婆将孩子好包,一臉恭賀的笑道:“恭賀大人,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爺呢!孩子天庭開闊,日後定會出息。”
聞此言,楚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那些貴婦們時常在背後嚼舌根子,酸言酸語的嘲諷她,說什麽“即便梁夫人再怎麽風光體面,也是個生不出兒子的。”
雖說,每次梁時對這種謠言都會暗中報複,可時間一長,楚翹心裏也不是滋味,除卻不甘心之外,還有對梁時的愧疚。
即便外人皆以為梁雲翼與梁雲奇都是梁時的兒子,可楚翹知道,梁時他至今只有一個親生女兒。
“這下可好了,梁時……咱們兒女雙全了。”楚翹無力道。
梁時臉上沒有中年得子的歡喜,他将楚翹抱回了寝房,親吻着她微濕的額頭,低喃了一句,“我有你就夠了。”他當真不太喜歡養孩子,主要沒甚耐心。可能是從小就見慣了楚翹的模樣,他早就對其他小娃娃失去了興趣。
梁大人喜得一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炎帝與朝中大臣都來道喜,隔壁楚家也不例外,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梁家五少爺身上。
梁婉一開始當真是聽從了兩位兄長的話,打算好好對待小弟弟,可她發現哪裏不太對勁。
随着梁五少爺漸漸長大,他愈發的白淨漂亮,梁婉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小娃娃,即便是隔壁楚家的少爺們加起來也沒法跟她的小弟弟相比。
梁婉小小年紀就知道愛美了,又見娘親每日都陪在小弟弟身邊,爹爹回府之後,也會偶爾抱着小弟弟舉高高,梁婉在一旁看着,心裏不是個滋味。
爹爹分明就沒有對小弟弟嚴加管教!
兩位兄長就是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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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被人诓騙的梁婉內心很受傷,她帶着一衆丫鬟們去了隔壁楚家,在楚家暫住了下來,住的還是曾經楚翹的閨院。
這一天,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了,梁時與楚翹商議着給兒子取字,阿福過來通報了一聲,“大人,夫人,四小姐她說……她說要在楚家小住幾日,這陣子不回來了。”
又來這一套!
楚翹臉色微異,她将兒子交給了奶娘,對梁時抱怨道:“你不是說故意對婉婉冷落,她就會漸漸懂事了麽?她怎麽還離家了?”
尋常的孩子根本不會像梁婉那樣,梁閣老揉了揉眉心,要知道他鮮少會有失策的時候啊!
小丫頭片子越來越超出了他的預料了。
梁時道:“且再等幾日,她自己想通了會回來的。”
他委實不懂,一個幾歲的小丫頭,她哪裏來的那麽多小心思?!
到了梁五少爺百日這一天,梁府大辦酒席,各路官員自會登門道賀,不過梁閣老委實清廉,官員們所出之禮,既不敢太輕,也不敢太重,都是經過私底下商量好了之後,一致決定了某個數目,這才敢光明正大的前來吃酒。
梁時稍稍招待了賓客,就去了隔壁楚家。
他現在是炎帝的左膀右臂,公務繁忙,時常歸家後,天色已經大黑,根本沒有閑暇顧及女兒,算起來這都快近一個月沒有瞧見女兒了。
梁時的兒女心腸不重,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可小丫頭片子終歸是他的女兒,時日一長,他也想她了。
梁府喧鬧非凡,楚家這邊倒是沒多大的動靜,梁時一人坐在亭臺下品茗,得了一時的安靜。
梁婉過來時就見她爹爹正悠閑自得的喝着茶,她這都離家一月了,爹爹至今才來看她,而娘親也才剛出大月子不久,梁婉感覺到自己被人徹底遺忘了,她上前之後,幹巴巴的喚了一聲,“爹爹。”
梁時側目看着長的粉雕玉琢的女兒,小丫頭五官極為精致,又是生了一雙水靈的大眼,即便是梁時這樣的人,也感嘆女兒的容色,這日後必定又是個害人精……
梁時已經放棄了将她教養成乖乖女,如今這般正好,梁時唇角一揚,罕見的露出了慈父一樣的笑意,“婉婉來了呀,爹爹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天啦,爹爹竟然會說想她了!這還是梁四小姐頭一次聽到!
梁婉當即撇了撇嘴,故作鎮定,小模樣很是滑稽,“哦?嗯……其實我也想爹爹,但念及爹爹您公務要緊,還要照顧娘親與五弟,我這才暫時住在了外祖母家中,既然爹爹這般想我,那我搬回去住吧。”
見小丫頭上當,梁時點頭,“婉婉真懂事,爹爹甚是欣慰。”
小丫頭是被梁時抱回去的,梁時已經好久沒有抱過女兒了,眼下能抱一次是一次,不久之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今日梁家賓客衆多,在衆目睽睽之下,梁婉被她爹爹抱回了府,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重視,而且爹爹又高,梁婉被這樣抱着,感覺她在俯視着旁人,她突然發現她很喜歡這種居高臨下,俯視旁人的滋味,她年紀還小,暫時說不出來這是怎樣的激動。
時光一閃而逝,轉眼三年之後。
梁婉活潑好動,所以個頭比同齡的小公子們都要高,加之長的白皙粉嫩,已經隐有亭亭玉立的影子了。
快要九歲的梁婉已經成了京城貴圈家喻戶曉的人物,誰不曉得梁家四小姐上天入地,一衆小公子們以她馬首是瞻,就連宮裏的太子爺也得喊她一聲表姐。
其實,人家太子爺也不太情願的,奈何炎帝要求,太子也沒法子。
這時候的梁雲璿才三歲,是個沉默寡言的小團子,因着長的太好看了,楚翹還在他的眉頭畫了一朵豔紅的梅花,活像一個小福娃。
梁雲璿的确是乖巧,但也未免太過安靜了。
楚翹時常在梁時面前抱怨,兒子與女兒生反了。
這一日,楚家辦雅集,貴婦們帶着家中的小姐與公子們紛紛過來賞臉。
梁四小姐自然是耐不住寂寞,她走到哪裏,都像是一個小小的領導者,甭管是千金小姐們,還是公子少爺們都得聽她指揮。
楚家的客人頗多,梁四小姐就帶領着衆人來了梁家玩躲貓貓。
起初,還有一個矜持的小公子道:“梁婉,男女七歲不同席,咱們都是八九歲的人了,這樣不太好吧?”
結果這位小公子的下場相當的不好,雅集很沒結束,貴婦們就登門尋人了,說自家的孩子不見不了。
楚翹命人細查,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又幹了什麽好事,她竟然把人家小公子給關起來了……
楚翹原以為女兒年紀稍長,性子便會有所收斂,可怎的依舊如此不着調,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到了晚上,等梁時回了府,楚翹就将這事說了一遍,“梁時,咱們的女兒不太對勁,你察覺沒有?”
還需要等到現在察覺麽?
也不是沒有懲戒過她,這小姑娘好了傷疤忘了疼,而且總能折騰出新花樣,離家出走是常年不變的念頭。
梁時褪下了衣袍,手持一本書冊,慵懶的躺在了床榻上,他單臂枕着頭顱,幽幽一聲嘆息,“随她去吧。”
總不能把天捅一個窟窿吧?
以他梁時的能力,護着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時的梁閣老依舊這樣自信的安慰着自己。
楚翹也實在是沒有法子,威逼過,利誘過,也好言相勸過,還請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女鴻儒過來給梁婉當西席先生,可這小姑娘好像骨子裏就有叛逆的性子,上有政策,她下有對策。
楚翹擦了香膏子,也上了榻,枕在了夫君的胸口上,一直無法睡下,“梁時,我總覺得這日後要出什麽大事。”
梁時:“……”他眸色晦暗不明,突然無心看書。一個小姑娘家,她能幹出什麽大事?
本朝十五及笄,一旦姑娘家及笄之後,就要開始定下婚事了。
梁時位列首輔之職,又任帝師,兼太子太傅,可謂是本朝權勢煊赫第一人。
想與他結成親家的官員比比皆是,毫不誇張的說,但凡家中有适婚公子的官員都想躍躍欲試。
梁時的兒子也有十歲了,家中有同齡女兒的官員,也起了某種心思。
梁婉及笄這天,梁家請來了京城最為德高望重的幾位全福人給她當贊者,為的就是為她祈禱福氣。
楚翹一門心思想給女兒招婿,便催着梁時留意一下今科金榜題名上面的幾人,楚翹倒是覺得今科探花朗甚是不錯。還旁敲側擊了一下梁婉。
誰知梁婉卻道:“娘親,這等只會聖人之言,做死文章的男兒有甚麽好的?我瞧不上。”
自從梁婉及笄之後,楚翹每日都在為梁婉的婚事操心着,她将全京城适婚的公子們的名字與生辰八字都羅列了出來,企圖從中挑選出一個合适的人選。
這一天,梁時休沐,他原本要帶着妻子去一趟溫泉山莊,兩人好些時候沒有單獨相處過,梁時今日還特意命人準備了香車。
如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如今不是影衛了,梁時給他安排了一個禁軍內的閑置,他急急忙忙登門梁府時,恰好撞見正要出門的梁時與楚翹。
如影面露難色,但此事也是瞞不住的,道:“大人,夫人,我方才路過集市,瞧見……瞧見四小姐将曹大人家的嫡孫給打了,好像下手還挺重,楚家的幾位公子哥也在呢。”
楚家的男嗣打小開始就習武,就沒有一個是善類。
吏部侍郎曹大人就只有這麽一個孫子,曹公子可是曹家的獨苗兒,宛若打出了毛病,後果不堪設想,曹大人是三朝元老,年紀也大了,鬧起事來也是個難纏的主兒。
梁時的廣袖之下還牽着妻的手,他捏了幾下,暗示楚翹不要着急,之後問如影,“怎麽回事?”
如影也只是路過,知道的并不多,他道:“我只見四小姐糾集了楚家的一衆公子哥在集市擋住了曹家公子的馬車,之後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給拖了出來,四小姐就吩咐了人上前出手了。我倒是想勸,可是勸不住啊!”
如影頭都大了。
好歹四小姐也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些年有關四小姐的流言蜚語,他也有所耳聞,但他終歸是盼着四小姐好的。
梁時臉色陰郁,無聲的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
溫泉山莊是去不成了,夫妻兩人又雙雙折返回了府上,梁時身邊的影衛又換了一批年輕的高手。
梁時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動用這些人,他将王辰叫了過來,臉色陰沉道:“去吧四小姐給我帶回來!另外去隔壁楚家通知一聲,那幾個小子此番惹事,若是楚家不懲戒,我親自罰他們!”
楚坤和楚遠都沒有女兒,兒子倒是生了一堆,因着梁婉生的好看,又是唯一的一個姑娘,楚家的一衆嫡庶公子都對她言聽計從,為她馬首是瞻。
梁婉指到哪裏,楚家公子就打到那裏,可氣的是,楚家對這樁事還十分縱容。
每次梁婉犯錯,國公爺都是一臉笑眯眯的過來将人帶走了,即便梁時要懲戒梁婉,這丫頭也有強大的後盾。
王辰幹脆利落的應了一聲,臉色卻是發白,四小姐有多難對付,他已經深刻領悟了。
在梁婉被人帶回來之後,梁時與楚翹坐在廳堂內喝着茶,兩人齊齊嘆了口氣,一臉幽怨。
梁四小姐被帶回來時,她依舊面容精致,衣裙整齊,甚至于面色紅潤,美豔的不像話,難怪楚家的一群公子哥圍着她團團轉。
看着這樣的女兒,梁時與楚翹都有些焦心,看來婚事是要提前定下來了,關鍵在于選哪家的公子?
此前梁時是擔心旁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兒,他現在完全換了想法,務必要找一個命硬的女婿方可。
梁時沉着臉,拿出了梁閣老的派頭,“你可知曹公子被打成什麽樣了?現在曹家讓你負責,你自己說說看,你打算怎麽辦?”
梁婉氣不過,說:“他胡說,我明明沒有打他的要害,他死不了的!一個品行浪蕩,早就收了通房的纨绔子弟,還敢對我有想法?我這般美貌,如此溫柔,他配得上麽?”
“……”
曹家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此人的确是看上梁婉了,還揚言一定會娶到她。因着太清楚曹家公子是什麽德行,梁婉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于是就帶着楚家一衆公子哥将曹公子當街攔下,并且捉出來給暴打了一頓。
然而,事情肯定不會就此結束。
曹家公子不願意就此放手,那不如就裝病吧,正好今日市集路過了衆多目擊證人。
現在曹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讓梁家負責了。
梁婉此言一出,梁時與楚翹登時語塞。
按理說,曹家公子的确配不上梁家的女兒,可……梁婉的性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梁時當然看不上曹家公子,此事他自會處理,但對于女兒,他已經忍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你去反思一個月,下月你母親會給你安排相看,你早日收心,準備成婚!”
這話刺激了梁婉,她是絕對不會草草嫁人的,“爹爹!您不準逼我!您若逼我,我就去投奔大哥和二哥!嶺南王時常給我寄東西,他一定不會虧待了我!”
“你!”梁時氣的手背青筋直爆。
梁老太太聞訊而來,“打都打了,還能怎樣啊!即便是錯了,錯也不在婉婉。”
兩家的長輩都護着梁婉,即便如今驕縱成了這樣的性子,這丫頭倒是慣會讨好人心,隔三差五去集市買了好東西孝敬兩家的長輩。
所以,即便在外人看來,梁四小姐是多麽的驕縱不講理,但在梁老夫人與楚夫人眼中,她們的婉婉是最孝順的好孩子。
那些流言蜚語,肯定不屬實了!
梁老太太拄着拐杖走進了堂屋,一把将乖孫女拽到了身後,“曹家公子是個什麽德行,這種人還敢肖想我家婉婉?梁時,你自己不給女兒出頭,我這個老婆子也容不得旁人這般輕視我孫女!”
梁老太太的到來讓事情更加無法順利進行下去。
梁時眉心蹙的厲害,楚翹也無話可說了。
這時,年有十二的梁雲璿走了過來。
梁家五少爺,白玉一樣安靜的少年,眉目清冷,因為長的太過好看了,時常有人将他當做是女扮男裝的姑娘家,這讓梁五少爺相當陰郁,所以一般時候,他都是這樣拒人以千裏的模樣。
見五弟來了,梁婉登時有了底氣,“爹爹,你兇我做甚?我此番毆打曹公子也是為了五弟報仇,曹公子那夥人時常在背地裏說我五弟長的太漂亮,像個姑娘家。”
此言一出,她又看向了梁雲璿,“五弟,你說姐姐打的對麽?”
梁雲璿的确長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雖然年紀還小,但整個人的氣質宛若白玉雕琢。
好在,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即便才十二,已經能夠将去年春闱的試題一一作答了,結果令得梁時都大吃一驚。
若是梁時自己是個奇才,那麽梁雲璿就是鬼才了。
兒子年紀還小,梁時就讓他暫且先遠游歷練,再有幾日就要出門了。
梁雲璿視線輕飄飄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道:“父親,母親,您二位莫要氣壞了身子,曹家公子該打……只是四姐下回不可貿然行事,這種事還是交由下人來做比較好。”
梁時欣慰點頭,“還是你五弟深得我心!”
楚翹:“……”她突然想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幾個字。
梁時很快就擺平了曹家一事,至于曹公子的确沒有被打殘,但今後也不敢再肆意妄言了,有梁婉在的地方,他更是躲的遠遠的。
梁四小姐的名聲從此一落千丈,即便梁府的門庭再怎麽煊赫,也沒人敢娶一朵帶着尖刺的花兒。
梁婉的婚事一拖再拖,轉眼三年之後,梁婉十八了,放眼大周朝,她已經成了大齡未婚的剩女。
楚翹愈發坐不住了,就連梁時的鬓角也多了兩縷白發。
這幾年內,并非無人看中梁婉,畢竟她的容色擺在這裏,然而人家公子哥才剛剛動了男女之情,梁四小姐就開始喜新厭舊,将其抛之腦後了。
梁婉前前後後傷了無數少年公子的心,聽說還有人因為她而看破紅塵,落發出家去了。
這一年,剛至十五歲的梁雲璿回京了,三年前白玉一樣的少年郎經過歷練之後,已經隐有其父當年的風範,他的皮膚曬黑了一些,身段颀長挺拔,清瘦的面容隐約露出鋒芒。
楚翹見兒子回來,直接上前,抱着兒子哭了好半晌,“今後再也不準離京了!”
梁雲璿有些難為情,他都已經這麽大了,母親怎麽還像彼時一樣,将他當做是個孩子?
梁時對兒子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只此一言,三年對兒子的思念盡在寥寥幾字之中。
梁雲璿将這三年的所見所聞大致說了一遍,梁婉也在一旁聽着,她終于知道了自己這些年覺之無聊的緣由了。
天下這麽大,她應該多出去走走呀!
梁雲璿雖說人在外面,竟也聽說了自家姐姐的事跡,他思量一番,道:“四姐,你拒絕了皇上賜婚?”
原來皇太子也惦記着梁婉,只可惜梁婉不喜歡宮廷的日子,更別提皇太子将來是有三宮六院的人,即便她與皇太子從小感情就好,縱使炎帝許諾她太子妃的身份,她也是不願意的。
梁婉從無限浮想中回過神,“是拒絕了啊,怎麽了?”
梁時與楚翹本就不願意讓女兒入宮,她既然回絕了,也沒甚大不了,不過炎帝卻是愠怒了好一陣子,還是楚翹親自入宮拜見之後,炎帝才消氣。
若是換做旁人,梁婉早就沒命了。
梁雲璿微微挑眉,“四姐再不出閣,怕是難以嫁出去了。”這是真心話啊。
梁婉撇了嘴,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我從未想過嫁人啊。自打我幼時起,爹爹和娘親就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梁時,楚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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