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古人說名正言順,名正在前,殿下是皇後,小鸾當然要先在心裏放好殿下的‘名’,才可論交啊。再說,常言道天子無私,其實殿下也是一樣,天子皇後,一旦名成,哪有‘私底下’三個字可言?不單單是對小鸾,對其他人,乃至博陸侯夫人,殿下也需擺正自己的位置。一則是小鸾所說的‘正名’,二則是如此,方不堕了主上的威信。”
許平君回道:“我受教了。還是小鸾說的透徹。”
“主上新立,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殿下若能從旁輔助,使主上帝位永固,那是最好不過。”我見她聽進去了,便将心中計劃,細細與她計較:“主上如今,稱手的人脈不過邴公等人,行事還需倚仗大司馬大将軍博陸侯,滿朝上下,也盡唯侯府馬首是瞻,倒不是大将軍有何不妥,而是權臣在朝,主上不穩,一日二日還不覺,三年五載,難免不生猜忌,反而誤了君臣的情分。若殿下能為主上尋到助力、早日确立威信,那才好呢。”
“話雖如此,可女子不該幹政啊,朝裏的事兒,我怎麽能說呢?”
“并非是幹政,而是進谏。殿下既不安插親信,也不妄談國事,有何不可?殿下打理好內宮,就能為主上收攬嫔妃背後的勢力,這樣就給主上添了助力。殿下既然貴為皇後,那麽殿下的父親按律當封侯,即便不能封侯,也會有賜賞爵位,何不勸說令尊舉薦才人?雖然大才之士,多不屑借外戚立身,可是自孝武皇帝重用烈侯、景桓侯起,已有許多人不在意參政進身的途徑。小鸾知道令尊是淡泊名利的人,主上若有所賜,必然推拒,只是為了鞏固主上的地位,希望殿下勸說父親,萬勿推辭,一者是為了給主上招攬人才,再者也是不駁了主上的面子,好在朝臣中給主上樹立威信。”
“謹受教。若不是你教我,我正想勸父親不要接受主上的賞賜呢。”
“不接受也是對的,但不是現在這個情勢。”我又抿了口水,繼續說道,“再有一件,乃是主上天大的機緣。先帝駕崩早,尚未給孝武帝立廟,何不由主上立廟呢?”
許平君皺着眉,顯然不明白我說的立廟是何意,我知道她并不曾接觸過這些太飄渺的事物,對于尊稱廟號的事不甚了了,于是耐着性子解釋:“立廟之事,關乎正統。主上為孝武帝立廟,就可以彰顯自己乃孝武皇帝嫡太子之孫,授命于天,而非太後和重臣。現在只因衆臣有擁立之功,所以反而削弱了主上的威信。主上為曾祖武帝立廟,就是代表主上的帝位是繼承自孝武皇帝,不僅可以讓天下人都知道主上乃是天生的皇帝,也可震懾小人因擁立之功而産生的輕視,更加确立自己的威信,使朝臣和太後殿下不敢妄動,也再難行廢立之舉。”
許平君沉默許久,道:“你讓我好好想想,這麽大的事……我可不敢肆意妄言。”
“這也是應該的,小鸾不擔幹系,所以随便說說也無妨,殿下畢竟是風口浪尖上的人,自然要更加小心了。”我輕輕擱下漆盞,道,“今兒天氣好,我剛看見外邊銀杏樹葉子下雨似的落,不知小鸾可不可以在園子裏看看?就在椒房殿裏邊載了銀杏的地方走走。”
許平君也放下了杯盞:“你呀,太拘束了。走,我陪你去。”
朝争
許皇後留了我晚膳,我申時才離開皇宮返回家中。離宮前,冬山在宮門口等我,遞給我一個檀木佩,挂在掖庭下,可以随時遞帖子求見太後、皇後以及皇帝。
我沒想到第一次進宮就能拿到它,有了它,以後行事就不必再七彎八拐地讓宮人做手腳了。
昭帝臨去前半年,我就是靠着這塊牌子,才能經常入宮。昭帝去後,那塊檀木佩陪葬了。這塊是新制的,上邊有劉病己登基後的第一個年號的名字。
回到家中,将木佩妥善收好,楊河已經燒好了熱水泡好了藥材。
這一天可把我累得夠嗆,熱熱的水,染着藥香,迅速沖淡了我一身的疲憊和緊張。
浸完滾燙的藥浴,柳江和桃溪細心又輕柔地給我擦着頭發。
柳江輕輕地梳理着我的發絲,道:“主人,有些事婢子不懂。”
我閉着眼,道:“你說。”
“為什麽主上說,論私交,主人就和他以朋友論交,皇後說私交,主人卻拒絕了呢?”
我說道:“倘若皇後殿下是真心說私底下仍以姐妹相稱,你以為我會拒絕嗎?主上問我誰合适時,是真的沒有拿出天子的身份,皇後殿下可只是說說而已。我要是真和殿下論私交,殿下心裏會不暢快的。而且……你說,主上現在做了皇帝,他憂慮些麽?”
桃溪插話道:“這憂慮可多了,怕宗親篡位,怕權臣架空,怕國家不寧……主人,還有什麽?”
“你說的都對,可還沒萬全。主上一定對現在的大權旁落感到擔憂,除此之外,他至少還有兩個憂慮之處。一是他能不能做好皇帝,治好過。不過他确實很有才幹,所以這個憂慮,過段時間就不會有了。二是,他大概會擔心別人說他一朝富貴,就忘了貧賤之交,進而對他的品行産生懷疑。可主上的朋友,大多并不在長安,霍大郎遠征去了,夏侯家的小郎君被他父親壓着念書,張家的已經去了外地赴任。彼時主上交游三輔,朋友天南海北,哪裏這麽快就能恢複往來?前幾日霍顯還公開辱罵主上是白眼狼。”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所以啊,主上說讓我別太拘束,是真心的,可許平君就不是。我向主上行叩拜禮,主上當時身形一晃,是想在我行禮前就扶我起來,卻被那個年老的內侍輕輕咳嗽一聲阻止了。許平君受我叩拜的時候,可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現,所以我斷定,她說的私交,不可信。”
“既然如此,主人為何還要與許皇後推心置腹,教她那麽多辦法和主意?”
“柳江,你站在外人的角度,別向着你主人我,你說……許皇後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溫柔和順,體貼入微,堅強能幹。”
“她聰慧嗎?目光長遠嗎?”
“聰慧是聰慧,于詩辭賦上聰慧,目光倒是一般,我看霍家四娘子也比她強些。不過将來能走多遠,未可知。”
“我給她出的主意,都是大局入手,中間的關竅,估計她做成了事也想不通。這樣的主意,豈會是她想出來的?別人不了解她,主上和大将軍還能不知道麽?許皇後只要把我的辦法告訴主上,主上和近臣自然能看出來是我的主意,到時候,幹政的名頭是她背,霍顯忌憚也是她。霍顯将矛頭對準她,而主上卻會因為她隐瞞出主意的人而更同情我。這樣好處我得了,卻讓她惹上強敵。”
“許皇後會把主人的主意當成自己的想法告訴主上啊?”
“如果她老實告訴主上是我的主意,我倒真的要佩服她了,以後我就死心塌地幫她。不過我有九成把握她不會說出我來,倘若是別人也罷了,偏偏是我出的主意,主上曾和我議過親,還曾立誓若娶我就在不納娶,她對我一直有些疙瘩,有些忌諱。主上待我好,她今兒也看見了,心裏能舒坦麽?再說她身邊的宮人,可不是好說話的,那個嘉媪,一看就內藏奸狡。今兒許皇後上的梅子醬,哪裏是尋常的梅子醬,分明是南越的貢品越橘醬,加了許多南邊的香料,只添了少許梅子,喝起來有些像,卻勝過我的梅子漿百倍。為了讓她壓我一頭,不惜欺騙,這樣的人在許皇後身邊,豈能讓她在主上跟前為我表功?你們若不信,不如和我打個賭。”
“喲,這婢子可不敢,再和主人賭下去,別說下輩子,就是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也該被主人贏了去了。”
我回頭彈一下桃溪的額頭:“就你嘴巧,前兒挖出來的梅子漿,你們和楊河分了吧,我可受不了,味兒太厚,都快趕上越橘醬了,我可沒許皇後的口味重。”
我在準備過年的日子裏忙忙碌碌,朝堂裏的事也多如牛毛。
前朝上去歲攻打烏桓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霍斌沒回來,他僞裝成大夫,繼續前往匈奴腹地,失去了消息。
希望他平安吧……他若回不來了,昭帝的畫像,我真不知道該交給誰。
後宮的消息更加精彩,霍顯恨和她擺皇後身份的許皇後恨到了骨子裏,連帶的上官太後也不喜歡許皇後,每每許皇後去向太後問省,今兒睡遲了明兒病了的晾着她,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或者知道,也不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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