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了,凡塵不是有一句話叫……叫什麽青梅竹馬來着嗎?我和阿念應該就是這樣的。”
溪玉微微皺眉,目光忽又飄到床上的阿念身上。她心中一直有個困惑,當初在虺城的時候,遲玉便同她說過,兩人是孿生兄弟,自然應當年歲無差。可現在聽夜離将來,她與阿念又是……青梅竹馬,自也應當年歲無差。可為何,阿念始終都是個孩童的模樣?
這其間,究竟還有着什麽樣的秘密呢?
一旁,夜瀾似乎瞧出她心中的困惑,接着道,“阿念這孩子,其實是我在百年前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兩人俱是一驚,夜離微微一怔,“怎麽這事連我都不知道?”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時,你尚未出生,父君也還在……”說到百年前,在場的兩位當事人不約而同想到了過去,一時氣憤有些暗沉。溪玉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看不出悲喜,夜瀾卻是性情中人,念及父君,一時抑郁不能言語。
“哎呀,兄長你在幹嘛!”夜離微嗔,埋汰起來,“父君不會怪你的。再說了,此事都已經過去了一百年,兄長何必挂懷?”
溪玉也道,“百年前的仙魔之戰,的确是很多人心中的痛,老魔君的殒落,既非偶然,亦非必然。如今百年已過,你那些心結,也應該放下了。”
“說得也是……”夜瀾收拾了心情,接着道,“那時阿離尚在襁褓,父君重傷閉關,我暫時管理宮中政務,本是忙得不可開交。有一日,我離開夜歲宮,回去的時候在荒海邊上遇見了阿念。那時的他,便已是這般大小。我瞧他一股魔氣濃郁,該是哪位世族子弟,所以将其帶回了夜歲宮,派人細心照料。
“那之後,我忙于宮中政務,鮮少有空去看望他。那些日子裏,都是夜離陪着他。時間久了,我便也慢慢地忘了這事,直到幾年前,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宮中有一處魔氣濃郁,許是父君轉世。我慌忙去探查,才知道這魔氣竟是從阿念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過,細細探查之下,我卻發現,他身上的魔氣很是古怪,與我族輩并不相同。因為擔心有心之人借此鬧事,我便想将他魔氣收斂起來,更因此發現,他身上不僅有這一股可怕的魔氣,還時有時無地湧現出一陣仙氣。無奈之下,我動用族中秘術,将他身上的魔氣化去大半,卻也因此受了傷,這才不得不閉關。
“卻沒想到,才短短幾年,他身上的魔氣竟又變得如此濃郁。”越往下說,夜瀾臉色更是暗沉。他眼中濃濃的擔憂,絕不比夜離與溪玉的少。
“既然如此,足以說明阿念并非你魔族之輩。”
“怎麽可能?”夜離一下子拍案叫起,神情緊張,“阿念分明是魔族。不管怎麽樣,我一定會帶他回夜歲宮的。”夜離氣得跺腳,狠狠掃了溪玉兩眼,又剜向夜瀾,憤憤跑了出去。
于是,不歡而散。溪玉又循着幾處細節問過夜瀾,便将夜瀾也送了出去。
第二日,天未大亮,樓下便傳來幾陣叫喚。小二的高呼聲穿透窗子,一路飄進了溪玉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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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過後,溪玉簡單察看了下阿念的狀況。忽地聽聞外面傳來的聲音,越發覺得奇怪,于是來到樓道間。
樓下,三道熟悉的身影正圍坐一桌,心不在焉地吃着飯菜。另一邊,夜瀾與夜離正好下了樓,花月三人一眼瞧出夜離,當即叫起,“呵,這不是堂堂魔族公主嘛!原以為千悟宮一別,便再無見面的機會了,沒想到今日竟還有緣一見。”
這一番,夜離自也瞧見了花月三人。此時,天色尚早,客棧裏沒有什麽人,三三兩兩的見了這架勢也是慌張的逃離了現場,上樓的上樓,離開的離開。
夜離退到夜瀾身後,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忽然笑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花月長老啊!怎麽幾日不見,花月長老看着又老了幾分?”
“臭丫頭,你說什麽?”花月尤愛美貌,此前被夜離罵作老東西,心中便已是憤恨不已。今日不想逮到這小丫頭,自是說什麽也不能放過。
一旁,花應模樣膽怯,隐隐躲在花胧身後,不敢言語。溪玉知道,這三人當中,花月跋扈,花應怯懦,唯有花胧才是主心骨。她一向沉穩,見人拿捏,只在必要時出口點撥。
不曾想夜離一句話就将花月給逼急了,花胧連忙附耳對她說了些什麽。花月這才冷靜下來,将目光落到夜瀾身上,挑釁起來,“啧啧,原來夜離公主今日有靠山在這。不過,不知道這靠山究竟有多穩。”話鋒方落,花月已然出手。
桌上一杯清酒被淩空擡起,緩緩送至夜瀾身前。這一推一送看似柔軟無比,卻在就被定在夜瀾面前不足五寸時,花月轟然受力,杯中清酒立時灑出,而杯盞即将落地。
就在此時,溪玉瞧見夜瀾出手了。寬大的袖袍只輕輕一掃,似有無形之力牽引這杯盞升起,落在夜瀾手中。而傾灑在空中的清酒,竟是寸許不落,盡數跌在了杯中。
夜瀾仰頭飲下,微微抿唇,似在品味。半晌才緩緩道,“酒雖好酒,卻未免摻了太多的污濁氣息,失了酒味。”
“哼,閣下好本事,不知是哪路人?”
夜瀾并未流露出一絲魔氣,加之他眉目清朗,翩翩谪仙,故此才讓花月有此一問。
“神君既識得小妹,不該識不得本君啊!”夜瀾沉聲看着三人,唇邊一道似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既覺舒悅,又有着說不出的冷漠。
017:來去
“你……你就是魔君夜瀾?!”花月一時驚恐,沒想到真如花胧所料,此人竟是魔君夜瀾。雖說他們三人年歲勝過夜瀾這小輩,可畢竟魔君的身份擺在那,況且夜瀾的實力她方才也試探過,若是明着交鋒只怕要吃虧。
花月卻也并不傻,急忙向夜瀾賣了個好,“不知魔君竟也在此,倒是花月冒犯了。”
“小仙花胧,見過魔君。只是,這盤墟城畢竟是我仙族地界,不知魔君前來所為何事?”
“我們來這裏自然有要事,與你們何幹?再說,這盤墟城住的分明都是些凡人,何時成了你們仙族的地盤了?”夜離壯了膽子,急忙叫嚣起來,眼角撇過去,忽然注意到一人,“小二!”
“啊?公……公主有何事?”那小二待在一旁,本只想安安靜靜看完這場千載難逢的好戲,卻不料事态陡轉,魔族公主竟殺了一個回馬槍,将他給拉了出來。
“你說,這盤墟城千百年來,住的都是些什麽人?”
“啊?這……”
“你啊什麽啊?實話實說便是,不用害怕,這幾位神君雖然長得兇神惡煞,但都是蒼翠山千悟宮中有名的長老,自是不會與你為難的,放心。”夜離拍拍胸脯,又恣意看向花月,用眼神笑話,“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回公主,回各位大人,此地已有千百年歷史,小人世世代代都住在這,從未聽過仙魔之事,想來此地也應當……與仙魔兩族無關……吧。”小二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見到花月臉色明顯不善,越說到最後越沒有底氣。但一見到夜離信誓旦旦的樣子,他膽子便又大了起來,補充道,“對,與仙魔兩族無關。”
“公主随随便便叫了個人,說此地與仙族無關,難不成還真以為盤墟與我仙族無關?千百年前,盤墟神将坐化在此,仙骨永存于世,那是何等風采,卻沒想到今日被這區區一個凡人,三言兩語就給定沒了?”花月道,“說不得,老身今日怕是要替盤墟神将,好好教訓教訓一番,也好讓你們長長記性,記清楚誰才是你們的祖先!”
“小……小的不敢,望神君恕罪。”小二急忙跪下,誠惶誠恐。
“且慢,”花月正欲動手,卻被夜瀾給攔住,“神君說得有理,可此人不過一介凡人,不識得盤墟神将也是情理之中,神君何須動怒。”
“好,老身便賣夜瀾魔君一個面子。不過,還請魔君好好地解釋一下,究竟為何來此。”
“不知神君可知,幾日前此地發生了一件大事。”夜瀾不緊不慢。
“老身自然知道,今日前來便是奉宮主之命,前來調查清楚。順便,還要尋回我宮中至寶。”花月說着便望向了夜離,忽然道,“敢問公主,當日千悟宮一別,溪玉……魔君與那魔族小孩在何處?”
“我不知道。”夜離急忙道。
“那公主可曾見過驚蟄?”一旁,花胧忽地開口。
“驚蟄?那是什麽東西?”夜離佯裝不知。
樓上,溪玉眼眸一暗,心道不妙。花胧便是看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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