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松開,他盯着夜離,臉色沉重。這樣的情況,他還鮮少遇見過,哪怕是此前的阿念,他雖是瞧不出他心底深處的秘密,但至少能瞧出一二,斷沒有像此人一般,竟是一片白茫茫,恍若踏雪無痕。
世有情欲,仙人尚且逃不開七情六欲,區區一介凡人,竟然還能看開,無求無欲?
“十幾年前,曾有一名凡人,因為心性悠然,處世準則與一般人全然不同,故而為世人所不解。比如,他見到強者欺負弱者,不僅不憐憫弱者,反而誇贊強者,結果強者将那名弱者生生打死。又比如,他平時見到地上的螞蟻都不舍得踩死,可有一次當他見到一名村夫趕牛時,因為村夫不斷地鞭笞那頭牛,他便打暈了那村夫,将牛放走了,結果那名村夫因為沒了耕牛,不久就餓死了。甚至,當他在清晨看見荷葉上的露珠時,也會不顧衆人反對,将那露珠打落。
“久而久之,世人便覺得他是有病,更加疏遠他。可直到有一天,他離開了生活的地方。三年之後,當他再回來時,他已經成了一名德高望重的仙人,受人敬仰。
“不知姑娘,對此有何見解。”
“依我看,這人見到強者欺負弱者,并不憐憫弱者,是因為旁觀之人雖然憐憫弱者,卻沒有誰願意真的出手相助。與其給弱者一絲生的希望,倒不如幫助那強者,這樣弱者或許還可以早日轉世投胎,享盡富貴。
“而他打暈了趕牛的村夫,是因為村夫在不斷的鞭笞耕牛,那頭牛已經承受不住了,所以這人出于好心,救下了這頭牛,卻不想因此害得村夫活活餓死。
“至于他為何要将清晨的露珠打落,這個……我倒是沒有想明白。”說到最後,夜離輕輕搖頭,似有遺憾,“還請神君指點一二。”
“姑娘心性聰穎,難怪區區三載,便能修成悟透。此人反其道而行幫助強者,雖然打死了弱者,可強者也因此入了牢獄,此後幡然醒悟;他打暈村夫,放走耕牛,是因那耕牛本就時日無多,他不忍村夫親眼目睹耕牛的死狀;至于他為何要将清晨的露珠打落,這就好像他不願意踩死螞蟻,卻又不顧及人命,只因他尚未參透真正的生死啊!”
“多謝神君提點,阿離自當銘記于心。”
“既然如此,幾位随我來便是。”隐心輕聲嘆了口氣,便要帶衆人進山。
身後,青池忽有猶豫,終是問道,“隐心師弟,你方才說,阿念小兄弟身上的魔氣,你可知是何緣故?”
溪玉凝耳細聽,見隐心轉身,正要說些什麽,忽地将目光盯住夜離,搖搖頭道,“不知。”
然而,話音方落,遠處一只白色飛鳥撲棱而來,落在白流蘇肩頭。白流蘇臉色一變,看着衆人,怔然道,“不好了,隐脈山着火了!”
021:養性
隐脈山突然着火,讓幾位小神君措不及防。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白流蘇與玄墨二話不說,急忙趕去隐脈山,幫助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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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青池與隐心,臉色陰晴不定。溪玉下意識瞧着夜離,見她目光迷離,似乎并未看向隐脈山的方向。
很快,火勢被撲滅,可幾位小神君齊齊來到,皆是面色不善,尤以紫雲為最。狠狠地瞪着溪玉,無聲地罵道,“大魔頭,都是你!”
青池一番追問,衆人這才知曉,雖然火勢沒能蔓延開,可種植在隐脈山的仙靈瑤草幾乎盡數被燒毀,整座山頭的靈氣都一下子稀薄了不少。
幾位小神君面如土色,說是要同溪玉等人一齊去見師尊,向靈世神君請罪。溪玉并不多言,只淡淡掃了眼夜離,用眼神警惕她。
夜離不甘示弱,沖她淺淺一笑。溪玉再不看她,拉過阿念,随着幾位小神君向不歸林而去。
見着了靈世神君,溪玉适才言明來意,紫雲便迫不及待地插嘴,将隐脈山突然着火一事盡數歸咎在溪玉等人身上。阿念頗不服氣,眼看着又要與紫雲争讨起來,幸而靈世神君大手一揮,兩人齊齊閉嘴。
“罷了,那些藥草舒适很久了,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只是,恐怕要麻煩溪玉神君了,修複剔骨池的仙草也在其中。”
因為溪玉曾吸納了剔骨池中的靈氣,若要借助仙草的靈氣來修複剔骨池,便只能由溪玉親自種植養護,如此成長起來的仙草才會飽含靈氣,也才能擁有修複剔骨池之效。
為此,靈世神君特地開辟了一處地,供溪玉種植仙草。又差青池等人修葺了間簡易的屋子,供溪玉等人入住。
此後的半個月內,溪玉便日日作息,寅時早起,翻土澆水,等到了夜裏,便以自身靈氣灌溉養之。如此半月,仙草總算是冒出了個小芽尖。
這幾日,阿念也時常會待在溪玉身邊,但一來難免覺得無趣,二來又怕打擾她,弄得前功盡棄,索性便同夜離一道,在附近好好地轉了轉。
幾日相安無事,溪玉對夜離的警惕也稍稍淡了些,只當她千辛萬苦混進來,只是為了陪在阿念身邊,并無他意。
怎料,就在第十五日的時候,溪玉正在院中替仙草翻土,忽然跑來一位小神君,質問她阿念在何處。
溪玉細問之下,才知是阿念與夜離闖了隐骨山,不知惹出了什麽事端。
“溪玉神君,并非小仙有意為難,只是我聽師兄說,曾見到我的彌勒與阿念在一起,所以小仙才前來詢問。”小神君隐骨負責看守隐骨山,山中靈獸衆多,這“彌勒”便是他豢養的一只極有靈性的靈獸。
溪玉道,“阿念并未回來,想來是他見神君的彌勒乖巧可愛,所以一時玩心大起。還請神君見諒。”溪玉微微欠身,草草将新翻的土給填好,便随着隐骨一同尋找阿念與夜離。
溪玉喚出小驚蟄,讓它尋找阿念。在這仙氣缭繞的地方,唯有阿念一身魔氣濃郁,最适合驚蟄感知。随後,溪玉又随着隐骨去了隐骨山一趟,未見阿念身影。
溪玉隐隐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急忙感知驚蟄所在,連忙追了過去。隐骨因為要看守隐骨山,向溪玉告罪一番。溪玉也不管他,急急忙忙捏了一道訣,出現在隐脈山。
在隐脈山的脈湖岸邊,小驚蟄正同隐骨的彌勒玩耍,兩只小靈獸其樂融融,像是多年的就有,各種撒潑打滾好不快活。阿念與夜離就在一旁,生了一堆火,也不知是要作何用。
“驚蟄,你可別傷着這小東西了。”阿念就在一旁看着,見兩只小靈獸玩的開心,自己也樂得不停。夜離坐在火堆旁,忽然轉過頭來,注意到溪玉。
“阿念。”溪玉一聲喚道,擡手召回驚蟄,卻意外地遭到一股反抗之力。小驚蟄“嗷嗷”叫喚了兩聲,一下子撲到阿念懷中,不願離去。
溪玉索性撒手,拂袖滅了正旺盛的火堆,盯着夜離,冷冷開口,“你們在幹什麽?”溪玉将彌勒抱起,随即傳了一道口信送至隐骨山。
“阿玉,你來了!”阿念一見溪玉,眉眼大笑,放下驚蟄便奔了過來,瞧着她微微有些氣惱,“阿玉,你做什麽要滅了火啊?”
“你們是嫌那日的大火燒得還不夠嗎?”原本見過靈世神君後,她只需為仙草灌注三日靈氣,便可修複剔骨池,可因了那一場大火,仙靈瑤草盡數被毀,幸而靈世神君并未多怪罪,否則此時她也不會這般清閑,只需要照養一種仙草便足夠了。
“阿玉,你別生氣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生火便是了。”阿念擡腳踢了那火堆兩下,向溪玉保證,“阿玉,我再也不生火了。”
“将這靈獸送回去,同隐骨神君道歉。”
“憑什麽?阿念做什麽了,為何要道歉?”夜離站起來,拍拍手掌,拉了阿念一把,“是這只靈獸自己跟過來的,關我們什麽事,為什麽要道歉?”
“她自己跟過來的?”溪玉略微詫異,但見阿念神情,也不似作僞,只道,“那你們到這裏做什麽?”
“我……”阿念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脈湖是仙族重地,你們在此處生火,只怕到時候百口莫辯。”溪玉冷冷說完,轉身離去,身後忽然傳來小驚蟄的一聲叫喚。
“若不是阿念說要給你個驚喜,我們怎麽會到這裏來?”夜離攔在溪玉身前,指着脈湖岸邊一片不知名的草叢,言之鑿鑿,“這種草,很像魔族的鬼傘兒草。小時候,我和阿念常常用它們折出不同的形狀。”
“夠了。”溪玉沉聲喝道,擡擡眼眸,與夜離對視片刻,然後徑直離去,沖着身後輕聲道,“回去吧。”
路過隐骨山,溪玉折向山道,阿念一把抓住她,聲有憐憫,“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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